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邂逅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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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辇一路向长安而去。车辇上，武则天、姚元之、上官婉儿说说笑笑，十分惬意。微风撩起辇帘，辇窗外，一眼望不到头的马队、骆驼队驼着货物，与车辇擦肩而过。
武则天向外望了一眼问道：“姚爱卿，马上、骆驼上载的何物？”
姚元之解释道：“陛下，这是大周出口外国的丝绸、美酒、茶叶、还有唐三彩。”
武则天若有所思地问道：“啊，朕明白了。常听人说的丝绸之路，就是这条路？”
姚元之一揖答道：“陛下英明。”
武则天决定问个明白，她突然叫道：“停辇。”
下了车辇，武则天站在路旁，她望着长长的马队，不禁喜出望外。武则天回头叫道：“田归道。”
田归道一揖答道：“臣在。”
武则天指着马队道：“将他们的头儿叫来，朕要问话。”
田归道刚刚走远，韩东山骑马而来。他见到武则天慌忙下马，肃然跪下一揖道：“草民参见陛下。”
武则天看着地上的人，竟不知哪个？他头戴羊皮帽，身裹山狐皮，足登力士皮靴，一副生意人的打扮。武则天觉得似曾相识，却记不得是谁？她疑惑地问道：“这位可是韩壮士？”
韩东山不好意思地答道：“哈哈，草民又见到陛下了。”
武则天觉得韩东山变得又粗又壮，好奇地问道：“韩爱卿，多年不见，音信全无，你何处去了？”
韩东山一揖答道：“吾的手下成家立业，总舵主成了光杆司令。万般无奈，就出来跑马帮，到国外混口饭吃。”
武则天揶揄道：“你这叫花子口气不小。这么长的马队，这么多的货物，岂是混饭？你发了大财，还不愿露富。怕人打你的秋风？不够朋友，见财忘义。到了京城也不来见朕，是何道理？”
韩东山一揖道：“陛下繁忙，日理万机，不敢讨忧。草民不忘故友，今日岂不来了？”
“岂是拜访朕的？与朕擦肩而过，也不打个招呼？若非田归道宣你，早就溜之大吉了。不像话！”
“草民从东面来，如何擦肩而过？见了车辇，臣特意赶来向陛下请安。”
武则天明知韩东山讲的是实情，却故意抱怨道：“你是来看朋友的？不像啊。朕见你匆匆而来，怕是来托朕办事的吧？你不仁，朕不能不义。有甚事朕给办了就是！”
韩东山腆着脸道：“陛下，草民想当官。”
武则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多次召他入朝为官，坚辞不就。今日太阳从西面出来了？武则天问道：“这就怪了。朕多次封赏，你一口回绝，今日为何伸手要官？”
韩东山解释道：“这叫被逼无奈。吾等的丝绸、茶叶，质地比官家好，价钱却比官家低。外国人说吾等是私商，并非官商。只给八成的价。如此以来，岂不亏本？”
武则天望着眼前的驼队问道：“如此说来，这支驼队是你的？”
“正是。”
武则天又问：“一共几支驼队？”
“四支。”
武则天调侃道：“说你发财了，还不承认。这么多驼队，岂能不发财？财大气粗啊，连朕这皇上都放不到眼里！”
韩东山尴尬地答道：“说不上发财。托陛下的洪福，日子过得马马虎虎。”
武则天认真地问道：“朕知道你爱交朋友，爱交朋友的人会做生意。尔等都是贩丝绸、茶叶的？”
“还有杜康酒、唐三彩。”
武则天打破砂锅（纹）问到底，继续问道：“你的，加上你朋友的，一共几支马队？”
“共有十六支。”
武则天听了，另有打算。她高兴地嚷着：“如此甚好，朕封你为商贸寺少卿如何？”
韩东山一揖在地，叩着响头答道：“谢陛下。如此以来，吾等便是官商喽！”
武则天制止道：“不，先不忙谢恩，朕还有话。”
“陛下请讲。”
武则天饶有风趣地调侃道：“别高兴得太早，大周国的官不能白当。”
韩东山害怕武则天出尔反尔，连忙解释道：“陛下，没白当啊，吾等年年上税，岁岁纳赋。岂能白当？”
武则天扳着脸嚷道：“先不说税不税，赋不赋的。”
“陛下”
武则天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高瞻远瞩地讲道：“如今西面的丝绸之路已经开通，往西去的商贾大有人在，朕要开一条新的丝绸之路。”
韩东山惊喜地问道：“开在何处？”
“海上。”
“啊，开在海上？”
武则天侃侃而谈：“就叫海上丝绸之路。将吾国的丝绸、茶叶运往波斯、天竺、海城一些国家。你可有此胆？”
韩东山反问道：“臣有个外号，陛下不知？”
“啊，你还有绰号？没听说过。”
韩东山自负地讲道：“臣的外号叫作憨胆大，既是憨胆大，自然甚么也不怕。只要陛下让去，没有不敢去的地方。”
武则天乐呵呵地答道：“明日你到宫中领取官方印信。从今往后，你的驼队就是大周国的驼队。”
人的地位不同，思想境界当然不同。武则天想的是，张扬大周国的德威；韩东山想的是，打通海上丝绸之路，进一步扩大贸易，以便多赚钱。
初夜时分，姚元之正在看书，张柬之匆匆进了门。姚元之惊叫道：“这么晚了，相国过府何事？”
张柬之忧心忡忡地讲道：“本相问你，陛下在乾陵讲了些甚么？”
姚元之感慨道：“张相国为光复大唐，宵衣旰食，忧思难忘，可谓忠心体国啊。”
张柬之催促道：“姚大人如何不答本相的问话？”
姚元之洋洋得意地讲道：“陛下在乾陵与先帝说的都是心里话，有何不放心的？”
“难道没讲到传位的事？”
“天大的事，岂能不讲？”
“皇上如何讲的？”
姚元之回忆道：“皇上对先帝说，你埋怨吾占了你李家江山吧？李家江山，武家不要。这次回来，就要传位太子。”
张柬之兴致勃勃地又问：“果然如此？”
“相国面前，下官敢有虚言？”
张柬之点头道：“这就好，天色不早，本相告辞。”
送走张柬之，姚元之大发感慨：张相国为了光复大唐，出谋划策，殚精竭虑，把心都操碎了。
一大早，武则天与上官婉儿在宫院散步。见韩东山身着官衣，匆匆而来。他肃然跪下一揖道：“臣韩东山参见陛下。”
武则天调侃道：“哟，这是哪个，身着官衣如此气派？”
武则天这么一夸，韩东山的脸红了。他不好意思地问道：“陛下，臣是韩东山，如何不认得了？”
“啊，是韩壮士。”
上官婉儿纠正道：“陛下，该称韩爱卿。”
武则天兴奋地一指道：“婉儿。你看韩爱卿穿上官衣多精神，像不像大周国的臣子？”
上官婉儿忍不住笑道：“像啊，比以往精神多了。”
武则天玩世不恭地责难道：“韩爱卿，你官也当了，钱也赚了。找朕何事？”
“臣进宫向陛下辞行。”
武则天爽朗地感慨道：“婉儿，当官与不当官大不一样，往日他大大咧咧的，如今变得知礼又懂事。”
韩东山谦虚地一揖道：“当官要有当官的规矩，臣不能给大周国丢脸。”
武则天郑重吩咐道：“朕不与你讲那么多规矩，但有一条。”
“陛下请讲。”
武则天语重心长地嘱托道：“海上丝绸之路，朕交于你了。不要光想着做生意、发财，要将大周的德威传遍天下。”
韩东山毕恭毕敬地答道：“臣遵旨。”
武则天望着韩东山道：“婉儿你看，他还真有当官的派头。朕派他去，丢不了大周国的脸。”
二人相视一笑，自有不尽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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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向外望了一眼问道：“姚爱卿，马上、骆驼上载的何物？”
姚元之解释道：“陛下，这是大周出口外国的丝绸、美酒、茶叶、还有唐三彩。”
武则天若有所思地问道：“啊，朕明白了。常听人说的丝绸之路，就是这条路？”
姚元之一揖答道：“陛下英明。”
武则天决定问个明白，她突然叫道：“停辇。”
下了车辇，武则天站在路旁，她望着长长的马队，不禁喜出望外。武则天回头叫道：“田归道。”
田归道一揖答道：“臣在。”
武则天指着马队道：“将他们的头儿叫来，朕要问话。”
田归道刚刚走远，韩东山骑马而来。他见到武则天慌忙下马，肃然跪下一揖道：“草民参见陛下。”
武则天看着地上的人，竟不知哪个？他头戴羊皮帽，身裹山狐皮，足登力士皮靴，一副生意人的打扮。武则天觉得似曾相识，却记不得是谁？她疑惑地问道：“这位可是韩壮士？”
韩东山不好意思地答道：“哈哈，草民又见到陛下了。”
武则天觉得韩东山变得又粗又壮，好奇地问道：“韩爱卿，多年不见，音信全无，你何处去了？”
韩东山一揖答道：“吾的手下成家立业，总舵主成了光杆司令。万般无奈，就出来跑马帮，到国外混口饭吃。”
武则天揶揄道：“你这叫花子口气不小。这么长的马队，这么多的货物，岂是混饭？你发了大财，还不愿露富。怕人打你的秋风？不够朋友，见财忘义。到了京城也不来见朕，是何道理？”
韩东山一揖道：“陛下繁忙，日理万机，不敢讨忧。草民不忘故友，今日岂不来了？”
“岂是拜访朕的？与朕擦肩而过，也不打个招呼？若非田归道宣你，早就溜之大吉了。不像话！”
“草民从东面来，如何擦肩而过？见了车辇，臣特意赶来向陛下请安。”
武则天明知韩东山讲的是实情，却故意抱怨道：“你是来看朋友的？不像啊。朕见你匆匆而来，怕是来托朕办事的吧？你不仁，朕不能不义。有甚事朕给办了就是！”
韩东山腆着脸道：“陛下，草民想当官。”
武则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多次召他入朝为官，坚辞不就。今日太阳从西面出来了？武则天问道：“这就怪了。朕多次封赏，你一口回绝，今日为何伸手要官？”
韩东山解释道：“这叫被逼无奈。吾等的丝绸、茶叶，质地比官家好，价钱却比官家低。外国人说吾等是私商，并非官商。只给八成的价。如此以来，岂不亏本？”
武则天望着眼前的驼队问道：“如此说来，这支驼队是你的？”
“正是。”
武则天又问：“一共几支驼队？”
“四支。”
武则天调侃道：“说你发财了，还不承认。这么多驼队，岂能不发财？财大气粗啊，连朕这皇上都放不到眼里！”
韩东山尴尬地答道：“说不上发财。托陛下的洪福，日子过得马马虎虎。”
武则天认真地问道：“朕知道你爱交朋友，爱交朋友的人会做生意。尔等都是贩丝绸、茶叶的？”
“还有杜康酒、唐三彩。”
武则天打破砂锅（纹）问到底，继续问道：“你的，加上你朋友的，一共几支马队？”
“共有十六支。”
武则天听了，另有打算。她高兴地嚷着：“如此甚好，朕封你为商贸寺少卿如何？”
韩东山一揖在地，叩着响头答道：“谢陛下。如此以来，吾等便是官商喽！”
武则天制止道：“不，先不忙谢恩，朕还有话。”
“陛下请讲。”
武则天饶有风趣地调侃道：“别高兴得太早，大周国的官不能白当。”
韩东山害怕武则天出尔反尔，连忙解释道：“陛下，没白当啊，吾等年年上税，岁岁纳赋。岂能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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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武则天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高瞻远瞩地讲道：“如今西面的丝绸之路已经开通，往西去的商贾大有人在，朕要开一条新的丝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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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
“啊，开在海上？”
武则天侃侃而谈：“就叫海上丝绸之路。将吾国的丝绸、茶叶运往波斯、天竺、海城一些国家。你可有此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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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柬之忧心忡忡地讲道：“本相问你，陛下在乾陵讲了些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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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元之洋洋得意地讲道：“陛下在乾陵与先帝说的都是心里话，有何不放心的？”
“难道没讲到传位的事？”
“天大的事，岂能不讲？”
“皇上如何讲的？”
姚元之回忆道：“皇上对先帝说，你埋怨吾占了你李家江山吧？李家江山，武家不要。这次回来，就要传位太子。”
张柬之兴致勃勃地又问：“果然如此？”
“相国面前，下官敢有虚言？”
张柬之点头道：“这就好，天色不早，本相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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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武则天与上官婉儿在宫院散步。见韩东山身着官衣，匆匆而来。他肃然跪下一揖道：“臣韩东山参见陛下。”
武则天调侃道：“哟，这是哪个，身着官衣如此气派？”
武则天这么一夸，韩东山的脸红了。他不好意思地问道：“陛下，臣是韩东山，如何不认得了？”
“啊，是韩壮士。”
上官婉儿纠正道：“陛下，该称韩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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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忍不住笑道：“像啊，比以往精神多了。”
武则天玩世不恭地责难道：“韩爱卿，你官也当了，钱也赚了。找朕何事？”
“臣进宫向陛下辞行。”
武则天爽朗地感慨道：“婉儿，当官与不当官大不一样，往日他大大咧咧的，如今变得知礼又懂事。”
韩东山谦虚地一揖道：“当官要有当官的规矩，臣不能给大周国丢脸。”
武则天郑重吩咐道：“朕不与你讲那么多规矩，但有一条。”
“陛下请讲。”
武则天语重心长地嘱托道：“海上丝绸之路，朕交于你了。不要光想着做生意、发财，要将大周的德威传遍天下。”
韩东山毕恭毕敬地答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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