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口舌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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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陵王是否回京？牵涉朝廷大局，直接影响着武承嗣的前途。所以此事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从朝会的局势看，狄仁杰等人志在必得，力主庐凌王回朝。武则天贵为皇上，虽说态度强硬，却讲不出道理来。是胜是败，难见分晓？散朝之后，武承嗣、武三思急召苏味道、杨再思在客厅议事。
武三思乐不可支地讲道：“朝堂上，皇上把狄仁杰骂得狗血喷头，真是大快人心啊！”
苏味道、杨再思相视一笑：“狄仁杰从来没服过人，从早到晚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今日看到他当面挨骂，太痛快了。”
武三思得意地评论道：“皇上如此态度，本王甚为兴奋，大哥接位的事遥遥在望。”
苏味道、杨再思慌忙一揖道：“恭喜魏王。”
武承嗣长叹一声道：“尔等不可大意。狄仁杰诡计多端，不撞南墙不回头。如此结局，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吾等应该谋好对策，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武三思用心安慰道：“大哥尽管放心。树身不动，树枝再摇也无济于事。”
如此大事，武承嗣岂能放心？他老谋深算地叹道：“本王甚么也不怕？就怕吾等心中无数。走一步，看三步，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苏味道呷一口茶水问道：“不知魏王作何打算？”
武承嗣心乱如麻地讲道：“甚么打算？没打算。常言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对人家的方略一无所知，如何战而胜之？”
杨再思痛定思痛地叹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傅游艺尚在就不用发愁了。”
武三思感同身受，他惋惜地叹道：“看来傅游艺杀得早了，不然还有用处。”
杀傅游艺是武承嗣的主意，二人的话使他十分尴尬。武承嗣目光一横斥责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讲此话，还有甚么意思？”
武三思寻思道：“大哥啊，总得尽快拿个主意呀。”
武承嗣在客厅里徘徊着，忧心忡忡地吩咐道：“回去之后，四处探听狄仁杰一派的动静，有甚么情况立即告知本王。”
众人一揖道：“是。”
武府客厅在议会，狄府客厅也在议会，双方议的是同一件事。不同的是，武府客厅是一群人，狄府客厅只有两个人。武府的会议是在当日，狄府的会议却在次日。
张柬之闪了狄仁杰一眼揶揄道：“如此看来，国老与本相相差无几。”
狄仁杰故作不知地问道：“老夫知你练达，方荐你为相。张相国此言，不知从何说起？”
张柬之讥笑道：“那日，本相在陛下面前谈起迎接庐陵王回朝的事，被她当面训了一顿。昨日你依然如故。”
狄仁杰叹道：“暂且不论孰强孰弱，就事论理，说说庐陵王回朝的事。提起迎接庐陵王回朝，陛下说，这是吾的家事，不用你管。相国如何回答？”
张柬之听了，甚是被动。他尴尬地答道：“本相无言以对啊。”
狄仁杰接着讲道：“昨日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她言这是吾的家事，老夫如何作答？”
“你虽然讲了那么多，不也于事无补啊？”
狄仁杰入情入理地驳斥道：“陛下刚烈之人，对她的思想只能潜移默化，方可循序而进。该说的话要说清楚，该讲的道理要讲明白，如此方可起些作用。老是无言以对，皇上还以为你错了！”
张柬之不服气嚷道：“昨日之事，国老出言不逊，得罪了皇上。这可如何是好？依着她的个性，对你嗤之以鼻。人家不愿答理你，如何潜移默化？”
“张相国错了。”
“本相何错之有？”
狄仁杰据理而论：“老夫与皇上争论朝事，唇枪舌剑是常有的事。一旦吵起来，向来不讲情面。越是争得面红耳赤，她就越倚重老夫。你言皇上不答理老夫了，岂非大错特错？”
“这是国老自吾安慰罢了，本相却不相信。”
狄仁杰说不服张柬之，只好让步道：“你不信，老夫有甚办法？骑驴看三国，咱们走着瞧。”
这时，姚元之快步进了门。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不禁惊讶地问道：“啊，不知所议何事，如此热闹？”
狄仁杰没接姚元之的话头，却问起另一件事。他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一日，你进宫可曾见到皇上？”
“当然。”
狄仁杰又问：“老夫教你的话可曾对她讲过？”
“讲过。”
“这么说她从了？”
姚元之春风满面地答道：“国老的妙法，甚为灵验。皇上岂能不从？”
“不知效果如何？”
姚元之佩服地答道：“皇上言道，从此以后，李昭德再没到她的梦中来。”
“如何得知？”
“今日下官进宫，皇上亲口所讲。不过”
“不过甚么？”
姚元之若有所思地叹道：“皇上说多日不曾做梦，昨日李昭德又到她梦中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狄仁杰异常兴奋，进一步问道：“皇上还有何言？”
“皇上吩咐，要国老立即进宫，有要事相商。”
狄仁杰回头对张柬之问道：“张相国，老夫说得不错吧？”
张柬之自觉无地自容。他不解地问道：“这就怪了，昨天你把皇上顶得够呛，今日照样宣你进宫？不可思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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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乐不可支地讲道：“朝堂上，皇上把狄仁杰骂得狗血喷头，真是大快人心啊！”
苏味道、杨再思相视一笑：“狄仁杰从来没服过人，从早到晚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今日看到他当面挨骂，太痛快了。”
武三思得意地评论道：“皇上如此态度，本王甚为兴奋，大哥接位的事遥遥在望。”
苏味道、杨再思慌忙一揖道：“恭喜魏王。”
武承嗣长叹一声道：“尔等不可大意。狄仁杰诡计多端，不撞南墙不回头。如此结局，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吾等应该谋好对策，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武三思用心安慰道：“大哥尽管放心。树身不动，树枝再摇也无济于事。”
如此大事，武承嗣岂能放心？他老谋深算地叹道：“本王甚么也不怕？就怕吾等心中无数。走一步，看三步，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苏味道呷一口茶水问道：“不知魏王作何打算？”
武承嗣心乱如麻地讲道：“甚么打算？没打算。常言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对人家的方略一无所知，如何战而胜之？”
杨再思痛定思痛地叹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傅游艺尚在就不用发愁了。”
武三思感同身受，他惋惜地叹道：“看来傅游艺杀得早了，不然还有用处。”
杀傅游艺是武承嗣的主意，二人的话使他十分尴尬。武承嗣目光一横斥责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讲此话，还有甚么意思？”
武三思寻思道：“大哥啊，总得尽快拿个主意呀。”
武承嗣在客厅里徘徊着，忧心忡忡地吩咐道：“回去之后，四处探听狄仁杰一派的动静，有甚么情况立即告知本王。”
众人一揖道：“是。”
武府客厅在议会，狄府客厅也在议会，双方议的是同一件事。不同的是，武府客厅是一群人，狄府客厅只有两个人。武府的会议是在当日，狄府的会议却在次日。
张柬之闪了狄仁杰一眼揶揄道：“如此看来，国老与本相相差无几。”
狄仁杰故作不知地问道：“老夫知你练达，方荐你为相。张相国此言，不知从何说起？”
张柬之讥笑道：“那日，本相在陛下面前谈起迎接庐陵王回朝的事，被她当面训了一顿。昨日你依然如故。”
狄仁杰叹道：“暂且不论孰强孰弱，就事论理，说说庐陵王回朝的事。提起迎接庐陵王回朝，陛下说，这是吾的家事，不用你管。相国如何回答？”
张柬之听了，甚是被动。他尴尬地答道：“本相无言以对啊。”
狄仁杰接着讲道：“昨日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她言这是吾的家事，老夫如何作答？”
“你虽然讲了那么多，不也于事无补啊？”
狄仁杰入情入理地驳斥道：“陛下刚烈之人，对她的思想只能潜移默化，方可循序而进。该说的话要说清楚，该讲的道理要讲明白，如此方可起些作用。老是无言以对，皇上还以为你错了！”
张柬之不服气嚷道：“昨日之事，国老出言不逊，得罪了皇上。这可如何是好？依着她的个性，对你嗤之以鼻。人家不愿答理你，如何潜移默化？”
“张相国错了。”
“本相何错之有？”
狄仁杰据理而论：“老夫与皇上争论朝事，唇枪舌剑是常有的事。一旦吵起来，向来不讲情面。越是争得面红耳赤，她就越倚重老夫。你言皇上不答理老夫了，岂非大错特错？”
“这是国老自吾安慰罢了，本相却不相信。”
狄仁杰说不服张柬之，只好让步道：“你不信，老夫有甚办法？骑驴看三国，咱们走着瞧。”
这时，姚元之快步进了门。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不禁惊讶地问道：“啊，不知所议何事，如此热闹？”
狄仁杰没接姚元之的话头，却问起另一件事。他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一日，你进宫可曾见到皇上？”
“当然。”
狄仁杰又问：“老夫教你的话可曾对她讲过？”
“讲过。”
“这么说她从了？”
姚元之春风满面地答道：“国老的妙法，甚为灵验。皇上岂能不从？”
“不知效果如何？”
姚元之佩服地答道：“皇上言道，从此以后，李昭德再没到她的梦中来。”
“如何得知？”
“今日下官进宫，皇上亲口所讲。不过”
“不过甚么？”
姚元之若有所思地叹道：“皇上说多日不曾做梦，昨日李昭德又到她梦中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狄仁杰异常兴奋，进一步问道：“皇上还有何言？”
“皇上吩咐，要国老立即进宫，有要事相商。”
狄仁杰回头对张柬之问道：“张相国，老夫说得不错吧？”
张柬之自觉无地自容。他不解地问道：“这就怪了，昨天你把皇上顶得够呛，今日照样宣你进宫？不可思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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