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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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的会场被安排在了无菌实验室的二楼会议室里，透过会议室落地的玻璃隔断，实验室内部的画面一目了然。
孔耀信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一边，孔珊珊和校办的主任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会议桌的另外一侧只留了一把椅子。
作为国内一流的无菌生物实验室，这里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生物制药、食品、环保、防疫检疫等领域的企业委托的科研项目。这些委托者一般都会给出一些客观的条件，然后提出具体的要求和最终的实验目的。
简单说来这种委托有点类似于美国的电影阿波罗13号里的一个桥段，电影中当登月舱内二氧化碳浓度过高时，如果不及时把二氧化碳处理掉，宇航员将死于窒息。位于地面的指挥中心紧急把航天中心内的多名工程师叫进一间会议室，然后把一个纸板箱丢在了桌子上，纸板箱里的东西就是在登月舱里现在能够找到的物品。登月计划的指挥官指着纸板箱对工程师们说：“给你们两个小时，用这些东西给我装出一台二氧化碳过滤装置，能把二氧化碳重新转换为氧气！”四十分钟后，一台二氧化碳处理器就出现在了登月舱里，最终拯救了宇航员。
类似的例子还有美国早期的一位总统，因为遇刺住院，当时正值夏季，病房里闷热，总统非常痛苦。政府就组织了一堆科学家，要求为病房降温。科学家们利用了冷凝的原理，制造了一台机器为病房降温。最终那位总统虽然还是因伤势过重去世了，但科学家们发明的那台机器现在几乎每个人家里都有，没错，那就是空调。
当然，那些委托过来的企业一般都会提供一笔天文数字一般的科研经费，这对西南生物大学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计划外收入，学校内上至校长下至门卫的奖金、福利很大一部分都是从这些经费中出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整个大学的管理层都拿实验室当成宝贝一样看待的原因。
因为科研项目的周期一般都很长，实验室内的正式研究员本来人手就不多，往往是一个项目还没有结束，下一个项目就已经排了上来，所以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始终出于满负荷的工作状态。更为让校方头痛的是，很多已经培养出来的研究员在完成一个课题攻关后，经常会被委托企业高薪挖走，毕竟谁会放着一个月相当于在实验室一年的薪水不去赚，心甘情愿的留在象牙塔里呢。
基于实验室的研究员始终处于缺人的状态，校方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每年高薪向海内外招募一名助理研究员，在一定的时期内如果研究员能够完成所交给的科研任务，就有机会成为正式研究员，并最终可以加盟以实验室为平台的西南生物科技公司，以自己的技术入股并参与公司的分红。
学校出台新的政策后，每年都会收到来自海内外数百份的应征简历。在通过层层的选拔后，送到孔耀信面前的简历一般都会是五份。在接下来的面试环节，会有四个面试者会收到一张返程的机票，只有一名应征者会最终留下，这种严格的遴选程序是孔耀信本人制定的，当然校方更是举双手赞成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西南生物科技公司已经在美国的纳斯达克上市，是一家业绩优良的高科技企业，并且还是伊甸园生物组的项目合作伙伴。伊甸园生物组拥有自己的疫苗制剂生产线和工厂，西南生物科技公司的多个专利技术就是通过伊甸园生物组的生产线实现的市场化。能够有机会进入到这样的实验室工作，并且最终可以进入这家公司，对那些只会在实验室里苦熬的生物学硕士、博士甚至是博士后来说，都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当然，能够跟着诺贝尔生物学奖候选人一起从事科研，同时还可以拥有一份高薪的工作，那就更加完美了。
明晨坐在等候区里，透过透明的玻璃隔断看着面试会场里的情况。
第一个进入到面试会场的是来自于清华大学生命科学院的一名博士后，此时他正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不时的还在把提前准备好的纸质的资料分别送到三名考官面前。
孔耀信逐页看着第一名面试者递来的资料，孔珊珊则把资料干脆放在一边，歪着脑袋看着面试者，至于校办的主任，则始终在低着头摆弄着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机。
要不是孔耀信打断了第一名面试者的自我介绍，天知道这名学习理科的博士后还能讲到什么时候去，几个简单的问题后，孔耀信微笑着示意他可以回去等候消息了，从这名面试者进门到离开，前后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第二个面试者的所时间显然要比第一个长，在四十分钟的面试里，孔耀信饶有兴致的和这名面试者聊着，最后是孔珊珊两次岔开了话题，并且把自己的手表凑到了孔耀信的鼻子底下，才算是打住了二人的对话。
第三个和第四个面试者所用的时间也基本上差不多，都用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虽然其中一名面试者只能用英文交流，但孔耀信和女儿的英文水平也都颇为了得，所以沟通起来基本上没什么障碍。这反倒给了校办主任一个合理的借口，他索性把手机拿到桌面上，名正言顺的玩着手机游戏。事实上他的参加完全是个摆设，因为最终到底录用谁或是给谁买返程的机票，决定权都在孔耀信的手里，作为校办的主任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不过身为校方派来的代表，他还是要坐在这里的。
看得出对于前面四个面试者，孔耀信都比较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为难到底该从中选择哪个留下，而孔珊珊的脸上则写着大大的无奈，显然她的初衷并不是在为父亲选择助手。
明晨被叫进房间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校办主任终于停止了手机里的游戏，并且不时的看起了自己的手表。
瘦弱的明晨皮肤显得非常的白皙，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哈利波特式的眼镜，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但又充满睿智的感觉。宽大的椅子当明晨坐进去的时候，明显留出了三分之一的空隙。
看得出连孔耀信在内的三名考官都对明晨不是太满意，孔珊珊照例的说话了：“are you mihe english name is vir?”
明晨礼貌的回答：“yes，is me。”
“ok！”孔珊珊把手中的面试资料摊在桌子上后靠在了椅背上：“show yousalf ! now!”
明晨清了一下嗓子，用一种带有磁性的声音开始了自我介绍：“my name is mingeri to”
校办主任呵呵干笑了一下打断了明晨：“能不能用中文交流？”
孔耀信也看了一眼孔珊珊，孔珊珊只好改用中文说：“那么开始你的自我介绍吧！”
“我的名字叫明晨，来自于美国麻省理工，主攻植物学，方向是植物繁殖及种系多样化。”
孔耀信和蔼的插话了，看得出他也想早点结束这次的面试：“你的背景资料我都已经看过了，包括你的博士学位论文，我也已经拜读过。你能否介绍一下你的家庭和教育背景？”
明晨礼貌的点了一下头：“ok! oh，sorry!我说中文。我是一名孤儿，父母都是上个实际九十年代留学美国的留学生，毕业后他们都定居在了那里，但是不幸在我三岁的时候，一次事故夺走了他们的生命，而我则被丢进了孤儿院里。然后我是读的教会学校，高中毕业后考入麻省理工，并且在那里读完的硕士和博士学位。”
明晨准备的文字资料不多，除了学位证书，还有几张毕业时的博士服合影和生活照片。
孔耀信仔细看这照片，良久之后才继续发问：“你的博士生导师是mr isaiah thomas?”
明晨礼貌的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像之前几位面试者那样，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自己和老师的关系，以及炫耀自己是老师多么得力的助手等等，看得出他很腼腆。
孔耀信仿佛在等待这明晨的炫耀，但明晨的腼腆显然让他有所失望，会议室里出现了一丝尴尬的冷场。
孔耀信看了一眼校办主任，校办主任抬起了手表示意了一下时间，随后孔耀信示意孔珊珊可以结束这次面试了。
明晨也很识趣的开始整理起了自己随身带来的双肩背的背包。背包整理好后，明晨站了起来，礼貌的向三人鞠躬告别，随后他委婉地说：“孔教授，等一下您将得到一组有认为失误的数据，建议您重新进行一下实验。”
顺着明晨手指的方向，三个人都齐刷刷的回头望去，透明的玻璃墙另一侧的实验室里，一名穿着无菌服的工作人员正在认真的记录着一组数据。
孔耀信回过头来好奇的看着明晨：“为什么？”
“是这样的。”明晨的声音谦卑的说：“在等候面试期间，连同刚才面试的时候，我注意过那名工作人员，他在做一项电泳实验，期间他总共五次起身去取清洗试管。”
“这怎么了？”孔珊珊也怪异的问。
“这个程序上来说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问题出在他清洗试管的流程，他在用洗涤剂清洗了试管后，直接用清水冲洗了一下，就用烘干设备把试管烘干。而这种操作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要知道这种无菌环境下的电泳实验，是不允许所有实验设备有哪怕是以微克计算的试剂残留的。也就是说，在实验开始之前，必须准备好足够的无菌试管，中途不能把已经使用过的试管清洗重复使用，即便因为试管不够用，也需要经过严格的消毒、反复清洗烘干及紫外线消杀之后才能继续使用。”明晨的声音虽然很谦卑，但能听出他坚定的语气。
孔耀信微笑着看着明晨，示意他继续。
“遗憾的是，你的工作人员明显违反了这个操作流程，试管清洗不到位，更没有利用紫外线消杀，就重复使用，这会导致最终他所得到的数据有明显的偏差，这种偏差不是误差，而是人为的失误。”
孔珊珊惊异地看了一眼明晨，转过脸去看这孔耀信，此时的孔耀信正饶有兴致的听着明晨的讲解。
明晨说完，孔耀信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校办主任：“前面那四个，您可以安排给他们订返程的机票了。”
校办主任不解的看了看孔耀信，随后也仔细的打量着明晨。
孔耀信用手指敲了敲实验室的玻璃幕墙，示意那名违反操作规程的工作人员过来到会议室。
几分钟后，那名工作人员来到会议室，孔耀信哈哈笑着说：“穿帮了，你被发现了”
那名工作人员打量着明晨，然后转向孔耀信问：“就是他？”
在孔耀信的示意下，那名工作人员揭晓了谜底：“这次的面试之所以安排在了这里，是孔教授有意安排的，面试者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实验室里的全部情况，事实上即便是坐在外面的走廊里，也是可以看到实验室里的一举一动。在每次有面试者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我就会起身去清洗一下试管，并且是故意不按照操作规程的清洗，其目的就是要让面试者看到。在我的试验台旁边，有一个监视器，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个面试者的表情和眼神，可以说每个面试者都向实验室里看了几眼，并且也都看到了我的动作，也就是说，只要是仔细观察了，一定就会从我的动作里发现问题，而按照孔教授的安排，谁指出了我违反操作规程，谁就等于是通过了面试，正式加入了我们实验室的团队。”
校办主任此时才如梦方醒，指着明晨说：“小伙子，行啊！观察力了得啊！”
孔珊珊此时也开始重新打量起了明晨，洁白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运动鞋，这身打扮和之前的四个西装笔挺的面试者截然不同，和这个面试的场所更有些格格不入。
孔耀信拍了一下女儿的肩膀：“明天，带着他办理入职手续，然后熟悉一下实验室的环境，给他介绍一些中国的礼仪和学校的规矩，这个小伙子我就交给你了！”
孔珊珊看着明晨的眼睛，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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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耀信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一边，孔珊珊和校办的主任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会议桌的另外一侧只留了一把椅子。
作为国内一流的无菌生物实验室，这里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生物制药、食品、环保、防疫检疫等领域的企业委托的科研项目。这些委托者一般都会给出一些客观的条件，然后提出具体的要求和最终的实验目的。
简单说来这种委托有点类似于美国的电影阿波罗13号里的一个桥段，电影中当登月舱内二氧化碳浓度过高时，如果不及时把二氧化碳处理掉，宇航员将死于窒息。位于地面的指挥中心紧急把航天中心内的多名工程师叫进一间会议室，然后把一个纸板箱丢在了桌子上，纸板箱里的东西就是在登月舱里现在能够找到的物品。登月计划的指挥官指着纸板箱对工程师们说：“给你们两个小时，用这些东西给我装出一台二氧化碳过滤装置，能把二氧化碳重新转换为氧气！”四十分钟后，一台二氧化碳处理器就出现在了登月舱里，最终拯救了宇航员。
类似的例子还有美国早期的一位总统，因为遇刺住院，当时正值夏季，病房里闷热，总统非常痛苦。政府就组织了一堆科学家，要求为病房降温。科学家们利用了冷凝的原理，制造了一台机器为病房降温。最终那位总统虽然还是因伤势过重去世了，但科学家们发明的那台机器现在几乎每个人家里都有，没错，那就是空调。
当然，那些委托过来的企业一般都会提供一笔天文数字一般的科研经费，这对西南生物大学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计划外收入，学校内上至校长下至门卫的奖金、福利很大一部分都是从这些经费中出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整个大学的管理层都拿实验室当成宝贝一样看待的原因。
因为科研项目的周期一般都很长，实验室内的正式研究员本来人手就不多，往往是一个项目还没有结束，下一个项目就已经排了上来，所以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始终出于满负荷的工作状态。更为让校方头痛的是，很多已经培养出来的研究员在完成一个课题攻关后，经常会被委托企业高薪挖走，毕竟谁会放着一个月相当于在实验室一年的薪水不去赚，心甘情愿的留在象牙塔里呢。
基于实验室的研究员始终处于缺人的状态，校方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每年高薪向海内外招募一名助理研究员，在一定的时期内如果研究员能够完成所交给的科研任务，就有机会成为正式研究员，并最终可以加盟以实验室为平台的西南生物科技公司，以自己的技术入股并参与公司的分红。
学校出台新的政策后，每年都会收到来自海内外数百份的应征简历。在通过层层的选拔后，送到孔耀信面前的简历一般都会是五份。在接下来的面试环节，会有四个面试者会收到一张返程的机票，只有一名应征者会最终留下，这种严格的遴选程序是孔耀信本人制定的，当然校方更是举双手赞成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西南生物科技公司已经在美国的纳斯达克上市，是一家业绩优良的高科技企业，并且还是伊甸园生物组的项目合作伙伴。伊甸园生物组拥有自己的疫苗制剂生产线和工厂，西南生物科技公司的多个专利技术就是通过伊甸园生物组的生产线实现的市场化。能够有机会进入到这样的实验室工作，并且最终可以进入这家公司，对那些只会在实验室里苦熬的生物学硕士、博士甚至是博士后来说，都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当然，能够跟着诺贝尔生物学奖候选人一起从事科研，同时还可以拥有一份高薪的工作，那就更加完美了。
明晨坐在等候区里，透过透明的玻璃隔断看着面试会场里的情况。
第一个进入到面试会场的是来自于清华大学生命科学院的一名博士后，此时他正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不时的还在把提前准备好的纸质的资料分别送到三名考官面前。
孔耀信逐页看着第一名面试者递来的资料，孔珊珊则把资料干脆放在一边，歪着脑袋看着面试者，至于校办的主任，则始终在低着头摆弄着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机。
要不是孔耀信打断了第一名面试者的自我介绍，天知道这名学习理科的博士后还能讲到什么时候去，几个简单的问题后，孔耀信微笑着示意他可以回去等候消息了，从这名面试者进门到离开，前后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第二个面试者的所时间显然要比第一个长，在四十分钟的面试里，孔耀信饶有兴致的和这名面试者聊着，最后是孔珊珊两次岔开了话题，并且把自己的手表凑到了孔耀信的鼻子底下，才算是打住了二人的对话。
第三个和第四个面试者所用的时间也基本上差不多，都用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虽然其中一名面试者只能用英文交流，但孔耀信和女儿的英文水平也都颇为了得，所以沟通起来基本上没什么障碍。这反倒给了校办主任一个合理的借口，他索性把手机拿到桌面上，名正言顺的玩着手机游戏。事实上他的参加完全是个摆设，因为最终到底录用谁或是给谁买返程的机票，决定权都在孔耀信的手里，作为校办的主任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不过身为校方派来的代表，他还是要坐在这里的。
看得出对于前面四个面试者，孔耀信都比较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为难到底该从中选择哪个留下，而孔珊珊的脸上则写着大大的无奈，显然她的初衷并不是在为父亲选择助手。
明晨被叫进房间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校办主任终于停止了手机里的游戏，并且不时的看起了自己的手表。
瘦弱的明晨皮肤显得非常的白皙，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哈利波特式的眼镜，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但又充满睿智的感觉。宽大的椅子当明晨坐进去的时候，明显留出了三分之一的空隙。
看得出连孔耀信在内的三名考官都对明晨不是太满意，孔珊珊照例的说话了：“are you mihe english name is vir?”
明晨礼貌的回答：“yes，is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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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晨清了一下嗓子，用一种带有磁性的声音开始了自我介绍：“my name is mingeri 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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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耀信也看了一眼孔珊珊，孔珊珊只好改用中文说：“那么开始你的自我介绍吧！”
“我的名字叫明晨，来自于美国麻省理工，主攻植物学，方向是植物繁殖及种系多样化。”
孔耀信和蔼的插话了，看得出他也想早点结束这次的面试：“你的背景资料我都已经看过了，包括你的博士学位论文，我也已经拜读过。你能否介绍一下你的家庭和教育背景？”
明晨礼貌的点了一下头：“ok! oh，sorry!我说中文。我是一名孤儿，父母都是上个实际九十年代留学美国的留学生，毕业后他们都定居在了那里，但是不幸在我三岁的时候，一次事故夺走了他们的生命，而我则被丢进了孤儿院里。然后我是读的教会学校，高中毕业后考入麻省理工，并且在那里读完的硕士和博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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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晨礼貌的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像之前几位面试者那样，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自己和老师的关系，以及炫耀自己是老师多么得力的助手等等，看得出他很腼腆。
孔耀信仿佛在等待这明晨的炫耀，但明晨的腼腆显然让他有所失望，会议室里出现了一丝尴尬的冷场。
孔耀信看了一眼校办主任，校办主任抬起了手表示意了一下时间，随后孔耀信示意孔珊珊可以结束这次面试了。
明晨也很识趣的开始整理起了自己随身带来的双肩背的背包。背包整理好后，明晨站了起来，礼貌的向三人鞠躬告别，随后他委婉地说：“孔教授，等一下您将得到一组有认为失误的数据，建议您重新进行一下实验。”
顺着明晨手指的方向，三个人都齐刷刷的回头望去，透明的玻璃墙另一侧的实验室里，一名穿着无菌服的工作人员正在认真的记录着一组数据。
孔耀信回过头来好奇的看着明晨：“为什么？”
“是这样的。”明晨的声音谦卑的说：“在等候面试期间，连同刚才面试的时候，我注意过那名工作人员，他在做一项电泳实验，期间他总共五次起身去取清洗试管。”
“这怎么了？”孔珊珊也怪异的问。
“这个程序上来说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问题出在他清洗试管的流程，他在用洗涤剂清洗了试管后，直接用清水冲洗了一下，就用烘干设备把试管烘干。而这种操作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要知道这种无菌环境下的电泳实验，是不允许所有实验设备有哪怕是以微克计算的试剂残留的。也就是说，在实验开始之前，必须准备好足够的无菌试管，中途不能把已经使用过的试管清洗重复使用，即便因为试管不够用，也需要经过严格的消毒、反复清洗烘干及紫外线消杀之后才能继续使用。”明晨的声音虽然很谦卑，但能听出他坚定的语气。
孔耀信微笑着看着明晨，示意他继续。
“遗憾的是，你的工作人员明显违反了这个操作流程，试管清洗不到位，更没有利用紫外线消杀，就重复使用，这会导致最终他所得到的数据有明显的偏差，这种偏差不是误差，而是人为的失误。”
孔珊珊惊异地看了一眼明晨，转过脸去看这孔耀信，此时的孔耀信正饶有兴致的听着明晨的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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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耀信用手指敲了敲实验室的玻璃幕墙，示意那名违反操作规程的工作人员过来到会议室。
几分钟后，那名工作人员来到会议室，孔耀信哈哈笑着说：“穿帮了，你被发现了”
那名工作人员打量着明晨，然后转向孔耀信问：“就是他？”
在孔耀信的示意下，那名工作人员揭晓了谜底：“这次的面试之所以安排在了这里，是孔教授有意安排的，面试者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实验室里的全部情况，事实上即便是坐在外面的走廊里，也是可以看到实验室里的一举一动。在每次有面试者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我就会起身去清洗一下试管，并且是故意不按照操作规程的清洗，其目的就是要让面试者看到。在我的试验台旁边，有一个监视器，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个面试者的表情和眼神，可以说每个面试者都向实验室里看了几眼，并且也都看到了我的动作，也就是说，只要是仔细观察了，一定就会从我的动作里发现问题，而按照孔教授的安排，谁指出了我违反操作规程，谁就等于是通过了面试，正式加入了我们实验室的团队。”
校办主任此时才如梦方醒，指着明晨说：“小伙子，行啊！观察力了得啊！”
孔珊珊此时也开始重新打量起了明晨，洁白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运动鞋，这身打扮和之前的四个西装笔挺的面试者截然不同，和这个面试的场所更有些格格不入。
孔耀信拍了一下女儿的肩膀：“明天，带着他办理入职手续，然后熟悉一下实验室的环境，给他介绍一些中国的礼仪和学校的规矩，这个小伙子我就交给你了！”
孔珊珊看着明晨的眼睛，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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