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万国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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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神宫前，一溜铜鼎摆放得整齐划一。阳光下，铜鼎熠熠生辉，显得既壮观又大气。一日下午，狄仁杰、武承嗣带着外宾说说笑笑来到这里。
默啜一见铜鼎，高兴得手舞足蹈。他一边拍着铜鼎，一边吆喝道：“哎呀，这东西蛮不错啊，亮闪闪的把本王的眼睛都耀花了。”
赞普看着铜鼎疑窦丛生，不禁问道：“狄大人，九个铜鼎为何大小不一？若一般大小，就整齐多了。”
狄仁杰引经据典地介绍道：“铜鼎的大小，由各州的大小而定，州大则鼎大，州小则鼎小。九个铜鼎之中，豫鼎最大。因为豫州居于天中，面积最大。”
赞普又问：“铜鼎为何是九个，并非十个？”
默啜浅薄无知，又爱卖弄风情，所以免不了闹笑话。他不懂装懂地炫耀道：“这个你不懂？在吾突厥有一个可汗，八个小王，大周和吾等一样。大鼎代表可汗，小鼎代表小王。狄国老，可是如此？”
狄仁杰摇头不止，乐得一阵大笑。
默啜疑惑地问道：“狄大人，本王讲的有误？”
狄仁杰讥讽道：“你是胡人，如何懂得中华文明？华夏也称九州，就是说大周国是由九个州组成，分别是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一州一鼎，所以是九鼎。”
众人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
这一日，万国来朝的盛会在玄武门外的广场举行。广场上张灯结彩，欢声雷动。会场以九个铜鼎与万象神宫为背景，更显得威武壮观。外宾与朝中大臣一早来到会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说笑笑。众人面前有一高台，高台上是大周皇帝的座位。高台以明黄为底色、红粉色为装饰，装点得靓丽多姿，富丽堂皇。
众人翘首观望，武则天在不远处下了车辇，款款向这里走来。她头戴紫金冠，身穿衮冕，在少男少女的前呼后拥下登上高台。这时，台下响起一片欢呼声：“大周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声静鞭响过，仪式开始。皇帝升座，台下一片肃然。武则天俯视台下，脸上带着满意、骄傲与唯吾独尊的神情。
司礼官唱道：“大周国皇帝升座，各国朝贺开始！”
倭国国王率先上前，他深施一礼道：“如今大皇帝陛下七十二岁，倭国敬献东珠七十二颗，表示吾等对大皇帝的一片敬意。”
武则天满面春风地答道：“多谢倭国国王，呈上来。”
台前放着一长长的几案，太监呈上贡物，轻手轻脚地放于案上。
契丹使臣走来，怯生生地一揖道：“契丹国为大皇帝奉上貂皮七十二张，祝大皇帝万寿无疆！”
望着契丹使臣，武则天不免一阵纠结。她怒气不息地质问道：“今日盛会，尔等国王为何没到？”
使臣战战兢兢地答道：“前时两国还在交战，国王深感愧疚，无脸见大皇帝。”
使臣这么一说，武则天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她笑容可掬地安慰道：“不必如此，如今岂不罢兵了？你吾共为邻邦，应该和平相处。愿契丹与大周国来往不断，永无战争。呈上来吧。”
太监将贡物呈上。
高句丽国王快步上前，举着手中的礼物称赞道：“俗话说，人活七十古来稀。大皇帝今年七十二岁，仍然如此年轻漂亮。臣为你带来了千年高丽参七十二棵，愿陛下福寿康泰，青春永驻。”
武则天高兴得笑眯了眼，连连夸道：“高丽参是养颜珍品，朕喜欢。呈上来吧！”
太监呈上贡物。
各国国王一一朝贺完毕。
司礼官唱道：“歌舞献上。”
唐平率少男少女登上高台，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外宾见大周男子能歌善舞，不禁大吃一惊。周人的歌舞，绚丽多姿，跳得外宾技痒。一些外宾涌上舞台，加入到舞蹈队伍中。唐平见舞台容纳不下，率舞人来到广场。音乐声中，全场同舞，到处是欢乐的海洋。
万国来朝，百年幸事。武则天好大喜功，事事爱出风头。这天晚上，太初宫的宴会办得尤其隆重。
明亮的花灯下，外宾和朝臣涌进宴会厅。武则天端起一杯酒，在各桌之间走动。她满面春风地讲道：“各国国王、使臣们：诸位不远千里来到大周国，欢迎尔等啊。今晚招待诸位的是杜康美酒，来，共饮一杯！”
众人高呼道：“为大皇帝的长寿干杯！”
武则天笑逐颜开地唱道：“客人太多，招待不周。朕不一一敬酒了，今晚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众人应和道：“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首席上坐着武则天、狄仁杰、张柬之以及各国国王、使臣。唐平走来，武则天一把拉住她。
唐平悄声问道：“陛下，不知有何吩咐？”
武则天不动声色地问道：“赞普国王一向喜欢与你共舞，爱卿在这里帮朕陪客如何？”
唐平深施一礼答道：“臣遵旨。”
赞普一见唐平，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学着中原人的礼节，双手一揖道：“赞普谢过大皇帝！”
宴会开始，各国国王、使臣以及大周国的大臣，争先恐后向武则天敬酒。武则天来者不拒，一一饮下。十几杯饮过，武则天脸色通红，大汗不止。
上官婉儿对武则天耳语道：“陛下，宴会之上，不可狂饮，多多珍重。”
武则天压低声音道：“婉儿不必多虑，朕要以酒掩面，演一出好戏。”
“演戏！”
“你且退下，不必多言。”
武则天准备痛痛快快地敲打侵略者。来者都是客，当面训斥客人，大理不通。如若发起酒疯，那就另当别论了。多年来，默啜骄横无度，屡屡惹事生非，残害百姓，焚毁村庄，犯下滔天大罪，武则天恨之入骨。今日要当着默啜的面，大加训斥，使之望而生畏。
主意已定，武则天回到桌前。张柬之劝道：“陛下，过量伤身，不可再饮。”
武则天醉了，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她举杯嚷道：“贵客临门，朕心甚慰，定要一醉方休。张相国，不必多言！”说罢，她一边端起酒杯，一边倡议道：“诸位，请饮下这一杯团结酒，愿各国和睦相处，化干戈为玉帛，永息战争。”
默啜一怔问道：“大皇帝，何谓团结酒？”
武则天抢白道：“饮下！”
众人答道：“是。”
默啜不禁又问：“大皇帝，何谓团结酒，为何闭口不答？”
武则天哈哈一笑道：“朕醉了，讲的都是醉话，诸位多多谅解。”说着，她用手指着默啜讽刺道：“团结酒也是和睦酒，大周与各国相邻，和睦相处有何不好？为何动辄打仗？今天打仗，明天打仗，弄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看见那些战死的百姓，尔等岂不伤心？”
众人一齐嚷道：“大皇帝仁慈！”
默啜强词夺理地嚷道：“大皇帝不必生气，本王也不愿打仗，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吾等突厥不像中原那么富裕，有吃有喝。遇上灾年，本王的日子难过呀。”
武则天杏眼一瞪，振振有词地批驳道：“你日子难过，就来大周抢东西。岂非强盗逻辑？遇上灾难，来找朕啊。想要粮食，用牛羊换。没有牛羊，借你也行。为何大肆抢掠？”
默啜痛心疾道地讲道：“本王听从大皇帝的旨意，再也不打仗了。”
武则天冷嘲热讽道：“默啜言而无信。两年前你与薛讷盟誓，明言永不再犯，不久前，为何又来犯境？”
默啜羞得无地自容，吞吞吐吐地叹道：“本王”
武则天气急败坏地训斥道:“你朝令夕改，并非忠义之人。再若来犯，剿了你的老巢，让你有家不能归！”
默啜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抽泣道：“大皇帝陛下，本王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武则天厉声训斥道：“大周国有的是粮草，有的是人马，从来不怕战争。要打尔等就一齐来！不久前，岂不有三个国家一齐进攻大周？结果如何，朕不讲诸位也明白。大周国并非害怕尔等，是忍让而已。忍让是有限度的，不可一忍再忍。若有人胆敢来犯，朕定奉陪到底。打他个尸骨遍野，人仰马翻！”
众人惶惶不安地答道：“吾等听从大皇帝旨意，要和平，不要战争。”
默啜感激道：“大皇帝说得有理。再有灾难，本王定来找陛下。”
武则天巡视着众人，怒不可遏地问道：“如此看来，默啜动心了。尔等意下如何？”
众人一致答道：“本王谨遵大皇帝法旨。”
武则天发现自己的态度过于严厉，微微一笑，马上恢复了常态。她抱歉地讲道：“今晚招待贵宾，在迎宾场合讲这些话多有不妥。可不讲不行啊，有些人胆大妄为，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朕有甚么办法？”
默啜、赞普深深一躬赔礼道：“大皇帝宽宏，饶了本王吧？”
武则天不答理二人，将手一挥道：“端上来！”
士兵将血酒放在桌上，武则天指着血酒道：“此乃鸡血酒，今日饮血盟誓，永结友邦如何？”
众人高呼：“听凭大皇帝的安排！”
武则天高举着血酒，掷地有声地诵道：“你吾邻邦，和睦相处，互通有无，永不犯境！”
众人一致喊道：“你吾邻帮，和睦相处，互通有无，永不犯境。”
武则天嫣然一笑：“来，干了此杯！”
众人举起血酒，一饮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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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啜一见铜鼎，高兴得手舞足蹈。他一边拍着铜鼎，一边吆喝道：“哎呀，这东西蛮不错啊，亮闪闪的把本王的眼睛都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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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引经据典地介绍道：“铜鼎的大小，由各州的大小而定，州大则鼎大，州小则鼎小。九个铜鼎之中，豫鼎最大。因为豫州居于天中，面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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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这么一说，武则天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她笑容可掬地安慰道：“不必如此，如今岂不罢兵了？你吾共为邻邦，应该和平相处。愿契丹与大周国来往不断，永无战争。呈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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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高呼道：“为大皇帝的长寿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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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上坐着武则天、狄仁杰、张柬之以及各国国王、使臣。唐平走来，武则天一把拉住她。
唐平悄声问道：“陛下，不知有何吩咐？”
武则天不动声色地问道：“赞普国王一向喜欢与你共舞，爱卿在这里帮朕陪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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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普一见唐平，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学着中原人的礼节，双手一揖道：“赞普谢过大皇帝！”
宴会开始，各国国王、使臣以及大周国的大臣，争先恐后向武则天敬酒。武则天来者不拒，一一饮下。十几杯饮过，武则天脸色通红，大汗不止。
上官婉儿对武则天耳语道：“陛下，宴会之上，不可狂饮，多多珍重。”
武则天压低声音道：“婉儿不必多虑，朕要以酒掩面，演一出好戏。”
“演戏！”
“你且退下，不必多言。”
武则天准备痛痛快快地敲打侵略者。来者都是客，当面训斥客人，大理不通。如若发起酒疯，那就另当别论了。多年来，默啜骄横无度，屡屡惹事生非，残害百姓，焚毁村庄，犯下滔天大罪，武则天恨之入骨。今日要当着默啜的面，大加训斥，使之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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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醉了，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她举杯嚷道：“贵客临门，朕心甚慰，定要一醉方休。张相国，不必多言！”说罢，她一边端起酒杯，一边倡议道：“诸位，请饮下这一杯团结酒，愿各国和睦相处，化干戈为玉帛，永息战争。”
默啜一怔问道：“大皇帝，何谓团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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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答道：“是。”
默啜不禁又问：“大皇帝，何谓团结酒，为何闭口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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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齐嚷道：“大皇帝仁慈！”
默啜强词夺理地嚷道：“大皇帝不必生气，本王也不愿打仗，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吾等突厥不像中原那么富裕，有吃有喝。遇上灾年，本王的日子难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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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啜羞得无地自容，吞吞吐吐地叹道：“本王”
武则天气急败坏地训斥道:“你朝令夕改，并非忠义之人。再若来犯，剿了你的老巢，让你有家不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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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厉声训斥道：“大周国有的是粮草，有的是人马，从来不怕战争。要打尔等就一齐来！不久前，岂不有三个国家一齐进攻大周？结果如何，朕不讲诸位也明白。大周国并非害怕尔等，是忍让而已。忍让是有限度的，不可一忍再忍。若有人胆敢来犯，朕定奉陪到底。打他个尸骨遍野，人仰马翻！”
众人惶惶不安地答道：“吾等听从大皇帝旨意，要和平，不要战争。”
默啜感激道：“大皇帝说得有理。再有灾难，本王定来找陛下。”
武则天巡视着众人，怒不可遏地问道：“如此看来，默啜动心了。尔等意下如何？”
众人一致答道：“本王谨遵大皇帝法旨。”
武则天发现自己的态度过于严厉，微微一笑，马上恢复了常态。她抱歉地讲道：“今晚招待贵宾，在迎宾场合讲这些话多有不妥。可不讲不行啊，有些人胆大妄为，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朕有甚么办法？”
默啜、赞普深深一躬赔礼道：“大皇帝宽宏，饶了本王吧？”
武则天不答理二人，将手一挥道：“端上来！”
士兵将血酒放在桌上，武则天指着血酒道：“此乃鸡血酒，今日饮血盟誓，永结友邦如何？”
众人高呼：“听凭大皇帝的安排！”
武则天高举着血酒，掷地有声地诵道：“你吾邻邦，和睦相处，互通有无，永不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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