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琵琶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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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醉仙楼，绿袖突然拉住柳河山衣襟，问道：“阿奴哥，你有没有觉得黑衣人还在尾追我们？”经绿袖这么提醒，他也有所觉察，两人不紧不慢出了东城门，沿路爬上一条山岗迅速躲进旁边树丛，随后就听见有脚步声紧追而来，那人突然柳河山二人，站在山岗处左右张望，绿袖透过密林灌木缝隙，对柳河山道：“阿奴哥，你看这个二、三十岁英俊的男子仿佛在寻找什么”男子看了一会儿，失望的转身要走。
还未等两人从躲藏处出来，就听娇滴滴中透出威严问道：“铁冷寒，是不是把人给追丢了？”被唤做铁冷寒男子羞愤道：“这次便宜他们，我立即派残雪楼所有弟兄缉拿此二人，请女主放心！”女子鼻孔哼了一声，似乎转身离去。直到看不见这女主为止，铁冷寒大气也不敢喘半口。
残雪帮总舵在残雪口，这残雪口与武当山相距不过百里，难道我们随身携带令牌的事被江湖人士获悉，绿袖想到这里，悄声对柳河山说：“阿奴哥，武当派可能出事了!”绿袖把想法说与柳河山，柳河山当然不是愚笨之人，心道外界盛传纯阳真人现身临安，应该是个圈套，如此一来，我们二人前往临安，岂不是落入危险境地。
想到这里，柳河山急忙对绿袖说：“绿袖妹妹，我们现在不到临安，直接上武当找真人，临安或许就是个陷阱。”绿袖听罢大喜道：“阿奴哥和我想的如出一辙，如此甚好!”
他们伏在丛林中约莫半个时辰，绿袖灵机一动道：“我们蹲在这里，他们迟早会认出找到我们，不如我与哥哥化妆易容，哥哥想做女儿家吗？我想凭哥哥的姿色，打扮成女儿家断然不会丑陋。”说罢她先已笑作一团，柳河山听此言连连摆手说不好。二人化完妆从树林出来，阿奴是个小公子模样，柳如山粘了假胡须，两人仿佛父子。
等再次进入健康城，夜色笼了上来，两人找了家客栈准备住下来，一脚跨进客栈，就听见内有打斗声，打架的是血刀门的绿脸汉子与一个秀气的女子，汉子绿色方方正正脸膛，像被刀刻的麻将块，两只桃花眼色迷迷直扑姑娘上中下三路，没两回合，姑娘脸被摸了一下，男子和她打架只顾闪展腾挪，却并不还手，女子大怒，挥舞手中钢刀，不管不顾把客栈内桌、椅、板凳、窗户、柜台砸的稀烂粉碎，掌柜本想劝阻，可两人刀光飞舞，怕刀剑无眼伤着自己，踌躇不敢上前，表情心痛不已。绿袖心道，绿脸汉子武功在柳如山之上，暂时先旁观为好。
“住手！”一声断喝，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柳如山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残雪楼帮主铁冷寒，正想躲避，绿袖拉拉他的手，示意先看看再说。
铁冷寒一拱手问道：“这位大侠，朗朗乾坤，如何调戏名弱女子？”绿脸汉子对即将砍到面门的刀闪身躲过，呵呵笑道：“她可不是一般弱女子，她就是‘袖里乾坤’燕姬，我们老相识难得遇见，说笑打闹也是正常的，调戏嘛，我倒觉得是她在调戏我，或者说是彼此调戏……”话未说完自嘲起来。
铁冷寒大怒道：“大胆狂徒浪蝶，我亲眼见你调戏她，你还不承认，先吃我一爪。”伸出腕上的金刚夺命爪朝绿脸汉子扑去。
绿脸汉子不慌不忙，见铁冷寒金刚夺命爪快到眼前，拿左手一挡，右手抓住燕姬的钢刀，往后一拉，往前一送，燕姬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爬起往圈外一站，羞臊着脸看两人打在一处。绿脸男子与铁冷寒打了几回合，甚觉无趣，双手抱拳道声后会有期，跳出窗外。
铁冷寒找到燕姬，心中想，我自出入江湖以来，见识过美女无数，却未见过将机灵与清秀融为一体的女子，当即作揖问道：“在下残雪帮帮主铁冷寒，姑娘可好，有未被欺负？”燕姬见眼前男子英俊不凡，有几分心动，可她心中立即浮现出另一个人，不觉语塞道：“未……未曾，多谢壮士路见不平出手搭救。”
第二天天亮，两人起床梳洗，还未出新乡客栈房门，就听街面里有人喊：“快来看啊，门外又打起来了，这次被调戏的是个绝色女子！”推开客栈窗户，见外面正下起雨丝，一白衣女子低头怀中紧紧抱着琵琶，风吹动赛雪衣群，妩媚过人，众多男子皆不错眼珠盯着看。旁边站着老汉，似乎就是他的爹爹，老爹爹铁黑着脸，收拾地上铺的蓝花布，墙上还用小楷工工整整书写“家乡被金兵侵占，父女沿途南下卖艺，期望各位路人行个方便，随便赏赐几文，大恩大德来世感激不尽。”
白衣少女脸上泪痕犹在，显然刚被欺负过。围观人群把两个人紧紧围拢在中央，圈内不时传出拳脚打斗声，城内四周楼上挤满了人，聚拢着许多看热闹的人，绿袖道：“阿奴哥，快看，男子好身手，比你还要潇洒几分！”说完拉了拉柳河山的衣襟。
柳河山不由得点了点头，有个神情轩朗少男在场中与面露凶光的男子踢拳弄脚，恶男子下盘功夫了得，闪展腾挪虎步龙威，少年男子一袭白色衣衫胜雪，轻功非凡，不多时找到恶男子破绽，一掌把凶恶男子打出圈外，恶男子一捋头发，骂骂咧咧被仆役搀扶走了。
不远处，一顶轿子在牌坊外落下，众人簇拥龚老夫人笑盈盈出来，抬头一看此人好生面熟，似乎哪里见过，雍容华贵，鬓间少许霜白，头上斜插一只粉红色美人蕉。
熟悉的装扮顿时让他想起曾在小镇人力口见过，见金兵杀人踢倒板凳那位，不过哪位女子看见金兵面露杀机，头插一朵红色美人蕉，眼前这位似乎白皙些。只见她拉住男子手笑道：“乖孙儿，快随奶奶去庙内进香吧，不然耽误时辰，菩萨要怪罪的！”少年男子附和道：“奶奶心地最仁慈善良了，不过孙儿…还有一事未了…”说罢回头看了看雨中抱琵琶女子，众人看那女子梨花带雨，娉娉婷婷站在当街，有位略年长女子会意笑道：“还是让小少爷去吧，少年人都是爱恋花骨朵样女子，让他随后来拜菩萨也不迟。”看少年男子款款前去问候琵琶女子，老夫人又仔细打量怀抱琵琶女子，用手杖笃了笃地笑道：“山野女子，长得倒狐媚些，我们先走吧！”众人皆眉开眼笑着远去。
头戴红色美人蕉的妇女此刻经过街道，看到此景匆匆拂袖而去。有围观人道：“恶男子的爹就是都盛司府尹，小公子还是躲避一时吧。”少年男子道：“不怕，看他也并不是奸猾不讲道理之人”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看，围观的逐渐散去。俊朗不凡少年上前两步拱手道：“在下赵敏，虚度一十七岁，敢问姑娘芳龄？”小女子依旧低头不语，旁边爹爹替其答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贫女武聘娘，年方二八，我父女二人从大名府来，家乡遭金兵涂炭，又逢天灾，只得出门靠小女弹奏琵琶，沿途卖艺为生。”少年轻“哦”了一声道：“这天色不好，早些收拾去客栈投宿吧，我这里有些银两。”说罢掏出几锭雪花银捧给老汉。老汉却之不收，再三道谢，慌忙忙拉女儿进入客栈内躲雨。
父女在客栈连住几日，柳河山不未想世间还有如此惹人怜爱的女子，虽然绿袖多次催促，还是借口天气不佳，想在客栈多逗留些时日。豪雨连连，这白日里，聘娘父女只得在客栈内弹奏，客人赏赐些权做饭钱。柳河山在客栈楼上休息，常见几日来，少年总坐于角落静听聘娘弹奏，有多髯客道：“素闻聘娘琵琶曲‘家国恨’弹得妙，桌上有些碎银，若姑娘弹得好，这些都是你的。”聘娘闻客此言，低头含羞感谢连连，只见她手略调旋把，单手执兰花轻撩琵琶弦，悦耳声从手下汩汩而出，百转千回，叮咚激荡，仿佛眼前美景无边无垠，壮阔富庶，忽而似心浪海潮翻滚，忽而似故土悲鸣，嘈嘈切切，有诗为证：“素手琵琶绫罗衫，美人凝脂露凝寒，采来补上相思曲，柔肠千转闺中仙”
一曲琵琶弹得精妙绝伦，两只玉手上下纷飞，一曲“家国恨”未完，腮边已是挂满泪珠，在坐听者不由都思起沦落于金狗手中的大宋故土，居易曾经描述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琵琶声，赚去多少人泪水，一些有非分之想男子，也肃然起敬。
第二天，两人刚吃完饭，就见娄掌柜慌张在前边上楼引路，后面跟着三五个带刀衙役，娄掌柜打开客栈一间房间的门，伸手弯腰骇然道：“差官这边请！”衙役呃了一声鱼贯而入，柳河山等人跟随人群往里观看，死的竟是这些日卖唱的小女子武聘娘，凶手何其残忍，武聘娘被活生生卡断头颅，倒在血泊中，两只手低垂，似乎还在挣扎，眼睛直直瞪着悬挂门后的琵琶，她的爹爹不知所措，不住痛骂：“是哪个王八蛋痛下毒手……”话音未落早已哭昏过去。门口不少人惋惜小女子死的太蹊跷和不值。
衙役头安排娄掌柜负责替武聘娘的爹把她尸体掩埋，娄掌柜从楼上下来自言自语道：“这兵荒马乱哪里找得到凶手，店钱还没收到竟贴出去副棺材，最差的棺材也要一两银子，姑娘委屈委屈你，一领破席子埋了你吧。”
柳河山忙道：“掌柜，我这里有二两银子，你给她买口说的过去的棺材吧。”娄掌柜上下打量柳河山喜道：“客官真是好心肠的人，这小姑娘在九泉之下都会念及你的好!”说完摇摇头，径直走入柜台算账。
绿袖见柳河山双手抱肩靠在客栈门前发愣，摇头叹息道：“阿奴哥，小女子的命可真惨。”柳河山眼眶发红道：“她若能与爹爹在家乡，即便三餐不饱，或许也不会丧命吧。”绿袖两眼迷离漠然道：“大宋大金到处都是这样，你看多就习惯了。”柳河山突然明白什么似的点点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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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帮总舵在残雪口，这残雪口与武当山相距不过百里，难道我们随身携带令牌的事被江湖人士获悉，绿袖想到这里，悄声对柳河山说：“阿奴哥，武当派可能出事了!”绿袖把想法说与柳河山，柳河山当然不是愚笨之人，心道外界盛传纯阳真人现身临安，应该是个圈套，如此一来，我们二人前往临安，岂不是落入危险境地。
想到这里，柳河山急忙对绿袖说：“绿袖妹妹，我们现在不到临安，直接上武当找真人，临安或许就是个陷阱。”绿袖听罢大喜道：“阿奴哥和我想的如出一辙，如此甚好!”
他们伏在丛林中约莫半个时辰，绿袖灵机一动道：“我们蹲在这里，他们迟早会认出找到我们，不如我与哥哥化妆易容，哥哥想做女儿家吗？我想凭哥哥的姿色，打扮成女儿家断然不会丑陋。”说罢她先已笑作一团，柳河山听此言连连摆手说不好。二人化完妆从树林出来，阿奴是个小公子模样，柳如山粘了假胡须，两人仿佛父子。
等再次进入健康城，夜色笼了上来，两人找了家客栈准备住下来，一脚跨进客栈，就听见内有打斗声，打架的是血刀门的绿脸汉子与一个秀气的女子，汉子绿色方方正正脸膛，像被刀刻的麻将块，两只桃花眼色迷迷直扑姑娘上中下三路，没两回合，姑娘脸被摸了一下，男子和她打架只顾闪展腾挪，却并不还手，女子大怒，挥舞手中钢刀，不管不顾把客栈内桌、椅、板凳、窗户、柜台砸的稀烂粉碎，掌柜本想劝阻，可两人刀光飞舞，怕刀剑无眼伤着自己，踌躇不敢上前，表情心痛不已。绿袖心道，绿脸汉子武功在柳如山之上，暂时先旁观为好。
“住手！”一声断喝，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柳如山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残雪楼帮主铁冷寒，正想躲避，绿袖拉拉他的手，示意先看看再说。
铁冷寒一拱手问道：“这位大侠，朗朗乾坤，如何调戏名弱女子？”绿脸汉子对即将砍到面门的刀闪身躲过，呵呵笑道：“她可不是一般弱女子，她就是‘袖里乾坤’燕姬，我们老相识难得遇见，说笑打闹也是正常的，调戏嘛，我倒觉得是她在调戏我，或者说是彼此调戏……”话未说完自嘲起来。
铁冷寒大怒道：“大胆狂徒浪蝶，我亲眼见你调戏她，你还不承认，先吃我一爪。”伸出腕上的金刚夺命爪朝绿脸汉子扑去。
绿脸汉子不慌不忙，见铁冷寒金刚夺命爪快到眼前，拿左手一挡，右手抓住燕姬的钢刀，往后一拉，往前一送，燕姬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爬起往圈外一站，羞臊着脸看两人打在一处。绿脸男子与铁冷寒打了几回合，甚觉无趣，双手抱拳道声后会有期，跳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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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琵琶弹得精妙绝伦，两只玉手上下纷飞，一曲“家国恨”未完，腮边已是挂满泪珠，在坐听者不由都思起沦落于金狗手中的大宋故土，居易曾经描述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琵琶声，赚去多少人泪水，一些有非分之想男子，也肃然起敬。
第二天，两人刚吃完饭，就见娄掌柜慌张在前边上楼引路，后面跟着三五个带刀衙役，娄掌柜打开客栈一间房间的门，伸手弯腰骇然道：“差官这边请！”衙役呃了一声鱼贯而入，柳河山等人跟随人群往里观看，死的竟是这些日卖唱的小女子武聘娘，凶手何其残忍，武聘娘被活生生卡断头颅，倒在血泊中，两只手低垂，似乎还在挣扎，眼睛直直瞪着悬挂门后的琵琶，她的爹爹不知所措，不住痛骂：“是哪个王八蛋痛下毒手……”话音未落早已哭昏过去。门口不少人惋惜小女子死的太蹊跷和不值。
衙役头安排娄掌柜负责替武聘娘的爹把她尸体掩埋，娄掌柜从楼上下来自言自语道：“这兵荒马乱哪里找得到凶手，店钱还没收到竟贴出去副棺材，最差的棺材也要一两银子，姑娘委屈委屈你，一领破席子埋了你吧。”
柳河山忙道：“掌柜，我这里有二两银子，你给她买口说的过去的棺材吧。”娄掌柜上下打量柳河山喜道：“客官真是好心肠的人，这小姑娘在九泉之下都会念及你的好!”说完摇摇头，径直走入柜台算账。
绿袖见柳河山双手抱肩靠在客栈门前发愣，摇头叹息道：“阿奴哥，小女子的命可真惨。”柳河山眼眶发红道：“她若能与爹爹在家乡，即便三餐不饱，或许也不会丧命吧。”绿袖两眼迷离漠然道：“大宋大金到处都是这样，你看多就习惯了。”柳河山突然明白什么似的点点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