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营救李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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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柬之升任相国后，张府客厅成了朝臣聚会的地方。这一日深夜，客厅熙攘不断。几个大臣议起酷吏覆灭，不由笑逐颜开。
狄仁杰兜着圈子问道：“张相国，老夫有一事不明，请你教吾。”
张柬之惊诧地问道：“国老学富五车，冰雪聪明，还有不明之事？”
狄仁杰故弄玄虚地问道：“看了铜鼎，老夫十分怀疑。李敬玄治学无方，治工无术，岂能造出如此漂亮的铜鼎？”
张柬之顺水推舟地答道：“国老洞若观火，果然看出了蹊跷。”
“不知何人所为？”
张柬之反问道：“国老料事如神，此事岂能瞒过你的眼睛？你早已心知肚明，何必再问？”
张柬之不言，狄仁杰只好亮出底牌。他动着心思问道：“以老夫看来，莫非是李昭德的杰作？”
张柬之小心翼翼道：“噤声，防备隔墙有耳。”
“酷吏已除，何须害怕？”
“狄国老，李敬玄入牢请教李昭德，是本相通融的。若让外人知晓，如何吃罪得起？”
狄仁杰幽默地一笑，继续问道：“莫非害怕陛下治罪？”
张柬之忧心忡忡地答道：“陛下平时说说笑笑，和气一团。发起火来，地动山摇。何人不惧？”
狄仁杰为了打消张柬之的顾虑，坦然地解释道：“张相国过于小心了。如此想法，难免错怪皇上。”
张柬之疑惑地问道：“私入大狱，串通囚犯，另有他图，乃杀头之罪。本相如何错了？”
“吾来问你，李昭德所犯何罪？”
“谁人不知，他是通敌之罪。”
狄仁杰中肯地分析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通敌的人犯，皆在刑场毙命。李昭德如何没死？”
张柬之寻思良久，吞吞吐吐地答道：“这本相一无所知。”
狄仁杰号准了张柬之的脉搏，一针见血地问道：“真神面前，不烧假香。你并非一无所知，怕是心有疑惑，不敢直言。”
张柬之结巴道：“是并非”
狄仁杰朗声讲道：“老夫无所畏惧，你怕的何来？既是相国不愿讲，老夫就把话挑明了。”
“请国老明示。”
狄仁杰微微一笑道：“皇上求贤若渴，何人不知？李昭德修建天津桥、规划远渠、重修明堂功勋卓著，此乃旷世之才。她迟迟不杀李昭德，原因岂不明白？”
张柬之犹豫地问道：“国老是说陛下爱才，对李昭德网开一面？”
狄仁杰胸有成竹地答道：“相国明白人，何必装糊涂？懂了就好，营救李昭德，就拜托你了。”
张柬之恍然大悟道：“多谢国老指点。”
又是一次朝会，皇帝升座许久，朝堂上悄无人声。武则天见无奏本，恍然大悟地道：“啊，朕明白了。前日君臣曳鼎，迎来了万国来朝之盛会，众臣功不可没。今日累了，竟无一人说话。”
张柬之想，君心难猜。如若讲错，吃罪不起啊。他又想，别人不讲尚可，自己不可不讲。李昭德是朝廷用得着的人，可他又有通敌之罪，如何开口？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片刻之后，张柬之鼓足勇气奏道：“陛下，臣有话讲。”
武则天答道：“张相国，有话不妨直言。”
张柬之绕了个弯子反问道：“陛下以为铜鼎造得如何？”
提到铜鼎，武则天兴味盎然。她连连夸赞道：“铜鼎造得精美绝伦，往万象神宫门前一放，显得庄严、隆重、气派非凡，为吾大周国长脸了。”
张柬之画个圈子让武则天往里跳，他嘻嘻一笑道：“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这是陛下的规矩。既是如此，应该重赏造鼎之人。”
武则天兴奋地答道：“张相国提醒得好啊。李敬玄造鼎有功，上前听封。”
李敬玄扑嗵一声跪在殿台前，战战兢兢地阻止道：“陛下，臣有欺君之罪，铜鼎并非微臣所造。”
“这就怪了？你是冬官尚书，铜鼎非你所造，何人所为？”
“陛下，事到如今，臣只好直言了，铜鼎乃李昭德所造。”
武则天一头雾水地问道：“朕这就不懂了。李昭德关在天牢里，如何是他所造？”
李敬玄大着胆子道：“臣造了几次均未成功。于是，入狱面见李昭德，当面请教。听了他的指点，方才成功。”
武则天斥责道：“李敬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入大牢，串通罪犯，欺骗朕躬。该当何罪？”
徐有功不愿让李敬玄一人受过，上前一揖奏道：“陛下，是臣行的方便，应该将臣一并治罪。”
武则天雷霆大怒，双目一轩喝道：“好啊，尔等竟敢串通一起，欺骗朕躬！”
狄仁杰接过话头，为二人开脱道：“陛下开恩，二人虽说有罪，也都是为了万国来朝，情有可原。若造不好铜鼎，岂不有失陛下的脸面？”
武则天缓了一口气道：“国老讲得有理。既是为了国事，朕不加罪。”
张柬之见武则天口气有所缓和，继续奏道：“既是无罪，便是有功，请陛下封赏造鼎之人。”
武则天对李昭德的态度，并不像狄仁杰讲的那样明朗化。只是觉得李昭德憨直可爱，杀之可惜。可她心里有条底线，通敌之罪，罪不可赦。见众臣为李昭德说情，武则天怒不可遏地训斥道：“张柬之身为相国，好不晓事。李昭德有罪在身，岂能加封？”
张柬之委婉地奏道：“李昭德有罪不错，有功也是事实。这要看罪大，还是功大？若是功大，不妨将功折罪，还他自由之身。”
武则天脸色一变，怒发冲冠地斥责道：“他有通敌之罪，岂能循私王法？”
事情闹成僵局，众臣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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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兜着圈子问道：“张相国，老夫有一事不明，请你教吾。”
张柬之惊诧地问道：“国老学富五车，冰雪聪明，还有不明之事？”
狄仁杰故弄玄虚地问道：“看了铜鼎，老夫十分怀疑。李敬玄治学无方，治工无术，岂能造出如此漂亮的铜鼎？”
张柬之顺水推舟地答道：“国老洞若观火，果然看出了蹊跷。”
“不知何人所为？”
张柬之反问道：“国老料事如神，此事岂能瞒过你的眼睛？你早已心知肚明，何必再问？”
张柬之不言，狄仁杰只好亮出底牌。他动着心思问道：“以老夫看来，莫非是李昭德的杰作？”
张柬之小心翼翼道：“噤声，防备隔墙有耳。”
“酷吏已除，何须害怕？”
“狄国老，李敬玄入牢请教李昭德，是本相通融的。若让外人知晓，如何吃罪得起？”
狄仁杰幽默地一笑，继续问道：“莫非害怕陛下治罪？”
张柬之忧心忡忡地答道：“陛下平时说说笑笑，和气一团。发起火来，地动山摇。何人不惧？”
狄仁杰为了打消张柬之的顾虑，坦然地解释道：“张相国过于小心了。如此想法，难免错怪皇上。”
张柬之疑惑地问道：“私入大狱，串通囚犯，另有他图，乃杀头之罪。本相如何错了？”
“吾来问你，李昭德所犯何罪？”
“谁人不知，他是通敌之罪。”
狄仁杰中肯地分析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通敌的人犯，皆在刑场毙命。李昭德如何没死？”
张柬之寻思良久，吞吞吐吐地答道：“这本相一无所知。”
狄仁杰号准了张柬之的脉搏，一针见血地问道：“真神面前，不烧假香。你并非一无所知，怕是心有疑惑，不敢直言。”
张柬之结巴道：“是并非”
狄仁杰朗声讲道：“老夫无所畏惧，你怕的何来？既是相国不愿讲，老夫就把话挑明了。”
“请国老明示。”
狄仁杰微微一笑道：“皇上求贤若渴，何人不知？李昭德修建天津桥、规划远渠、重修明堂功勋卓著，此乃旷世之才。她迟迟不杀李昭德，原因岂不明白？”
张柬之犹豫地问道：“国老是说陛下爱才，对李昭德网开一面？”
狄仁杰胸有成竹地答道：“相国明白人，何必装糊涂？懂了就好，营救李昭德，就拜托你了。”
张柬之恍然大悟道：“多谢国老指点。”
又是一次朝会，皇帝升座许久，朝堂上悄无人声。武则天见无奏本，恍然大悟地道：“啊，朕明白了。前日君臣曳鼎，迎来了万国来朝之盛会，众臣功不可没。今日累了，竟无一人说话。”
张柬之想，君心难猜。如若讲错，吃罪不起啊。他又想，别人不讲尚可，自己不可不讲。李昭德是朝廷用得着的人，可他又有通敌之罪，如何开口？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片刻之后，张柬之鼓足勇气奏道：“陛下，臣有话讲。”
武则天答道：“张相国，有话不妨直言。”
张柬之绕了个弯子反问道：“陛下以为铜鼎造得如何？”
提到铜鼎，武则天兴味盎然。她连连夸赞道：“铜鼎造得精美绝伦，往万象神宫门前一放，显得庄严、隆重、气派非凡，为吾大周国长脸了。”
张柬之画个圈子让武则天往里跳，他嘻嘻一笑道：“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这是陛下的规矩。既是如此，应该重赏造鼎之人。”
武则天兴奋地答道：“张相国提醒得好啊。李敬玄造鼎有功，上前听封。”
李敬玄扑嗵一声跪在殿台前，战战兢兢地阻止道：“陛下，臣有欺君之罪，铜鼎并非微臣所造。”
“这就怪了？你是冬官尚书，铜鼎非你所造，何人所为？”
“陛下，事到如今，臣只好直言了，铜鼎乃李昭德所造。”
武则天一头雾水地问道：“朕这就不懂了。李昭德关在天牢里，如何是他所造？”
李敬玄大着胆子道：“臣造了几次均未成功。于是，入狱面见李昭德，当面请教。听了他的指点，方才成功。”
武则天斥责道：“李敬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入大牢，串通罪犯，欺骗朕躬。该当何罪？”
徐有功不愿让李敬玄一人受过，上前一揖奏道：“陛下，是臣行的方便，应该将臣一并治罪。”
武则天雷霆大怒，双目一轩喝道：“好啊，尔等竟敢串通一起，欺骗朕躬！”
狄仁杰接过话头，为二人开脱道：“陛下开恩，二人虽说有罪，也都是为了万国来朝，情有可原。若造不好铜鼎，岂不有失陛下的脸面？”
武则天缓了一口气道：“国老讲得有理。既是为了国事，朕不加罪。”
张柬之见武则天口气有所缓和，继续奏道：“既是无罪，便是有功，请陛下封赏造鼎之人。”
武则天对李昭德的态度，并不像狄仁杰讲的那样明朗化。只是觉得李昭德憨直可爱，杀之可惜。可她心里有条底线，通敌之罪，罪不可赦。见众臣为李昭德说情，武则天怒不可遏地训斥道：“张柬之身为相国，好不晓事。李昭德有罪在身，岂能加封？”
张柬之委婉地奏道：“李昭德有罪不错，有功也是事实。这要看罪大，还是功大？若是功大，不妨将功折罪，还他自由之身。”
武则天脸色一变，怒发冲冠地斥责道：“他有通敌之罪，岂能循私王法？”
事情闹成僵局，众臣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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