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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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议会之后，李昭德与宋璟走在一起。二人觉得事有蹊跷，心里别别扭扭的，十分憋气。
宋璟纳闷地问道：“李大人，岂非状告傅游艺？你如何成了被告，岂不弄巧成拙？”
李昭德搔着脑袋道：“如今把下官也弄糊涂了。状子的措辞与吾写的一模一样，就是把傅游艺的名字，换成了下官的名字。莫明其妙！”
宋璟摇头道：“解铃声还须系铃人。你不知其中原委，下官如何得知？”
李昭德凑近宋璟问道：“宋大人冰雪聪明，仔细推敲不就明白了？”
李昭德糊涂，宋璟也不清楚。他不着边际地叹道：“大人一手做的事情，下官推敲甚么？欲弄清来龙去脉，还须请教狄大人。”
“如此甚好，一同前往。”
天暗下来，狄府书房里尚没掌灯，光线昏暗无比。从政事堂回府以后，狄仁杰不让外人打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闷头想心事。这时，宋璟、李昭德走进来。
二人一揖道：“狄大人，讨扰了。”
狄仁杰望着二人，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他明知故问道：“哎呀，二位大人不期而至，不知为了何事？快请坐。”
二人不约而同地一揖道：“下官有一事不明，前来请教。”
听了这话，狄仁杰心里畅亮了许多。他哈哈一笑：“尔等如此一来，下官倒是想通了。”
“不知何事？”
狄仁杰耻笑道：“尔等做的好事，还来问吾？”
李昭德盯着狄仁杰问道：“如此说来，狄大人知道了？”
狄仁杰叹道：“下官甚么也不知，只知皇上在警告尔等。”
李昭德抚掌笑道：“这就对了，下官也想通了。”
宋璟匪夷所思地问道：“李大人想通甚么？”
李昭德尴尬地解释道：“那封举报信是上官婉儿的笔迹。她与下官无冤无仇，定是皇上的主意。”
狄仁杰附掌大笑：“下官说皇上在警告尔等，这话难道有错？”
宋璟迷茫地问道：“皇上为何警告吾等？她的意思是”
狄仁杰深思熟虑地讲道：“皇上决心已定，排除干扰，志在改革，不要尔等多此一举，以免影响大局。”
二人哦了一声：“明白了，下官明白了。”
初更时分，迎仙宫里亮起灯火。武则天与上官婉儿说笑着，十分开心。这时，小顺子进了门。他上前一揖道：“陛下，薛怀义求见。”
听到薛怀义的名字，武则天怒火中烧。她声嘶力竭地嚷道：“宣他进宫。”
“是。”
小顺子出门不久，武则天向内室走去。刚走了几步，又回头交待道：“婉儿，薛怀义恶迹昭然，将朕的脸面丢尽。你替朕教训这小子，若恶性不改，必成后患。”说罢，武则天快步进入内室。
“是。”
薛怀义进了门，却寻不见武则天的踪影。他莫明地问道：“上官大人，皇上何在？”
上官婉儿愤怒地抢白道：“你作恶多端，臭名昭著。皇上不愿见你，让下官代皇上问话。”
薛怀义默然叹道：“既是如此，不妨问来。”
上官婉儿厉声喝道：“跪下！”
“是。”
上官婉儿义愤填膺地问道：“薛怀义，皇上问你，一世荣华从何而来？”
“皆是皇上所赐。”
“你是知恩图报，还是过河拆桥？”
薛怀义见上官婉儿口气如同刀剑，不禁噤若寒蝉。他乖巧地答道：“今生今世不忘皇上大恩，何能过河折桥？”
上官婉儿袖子一摔喝道：“口是心非，说的漂亮。为何三次不曾奉诏？又在白马寺作乱？”
薛怀义见上官婉儿问及此事，不免一阵尴尬。他胆怯地答道：“小的死罪！”
上官婉儿威胁道：“再不奉诏，小心你的脑袋！”
“是，小的不敢。”
上官婉儿见薛怀义一味认罪，心里好受了许多。她严正警告道：“薛怀义，你强抢民女，扰乱地方，本是杀头的罪，为何没有杀你？”
薛怀义连忙答道：“知道，知道，这都是皇上的恩宠。”
上官婉儿见薛怀义如此诚恳，缓了一口气又道：“今日回话倒有诚意，如若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小的不敢！”
“退下！”
薛怀义欲见武则天，上官婉儿却让他退下。薛怀义纠缠道：“上官大人，小的欲见皇上。”
上官婉儿劈头盖脸地训斥道：“皇上公务在身，不愿见你。”
“是，小的去了。”
薛怀义出门之后，武则天自内室走出。她春风得意地讲道：“哎呀，婉儿大才，几句话吓得那狗才胆战心惊，唯唯诺诺。”
上官婉儿深施一礼道：“恭喜陛下。”
“莫明其妙，何喜之有？”
上官婉儿调侃道：“陛下左一招右一招，既治服了李昭德、宋璟，又降服了薛怀义，从此以后，天下太平，岂不大喜？”
武则天得意洋洋地夸道：“周武王有天下，靠的左军师姜尚、右军师周公。朕只有一个上官婉儿，就把天下治理得太太平平，可见你文武兼备，非同凡响啊。”
听了这里，上官婉儿想起了狄仁杰。她不由提醒道：“陛下还有一位军师，如何忘了？”
“他是何人？”
上官婉儿答道：“凤阁鸾台平章事狄仁杰是也。”
武则天点头道：“婉儿慧眼识珠，说到朕心里去了。”
一日，秋高气爽，白云如带，微风拂面，令人惬意。这是朝会的日子，紫宸殿里一片熙攘。由于皇上高兴，大臣们说说笑笑毫无拘束。
武则天笑吟吟地叫道：“娄相国。”
娄师德上前一步答道：“臣在。”
武则天在心里埋怨道，明日便是大周的国庆之日，朝中为何无人提起此事？相之过也。想到这里，武则天戏弄道：“明日何日？”
娄师德直截了当地答道：“明日乃九月九日，重阳节。”
“重阳节为何日？”
娄师德思虑良久，也猜不透武则天的心思？他信口答道：“重阳节又名菊花节。”
武则天高涨的情绪低落下来，她长叹一声道：“唉，你这个相国为何说不到朕的心里？”
娄师德急了，推了身旁的狄仁杰一把道：“狄大人，快来救急！”
狄仁杰一笑，摇头不言。
众人把目光投向娄师德，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姚元之迈步出班，他一揖奏道：“陛下，明日重阳节不错，也是大周的国庆之日啊。”
武则天饶有兴致地称赞道：“知朕者，姚爱卿也。”
武承嗣见风使舵，趁机奏道：“陛下，大周建国一年，四海皆丰，百姓安乐，应该大庆一番。”
武则天不便对相国发火，却把火气洒在武承嗣身上。她愤愤叫道：“武承嗣。”
“臣在。”
武则天责问道：“你是魏王，又兼着太常寺卿，太常寺是掌管礼仪的衙门。大周国庆乃盛事一件，如何忘得干干净净？”
武承嗣倒也头脑灵活，几句话把武则天逗乐了。他双手一揖道：“臣虽不才，却想着另一件大事。”
武则天追根究底地问道：“是何大事？”
武承嗣趋炎附势地笑道：“臣在想，大周国泰民安，四海风调雨顺，皆是陛下之功，应该为陛下上个合适的尊号。”
武则天听了，心里一阵舒坦。急忙问道：“甚么尊号？”
武承嗣胸有成竹地答道：“金轮圣神皇帝如何？”
武则天点头道：“今日朕高兴，准奏。”
众人一齐欢呼：“金轮圣神皇帝万岁，万万岁！”
武承嗣趁着武则天高兴，准备来个锦上添花。他略一躬身奏道：“陛下，臣以为尊号应该上，国庆也须庆。”
“不知如何庆法？”
武承嗣奉承道：“组织四乡农人，敲锣打鼓，张灯结彩，热闹一番。让神都有些节日的气氛。”
不料，武则天惨然一笑：“老一套了，劳民伤财。明日随朕出游邙山如何？”
众人欢呼：“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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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纳闷地问道：“李大人，岂非状告傅游艺？你如何成了被告，岂不弄巧成拙？”
李昭德搔着脑袋道：“如今把下官也弄糊涂了。状子的措辞与吾写的一模一样，就是把傅游艺的名字，换成了下官的名字。莫明其妙！”
宋璟摇头道：“解铃声还须系铃人。你不知其中原委，下官如何得知？”
李昭德凑近宋璟问道：“宋大人冰雪聪明，仔细推敲不就明白了？”
李昭德糊涂，宋璟也不清楚。他不着边际地叹道：“大人一手做的事情，下官推敲甚么？欲弄清来龙去脉，还须请教狄大人。”
“如此甚好，一同前往。”
天暗下来，狄府书房里尚没掌灯，光线昏暗无比。从政事堂回府以后，狄仁杰不让外人打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闷头想心事。这时，宋璟、李昭德走进来。
二人一揖道：“狄大人，讨扰了。”
狄仁杰望着二人，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他明知故问道：“哎呀，二位大人不期而至，不知为了何事？快请坐。”
二人不约而同地一揖道：“下官有一事不明，前来请教。”
听了这话，狄仁杰心里畅亮了许多。他哈哈一笑：“尔等如此一来，下官倒是想通了。”
“不知何事？”
狄仁杰耻笑道：“尔等做的好事，还来问吾？”
李昭德盯着狄仁杰问道：“如此说来，狄大人知道了？”
狄仁杰叹道：“下官甚么也不知，只知皇上在警告尔等。”
李昭德抚掌笑道：“这就对了，下官也想通了。”
宋璟匪夷所思地问道：“李大人想通甚么？”
李昭德尴尬地解释道：“那封举报信是上官婉儿的笔迹。她与下官无冤无仇，定是皇上的主意。”
狄仁杰附掌大笑：“下官说皇上在警告尔等，这话难道有错？”
宋璟迷茫地问道：“皇上为何警告吾等？她的意思是”
狄仁杰深思熟虑地讲道：“皇上决心已定，排除干扰，志在改革，不要尔等多此一举，以免影响大局。”
二人哦了一声：“明白了，下官明白了。”
初更时分，迎仙宫里亮起灯火。武则天与上官婉儿说笑着，十分开心。这时，小顺子进了门。他上前一揖道：“陛下，薛怀义求见。”
听到薛怀义的名字，武则天怒火中烧。她声嘶力竭地嚷道：“宣他进宫。”
“是。”
小顺子出门不久，武则天向内室走去。刚走了几步，又回头交待道：“婉儿，薛怀义恶迹昭然，将朕的脸面丢尽。你替朕教训这小子，若恶性不改，必成后患。”说罢，武则天快步进入内室。
“是。”
薛怀义进了门，却寻不见武则天的踪影。他莫明地问道：“上官大人，皇上何在？”
上官婉儿愤怒地抢白道：“你作恶多端，臭名昭著。皇上不愿见你，让下官代皇上问话。”
薛怀义默然叹道：“既是如此，不妨问来。”
上官婉儿厉声喝道：“跪下！”
“是。”
上官婉儿义愤填膺地问道：“薛怀义，皇上问你，一世荣华从何而来？”
“皆是皇上所赐。”
“你是知恩图报，还是过河拆桥？”
薛怀义见上官婉儿口气如同刀剑，不禁噤若寒蝉。他乖巧地答道：“今生今世不忘皇上大恩，何能过河折桥？”
上官婉儿袖子一摔喝道：“口是心非，说的漂亮。为何三次不曾奉诏？又在白马寺作乱？”
薛怀义见上官婉儿问及此事，不免一阵尴尬。他胆怯地答道：“小的死罪！”
上官婉儿威胁道：“再不奉诏，小心你的脑袋！”
“是，小的不敢。”
上官婉儿见薛怀义一味认罪，心里好受了许多。她严正警告道：“薛怀义，你强抢民女，扰乱地方，本是杀头的罪，为何没有杀你？”
薛怀义连忙答道：“知道，知道，这都是皇上的恩宠。”
上官婉儿见薛怀义如此诚恳，缓了一口气又道：“今日回话倒有诚意，如若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小的不敢！”
“退下！”
薛怀义欲见武则天，上官婉儿却让他退下。薛怀义纠缠道：“上官大人，小的欲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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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答道：“凤阁鸾台平章事狄仁杰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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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秋高气爽，白云如带，微风拂面，令人惬意。这是朝会的日子，紫宸殿里一片熙攘。由于皇上高兴，大臣们说说笑笑毫无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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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师德上前一步答道：“臣在。”
武则天在心里埋怨道，明日便是大周的国庆之日，朝中为何无人提起此事？相之过也。想到这里，武则天戏弄道：“明日何日？”
娄师德直截了当地答道：“明日乃九月九日，重阳节。”
“重阳节为何日？”
娄师德思虑良久，也猜不透武则天的心思？他信口答道：“重阳节又名菊花节。”
武则天高涨的情绪低落下来，她长叹一声道：“唉，你这个相国为何说不到朕的心里？”
娄师德急了，推了身旁的狄仁杰一把道：“狄大人，快来救急！”
狄仁杰一笑，摇头不言。
众人把目光投向娄师德，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姚元之迈步出班，他一揖奏道：“陛下，明日重阳节不错，也是大周的国庆之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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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见风使舵，趁机奏道：“陛下，大周建国一年，四海皆丰，百姓安乐，应该大庆一番。”
武则天不便对相国发火，却把火气洒在武承嗣身上。她愤愤叫道：“武承嗣。”
“臣在。”
武则天责问道：“你是魏王，又兼着太常寺卿，太常寺是掌管礼仪的衙门。大周国庆乃盛事一件，如何忘得干干净净？”
武承嗣倒也头脑灵活，几句话把武则天逗乐了。他双手一揖道：“臣虽不才，却想着另一件大事。”
武则天追根究底地问道：“是何大事？”
武承嗣趋炎附势地笑道：“臣在想，大周国泰民安，四海风调雨顺，皆是陛下之功，应该为陛下上个合适的尊号。”
武则天听了，心里一阵舒坦。急忙问道：“甚么尊号？”
武承嗣胸有成竹地答道：“金轮圣神皇帝如何？”
武则天点头道：“今日朕高兴，准奏。”
众人一齐欢呼：“金轮圣神皇帝万岁，万万岁！”
武承嗣趁着武则天高兴，准备来个锦上添花。他略一躬身奏道：“陛下，臣以为尊号应该上，国庆也须庆。”
“不知如何庆法？”
武承嗣奉承道：“组织四乡农人，敲锣打鼓，张灯结彩，热闹一番。让神都有些节日的气氛。”
不料，武则天惨然一笑：“老一套了，劳民伤财。明日随朕出游邙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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