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邙山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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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的原野，野菊飘香。田头、路边、小河旁野菊开得一片连一片、一缕接一缕的。邙山上，天是那么蓝，水是那么清。虽说节令到了秋末，太阳仍是那么暖，树叶仍是那么绿。路旁的柳枝在秋风中拂动着，像少女翩翩的舞姿。
这一日，君臣上山没有骑马，一律步行。长长的队伍，曲曲折折地向山上走去，一路走，一路说笑。李昭德不言不语，落在后面。狄仁杰向后望了一眼，停下脚步不走了。
前日的事，狄仁杰觉得可笑。他想，李昭德笨到家了，自己明明是原告，转眼间却变成了被告，无端地受了一顿奚落，太有趣了。于是，他决定戏弄李昭德一番。狄仁杰见李昭德走近，不由调侃道：“李大人，昨日下官路过吕祖庙，为大人求了一签。”
李昭德瞄了狄仁杰一眼，迷茫地问道：“狄大人，下官无灾无祸的，岂不多管闲事？况且，吾从来不信那一套。”
狄仁杰侃侃而谈，引李昭德上钩。他不禁挖苦道：“狗咬吕洞宾，下官还不是为你好。平白无故让皇上奚落一番，说明你时运不济。今日又是一脸悔气，再不小心，必然大祸临头。”
狄仁杰的一番话，使李昭德怦然心动。他陪着小心问道：“狄大人，签上讲些甚么？”
狄仁杰反而摆起架子，脸色一变反问道：“既是你不信，问它何来？”
李昭德原来不信，听了狄仁杰的话，不觉心里发毛。他迫不及待地央求道：“狄大人，下官求你了。”
狄仁杰一本正经地讲道：“签上说，近日之内，大人必有血光之灾。”
李昭德听罢，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喘着粗气问道：“如何？血光之灾，可有甚破解之法？”
狄仁杰并不答言，转身便走。李昭德不敢怠慢，急匆匆地撵上去，故意与狄仁杰套近乎。狄仁杰不屑地斥责道：“既然你不不信，还要甚么破解之法？”
李昭德坦白道：“信，下官相信。不知如何破解？”
狄仁杰故意吊李昭德胃口，只顾向前走去。李昭德紧赶慢赶地跟上去，深深一揖道：“狄大人，请开尊口！”
狄仁杰觉得时机成熟，矜持地答道：“破解倒也简单，两个字——闭口。”
李昭德小心翼翼道：“如此说来，下官不讲话就是。”
李昭德是个多嘴驴，不让吃饭行，不让不说话根本办不到。狄仁杰继续调侃道：“别的事好办，让你不说话，恐怕不行。”
“却是为何？”
狄仁杰讥讽道：“难道你不知朝臣如何评价大人的？”
李昭德并不知自己在朝中口碑如何？他急切地问道：“朝臣如何评价下官？”
狄仁杰耻笑道：“朝臣都说，李大人是骡子卖个驴价钱——贱在嘴上，不让说话怕是不行！”
李昭德脖子一拧道：“狄大人可敢打赌？”
狄仁杰冷笑道：“打甚么赌，说多了你有血光之灾，与下官何干？”
“如此甚好，那就走着瞧。今日下官一言不发！”
武则天率群臣登上顶峰，四周的景色尽收眼底。满山遍野长满了各种树木，森林一片连一片。深秋时节，树叶不尽绿色，惑浓惑淡，惑疏惑密，各种色彩拼凑出一副五光十色的图画，看上去十分喜人。发紫的是红果树，发黄的是榆树，发红的是柿树，发绿的是柏树，也有一些叫不出名的树木。远远望去，亮清清的流水是瀍河，它顺着山势奔流而下。惑急惑缓，惑直惑弯，像一条白色的锦带装点着邙山。上清宫隐没在树荫中，隐隐约约露出黄色的屋顶和高挑的飞檐。吕祖庙矗立在悬崖上，那么挺拔，那么高大。君臣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欣喜无限。
上官婉儿向南望去，洛城历历在目。她指着远处的景物，如数家珍道：“那儿是天津桥，那儿是龙门，那儿是洛水，那儿是伊水，那儿是关帝庙建筑一片接一片，神都竟然如此状观。”
武则天看到京城之宏伟，欲夸耀一番，又觉得不便开口。于是，她欣喜地叫道：“张柬之。”
“臣在。”
武则天喜形于色地问道：“你身为地官尚书，神都如今有几多人口？”
张柬之作事一向缜密，一一算道：“前年是八十四万，去年又从关中迁来七县之众，如今一百零二万。”
武则天惊叫道：“啊，如此之多！”
张柬之顺水推舟地介绍道：“陛下不知，如今的神都，人口逾百万，堪称天下第一大都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武承嗣不失时机地奉承道：“神都既然是天下第一大都会，那么陛下就是天下第一大皇帝。”
武则天乐了，开心地大笑。
有五十步，必有百步。杨再思匆匆走来，双手一揖奏道：“陛下，臣有祥瑞来报。”
这一日，武则天遇上的尽是顺心事，听到“祥瑞”二字，她欢天喜地地问道：“不知是何祥瑞？”
杨再思讨好地答道：“如今深秋，梨花为陛下绽放。”
武则天好奇地问道：“梨花开在春天，如今梨花开放，岂不奇谈？”
杨再思奉承道：“是呀。不过，陛下贵为天子，你的话就是上天的意思。百花不也开在严冬？那一年在长安，正是在寒冬季节，陛下吟了一首诗，百花齐放。那首诗如何吟来着？
苏味道不甘心落后，紧接着答道：“陛下的诗云：
明早游上苑，
火速报春知。
花需连夜发，
莫待晓风吹。”
杨再思眉飞色舞地奉承道：“陛下的诗一吟，御花园里岂不满园春色？”
众人附和道：“陛下贵为天子，你的话便是金口玉言。”
武则天嫣然一笑问道：“莫扯远了，今日果有梨花开放？”
杨再思诚恳地一揖道：“在陛下面前，臣不敢妄言。”
“放在何处？”
“离此不远，就在后面的林子里。”
武则天饶有兴致地催促道：“如此奇景，岂可放过。走，让朕一饱眼福。”
武则天率群臣来到后山，这里多为柿树，柿叶一片火红，十分引人。柿林丛中只有一棵梨树，这棵树别的枝条是绿葱葱的叶子，唯有一枝开满了白色的花朵。
武则天望着梨花大发感慨：“深秋梨花开放，可谓一大奇观。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杨再思趋炎附势地奉承道：“梨树献瑞，千古奇观，国之大幸也。”
武则天笑容可掬地答道：“此言不谬也。”
见杨再思得宠，苏味道接着谄媚道：“今日乃国庆之日，又逢梨花盛开，兆示着万木与国同庆。”
“这话朕爱听。”
李昭德看不惯杨再思、苏味道的样子，他愤愤吼道：“二位大人，言过其实了。”
苏味道费解地问道：“李大人有话，不妨直言。”
李昭德他指着面前的林子问道：“苏大人，你言万木与国同庆，哪有甚么万木？明明只有一棵梨树，还独此一枝。”
苏味道一向看不惯李昭德为所欲为的样子，反唇相讥道：“以李大人的意思，万林皆不与国同庆？”
苏味道把李昭德推向绝境，武则天勃然大怒：“李昭德，可是这个意思？”
李昭德以实而论：“陛下，牛是牛，马是马，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如何相题并论？”
武则天拉下脸问道：“不知你有何高论？”
李昭德只会直言，不善察言观色。他不以为然地奏道：“臣以为，梨花开在秋天，是一种怪异，不可附会国事。”
武则天穷追不舍地问道：“为何出现这种怪异？”
“臣不知。”
武则天恼羞成怒地斥责道：“既是不知，何须多嘴？”说完，她拂袖而去。众臣见皇上发火，也跟随而去。林子里只剩下李昭德，他四顾无人，自觉无聊。这时，狄仁杰从林子里走来。
李昭德自语道：“狄大人，下官直言国事，何错之有？”
狄仁杰也不多言，递上一张纸条道：“错与不错，看了纸条便知。”
李昭德接了纸条，见上面写着“血光之灾”四个字。他不禁一惊，连忙捂上自己的嘴。
狄仁杰嘲笑道：“看来吕祖有灵，未卜先知。你得罪了皇上，必有血光之灾。”
李昭德打着自己的脸，悔恨交夹地嚷道：“多嘴，都怨吾多嘴！”
狄仁杰挖苦道：“李大人，你与下官打赌，不愿多言，这是为何？”
李昭德沮丧地叹道：“下官一向耿直，憋不住呀！”
“难怪吕祖有言，你咎由自取。”
狄仁杰这么一说，李昭德害怕极了，慌忙从后面赶上来。他跪在狄仁杰面前央求道：“狄大人救吾！”
狄仁杰嗤之以鼻地调侃道：“此乃吕祖法旨，下官如何救你？”
李昭德泣不成声地央求道：“狄大人若不相救，下官就死在你的眼前。”
狄仁杰望着李昭德可怜又可悲的样子，轻描淡写地答道：“若从此不再开口，也许有救。”
李昭德信誓旦旦地答道：“不开口，从此再不开口！”
山坡上菊花开得正盛，虽然都是菊花，却开出不同的色泽。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品种繁多，引人注目。山坡上，蜂蝶飞舞，微风飘香。
魏元忠与张柬之一边观花，一边大发感慨。张柬之摇头叹道：“武承嗣、杨再思、苏味道用心险恶，竟当着皇上的面，讲出如此肉麻的话。”
魏元忠把嘴一撇道：“张大人，朝中流传的两句顺口溜，你可知晓？”
张柬之惊诧地问道：“不知是何顺口溜？”
魏元忠摇头晃脑地吟道：“武苏杨，三支号，吹得皇上哈哈笑！”
张柬之反问道：“有意思，魏大人的杰作？”
魏元忠笑而不答。
朝臣们累了，坐在草地上休息。狄仁杰为了引逗李昭德，拿出一壶酒嚷道：“哪位大人口渴，下官这里有上好的杜康！”
李敬玄爱占便宜，匆匆跑来奉承道：“狄大人真乃及时雨，天虽不热，却口渴难奈，下官来一口。”
他的话尚未有说完，张说从狄仁杰身后走来，一把夺走了酒壶。李敬玄指责道：“张大人，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张说调侃道：“你论的是先来后到，吾讲的是轻重缓急。吾比你渴得利害，下官就不客气了。”
狄仁杰一把夺过酒壶，高深莫测地讲道：“一壶酒两人都要喝，下官岂不把人得罪了？若是如此，倒不如自己用。”
魏元忠也来凑热闹，道貌岸然地训斥道：“狄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出口，如何收回？况且只是一壶酒，不值得。他们两个人争，下官不争，拿过来吧！”
狄仁杰把酒壶一举，躲过魏元忠。他幽默地笑道：“刚才两人争，如今是三个人争，这就更难办了。尔等来看，李大人来了。哪个让他开口，这壶酒便是谁的。”
李昭德向这里走来，三人一齐迎上去。张说拉过李昭德问道：“李大人，你来评评理。狄大人的酒是吾先拿到的，李敬玄却不让下官用，不近情理啊。”
李昭德摇头不语。
李敬玄愤愤道：“狄大人的酒是下官先要的，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张说抢了就走。李大人，你来主持个公道！”
李昭德用手捂口，沮丧地坐下。
张李挺纳闷的，一齐问道：“李大人，为何不言？”
魏元忠来到李昭德面前问道：“李大人，下官知你有病，不便开口。咱来个摇头不算点头算。这两人年纪轻轻的，却要与老夫抢酒喝，岂有礼法？”
李昭德用手指口，痛苦地双手抱头。
三人疑惑地问道：“狄大人，究竟何事？难道他病了？”
三人听不到回音，回头望去，狄仁杰陪着武则天向这里走来。
三人一见，慌忙跪下一揖道：“臣迎接陛下！”
武则天白了李昭德一眼嚷道：“平身，站起来。”
三人答道：“谢陛下。”
武则天怒不可遏地斥责道：“李昭德，别人迎接朕躬，你为何闭口不言？”
李昭德急得满头大汗，吞吞吞吐吐地答道：“是是”
“是你眼中没有朕这个皇上?”
李昭德指着狄仁杰结结巴巴地奏道：“陛下，是他不让臣说话。”
武则天愤然斥道：“言多必失，你的话也太多了。”
武则天说罢，悻悻而去，众人望着李昭德挤眉弄眼地笑了。李昭德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说不出是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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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君臣上山没有骑马，一律步行。长长的队伍，曲曲折折地向山上走去，一路走，一路说笑。李昭德不言不语，落在后面。狄仁杰向后望了一眼，停下脚步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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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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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惊叫道：“啊，如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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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十步，必有百步。杨再思匆匆走来，双手一揖奏道：“陛下，臣有祥瑞来报。”
这一日，武则天遇上的尽是顺心事，听到“祥瑞”二字，她欢天喜地地问道：“不知是何祥瑞？”
杨再思讨好地答道：“如今深秋，梨花为陛下绽放。”
武则天好奇地问道：“梨花开在春天，如今梨花开放，岂不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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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何处？”
“离此不远，就在后面的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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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率群臣来到后山，这里多为柿树，柿叶一片火红，十分引人。柿林丛中只有一棵梨树，这棵树别的枝条是绿葱葱的叶子，唯有一枝开满了白色的花朵。
武则天望着梨花大发感慨：“深秋梨花开放，可谓一大奇观。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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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笑容可掬地答道：“此言不谬也。”
见杨再思得宠，苏味道接着谄媚道：“今日乃国庆之日，又逢梨花盛开，兆示着万木与国同庆。”
“这话朕爱听。”
李昭德看不惯杨再思、苏味道的样子，他愤愤吼道：“二位大人，言过其实了。”
苏味道费解地问道：“李大人有话，不妨直言。”
李昭德他指着面前的林子问道：“苏大人，你言万木与国同庆，哪有甚么万木？明明只有一棵梨树，还独此一枝。”
苏味道一向看不惯李昭德为所欲为的样子，反唇相讥道：“以李大人的意思，万林皆不与国同庆？”
苏味道把李昭德推向绝境，武则天勃然大怒：“李昭德，可是这个意思？”
李昭德以实而论：“陛下，牛是牛，马是马，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如何相题并论？”
武则天拉下脸问道：“不知你有何高论？”
李昭德只会直言，不善察言观色。他不以为然地奏道：“臣以为，梨花开在秋天，是一种怪异，不可附会国事。”
武则天穷追不舍地问道：“为何出现这种怪异？”
“臣不知。”
武则天恼羞成怒地斥责道：“既是不知，何须多嘴？”说完，她拂袖而去。众臣见皇上发火，也跟随而去。林子里只剩下李昭德，他四顾无人，自觉无聊。这时，狄仁杰从林子里走来。
李昭德自语道：“狄大人，下官直言国事，何错之有？”
狄仁杰也不多言，递上一张纸条道：“错与不错，看了纸条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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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挖苦道：“李大人，你与下官打赌，不愿多言，这是为何？”
李昭德沮丧地叹道：“下官一向耿直，憋不住呀！”
“难怪吕祖有言，你咎由自取。”
狄仁杰这么一说，李昭德害怕极了，慌忙从后面赶上来。他跪在狄仁杰面前央求道：“狄大人救吾！”
狄仁杰嗤之以鼻地调侃道：“此乃吕祖法旨，下官如何救你？”
李昭德泣不成声地央求道：“狄大人若不相救，下官就死在你的眼前。”
狄仁杰望着李昭德可怜又可悲的样子，轻描淡写地答道：“若从此不再开口，也许有救。”
李昭德信誓旦旦地答道：“不开口，从此再不开口！”
山坡上菊花开得正盛，虽然都是菊花，却开出不同的色泽。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品种繁多，引人注目。山坡上，蜂蝶飞舞，微风飘香。
魏元忠与张柬之一边观花，一边大发感慨。张柬之摇头叹道：“武承嗣、杨再思、苏味道用心险恶，竟当着皇上的面，讲出如此肉麻的话。”
魏元忠把嘴一撇道：“张大人，朝中流传的两句顺口溜，你可知晓？”
张柬之惊诧地问道：“不知是何顺口溜？”
魏元忠摇头晃脑地吟道：“武苏杨，三支号，吹得皇上哈哈笑！”
张柬之反问道：“有意思，魏大人的杰作？”
魏元忠笑而不答。
朝臣们累了，坐在草地上休息。狄仁杰为了引逗李昭德，拿出一壶酒嚷道：“哪位大人口渴，下官这里有上好的杜康！”
李敬玄爱占便宜，匆匆跑来奉承道：“狄大人真乃及时雨，天虽不热，却口渴难奈，下官来一口。”
他的话尚未有说完，张说从狄仁杰身后走来，一把夺走了酒壶。李敬玄指责道：“张大人，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张说调侃道：“你论的是先来后到，吾讲的是轻重缓急。吾比你渴得利害，下官就不客气了。”
狄仁杰一把夺过酒壶，高深莫测地讲道：“一壶酒两人都要喝，下官岂不把人得罪了？若是如此，倒不如自己用。”
魏元忠也来凑热闹，道貌岸然地训斥道：“狄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出口，如何收回？况且只是一壶酒，不值得。他们两个人争，下官不争，拿过来吧！”
狄仁杰把酒壶一举，躲过魏元忠。他幽默地笑道：“刚才两人争，如今是三个人争，这就更难办了。尔等来看，李大人来了。哪个让他开口，这壶酒便是谁的。”
李昭德向这里走来，三人一齐迎上去。张说拉过李昭德问道：“李大人，你来评评理。狄大人的酒是吾先拿到的，李敬玄却不让下官用，不近情理啊。”
李昭德摇头不语。
李敬玄愤愤道：“狄大人的酒是下官先要的，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张说抢了就走。李大人，你来主持个公道！”
李昭德用手捂口，沮丧地坐下。
张李挺纳闷的，一齐问道：“李大人，为何不言？”
魏元忠来到李昭德面前问道：“李大人，下官知你有病，不便开口。咱来个摇头不算点头算。这两人年纪轻轻的，却要与老夫抢酒喝，岂有礼法？”
李昭德用手指口，痛苦地双手抱头。
三人疑惑地问道：“狄大人，究竟何事？难道他病了？”
三人听不到回音，回头望去，狄仁杰陪着武则天向这里走来。
三人一见，慌忙跪下一揖道：“臣迎接陛下！”
武则天白了李昭德一眼嚷道：“平身，站起来。”
三人答道：“谢陛下。”
武则天怒不可遏地斥责道：“李昭德，别人迎接朕躬，你为何闭口不言？”
李昭德急得满头大汗，吞吞吞吐吐地答道：“是是”
“是你眼中没有朕这个皇上?”
李昭德指着狄仁杰结结巴巴地奏道：“陛下，是他不让臣说话。”
武则天愤然斥道：“言多必失，你的话也太多了。”
武则天说罢，悻悻而去，众人望着李昭德挤眉弄眼地笑了。李昭德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说不出是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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