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话今朝》正文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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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放到臣家山劳动的韩明光，终于重新回到了柳阳县县委书记的岗位上。十年啊，他生命中多么宝贵的十年啊！经过在臣家别院里无数个夜晚，一个人遥望星空，安安静静地回顾自己走过的历程，做过的有益的工作，犯过的不利于群众利益的错误，他对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有了清晰的规划。他要抓住再次为群众服务的机会，带领全县人民，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大力发展经济，让大家逐步过上不愁吃不愁穿的好日子。
经过十年浩劫，柳阳县的方方面面千疮百孔，百废待兴，韩明光深感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作为一个山区农业县的一把手，要让老百姓早日过上好日子，首先考虑的是解决吃饱饭的问题。
他想起了几天前，与翠屏县林业局的战友高国仁的通话。他去电话，主要是询问臣永泉、臣永义两兄弟的近况。
“国仁吗？我是老韩！最近好吗？”
“老班长，听说你解放了，还没有来得及邀约战友们去给你洗尘呢。” 听筒里马上传来了熟悉的爽朗的声音。
“大家都很忙啊，过一阵再找时间聚一聚吧！”
韩明光确实有很长时间没有跟老战友们相聚了。高国仁一提起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就浮现在了眼前。那可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了命的战友啊！他们现在都还好吗？瞬间就有了想见他们的冲动。然而眼下确实不行啊，那么多的难题摆在那儿，必须尽快理出头绪，让县委和政府的工作走上正规。
“国仁啦，这么些年，臣永泉两兄弟你帮我照看得怎么样啊？”韩明光把话转入了正题。
其实他从臣记华那里知道一些他们的情况，但他从臣家山第二次“养伤”出来后，就一直放心不下。臣家对他有救命之恩啦！他要承担起梦中臣开业对他的嘱托。
高国仁告诉他，臣永泉早已离开了小川坪农场，现在是县林业局办公室副主任，分管后勤工作。儿子臣记清七零年参军去了卫戍区，三年后他不想复员回家，凭着篮球场上的高超技艺，得到了领导赏识，转成了卫生兵，一直到现在。他女儿臣记华在翠屏县城读完高中，作为回乡知青，自然而然地回到了臣家山，现在是黄林小学的民办教师。臣记华的近况，韩明光很清楚。
臣永义和刘建英还在小川坪农场，他们已经有了三个孩子。除了大女儿臣记秀，后面还生了两个儿子，老二叫臣记川，老三叫臣记平。老大和老二都去翠屏县城读书了，平时就住在三伯臣永泉家。只有小儿子才四岁，跟在他们身边。虽然他们一直是农场的临时工，但早已把农场当成了自己的家。
十年的动荡，并没有波及到小川坪这个偏僻的山区农场。臣永义和刘建英，跟着如鱼得水的高级农艺师李贵村，指导农场职工和家属，科学育种、科学种田、科学养殖、科学种植，因地制宜发展经济作物，让小川坪农场，不仅成为林业局的米粮仓，而且成为物产丰富的世外桃源，成为农业科技的试验区。
听到这里，韩明光怦然心动。从这一刻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就朦朦胧胧地构思了一个计划。他决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一趟小川坪。
星期六下午下班后，韩明光去食堂匆忙吃了饭后，便带上秘书和农业局局长，坐上吉普，驱车前往翠屏县。到了翠屏县城已经晚上十点过了，他们在宾馆住下，约好高国仁和臣永泉，第二天一早在林业局门口碰头，一起前往小川坪农场。
第二天一早，他们分乘两辆吉普车，驶离了翠屏县城，走上了去二道桥的蜿蜒山路。高国仁和韩明光坐在一辆车上，两位老战友虽然相隔不足一百公里，却因为各自挫折的命运，有近十年没有见面了。他们不顾路途的颠簸，一路上兴致盎然，谈笑风生。
“国仁啊，你解放都满三年了吧？”韩明光没等高国仁回答，接着打趣道：“我的罪孽深重，需要脱胎换骨，觉悟比你低呀，所以刚刚才解放出来。”
“不是你的觉悟低，是你的骨头太硬！”
“哈哈哈哈！”同车的臣永泉听到二人的对话，也跟着他俩大笑起来。
“永泉，听你们高局长自夸，他用人最恰当、最得意的，是派你去了二道桥，组建了小川坪林场，保住那里青山绿水的好风光；还审时度势地让你转行，干起了农场，把小川坪建成了富庶的世外桃源。这不假吧？”
臣永泉听韩书记问他，忙说：“确实是高局长领导有方，才有小川坪农场今天的成绩。你去了就知道了，走进小川坪，会让人精神振奋，神清气爽。不仅是风景宜人，而且是瓜果飘香。”
“要我说啊，首先要肯定国仁知人善任，实事求是。要做到这两点，真了不起啊！”
“老班长过奖了。”
“其次要肯定永泉因地制宜、踏踏实实地干得好！不是人云亦云，跟风听雨。真了不起啊！”韩明光接着说。
“韩叔，其实小川坪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好。对职工家属们来说，就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凭自己的辛勤劳动，能换来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他们天天都干劲十足。”臣永泉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嗯！我倒要去好好看看，小川坪是不是有你们夸得那样好？调查研究是我们不能丢掉的好方法呀。”韩明光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期待。
吉普车过了二道桥，往小川坪的山路更加狭窄陡峭，一直在光秃秃的山间盘旋而上。韩明光看到眼前的大山，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高国仁明白老班长的心思，这么些年，哪里的树没有砍光啊！最偏远的山区，最多也就是还有一些复生林。二十年前，这里可都是绿树参天的原始森林啊！
快到中午时分，前方就猛然出现一大片绿油油的山林，让韩明光顿时眼前一亮。“那就是小川坪吧？”
“是的，”臣永泉答到，“我让永义准备了小川坪的特色午餐。吃过饭后，我们去山林里转转。”
说话间车就到了场部，徐场长和臣永义已经在路口等着迎接了。大家相互握手寒暄后，就在臣永义的招呼下，往他家走去。
从场部沿小川河边的小路，爬上几级梯坎，穿过一个竹林，来到一个茅草屋院落。
“韩叔、高局长、各位领导，我家屋里小，就在这院子里将就将就，让各位见笑了。”
臣永义边说边把大家安顿到了院子边上的亭子里。这是一个由八根木柱支撑、用山里的蓑草盖顶的圆亭。亭子中间放置一张圆桌，围着圆桌是八根藤条圆凳。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盘凉菜、碗筷、酒杯和茶杯。
“建英，客人们来了！”臣永义向屋里喊着。
先跑出来的是四岁的娃娃臣记平，刘建英跟在后面提着水瓶走了出来。她面带笑容、大方得体地招呼着每一位客人，给他们面前的茶杯里掺上茶水。
“各位领导一路上辛苦了，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吧。来我们这个山沟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只能简单地弄几个野味将就着下酒了。”刘建英说完，就转身进屋炒菜去了。
“永义呀，你家媳妇真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啊！”韩明光在臣家山没有少听过臣永义和刘建英的曲折故事，看到他俩如今幸福快乐的生活，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臣永义黝黑的脸上虽然看不出红晕，但大家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羞涩。他忙给大家倒酒，满脸堆笑，半天合不拢嘴。
“咦！你这是泡的什么茶？淡淡的清香，略微有那么一点点苦味儿。”高国仁喝了几口茶后，惊奇地问道。
“喔，那是我家建英自制的竹叶青，能清热、解暑。”
“也就是嫩竹芯，别弄得悬悬乎乎的。”臣永泉老实地插了一句嘴。
“哈哈哈哈！口感不错，也算是山里的野味。”韩明光爽朗地笑着。
热菜也陆陆续续上了桌。四道凉菜是油酥花生米、麂子肉干、拌萝卜干、韭菜豆干，四道热菜是野菌炖山鸡、烧豆腐、炒竹笋、炒土豆丝。八个大人加上一个小孩，边吃边聊，有说有笑，小院霎时热闹起来。
韩明光没有忘记自己来小川坪的目的，吃饭期间，不断地向徐场长和臣永义提问。徐场长是转业军人，没有多少文化，接替臣永泉的场长不久，说不出啥道道来。倒是作为临时工的臣永义，回答的有条有理，很有思路。
“现在农场的职工家属，天天都能吃上这样的饭菜吗？”韩明光指着桌上问道。
“不瞒领导，那还不能。”臣永义一脸诚实，“只有像你们这样的贵客登门，或是过年、办席，才能吃上这样的。平时就饭，简单炒两个蔬菜就可以了。能吃饱就行，没弄这么复杂。”
“那我们今天是享受特殊待遇了！”韩明光对臣永义的诚实感到满意，这样他就能了解到真实的情况。“你们一年生产的收成，一定吃不完有结余吧？”
“结余有一点儿，各家的情况不一样。主要是为了保护这里的原始风貌，可供开发的土地太少。收成中有五成给局里上缴了人头费，自己留下五成，基本上够一家人吃饱穿暖，没有多少结余。”臣永义实事求是地说。
“喔？你们这里不是集体生产？也不是固定工资制？好好给我讲讲。”韩明光像突然发掘到了宝藏，眼睛发光，情绪激动。
高局长见老班长如此兴奋，如此感兴趣，不免为自己的敢作敢为被人欣赏，感到骄傲和自豪。
他接话道：“ 当时为了解决粮食紧缺、职工供应缺乏的难题，我们发扬南泥湾精神，自力更生，因地制宜，创办了小川坪农场。为此，专门研究制定了《翠屏县林业局小川坪农场经营办法》。对小川坪农场实行自负盈亏的承包制经营。”
“这是问题的关键啊！你当时就敢这么干，胆子真大呀！没有人反对，告你状吗？”
高国仁当时一心一意让大家能吃饱饭，没想那么多。听老班长提及，现在回想起来，得意劲儿荡然无存，反倒是有些后怕了。
他告诉老班长， 虽然班子成员大多数有不同意见，多次开会讨论无法统一思想，久拖不决。但他认定了就让臣永泉先干起来。当大家在食堂里吃到农场提供的辅食越来越丰富，肚子也越来越吃得饱时，也就意见一致全部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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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年浩劫，柳阳县的方方面面千疮百孔，百废待兴，韩明光深感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作为一个山区农业县的一把手，要让老百姓早日过上好日子，首先考虑的是解决吃饱饭的问题。
他想起了几天前，与翠屏县林业局的战友高国仁的通话。他去电话，主要是询问臣永泉、臣永义两兄弟的近况。
“国仁吗？我是老韩！最近好吗？”
“老班长，听说你解放了，还没有来得及邀约战友们去给你洗尘呢。” 听筒里马上传来了熟悉的爽朗的声音。
“大家都很忙啊，过一阵再找时间聚一聚吧！”
韩明光确实有很长时间没有跟老战友们相聚了。高国仁一提起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就浮现在了眼前。那可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了命的战友啊！他们现在都还好吗？瞬间就有了想见他们的冲动。然而眼下确实不行啊，那么多的难题摆在那儿，必须尽快理出头绪，让县委和政府的工作走上正规。
“国仁啦，这么些年，臣永泉两兄弟你帮我照看得怎么样啊？”韩明光把话转入了正题。
其实他从臣记华那里知道一些他们的情况，但他从臣家山第二次“养伤”出来后，就一直放心不下。臣家对他有救命之恩啦！他要承担起梦中臣开业对他的嘱托。
高国仁告诉他，臣永泉早已离开了小川坪农场，现在是县林业局办公室副主任，分管后勤工作。儿子臣记清七零年参军去了卫戍区，三年后他不想复员回家，凭着篮球场上的高超技艺，得到了领导赏识，转成了卫生兵，一直到现在。他女儿臣记华在翠屏县城读完高中，作为回乡知青，自然而然地回到了臣家山，现在是黄林小学的民办教师。臣记华的近况，韩明光很清楚。
臣永义和刘建英还在小川坪农场，他们已经有了三个孩子。除了大女儿臣记秀，后面还生了两个儿子，老二叫臣记川，老三叫臣记平。老大和老二都去翠屏县城读书了，平时就住在三伯臣永泉家。只有小儿子才四岁，跟在他们身边。虽然他们一直是农场的临时工，但早已把农场当成了自己的家。
十年的动荡，并没有波及到小川坪这个偏僻的山区农场。臣永义和刘建英，跟着如鱼得水的高级农艺师李贵村，指导农场职工和家属，科学育种、科学种田、科学养殖、科学种植，因地制宜发展经济作物，让小川坪农场，不仅成为林业局的米粮仓，而且成为物产丰富的世外桃源，成为农业科技的试验区。
听到这里，韩明光怦然心动。从这一刻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就朦朦胧胧地构思了一个计划。他决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一趟小川坪。
星期六下午下班后，韩明光去食堂匆忙吃了饭后，便带上秘书和农业局局长，坐上吉普，驱车前往翠屏县。到了翠屏县城已经晚上十点过了，他们在宾馆住下，约好高国仁和臣永泉，第二天一早在林业局门口碰头，一起前往小川坪农场。
第二天一早，他们分乘两辆吉普车，驶离了翠屏县城，走上了去二道桥的蜿蜒山路。高国仁和韩明光坐在一辆车上，两位老战友虽然相隔不足一百公里，却因为各自挫折的命运，有近十年没有见面了。他们不顾路途的颠簸，一路上兴致盎然，谈笑风生。
“国仁啊，你解放都满三年了吧？”韩明光没等高国仁回答，接着打趣道：“我的罪孽深重，需要脱胎换骨，觉悟比你低呀，所以刚刚才解放出来。”
“不是你的觉悟低，是你的骨头太硬！”
“哈哈哈哈！”同车的臣永泉听到二人的对话，也跟着他俩大笑起来。
“永泉，听你们高局长自夸，他用人最恰当、最得意的，是派你去了二道桥，组建了小川坪林场，保住那里青山绿水的好风光；还审时度势地让你转行，干起了农场，把小川坪建成了富庶的世外桃源。这不假吧？”
臣永泉听韩书记问他，忙说：“确实是高局长领导有方，才有小川坪农场今天的成绩。你去了就知道了，走进小川坪，会让人精神振奋，神清气爽。不仅是风景宜人，而且是瓜果飘香。”
“要我说啊，首先要肯定国仁知人善任，实事求是。要做到这两点，真了不起啊！”
“老班长过奖了。”
“其次要肯定永泉因地制宜、踏踏实实地干得好！不是人云亦云，跟风听雨。真了不起啊！”韩明光接着说。
“韩叔，其实小川坪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好。对职工家属们来说，就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凭自己的辛勤劳动，能换来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他们天天都干劲十足。”臣永泉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嗯！我倒要去好好看看，小川坪是不是有你们夸得那样好？调查研究是我们不能丢掉的好方法呀。”韩明光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期待。
吉普车过了二道桥，往小川坪的山路更加狭窄陡峭，一直在光秃秃的山间盘旋而上。韩明光看到眼前的大山，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高国仁明白老班长的心思，这么些年，哪里的树没有砍光啊！最偏远的山区，最多也就是还有一些复生林。二十年前，这里可都是绿树参天的原始森林啊！
快到中午时分，前方就猛然出现一大片绿油油的山林，让韩明光顿时眼前一亮。“那就是小川坪吧？”
“是的，”臣永泉答到，“我让永义准备了小川坪的特色午餐。吃过饭后，我们去山林里转转。”
说话间车就到了场部，徐场长和臣永义已经在路口等着迎接了。大家相互握手寒暄后，就在臣永义的招呼下，往他家走去。
从场部沿小川河边的小路，爬上几级梯坎，穿过一个竹林，来到一个茅草屋院落。
“韩叔、高局长、各位领导，我家屋里小，就在这院子里将就将就，让各位见笑了。”
臣永义边说边把大家安顿到了院子边上的亭子里。这是一个由八根木柱支撑、用山里的蓑草盖顶的圆亭。亭子中间放置一张圆桌，围着圆桌是八根藤条圆凳。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盘凉菜、碗筷、酒杯和茶杯。
“建英，客人们来了！”臣永义向屋里喊着。
先跑出来的是四岁的娃娃臣记平，刘建英跟在后面提着水瓶走了出来。她面带笑容、大方得体地招呼着每一位客人，给他们面前的茶杯里掺上茶水。
“各位领导一路上辛苦了，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吧。来我们这个山沟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只能简单地弄几个野味将就着下酒了。”刘建英说完，就转身进屋炒菜去了。
“永义呀，你家媳妇真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啊！”韩明光在臣家山没有少听过臣永义和刘建英的曲折故事，看到他俩如今幸福快乐的生活，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臣永义黝黑的脸上虽然看不出红晕，但大家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羞涩。他忙给大家倒酒，满脸堆笑，半天合不拢嘴。
“咦！你这是泡的什么茶？淡淡的清香，略微有那么一点点苦味儿。”高国仁喝了几口茶后，惊奇地问道。
“喔，那是我家建英自制的竹叶青，能清热、解暑。”
“也就是嫩竹芯，别弄得悬悬乎乎的。”臣永泉老实地插了一句嘴。
“哈哈哈哈！口感不错，也算是山里的野味。”韩明光爽朗地笑着。
热菜也陆陆续续上了桌。四道凉菜是油酥花生米、麂子肉干、拌萝卜干、韭菜豆干，四道热菜是野菌炖山鸡、烧豆腐、炒竹笋、炒土豆丝。八个大人加上一个小孩，边吃边聊，有说有笑，小院霎时热闹起来。
韩明光没有忘记自己来小川坪的目的，吃饭期间，不断地向徐场长和臣永义提问。徐场长是转业军人，没有多少文化，接替臣永泉的场长不久，说不出啥道道来。倒是作为临时工的臣永义，回答的有条有理，很有思路。
“现在农场的职工家属，天天都能吃上这样的饭菜吗？”韩明光指着桌上问道。
“不瞒领导，那还不能。”臣永义一脸诚实，“只有像你们这样的贵客登门，或是过年、办席，才能吃上这样的。平时就饭，简单炒两个蔬菜就可以了。能吃饱就行，没弄这么复杂。”
“那我们今天是享受特殊待遇了！”韩明光对臣永义的诚实感到满意，这样他就能了解到真实的情况。“你们一年生产的收成，一定吃不完有结余吧？”
“结余有一点儿，各家的情况不一样。主要是为了保护这里的原始风貌，可供开发的土地太少。收成中有五成给局里上缴了人头费，自己留下五成，基本上够一家人吃饱穿暖，没有多少结余。”臣永义实事求是地说。
“喔？你们这里不是集体生产？也不是固定工资制？好好给我讲讲。”韩明光像突然发掘到了宝藏，眼睛发光，情绪激动。
高局长见老班长如此兴奋，如此感兴趣，不免为自己的敢作敢为被人欣赏，感到骄傲和自豪。
他接话道：“ 当时为了解决粮食紧缺、职工供应缺乏的难题，我们发扬南泥湾精神，自力更生，因地制宜，创办了小川坪农场。为此，专门研究制定了《翠屏县林业局小川坪农场经营办法》。对小川坪农场实行自负盈亏的承包制经营。”
“这是问题的关键啊！你当时就敢这么干，胆子真大呀！没有人反对，告你状吗？”
高国仁当时一心一意让大家能吃饱饭，没想那么多。听老班长提及，现在回想起来，得意劲儿荡然无存，反倒是有些后怕了。
他告诉老班长， 虽然班子成员大多数有不同意见，多次开会讨论无法统一思想，久拖不决。但他认定了就让臣永泉先干起来。当大家在食堂里吃到农场提供的辅食越来越丰富，肚子也越来越吃得饱时，也就意见一致全部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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