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精打细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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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军历来不管后勤，毕竟，匪气横生的军伍对后勤也不怎么上心，想要什么吃什么，找敌人去抢就好了，但北军的人却万万接受不了这种风气，宇文承光也是怕出了什么漏子，早早安排了后勤的好手去收拾摊子。
慢悠悠的文官后勤果然是等待和林彻底都妥了才晃悠过来，统管幕僚的简良是在外多年的文官，平民出身也是任劳任怨，作为汉人，自然也是打点清楚了就想着赶紧找熟人搭茬，结果还没等简良出发，李辰就先找上门抱怨了一番。
作为一个实诚人，李辰很委屈，先是遇到了流氓一般的同僚吵了半架还差点打起来，接着去找一个真同僚理论有发现对方完全是作壁上观，现在终于能找到个熟人聊两句，李辰迫切的需要有人给自己分析分析。
“得，你冷静下，听我说。”李辰连珠炮一样交代完前因后果，简良却不紧不慢，只是起身给李辰倒了碗水，慢条斯理问起了细节，“我倒是很好奇，那姑娘漂不漂亮？”
李辰刚拿起水，听到简良这后半句，手上的碗立刻放下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不不不，我很严肃的，”简良摆摆手，一脸无辜的补充，“就是问问，那姑娘漂不漂亮，气质是不是出众。”
“不漂亮的你觉得他能看的上？”李辰觉得自己讲的都是废话，“食色性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出征在外心思不动是不可能的，但这正是从军者与一般土匪流氓不一样的地方，连契这群人都是草头贫民出身，匪气横生，骚扰百姓，我以为叶楠好歹也算是宇文大人看得上的人，怎么和这群人搅和在一起了。”
“你说的都对，但有些事你没深想，”简良自己也倒了碗陈茶，“和林易主之后，赫连家的土匪悉数出逃，可你就确定这些人没有家眷？若有家眷会是一般乡野村妇还是娇弱小姐？若是有家眷在，可不可能知道些什么？”
李辰一怔，随即马上点点头。自己之前确实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仔细一回味，今年那年轻姑娘确实不仅漂亮，指尖纤柔皮肤细嫩，怎么也不像是乡野村妇。
“军机营不同于先锋营，勇猛足矣，就算是用计也是台面上的，”简良看李辰回过味了就继续解释，“叶楠是汉姓，但不是士族大家，撑死不过是一般军户出身，年纪轻轻能屡立战功又被宇文大人赏识，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李辰点点头，他倒本来就不认为叶楠是无能之辈。
“谁是聪明人谁是蠢货，咱俩都看得出来，连契勇猛果断但是毕竟出身低贱，更是天生短视，就算高安想用他，也就是西军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出头，可叶楠和他不同，”简良抿口茶，捋了捋自己的思路继续讲，“他是斥候出身，城府深的多，姑且不论对你来说是敌是友，我倒是觉得北军现在还没到内讧的时候，既然你我都是立场公正，静观其变就好，说不准最后发现高将军虽然手段不同，但大家目标也是一致。”
“简兄一席话，对我如醍醐灌顶，”李辰虽然略有鲁莽，但是清醒下来就知道简良说的对，于是抱拳行礼道，“现在看来我此番行事真的不妥，明日我去找叶楠道个歉。”
“别，”简良一口水差点呛出来，连忙摆手，“没必要没必要没必要。”
“冒犯别人总是不好的，”李辰叹了口气，“无论他是什么用意，还是道个歉的好。”
“我怎么觉得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简良扶额道，“若是叶楠有心讨好连契，一种可能是确实一心投奔高安，当然以我的了解应该不至于，总之这种情况下你道歉没什么用；另一种你不是说你跟连契第一天就闹掰了吗？这种情况下，他跟你越不和，他就越方便在连契面前说点话，你这要再找过去是自找麻烦。”
“呃？”李辰想了一下，又觉得很有道理，纠结了一番又坐了回去。
“算啦，刚好我还有事找他呢，”简良拍拍他的肩，“我刚来和林都还没下脚就先来安慰你了，正事都差点忘了，放心好了，我跟他算有点交情了，他不会不卖我的面子的。”
虽然自以为跟李辰问清楚了路，但简良七拐八拐险些迷路又敲错了无数个门之后，才摸到了疑似叶楠的偏营，由于太过不显眼，简良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其实从帐门前已经路过过了。
“老叶？”简良站在门口擦着汗问。
里面毫无反应，嗯，看来对了，简良老实不客气的掀开门帘进去了。
“简大人今天居然自己找过来了啊，”看到老主顾，叶楠立刻就乐了，赶紧收敛收敛四散各处的一堆纸张和皮卷，给简良腾了个地方坐，“军机营这么点人简大人都要亲自送口粮了？”
“少来，”简良才懒的跟叶楠墨迹，开口直入主题，“我来问你要东西的。”
“简大人你是给我们发钱发粮的，怎么转头找我要东西呢。”叶楠微笑。
“去年大旱，西边这一片又都快被赫连家的土匪搓了一遍，还好北军留的料够足，粮草的问题我勉强解决了，可是渠水干了，城里的井水全被填了，要清开需要不少时间，现在这当口连新扎的驻军带原住的百姓，上万人等喝水呢。”
“简大人，军机营是刺探敌情的，潜伏过路好说，问我要水可上哪里找。”叶楠一脸茫然的微笑。
“少来！”简良有点不爽，“山经水注风学星卜你熟的很，别告诉我崔老师没教你，你的斥候派出去那么久，你自己都跑了几十天，水脉图你拿不出来？”
“简老板你这就太勉强我了，你说这些我只是略微听说了下，哪有这个本事找出水脉。”叶楠闪动着明晃晃的大眼睛继续保持纯真的微笑。
“你跟我藏着这个有什么好处啊！”一向温和的简良愤怒的站了起来，“我还把你当一伙的你也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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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的文官后勤果然是等待和林彻底都妥了才晃悠过来，统管幕僚的简良是在外多年的文官，平民出身也是任劳任怨，作为汉人，自然也是打点清楚了就想着赶紧找熟人搭茬，结果还没等简良出发，李辰就先找上门抱怨了一番。
作为一个实诚人，李辰很委屈，先是遇到了流氓一般的同僚吵了半架还差点打起来，接着去找一个真同僚理论有发现对方完全是作壁上观，现在终于能找到个熟人聊两句，李辰迫切的需要有人给自己分析分析。
“得，你冷静下，听我说。”李辰连珠炮一样交代完前因后果，简良却不紧不慢，只是起身给李辰倒了碗水，慢条斯理问起了细节，“我倒是很好奇，那姑娘漂不漂亮？”
李辰刚拿起水，听到简良这后半句，手上的碗立刻放下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不不不，我很严肃的，”简良摆摆手，一脸无辜的补充，“就是问问，那姑娘漂不漂亮，气质是不是出众。”
“不漂亮的你觉得他能看的上？”李辰觉得自己讲的都是废话，“食色性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出征在外心思不动是不可能的，但这正是从军者与一般土匪流氓不一样的地方，连契这群人都是草头贫民出身，匪气横生，骚扰百姓，我以为叶楠好歹也算是宇文大人看得上的人，怎么和这群人搅和在一起了。”
“你说的都对，但有些事你没深想，”简良自己也倒了碗陈茶，“和林易主之后，赫连家的土匪悉数出逃，可你就确定这些人没有家眷？若有家眷会是一般乡野村妇还是娇弱小姐？若是有家眷在，可不可能知道些什么？”
李辰一怔，随即马上点点头。自己之前确实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仔细一回味，今年那年轻姑娘确实不仅漂亮，指尖纤柔皮肤细嫩，怎么也不像是乡野村妇。
“军机营不同于先锋营，勇猛足矣，就算是用计也是台面上的，”简良看李辰回过味了就继续解释，“叶楠是汉姓，但不是士族大家，撑死不过是一般军户出身，年纪轻轻能屡立战功又被宇文大人赏识，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李辰点点头，他倒本来就不认为叶楠是无能之辈。
“谁是聪明人谁是蠢货，咱俩都看得出来，连契勇猛果断但是毕竟出身低贱，更是天生短视，就算高安想用他，也就是西军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出头，可叶楠和他不同，”简良抿口茶，捋了捋自己的思路继续讲，“他是斥候出身，城府深的多，姑且不论对你来说是敌是友，我倒是觉得北军现在还没到内讧的时候，既然你我都是立场公正，静观其变就好，说不准最后发现高将军虽然手段不同，但大家目标也是一致。”
“简兄一席话，对我如醍醐灌顶，”李辰虽然略有鲁莽，但是清醒下来就知道简良说的对，于是抱拳行礼道，“现在看来我此番行事真的不妥，明日我去找叶楠道个歉。”
“别，”简良一口水差点呛出来，连忙摆手，“没必要没必要没必要。”
“冒犯别人总是不好的，”李辰叹了口气，“无论他是什么用意，还是道个歉的好。”
“我怎么觉得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简良扶额道，“若是叶楠有心讨好连契，一种可能是确实一心投奔高安，当然以我的了解应该不至于，总之这种情况下你道歉没什么用；另一种你不是说你跟连契第一天就闹掰了吗？这种情况下，他跟你越不和，他就越方便在连契面前说点话，你这要再找过去是自找麻烦。”
“呃？”李辰想了一下，又觉得很有道理，纠结了一番又坐了回去。
“算啦，刚好我还有事找他呢，”简良拍拍他的肩，“我刚来和林都还没下脚就先来安慰你了，正事都差点忘了，放心好了，我跟他算有点交情了，他不会不卖我的面子的。”
虽然自以为跟李辰问清楚了路，但简良七拐八拐险些迷路又敲错了无数个门之后，才摸到了疑似叶楠的偏营，由于太过不显眼，简良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其实从帐门前已经路过过了。
“老叶？”简良站在门口擦着汗问。
里面毫无反应，嗯，看来对了，简良老实不客气的掀开门帘进去了。
“简大人今天居然自己找过来了啊，”看到老主顾，叶楠立刻就乐了，赶紧收敛收敛四散各处的一堆纸张和皮卷，给简良腾了个地方坐，“军机营这么点人简大人都要亲自送口粮了？”
“少来，”简良才懒的跟叶楠墨迹，开口直入主题，“我来问你要东西的。”
“简大人你是给我们发钱发粮的，怎么转头找我要东西呢。”叶楠微笑。
“去年大旱，西边这一片又都快被赫连家的土匪搓了一遍，还好北军留的料够足，粮草的问题我勉强解决了，可是渠水干了，城里的井水全被填了，要清开需要不少时间，现在这当口连新扎的驻军带原住的百姓，上万人等喝水呢。”
“简大人，军机营是刺探敌情的，潜伏过路好说，问我要水可上哪里找。”叶楠一脸茫然的微笑。
“少来！”简良有点不爽，“山经水注风学星卜你熟的很，别告诉我崔老师没教你，你的斥候派出去那么久，你自己都跑了几十天，水脉图你拿不出来？”
“简老板你这就太勉强我了，你说这些我只是略微听说了下，哪有这个本事找出水脉。”叶楠闪动着明晃晃的大眼睛继续保持纯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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