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慰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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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初夜，武则天来到上官婉儿的住室。恍惚间，觉得眼前人影过。她回头看去，上官婉儿端坐灯下看书，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武则天一笑了之，她想，少男少女之间的事，何须多问？
见武则天注视着自己，上官婉儿不觉飞红了脸，但仍装作平静的样子。她一边施礼，一边唱道：“迎接神皇。”
武则天不再想人影的事，放心不下的是女儿太平。她担心地问道：“婉儿，近日太平的情绪如何？”
上官婉儿见神皇没提及刚才的事，这才放下心来。她陪着小心答道：“这几日公主累了，从早到晚老是睡觉。”
武则天心思不宁地问道：“光睡觉也不是办法，她若再想起那件事情如何是好？”
上官婉儿许久不语。过了片刻，方才有了主意。她若有所思地答道：“臣的想法是，公主贪玩多动，可把她的情绪引到游玩上。”
武则天补充道：“不光游玩，吃喝玩乐一齐上。啊，还可以跳舞，要不，找唐平帮忙如何？”
上官婉儿点头答道：“如此甚好，神皇和臣想到一块去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薛府大厅里，鼓乐阵阵，歌声悠扬，唐平和家人正在跳舞。武则天与太平、上官婉儿突然进了门。
唐平深施一礼唱道：“臣迎接神皇。”
武则天扶起唐平乐呵呵地招呼道：“不必多礼，快起来。”
唐平看看武则天，又看看太平和上官婉儿，心里有几分明白。她笑盈盈地问道：“神皇到此何事？”
见唐平一本正经的样子，武则天乐了。她轻松地答道：“哀家无事，专门跳舞来了。”
太平拉着唐平亲切地问道：“唐平，你的舞蹈堪称一流，教教本宫可好？”
唐平盯了太平一眼，这才明白武则天的来意。她眉飞色舞地答道：“公主这么好的身材，天生跳舞的料。跳舞没甚好学的，跟着臣多跳几次就行了。”
武则天双手一击道：“音乐起，走！”
音乐声中众人舞蹈。太平刚跳时感觉有些局促，不多时便得心应手了，大伙沉浸在欢乐中。上官婉儿向武则天努努嘴，武则天望了一眼太平，会意地笑了。
武则天的意思是跳罢舞，便上街散心，不让太平胡思乱想。中午时分，武则天一行四人在街上走着，一个个打扮得靓丽妩媚，引来许多行人驻足。
四人漫无边际地走着，唐平突然站住不走了。她茫然问道：“神皇，欲意何往？”
武则天感激地答着：“跳舞那么累，哀家应该慰劳尔等才是。”
唐平高兴极了。她一边走，一边关切地问道：“如此说来，神皇宴请吾等？”
“是啊。”
闻神皇设宴，唐平的话多起来。她摇头叹息道：“宫里的饭菜太油腻，臣不愿进宫。”
武则天倒是大方，一口答应道：“愿到何处？就到何处，诺大的一个神都，岂能没吃饭的地方？”
唐平兴奋地讲道：“吾等波斯人常说，不进豫昌阁，枉来洛阳城。豫昌阁的水席，天下一绝。”
武则天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如此甚好，就到豫昌阁！”
来到豫昌阁，人们不禁望楼兴叹。这是一座六间门面的三层建筑，上层是歇山式顶子，飞檐高悬，风铃摇曳，椽檐搭背，勾心斗角，一副古香古色的样子。门首挂着四盏红色纱灯，甚是气派。大门的上方挂一巨匾，上面写着三个泥金大字——豫昌阁。那字写得大气磅礴，颇具晋人风范。
看着豫昌阁的大门，武则天赞不绝口地夸道：“没想到一个民间的酒店，竟然如此壮观，如此侈华。”
店主笑眯眯地走来。他一边行礼，一边招呼道：“神皇光临，天大的面子，今日小的请客，分文不取。”
武则天嘻笑道：“如此说来，你认识哀家？”
店主兴致勃勃地答道：“小的在京城经商多年，神皇大名，如雷贯耳。若不识神皇，岂非有眼无珠？请，快请。”
四人来到豫昌阁二楼正厅，不禁暗自称赞。厅内的陈设，堪称一流。字画、瓷器摆放得井井有条，尤其是正面长几上那件青铜器，古香古色，引人注目。众人刚刚落座，店主也跟了过来。
店主陪着小心问道：“神皇用些甚么？”
不等武则天开口，唐平反问道：“到豫昌阁来，还能用甚么？当然是洛阳水席！”
店主转身唱道：“洛阳水席，上菜喽！”
凉菜摆好，一共八个盘子。该绿的绿，该红的红，红红绿绿的像花儿一样。众人看去，果然香**人。
武则天闪了桌上的凉菜一眼，欣喜地夸奖道：“一看顏色撘配，便知掌柜是高手。只用一看，就让人垂涎欲滴。”
上官婉儿望着凉菜，羞涩地问道：“颜色搭配得闪光耀眼，不知味道如何？”
太平快人快语，她拿起筷子道：“吾先来一下。”她嚐了一口，眉飞色舞地夸道：“嗯，清香爽口，不愧大家风范！”
店主热情周到，竟然亲自上菜。他端来一盘热菜放在桌子中间，随口唱道：“鲤鱼穿沙来喽！”
众人看去，盘里的鱼并不大，约有二寸多长，却做工精巧，惟妙惟肖。那盘子较深，里面盛了青色的汤汁，上面漂一层小米样的颗粒，鱼儿在汤里忽上忽下，悠悠晃动，简直像活鱼一般。
武则天看呆了，心悦诚服地夸道：“咦，这鱼儿随波而动，活灵活现，以假乱真！”
见神皇夸奖，店主兴致昂然。片刻的功夫，又端来一道热菜，他笑逐颜开地唱道：“八百诸侯会孟津来喽！”
只见盘里八条小白鱼，围着一条猛虾。似两军对阵，虎视眈眈。这盘菜又一次引起众人赞叹。
太平笑容可掬地夸道：“店主心灵手巧，此菜名副其实。”
第三道菜是伙计端上的。他将菜摆上桌面道：“诸位请慢用。”
上官婉儿让道：“神皇先用。”
武则天嚐了一下，啧啧称赞道：“甚好，味绵汁鲜。”
唐平回头问道：“甚么菜名，如何没报？”
伙计见了神皇，吓得战战兢兢。他不禁嗫嚅道：“店主起的名字，可惜小的没记住。对不起了，反正这是宴菜。”
武则天望了宴菜一眼，红红绿绿的，不知何种材料做成的？她蛮有兴趣地问道：“此菜是何主料？”
伙计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答道：“说来倒也平常，是萝卜做成。”
武则天猛然来了精神，她进一步问道：“可是白萝卜？”
“正是。”
武则天对白萝卜情有独钟。她一边品尝，一边夸赞：“菜的味道甚好，可惜模样俗了。在上面摆些花呀草呀，岂不锦上添花？”
伙计小心翼翼地答道：“神皇说得甚是。不过，这里的厨师手拙，做不来的。”
武则天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她庄重地命令道：“你去拿些萝卜，再拿些顏色，哀家给做个样子。”
伙计应声而去，不多时东西拿来。武则天一会儿使剪，一会儿使刀，片刻的功失，一朵花儿做成了。武则天随意点染，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呈现在人们面前。
望着盘里的牡丹，武则天满面春风地问道：“甚么花，诸位可知？”
众人一看，齐声答道：“啊，牡丹，洛阳牡丹！”
武则天盯着伙计问道：“尔等的宴菜，叫做牡丹宴菜如何？”
店主走来，敬重地夸道：“如此甚好。神皇妙手惠心，不愧天下第一人。”
武则天嘻眯眯地站在那里，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她肃然叫道：“婉儿拟旨，从今往后，凡是天下水席，牡丹宴菜为第一菜。”
“是！”
用了洛阳水席，一行人来到洛水岸边。只见火红的太阳在水面浮动，影影绰绰的，似幻似真，十分诱人。举目远眺。洛水沧茫，水鸟翩翩，渔歌互答，白帆点点。看了眼前的景色，众人无比惬意。
唐平沉思着问道：“神皇，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有话请讲。”
唐平若有所思地问道：“白萝卜本是平常蔬菜，人们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神皇为何情有独钟？”
上官婉儿静思有倾，灵机一动讲道：“这里面肯定有一段令人神往的故事，可是如此？神皇。”
唐平眼睛一亮，爽朗地笑道：“婉儿说出了末将的心里话。神皇，不妨说来听听。”
往事不堪回首，武则天哽咽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令人不堪回首，不讲也罢。”
母亲的话引起女儿的好奇。太平摇着武则天撒娇地催促道：“母亲，你就讲讲吧，女儿喜欢听。”
武则天痛苦地回忆道：“那时候，哀家只是个小小的昭仪，却深受先帝宠爱。萧淑妃阴险毒辣，用心险恶，欲置吾于死地说到这里，武则天哭得泣不成声。
一日夜里，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宫里灿然一片。萧淑妃在灯下心急火燎地等待先帝。她踱来踱去，烦躁不安。眼看深夜人静，仍不见先帝到来。这时，一宫女进了门。
萧淑妃急切地问道：”皇上可曾驾到？”
宫女胆怯地答道：“不，皇上到武昭仪那儿去了。”
萧淑妃雷霆大怒，歇斯底里地喝道：“武昭仪，又是武昭仪。这个狐狸精处处与老娘做对，本宫要杀了她！”
萧淑妃坐到桌旁，沉思片刻，突然将一双筷子放入药瓶中。她望着瓶中的筷子，脸上泛出得意的表情。萧淑妃恶恨恨地嚷道：“狐狸精，你等着吧！”
第二天傍晚，宫里为皇后举办生日宴会。庆典过后，皇帝与后妃一齐饮宴。人们一边用餐，一边谈笑风生。萧淑妃与武则天坐在一起，她趁武则天与别人说话之机，偷了武则天的筷子，却把那双有毒的筷子放于桌上。武则天回过身来，竟然毫无察觉。她拿起筷子继续用餐。
子夜时分，武则天忽然觉得腹中翻江倒海，她痛不欲生地从床上滚落在地。突然萧淑妃闯进来，伸手在武则天鼻下一试，怒气不息地吼道：“人都死了，还不快抬走！”
太监垂首问道：“不知抬往何处？”
萧淑妃漫不经心地嚷道：“一个小小昭仪，尚能抬往何处？扔到城外喂狼倒也省事！”
子时已过，野地里一片冷清。上弦月没入云中，天色阴沉沉的。远处传来一阵狼叫，高一声低一声的，令人毛骨悚然。寒冷的露水洒醒了武则天，她躺在地上呻吟着，滚来滚去。无意中，武则天摸到一个萝卜，于是抓起就啃。待她吃完萝卜，腹中竟然不那么痛了。武则天徐徐站起，蹒跚而行。
玄武门外，月光如霜，枯叶飘零。李治寻不着武则天，分外担心。他站在宫门外一边寻找，一边呼唤：“媚娘——你在何处？”
苍茫大地，无一丝回音。
李治四顾，见远处一人踉跄走来。他飞快地跑过去，一把将武则天抱在怀中，二人相拥大哭。
众人听了，不胜唏嘘。
唐平愤愤嚷道：“谣言杀人。都说神皇害了萧淑妃，原来如此！”
上官婉儿哭得泪人一般，她深有感触地泣道：“误会神皇的人多了，吾不也是其中之一？”
太平擦着武则天的泪水，动情地叫道：“母亲！”
武则天伤感地叹道：“让世人去说吧，哀家无怨无悔。若是有怨，只怨吾投错了胎，是个女儿身！”
众人潸然泪下，哽咽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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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武则天注视着自己，上官婉儿不觉飞红了脸，但仍装作平静的样子。她一边施礼，一边唱道：“迎接神皇。”
武则天不再想人影的事，放心不下的是女儿太平。她担心地问道：“婉儿，近日太平的情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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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陪着小心问道：“神皇用些甚么？”
不等武则天开口，唐平反问道：“到豫昌阁来，还能用甚么？当然是洛阳水席！”
店主转身唱道：“洛阳水席，上菜喽！”
凉菜摆好，一共八个盘子。该绿的绿，该红的红，红红绿绿的像花儿一样。众人看去，果然香**人。
武则天闪了桌上的凉菜一眼，欣喜地夸奖道：“一看顏色撘配，便知掌柜是高手。只用一看，就让人垂涎欲滴。”
上官婉儿望着凉菜，羞涩地问道：“颜色搭配得闪光耀眼，不知味道如何？”
太平快人快语，她拿起筷子道：“吾先来一下。”她嚐了一口，眉飞色舞地夸道：“嗯，清香爽口，不愧大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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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笑容可掬地夸道：“店主心灵手巧，此菜名副其实。”
第三道菜是伙计端上的。他将菜摆上桌面道：“诸位请慢用。”
上官婉儿让道：“神皇先用。”
武则天嚐了一下，啧啧称赞道：“甚好，味绵汁鲜。”
唐平回头问道：“甚么菜名，如何没报？”
伙计见了神皇，吓得战战兢兢。他不禁嗫嚅道：“店主起的名字，可惜小的没记住。对不起了，反正这是宴菜。”
武则天望了宴菜一眼，红红绿绿的，不知何种材料做成的？她蛮有兴趣地问道：“此菜是何主料？”
伙计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答道：“说来倒也平常，是萝卜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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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武则天对白萝卜情有独钟。她一边品尝，一边夸赞：“菜的味道甚好，可惜模样俗了。在上面摆些花呀草呀，岂不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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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盘里的牡丹，武则天满面春风地问道：“甚么花，诸位可知？”
众人一看，齐声答道：“啊，牡丹，洛阳牡丹！”
武则天盯着伙计问道：“尔等的宴菜，叫做牡丹宴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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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用了洛阳水席，一行人来到洛水岸边。只见火红的太阳在水面浮动，影影绰绰的，似幻似真，十分诱人。举目远眺。洛水沧茫，水鸟翩翩，渔歌互答，白帆点点。看了眼前的景色，众人无比惬意。
唐平沉思着问道：“神皇，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有话请讲。”
唐平若有所思地问道：“白萝卜本是平常蔬菜，人们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神皇为何情有独钟？”
上官婉儿静思有倾，灵机一动讲道：“这里面肯定有一段令人神往的故事，可是如此？神皇。”
唐平眼睛一亮，爽朗地笑道：“婉儿说出了末将的心里话。神皇，不妨说来听听。”
往事不堪回首，武则天哽咽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令人不堪回首，不讲也罢。”
母亲的话引起女儿的好奇。太平摇着武则天撒娇地催促道：“母亲，你就讲讲吧，女儿喜欢听。”
武则天痛苦地回忆道：“那时候，哀家只是个小小的昭仪，却深受先帝宠爱。萧淑妃阴险毒辣，用心险恶，欲置吾于死地说到这里，武则天哭得泣不成声。
一日夜里，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宫里灿然一片。萧淑妃在灯下心急火燎地等待先帝。她踱来踱去，烦躁不安。眼看深夜人静，仍不见先帝到来。这时，一宫女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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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胆怯地答道：“不，皇上到武昭仪那儿去了。”
萧淑妃雷霆大怒，歇斯底里地喝道：“武昭仪，又是武昭仪。这个狐狸精处处与老娘做对，本宫要杀了她！”
萧淑妃坐到桌旁，沉思片刻，突然将一双筷子放入药瓶中。她望着瓶中的筷子，脸上泛出得意的表情。萧淑妃恶恨恨地嚷道：“狐狸精，你等着吧！”
第二天傍晚，宫里为皇后举办生日宴会。庆典过后，皇帝与后妃一齐饮宴。人们一边用餐，一边谈笑风生。萧淑妃与武则天坐在一起，她趁武则天与别人说话之机，偷了武则天的筷子，却把那双有毒的筷子放于桌上。武则天回过身来，竟然毫无察觉。她拿起筷子继续用餐。
子夜时分，武则天忽然觉得腹中翻江倒海，她痛不欲生地从床上滚落在地。突然萧淑妃闯进来，伸手在武则天鼻下一试，怒气不息地吼道：“人都死了，还不快抬走！”
太监垂首问道：“不知抬往何处？”
萧淑妃漫不经心地嚷道：“一个小小昭仪，尚能抬往何处？扔到城外喂狼倒也省事！”
子时已过，野地里一片冷清。上弦月没入云中，天色阴沉沉的。远处传来一阵狼叫，高一声低一声的，令人毛骨悚然。寒冷的露水洒醒了武则天，她躺在地上呻吟着，滚来滚去。无意中，武则天摸到一个萝卜，于是抓起就啃。待她吃完萝卜，腹中竟然不那么痛了。武则天徐徐站起，蹒跚而行。
玄武门外，月光如霜，枯叶飘零。李治寻不着武则天，分外担心。他站在宫门外一边寻找，一边呼唤：“媚娘——你在何处？”
苍茫大地，无一丝回音。
李治四顾，见远处一人踉跄走来。他飞快地跑过去，一把将武则天抱在怀中，二人相拥大哭。
众人听了，不胜唏嘘。
唐平愤愤嚷道：“谣言杀人。都说神皇害了萧淑妃，原来如此！”
上官婉儿哭得泪人一般，她深有感触地泣道：“误会神皇的人多了，吾不也是其中之一？”
太平擦着武则天的泪水，动情地叫道：“母亲！”
武则天伤感地叹道：“让世人去说吧，哀家无怨无悔。若是有怨，只怨吾投错了胎，是个女儿身！”
众人潸然泪下，哽咽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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