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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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高戬以后,太平有不尽的兴奋。她笑脸多了,步伐轻盈了,像年轻了好几岁。二人卿卿吾吾,情投意合,说不完的心里话。一日晚上,夜已深了,高戬与太平仍在灯下说笑。这时,春妈进了门。她端来一碗莲子汤放在桌上,陪着笑脸道:“公主,这是给你做的莲子汤。快喝吧,不然就凉了。”
春妈打断了二人的兴趣。太平十分不快。她不阴不阳地答道:“放下,你且退下。”
春妈出门后,太平将莲子汤移向高戬。她调皮地一笑道:“春妈做的莲子汤,味道甚好。来,尝尝如何?”
高戬不敢造次,又把那碗汤推过去。他婉言谢绝:“公主的汤,臣何敢造次?”
太平嗔怒道:“你好不知理,如何又称公主?”
高戬嗫嚅道:“朝廷上下,皆是如此称呼。臣不敢直呼公主的名讳。”
太平菀尔一笑,风情万钟。她红着脸道:“大明宫没那么多规矩,哪有甚么敢不敢的?”
“是,公主。”
太平剜了高戬一眼嚷道:“为何又称公主?”
“是,太平。”
“好了,快喝汤啊!”
高戬瞄了太平一眼道:“公主,臣不敢造次。”
太平**道:“若不好意思,咱们两人一起用。”
“一只碗如何一起用?”
太平害羞地一笑,话里有话地讲道:“你一口,吾一口,岂不正好?”
用罢莲子汤,二人进入内室。天黑如盖,从外面的窗纸上,映出二人拥抱的投影,还不断传出说话声。
“抱紧些。”
高戬心有余悸地嗫嚅道:“臣怕”
“在大明宫里,本宫说了算,甚么也不用怕。”
“是,公主。”
太平捣了高戬一指头埋怨道:“死鬼,又叫公主,你呀”
二人的投影触在一起。
第二天,太初宫里熙熙攘攘。歌声、乐声响成一片。唐平、张昌宗、张易之、太平与跳舞的少男少女在练歌。
唐平领唱:“羲农首出。”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轩昊膺期。”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唐虞继踵。”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汤禹乘时。”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天下光宅。”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海内雍熙。”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上玄降鉴。”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方建隆基。”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唱罢,唐平对大伙道:“声音大一些。要唱出大周国的气派,要唱出天国的威风。”
“是!”
天黑了,天空被乌云罩得密不透风。大明宫里,华灯照亮了每个角落。偌大的宫院,悄然无声。申时过后,太平仍未回宫。春妈来到院子里,焦急地徘徊。这时,太平少气无力地走进门。
春妈迎上去问道:“公主,累了吧?”
太平不说话,径直向宫里走去。
二人进了内室,春妈又一次问道:“公主,累了吧?”
太平抢白道;“废话,整天不是练舞,就是练歌,岂能不累?”
春妈一阵心疼,慌忙叫道:“公主一定饿了,吾叫人送些茶饭。”
太平小嘴一撅,不高兴道:“不用了。”
“那就去做碗参汤,给你补补身子。”
太平没好气地嚷道:“不要!”
春妈好生纳闷,不知哪个惹公主生气了?她自语道:“公主不吃不喝,如何使得?如若累坏身子,那可不得了?”
太平长叹一声道:“春妈,宣高戬进宫。”
春妈陪着小心劝道:“公主,天色已晚。如今去宣此人,多有不妥,外人要说闲话的。”
太平厉声嚷道:“立即就去,一刻也不许耽搁!”
春妈吱唔道:“人家有家有室的,如今去怕不合适。”
太平声嘶力竭道:“有甚么不合适的?宣他进宫,是为了公事,不必胡思乱想。去,马上去。”
春妈不情愿地答道:“是,公主。”
这天夜里,张柬之与李敬玄在玄武门外见面。二人一路走去,一言不发。
张柬之见李敬玄不言,慌忙问道:“李大人,铜鼎可曾造好?”
“全部造好,一个个闪闪发光,漂亮极了。”
“如此说来,你见到李昭德了?”
“见到了,就是他想的办法。”
张柬之慎重地嘱咐道:“此事须慎之又慎,语不传六耳。天知、地知、你知、吾知,若让皇上知道,那可吃罪不起。”
“吾不说,你不说,何人所知?”
这时候,狄仁杰不知从甚么地方钻出来。他哈哈一笑道:“何人所知?岂能瞒住狄仁杰乎?”
二人慌忙一揖道:“国老啊,你知甚么?”
狄仁杰老谋深算地讲道:“老夫到工地看了,铜鼎造得尽善尽美。并非小瞧尔等,李敬玄岂能造出如此好的铜鼎?”
李敬玄当面说谎,硬着头皮解释道:“国老见到了,铜鼎下官所造。你不信也就算了,事实胜于雄辩。”
狄仁杰冷笑一声:“你若能造出如此铜鼎,太阳就从西面出来了。”
张柬之过来打掩护,他嘿嘿一笑道:“智者百虑,也有一失。国老冰雪聪明,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说不是李大人所造,造鼎者何人?”
狄仁杰盛气凌人道:“柬之兄,不必自作聪明。老夫闭上眼睛,也能猜个八八九九。除了李昭德,还有何人?”
二人大吃一惊,赶忙跪下央求道:“事关重大,请国老守口如瓶。”
狄仁杰也不答话,径直去了。他走出老远,又回头嚷道:“尔等怕皇上知道?不妨事的。”
二人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回话。
大明宫里,灯光闪亮。太平公主端坐无语,也不肯进一口东西。这时,春妈领着高戬进了门。一见高戬,太平高兴地迎上前去。她扑哧一笑问道:“高戬,为何姗姗来迟?”
高戬一揖道:“天色不早,不知公主宣臣何事?”
太平抱怨道:“这是甚么话,没事就不可宣你了?这几日,本宫累了,陪吾说说话可好?”
春妈凑上去问道:“公主未曾用膳,如今也该叫饭了?”
太平眉飞色舞道:“如何不叫?本宫快要饿死了。”
春妈又问:“要参汤吗?”
“要,为何不要?凡是好吃的东西,统统端来。”
春妈答应着出门去了。
第二天,张柬之与李敬玄又来到工地。这里的炉子已经熄火,也看不见烟尘,空荡荡的场地上矗立着几个铜鼎。工匠们正在忙着量尺寸,准备做底座。
李敬玄走来吆喝道:“量好每个鼎的尺寸,按尺寸大小做好木架。”
工匠们一边量铜鼎,一边答道:“是,大人。”
李敬玄耀武扬威地喝道:“高一寸不行,低一寸也不行,要做得恰如其分。”
“是,大人。”
张柬之来到工匠面前,他和蔼地讲道:“明日就要曳鼎了,喜庆的日子千万不可出错。出了错,是杀头的罪。”
工匠们心里一紧,慌忙答道:“相国放心,小的记下了。”
张柬之见工匠们做得细心,不由鼓励道:“只要不出差错,工钱加倍,还要为尔等庆功。”
工匠们一揖道:“多谢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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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妈打断了二人的兴趣。太平十分不快。她不阴不阳地答道:“放下,你且退下。”
春妈出门后,太平将莲子汤移向高戬。她调皮地一笑道:“春妈做的莲子汤,味道甚好。来,尝尝如何?”
高戬不敢造次,又把那碗汤推过去。他婉言谢绝:“公主的汤,臣何敢造次?”
太平嗔怒道:“你好不知理,如何又称公主?”
高戬嗫嚅道:“朝廷上下,皆是如此称呼。臣不敢直呼公主的名讳。”
太平菀尔一笑,风情万钟。她红着脸道:“大明宫没那么多规矩,哪有甚么敢不敢的?”
“是,公主。”
太平剜了高戬一眼嚷道:“为何又称公主?”
“是,太平。”
“好了,快喝汤啊!”
高戬瞄了太平一眼道:“公主,臣不敢造次。”
太平**道:“若不好意思,咱们两人一起用。”
“一只碗如何一起用?”
太平害羞地一笑,话里有话地讲道:“你一口,吾一口,岂不正好?”
用罢莲子汤,二人进入内室。天黑如盖,从外面的窗纸上,映出二人拥抱的投影,还不断传出说话声。
“抱紧些。”
高戬心有余悸地嗫嚅道:“臣怕”
“在大明宫里,本宫说了算,甚么也不用怕。”
“是,公主。”
太平捣了高戬一指头埋怨道:“死鬼,又叫公主,你呀”
二人的投影触在一起。
第二天,太初宫里熙熙攘攘。歌声、乐声响成一片。唐平、张昌宗、张易之、太平与跳舞的少男少女在练歌。
唐平领唱:“羲农首出。”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轩昊膺期。”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唐虞继踵。”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汤禹乘时。”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天下光宅。”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海内雍熙。”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上玄降鉴。”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唐平领唱:“方建隆基。”
众人和道:“嗨哟,嗨哟!”
唱罢,唐平对大伙道:“声音大一些。要唱出大周国的气派,要唱出天国的威风。”
“是!”
天黑了,天空被乌云罩得密不透风。大明宫里,华灯照亮了每个角落。偌大的宫院,悄然无声。申时过后,太平仍未回宫。春妈来到院子里,焦急地徘徊。这时,太平少气无力地走进门。
春妈迎上去问道:“公主,累了吧?”
太平不说话,径直向宫里走去。
二人进了内室,春妈又一次问道:“公主,累了吧?”
太平抢白道;“废话,整天不是练舞,就是练歌,岂能不累?”
春妈一阵心疼,慌忙叫道:“公主一定饿了,吾叫人送些茶饭。”
太平小嘴一撅,不高兴道:“不用了。”
“那就去做碗参汤,给你补补身子。”
太平没好气地嚷道:“不要!”
春妈好生纳闷,不知哪个惹公主生气了?她自语道:“公主不吃不喝,如何使得?如若累坏身子,那可不得了?”
太平长叹一声道:“春妈,宣高戬进宫。”
春妈陪着小心劝道:“公主,天色已晚。如今去宣此人,多有不妥,外人要说闲话的。”
太平厉声嚷道:“立即就去,一刻也不许耽搁!”
春妈吱唔道:“人家有家有室的,如今去怕不合适。”
太平声嘶力竭道:“有甚么不合适的?宣他进宫,是为了公事,不必胡思乱想。去,马上去。”
春妈不情愿地答道:“是,公主。”
这天夜里,张柬之与李敬玄在玄武门外见面。二人一路走去,一言不发。
张柬之见李敬玄不言,慌忙问道:“李大人,铜鼎可曾造好?”
“全部造好,一个个闪闪发光,漂亮极了。”
“如此说来,你见到李昭德了?”
“见到了,就是他想的办法。”
张柬之慎重地嘱咐道:“此事须慎之又慎,语不传六耳。天知、地知、你知、吾知,若让皇上知道,那可吃罪不起。”
“吾不说,你不说,何人所知?”
这时候,狄仁杰不知从甚么地方钻出来。他哈哈一笑道:“何人所知?岂能瞒住狄仁杰乎?”
二人慌忙一揖道:“国老啊,你知甚么?”
狄仁杰老谋深算地讲道:“老夫到工地看了,铜鼎造得尽善尽美。并非小瞧尔等,李敬玄岂能造出如此好的铜鼎?”
李敬玄当面说谎,硬着头皮解释道:“国老见到了,铜鼎下官所造。你不信也就算了,事实胜于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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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大吃一惊,赶忙跪下央求道:“事关重大,请国老守口如瓶。”
狄仁杰也不答话,径直去了。他走出老远,又回头嚷道:“尔等怕皇上知道?不妨事的。”
二人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回话。
大明宫里,灯光闪亮。太平公主端坐无语,也不肯进一口东西。这时,春妈领着高戬进了门。一见高戬,太平高兴地迎上前去。她扑哧一笑问道:“高戬,为何姗姗来迟?”
高戬一揖道:“天色不早,不知公主宣臣何事?”
太平抱怨道:“这是甚么话,没事就不可宣你了?这几日,本宫累了,陪吾说说话可好?”
春妈凑上去问道:“公主未曾用膳,如今也该叫饭了?”
太平眉飞色舞道:“如何不叫?本宫快要饿死了。”
春妈又问:“要参汤吗?”
“要,为何不要?凡是好吃的东西,统统端来。”
春妈答应着出门去了。
第二天,张柬之与李敬玄又来到工地。这里的炉子已经熄火,也看不见烟尘,空荡荡的场地上矗立着几个铜鼎。工匠们正在忙着量尺寸,准备做底座。
李敬玄走来吆喝道:“量好每个鼎的尺寸,按尺寸大小做好木架。”
工匠们一边量铜鼎,一边答道:“是,大人。”
李敬玄耀武扬威地喝道:“高一寸不行,低一寸也不行,要做得恰如其分。”
“是,大人。”
张柬之来到工匠面前,他和蔼地讲道:“明日就要曳鼎了,喜庆的日子千万不可出错。出了错,是杀头的罪。”
工匠们心里一紧,慌忙答道:“相国放心,小的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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