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朝阳初升 第十四章 谁与争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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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写到太晚了，困的神智有些不清，上传时结果误把上章也一起传了上来。刚刚发现，马上修改一下，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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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风轻云淡，月华似水，夜色静谧。
东方天际之间，突然隐隐传来阵阵风雷之音，犹如九幽深远中嗜血魔神的低声咆哮，打破了宁静的夜晚。那咆哮之声渐渐大了起来，清晰起来，继而变成潮水似的轰鸣，带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冲天杀意，夹杂着无数烟尘，转瞬间一道惊天巨浪般的庞大骑军从黑暗中呼啸冲出，汹涌狂奔而来！
在怒潮一样奔涌的骑军前方，布林挥舞着马鞭，目光炯炯如炬，回首望向漫山遍野黑压压的大军，胸中豪情万丈，他有股想要对天长啸的冲动。
“喀加索，待为父今夜为你报仇！洛瑞……我不但要你的命，还要你们把吃到嘴里的给我吐出来！”
布林的神情渐渐狰狞起来。当极目远望发现星星点点的营火闪烁在草原上时，他猛然间高举起手中大剑，低沉雄浑的变阵号角声顿时响起――大军两翼轰然加速前行，逐渐凸前，中军向两翼侧分，进而形成一个以左翼军和右翼军共同冲锋的并行双锥大阵。
大军阵势已成，布林手中大剑锋芒前指，疯狂怒吼：“杀啊！”
“杀……杀……”
燔罗骑兵们咆哮起来，数十支号角被举起，高昂激烈的冲锋号声响起，直冲夜空，冲向天幕，震天动地。
激昂的号角声越来越急，骑兵群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瞬间已达极致，一个个凶悍的燔罗人呼喝着，怒吼着，杀气腾腾；一匹匹狂野的战马暴烈嘶鸣着、奔腾着，几近疯狂。整整五千骑军卷起巨大的风浪，排山倒海般冲向毫无防备的迦希亚人大营。
轰！
巨大的撞击声轰击着士兵们的耳膜，无数帐篷、草车以及栅栏被瞬间碾未齑粉，偌大的侧翼营地眨眼间就被冲毁，在仿如洪流一样的铁骑大军冲击下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直接被吞没了。
燔罗大军的速度极快，冲破边翼营地后以势如破竹之势开始向迦希亚大营中心挥军猛进，一路毫无阻挡！迦希亚人的大营就像纸糊般不堪一击，在燔罗人的攻击狂潮中摇摇欲坠，眼见就要被彻底摧毁。
不过此时布林的心却沉了下来，暗叫糟糕！
眼见已快冲进迦希亚人的大营中心，一路上冲毁冲垮帐篷无数，却未见一个迦希亚人出来迎战，也没有听到往常那样震天的厮杀声。倘若为数不多的帐篷被马群冲倒而没有见到迦希亚人也就算了，毕竟有可能敌人还未来得及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就已死在马蹄之下，但如今燔罗大军已几乎冲毁了小个半营地，仍没看到任何人，这就有问题了！
这是个空营！布林骇然心惊。
一切都来不及了，现在燔罗骑兵集群已在最高速中癫狂，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了；况且也不应该停下来，不管迦希亚人是否设伏，一但遇到危急情况时骑兵群没有了速度，无异于自杀一样！
所以布林尽管心中惊疑不定，但还是没有下令大军停止冲锋攻击。他认为目前只有冲出整个营地才是上策，只要冲到广阔的草原上，即便迦希亚人在前方埋伏，自己这五千铁骑也有一拼之力，更何况洛瑞只有三千五百人左右的队伍，应该不会对己方产生太大威胁。
想到这里，布林冲附近的号角兵高声喊叫：“加速！加速！命令全军加速，一刻不停！”
随着布林的命令，一阵猛烈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在催促加速的号令下，燔罗骑兵们疯狂地冲向大营中心。
“轰……轰……轰……”
汹涌如潮的燔罗骑兵刚进入营地中心区域，猛然间前锋线骑兵们的座下战马就像被拦腰给砸了一铁锤似的轰然倒地摔出去老远，马背上的骑兵更是凄惨，无不被高速抛向半空后摔落致死。
陷马坑！
布林惊怒得满头紫色长发都要倒立起来了。
所谓陷马坑，其实就是巴掌大小、深不及半尺的一个小坑，在高速奔跑中，只要战马的任何一支马蹄踏入坑内，立即就会折断马脚，连同背上骑兵一起摔飞出去。
陷马坑这种狠毒招数在战争中很少用到，毕竟是对付骑兵的，一但遇上步兵冲阵时就毫无用处了；但即使在全民皆是骑兵的草原上也几乎没有人使用过这种办法拒敌。一来草原广阔无际，机动性快速的两军对阵时的偶然性很大，无法预估确切战场的地点；二来草原人嗜马如命，格外珍稀与爱护自己的战马，毕竟上了战场后战马就是自己的双腿，是自己生死与共的伙伴。在一种自发的约定成俗的情况下，历来游牧民族之间的征战，即便是杀个翻天覆地也很少有把战术指向敌方战马群的情况发生。除非极特殊的战斗中，比如夜袭敌方营地，有时为了造成敌人更大混乱，在进攻初期会故意砍杀惊吓无人看管的战马，使得马群受惊后暴动而冲乱敌人营地。当然，这样的例子少之又少，而以陷马坑布阵的情况就更少了，因为一但战马的马脚踏入坑内后，无一例外，这匹马可定会残废了，最终只能被杀了吃肉――对游牧民族来说，这是相当残忍与无法忍受的事情。
但没想到，就是这种多少年不遇的狠毒招数被布林给碰上了，他心疼的想要闭上眼睛，几乎不敢再看前方了――急速冲锋的前锋骑兵们根本无法停下战马的狂奔的脚步，一匹接着一匹的战马踩到陷马坑后凄惨地嘶鸣着摔了出去，越是向前冲击倒下的战马越多，天知道迦希亚人究竟布了多少陷马坑！
情况糟糕之处不止于此，原本是一匹匹战马接连倒下，到最后突然变成一排排战马轰然摔倒――全部摔进宽两米深一米、被牛皮或木板覆盖着枯草所伪装的拒马壕内。
侥幸有骑手及时拉紧缰绳止住马势，但随即就被后方而来的铁骑洪流给撞飞、撞倒，瞬间消失在不计其数的马蹄之下，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已被踏成肉泥与血水了。
短短时间内，前锋军死伤惨重，不过更加惨烈的情况即将到来。前锋军后方的燔罗骑兵们发现了形式危急，但他们无法停下来――为了争取以最大杀伤力，并在一次冲锋下就能够彻底击溃迦希亚人的反抗，布林命令大军以最密集列阵向前冲锋。与往日不同，此次各骑兵间前后间距很小，为的是维持高强度的冲击力，所以在极速冲锋时，一但遇到突发状况，骑兵们根本没有时间与空间做出应变，只能听天由命。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前锋军眨眼间就被陷马坑大阵给弄残了，后方骑兵群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条，但只能闭着眼睛向前猛冲，他们根本停不下来，否则就得被身后的铁骑大军给撞死，怎么都是死，还不如向前跑赌赌运气。
命运之神最喜欢捉弄人，这句话也不知谁说的。那些想赌运气的骑兵们没有一个能冲出前方的死亡地带，他们靠着座下优秀的战马灵活地跳跃避开地上的人马尸体以及暴露在外的坑壕，但能避开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却无法躲过五次六次、七次八次，最终只能凄惨的远远摔飞出去，不是当场摔死，就是被后方奔涌而来的战马踩死。
由于全军密集冲锋，一但遇到无可逾越的障碍阻挡前行后，前军随即就会变成后方部队的新的障碍，此时由己方骑军在混乱的冲撞中所造成的恶果，将会是无比惨重的连锁性毁灭结局。
布林彻底傻了，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眼前的状况，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的耳边不停地传来轰隆隆地后队冲撞前队骑兵群的巨大声响，整个大军乱成一滩；前方大队人马一批批倒下，成为新的障碍，后方骑军却毫不知觉，前仆后继地猛烈冲击，继而步其后尘。士兵们死前的惨号与战马的悲声嘶鸣夹在一起，竟犹如炼狱中无数冤魂的厉啸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快！太快了！这一切快得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高速冲锋的骑兵群是可怕的，一但自我毁灭起来同样让人无比震撼与惊骇！
当身处震惊中的布林想到下令停止大军继续前进时，他发现已经没有必要了，在极其猛烈的互相冲撞后，全军已由自身死伤人马的阻挡而渐渐缓速下来，继而停止了前进。喧嚣轰鸣声逐渐减少了，由受伤士兵发出的毛骨悚然的惨痛呼嚎声却大了起来，整个战场一片狼藉。大军阵型也没了，乱七八糟的挤在一团，连个调转马头的地方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乱糟糟的赶集市场。
情况发展到现在已无法再令军队继续冲锋战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整顿全军，重新列阵，并急速撤出迦希亚人的营地，以防迦希亚人暗中伏击。跑吧，现在什么也别想了，只要能活着回去就算老天开眼了！
只是布林手下的传令兵还未吹响号角，在燔罗大军的左后方和右后方却已同时响起激昂冲天的牛角号声，穿云裂石！
布林呆立在原地，望着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远方，一动不动，仿如石化。他现在的感受异常复杂，连自己都分辨不清，震惊、绝望、麻木，更可能间或有之。
他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喀加索身陷绝境之时，也许和自己的感觉是相同的。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最开始就犯下一个愚不可及的错误――当初就不该听信玛寇尔的话，更不该派喀加索去偷袭新月堡，暗杀布鲁诺长老！
也许在边境地区小打小闹的骚扰一下或可，但若真要同迦希亚人生死一绝，燔罗人还是始终无法战胜那些战神子孙……数百年了，从古基诺帝国巨人的轰然倒塌后开始，燔罗人就与迦希亚人征战在这片草原上，却从未占领过，从未战胜过，战神的灵魂一如既往地存留在他的后代之中，也许直到永远……
我的先祖们无法战胜你们，我同样无法战胜你们，难道这是命运的诅咒吗！我的儿子已经死在了你们手中，野马部落也完了。来吧，杀死我吧，让我死在战场上吧……
绝望中的布林神志恍惚起来。他的血统已断绝，为之战斗一生的野马部落也将在他死后被无数敌人所瓜分，一切都将消逝不见，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自己老了，战死沙场就是自己的宿命，亦如无数先祖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被亲卫们架扶着骑上战马，也没有注意到如海啸般奔腾而来的迦希亚人何时冲进陷入绝境的燔罗残军中。他对惨烈无比的厮杀声充耳不闻，任由惊慌失措的亲卫们奋力砍杀着自己人后冲出一条血路，带着他一路狂奔。天空中无数箭矢在厉啸，大地上金戈铁马在纵横；雪亮的战刀，锋利的长矛，无情的屠戮，这些，仿佛都与他再无关系。
在意志的迷失之中，布林突觉戴着战盔的脑袋遭到沉重一击，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
战斗结束后，天色已然泛白。
大帐中，洛瑞凝神注视着跪在眼前的布林，脸上毫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昨夜的伏击战之前，若不是肖恩及时报告有燔罗人尾随跟踪，恐怕这一夜过后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就都是迦希亚人的了。
对于肖恩传回来的消息，洛瑞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实在太大意了。好在肖恩对于斥候长这份工作尽职尽责，虽没有督责命令，但肖恩仍自觉负责地把侦查地域扩大到后方五十里的范围，而不是通常惯例上的二十里。也正是这样，肖恩这队斥候才幸运地发现了布林的追兵，并及时赶回来通报，否则后果真不敢想象。
洛瑞在狠狠地夸奖了肖恩一顿后，突然不可抑制地怀念起奎尔。若是奎尔活着，他一定不会犯下这样愚蠢的错误。想当初奎尔就对自己说过，无论是战争中还是和平时期，一名统军将领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因为往往最惨重的战例都是敌人趁己方毫无防备的松懈之时而突然发起！
回想起来，当初玛寇尔急于赶路而被迦希亚大军突袭围困在落马泡，最终几乎全军覆没；燔罗小帅塔勒在红叶山中行军，马上达望龙坡时放松了警惕，被自己领军伏击全歼；玛寇尔的儿子伯纳德一路小心翼翼地押运大批物资回归燔罗，也是在即将到达家门口时被自己一把大火烧得差点成了烤鹅；反观自己，领军回归新月堡的途中竟也犯下如此错误，有那么多例子在前，自己实在愚不可及！
不过好在昨夜一战打胜了，而且还是完胜。也可以说是燔罗人被自己打败了，布林大军列密集阵型发起的致命冲锋反倒为燔罗人敲响了丧钟，成败完全都在一线之间，或者说布林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运气。这一仗过后，迦希亚诸将都后怕不已，众将擦过冷汗，随即把肖恩围绕起来，抓起他开始玩起了大扔活人――这一仗的首功非肖恩莫属！
不过当蒙特班领着一队人马抓住布林回来后，全部迦希亚人都沸腾了。昨夜战斗时，眼尖的蒙特班发现一小队精锐人马护送着一个人突围，看那人的精致战甲，蒙特班估计是燔罗人中一名高级将领，于是领着人马就杀了过去。一番激烈的冲杀后，蒙特班射歪了五支箭，飞丢了两把战刀，情急之下抓起自己头上戴着的以前缴获的战盔就扔了过去，正中布林脑袋，其准无比。
布林被抓回来后，几个将领当场拔刀就要砍杀布林，都被洛瑞拦住了，因为他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要问问他。不过迦希亚人实在恨透了布林，这些年来就属和野马部落发生的冲突与征战最多，不知多少迦希亚战士死在布林手中。虽然洛瑞不让杀布林，不过一顿拳打脚踢却是免不了，这使得本就形象狼狈不堪的布林变得更加凄惨。
不过尽管被人踹在腿弯上跪倒在地，布林的脸上却毫不见惧色，鹰目一样锐利的双眼眨也不眨地与洛瑞对视起来。
此时布林全身盔甲已被卸下，双手背缚，满脸血迹，披头散发，早已不复当初威风凛凛的大首领形象。但布林看起来对自身的处境并不在意，反而仔细观察起眼前的洛瑞。
就是这个年轻的黑发伯爵，杀死了自己勇武过人的儿子喀加索，枪杀迈奥斯，刀斩维阿努与提比利，打得特勒狼狈不堪，烧得伯纳德不知死活。就是这个传闻中如杀神一般强悍之人，几乎把燔罗所有名将都打了一遍，而今轮到自己，结果仍旧一样，败得一塌糊涂！
布林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恨透了洛瑞，是他断了自己的血脉，也断了野马部落的将来；但洛瑞却胜的让人没话说，玛寇尔都被打得像孙子一样逃回来了，还有什么好讲的？那完全是人家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回来的，不得不服。
布林静静地望着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洛瑞，仅仅穿着一身有些残破的皮甲，很年轻，也很高大，神情并不凶悍，反而看起来有些斯文与高贵。他的黑色双眸很亮，也很深邃，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目光冷澈，却完全没有其他武将那般暴戾的眼神。只是……只是，尽管洛瑞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周身却弥漫着强烈无比的血腥杀气，与他自身形成了强烈反差。
洛瑞突然动了，他来到布林眼前，低眼仔细注视着布林的脸，在那一静一动之间，布林感到那浓浓的血腥杀气有如实质般扑面而来，几乎让他感到窒息。
对于这种强烈的杀气布林很熟悉，在他儿子喀加索的身上他就曾感受过，那是因为杀人太多的缘故。只不过喀加索没有洛瑞这般杀气凶猛而已，看起来，有人称呼洛瑞为杀神倒是名副其实――那是无数燔罗人的冤魂所成就出的称号。
一想到喀加索，布林心里一阵麻木的悲伤闪过，他张开干燥的带着细微血纹的嘴唇，嘶哑着嗓音问道：“为何还不杀我。”
洛瑞习惯性地摸了摸左手上的戒指，这戒指是他自打有记忆以来，来到这世上时唯一戴在身上的物品，也许能从其中找到他身世的线索，也许永远不可能。不管怎样，这枚戒指却是洛瑞与失去记忆前的自己的唯一联系，所以他异常珍视。
“我对纽斯伦堡一役很是有些疑惑。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长久的沉默后，洛瑞缓缓对布林说道。
布林笑了，那笑容在他满是血迹与疲色的脸上显得很难看：“直接杀了我吧。我与你在战场上分出了胜负，何必要再羞辱于我。”布林的声音很空洞，却异样决绝。
洛瑞的眼神猛然间凌厉起来，刚要说话，大帐突然被拉开，蒙特班小跑进来，到洛瑞身边后低声说了几句话。
洛瑞一怔，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带布林下去。萨基走过来一把拽起布林，直接拎起来走了出去，偌大个汉子竟被萨基像提溜羊羔一样给拎走了。
过了一会，一名侍卫带着一个双手背缚的燔罗士卒进到大账内。还未等洛瑞问话，那名燔罗人先开口说道：
“尊敬的阿瑞斯大帅，我是布林大首领的二子――琉卡斯.尼拉所派而来。我家主人让我带几句话给您。”
大帐中诸将大感惊奇，怎么老子打了败仗后，儿子突然蹦了出来，看眼前这燔罗人的架势，就好似钦差来宣旨一般显得趾高气昂！
面对众多彪悍将领的虎视眈眈，那燔罗人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我家主人说了，大帅您要是想保住新月草原，想让迦希亚一族能够继续生存下去，那么请您放了布林大首领，并且释放所有战争中被俘的野马部落士兵，同时要分出一部分抢得的牲畜给予野马部落作为补偿！”
话音落下，所有迦希亚人都傻眼了。
ps：有几个朋友问我的更新时间，这个嘛……嘿嘿，要是大家注意的话，会发现我最近有许多次都是后半夜才更新。主要是我写得比较慢，所以造成了更新的不定时，一般都是啥时写完就马上上传。不过既然兄弟们问了，等下俺就做个调查，看看大家什么时候看书的人最多，之后俺会尽量在那个时间段更新，尽量尽量^_^
末了，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兄弟们，谢谢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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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风轻云淡，月华似水，夜色静谧。
东方天际之间，突然隐隐传来阵阵风雷之音，犹如九幽深远中嗜血魔神的低声咆哮，打破了宁静的夜晚。那咆哮之声渐渐大了起来，清晰起来，继而变成潮水似的轰鸣，带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冲天杀意，夹杂着无数烟尘，转瞬间一道惊天巨浪般的庞大骑军从黑暗中呼啸冲出，汹涌狂奔而来！
在怒潮一样奔涌的骑军前方，布林挥舞着马鞭，目光炯炯如炬，回首望向漫山遍野黑压压的大军，胸中豪情万丈，他有股想要对天长啸的冲动。
“喀加索，待为父今夜为你报仇！洛瑞……我不但要你的命，还要你们把吃到嘴里的给我吐出来！”
布林的神情渐渐狰狞起来。当极目远望发现星星点点的营火闪烁在草原上时，他猛然间高举起手中大剑，低沉雄浑的变阵号角声顿时响起――大军两翼轰然加速前行，逐渐凸前，中军向两翼侧分，进而形成一个以左翼军和右翼军共同冲锋的并行双锥大阵。
大军阵势已成，布林手中大剑锋芒前指，疯狂怒吼：“杀啊！”
“杀……杀……”
燔罗骑兵们咆哮起来，数十支号角被举起，高昂激烈的冲锋号声响起，直冲夜空，冲向天幕，震天动地。
激昂的号角声越来越急，骑兵群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瞬间已达极致，一个个凶悍的燔罗人呼喝着，怒吼着，杀气腾腾；一匹匹狂野的战马暴烈嘶鸣着、奔腾着，几近疯狂。整整五千骑军卷起巨大的风浪，排山倒海般冲向毫无防备的迦希亚人大营。
轰！
巨大的撞击声轰击着士兵们的耳膜，无数帐篷、草车以及栅栏被瞬间碾未齑粉，偌大的侧翼营地眨眼间就被冲毁，在仿如洪流一样的铁骑大军冲击下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直接被吞没了。
燔罗大军的速度极快，冲破边翼营地后以势如破竹之势开始向迦希亚大营中心挥军猛进，一路毫无阻挡！迦希亚人的大营就像纸糊般不堪一击，在燔罗人的攻击狂潮中摇摇欲坠，眼见就要被彻底摧毁。
不过此时布林的心却沉了下来，暗叫糟糕！
眼见已快冲进迦希亚人的大营中心，一路上冲毁冲垮帐篷无数，却未见一个迦希亚人出来迎战，也没有听到往常那样震天的厮杀声。倘若为数不多的帐篷被马群冲倒而没有见到迦希亚人也就算了，毕竟有可能敌人还未来得及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就已死在马蹄之下，但如今燔罗大军已几乎冲毁了小个半营地，仍没看到任何人，这就有问题了！
这是个空营！布林骇然心惊。
一切都来不及了，现在燔罗骑兵集群已在最高速中癫狂，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了；况且也不应该停下来，不管迦希亚人是否设伏，一但遇到危急情况时骑兵群没有了速度，无异于自杀一样！
所以布林尽管心中惊疑不定，但还是没有下令大军停止冲锋攻击。他认为目前只有冲出整个营地才是上策，只要冲到广阔的草原上，即便迦希亚人在前方埋伏，自己这五千铁骑也有一拼之力，更何况洛瑞只有三千五百人左右的队伍，应该不会对己方产生太大威胁。
想到这里，布林冲附近的号角兵高声喊叫：“加速！加速！命令全军加速，一刻不停！”
随着布林的命令，一阵猛烈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在催促加速的号令下，燔罗骑兵们疯狂地冲向大营中心。
“轰……轰……轰……”
汹涌如潮的燔罗骑兵刚进入营地中心区域，猛然间前锋线骑兵们的座下战马就像被拦腰给砸了一铁锤似的轰然倒地摔出去老远，马背上的骑兵更是凄惨，无不被高速抛向半空后摔落致死。
陷马坑！
布林惊怒得满头紫色长发都要倒立起来了。
所谓陷马坑，其实就是巴掌大小、深不及半尺的一个小坑，在高速奔跑中，只要战马的任何一支马蹄踏入坑内，立即就会折断马脚，连同背上骑兵一起摔飞出去。
陷马坑这种狠毒招数在战争中很少用到，毕竟是对付骑兵的，一但遇上步兵冲阵时就毫无用处了；但即使在全民皆是骑兵的草原上也几乎没有人使用过这种办法拒敌。一来草原广阔无际，机动性快速的两军对阵时的偶然性很大，无法预估确切战场的地点；二来草原人嗜马如命，格外珍稀与爱护自己的战马，毕竟上了战场后战马就是自己的双腿，是自己生死与共的伙伴。在一种自发的约定成俗的情况下，历来游牧民族之间的征战，即便是杀个翻天覆地也很少有把战术指向敌方战马群的情况发生。除非极特殊的战斗中，比如夜袭敌方营地，有时为了造成敌人更大混乱，在进攻初期会故意砍杀惊吓无人看管的战马，使得马群受惊后暴动而冲乱敌人营地。当然，这样的例子少之又少，而以陷马坑布阵的情况就更少了，因为一但战马的马脚踏入坑内后，无一例外，这匹马可定会残废了，最终只能被杀了吃肉――对游牧民族来说，这是相当残忍与无法忍受的事情。
但没想到，就是这种多少年不遇的狠毒招数被布林给碰上了，他心疼的想要闭上眼睛，几乎不敢再看前方了――急速冲锋的前锋骑兵们根本无法停下战马的狂奔的脚步，一匹接着一匹的战马踩到陷马坑后凄惨地嘶鸣着摔了出去，越是向前冲击倒下的战马越多，天知道迦希亚人究竟布了多少陷马坑！
情况糟糕之处不止于此，原本是一匹匹战马接连倒下，到最后突然变成一排排战马轰然摔倒――全部摔进宽两米深一米、被牛皮或木板覆盖着枯草所伪装的拒马壕内。
侥幸有骑手及时拉紧缰绳止住马势，但随即就被后方而来的铁骑洪流给撞飞、撞倒，瞬间消失在不计其数的马蹄之下，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已被踏成肉泥与血水了。
短短时间内，前锋军死伤惨重，不过更加惨烈的情况即将到来。前锋军后方的燔罗骑兵们发现了形式危急，但他们无法停下来――为了争取以最大杀伤力，并在一次冲锋下就能够彻底击溃迦希亚人的反抗，布林命令大军以最密集列阵向前冲锋。与往日不同，此次各骑兵间前后间距很小，为的是维持高强度的冲击力，所以在极速冲锋时，一但遇到突发状况，骑兵们根本没有时间与空间做出应变，只能听天由命。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前锋军眨眼间就被陷马坑大阵给弄残了，后方骑兵群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条，但只能闭着眼睛向前猛冲，他们根本停不下来，否则就得被身后的铁骑大军给撞死，怎么都是死，还不如向前跑赌赌运气。
命运之神最喜欢捉弄人，这句话也不知谁说的。那些想赌运气的骑兵们没有一个能冲出前方的死亡地带，他们靠着座下优秀的战马灵活地跳跃避开地上的人马尸体以及暴露在外的坑壕，但能避开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却无法躲过五次六次、七次八次，最终只能凄惨的远远摔飞出去，不是当场摔死，就是被后方奔涌而来的战马踩死。
由于全军密集冲锋，一但遇到无可逾越的障碍阻挡前行后，前军随即就会变成后方部队的新的障碍，此时由己方骑军在混乱的冲撞中所造成的恶果，将会是无比惨重的连锁性毁灭结局。
布林彻底傻了，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眼前的状况，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的耳边不停地传来轰隆隆地后队冲撞前队骑兵群的巨大声响，整个大军乱成一滩；前方大队人马一批批倒下，成为新的障碍，后方骑军却毫不知觉，前仆后继地猛烈冲击，继而步其后尘。士兵们死前的惨号与战马的悲声嘶鸣夹在一起，竟犹如炼狱中无数冤魂的厉啸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快！太快了！这一切快得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高速冲锋的骑兵群是可怕的，一但自我毁灭起来同样让人无比震撼与惊骇！
当身处震惊中的布林想到下令停止大军继续前进时，他发现已经没有必要了，在极其猛烈的互相冲撞后，全军已由自身死伤人马的阻挡而渐渐缓速下来，继而停止了前进。喧嚣轰鸣声逐渐减少了，由受伤士兵发出的毛骨悚然的惨痛呼嚎声却大了起来，整个战场一片狼藉。大军阵型也没了，乱七八糟的挤在一团，连个调转马头的地方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乱糟糟的赶集市场。
情况发展到现在已无法再令军队继续冲锋战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整顿全军，重新列阵，并急速撤出迦希亚人的营地，以防迦希亚人暗中伏击。跑吧，现在什么也别想了，只要能活着回去就算老天开眼了！
只是布林手下的传令兵还未吹响号角，在燔罗大军的左后方和右后方却已同时响起激昂冲天的牛角号声，穿云裂石！
布林呆立在原地，望着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远方，一动不动，仿如石化。他现在的感受异常复杂，连自己都分辨不清，震惊、绝望、麻木，更可能间或有之。
他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喀加索身陷绝境之时，也许和自己的感觉是相同的。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最开始就犯下一个愚不可及的错误――当初就不该听信玛寇尔的话，更不该派喀加索去偷袭新月堡，暗杀布鲁诺长老！
也许在边境地区小打小闹的骚扰一下或可，但若真要同迦希亚人生死一绝，燔罗人还是始终无法战胜那些战神子孙……数百年了，从古基诺帝国巨人的轰然倒塌后开始，燔罗人就与迦希亚人征战在这片草原上，却从未占领过，从未战胜过，战神的灵魂一如既往地存留在他的后代之中，也许直到永远……
我的先祖们无法战胜你们，我同样无法战胜你们，难道这是命运的诅咒吗！我的儿子已经死在了你们手中，野马部落也完了。来吧，杀死我吧，让我死在战场上吧……
绝望中的布林神志恍惚起来。他的血统已断绝，为之战斗一生的野马部落也将在他死后被无数敌人所瓜分，一切都将消逝不见，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自己老了，战死沙场就是自己的宿命，亦如无数先祖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被亲卫们架扶着骑上战马，也没有注意到如海啸般奔腾而来的迦希亚人何时冲进陷入绝境的燔罗残军中。他对惨烈无比的厮杀声充耳不闻，任由惊慌失措的亲卫们奋力砍杀着自己人后冲出一条血路，带着他一路狂奔。天空中无数箭矢在厉啸，大地上金戈铁马在纵横；雪亮的战刀，锋利的长矛，无情的屠戮，这些，仿佛都与他再无关系。
在意志的迷失之中，布林突觉戴着战盔的脑袋遭到沉重一击，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
战斗结束后，天色已然泛白。
大帐中，洛瑞凝神注视着跪在眼前的布林，脸上毫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昨夜的伏击战之前，若不是肖恩及时报告有燔罗人尾随跟踪，恐怕这一夜过后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就都是迦希亚人的了。
对于肖恩传回来的消息，洛瑞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实在太大意了。好在肖恩对于斥候长这份工作尽职尽责，虽没有督责命令，但肖恩仍自觉负责地把侦查地域扩大到后方五十里的范围，而不是通常惯例上的二十里。也正是这样，肖恩这队斥候才幸运地发现了布林的追兵，并及时赶回来通报，否则后果真不敢想象。
洛瑞在狠狠地夸奖了肖恩一顿后，突然不可抑制地怀念起奎尔。若是奎尔活着，他一定不会犯下这样愚蠢的错误。想当初奎尔就对自己说过，无论是战争中还是和平时期，一名统军将领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因为往往最惨重的战例都是敌人趁己方毫无防备的松懈之时而突然发起！
回想起来，当初玛寇尔急于赶路而被迦希亚大军突袭围困在落马泡，最终几乎全军覆没；燔罗小帅塔勒在红叶山中行军，马上达望龙坡时放松了警惕，被自己领军伏击全歼；玛寇尔的儿子伯纳德一路小心翼翼地押运大批物资回归燔罗，也是在即将到达家门口时被自己一把大火烧得差点成了烤鹅；反观自己，领军回归新月堡的途中竟也犯下如此错误，有那么多例子在前，自己实在愚不可及！
不过好在昨夜一战打胜了，而且还是完胜。也可以说是燔罗人被自己打败了，布林大军列密集阵型发起的致命冲锋反倒为燔罗人敲响了丧钟，成败完全都在一线之间，或者说布林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运气。这一仗过后，迦希亚诸将都后怕不已，众将擦过冷汗，随即把肖恩围绕起来，抓起他开始玩起了大扔活人――这一仗的首功非肖恩莫属！
不过当蒙特班领着一队人马抓住布林回来后，全部迦希亚人都沸腾了。昨夜战斗时，眼尖的蒙特班发现一小队精锐人马护送着一个人突围，看那人的精致战甲，蒙特班估计是燔罗人中一名高级将领，于是领着人马就杀了过去。一番激烈的冲杀后，蒙特班射歪了五支箭，飞丢了两把战刀，情急之下抓起自己头上戴着的以前缴获的战盔就扔了过去，正中布林脑袋，其准无比。
布林被抓回来后，几个将领当场拔刀就要砍杀布林，都被洛瑞拦住了，因为他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要问问他。不过迦希亚人实在恨透了布林，这些年来就属和野马部落发生的冲突与征战最多，不知多少迦希亚战士死在布林手中。虽然洛瑞不让杀布林，不过一顿拳打脚踢却是免不了，这使得本就形象狼狈不堪的布林变得更加凄惨。
不过尽管被人踹在腿弯上跪倒在地，布林的脸上却毫不见惧色，鹰目一样锐利的双眼眨也不眨地与洛瑞对视起来。
此时布林全身盔甲已被卸下，双手背缚，满脸血迹，披头散发，早已不复当初威风凛凛的大首领形象。但布林看起来对自身的处境并不在意，反而仔细观察起眼前的洛瑞。
就是这个年轻的黑发伯爵，杀死了自己勇武过人的儿子喀加索，枪杀迈奥斯，刀斩维阿努与提比利，打得特勒狼狈不堪，烧得伯纳德不知死活。就是这个传闻中如杀神一般强悍之人，几乎把燔罗所有名将都打了一遍，而今轮到自己，结果仍旧一样，败得一塌糊涂！
布林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恨透了洛瑞，是他断了自己的血脉，也断了野马部落的将来；但洛瑞却胜的让人没话说，玛寇尔都被打得像孙子一样逃回来了，还有什么好讲的？那完全是人家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回来的，不得不服。
布林静静地望着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洛瑞，仅仅穿着一身有些残破的皮甲，很年轻，也很高大，神情并不凶悍，反而看起来有些斯文与高贵。他的黑色双眸很亮，也很深邃，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目光冷澈，却完全没有其他武将那般暴戾的眼神。只是……只是，尽管洛瑞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周身却弥漫着强烈无比的血腥杀气，与他自身形成了强烈反差。
洛瑞突然动了，他来到布林眼前，低眼仔细注视着布林的脸，在那一静一动之间，布林感到那浓浓的血腥杀气有如实质般扑面而来，几乎让他感到窒息。
对于这种强烈的杀气布林很熟悉，在他儿子喀加索的身上他就曾感受过，那是因为杀人太多的缘故。只不过喀加索没有洛瑞这般杀气凶猛而已，看起来，有人称呼洛瑞为杀神倒是名副其实――那是无数燔罗人的冤魂所成就出的称号。
一想到喀加索，布林心里一阵麻木的悲伤闪过，他张开干燥的带着细微血纹的嘴唇，嘶哑着嗓音问道：“为何还不杀我。”
洛瑞习惯性地摸了摸左手上的戒指，这戒指是他自打有记忆以来，来到这世上时唯一戴在身上的物品，也许能从其中找到他身世的线索，也许永远不可能。不管怎样，这枚戒指却是洛瑞与失去记忆前的自己的唯一联系，所以他异常珍视。
“我对纽斯伦堡一役很是有些疑惑。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长久的沉默后，洛瑞缓缓对布林说道。
布林笑了，那笑容在他满是血迹与疲色的脸上显得很难看：“直接杀了我吧。我与你在战场上分出了胜负，何必要再羞辱于我。”布林的声音很空洞，却异样决绝。
洛瑞的眼神猛然间凌厉起来，刚要说话，大帐突然被拉开，蒙特班小跑进来，到洛瑞身边后低声说了几句话。
洛瑞一怔，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带布林下去。萨基走过来一把拽起布林，直接拎起来走了出去，偌大个汉子竟被萨基像提溜羊羔一样给拎走了。
过了一会，一名侍卫带着一个双手背缚的燔罗士卒进到大账内。还未等洛瑞问话，那名燔罗人先开口说道：
“尊敬的阿瑞斯大帅，我是布林大首领的二子――琉卡斯.尼拉所派而来。我家主人让我带几句话给您。”
大帐中诸将大感惊奇，怎么老子打了败仗后，儿子突然蹦了出来，看眼前这燔罗人的架势，就好似钦差来宣旨一般显得趾高气昂！
面对众多彪悍将领的虎视眈眈，那燔罗人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我家主人说了，大帅您要是想保住新月草原，想让迦希亚一族能够继续生存下去，那么请您放了布林大首领，并且释放所有战争中被俘的野马部落士兵，同时要分出一部分抢得的牲畜给予野马部落作为补偿！”
话音落下，所有迦希亚人都傻眼了。
ps：有几个朋友问我的更新时间，这个嘛……嘿嘿，要是大家注意的话，会发现我最近有许多次都是后半夜才更新。主要是我写得比较慢，所以造成了更新的不定时，一般都是啥时写完就马上上传。不过既然兄弟们问了，等下俺就做个调查，看看大家什么时候看书的人最多，之后俺会尽量在那个时间段更新，尽量尽量^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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