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京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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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御花园，靓丽清爽，青山如黛，绿水长流。大明湖畔的柳荫下，武则天与娄师德专心致志地钓鱼。娄师德不善此道，武则天一再邀请，不得不至。半个时辰过去，娄师德一无所获。他叹息着向身后望了一眼，小顺子向这里走来。
小顺子一揖禀道：“陛下，姚元之在宫外求见。”
武则天若有所思地问道：“啊，姚爱卿回朝了？宣他进宫，朕在迎仙宫见他。”
小顺子答应着向远处走去。
姚元之回京，娄师德知道定有麻烦。他对西部边关了如指掌，如此迅速回朝，肯定大事不妙。娄师德想，自己不愿多管闲事，何必留在此地？他顺水推舟地一揖道：“陛下既然有事，老臣告辞。”
武则天双目一轩道：“告辞甚么？你是相国，又熟悉边关之事，在一起谋划有何不可？”
娄师德见武则天生气，只好妥协道：“如此甚好，一起议事。”
武则天一路走一路想，姚元之回朝，并非好兆头。边关的事复杂多变，定是遇上了难题。她一边想，一边加快了步伐。
武则天与娄师德刚刚在迎仙宫坐下，姚元之风尘仆仆地进了门。他跪下一揖道：“臣姚元之参见陛下。”
武则天定睛一看，大吃一惊。短短两个月过去，姚元之变得又黑又瘦，精神也大不如从前。她痛心地叫道：“姚爱卿，一路劳顿辛苦了，快快请起。”
姚元之又是一揖道：“谢陛下。”
武则天一边让座，一边关切地问道：“姚爱卿，边关的事处理得如何？”
姚元之正不知如何开口，武则天给了一个讲话的机会。他满腹心事地奏道：“禀陛下，凉州事情有变，臣唯恐处治不妥，特意回朝请命。”
武则天脸上露出一片愠色，她歇斯底里地斥责道：“姚爱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朕赋于你生杀决断之权，该怎么处治，就怎么处治。如此遥远的路程，何须回朝请旨，岂不多此一举？”
姚元之嗫嚅道：“并非臣要回朝请旨，而是案情大变。臣若了草决断，岂不有违圣意？”
“案情大变？”
姚元之振振有词地答道：“依臣看来，有不臣之心的并非郭元振，而是王思礼。如此巨变，臣敢不回朝请命？”
武则天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她疑惑地问道：“啊！为何有此变化？娄相国，王思礼你可熟悉？”
娄师德仍是上天言好事，他圆滑地奏道：“王思礼原是高句丽国人，自从投唐后，跟随臣征战多年。他英勇善战，屡立奇功，一向循规蹈矩。”
武则天扫了姚元之一眼问道：“姚爱卿，娄相国的话可曾听清？”
姚元之辩驳道：“相国有相国的见解，臣有臣的道理。陛下经常教诲：灯不剔不亮，理不讲不明。争论一番，有何不可？”
“如实讲来。”
姚元之解释道：“利令致昏，警世名言。有些人在利益的驱使下头脑发昏，做一些出格的事也是有的。因此，让人出乎意料。”
“往下讲。”
姚元之据理而论：“王思礼野心勃勃，欲平步青云。他想，告倒了郭元振，便可统领西凉两支军马，成为独挡一边的诸侯。利欲、官欲迷了心窍，于是便有诬告。”
武则天哼了一声，不屑地训斥道：“笑话！他就是告倒了郭元振，没有朕的诏令，岂能当上独挡一面的诸侯？”
姚元之话里有话地答道：“王思礼想入非非，他认为拿到陛下的诏令并不难，因为有人给他撑腰！”
武则天觉得另有隐情，直截了当地问道：“何人如此大胆？”
“夏官尚书武三思。”
武则天加重语气训斥道：“说话要有证据，不可信口开河！”
姚元之一揖奏道：“此话关系朝廷大局，臣怎敢妄言？况且，武三思是陛下的亲侄子。若没证据，就是借臣一百个胆，也不敢胡言。”
“不知是何证据？”
姚元之递上武三思的亲笔信，然后一揖奏道：“这是天大的事，何敢决断？陛下请御览，此乃武三思写给王思礼的亲笔。”
武则天一看来信，不禁冲天大怒。她变脸缩腮地吼道：“武三思狂妄之极，竟敢乱我军心！”
娄师德不愧老成谋国，一语千钧地提醒道：“陛下不必生气，家有千件事，先尽急的来。应该先安定边关才是。”
武则天缓了口气问道：“姚爱卿，你到凉州多少时日了？”
“两月有余。”
安定边关，迫在眉睫。武则天盯着姚元之又问：“你到凉州时日不短，军中的事情一定了然在心。如何安定边关？你来出个主意。”
姚元之沉思良久，侃侃而谈：“若依臣之见，凉州都府与平凉路军，不如合兵一处。如此统一指挥，作战就方便多了。”
武则天不放心地闪了娄师德一眼，娄师德默然点头。武则天又问：“让郭元振统领，还是薛讷？”
姚元之摇头否认道：“凭心而论，此二人皆不理想。郭元振粗鲁，做事不够缜密；薛讷资历尚浅，难以服众。”
武则天反问道：“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当下可有合适人选？”
姚元之瞄娄师德一眼，不自然地笑了，他话里有话地奏道：“臣倒是看上了一位高人，只怕陛下不允。”
武则天生气地斥责道：“安定边关，迫在眉睫。朕岂能不允，此人不知哪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娄师德倒也爽快，他上前一揖道：“如此甚好，臣愿到平凉边关统率大军，为国效劳！”
武则天否定道：“你这姚元之，毫不知理，倒挖起朕的墙角来了。娄师德身为相国，岂能前往？”
姚元之理直气壮地反问道：“臣看上的人，陛下不允，这可如何是好啊？”
武则天略一思考，便有了主意。她一锤定音道：“那就先让郭元振代理。”
娄师德担心王思礼的处境，不由插话道：“王思礼呢？”
提起王思礼，武则天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她歇斯底里地喝道：“王思礼野心勃勃，乱吾军心，留他何用？不如杀一儆百，一了百了！”
王思礼是娄师德的爱将，他身处危境，不能不管。娄师德善意地劝道：“陛下，王思礼作战十分勇猛，况且屡立战功，杀之可惜。”
看了娄师德的面子，武则天网开一面。她深思熟虑地讲道：“既是娄相国说情，朕就撒手不管了。姚爱卿是钦差，此人由你一手处治。”
一边是皇上，一边是相国，姚元之被夹在中间十分为难。他灵机一动，不左不右地调和道：“依臣之见，留王思礼在边关多有不妥。不如暂作洛州司马，待日后有事，军前效力如何？”
武则天喜出望外地称赞道：“姚爱卿多谋善断，如此甚好。”
送走二人，武则天在心里盘算。若要安定西部边关，娄师德是最合适的人选。他经营西部边关多年，一切驾轻就熟。只是目前尚不可走这一步，只有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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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一揖禀道：“陛下，姚元之在宫外求见。”
武则天若有所思地问道：“啊，姚爱卿回朝了？宣他进宫，朕在迎仙宫见他。”
小顺子答应着向远处走去。
姚元之回京，娄师德知道定有麻烦。他对西部边关了如指掌，如此迅速回朝，肯定大事不妙。娄师德想，自己不愿多管闲事，何必留在此地？他顺水推舟地一揖道：“陛下既然有事，老臣告辞。”
武则天双目一轩道：“告辞甚么？你是相国，又熟悉边关之事，在一起谋划有何不可？”
娄师德见武则天生气，只好妥协道：“如此甚好，一起议事。”
武则天一路走一路想，姚元之回朝，并非好兆头。边关的事复杂多变，定是遇上了难题。她一边想，一边加快了步伐。
武则天与娄师德刚刚在迎仙宫坐下，姚元之风尘仆仆地进了门。他跪下一揖道：“臣姚元之参见陛下。”
武则天定睛一看，大吃一惊。短短两个月过去，姚元之变得又黑又瘦，精神也大不如从前。她痛心地叫道：“姚爱卿，一路劳顿辛苦了，快快请起。”
姚元之又是一揖道：“谢陛下。”
武则天一边让座，一边关切地问道：“姚爱卿，边关的事处理得如何？”
姚元之正不知如何开口，武则天给了一个讲话的机会。他满腹心事地奏道：“禀陛下，凉州事情有变，臣唯恐处治不妥，特意回朝请命。”
武则天脸上露出一片愠色，她歇斯底里地斥责道：“姚爱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朕赋于你生杀决断之权，该怎么处治，就怎么处治。如此遥远的路程，何须回朝请旨，岂不多此一举？”
姚元之嗫嚅道：“并非臣要回朝请旨，而是案情大变。臣若了草决断，岂不有违圣意？”
“案情大变？”
姚元之振振有词地答道：“依臣看来，有不臣之心的并非郭元振，而是王思礼。如此巨变，臣敢不回朝请命？”
武则天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她疑惑地问道：“啊！为何有此变化？娄相国，王思礼你可熟悉？”
娄师德仍是上天言好事，他圆滑地奏道：“王思礼原是高句丽国人，自从投唐后，跟随臣征战多年。他英勇善战，屡立奇功，一向循规蹈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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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元之辩驳道：“相国有相国的见解，臣有臣的道理。陛下经常教诲：灯不剔不亮，理不讲不明。争论一番，有何不可？”
“如实讲来。”
姚元之解释道：“利令致昏，警世名言。有些人在利益的驱使下头脑发昏，做一些出格的事也是有的。因此，让人出乎意料。”
“往下讲。”
姚元之据理而论：“王思礼野心勃勃，欲平步青云。他想，告倒了郭元振，便可统领西凉两支军马，成为独挡一边的诸侯。利欲、官欲迷了心窍，于是便有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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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官尚书武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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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何证据？”
姚元之递上武三思的亲笔信，然后一揖奏道：“这是天大的事，何敢决断？陛下请御览，此乃武三思写给王思礼的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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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娄师德倒也爽快，他上前一揖道：“如此甚好，臣愿到平凉边关统率大军，为国效劳！”
武则天否定道：“你这姚元之，毫不知理，倒挖起朕的墙角来了。娄师德身为相国，岂能前往？”
姚元之理直气壮地反问道：“臣看上的人，陛下不允，这可如何是好啊？”
武则天略一思考，便有了主意。她一锤定音道：“那就先让郭元振代理。”
娄师德担心王思礼的处境，不由插话道：“王思礼呢？”
提起王思礼，武则天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她歇斯底里地喝道：“王思礼野心勃勃，乱吾军心，留他何用？不如杀一儆百，一了百了！”
王思礼是娄师德的爱将，他身处危境，不能不管。娄师德善意地劝道：“陛下，王思礼作战十分勇猛，况且屡立战功，杀之可惜。”
看了娄师德的面子，武则天网开一面。她深思熟虑地讲道：“既是娄相国说情，朕就撒手不管了。姚爱卿是钦差，此人由你一手处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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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喜出望外地称赞道：“姚爱卿多谋善断，如此甚好。”
送走二人，武则天在心里盘算。若要安定西部边关，娄师德是最合适的人选。他经营西部边关多年，一切驾轻就熟。只是目前尚不可走这一步，只有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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