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同舟共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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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乞丐围住发呆的柳河山道：“客官，给点吃的吧！”绿袖道：“去去去，没见到大哥哥伤心啊？”为首小丐不过十一、二岁年纪，用手擦擦衣襟，伸到绿袖眼皮底下道：“他看起来是伤心，可你好像不伤心，你就给我们些碎银子、小钱花花吧。”
娄掌柜在柜上骂道：“你们这些小崽子，天天站我门口挡我门口，给我添晦气。”为首小丐站在椅子上喝道：“娄掌柜，你别神气，站你门口是看得起你，给你添的人气、财气，我们都是在了丐帮的，把我们丐帮惹恼了，拆了你的店，烧了你的铺子！”
娄掌柜拿起账本拍打柜台灰尘道：“你们都是爷，都是活祖宗！”
这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遍及大江南北各国，无论男女老少，各行各业，甚至不乏达官显贵。柳河山觉得这小丐有些意思，问掌柜道：“这小丐有些好笑，不知是属哪门哪派？”
娄掌柜道：“这小丐浑名‘八钱倒’，不能喝酒偏好喝，一沾酒就醉，一醉就乱说。”
柳河山笑道：“有这种事，难怪说话如此冲撞”
娄掌柜道：“你不知道，这小丐同是可怜人，他家原本是个安乐之家，他娘因针线女红做的出色，得罪了赵府的姨娘红线夫人，一家被弄了妻离子散。小丐姐姐在赵府做工，因酷似他娘，红姨娘日夜看着不顺眼，找了个错，拔了小丐姐姐舌头，刺青面目，打断双腿扔在闹市乞讨，其状凄惨可怜，父母死时他还在襁褓中，由姐姐抱着乞讨，算是入了丐帮……”
“八钱倒”远远喊道：“掌柜的，你说我什么呢？”娄掌柜见小丐们围拢过来，住了嘴，端起账本进入后厅。
武聘娘的死让柳河山再无心留恋建康城，即刻与绿袖收拾起行囊前往清凉门，清凉门外靠山面江，大江绕城浩浩阻断南北，来往穿梭打渔船只密集如鱼虾，询问船家可有去鄂州的船，有船家道一个月前还是很多，只是最近些日子传闻上游安庆府江中出了水怪，吃了不少人的性命，所以上水的少，多是到下游苏州、出海口的船只。
在船上挂绳索扯帆的伙计喊道：“两位去鄂州可以前往水西门，有个姓别的船老大仅来往于鄂州和建康之间。”柳河山与绿袖谢过船伙计，不多时到了繁华的水西门码头，到处打听别老大，就听远处男人高声道：“谁要找别老大？”“找别老大的在这里，与我们同回鄂州。”
两人挤过人群寻找别老大的船，朗声喊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残雪帮帮主铁冷寒，柳河山心中暗叫不好，拉起绿袖的手挤入人群，绿袖看的明白。两人躲在角落合计，目前去鄂州的只有别老大这一艘船，想必铁冷寒比我们更清楚，所以才堵在船头查探上船的人。绿袖道：“看来我们还是易容骗过他上船再说。”
柳河山连连点头道：“妹子，你说的好，先用易容之术骗过他们。”等两人在僻静处换了衣衫，父女二人相互搀扶着走到铁冷寒跟前，有客正在问：“你又不是别老大，凭什么要听你的，受你的检查？”
铁冷寒道：“去鄂州每人四两半银子，多出的半两银子算是贡献给本帮的，一路风险浪急，本帮沿途保护你们的安全，这别老大也是我们残雪帮的人，我的话他还是要听的，你说是不是？”他最后一句说的特别用力，转头问站在船头赤裸上身的汉子，那汉子只点头不说话。众人见船老大都默认，只是小声嘟囔这船资比往年贵出不少，排队等铁冷寒摸了行李包袱上船。
两人交了银子给铁冷寒，听他说了一句：“站住！”柳河山和绿袖站在船搭板上等待铁冷寒搜身，铁冷寒上下打量柳河山扮的老汉，翻了翻包袱，又摸了摸胸口，自言自语道：“这老汉胸口怎么这么硬，像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绿袖连忙道：“大哥，俺和爹都是打铁的。”
铁冷寒考虑考虑点头示意两人上船。两人低眉顺眼上了船，迎面就撞到个妇人，这个妇人正是在小镇之上遇到人称“小魔女”的梅丝绝，虽然打扮的如同普通妇人样，走路举止却似贵妇神情，梅丝绝真名梅秋水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弹的丝瑶筝在江湖上堪称一绝，丝丝入扣滴水不漏，细听犹见纷纷扬扬飘洒的梅花，拨弄丝弦功夫空前绝后，所以得了个“梅丝绝”的名号，此妇人见到两人，眼光电石火光般一闪，随即暗淡下来。
两人在船尾坐下，就见旁边有个中年少妇无事逗弄两个孩子，两个男童年纪相当，约六、七岁年纪，穿着一样青布短衫裤，胖嘟嘟可爱异常，听得中年少妇道：“云儿、雨儿，爹爹在湘河边的潭州经商，你们见了爹爹会如此说，先学给娘听听！”两孩子争相回答。其中一个道：“我要告诉爹爹我学完《百家姓》、《千字文》，先生很快就教习我四书五经。”另一孩子嘴慢些：“我要告诉爹爹，我已经学会了刀枪，见到爹爹我就打路少林拳给爹爹看，长大学岳王武穆报效大宋。”
妇人颔笑道：“两个都很听话，只是这次路途远，千万不敢跑丢了。”两个小孩子顺从答应着依偎在母亲身边，不久又相互在船上追打嬉戏起来，柳河山看着两个顽童船头船尾跑来跑去，心中也甚轻松欢乐。
船老大起锚行舟，西行出了建康府，江水浩渺，波浪滔天，一路颠簸逆流而上，时而有纤夫在岸边低头吟唱拉纤，时而有鸥鸟随船左右盘旋，柳河山看得心中起伏不定，却犹如大石压在心头越来越重，心中感叹大宋山川江河美景太壮观，也感叹这大好河山和众多忠心报国的民众大宋君主却不善于导引使用。
进入南昌府界内，江面雾气蒸腾，烟波层层，总是三日晴两日雨，却未见什么水怪，开始还小心翼翼看江边风光的众人都躲在船蓬内昏昏睡睡，五六个小孩子在船上追来跑去，充满童趣，不知愁滋味。
船在水中走走停停又是半月，这一日停靠在江岸边休息，许多人下船补给些吃的东西，等船家喊声开船，两个孩童的母亲才发现孩子仍没有回来，听得妇人急切呼喊两个小孩子名字，从船头至船尾整船遍寻不着，众人也帮着寻找，启程时辰已到，船主别老大架起摇橹喊声开船，哀声凄厉伏在船头不让船老大开船，锚已经升上来，整条船在江浪内摇晃不止，铁冷寒抽出利刃威胁妇人，大喝妇人误了吉时，若再不准开船就把她推下船去，妇人只是撕心裂肺痛哭，船上老年妇人心软皆好言求情，又有心肠善者从众人手中筹了些银两交于铁冷寒手中，他才悻悻站到一旁，船又重新停泊岸边，等待两小童回来。孩子母亲目光呆滞坐于江边大石之上，直至等到天黑也不见两小儿动静，众人见前些日还欢蹦乱跳于眼前的小童儿已然丢失，此时竟不知去相，皆唏嘘不已。
次日天明，柳河山、绿袖与船上众人一起三三两两又都回来，在这一带镇内找遍，都未见孩子踪迹。孩子母亲依旧坐在岸边石上只是抽泣，问些什么皆不言语。船家这次又呼喊开船启程，众人七手八脚把孩子母亲架入船中，妇人沿途哭泣不止，不少妇人聚集在一旁陪着掉了不少眼泪。又是两天，孩子母亲竟然竟然清醒过来逢人便道：“我要找孩子，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女子拼命呼喊着要停船，船老大道：“大婶，你可知道现在江心停不了，离你丢孩子的镇子少说也二三百里。”孩子母亲直呼：“我晓得！我晓得他跑到哪块去了！”
看她南北来回如此闹腾，铁冷寒本想阻拦她一下，谁料想她看到铁冷寒过来，以为是要抓自己，回身躲闪，只听得惊呼一声，身子一歪，竟然落入江中，船老大急忙喊船伙计相救，孩子母亲已被滔滔江水吞没，哪还得见踪迹。
船老大手执探杆长叹一声：“冤孽啊！阎王爷就是要她到这里还债的，继续行船吧。”众人跟随叹息一阵，纷纷入舱坐下。此处已经距鄂州不远，柳河山寻思这两个孩子要是到了好人家还好，若是被卖给人家当奴做婢或者落入恶人手中，不知凄惨多少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娄掌柜在柜上骂道：“你们这些小崽子，天天站我门口挡我门口，给我添晦气。”为首小丐站在椅子上喝道：“娄掌柜，你别神气，站你门口是看得起你，给你添的人气、财气，我们都是在了丐帮的，把我们丐帮惹恼了，拆了你的店，烧了你的铺子！”
娄掌柜拿起账本拍打柜台灰尘道：“你们都是爷，都是活祖宗！”
这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遍及大江南北各国，无论男女老少，各行各业，甚至不乏达官显贵。柳河山觉得这小丐有些意思，问掌柜道：“这小丐有些好笑，不知是属哪门哪派？”
娄掌柜道：“这小丐浑名‘八钱倒’，不能喝酒偏好喝，一沾酒就醉，一醉就乱说。”
柳河山笑道：“有这种事，难怪说话如此冲撞”
娄掌柜道：“你不知道，这小丐同是可怜人，他家原本是个安乐之家，他娘因针线女红做的出色，得罪了赵府的姨娘红线夫人，一家被弄了妻离子散。小丐姐姐在赵府做工，因酷似他娘，红姨娘日夜看着不顺眼，找了个错，拔了小丐姐姐舌头，刺青面目，打断双腿扔在闹市乞讨，其状凄惨可怜，父母死时他还在襁褓中，由姐姐抱着乞讨，算是入了丐帮……”
“八钱倒”远远喊道：“掌柜的，你说我什么呢？”娄掌柜见小丐们围拢过来，住了嘴，端起账本进入后厅。
武聘娘的死让柳河山再无心留恋建康城，即刻与绿袖收拾起行囊前往清凉门，清凉门外靠山面江，大江绕城浩浩阻断南北，来往穿梭打渔船只密集如鱼虾，询问船家可有去鄂州的船，有船家道一个月前还是很多，只是最近些日子传闻上游安庆府江中出了水怪，吃了不少人的性命，所以上水的少，多是到下游苏州、出海口的船只。
在船上挂绳索扯帆的伙计喊道：“两位去鄂州可以前往水西门，有个姓别的船老大仅来往于鄂州和建康之间。”柳河山与绿袖谢过船伙计，不多时到了繁华的水西门码头，到处打听别老大，就听远处男人高声道：“谁要找别老大？”“找别老大的在这里，与我们同回鄂州。”
两人挤过人群寻找别老大的船，朗声喊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残雪帮帮主铁冷寒，柳河山心中暗叫不好，拉起绿袖的手挤入人群，绿袖看的明白。两人躲在角落合计，目前去鄂州的只有别老大这一艘船，想必铁冷寒比我们更清楚，所以才堵在船头查探上船的人。绿袖道：“看来我们还是易容骗过他上船再说。”
柳河山连连点头道：“妹子，你说的好，先用易容之术骗过他们。”等两人在僻静处换了衣衫，父女二人相互搀扶着走到铁冷寒跟前，有客正在问：“你又不是别老大，凭什么要听你的，受你的检查？”
铁冷寒道：“去鄂州每人四两半银子，多出的半两银子算是贡献给本帮的，一路风险浪急，本帮沿途保护你们的安全，这别老大也是我们残雪帮的人，我的话他还是要听的，你说是不是？”他最后一句说的特别用力，转头问站在船头赤裸上身的汉子，那汉子只点头不说话。众人见船老大都默认，只是小声嘟囔这船资比往年贵出不少，排队等铁冷寒摸了行李包袱上船。
两人交了银子给铁冷寒，听他说了一句：“站住！”柳河山和绿袖站在船搭板上等待铁冷寒搜身，铁冷寒上下打量柳河山扮的老汉，翻了翻包袱，又摸了摸胸口，自言自语道：“这老汉胸口怎么这么硬，像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绿袖连忙道：“大哥，俺和爹都是打铁的。”
铁冷寒考虑考虑点头示意两人上船。两人低眉顺眼上了船，迎面就撞到个妇人，这个妇人正是在小镇之上遇到人称“小魔女”的梅丝绝，虽然打扮的如同普通妇人样，走路举止却似贵妇神情，梅丝绝真名梅秋水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弹的丝瑶筝在江湖上堪称一绝，丝丝入扣滴水不漏，细听犹见纷纷扬扬飘洒的梅花，拨弄丝弦功夫空前绝后，所以得了个“梅丝绝”的名号，此妇人见到两人，眼光电石火光般一闪，随即暗淡下来。
两人在船尾坐下，就见旁边有个中年少妇无事逗弄两个孩子，两个男童年纪相当，约六、七岁年纪，穿着一样青布短衫裤，胖嘟嘟可爱异常，听得中年少妇道：“云儿、雨儿，爹爹在湘河边的潭州经商，你们见了爹爹会如此说，先学给娘听听！”两孩子争相回答。其中一个道：“我要告诉爹爹我学完《百家姓》、《千字文》，先生很快就教习我四书五经。”另一孩子嘴慢些：“我要告诉爹爹，我已经学会了刀枪，见到爹爹我就打路少林拳给爹爹看，长大学岳王武穆报效大宋。”
妇人颔笑道：“两个都很听话，只是这次路途远，千万不敢跑丢了。”两个小孩子顺从答应着依偎在母亲身边，不久又相互在船上追打嬉戏起来，柳河山看着两个顽童船头船尾跑来跑去，心中也甚轻松欢乐。
船老大起锚行舟，西行出了建康府，江水浩渺，波浪滔天，一路颠簸逆流而上，时而有纤夫在岸边低头吟唱拉纤，时而有鸥鸟随船左右盘旋，柳河山看得心中起伏不定，却犹如大石压在心头越来越重，心中感叹大宋山川江河美景太壮观，也感叹这大好河山和众多忠心报国的民众大宋君主却不善于导引使用。
进入南昌府界内，江面雾气蒸腾，烟波层层，总是三日晴两日雨，却未见什么水怪，开始还小心翼翼看江边风光的众人都躲在船蓬内昏昏睡睡，五六个小孩子在船上追来跑去，充满童趣，不知愁滋味。
船在水中走走停停又是半月，这一日停靠在江岸边休息，许多人下船补给些吃的东西，等船家喊声开船，两个孩童的母亲才发现孩子仍没有回来，听得妇人急切呼喊两个小孩子名字，从船头至船尾整船遍寻不着，众人也帮着寻找，启程时辰已到，船主别老大架起摇橹喊声开船，哀声凄厉伏在船头不让船老大开船，锚已经升上来，整条船在江浪内摇晃不止，铁冷寒抽出利刃威胁妇人，大喝妇人误了吉时，若再不准开船就把她推下船去，妇人只是撕心裂肺痛哭，船上老年妇人心软皆好言求情，又有心肠善者从众人手中筹了些银两交于铁冷寒手中，他才悻悻站到一旁，船又重新停泊岸边，等待两小童回来。孩子母亲目光呆滞坐于江边大石之上，直至等到天黑也不见两小儿动静，众人见前些日还欢蹦乱跳于眼前的小童儿已然丢失，此时竟不知去相，皆唏嘘不已。
次日天明，柳河山、绿袖与船上众人一起三三两两又都回来，在这一带镇内找遍，都未见孩子踪迹。孩子母亲依旧坐在岸边石上只是抽泣，问些什么皆不言语。船家这次又呼喊开船启程，众人七手八脚把孩子母亲架入船中，妇人沿途哭泣不止，不少妇人聚集在一旁陪着掉了不少眼泪。又是两天，孩子母亲竟然竟然清醒过来逢人便道：“我要找孩子，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女子拼命呼喊着要停船，船老大道：“大婶，你可知道现在江心停不了，离你丢孩子的镇子少说也二三百里。”孩子母亲直呼：“我晓得！我晓得他跑到哪块去了！”
看她南北来回如此闹腾，铁冷寒本想阻拦她一下，谁料想她看到铁冷寒过来，以为是要抓自己，回身躲闪，只听得惊呼一声，身子一歪，竟然落入江中，船老大急忙喊船伙计相救，孩子母亲已被滔滔江水吞没，哪还得见踪迹。
船老大手执探杆长叹一声：“冤孽啊！阎王爷就是要她到这里还债的，继续行船吧。”众人跟随叹息一阵，纷纷入舱坐下。此处已经距鄂州不远，柳河山寻思这两个孩子要是到了好人家还好，若是被卖给人家当奴做婢或者落入恶人手中，不知凄惨多少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