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云山雾罩案中有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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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崔国政同志。我姓宗，名叫四明。”宗四明说。
“噢。认识您很高兴。”崔国政热情地说。
“刚才令国强局长给您打过电话吧，是他让我前来拜访您，如有影响，请多谅解。”
“您太客气了，有事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崔国政同志，首先非常感谢你在昨天上午发生的军车交通肇事案中所做的工作。”
“不客气，那都是我力所能及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今天找你谈话，是想向你求证一些事情，由此而给你带来的麻烦，就请您多多谅解。”
“没关系，我会支持你们工作的。”
“昨天发生车祸时，你看到的肇事军车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当时在送一批从宾馆内出去的客人的车队，当我送走车队回头看时，军车已经跃过了停车线并继续向前行进，可就在此时，那辆军车突然向宾馆方向调整了车头。”
“军车突然调整了车头？能说得更具体一点吗？”
“噢，好的。汽车禁驶线到人行道有三米的距离。人行道宽是五米，就是说对向停车的距离应该有米左右。军车开来时，人行道是绿灯，是行人正常通过的时间。军车如果要抢时间通过路口，直接行驶，等避开行人后再调整行驶方向就可以的。而军车却选择了有人通过的时间调整行车方向，而且是冲着行人的背后。如果是面对面，人们还能做出必要的反应，可冲着人的后背去，这人还有反应吗？军车如果选择直行通过，过人行道的人就不会前行，这是常识。”
“嗯，有道理。”
“当时，我以为这辆军车是要进宾馆的，就很自然地向军车打了可以进入的手势，可军车并没有要进入的意思，而是将车头调整的更大一些，我还以为开车的司机是个新手哩。就是这千钧一发时，军车对准了刚从百盛购物中心购物出来的虞冰洁就加大了油门冲了过去，我几次大喊都没有让虞冰洁有任何的反应，那车就好像存心是要将虞冰洁给撞死一样，可结果却又不是要将她撞死，真是邪了门了。猛地一冲就把虞冰洁给撞翻在地，那虞冰洁当时就流了好多的血，我真没有搞懂，那军车对一个弱女子咋就这么狠！”
“军车当时就是这么狠的吗？”
“至少在我的眼里这就是这样的。”
“听说你有一个妹妹也在场？”
“噢。那是军车撞人事情发生后新认的妹妹。她人多对的，ig好的一个姑娘，当时如果不是她灵机一动，把女人用的东西拿出来替虞冰洁止血，那个虞冰洁可能当场就没命了。”
“女人用的东西？”
“嗨，不说这些了。”
“你能记起肇事司机的模样吗？”
“谁还记得他？压根就没有对他有一点的印象。”
“你对刘子民的记忆如何？”
“印象是蛮好的，威武、刚毅、军人气质，他的眼睛很柔和，有点像女孩。他还能让肇事司机拿出钱替虞冰洁交费用，而且说三天内可以到军区后勤部找他，我想比那些出事后逃跑的人要好的多了。”
“我是问你能不能将他长像的具体特征告诉我们？”
“这我可说不出来，但如果我是见到了他，我是一定会认出的。”
“哦，是吗？”
“是的。”
“你看这像刘子民吗？”
“像，只是气质不像。”
“为什么？”
“好像眼神不像。”
“眼神？”
在武警总医院的病房区，云中鹤找到了正在养伤的闫春辉。由于闫春辉的伤情基本稳定，医生同意他们进行正常交流。
云中鹤说：“小闫，让你受惊吓了。”
闫春辉说：“没什么。我没有受到太大的伤。”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知道，就是为昨天的车祸，来了解情况吧。”
“当时发生的车祸你还能记得起吗？”
“我是坐在运钞车箱里的，对如何发生的车祸，我确实是不知道。但我还是能够感到牟昊童是刹了一脚车的，然后就两车撞上了，我像被一股力量猛地一推，人就重重地砸在钱箱的角上，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牟昊童刹了一脚车，这个你能确定吗？”
“可以确定。”
“后来呢？”
“我是被人从后门抬出来的，抬出后他们给我进行伤口的包扎，这些都是在我醒后旁边的人告诉我的。”
“过后呢？”
“等军区督查车到了后，督查战士就去处理那名肇事司机，我也就慢慢醒了，当时我的头还是昏涨昏涨的，但我知道我在此时应该要做的事，那就是检查钱箱的数量、检查枪枝、弹药，我还到罗文格那里把枪给收了过来，这些都是下意识的。等我做完这些工作后，一名督查战士就走到我跟前，他把一叠钱交给我，要我收下那元钱。”
“你没有想过要给我们打电话吗？”
“想过了，可是当时摸了摸口袋，手机没有找到，再加上头脑在当时没有什么知觉的，打电话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
“你是否还能记起这名战士的模样？”
“不记得了。”
“能有一点点印象吗？”
“好像是有一点点。”
“你看，是不是这人？”
“好像是，可又不全像。”
“怎么不像？”
“是他的眼神。”
“眼神？”
涂胜渝刚下飞机，一走出机场，昆明市卫生局副局长普西明就迎了上来。
普西明说：“涂局长，你们要的药品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跟我们到机场装卸区去验货。”
涂胜渝：“太感谢你们了！”
“别客气，都是一家人。年昆明火车站事件发生后，你们也没少帮忙，现在说什么客气的话啊，都是应该的。”
“药品都到机场了？”
“一接到你的电话，我们就开始准备了，现在已经全部到达了。”
“那我们立即就去。”
邓国泰一进指挥部就看到令国强，他立即赶到令国强面前敬礼！
“欢迎令局来现场指导工作。”邓国泰热情地说。
“你去哪了？”令国强问。
“我陪我妈，噢，就是英雄李朝东的母亲到医院去了，一听到这里有情况就赶回来了。”邓国泰说：“这位就是赵妈妈。”
“赵妈妈，您好。来，您请坐。我是孙钟源。”孙钟源一听说是英雄的母亲，就主动上前与赵老太太交流起来。
赵老太太局促地看着帐蓬里的人，没有移动脚步。
邓国泰虽然不认识孙钟源是谁，但一看令国强没有说话，他就赶紧扶着赵老太太找个位置坐下。
“赵妈妈，今年高寿啊？”看到老人家的局促样，孙钟源亲切地问。
“了。”赵老太太一听问题不难就脱口回答说。
“您就李朝东一个儿子？”
“一儿一女。”
“赵妈妈好福气啊，闺女多大啦？”
“岁。”
“也在成都市？”
“没在，在老家。”
“赵妈妈，在成都市还习惯吗？”
“还不习惯。没熟人。”赵老太太有点委屈地说。
“朝东还好吗？”
“嗨，就是不知道他的手还能不能好起来啊。”赵老太太伤感地说。
“令局，这旁边有什么好地方，我想请赵妈妈一起用餐。”孙钟源问令国强。
“请客是自然的，哪能要你请，应该是我来给你接风才行。哎，彥波，你先去前面的谭鱼头火锅城订个包间。”令国强说：“主任是很久没有吃到这正宗的四川火锅了吧，今天由我做东！”
“多少人的包间？”刚从外面进来的耿彥波问。
“最大的一间。”令国强说。
“好的。”耿彥波说。
“赵妈妈，您先在这休息一下，一会我们就去吃饭。”孙钟源说。
令国强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就朝外面走了。
“邓国泰，现场寻证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孙钟源问。
“报告主任，所有有用的疑似物品都收集完毕，目前，对疑似物品的相关分析均交由鉴定部门全面展开。”邓国泰说。
“还有什么发现没有？”孙钟源问。
“暂时没有。”邓国泰说。
“孙主任，刚才银行方面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派人和牟昊童、闫春辉交谈过，闫春辉已经确认了由我们提供的刘子民的模拟画像，他说刘子民当时就在清水河大桥处理军车交通肇事案。另据牟昊童分析，昨天发生的银行爆炸案是一起有银行内奸存在的犯罪行为，他认为内奸主要存在分理处、保卫处和运钞车三方面。”令国强说。
“你怎么看这件事？”孙钟源说。
“我认为，中国银行分理处爆炸案确实是一起蓄谋已久的抢劫爆炸案，目的肯定是针对银行昨天到位的.亿元现金。”令国强说。
“不会这么简单吧。”孙钟源说。
“是吗？孙主任，你是怎么看这起案件的呢？”令国强问。
韩雅莉可真是了不起，又聪明、又善良，还是装满学问的好姑娘，只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了。她现在是不是有男朋友？是在和男朋友一起逛大街吗？孙钟源漫无目的地想着。
“哎，令局，你有没有发现爆炸现场里缺少了什么没有？”孙钟源说。
“孙主任，你不会是希望爆炸现场还有什么比现状更糟糕的事物出现吧？”令国强说。
“我感觉这爆炸现场少了一些东西，的确是少了一些东西。”孙钟源说：“对了，令局，你让韩雅莉过来一起用餐吧。”
“为什么？”令国强不解地问。
“赵妈妈在，没个女性作陪能行吗？”孙钟源说：“有她在，事情是不是会更好处一些呢？”
昆明长水国际机场占地约.平方公里，兴建于年月日，年月日正式投入使用，是中国面向东南亚、南亚和连接欧亚的第四大国家门户枢纽机场，能够起降并停靠全球载客量最大的客机空客a。昆明长水国际机场在昆明市东北方向，场址位于昆明市官渡区长水村附近。
昆明长水国际机场有条航线，通航城市达到4个，其中国际航线有：飞往曼谷、新加坡、吉隆坡、首尔、河内、胡志明市、仰光、万象、清迈、迪拜、曼德勒、大坂、达卡、科伦坡、马累等；地区航线有：通往香港、台北等；国内航线有：北京、上海、广州、重庆、成都、深圳等各大中城市。还有数条省内航线，分别通往大理、丽江、香格里拉、西双版纳、昭通、芒市、普洱、文山、保山、腾冲、临沧等。是西南地区最为繁忙的机场之一。
在昆明市卫生局副局长普西明的陪同下，涂胜渝在机场货物装卸区对药品进行了验收。
涂胜渝问：“普局长，药品什么时候可以发送？什么时候送达成都。”
普西明说：“中午：发送，下午4：准时到达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涂胜渝说：“这就好，这就好。那安排我下午四点后的飞机回成都。”
普西明说：“休息一晚再走吧。”
涂胜渝说：“成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指不定书记忙得已经忘了东西南北了。”
普西明说：“那中午我们聚一聚，我让局里给你安排机票。”
涂胜渝说：“也行。”
虽然龙腾路的建设已经是日新月异了，但流动人口的数量还是远远高于常住人口的数量，所以，很多的高档餐馆还没有进驻，这也导致了一些有商务用餐需求的场地稀缺性。
谭鱼头火锅城以其质量好、口味好、形象好、环境好、位置好，赢得了周边区域不少的稳定客源，这不，若大的一座火锅城，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不少的客人还在停车位前三三两两地边交流边等坐位边侯着。
像槐树一样魁梧的耿彥波看着那些侯着都huixia三尺的客人，心里是一阵地发笑：“不就是一顿火锅吗，干嘛就非要到谭鱼头来吃呢？”
韩雅莉开着她的电动汽车来了。那款造型新颖的电动汽车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就将话题引向了对这款汽车的品评上了。
待一袭红裙的韩雅莉一下车，人们就更是疯了一般地涌了上来。有称赞汽车的，有称赞人的，有询问价格的，有咨询效果的，不一而足。就连厅堂里用餐的人们都停下了，不住地抬头张目瞧着韩雅莉的一举一动。
耿彥波是认得韩雅莉的，但他不知道韩雅莉为什么会在此时来到谭鱼头火锅城的。出于一种保护，他还是立即走上前，将韩雅莉给引了出来。
“韩小姐，您怎么来了？”耿彥波关切地问。
“是令局安排我来的啊。”韩雅莉说。
“令局安排你来的？不会是要和我们一起用餐吧？你用过餐了吗？”耿彥波关切地问。
“不知道令局怎么安排的，可我还真没用餐。今天你们谁请客？”韩雅莉问。
“孙主任请客。”耿彥波说。
“就是孙钟源？”韩雅莉问。
“得喊孙主任。”耿彥波纠正地说。
“那是你们的称呼，在我这，他就是孙钟源。有什么不对吗？哎，你跟我说一说孙钟源的故事好吗？”韩雅莉渴望地问。
对孙钟源的过往，耿彥波也是从肖金龙和令国强的言口相授里一一掌握的。从昨晚到今天早晨，他对孙钟源都不怎么放在心里。然而，通过一上午的观察后，他已经感觉到孙钟源的能力，打心眼里油衷地开始钦佩这位年轻的领导了。
耿彥波还有一个长项，就是对事物的判断力。他此时一听韩雅莉要向他打听孙钟源，再看她那种神往的样，他的心里就开始在想，这小姑娘该不会是看上孙钟源了吧。
“孙主任的故事，我不知道，要不我说我的故事给你听，行吗？”耿彥波玩笑地说。
“我只想听一听他的故事，你的故事，我还不想听。”韩雅莉可认真地说。
“哟，你还好有个性啊。”耿彥波玩笑地说。
“当然，人没点个性，活着还有意思吗？”韩雅莉依然认真地说。
“那你想听孙钟源哪方面的故事呢？”耿彥波问。
“他都有哪方面的故事呢？”韩雅莉认真地问。
“是想听他家庭的，还是想听他北京的，还是想听他破案的。”耿彥波玩笑地说。
韩雅莉一听“他家庭的”就在内心里翻起了一股又一股的醋意，他都是有家庭的人了，我还这么巴心巴肝巴肺地痴想着干嘛呢。
耿彥波并不理会韩雅莉目前的心理变化，他就一五一十地说起了孙钟源的故事。
孙钟源出身在一个干部家庭，爷爷是解放大西南时的连长，参加过抗美援朝，爷爷回国后在成都市一家工厂里做保卫工作，后来成亲，就有了孙钟源的父亲。孙钟源的父亲也是当兵出身，退伍后回到了原单位，接替了孙钟源爷爷的工作，继续在工厂里做保卫工作。孙钟源从小就喜欢听抓特务的故事，常常都有独到的认识，他最爱看福尔摩斯、大宋提刑官的，最爱听一双绣花鞋的故事。后来他报考了四川警察学校，成了一名公安干警。他从基层派出所做起，参与了许多案件的抓捕工作。五年前，因派出所要侦破一件诈骗案，他和同事到云南办案，巧遇犯罪分子抢劫银行，他和同事不惧危险，设计跟踪，成功实施了抓捕。为此获得公安/部的表彰。三年前，公安/部秦帮荣回到四川巡查，点名带走了孙钟源，听说他后来是公安大学的政委。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啊？说得可热火朝天啊。”令国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了。
“令局，包间已订好，只是来了个韩雅莉我还没通知给你。”耿彥波说。
“韩雅莉是孙主任安排的。”令国强在耿彥波的耳边悄悄地说。
“韩小姐，你去接待一下英雄李朝东的妈妈。”令国强说。
“李朝东的妈妈？在哪？”韩雅莉问。
“在那！”令国强伸手一指，果然，赵老太太在孙钟源的陪同和邓国泰的搀扶下，正朝他们走来。
“我去了。”韩雅莉就像燕子一样飞跑了过去。
昨天银行发生爆炸时，蔡泽恩并不在成都市，他是背着成都市委书记廖泉城飞到海南三亚去了。当沈家富第一时间通知他时，他正与四川省委副书记高贵在三亚市大东海酒店进行密商。等廖泉城书记在电话中向他发出最后通牒时，他就是想回也回不来了，更何况高贵和说，廖泉城不可能会把他怎么样。他原本想今天一回来就和廖泉城书记见面，说明昨天不能回来的理由，这也是他和高贵和商量好的一套说辞，可廖泉城书记今天确实没有时间。沈家富在送走涂胜渝后，顺便就接了他。两人在茶楼里把情况一说一对，蔡泽恩感觉事情太大了，就要沈家富想个办法，一定要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沈家富一时也没更好的办法，就请温江区委书记童清廉过来，共同商议解决办法。
温江区委书记童清廉是沈家富的表哥。温江区在过去一直都是地级编制，随着成都市的不断发展，成都市的影响力逐渐超越了温江，温江被迫改为县级市，再后来被改为隶属于成都市的一个区级单位。为了能够恢复原来的地级编制，童清廉可说是没有少费心思。这次让蔡泽恩出面去见他的新岳父高贵和，就是想再努力，要么调离温江，能够到一地级单位任要职，要么就恢复温江区的地级编制。为了避开耳目，童清廉选择了高贵和前往海南三亚考察时，让蔡泽恩也飞到三亚与高贵和商洽。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蔡泽恩走后，银行爆炸案发生了。
事情是因自己而起，这种情况下，童清廉无论如何都得把影响的负面消除到最低点。既要保证自己的位置不动，又要保证蔡泽恩官复原职，还要保证高贵和这座靠山不能有闪失。因此，童清廉立马在交大路的北京烤鸭店订下包间，通知沈家富带上蔡泽恩一起用餐。
当童清廉从温江区委赶到交大路北京烤鸭店时，沈家富和蔡泽恩早已在包间坐下了。
童清廉、沈家富、蔡泽恩三人一见面，童清廉就一脸的歉意地诚恳地说了一大堆对不住的话。然后他们就先将各自的情况简略地概述了一遍。
马雪山一走进指挥部，见到方烨、程海涛、仉龙云、宗四明、伍大勇五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地数落着：“没头没脑地让我找线索，这一上午，路没少跑，人没少问，可就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开店的、走路的、居家的、买菜的，还有治安员，一个一个地问，都说没见过有什么押运车路过。你们说：是不是孙钟源在瞎指挥啊？他一来，就安排这安排那，可现在，我们连他的人影在哪都看不到。而我们是事情做了，时间浪费了，成绩呢？你们是不是都有成绩啊？”
方烨说：“我上午到省人民医院，由于到这里受救治的都是轻伤，所以有很多人都一一离开了医院。留下的人对那场爆炸都没有特别的感觉，所以就没有更多有价值的新线索。”
程海涛、仉龙云是分别到成都市骨科医院、华西医院走访医院受伤人员，他们的情形虽然与方烨的不尽相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也没有带回有价值的新线索。
宗四明却不认同马雪山的观点，这不仅是因为他亲手核实了军车肇事案处置者刘子民的画像，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孙钟源能在较短的时间内，理出清晰的侦破方向，这是常人所不具备的素质。但他不愿在这种情形下与马雪山发生直接对话，他感觉马雪山是没有沉下心去认真对待追查线索。
伍大勇也认为马雪山太斤斤计较了，不就是短暂的没出成绩，何况这也只是个人没有成绩，有必要这么大声嚷嚷吗？今天如果不是孙主任，这现场的电话能这么快就找出来吗？电话不找出来，现场这银行的四具尸体能找到吗？
“这是你们点的六份盒饭，我给你们送来了。”一个送饭的伙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说。
“谁点了盒饭？谁点盒饭了？”马雪山大声地问。
“是孙主任帮我们点的。”伍大勇说。
“孙主任点的，那他人呢？”马雪山大声地问。
程海涛没有理会马雪山，他直接问送餐的人：“你是品味家常菜馆的老板吧？”
“我不是，我是专门送饭的小伙计。”送盒饭的人说。
“你叫什么名字？”仉龙云问那送饭的小伙子。
“我叫佟希。”伙计说。
“东西？什么东西？”马雪山说。
“不是那个东西，也不是这个东西，我叫佟希，是人旁加冬天的冬这个佟，希是希望的希。”佟希说。
“噢，是这个佟希。”马雪山说，可怎么听，他的话中都含有很大的玩笑成份。
“中国银行的工作人员都是吃你们的盒饭吗？”仉龙云问佟希。
“不是都是，是工作人员的工作餐，一般的情况下，银行的工作餐都是点我们的盒饭。”佟希说：“我们是一月一结的。”
“嗯，很好的，三荤二素，多少钱一份？”伍大勇打开盒饭看了一眼问。
“十五元一盒，不过今天我是不会收你们的钱。”佟希说。
“为什么？我们的钱就不是钱了？”马雪山惊讶地问。
“就是，你看人也太走眼了吧？”仉龙云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是为了蓉城人民的利益而工作，我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呢？”佟希说。
“我问你，昨天银行也要了你们的盒饭？”宗四明问。
“要了，营业厅一共要了四盒。”佟希说。
“说说情况。”宗四明说。
“你不会是想多结一盒饭的钱吧？”马雪山说。
佟希看了马雪山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佟希说。“订盒饭的人是营业厅的霍青青姐，她在电话中说订四盒，可我送到营业厅里时，却只看到是三个人，宓蓉蓉姐、蔺晓美姐和霍青青姐三人。”
“她们过去也是一样吗，三人点四盒饭？”宗四明问。
“从来没有过，我们的盒饭虽然经济、实惠，但却是要管饱的，一人一盒，到下班时，肚子都不会觉得饿。”佟希说。
“你没有问她们吗？”宗四明问。
“没有问，后来银行的保安也要了一盒，我又送了一盒。”佟希说。
“银行的保安室是从银行的营业厅里进吗？”宗四明问。
“不是。是从一道侧门，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侧门。”佟希说。
“侧门？”宗四明说。
“我把盒饭送进后，就看到桌上放了一份已经吃剩的我们的盒饭盒子。”佟希说。
“你怎么能肯定已经吃剩的盒饭盒子是你们的？”宗四明说。
“你看盒盖上印着的品味家常菜馆和一条鱼就知道了。”佟希说。
宗四明和程海涛翻过盖子一看，果真如此。
“我当时看到保安熊泰强正和一名男子说话。”佟希说。
“他在和谁说话？”宗四明问。
“不知道，反正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在这家银行里见过的人。”佟希说。
“从来没有见过？”宗四明心里暗自问了一问。
“当时，我只看到他在捣鼓着电线什么的。等我转身要从保安室出来时，熊泰强对那人说了一句：修好没有？可是那人根本就没有回答。熊泰强出来后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明天下午四点的车，他要我给他的媳妇带4元钱回去，我说可以，他把钱拿出，交给了我，我接下后就顺便地问了一句：那人是谁？”佟希说。
“熊泰强说了没有？”宗四明急切地问。
“熊泰强说了，他说是支行派来修机器的人。我问那盒饭的事，熊泰强说，那份盒饭是霍青青替那人叫的，还是霍青青姐亲自给那人送来的，熊泰强让我将帐目记在营业厅里，可别冤枉了他。我说这帐啊早就记在了营业厅里了。后来我就走了，可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大事。”佟希说。
“你认识熊泰强？”仉龙云问佟希。
“他是我的表哥。”佟希说。神情有些暗然。
韩雅莉虽然不认识赵老太太，但出于女孩的天性，加上许久都没有和父母在一起，再说老太太是英雄的母亲，这也是她头一次与公认的英雄母亲在一起，所以一见到赵老太太，韩雅莉就像是见到了亲娘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没了。
由于一直都是在男人的视线内，赵老太太也是憋屈得狠，徒然间来了一位貌若天仙般的姑娘围着自己叽叽喳喳，老太太也像儿童一般没了防备，不管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老太太听了韩雅莉说话，心里就高兴，拉着韩雅莉的手就一直没松开过。一个一路说，一个一路笑。
孙钟源回头看了韩雅莉一眼，心头一动，他就对跟肖金龙耳语一番，肖金龙一听，笑了：“好，这个就交给我来办。”
“先吃饭。”孙钟源说。
在孙钟源的安排下，赵老太太坐在了上席，韩雅莉为了照看好赵老太太就被安排在陪席，依次是孙钟源、肖金龙、令国强、耿彥波、冷风、邓国泰。
尽管谭鱼头火锅城是以火锅为主，但这里的卤味也是一绝。最先上来的是谭鱼头火锅城的凉菜拼盘：兔头、鹅翅、鸭脖和折耳根。
“大家说，为孙主任接风洗尘，没有酒行吗？”肖金龙问。
“不行！”大家一齐说。
“但酒水过多了行不行？”肖金龙问。
“不行！”大家又是一齐说。
“哪就由令局来定酒水了。”肖金龙说。
“不用令局的酒水。从全国的名酒之乡出来，没有五粮液能行吗？”耿彥波说。
“耿彥波，你当真是下午不干活了吗？你的五粮液就留下，到我们庆功的时候再喝吧。”令国强说。
“那你说喝什么酒？”耿彥波问。
“国泰，你到我后备箱抱一箱红酒来。”令国强说。
邓国泰走后，令国强说：“正宗的法国红酒，我轻易是不拿出来喝的。”
“心痛了？”肖金龙问。
“主任回来了，我能心痛吗？”令国强说：“说好了，今天在坐的人都得喝，好酒不喝可别说我小气哈。”
“赵妈妈，您看令局长都这么说话了，这酒您能喝吗？”孙钟源轻声地问赵老太太。
“我会喝酒，还能喝白的。”赵老太太说。
“行！赵妈妈都说管喝了，那我们就放开来喝了，只是怕令局长的酒少了。”耿彥波说。
“不少了，后备箱里还有五箱。”邓国泰抱着两箱红酒进来说。
孙钟源接过韩雅莉递来的红酒杯，亲自为赵老太太倒下第一杯酒，端到赵老太太面前：“赵妈妈，我们都为您有一个英雄儿子而骄傲，这是我们对您和对朝东的感谢之情，您老随意喝。”
“我家朝东从小就懂事，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赵老太太说。
“妈，这第一杯酒是我向您老人家认错的罚酒，请妈妈认下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子。”邓国泰说完就跪在赵老太太面前。经众人拉起，邓国泰含着泪水讲述了他和老太太认识的过程。
“该罚！”肖金龙说。
“赵妈妈，邓局长既然已经认错了，你就收下这个儿子吧。”令国强说。
“我只是一名普通百姓，如何敢当局长的母亲啊？”赵老太太说。
“赵妈妈，邓局长敢胡作非为，我就把他打回原形，你就认吧，他可是个有胆识的人。”令国强说。
“好，我认，希望你能和朝东多为国家做贡献！”赵老太太对邓国泰说。
“妈，我保证：不和各位领导同心一起侦破银行爆炸案，我誓不为人！”邓国泰说完又是跪在赵老太太面前。
蔡泽恩今年4岁，他的前妻应爱兰是成都市外国语学校的办公室主任，两年前，双方因感情破裂，通过法院裁决宣布离婚。
蔡泽恩与应爱兰离婚后不久就与成都市明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高瑛确立了恋爱关系。今年春节正式与高瑛完婚。
蔡泽恩本是成都市政界一颗耀眼的明星。他生于武侯区机投镇（原双流县机投镇），大学毕业后，立志要在农村建立功业，他放弃留校任教的机会，毅然返回机投镇，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带领众乡亲勤劳致富。岁成为机投镇副镇长，主抓乡镇企业。岁成为机投镇党委书记。岁成为当时全市最年轻的区长。正当人们都以为他将顺利进入市政府主政时，他却突然原地回旋了。直到4岁，凭借过去的资本才勉强侪身区党委书记。
每当他回想这些过往旧事，他总是念念不忘一句老话：家有贤妻、夫无横祸。
自蔡泽恩坐上区长后，应爱兰的本色就一览无余地显现出来了，不光是大大方方公开收礼、高调收礼，当着送礼人的面相互比对，还从被动收转为主动要，更有甚者，还制造出诸多理由收、定出标准收。这让许多原本支持蔡泽恩的人都悄悄地变成了蔡泽恩的对立面，他们都一致认为，这是蔡泽恩授权主使的，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的做法，因而无不对他恨之入骨。
眼看事业止步却还懵然不觉的蔡泽恩在铁杆哥们的指点下，终于看清了应爱兰的面目，他一面清退以往收受的礼金，一面正告应爱兰收手。这做法激怒了在家以她为中心的原则，应爱兰以家庭为理由、以老人为理由、以孩子为理由，三天两头地与蔡泽恩闹。双方最终闹进公堂，得到妥善解决。
得到退礼待遇的朋友回归了，还是继续支持他，而没有得到清退的朋友，自然也就疏远了关系，无论怎么解释，实惠才是最大的原则。
4岁，在政界，这是一个尴尬的分水岭，再往前走，还能坐到何位？虽然已经是一区区委书记的蔡泽恩也时刻在盘问自己的前程。“要借阴凉，必傍大树”。可这大树在哪呢？
他就想到自己的妹夫沈家富。
毕业于四川师范的沈家富今年岁，成都市委秘书长。
沈家富走出大学校园后，回到家乡温江市，先是在市工商联做文员，后入市团委当宣传部长。年调入都江堰市任职市团委书记。年汶川大地震因接待国家领导有力，接替副市长。年调入成都市委秘书处任职市委副秘书长。年升任市委秘书长。
沈家富是年调入成都市工作后认识在金牛区金牛山庄工作的蔡艳霞。两人交往近三年结婚，现有一儿一女，儿子三岁，女儿周岁。
沈家富没有明显的优势，为人处事，四平稳。他既不渴望升迁，也不惧怕降职，用他的话来说：“一块钱要活，一分钱也要活”。只要能够有一个稳定的收入，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地过此一生也足够了。
沈家富是一个乐得为人解决问题的人，许多的百姓为了解决问题，只要是找到沈家富，沈家富都尽一切能力给予安排。有的是引荐部门、有的是引荐领导、有的是直接引荐给书记。所以，成都市的百姓对这么一个能和他们打成一片的年轻的市委秘书长都很是感恩。而沈家富也不为此居功，他总是将收到而又无法清退的礼物列出清单如数上交。这些做法也得到了市委书记廖泉城的肯定：“有过失，但中正”。
童清廉正是看到沈家富这种乐于为人解决问题的本性，所以就在他仕途受挫时，亲自登门造访了沈家富。
童清廉是成都军区第集团军的转业干部，他今年4岁，是沈家富的表哥。童清廉岁入伍，部队是驻云南省文山州砚山的航空师，他从事过通讯、维修、机械、机长、保卫等工作，当过班长、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参加过举世瞩目的中越自卫反击战，他驾驶过国产飞机进入过越南领空执行轰炸任务，带领过部队在中越边境进行排雷工作。年大裁军，他被提前转业，回到故乡温江市。
那时的温江市虽然只有一市一县，但毕竟还是个地级市编制。童清廉任职副市长，年任职市委副书记并代理市长。随着撤市设区的行动展开，童清廉开始了与时间赛跑的行动，他成功地击败了时任市委书记肖曦的连任，自己登上了这最后一任的温江市委书记宝座。温江撤市设区结束后，童清廉并没有获得其应有的坐席，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当他看到沈家富进入到市委秘书长后，就开始了他要与沈家富联手的计划了。
喝酒，本来是男人们的兴趣，可今天这酒喝得就人大跌眼镜了。孙钟源、肖金龙、令国强、耿彥波、冷风一个个都还谈笑风生，可赵老太太和韩雅莉却开始难以举杯了。
赵老太太的酒量原本就大，加上到成都市一直过着节衣省食的日子，许久都没有再喝酒了，加上孙钟源、肖金龙、令国强、耿彥波、冷风频频的敬酒，特别是邓国泰兴奋心情的表达，赵老太太是一杯接一杯地豪饮，桌面上的红酒绝大部分都是被老太太喝完的。
韩雅莉作为赵老太太的陪护也没少喝。虽然孙钟源还有怜香惜玉的情素，但见韩雅莉没有明显的表示，他也就不好直接出面替她挡酒。
“孙钟源，明天是国庆节了，你们不休息吗？”韩雅莉突然直接问孙钟源。
众人一听，这是什么话？敢直呼孙钟源，这小女子是喝醉了？是真是不懂规矩？还是另有企图呢？
“案子才刚刚展开，许多的事都还在探.索中，我能休息吗？”孙钟源反问一句。
“你们干这行，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时间吗？”韩雅莉继续问。
“没有自己的时间，那是机器。你是有什么安排吗？”孙钟源又是一句反问。
“没，没有，我只是问一问。”韩雅莉说。
“你明天怎么安排的？”孙钟源问。
“我的计划是明天要和崔国政回他家过节。”韩雅莉说。
“崔国政？”孙钟源一听崔国政这名字就像是个男人，难道她结婚了吗？谈朋友了吗？
“你的工作落实怎么样了？”令国强看到孙钟源没有提问就知道他在想事，所以赶快问了一句。
“别提了，要等过了节才会有消息的。”韩雅莉有点沮丧地说。
“噢，所以你就要和你哥一块回去过节。”令国强说。
崔国政，她哥？这是怎么回事呢？孙钟源迅速地在想。
“是啊，权当一次旅游吧。”韩雅莉说。
“你哥是崔国政？”孙钟源像是外星人一样地问。
“噢，崔国政是四川宾馆的保安，昨天在四川宾馆发生的第一起军车交通肇事时，他们就在一起抢救受伤者虞冰洁，后来就认识了。这事她刚才都说过了，你没听？”令国强赶紧解释说。
“噢，我当时是在看冷风画像，没太注意。冷风，你刚才听到崔国政是韩小姐的哥哥吗？”孙钟源问。
“没有。”冷风意味深长地说。
“韩小姐喜欢旅游？”孙钟源问。
“喜欢啊，全球最好的两个地方我都要去。”韩雅莉说。
“是哪两个地方，我看我有没有去过。”孙钟源说。
“这两个地方是：仙山仙境张家界，神水神韵九寨沟。张家界是我的家乡，我已经去过了，这第二个是——”韩雅莉说。
“九寨沟。你肯定还没去过。”令国强打断了韩雅莉的话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韩雅莉想了想猛然问。
众人一哄而笑。
“我帮你完成心愿，但你得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孙钟源笑后说。
“你要带我去九寨沟？”韩雅莉问。
众人又是一哄而笑。她就脸红一片。怎么说让他带自己去呢？
“你先告诉我，能不能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孙钟源乐不可支又严肃认真地说。
“你说来听一听。”韩雅莉尴尬却又镇定地说。
孙钟源一招手，韩雅莉就迅速来到孙钟源面前。
孙钟源对韩雅莉一阵耳语后，韩雅莉有点为难地说：“行是行，可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孙钟源向肖金龙一指说：“你去找他，他会帮你。”
面对童清廉的提问，蔡泽恩陷入到海南之行的回忆中。
进入九月，全国绝大多数地方都有了明显的气温下降现象，而此时的海南依然是艳阳高照、热浪滚滚。
三亚大东海鹿回头宾馆是四川省委副书记高贵和早就预订好的落脚酒店。蔡泽恩提前高书记四小时先期抵达三亚，他没有选择入驻鹿回头宾馆，而是下榻到鹿回头宾馆对面的大东海国际大酒店。这是因为高书记将在大东海国际大酒店参加出席明天的活动和宴会，招商引资活动的时间是月日下午4时至时，宴会的时间是当天时至时。蔡泽恩是不便出面参加招商引资活动，所以他要在宴会的这三个小时内寻找机会完成与高书记的会面。
其实蔡泽恩是高贵和的女婿，他们的见面本不需要做得这么见不得人，但因为蔡泽恩要谈的事确实是见不得人，为了不让事情突兀、让人感觉是有预谋，从而给人留下什么把柄，所以蔡泽恩决定，还是趁岳父走出四川可以避人耳目后，再找机会与岳父商议。
由于等了两月，蔡泽恩的岳父依然没有任何出行的响动，童清廉与沈家富、蔡泽恩三人商议，决定利用关系，以高贵和参加招商引资的名义将他邀请到海南。童清廉与沈家富通过活动在海南的关系，于是，高贵和在月初就收到出席海南同乡会招商引资的工作函，经省委办公会议研究，这才决定高贵和于月日抵达海南，日返回四川。
出席此类招商引资活动对高贵和来说真是小菜一碟。这次的海南同乡会招商引资由于准备充分，效果相当好，可以说是圆满完成了省委的指定任务。
活动晚宴在三亚大东海国际大酒店如期进行。
蔡泽恩也在晚宴现场的一个包间内用餐。当高贵和路过他的包房时，他迅速地截住了高书记，一番陈述后，就和高书记进入他的住房。
由于他和蔡泽恩都是没有背景、没有关系，都是靠自己实力拼搏到现在的地位，加之高瑛是高贵和唯一的子女，所以他视蔡泽恩为自己的儿子，对蔡泽恩的要求是能帮都尽力帮。虽然他知道蔡泽恩没有大材，无法再获得更高的地位，但巩固和维护好他目前的位置，也是对女儿一生幸福的保护。
进到蔡泽恩的房间后，高贵和对自己的女婿说：“童清廉的为人怎么样？”
蔡泽恩说：“童清廉是我妹夫沈家富的表哥，当过兵，给我们成都军区的老领导干过警卫员，人相当有担当。”
高贵和问：“沈家富，他是你的妹夫？”
蔡泽恩说：“是啊，高瑛知道，高瑛见过他，他现在是成都市委秘书长。”
高贵和说：“噢，知道了。那童清廉他能给你什么好处吗？”
蔡泽恩说：“他说过，如果是他当了地级领导，就会让儿子做他的副手，当副书记的。”
高贵和说：“这些话可当真？”
蔡泽恩说：“假不了，我当他的面进行了谈话录音，他也确认了我的谈话录音是真实有效的。”
高贵和说：“他有提出什么方案没有？”
蔡泽恩说：“他说过，要么调离温江，能够到一个地级单位任要职，要么就恢复温江区的地级编制。”
高贵和说：“如果他真能对你好，虽然恢复温江区的地级编制不容易做到，但调离到一个地级单位任市长或副书记还是行的。”
蔡泽恩说：“这就太好了。”
高贵和说：“只是目前不要声张，等我办妥后再告诉你。”
蔡泽恩说：“是，是，是。谢谢岳父。”
高贵和说：“如果要调离，就把你一块调动，虽然是做他的副手，但还是不需要借他的手办理调动。”
蔡泽恩说：“为什么呢？”
高贵和说：“我们不要欠别人的人情，但要让别人欠着我们的人情！这对你和对小瑛子都是一种保护。”
蔡泽恩说：“嗯。明白了。”
这时，蔡泽恩接到了沈家富的电话，说辖区内发生了银行爆炸事件，目前廖书记在找他，并说最好是主动给廖书记去个电话，报个平安。
于是他当着高贵和的面给廖泉城打了电话。
蔡泽恩说：“您好，廖书记，我是蔡泽恩。”
廖泉城说：“谁？蔡泽恩。你的书记是不想干了吗？你的辖区内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到现场。”
蔡泽恩说：“廖书记，我有事，不在成都。”
廖泉城说：“你别给我说什么理由，你就是死，也必须给我死在现场！”
电话挂断后，他把事情跟岳父一说，高贵和就说：“廖泉城到老了还是那个脾气，他不可能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好好休息一晚，明早飞回成都市。”
然后高书记就依然神采飞扬地出现在杯盏摇曳的宴会中了。
“令局，刚才武侯分局刑大伍大勇探长来电说，银行爆炸案现场已经发掘出重大证据。”耿彥波进来说。
“说清楚了是什么情况吗？”令国强问。
“伍探长说了，在爆炸现场营业厅位置发现了被烧毁的计算机。”耿彥波说：“他要我们立即过去检查。”
“好，我们这就过去，你安排一下，立即下楼来。”令国强说。
“是！”耿彥波说。
“肖厅长，这就要麻烦你先送赵妈妈了。”令国强说。
“应该的，客气什么，一会我去结帐”肖金龙说。
“怎么可能要让你厅长来结帐。彥波已经去结帐了。”令国强说。
“孙主任还真行，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案件整得有根有据、有条有理、有板有眼了。”冷风说。
“你这话是没有过头，但他是一员虎将，难道我就不是一员猛将吗？”令国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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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认识您很高兴。”崔国政热情地说。
“刚才令国强局长给您打过电话吧，是他让我前来拜访您，如有影响，请多谅解。”
“您太客气了，有事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崔国政同志，首先非常感谢你在昨天上午发生的军车交通肇事案中所做的工作。”
“不客气，那都是我力所能及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今天找你谈话，是想向你求证一些事情，由此而给你带来的麻烦，就请您多多谅解。”
“没关系，我会支持你们工作的。”
“昨天发生车祸时，你看到的肇事军车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当时在送一批从宾馆内出去的客人的车队，当我送走车队回头看时，军车已经跃过了停车线并继续向前行进，可就在此时，那辆军车突然向宾馆方向调整了车头。”
“军车突然调整了车头？能说得更具体一点吗？”
“噢，好的。汽车禁驶线到人行道有三米的距离。人行道宽是五米，就是说对向停车的距离应该有米左右。军车开来时，人行道是绿灯，是行人正常通过的时间。军车如果要抢时间通过路口，直接行驶，等避开行人后再调整行驶方向就可以的。而军车却选择了有人通过的时间调整行车方向，而且是冲着行人的背后。如果是面对面，人们还能做出必要的反应，可冲着人的后背去，这人还有反应吗？军车如果选择直行通过，过人行道的人就不会前行，这是常识。”
“嗯，有道理。”
“当时，我以为这辆军车是要进宾馆的，就很自然地向军车打了可以进入的手势，可军车并没有要进入的意思，而是将车头调整的更大一些，我还以为开车的司机是个新手哩。就是这千钧一发时，军车对准了刚从百盛购物中心购物出来的虞冰洁就加大了油门冲了过去，我几次大喊都没有让虞冰洁有任何的反应，那车就好像存心是要将虞冰洁给撞死一样，可结果却又不是要将她撞死，真是邪了门了。猛地一冲就把虞冰洁给撞翻在地，那虞冰洁当时就流了好多的血，我真没有搞懂，那军车对一个弱女子咋就这么狠！”
“军车当时就是这么狠的吗？”
“至少在我的眼里这就是这样的。”
“听说你有一个妹妹也在场？”
“噢。那是军车撞人事情发生后新认的妹妹。她人多对的，ig好的一个姑娘，当时如果不是她灵机一动，把女人用的东西拿出来替虞冰洁止血，那个虞冰洁可能当场就没命了。”
“女人用的东西？”
“嗨，不说这些了。”
“你能记起肇事司机的模样吗？”
“谁还记得他？压根就没有对他有一点的印象。”
“你对刘子民的记忆如何？”
“印象是蛮好的，威武、刚毅、军人气质，他的眼睛很柔和，有点像女孩。他还能让肇事司机拿出钱替虞冰洁交费用，而且说三天内可以到军区后勤部找他，我想比那些出事后逃跑的人要好的多了。”
“我是问你能不能将他长像的具体特征告诉我们？”
“这我可说不出来，但如果我是见到了他，我是一定会认出的。”
“哦，是吗？”
“是的。”
“你看这像刘子民吗？”
“像，只是气质不像。”
“为什么？”
“好像眼神不像。”
“眼神？”
在武警总医院的病房区，云中鹤找到了正在养伤的闫春辉。由于闫春辉的伤情基本稳定，医生同意他们进行正常交流。
云中鹤说：“小闫，让你受惊吓了。”
闫春辉说：“没什么。我没有受到太大的伤。”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知道，就是为昨天的车祸，来了解情况吧。”
“当时发生的车祸你还能记得起吗？”
“我是坐在运钞车箱里的，对如何发生的车祸，我确实是不知道。但我还是能够感到牟昊童是刹了一脚车的，然后就两车撞上了，我像被一股力量猛地一推，人就重重地砸在钱箱的角上，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牟昊童刹了一脚车，这个你能确定吗？”
“可以确定。”
“后来呢？”
“我是被人从后门抬出来的，抬出后他们给我进行伤口的包扎，这些都是在我醒后旁边的人告诉我的。”
“过后呢？”
“等军区督查车到了后，督查战士就去处理那名肇事司机，我也就慢慢醒了，当时我的头还是昏涨昏涨的，但我知道我在此时应该要做的事，那就是检查钱箱的数量、检查枪枝、弹药，我还到罗文格那里把枪给收了过来，这些都是下意识的。等我做完这些工作后，一名督查战士就走到我跟前，他把一叠钱交给我，要我收下那元钱。”
“你没有想过要给我们打电话吗？”
“想过了，可是当时摸了摸口袋，手机没有找到，再加上头脑在当时没有什么知觉的，打电话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
“你是否还能记起这名战士的模样？”
“不记得了。”
“能有一点点印象吗？”
“好像是有一点点。”
“你看，是不是这人？”
“好像是，可又不全像。”
“怎么不像？”
“是他的眼神。”
“眼神？”
涂胜渝刚下飞机，一走出机场，昆明市卫生局副局长普西明就迎了上来。
普西明说：“涂局长，你们要的药品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跟我们到机场装卸区去验货。”
涂胜渝：“太感谢你们了！”
“别客气，都是一家人。年昆明火车站事件发生后，你们也没少帮忙，现在说什么客气的话啊，都是应该的。”
“药品都到机场了？”
“一接到你的电话，我们就开始准备了，现在已经全部到达了。”
“那我们立即就去。”
邓国泰一进指挥部就看到令国强，他立即赶到令国强面前敬礼！
“欢迎令局来现场指导工作。”邓国泰热情地说。
“你去哪了？”令国强问。
“我陪我妈，噢，就是英雄李朝东的母亲到医院去了，一听到这里有情况就赶回来了。”邓国泰说：“这位就是赵妈妈。”
“赵妈妈，您好。来，您请坐。我是孙钟源。”孙钟源一听说是英雄的母亲，就主动上前与赵老太太交流起来。
赵老太太局促地看着帐蓬里的人，没有移动脚步。
邓国泰虽然不认识孙钟源是谁，但一看令国强没有说话，他就赶紧扶着赵老太太找个位置坐下。
“赵妈妈，今年高寿啊？”看到老人家的局促样，孙钟源亲切地问。
“了。”赵老太太一听问题不难就脱口回答说。
“您就李朝东一个儿子？”
“一儿一女。”
“赵妈妈好福气啊，闺女多大啦？”
“岁。”
“也在成都市？”
“没在，在老家。”
“赵妈妈，在成都市还习惯吗？”
“还不习惯。没熟人。”赵老太太有点委屈地说。
“朝东还好吗？”
“嗨，就是不知道他的手还能不能好起来啊。”赵老太太伤感地说。
“令局，这旁边有什么好地方，我想请赵妈妈一起用餐。”孙钟源问令国强。
“请客是自然的，哪能要你请，应该是我来给你接风才行。哎，彥波，你先去前面的谭鱼头火锅城订个包间。”令国强说：“主任是很久没有吃到这正宗的四川火锅了吧，今天由我做东！”
“多少人的包间？”刚从外面进来的耿彥波问。
“最大的一间。”令国强说。
“好的。”耿彥波说。
“赵妈妈，您先在这休息一下，一会我们就去吃饭。”孙钟源说。
令国强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就朝外面走了。
“邓国泰，现场寻证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孙钟源问。
“报告主任，所有有用的疑似物品都收集完毕，目前，对疑似物品的相关分析均交由鉴定部门全面展开。”邓国泰说。
“还有什么发现没有？”孙钟源问。
“暂时没有。”邓国泰说。
“孙主任，刚才银行方面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派人和牟昊童、闫春辉交谈过，闫春辉已经确认了由我们提供的刘子民的模拟画像，他说刘子民当时就在清水河大桥处理军车交通肇事案。另据牟昊童分析，昨天发生的银行爆炸案是一起有银行内奸存在的犯罪行为，他认为内奸主要存在分理处、保卫处和运钞车三方面。”令国强说。
“你怎么看这件事？”孙钟源说。
“我认为，中国银行分理处爆炸案确实是一起蓄谋已久的抢劫爆炸案，目的肯定是针对银行昨天到位的.亿元现金。”令国强说。
“不会这么简单吧。”孙钟源说。
“是吗？孙主任，你是怎么看这起案件的呢？”令国强问。
韩雅莉可真是了不起，又聪明、又善良，还是装满学问的好姑娘，只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了。她现在是不是有男朋友？是在和男朋友一起逛大街吗？孙钟源漫无目的地想着。
“哎，令局，你有没有发现爆炸现场里缺少了什么没有？”孙钟源说。
“孙主任，你不会是希望爆炸现场还有什么比现状更糟糕的事物出现吧？”令国强说。
“我感觉这爆炸现场少了一些东西，的确是少了一些东西。”孙钟源说：“对了，令局，你让韩雅莉过来一起用餐吧。”
“为什么？”令国强不解地问。
“赵妈妈在，没个女性作陪能行吗？”孙钟源说：“有她在，事情是不是会更好处一些呢？”
昆明长水国际机场占地约.平方公里，兴建于年月日，年月日正式投入使用，是中国面向东南亚、南亚和连接欧亚的第四大国家门户枢纽机场，能够起降并停靠全球载客量最大的客机空客a。昆明长水国际机场在昆明市东北方向，场址位于昆明市官渡区长水村附近。
昆明长水国际机场有条航线，通航城市达到4个，其中国际航线有：飞往曼谷、新加坡、吉隆坡、首尔、河内、胡志明市、仰光、万象、清迈、迪拜、曼德勒、大坂、达卡、科伦坡、马累等；地区航线有：通往香港、台北等；国内航线有：北京、上海、广州、重庆、成都、深圳等各大中城市。还有数条省内航线，分别通往大理、丽江、香格里拉、西双版纳、昭通、芒市、普洱、文山、保山、腾冲、临沧等。是西南地区最为繁忙的机场之一。
在昆明市卫生局副局长普西明的陪同下，涂胜渝在机场货物装卸区对药品进行了验收。
涂胜渝问：“普局长，药品什么时候可以发送？什么时候送达成都。”
普西明说：“中午：发送，下午4：准时到达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涂胜渝说：“这就好，这就好。那安排我下午四点后的飞机回成都。”
普西明说：“休息一晚再走吧。”
涂胜渝说：“成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指不定书记忙得已经忘了东西南北了。”
普西明说：“那中午我们聚一聚，我让局里给你安排机票。”
涂胜渝说：“也行。”
虽然龙腾路的建设已经是日新月异了，但流动人口的数量还是远远高于常住人口的数量，所以，很多的高档餐馆还没有进驻，这也导致了一些有商务用餐需求的场地稀缺性。
谭鱼头火锅城以其质量好、口味好、形象好、环境好、位置好，赢得了周边区域不少的稳定客源，这不，若大的一座火锅城，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不少的客人还在停车位前三三两两地边交流边等坐位边侯着。
像槐树一样魁梧的耿彥波看着那些侯着都huixia三尺的客人，心里是一阵地发笑：“不就是一顿火锅吗，干嘛就非要到谭鱼头来吃呢？”
韩雅莉开着她的电动汽车来了。那款造型新颖的电动汽车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就将话题引向了对这款汽车的品评上了。
待一袭红裙的韩雅莉一下车，人们就更是疯了一般地涌了上来。有称赞汽车的，有称赞人的，有询问价格的，有咨询效果的，不一而足。就连厅堂里用餐的人们都停下了，不住地抬头张目瞧着韩雅莉的一举一动。
耿彥波是认得韩雅莉的，但他不知道韩雅莉为什么会在此时来到谭鱼头火锅城的。出于一种保护，他还是立即走上前，将韩雅莉给引了出来。
“韩小姐，您怎么来了？”耿彥波关切地问。
“是令局安排我来的啊。”韩雅莉说。
“令局安排你来的？不会是要和我们一起用餐吧？你用过餐了吗？”耿彥波关切地问。
“不知道令局怎么安排的，可我还真没用餐。今天你们谁请客？”韩雅莉问。
“孙主任请客。”耿彥波说。
“就是孙钟源？”韩雅莉问。
“得喊孙主任。”耿彥波纠正地说。
“那是你们的称呼，在我这，他就是孙钟源。有什么不对吗？哎，你跟我说一说孙钟源的故事好吗？”韩雅莉渴望地问。
对孙钟源的过往，耿彥波也是从肖金龙和令国强的言口相授里一一掌握的。从昨晚到今天早晨，他对孙钟源都不怎么放在心里。然而，通过一上午的观察后，他已经感觉到孙钟源的能力，打心眼里油衷地开始钦佩这位年轻的领导了。
耿彥波还有一个长项，就是对事物的判断力。他此时一听韩雅莉要向他打听孙钟源，再看她那种神往的样，他的心里就开始在想，这小姑娘该不会是看上孙钟源了吧。
“孙主任的故事，我不知道，要不我说我的故事给你听，行吗？”耿彥波玩笑地说。
“我只想听一听他的故事，你的故事，我还不想听。”韩雅莉可认真地说。
“哟，你还好有个性啊。”耿彥波玩笑地说。
“当然，人没点个性，活着还有意思吗？”韩雅莉依然认真地说。
“那你想听孙钟源哪方面的故事呢？”耿彥波问。
“他都有哪方面的故事呢？”韩雅莉认真地问。
“是想听他家庭的，还是想听他北京的，还是想听他破案的。”耿彥波玩笑地说。
韩雅莉一听“他家庭的”就在内心里翻起了一股又一股的醋意，他都是有家庭的人了，我还这么巴心巴肝巴肺地痴想着干嘛呢。
耿彥波并不理会韩雅莉目前的心理变化，他就一五一十地说起了孙钟源的故事。
孙钟源出身在一个干部家庭，爷爷是解放大西南时的连长，参加过抗美援朝，爷爷回国后在成都市一家工厂里做保卫工作，后来成亲，就有了孙钟源的父亲。孙钟源的父亲也是当兵出身，退伍后回到了原单位，接替了孙钟源爷爷的工作，继续在工厂里做保卫工作。孙钟源从小就喜欢听抓特务的故事，常常都有独到的认识，他最爱看福尔摩斯、大宋提刑官的，最爱听一双绣花鞋的故事。后来他报考了四川警察学校，成了一名公安干警。他从基层派出所做起，参与了许多案件的抓捕工作。五年前，因派出所要侦破一件诈骗案，他和同事到云南办案，巧遇犯罪分子抢劫银行，他和同事不惧危险，设计跟踪，成功实施了抓捕。为此获得公安/部的表彰。三年前，公安/部秦帮荣回到四川巡查，点名带走了孙钟源，听说他后来是公安大学的政委。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啊？说得可热火朝天啊。”令国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了。
“令局，包间已订好，只是来了个韩雅莉我还没通知给你。”耿彥波说。
“韩雅莉是孙主任安排的。”令国强在耿彥波的耳边悄悄地说。
“韩小姐，你去接待一下英雄李朝东的妈妈。”令国强说。
“李朝东的妈妈？在哪？”韩雅莉问。
“在那！”令国强伸手一指，果然，赵老太太在孙钟源的陪同和邓国泰的搀扶下，正朝他们走来。
“我去了。”韩雅莉就像燕子一样飞跑了过去。
昨天银行发生爆炸时，蔡泽恩并不在成都市，他是背着成都市委书记廖泉城飞到海南三亚去了。当沈家富第一时间通知他时，他正与四川省委副书记高贵在三亚市大东海酒店进行密商。等廖泉城书记在电话中向他发出最后通牒时，他就是想回也回不来了，更何况高贵和说，廖泉城不可能会把他怎么样。他原本想今天一回来就和廖泉城书记见面，说明昨天不能回来的理由，这也是他和高贵和商量好的一套说辞，可廖泉城书记今天确实没有时间。沈家富在送走涂胜渝后，顺便就接了他。两人在茶楼里把情况一说一对，蔡泽恩感觉事情太大了，就要沈家富想个办法，一定要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沈家富一时也没更好的办法，就请温江区委书记童清廉过来，共同商议解决办法。
温江区委书记童清廉是沈家富的表哥。温江区在过去一直都是地级编制，随着成都市的不断发展，成都市的影响力逐渐超越了温江，温江被迫改为县级市，再后来被改为隶属于成都市的一个区级单位。为了能够恢复原来的地级编制，童清廉可说是没有少费心思。这次让蔡泽恩出面去见他的新岳父高贵和，就是想再努力，要么调离温江，能够到一地级单位任要职，要么就恢复温江区的地级编制。为了避开耳目，童清廉选择了高贵和前往海南三亚考察时，让蔡泽恩也飞到三亚与高贵和商洽。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蔡泽恩走后，银行爆炸案发生了。
事情是因自己而起，这种情况下，童清廉无论如何都得把影响的负面消除到最低点。既要保证自己的位置不动，又要保证蔡泽恩官复原职，还要保证高贵和这座靠山不能有闪失。因此，童清廉立马在交大路的北京烤鸭店订下包间，通知沈家富带上蔡泽恩一起用餐。
当童清廉从温江区委赶到交大路北京烤鸭店时，沈家富和蔡泽恩早已在包间坐下了。
童清廉、沈家富、蔡泽恩三人一见面，童清廉就一脸的歉意地诚恳地说了一大堆对不住的话。然后他们就先将各自的情况简略地概述了一遍。
马雪山一走进指挥部，见到方烨、程海涛、仉龙云、宗四明、伍大勇五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地数落着：“没头没脑地让我找线索，这一上午，路没少跑，人没少问，可就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开店的、走路的、居家的、买菜的，还有治安员，一个一个地问，都说没见过有什么押运车路过。你们说：是不是孙钟源在瞎指挥啊？他一来，就安排这安排那，可现在，我们连他的人影在哪都看不到。而我们是事情做了，时间浪费了，成绩呢？你们是不是都有成绩啊？”
方烨说：“我上午到省人民医院，由于到这里受救治的都是轻伤，所以有很多人都一一离开了医院。留下的人对那场爆炸都没有特别的感觉，所以就没有更多有价值的新线索。”
程海涛、仉龙云是分别到成都市骨科医院、华西医院走访医院受伤人员，他们的情形虽然与方烨的不尽相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也没有带回有价值的新线索。
宗四明却不认同马雪山的观点，这不仅是因为他亲手核实了军车肇事案处置者刘子民的画像，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孙钟源能在较短的时间内，理出清晰的侦破方向，这是常人所不具备的素质。但他不愿在这种情形下与马雪山发生直接对话，他感觉马雪山是没有沉下心去认真对待追查线索。
伍大勇也认为马雪山太斤斤计较了，不就是短暂的没出成绩，何况这也只是个人没有成绩，有必要这么大声嚷嚷吗？今天如果不是孙主任，这现场的电话能这么快就找出来吗？电话不找出来，现场这银行的四具尸体能找到吗？
“这是你们点的六份盒饭，我给你们送来了。”一个送饭的伙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说。
“谁点了盒饭？谁点盒饭了？”马雪山大声地问。
“是孙主任帮我们点的。”伍大勇说。
“孙主任点的，那他人呢？”马雪山大声地问。
程海涛没有理会马雪山，他直接问送餐的人：“你是品味家常菜馆的老板吧？”
“我不是，我是专门送饭的小伙计。”送盒饭的人说。
“你叫什么名字？”仉龙云问那送饭的小伙子。
“我叫佟希。”伙计说。
“东西？什么东西？”马雪山说。
“不是那个东西，也不是这个东西，我叫佟希，是人旁加冬天的冬这个佟，希是希望的希。”佟希说。
“噢，是这个佟希。”马雪山说，可怎么听，他的话中都含有很大的玩笑成份。
“中国银行的工作人员都是吃你们的盒饭吗？”仉龙云问佟希。
“不是都是，是工作人员的工作餐，一般的情况下，银行的工作餐都是点我们的盒饭。”佟希说：“我们是一月一结的。”
“嗯，很好的，三荤二素，多少钱一份？”伍大勇打开盒饭看了一眼问。
“十五元一盒，不过今天我是不会收你们的钱。”佟希说。
“为什么？我们的钱就不是钱了？”马雪山惊讶地问。
“就是，你看人也太走眼了吧？”仉龙云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是为了蓉城人民的利益而工作，我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呢？”佟希说。
“我问你，昨天银行也要了你们的盒饭？”宗四明问。
“要了，营业厅一共要了四盒。”佟希说。
“说说情况。”宗四明说。
“你不会是想多结一盒饭的钱吧？”马雪山说。
佟希看了马雪山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佟希说。“订盒饭的人是营业厅的霍青青姐，她在电话中说订四盒，可我送到营业厅里时，却只看到是三个人，宓蓉蓉姐、蔺晓美姐和霍青青姐三人。”
“她们过去也是一样吗，三人点四盒饭？”宗四明问。
“从来没有过，我们的盒饭虽然经济、实惠，但却是要管饱的，一人一盒，到下班时，肚子都不会觉得饿。”佟希说。
“你没有问她们吗？”宗四明问。
“没有问，后来银行的保安也要了一盒，我又送了一盒。”佟希说。
“银行的保安室是从银行的营业厅里进吗？”宗四明问。
“不是。是从一道侧门，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侧门。”佟希说。
“侧门？”宗四明说。
“我把盒饭送进后，就看到桌上放了一份已经吃剩的我们的盒饭盒子。”佟希说。
“你怎么能肯定已经吃剩的盒饭盒子是你们的？”宗四明说。
“你看盒盖上印着的品味家常菜馆和一条鱼就知道了。”佟希说。
宗四明和程海涛翻过盖子一看，果真如此。
“我当时看到保安熊泰强正和一名男子说话。”佟希说。
“他在和谁说话？”宗四明问。
“不知道，反正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在这家银行里见过的人。”佟希说。
“从来没有见过？”宗四明心里暗自问了一问。
“当时，我只看到他在捣鼓着电线什么的。等我转身要从保安室出来时，熊泰强对那人说了一句：修好没有？可是那人根本就没有回答。熊泰强出来后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明天下午四点的车，他要我给他的媳妇带4元钱回去，我说可以，他把钱拿出，交给了我，我接下后就顺便地问了一句：那人是谁？”佟希说。
“熊泰强说了没有？”宗四明急切地问。
“熊泰强说了，他说是支行派来修机器的人。我问那盒饭的事，熊泰强说，那份盒饭是霍青青替那人叫的，还是霍青青姐亲自给那人送来的，熊泰强让我将帐目记在营业厅里，可别冤枉了他。我说这帐啊早就记在了营业厅里了。后来我就走了，可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大事。”佟希说。
“你认识熊泰强？”仉龙云问佟希。
“他是我的表哥。”佟希说。神情有些暗然。
韩雅莉虽然不认识赵老太太，但出于女孩的天性，加上许久都没有和父母在一起，再说老太太是英雄的母亲，这也是她头一次与公认的英雄母亲在一起，所以一见到赵老太太，韩雅莉就像是见到了亲娘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没了。
由于一直都是在男人的视线内，赵老太太也是憋屈得狠，徒然间来了一位貌若天仙般的姑娘围着自己叽叽喳喳，老太太也像儿童一般没了防备，不管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老太太听了韩雅莉说话，心里就高兴，拉着韩雅莉的手就一直没松开过。一个一路说，一个一路笑。
孙钟源回头看了韩雅莉一眼，心头一动，他就对跟肖金龙耳语一番，肖金龙一听，笑了：“好，这个就交给我来办。”
“先吃饭。”孙钟源说。
在孙钟源的安排下，赵老太太坐在了上席，韩雅莉为了照看好赵老太太就被安排在陪席，依次是孙钟源、肖金龙、令国强、耿彥波、冷风、邓国泰。
尽管谭鱼头火锅城是以火锅为主，但这里的卤味也是一绝。最先上来的是谭鱼头火锅城的凉菜拼盘：兔头、鹅翅、鸭脖和折耳根。
“大家说，为孙主任接风洗尘，没有酒行吗？”肖金龙问。
“不行！”大家一齐说。
“但酒水过多了行不行？”肖金龙问。
“不行！”大家又是一齐说。
“哪就由令局来定酒水了。”肖金龙说。
“不用令局的酒水。从全国的名酒之乡出来，没有五粮液能行吗？”耿彥波说。
“耿彥波，你当真是下午不干活了吗？你的五粮液就留下，到我们庆功的时候再喝吧。”令国强说。
“那你说喝什么酒？”耿彥波问。
“国泰，你到我后备箱抱一箱红酒来。”令国强说。
邓国泰走后，令国强说：“正宗的法国红酒，我轻易是不拿出来喝的。”
“心痛了？”肖金龙问。
“主任回来了，我能心痛吗？”令国强说：“说好了，今天在坐的人都得喝，好酒不喝可别说我小气哈。”
“赵妈妈，您看令局长都这么说话了，这酒您能喝吗？”孙钟源轻声地问赵老太太。
“我会喝酒，还能喝白的。”赵老太太说。
“行！赵妈妈都说管喝了，那我们就放开来喝了，只是怕令局长的酒少了。”耿彥波说。
“不少了，后备箱里还有五箱。”邓国泰抱着两箱红酒进来说。
孙钟源接过韩雅莉递来的红酒杯，亲自为赵老太太倒下第一杯酒，端到赵老太太面前：“赵妈妈，我们都为您有一个英雄儿子而骄傲，这是我们对您和对朝东的感谢之情，您老随意喝。”
“我家朝东从小就懂事，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赵老太太说。
“妈，这第一杯酒是我向您老人家认错的罚酒，请妈妈认下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子。”邓国泰说完就跪在赵老太太面前。经众人拉起，邓国泰含着泪水讲述了他和老太太认识的过程。
“该罚！”肖金龙说。
“赵妈妈，邓局长既然已经认错了，你就收下这个儿子吧。”令国强说。
“我只是一名普通百姓，如何敢当局长的母亲啊？”赵老太太说。
“赵妈妈，邓局长敢胡作非为，我就把他打回原形，你就认吧，他可是个有胆识的人。”令国强说。
“好，我认，希望你能和朝东多为国家做贡献！”赵老太太对邓国泰说。
“妈，我保证：不和各位领导同心一起侦破银行爆炸案，我誓不为人！”邓国泰说完又是跪在赵老太太面前。
蔡泽恩今年4岁，他的前妻应爱兰是成都市外国语学校的办公室主任，两年前，双方因感情破裂，通过法院裁决宣布离婚。
蔡泽恩与应爱兰离婚后不久就与成都市明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高瑛确立了恋爱关系。今年春节正式与高瑛完婚。
蔡泽恩本是成都市政界一颗耀眼的明星。他生于武侯区机投镇（原双流县机投镇），大学毕业后，立志要在农村建立功业，他放弃留校任教的机会，毅然返回机投镇，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带领众乡亲勤劳致富。岁成为机投镇副镇长，主抓乡镇企业。岁成为机投镇党委书记。岁成为当时全市最年轻的区长。正当人们都以为他将顺利进入市政府主政时，他却突然原地回旋了。直到4岁，凭借过去的资本才勉强侪身区党委书记。
每当他回想这些过往旧事，他总是念念不忘一句老话：家有贤妻、夫无横祸。
自蔡泽恩坐上区长后，应爱兰的本色就一览无余地显现出来了，不光是大大方方公开收礼、高调收礼，当着送礼人的面相互比对，还从被动收转为主动要，更有甚者，还制造出诸多理由收、定出标准收。这让许多原本支持蔡泽恩的人都悄悄地变成了蔡泽恩的对立面，他们都一致认为，这是蔡泽恩授权主使的，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的做法，因而无不对他恨之入骨。
眼看事业止步却还懵然不觉的蔡泽恩在铁杆哥们的指点下，终于看清了应爱兰的面目，他一面清退以往收受的礼金，一面正告应爱兰收手。这做法激怒了在家以她为中心的原则，应爱兰以家庭为理由、以老人为理由、以孩子为理由，三天两头地与蔡泽恩闹。双方最终闹进公堂，得到妥善解决。
得到退礼待遇的朋友回归了，还是继续支持他，而没有得到清退的朋友，自然也就疏远了关系，无论怎么解释，实惠才是最大的原则。
4岁，在政界，这是一个尴尬的分水岭，再往前走，还能坐到何位？虽然已经是一区区委书记的蔡泽恩也时刻在盘问自己的前程。“要借阴凉，必傍大树”。可这大树在哪呢？
他就想到自己的妹夫沈家富。
毕业于四川师范的沈家富今年岁，成都市委秘书长。
沈家富走出大学校园后，回到家乡温江市，先是在市工商联做文员，后入市团委当宣传部长。年调入都江堰市任职市团委书记。年汶川大地震因接待国家领导有力，接替副市长。年调入成都市委秘书处任职市委副秘书长。年升任市委秘书长。
沈家富是年调入成都市工作后认识在金牛区金牛山庄工作的蔡艳霞。两人交往近三年结婚，现有一儿一女，儿子三岁，女儿周岁。
沈家富没有明显的优势，为人处事，四平稳。他既不渴望升迁，也不惧怕降职，用他的话来说：“一块钱要活，一分钱也要活”。只要能够有一个稳定的收入，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地过此一生也足够了。
沈家富是一个乐得为人解决问题的人，许多的百姓为了解决问题，只要是找到沈家富，沈家富都尽一切能力给予安排。有的是引荐部门、有的是引荐领导、有的是直接引荐给书记。所以，成都市的百姓对这么一个能和他们打成一片的年轻的市委秘书长都很是感恩。而沈家富也不为此居功，他总是将收到而又无法清退的礼物列出清单如数上交。这些做法也得到了市委书记廖泉城的肯定：“有过失，但中正”。
童清廉正是看到沈家富这种乐于为人解决问题的本性，所以就在他仕途受挫时，亲自登门造访了沈家富。
童清廉是成都军区第集团军的转业干部，他今年4岁，是沈家富的表哥。童清廉岁入伍，部队是驻云南省文山州砚山的航空师，他从事过通讯、维修、机械、机长、保卫等工作，当过班长、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参加过举世瞩目的中越自卫反击战，他驾驶过国产飞机进入过越南领空执行轰炸任务，带领过部队在中越边境进行排雷工作。年大裁军，他被提前转业，回到故乡温江市。
那时的温江市虽然只有一市一县，但毕竟还是个地级市编制。童清廉任职副市长，年任职市委副书记并代理市长。随着撤市设区的行动展开，童清廉开始了与时间赛跑的行动，他成功地击败了时任市委书记肖曦的连任，自己登上了这最后一任的温江市委书记宝座。温江撤市设区结束后，童清廉并没有获得其应有的坐席，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当他看到沈家富进入到市委秘书长后，就开始了他要与沈家富联手的计划了。
喝酒，本来是男人们的兴趣，可今天这酒喝得就人大跌眼镜了。孙钟源、肖金龙、令国强、耿彥波、冷风一个个都还谈笑风生，可赵老太太和韩雅莉却开始难以举杯了。
赵老太太的酒量原本就大，加上到成都市一直过着节衣省食的日子，许久都没有再喝酒了，加上孙钟源、肖金龙、令国强、耿彥波、冷风频频的敬酒，特别是邓国泰兴奋心情的表达，赵老太太是一杯接一杯地豪饮，桌面上的红酒绝大部分都是被老太太喝完的。
韩雅莉作为赵老太太的陪护也没少喝。虽然孙钟源还有怜香惜玉的情素，但见韩雅莉没有明显的表示，他也就不好直接出面替她挡酒。
“孙钟源，明天是国庆节了，你们不休息吗？”韩雅莉突然直接问孙钟源。
众人一听，这是什么话？敢直呼孙钟源，这小女子是喝醉了？是真是不懂规矩？还是另有企图呢？
“案子才刚刚展开，许多的事都还在探.索中，我能休息吗？”孙钟源反问一句。
“你们干这行，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时间吗？”韩雅莉继续问。
“没有自己的时间，那是机器。你是有什么安排吗？”孙钟源又是一句反问。
“没，没有，我只是问一问。”韩雅莉说。
“你明天怎么安排的？”孙钟源问。
“我的计划是明天要和崔国政回他家过节。”韩雅莉说。
“崔国政？”孙钟源一听崔国政这名字就像是个男人，难道她结婚了吗？谈朋友了吗？
“你的工作落实怎么样了？”令国强看到孙钟源没有提问就知道他在想事，所以赶快问了一句。
“别提了，要等过了节才会有消息的。”韩雅莉有点沮丧地说。
“噢，所以你就要和你哥一块回去过节。”令国强说。
崔国政，她哥？这是怎么回事呢？孙钟源迅速地在想。
“是啊，权当一次旅游吧。”韩雅莉说。
“你哥是崔国政？”孙钟源像是外星人一样地问。
“噢，崔国政是四川宾馆的保安，昨天在四川宾馆发生的第一起军车交通肇事时，他们就在一起抢救受伤者虞冰洁，后来就认识了。这事她刚才都说过了，你没听？”令国强赶紧解释说。
“噢，我当时是在看冷风画像，没太注意。冷风，你刚才听到崔国政是韩小姐的哥哥吗？”孙钟源问。
“没有。”冷风意味深长地说。
“韩小姐喜欢旅游？”孙钟源问。
“喜欢啊，全球最好的两个地方我都要去。”韩雅莉说。
“是哪两个地方，我看我有没有去过。”孙钟源说。
“这两个地方是：仙山仙境张家界，神水神韵九寨沟。张家界是我的家乡，我已经去过了，这第二个是——”韩雅莉说。
“九寨沟。你肯定还没去过。”令国强打断了韩雅莉的话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韩雅莉想了想猛然问。
众人一哄而笑。
“我帮你完成心愿，但你得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孙钟源笑后说。
“你要带我去九寨沟？”韩雅莉问。
众人又是一哄而笑。她就脸红一片。怎么说让他带自己去呢？
“你先告诉我，能不能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孙钟源乐不可支又严肃认真地说。
“你说来听一听。”韩雅莉尴尬却又镇定地说。
孙钟源一招手，韩雅莉就迅速来到孙钟源面前。
孙钟源对韩雅莉一阵耳语后，韩雅莉有点为难地说：“行是行，可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孙钟源向肖金龙一指说：“你去找他，他会帮你。”
面对童清廉的提问，蔡泽恩陷入到海南之行的回忆中。
进入九月，全国绝大多数地方都有了明显的气温下降现象，而此时的海南依然是艳阳高照、热浪滚滚。
三亚大东海鹿回头宾馆是四川省委副书记高贵和早就预订好的落脚酒店。蔡泽恩提前高书记四小时先期抵达三亚，他没有选择入驻鹿回头宾馆，而是下榻到鹿回头宾馆对面的大东海国际大酒店。这是因为高书记将在大东海国际大酒店参加出席明天的活动和宴会，招商引资活动的时间是月日下午4时至时，宴会的时间是当天时至时。蔡泽恩是不便出面参加招商引资活动，所以他要在宴会的这三个小时内寻找机会完成与高书记的会面。
其实蔡泽恩是高贵和的女婿，他们的见面本不需要做得这么见不得人，但因为蔡泽恩要谈的事确实是见不得人，为了不让事情突兀、让人感觉是有预谋，从而给人留下什么把柄，所以蔡泽恩决定，还是趁岳父走出四川可以避人耳目后，再找机会与岳父商议。
由于等了两月，蔡泽恩的岳父依然没有任何出行的响动，童清廉与沈家富、蔡泽恩三人商议，决定利用关系，以高贵和参加招商引资的名义将他邀请到海南。童清廉与沈家富通过活动在海南的关系，于是，高贵和在月初就收到出席海南同乡会招商引资的工作函，经省委办公会议研究，这才决定高贵和于月日抵达海南，日返回四川。
出席此类招商引资活动对高贵和来说真是小菜一碟。这次的海南同乡会招商引资由于准备充分，效果相当好，可以说是圆满完成了省委的指定任务。
活动晚宴在三亚大东海国际大酒店如期进行。
蔡泽恩也在晚宴现场的一个包间内用餐。当高贵和路过他的包房时，他迅速地截住了高书记，一番陈述后，就和高书记进入他的住房。
由于他和蔡泽恩都是没有背景、没有关系，都是靠自己实力拼搏到现在的地位，加之高瑛是高贵和唯一的子女，所以他视蔡泽恩为自己的儿子，对蔡泽恩的要求是能帮都尽力帮。虽然他知道蔡泽恩没有大材，无法再获得更高的地位，但巩固和维护好他目前的位置，也是对女儿一生幸福的保护。
进到蔡泽恩的房间后，高贵和对自己的女婿说：“童清廉的为人怎么样？”
蔡泽恩说：“童清廉是我妹夫沈家富的表哥，当过兵，给我们成都军区的老领导干过警卫员，人相当有担当。”
高贵和问：“沈家富，他是你的妹夫？”
蔡泽恩说：“是啊，高瑛知道，高瑛见过他，他现在是成都市委秘书长。”
高贵和说：“噢，知道了。那童清廉他能给你什么好处吗？”
蔡泽恩说：“他说过，如果是他当了地级领导，就会让儿子做他的副手，当副书记的。”
高贵和说：“这些话可当真？”
蔡泽恩说：“假不了，我当他的面进行了谈话录音，他也确认了我的谈话录音是真实有效的。”
高贵和说：“他有提出什么方案没有？”
蔡泽恩说：“他说过，要么调离温江，能够到一个地级单位任要职，要么就恢复温江区的地级编制。”
高贵和说：“如果他真能对你好，虽然恢复温江区的地级编制不容易做到，但调离到一个地级单位任市长或副书记还是行的。”
蔡泽恩说：“这就太好了。”
高贵和说：“只是目前不要声张，等我办妥后再告诉你。”
蔡泽恩说：“是，是，是。谢谢岳父。”
高贵和说：“如果要调离，就把你一块调动，虽然是做他的副手，但还是不需要借他的手办理调动。”
蔡泽恩说：“为什么呢？”
高贵和说：“我们不要欠别人的人情，但要让别人欠着我们的人情！这对你和对小瑛子都是一种保护。”
蔡泽恩说：“嗯。明白了。”
这时，蔡泽恩接到了沈家富的电话，说辖区内发生了银行爆炸事件，目前廖书记在找他，并说最好是主动给廖书记去个电话，报个平安。
于是他当着高贵和的面给廖泉城打了电话。
蔡泽恩说：“您好，廖书记，我是蔡泽恩。”
廖泉城说：“谁？蔡泽恩。你的书记是不想干了吗？你的辖区内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到现场。”
蔡泽恩说：“廖书记，我有事，不在成都。”
廖泉城说：“你别给我说什么理由，你就是死，也必须给我死在现场！”
电话挂断后，他把事情跟岳父一说，高贵和就说：“廖泉城到老了还是那个脾气，他不可能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好好休息一晚，明早飞回成都市。”
然后高书记就依然神采飞扬地出现在杯盏摇曳的宴会中了。
“令局，刚才武侯分局刑大伍大勇探长来电说，银行爆炸案现场已经发掘出重大证据。”耿彥波进来说。
“说清楚了是什么情况吗？”令国强问。
“伍探长说了，在爆炸现场营业厅位置发现了被烧毁的计算机。”耿彥波说：“他要我们立即过去检查。”
“好，我们这就过去，你安排一下，立即下楼来。”令国强说。
“是！”耿彥波说。
“肖厅长，这就要麻烦你先送赵妈妈了。”令国强说。
“应该的，客气什么，一会我去结帐”肖金龙说。
“怎么可能要让你厅长来结帐。彥波已经去结帐了。”令国强说。
“孙主任还真行，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案件整得有根有据、有条有理、有板有眼了。”冷风说。
“你这话是没有过头，但他是一员虎将，难道我就不是一员猛将吗？”令国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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