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话今朝》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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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武装民警支队政委绍志忠，被调任江州军分区政治部主任，他随后把他的得力干将刘建军也调入了军分区政治部，任组织干事。这样，刘建军第二次穿上了军装，他们一家也搬进了军分区大院。
刘建军的女儿牛牛已经两岁多了，半年前上托儿所时就有了自己的学名刘小玉。她果真像期待的那样，长得虎头虎脑的，身体倍儿棒。一点不像他漂亮出众的妈妈，更多的地方长得跟刘建军一模一样，连性格都像，大胆、干脆、灵动。
刘小玉从小就跟家属院里比她大一些的男孩子们在一起玩儿，大人下班不喊她就不回家。刚上托儿所时，她根本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爱哭，送去要哭，抱着爸爸妈妈不松手，接的时候看到爸爸妈妈也要哭，她没有一点害怕也就没有哭过一次。她一点不粘爸爸妈妈，很适应和老师、小朋友在一起。有时玩得兴致勃勃，妈妈来接都不想离开。
没过多久，张有蓉就给刘小玉生了一个弟弟，取名刘小军，这让刘郎中很高兴。之前刘建国的媳妇给他带来第一个孙子，这下又有了第二个孙子。刘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人丁兴旺。
有了第二个孩子，张有蓉工作再怎么不忙，也照顾不过来了。刘建军的后娘杜晓是抽不出身的，她要顾到刘郎中和自己读小学的儿子刘建勇的日常生活，还要帮着照顾刘建国的儿子豆豆。张有蓉也只好请张家湾自己的娘张夫人出山了。好在小妹张有琼已经长大，平日里在县城里读高中，只是放假才回一趟家。家里托付给她娘收留的赵拐叔和小李哥操持，完全能够放心。
就这样，为儿女操劳半生刚刚轻松下来的张夫人，没有丝毫怨言地迈着她的小脚，走进了女儿的家，开始为孙子辈继续操劳奉献她的后半生。好在，女儿女婿十分孝顺，对她很好，她也操劳得开开心心。
而让她更加愉悦的开心时光，是约着臣妈妈，各自带着外孙，逛人民公园，爬西山，转大街小巷……常常在下午，两个包着黑色头巾、穿着黑色斜襟盘扣衣服、推着坐有小孩的竹椅车的太婆，成了江州城里一道回头率较高的风景线。如果当时有“闺蜜”一词，用在她们身上再恰当不过了。她们在臣永义娶了刘建英以后，也粘上了亲戚。石板公社老家的陈年往事，江州新家的新生事物，她们聊起来有太多的共同话题。她们喜欢在一起，彼此分享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的一些稀奇见闻，毫不隐藏地向对方绽放自己的幸福和欢乐，毫无顾忌地向对方倾倒自己的忧虑和牢骚。
偶尔有调皮的小孩子看到她们的装束，感到特别新奇。尤其是看到张夫人迈着外八字的“三寸金莲”，就成群地跟在后面，发疯似地笑着唱着儿歌，“老太婆，尖尖脚，汽车来了跑不脱，飞机来了炸脑壳，咕噜咕噜滚下河，河里面有个鬼脑壳。”
臣妈妈从小受父母宠爱，没有缠过一天脚，在娘家赵家阁自家的榨油作坊里充当小掌柜，练就了泼辣干练的性格。张夫人生于大户人家，从小受到良好的家教，裹就一双“三寸金莲”。但嫁到张家后，因败家的丈夫，她只好亲自下地干活。她和臣妈妈同样能干，但性格柔弱得多。
张夫人对孩子们的调皮不加理睬，而臣妈妈看不惯他们紧跟着后面瞎闹。孩子们越闹越起劲，丝毫没有收场的意思，引来过往行人驻足看热闹，打扰了她们悠闲的节奏。臣妈妈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马下脸，骂咧咧地假装追打几步，孩子们就被吓得鸟散了。这样的游戏时常重复，以至于后来苏悠扬和刘小军长大了，不用谁教，自然而然地就会这首儿歌。
一九六六年是一个不寻常的年份，苏悠扬和刘小军的出生，让他们踏进了这个不寻常的时期。尽管他们是两代人的宝贝疙瘩，亲人会给予他们无微不至的呵护，但与国家这个庞大的系统相比，家庭不知要渺小多少倍。因此，当这个庞大的系统开始出现剧烈的动荡时，每个家庭都会随着起伏波动。恰恰在这个阶段生活的人们，比起稳定时期的人们，就要经历更多的挫折、艰辛和困苦，甚至是灾难。而在这个时候生长的孩子，注定成为庞大系统动荡不宁的牺牲品。
当时的人们，还没有谁能像诸葛亮那样预测风雨？但有一个人，凭着自己身担的责任，敏感地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他就是柳阳县县委书记韩明光。
由于清山区委书记李幸福与臣家山臣永泉家的疙瘩，韩书记已经对臣永泉施加了一次援手。在臣永泉被撤职后，立即将他安排去了翠屏县林业局新建的川北林场当场长。韩书记的手怎么抻到邻县去了？那是有关系可走的， 翠屏县林业局的局长高国仁，是自己新四军时的战友。
后来，在全国开展群众教育运动中，臣永义被公社揪了出来，树成了反农村集体化的典型。臣永泉歪打正着找到韩书记，韩书记再次出手，亲自给李幸福打电话，以与其父亲臣开业是生死之交的名义，解救了臣永义。
这次他嗅到的气息，似乎来势更加凶猛，“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不得不提前做好安排，以免臣家再受到伤害。于是去电话找到臣永泉，询问了臣家的现状。
臣永泉告诉韩书记，他现在还在“小川坪”农场当场长。他想办法给妻子周东慧在林业局食堂找了份临时工的工作，向局里申请了一间平房。这样，周东慧带着臣记清、臣记华就在翠屏县城里安了家，两个孩子更方便地在县城里上了学。
他还告诉韩书记，臣妈妈去了江州，帮臣永玲带孩子。眼下，只有臣永义和刘建英在臣家山生活，他们的日子虽然不是太宽裕，但也还幸福快乐。
韩明光听了臣永泉的电话，仔细分析了未来可能发生的变故。他觉得，臣家其他人或许没有什么危险，但有李幸福在清山区，加之臣永义和刘建英的“前科”，他俩再次受到冲击的可能性很大。于是，他又麻烦他的老战友高国仁，希望尽快将二人安排到翠屏县去，离开那个即将形成的漩涡。
高国仁对老班长的请求不敢有丝毫怠慢，考虑再三，他在征求了臣永泉的意见后，决定把臣永义和刘建英安排在“小川坪”
农场。那里，天高皇帝远，是绝佳的隐居圣地。就这样，这一对苦命鸳鸯将臣家别院托付给了刘建国，来到了风景秀丽、景色怡人的“小川坪”农场。
韩明光的嗅觉是灵敏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场暴风雨来得这么迅猛，首先把他卷进了漩涡。李幸福带领革命群众，声势浩大，从清山区一路高歌猛进，一举夺取了柳阳县的领导权，将他和县委一班人全部下到清山区石板公社，进行劳动改造。
李幸福对韩明光还是网开一面的，毕竟韩叔是他父亲的战友，照顾他们孤儿寡母许多年，这份恩情必须要认的。他主动征求了韩叔的意见，让韩明光去了自己选择的臣家山。
时隔多年，韩明光又一次来到了臣家山，身份却不同了，他为此感慨万千。
第一次来到臣家山，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那是在抗战进入最艰难困苦的一九四一年，韩明光所在的新四军遭受日军的疯狂扫荡。在战斗中，韩明光身受重伤，手术后被送回后方修养。为了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游击队员们将他连续不断地转移，一站一站地接力，最后被送回他的故乡柳阳县，安置在臣家山臣开业家养伤。
韩明光化名赵云南，对外声称是臣妈妈赵家阁的堂兄，在附近山林里打猎被野兽所伤，就近投奔堂妹家养伤。虽然臣家大院人口密集，但地处偏僻山区，民风淳朴，没有人多心探秘，韩明光的身份一直到他伤愈离开，也只有臣开业夫妇知道。
在臣家山养伤的日子里，韩明光并没闲着。他利用臣开业在族群里的威望，经常召集大家一起摆龙门阵。他倾听乡亲们诉说生活的疾苦，开山种地，广种薄收，靠天吃饭，辛辛苦苦一年下来，捐税之后，吃不饱穿不暖。他也利用机会，以讲故事的形式，传播党的思想和抗日主张，让山里孤陋寡闻的乡亲们了解民族的危难，知道在抗日前线有八路军和新四军两支英勇杀敌的人民军队。
韩明光对臣开业和他的儿子臣永俊有意识地进行了革命思想的传授，在秘密的前提下，发展臣开业为地下交通员，与党柳阳县委取得了联系。
臣永俊虽然只有十五岁，脸上还没有脱掉稚气，但已长成一米八五的高大健硕体魄。加上一双明亮的大眼，挺拔的鼻梁，宽瘦的脸颊，一付爽朗的面容，没有一个人看到不喜爱的。他在舅舅们的资助下，刚刚在县城读完高中返家，是臣家山最有文化知识的年轻人。他对外面的世界和发生的大事知道不少，也有自己的主见 。同时，他继承了臣家血液里彪悍的基因，行事敢作敢为、豪爽大气、爱憎分明。
当他和父亲在韩明光的重点教育帮助下，渐渐提高了觉悟，分明了是非，辨明了方向，他们分别拥抱了韩明光为的党组织。从这一天起，他们不仅为自己和家人做事谋生活，而且为臣家山的乡亲们、为天下的百姓做事谋幸福，但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党员身份。
在韩明光离开臣家山不久，臣永俊被国民党军队抓了壮丁。像他这样的人才，到了部队如鱼得水，不断得到伯乐的赏识获得升迁。一九四六年臣永俊回家探亲时，已经是国军的上尉连长了。
韩明光虽然没有预计到臣永俊会被抓壮丁，后来成了国民党的军官，但他当时十分看好他的远大前途。为了今后能为党成就更大的事业，不会在当时复杂多变的恶劣环境下夭折，就决定暂时对他实行了保护措施。韩明光给他设定的组织原则是单线联系，长期保持静默，在没有唤醒之前，任何情况下不能主动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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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军的女儿牛牛已经两岁多了，半年前上托儿所时就有了自己的学名刘小玉。她果真像期待的那样，长得虎头虎脑的，身体倍儿棒。一点不像他漂亮出众的妈妈，更多的地方长得跟刘建军一模一样，连性格都像，大胆、干脆、灵动。
刘小玉从小就跟家属院里比她大一些的男孩子们在一起玩儿，大人下班不喊她就不回家。刚上托儿所时，她根本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爱哭，送去要哭，抱着爸爸妈妈不松手，接的时候看到爸爸妈妈也要哭，她没有一点害怕也就没有哭过一次。她一点不粘爸爸妈妈，很适应和老师、小朋友在一起。有时玩得兴致勃勃，妈妈来接都不想离开。
没过多久，张有蓉就给刘小玉生了一个弟弟，取名刘小军，这让刘郎中很高兴。之前刘建国的媳妇给他带来第一个孙子，这下又有了第二个孙子。刘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人丁兴旺。
有了第二个孩子，张有蓉工作再怎么不忙，也照顾不过来了。刘建军的后娘杜晓是抽不出身的，她要顾到刘郎中和自己读小学的儿子刘建勇的日常生活，还要帮着照顾刘建国的儿子豆豆。张有蓉也只好请张家湾自己的娘张夫人出山了。好在小妹张有琼已经长大，平日里在县城里读高中，只是放假才回一趟家。家里托付给她娘收留的赵拐叔和小李哥操持，完全能够放心。
就这样，为儿女操劳半生刚刚轻松下来的张夫人，没有丝毫怨言地迈着她的小脚，走进了女儿的家，开始为孙子辈继续操劳奉献她的后半生。好在，女儿女婿十分孝顺，对她很好，她也操劳得开开心心。
而让她更加愉悦的开心时光，是约着臣妈妈，各自带着外孙，逛人民公园，爬西山，转大街小巷……常常在下午，两个包着黑色头巾、穿着黑色斜襟盘扣衣服、推着坐有小孩的竹椅车的太婆，成了江州城里一道回头率较高的风景线。如果当时有“闺蜜”一词，用在她们身上再恰当不过了。她们在臣永义娶了刘建英以后，也粘上了亲戚。石板公社老家的陈年往事，江州新家的新生事物，她们聊起来有太多的共同话题。她们喜欢在一起，彼此分享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的一些稀奇见闻，毫不隐藏地向对方绽放自己的幸福和欢乐，毫无顾忌地向对方倾倒自己的忧虑和牢骚。
偶尔有调皮的小孩子看到她们的装束，感到特别新奇。尤其是看到张夫人迈着外八字的“三寸金莲”，就成群地跟在后面，发疯似地笑着唱着儿歌，“老太婆，尖尖脚，汽车来了跑不脱，飞机来了炸脑壳，咕噜咕噜滚下河，河里面有个鬼脑壳。”
臣妈妈从小受父母宠爱，没有缠过一天脚，在娘家赵家阁自家的榨油作坊里充当小掌柜，练就了泼辣干练的性格。张夫人生于大户人家，从小受到良好的家教，裹就一双“三寸金莲”。但嫁到张家后，因败家的丈夫，她只好亲自下地干活。她和臣妈妈同样能干，但性格柔弱得多。
张夫人对孩子们的调皮不加理睬，而臣妈妈看不惯他们紧跟着后面瞎闹。孩子们越闹越起劲，丝毫没有收场的意思，引来过往行人驻足看热闹，打扰了她们悠闲的节奏。臣妈妈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马下脸，骂咧咧地假装追打几步，孩子们就被吓得鸟散了。这样的游戏时常重复，以至于后来苏悠扬和刘小军长大了，不用谁教，自然而然地就会这首儿歌。
一九六六年是一个不寻常的年份，苏悠扬和刘小军的出生，让他们踏进了这个不寻常的时期。尽管他们是两代人的宝贝疙瘩，亲人会给予他们无微不至的呵护，但与国家这个庞大的系统相比，家庭不知要渺小多少倍。因此，当这个庞大的系统开始出现剧烈的动荡时，每个家庭都会随着起伏波动。恰恰在这个阶段生活的人们，比起稳定时期的人们，就要经历更多的挫折、艰辛和困苦，甚至是灾难。而在这个时候生长的孩子，注定成为庞大系统动荡不宁的牺牲品。
当时的人们，还没有谁能像诸葛亮那样预测风雨？但有一个人，凭着自己身担的责任，敏感地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他就是柳阳县县委书记韩明光。
由于清山区委书记李幸福与臣家山臣永泉家的疙瘩，韩书记已经对臣永泉施加了一次援手。在臣永泉被撤职后，立即将他安排去了翠屏县林业局新建的川北林场当场长。韩书记的手怎么抻到邻县去了？那是有关系可走的， 翠屏县林业局的局长高国仁，是自己新四军时的战友。
后来，在全国开展群众教育运动中，臣永义被公社揪了出来，树成了反农村集体化的典型。臣永泉歪打正着找到韩书记，韩书记再次出手，亲自给李幸福打电话，以与其父亲臣开业是生死之交的名义，解救了臣永义。
这次他嗅到的气息，似乎来势更加凶猛，“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不得不提前做好安排，以免臣家再受到伤害。于是去电话找到臣永泉，询问了臣家的现状。
臣永泉告诉韩书记，他现在还在“小川坪”农场当场长。他想办法给妻子周东慧在林业局食堂找了份临时工的工作，向局里申请了一间平房。这样，周东慧带着臣记清、臣记华就在翠屏县城里安了家，两个孩子更方便地在县城里上了学。
他还告诉韩书记，臣妈妈去了江州，帮臣永玲带孩子。眼下，只有臣永义和刘建英在臣家山生活，他们的日子虽然不是太宽裕，但也还幸福快乐。
韩明光听了臣永泉的电话，仔细分析了未来可能发生的变故。他觉得，臣家其他人或许没有什么危险，但有李幸福在清山区，加之臣永义和刘建英的“前科”，他俩再次受到冲击的可能性很大。于是，他又麻烦他的老战友高国仁，希望尽快将二人安排到翠屏县去，离开那个即将形成的漩涡。
高国仁对老班长的请求不敢有丝毫怠慢，考虑再三，他在征求了臣永泉的意见后，决定把臣永义和刘建英安排在“小川坪”
农场。那里，天高皇帝远，是绝佳的隐居圣地。就这样，这一对苦命鸳鸯将臣家别院托付给了刘建国，来到了风景秀丽、景色怡人的“小川坪”农场。
韩明光的嗅觉是灵敏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场暴风雨来得这么迅猛，首先把他卷进了漩涡。李幸福带领革命群众，声势浩大，从清山区一路高歌猛进，一举夺取了柳阳县的领导权，将他和县委一班人全部下到清山区石板公社，进行劳动改造。
李幸福对韩明光还是网开一面的，毕竟韩叔是他父亲的战友，照顾他们孤儿寡母许多年，这份恩情必须要认的。他主动征求了韩叔的意见，让韩明光去了自己选择的臣家山。
时隔多年，韩明光又一次来到了臣家山，身份却不同了，他为此感慨万千。
第一次来到臣家山，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那是在抗战进入最艰难困苦的一九四一年，韩明光所在的新四军遭受日军的疯狂扫荡。在战斗中，韩明光身受重伤，手术后被送回后方修养。为了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游击队员们将他连续不断地转移，一站一站地接力，最后被送回他的故乡柳阳县，安置在臣家山臣开业家养伤。
韩明光化名赵云南，对外声称是臣妈妈赵家阁的堂兄，在附近山林里打猎被野兽所伤，就近投奔堂妹家养伤。虽然臣家大院人口密集，但地处偏僻山区，民风淳朴，没有人多心探秘，韩明光的身份一直到他伤愈离开，也只有臣开业夫妇知道。
在臣家山养伤的日子里，韩明光并没闲着。他利用臣开业在族群里的威望，经常召集大家一起摆龙门阵。他倾听乡亲们诉说生活的疾苦，开山种地，广种薄收，靠天吃饭，辛辛苦苦一年下来，捐税之后，吃不饱穿不暖。他也利用机会，以讲故事的形式，传播党的思想和抗日主张，让山里孤陋寡闻的乡亲们了解民族的危难，知道在抗日前线有八路军和新四军两支英勇杀敌的人民军队。
韩明光对臣开业和他的儿子臣永俊有意识地进行了革命思想的传授，在秘密的前提下，发展臣开业为地下交通员，与党柳阳县委取得了联系。
臣永俊虽然只有十五岁，脸上还没有脱掉稚气，但已长成一米八五的高大健硕体魄。加上一双明亮的大眼，挺拔的鼻梁，宽瘦的脸颊，一付爽朗的面容，没有一个人看到不喜爱的。他在舅舅们的资助下，刚刚在县城读完高中返家，是臣家山最有文化知识的年轻人。他对外面的世界和发生的大事知道不少，也有自己的主见 。同时，他继承了臣家血液里彪悍的基因，行事敢作敢为、豪爽大气、爱憎分明。
当他和父亲在韩明光的重点教育帮助下，渐渐提高了觉悟，分明了是非，辨明了方向，他们分别拥抱了韩明光为的党组织。从这一天起，他们不仅为自己和家人做事谋生活，而且为臣家山的乡亲们、为天下的百姓做事谋幸福，但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党员身份。
在韩明光离开臣家山不久，臣永俊被国民党军队抓了壮丁。像他这样的人才，到了部队如鱼得水，不断得到伯乐的赏识获得升迁。一九四六年臣永俊回家探亲时，已经是国军的上尉连长了。
韩明光虽然没有预计到臣永俊会被抓壮丁，后来成了国民党的军官，但他当时十分看好他的远大前途。为了今后能为党成就更大的事业，不会在当时复杂多变的恶劣环境下夭折，就决定暂时对他实行了保护措施。韩明光给他设定的组织原则是单线联系，长期保持静默，在没有唤醒之前，任何情况下不能主动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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