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精打细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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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良一想起简老板这个称呼突然心领神会了又坐了回来：“做买卖是吧？”
叶楠一副你说的都对的微笑。
简良跟李辰面前装的公正无私一派正气，但实际算下来简良和叶楠都是三四年的交情了，北军虽然汉人已经多了不少，但多数鲜卑军将对简良这种幕僚一直都很不感冒，尤其简良寒门出身，没有士族名家那种自幼文武双习的好底子，更是没少被冷落，但好在这家伙心宽仁厚倒确实不会被别人讨厌，宇文承光也是看着崔昭的面子不曾给过什么委屈。
倒是叶楠偶然发现这位同门之后，惊觉捡到了宝，两人认识了以后确实是他乡遇故知，总之简良没少给叶楠开小灶，叶楠斥候的人虽然少，但也不少给简良跑腿勘察护行。
一来二去，倒成了长期买卖了。
“我拿你当好哥们儿，你跟我倒是一点都不爽快，”简良嘟囔一句，“再说我这么公正无私精打细算，跟我做什么买卖。你斥候那么点人又都在外面溜达着，粮草你肯定用不上，马匹我觉得也没短了军机营吧，除非你们要烤马肉。”
“不是还有铁器和药材么？”叶楠飞速的补了一句。
“铁器”简良琢磨了一下，“最烦你们军机营了，耗损都不知道去哪了，工匠紧的很啊，看你要什么了，话说你要药材做什么？”
“就这些，”叶楠从桌上翻了翻，推过去一张小纸条和几卷图纸，“谢谢老板。”
简良接过纸条，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嘶，您老人家又要新花样的刀刀剑剑我就不说什么了，定制袖箭三百副，手弩六百把，啧啧，供应连契他们的强弓你不满意，你自己还要再定制一批弓？”
“至于药材我还没想好，我会去寻人配药，至于方子我稍后给你。”叶楠像摸像样的又掏出几张羊皮拍在桌上，“简老板你看呢？”
“药材回头再说，”简良心算了一下开始砍价。“你这定制的太占工匠，也没太大必要吧，要不袖箭和手弩我先帮你制三成，其他就算了吧。”
“行啊，”叶楠抽走几张羊皮，就留下两件。
“诶诶诶？”简良赶紧拦着，“短弓反正一直都有料，也不是不可以，刀你不能用现成的吗？”
“之前的淬火不够，切割不够利索还容易卷刃，”叶楠非常理直气壮，“我这不也是替你们省料么？”
“硬度上去了很容易断的，你不要糊弄文官啊，”简良还在飞速的算账，“你这旧兵器卷走了又不会还给我，就算要换现在也太快了。”
“军机营都是隐秘机动，正面对抗时间太少，趁手家伙就是急缺，”叶楠晃着手里的羊皮，“反正简大人您自己看呢？”
“其他的我再算算行不行？”简良很不甘心，“你就那么信不过我吗？”
“简老板是应了？”叶楠追问。
“是是是。”简良无奈，“我看出来了，你是算好了把我的私房钱都榨走呗，我认了认了，但我可说好了，你要是敢诓我以后你们去外面挖沙枣吃吧。”
“成交。”叶楠把羊皮都收起来了。
“啥？”简良大惊，“你不是要给我图吗？咋又变卦了。”
“这又不是真图，”叶楠丢过去一张羊皮，简良才发现上面一些零散的图样和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细辨认了一下看出来是星象，叶楠在简良还没变色之前赶紧补充，“现在是晌午，傍晚时分交货，简老板你看可好？”
“你图在哪里？现在去取呗，为啥还要我等？”简良不爽的把星象图丢回去。
叶楠郑重的摊了一张新皮子在桌上：“晚点给您画。”
“啧啧，”简良打量了下叶楠，“咱这买卖看来可以做大啊。”
“那必须的，简老板照顾的话，不管是水脉地形还是勘察兵员，我都能帮您查好，还请照顾生意。”叶楠又送给简良一个暧昧的微笑，“看谁不顺眼想趁黑收了他的人头的话，也可以联系我，只是价格另算了。”
“生意谈完了，还有问题要问你，”简良听到叶楠这话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不禁就想到了李辰的事情，“今天听说老李和你有冲突？”
“没有冲突啊，”叶楠一脸委屈，“李大公子单方面来问责我而已，我就是挨骂的，哪敢冲突。”
“李辰性子太直，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多包涵包涵，”简良看叶楠的委屈样脑补了一下也知道大概经过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北军这样也好，公事公办不要搞什么结党营私的事情。”
“然后任人鱼肉么？”叶楠冷笑，“您倒是立场公正啊。”
西军地处偏远，历来后勤不走中央调度，高安的部署一半都是土匪作风，压根没有文官配置，所以严格来说，西北二军整合后，简良名义上依然是总幕僚，虽然这个总幕僚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跑腿种田打铁挖坑，但对他的影响确实是最小的。
“你这话说的，”简良知道叶楠什么意思，“两军新整，万事都需要观察，没必要提前树敌。”
“这个你应该跟李家那位大人说，不要看到什么就急着动手，”想起昨天挨李辰那下，叶楠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伤，知道凭身家凭实力，自己都惹不起对方，只能绕开这个尴尬的话题，“连契出身有问题，带的人也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不过他打仗确实格外勇猛，属下也都相当死忠，所以高安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没有查看军户册子的权力也不好开口问，这事情需要你盯着。”
“晓得，”简良点头，“但我现在调度物资还好，军籍的时候我也不好过问，只能看有没有好的时机了。”
“对了，”叶楠突然想起白芷的事情，“有个事情拜托你帮我处理。”
“嗯？”
“你们内务缺大夫或者打下手的人么？”
“太缺了！”提到这个简良都要蹦起来了，“北军被来随军大夫就少得很，西军居然压根就没有，现在还好是没有大战，不然我要疯了。”
“那刚好，”叶楠索性卖个人情，“我前两天收留了个姑娘，是家传的医术，送你了。”
“收留的？”简良狐疑的看着叶楠，对方只是一派大方的样子，突然一拍大腿，“莫非李辰找你干仗就是为了那个姑娘？”
“呃”叶楠看到简良幸灾乐祸的样子有点无语，“和西军新合，抢资源占东西我能少了你那份么，好心捞个医馆的小姑娘盘查下能不能用而已，结果莫名其妙惹得一身晦气，当然赶紧送走，那姑娘今天早上被我轰去马棚了，你赶紧领走，别给我找事了。”
“啊哈哈哈哈，够意思够意思。”简良想起李辰愤怒的误会，就觉得有点好笑，一拍叶楠肩膀，“多谢老兄了。“
这一拍好巧不巧又中了叶楠的伤，叶楠被这一下激的毛都竖起来了。
简良眼尖，看到叶楠表情不对，立马关心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有伤？”
叶楠呲牙报之一笑，摆摆手示意没事。
白芷用药包扎确实有点水平，两日里已经愈合了不少，简良也没啥手劲，相比李辰那下还是轻太多了。
“被李辰伤的？”简良心里很没底，赶紧替李辰赔不是，“这小子太混了，我替你去教训他。”
“他没伤我的本事，你也没教训他的本事，不用吹牛了。”叶楠很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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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楠一副你说的都对的微笑。
简良跟李辰面前装的公正无私一派正气，但实际算下来简良和叶楠都是三四年的交情了，北军虽然汉人已经多了不少，但多数鲜卑军将对简良这种幕僚一直都很不感冒，尤其简良寒门出身，没有士族名家那种自幼文武双习的好底子，更是没少被冷落，但好在这家伙心宽仁厚倒确实不会被别人讨厌，宇文承光也是看着崔昭的面子不曾给过什么委屈。
倒是叶楠偶然发现这位同门之后，惊觉捡到了宝，两人认识了以后确实是他乡遇故知，总之简良没少给叶楠开小灶，叶楠斥候的人虽然少，但也不少给简良跑腿勘察护行。
一来二去，倒成了长期买卖了。
“我拿你当好哥们儿，你跟我倒是一点都不爽快，”简良嘟囔一句，“再说我这么公正无私精打细算，跟我做什么买卖。你斥候那么点人又都在外面溜达着，粮草你肯定用不上，马匹我觉得也没短了军机营吧，除非你们要烤马肉。”
“不是还有铁器和药材么？”叶楠飞速的补了一句。
“铁器”简良琢磨了一下，“最烦你们军机营了，耗损都不知道去哪了，工匠紧的很啊，看你要什么了，话说你要药材做什么？”
“就这些，”叶楠从桌上翻了翻，推过去一张小纸条和几卷图纸，“谢谢老板。”
简良接过纸条，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嘶，您老人家又要新花样的刀刀剑剑我就不说什么了，定制袖箭三百副，手弩六百把，啧啧，供应连契他们的强弓你不满意，你自己还要再定制一批弓？”
“至于药材我还没想好，我会去寻人配药，至于方子我稍后给你。”叶楠像摸像样的又掏出几张羊皮拍在桌上，“简老板你看呢？”
“药材回头再说，”简良心算了一下开始砍价。“你这定制的太占工匠，也没太大必要吧，要不袖箭和手弩我先帮你制三成，其他就算了吧。”
“行啊，”叶楠抽走几张羊皮，就留下两件。
“诶诶诶？”简良赶紧拦着，“短弓反正一直都有料，也不是不可以，刀你不能用现成的吗？”
“之前的淬火不够，切割不够利索还容易卷刃，”叶楠非常理直气壮，“我这不也是替你们省料么？”
“硬度上去了很容易断的，你不要糊弄文官啊，”简良还在飞速的算账，“你这旧兵器卷走了又不会还给我，就算要换现在也太快了。”
“军机营都是隐秘机动，正面对抗时间太少，趁手家伙就是急缺，”叶楠晃着手里的羊皮，“反正简大人您自己看呢？”
“其他的我再算算行不行？”简良很不甘心，“你就那么信不过我吗？”
“简老板是应了？”叶楠追问。
“是是是。”简良无奈，“我看出来了，你是算好了把我的私房钱都榨走呗，我认了认了，但我可说好了，你要是敢诓我以后你们去外面挖沙枣吃吧。”
“成交。”叶楠把羊皮都收起来了。
“啥？”简良大惊，“你不是要给我图吗？咋又变卦了。”
“这又不是真图，”叶楠丢过去一张羊皮，简良才发现上面一些零散的图样和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细辨认了一下看出来是星象，叶楠在简良还没变色之前赶紧补充，“现在是晌午，傍晚时分交货，简老板你看可好？”
“你图在哪里？现在去取呗，为啥还要我等？”简良不爽的把星象图丢回去。
叶楠郑重的摊了一张新皮子在桌上：“晚点给您画。”
“啧啧，”简良打量了下叶楠，“咱这买卖看来可以做大啊。”
“那必须的，简老板照顾的话，不管是水脉地形还是勘察兵员，我都能帮您查好，还请照顾生意。”叶楠又送给简良一个暧昧的微笑，“看谁不顺眼想趁黑收了他的人头的话，也可以联系我，只是价格另算了。”
“生意谈完了，还有问题要问你，”简良听到叶楠这话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不禁就想到了李辰的事情，“今天听说老李和你有冲突？”
“没有冲突啊，”叶楠一脸委屈，“李大公子单方面来问责我而已，我就是挨骂的，哪敢冲突。”
“李辰性子太直，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多包涵包涵，”简良看叶楠的委屈样脑补了一下也知道大概经过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北军这样也好，公事公办不要搞什么结党营私的事情。”
“然后任人鱼肉么？”叶楠冷笑，“您倒是立场公正啊。”
西军地处偏远，历来后勤不走中央调度，高安的部署一半都是土匪作风，压根没有文官配置，所以严格来说，西北二军整合后，简良名义上依然是总幕僚，虽然这个总幕僚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跑腿种田打铁挖坑，但对他的影响确实是最小的。
“你这话说的，”简良知道叶楠什么意思，“两军新整，万事都需要观察，没必要提前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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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们内务缺大夫或者打下手的人么？”
“太缺了！”提到这个简良都要蹦起来了，“北军被来随军大夫就少得很，西军居然压根就没有，现在还好是没有大战，不然我要疯了。”
“那刚好，”叶楠索性卖个人情，“我前两天收留了个姑娘，是家传的医术，送你了。”
“收留的？”简良狐疑的看着叶楠，对方只是一派大方的样子，突然一拍大腿，“莫非李辰找你干仗就是为了那个姑娘？”
“呃”叶楠看到简良幸灾乐祸的样子有点无语，“和西军新合，抢资源占东西我能少了你那份么，好心捞个医馆的小姑娘盘查下能不能用而已，结果莫名其妙惹得一身晦气，当然赶紧送走，那姑娘今天早上被我轰去马棚了，你赶紧领走，别给我找事了。”
“啊哈哈哈哈，够意思够意思。”简良想起李辰愤怒的误会，就觉得有点好笑，一拍叶楠肩膀，“多谢老兄了。“
这一拍好巧不巧又中了叶楠的伤，叶楠被这一下激的毛都竖起来了。
简良眼尖，看到叶楠表情不对，立马关心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有伤？”
叶楠呲牙报之一笑，摆摆手示意没事。
白芷用药包扎确实有点水平，两日里已经愈合了不少，简良也没啥手劲，相比李辰那下还是轻太多了。
“被李辰伤的？”简良心里很没底，赶紧替李辰赔不是，“这小子太混了，我替你去教训他。”
“他没伤我的本事，你也没教训他的本事，不用吹牛了。”叶楠很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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