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一时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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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把人数不多的忠义营分成了数个小队，每天忙忙碌碌的在不大的城里的大街小巷巡逻，连契的西军则是懒懒散散的不知道游荡在什么地方，大部分大概是出去”打猎“了，两边气氛不太融洽，西军的人多了将近一倍，人也壮硕两分。过往的老百姓很苦闷，每天要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弄点口粮，但还好的是有李辰的人在，还不至于有人直接入户抢劫。
这种诡异的气氛里，幕僚的处所倒算得上是清静又整洁，来来往往的人都很安稳又繁忙。
白芷很喜欢幕僚这边，幕僚的人多半也都是些文官或者民妇民夫，比军营里的气氛显然要好很多。
尤其是，简良是个好脾气又耐心的人，虽然每天忙忙碌碌，但是偶尔也会过来医馆看看为数不多的大夫，或者严格来说，只有自己是真的正儿八经的大夫。
白芷也是打工了些时候才发现其他的医馆的人也只有认识少量跌打损伤的药，会个正骨和包扎已经算是不得了了，不过军营里有正骨和包扎也确实差不多够用了吧。
不知道爹还回不回得来，战乱时候，老百姓有口饭吃把命保住就很好了，也没太多指望。白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把其他人分错的草药重新分好。
嗯，简良真是个好心人啊，脾气
”滚蛋！“简良的怒吼传出了二里地，”没有！我都说了没有了！“
”简老板您这是过河拆桥啊，“有求于人的人明显态度好很多，”前两天生意做得好好的怎么今儿火气就上来了呢？“
“一码归一码，上次的事儿结了！不要跟我再提了！你们斥候把俘虏搞个半死，现在又来找我了？”简良十分没好气，“武器马匹我就忍了，医药本来就是短缺物品，我可没有多余的人和药给你花在俘虏身上。”
叶楠来不及再开口，就被简良推出了门外。
叶楠在简良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正心情不好，打眼就看到了正在药馆摊开来晒药的白芷，叶楠想了一下，决定死马当活马医算了。
“你，”叶楠摆摆手，招呼白芷，“过来，有事找你。”
虽然叶楠给白芷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但不知道为什么白芷还是觉得不讨厌他，不管怎么说叶楠帮她找了落脚的地方，现在在军医这边打打下手倒也安稳，而且大概也是因为军营里面，就这个人最不可能怎么欺负她了吧。
不过看到叶楠招呼，白芷多少心里有点打颤。
“愣着干什么？”叶楠又皱起了眉头，这小姑娘瘦弱的跟小鸡仔似的，胆子也小得不行，叶楠犹豫了一下，要不干脆还是算了。
“叶校尉找我什么事？”白芷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讨好的一笑，“请吩咐。”
“找你看个病人，”叶楠看白芷已经迎了上来，叹了口气，“情况比较差，你做好心理准备，要是怕的话你现在拒绝也可以。”
“医者父母心，我什么病人没见过，”提到治病，白芷信心百倍，“带路吧。”
军机营的边营路很绕，白芷搬出叶楠的小房之后也没来过附近，今天被叶楠又领过来才发现真的是别有洞天。
叶楠七拐八拐领着白芷进了一出地下的暗无天日的小房子，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个地窖改造的，完全不露日光，空气也闷闷的投着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酸涩气味，熏得白芷有些头痛，白芷低头才发现地下森森的滴落的黑点，应该很少打扫过。
“叶校尉，您可终于回来了，”看守的士兵看到叶楠带了个姑娘进来不仅一怔，“您说出去找大夫”
“找回来了，”叶楠指指惊慌四顾的白芷，“凑合用吧，也就是给那人续口气，你还真打算救活么。”
“是”士兵狐疑的看看白芷，让出了道。
进了地下室，白芷更是被浓浓的血腥味和铁锈味呛的难受，这时候白芷再没经验，也知道这应该就是西北军关押犯人的地方了。
这个囚室并不大，也无非就关押了几个俘虏和不明身份的人，刑房中的一个偏室草率的理了个木架子，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被固定在正中的架子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那人满身都是血，不知道受过多少刑了，身上看不出一寸完好的皮肤。
看到这一幕，白芷心里堵得厉害。
“喏，就这个，”叶楠指指那人，“昨天下手太狠了，不小心快弄死了，你看看还能不能救，还有话要问他呢。”
“你们”白芷心里厌弃的厉害，她心里原以为叶楠是个勇敢的英雄人物，即使叶楠之前总是板着脸，她也只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现在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个视人命为草芥的狠毒之辈。
“你们不想让他死的话，就不应该这样，”白芷埋怨着，“先把他放下来，我要清水c干净的布，还有我一会儿要回去取药。”
“行，听你的，”叶楠拦住了要开口的审讯兵，“清水c干净的布都好办。”
审讯的兵士不消多会儿就取来了东西，白芷一边嫌弃的看着周围紧张的盯着俘虏的兵士，一边细细的给俘虏擦拭伤口。
近看之后，白芷才发现这个俘虏分外年轻，看起来脸上还带着稚气，年轻的俘虏双目紧闭，白芷把手放在他额头上，发现烫的不行。
白芷也不避嫌，小心的扯开他的衣服，才发现胸前背后都是鞭痕还有烫伤，有些伤痕已经化脓溃烂，幸好和林气候干燥伤口结痂快，否则这孩子早就没命了。
“你们下手也太狠了，”白芷眼泪都在打转。
叶楠面无表情，审讯的兵士看了看叶楠，把想问的问题咽回了肚子。
“这人还能活多久？”叶楠看着白芷慢条斯理忙活了半天，尤其是她恨不得把俘虏每一寸伤口都细细的包好敷上药，叶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都是皮外伤，只是脱水又伤口生了毒，所以昏迷了，”白芷擦擦汗，“还好伤口不深，我刚才都仔细清创了，好好养着千万别弄脏了伤口，运气好的话明天就能恢复神智，过几天如果伤口处肤色正常逐渐愈合了就能好转。”
“呃”审讯兵士不自觉的发出了声，被叶楠狠狠的瞪了一眼赶紧闭上了嘴。
“白姑娘，你搞错了吧，”叶楠的耐性有点磨没了，“我们只是想让你给他续口气，没让你真把他救活。”
“叶校尉，”白芷擦了一把手，站起了身，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抬起了头，直视着叶楠的眼睛，“我虽然是个弱女子，但也知道为女子者，一个善字应该铭记于心，医术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我现在治好他也是为各位积善。”
真是不知死活，叶楠面无表情，他很清楚白芷在暗讽什么。
“白姑娘辛苦了，”叶楠收起了心思，笑了笑，“劳烦白姑娘这么久，你也需要休息了。”
“叶校尉，”白芷看叶楠脸色不好看，也一时觉得自己不对，语气一下软了下来，“将心比心，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将士有一天是这个境遇。”
“你想多了，”叶楠打开了门，比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压根就不会有被活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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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诡异的气氛里，幕僚的处所倒算得上是清静又整洁，来来往往的人都很安稳又繁忙。
白芷很喜欢幕僚这边，幕僚的人多半也都是些文官或者民妇民夫，比军营里的气氛显然要好很多。
尤其是，简良是个好脾气又耐心的人，虽然每天忙忙碌碌，但是偶尔也会过来医馆看看为数不多的大夫，或者严格来说，只有自己是真的正儿八经的大夫。
白芷也是打工了些时候才发现其他的医馆的人也只有认识少量跌打损伤的药，会个正骨和包扎已经算是不得了了，不过军营里有正骨和包扎也确实差不多够用了吧。
不知道爹还回不回得来，战乱时候，老百姓有口饭吃把命保住就很好了，也没太多指望。白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把其他人分错的草药重新分好。
嗯，简良真是个好心人啊，脾气
”滚蛋！“简良的怒吼传出了二里地，”没有！我都说了没有了！“
”简老板您这是过河拆桥啊，“有求于人的人明显态度好很多，”前两天生意做得好好的怎么今儿火气就上来了呢？“
“一码归一码，上次的事儿结了！不要跟我再提了！你们斥候把俘虏搞个半死，现在又来找我了？”简良十分没好气，“武器马匹我就忍了，医药本来就是短缺物品，我可没有多余的人和药给你花在俘虏身上。”
叶楠来不及再开口，就被简良推出了门外。
叶楠在简良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正心情不好，打眼就看到了正在药馆摊开来晒药的白芷，叶楠想了一下，决定死马当活马医算了。
“你，”叶楠摆摆手，招呼白芷，“过来，有事找你。”
虽然叶楠给白芷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但不知道为什么白芷还是觉得不讨厌他，不管怎么说叶楠帮她找了落脚的地方，现在在军医这边打打下手倒也安稳，而且大概也是因为军营里面，就这个人最不可能怎么欺负她了吧。
不过看到叶楠招呼，白芷多少心里有点打颤。
“愣着干什么？”叶楠又皱起了眉头，这小姑娘瘦弱的跟小鸡仔似的，胆子也小得不行，叶楠犹豫了一下，要不干脆还是算了。
“叶校尉找我什么事？”白芷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讨好的一笑，“请吩咐。”
“找你看个病人，”叶楠看白芷已经迎了上来，叹了口气，“情况比较差，你做好心理准备，要是怕的话你现在拒绝也可以。”
“医者父母心，我什么病人没见过，”提到治病，白芷信心百倍，“带路吧。”
军机营的边营路很绕，白芷搬出叶楠的小房之后也没来过附近，今天被叶楠又领过来才发现真的是别有洞天。
叶楠七拐八拐领着白芷进了一出地下的暗无天日的小房子，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个地窖改造的，完全不露日光，空气也闷闷的投着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酸涩气味，熏得白芷有些头痛，白芷低头才发现地下森森的滴落的黑点，应该很少打扫过。
“叶校尉，您可终于回来了，”看守的士兵看到叶楠带了个姑娘进来不仅一怔，“您说出去找大夫”
“找回来了，”叶楠指指惊慌四顾的白芷，“凑合用吧，也就是给那人续口气，你还真打算救活么。”
“是”士兵狐疑的看看白芷，让出了道。
进了地下室，白芷更是被浓浓的血腥味和铁锈味呛的难受，这时候白芷再没经验，也知道这应该就是西北军关押犯人的地方了。
这个囚室并不大，也无非就关押了几个俘虏和不明身份的人，刑房中的一个偏室草率的理了个木架子，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被固定在正中的架子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那人满身都是血，不知道受过多少刑了，身上看不出一寸完好的皮肤。
看到这一幕，白芷心里堵得厉害。
“喏，就这个，”叶楠指指那人，“昨天下手太狠了，不小心快弄死了，你看看还能不能救，还有话要问他呢。”
“你们”白芷心里厌弃的厉害，她心里原以为叶楠是个勇敢的英雄人物，即使叶楠之前总是板着脸，她也只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现在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个视人命为草芥的狠毒之辈。
“你们不想让他死的话，就不应该这样，”白芷埋怨着，“先把他放下来，我要清水c干净的布，还有我一会儿要回去取药。”
“行，听你的，”叶楠拦住了要开口的审讯兵，“清水c干净的布都好办。”
审讯的兵士不消多会儿就取来了东西，白芷一边嫌弃的看着周围紧张的盯着俘虏的兵士，一边细细的给俘虏擦拭伤口。
近看之后，白芷才发现这个俘虏分外年轻，看起来脸上还带着稚气，年轻的俘虏双目紧闭，白芷把手放在他额头上，发现烫的不行。
白芷也不避嫌，小心的扯开他的衣服，才发现胸前背后都是鞭痕还有烫伤，有些伤痕已经化脓溃烂，幸好和林气候干燥伤口结痂快，否则这孩子早就没命了。
“你们下手也太狠了，”白芷眼泪都在打转。
叶楠面无表情，审讯的兵士看了看叶楠，把想问的问题咽回了肚子。
“这人还能活多久？”叶楠看着白芷慢条斯理忙活了半天，尤其是她恨不得把俘虏每一寸伤口都细细的包好敷上药，叶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都是皮外伤，只是脱水又伤口生了毒，所以昏迷了，”白芷擦擦汗，“还好伤口不深，我刚才都仔细清创了，好好养着千万别弄脏了伤口，运气好的话明天就能恢复神智，过几天如果伤口处肤色正常逐渐愈合了就能好转。”
“呃”审讯兵士不自觉的发出了声，被叶楠狠狠的瞪了一眼赶紧闭上了嘴。
“白姑娘，你搞错了吧，”叶楠的耐性有点磨没了，“我们只是想让你给他续口气，没让你真把他救活。”
“叶校尉，”白芷擦了一把手，站起了身，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抬起了头，直视着叶楠的眼睛，“我虽然是个弱女子，但也知道为女子者，一个善字应该铭记于心，医术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我现在治好他也是为各位积善。”
真是不知死活，叶楠面无表情，他很清楚白芷在暗讽什么。
“白姑娘辛苦了，”叶楠收起了心思，笑了笑，“劳烦白姑娘这么久，你也需要休息了。”
“叶校尉，”白芷看叶楠脸色不好看，也一时觉得自己不对，语气一下软了下来，“将心比心，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将士有一天是这个境遇。”
“你想多了，”叶楠打开了门，比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压根就不会有被活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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