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 第十二话 中却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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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撞上别人正好开门的门把，正撞上靠近小指那里的骨头，痛死我鸟tat……有好一段时间只能用右手的三根手指打字，简直太悲惨啦……
还好现在已经不痛了，只是还有一个大包留作短期纪念，稍微一碰就是一阵酸甜苦辣在心头，提醒我以后不要靠近可能突然打开的门口……tvt……
唉唉……总之就是水夜的身世篇。[←我说你也未免转得太快了吧＝口＝！！]
卷末附图。
时间稍微向前推移，当涉正和镰单挑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在比夜慢川深入黄泉之海一些的中却川处，半空之中突地一个黑洞打开来，好像故障了的吸尘器一样毫不留情地吐出一男一女的身影。
不过相比于之前某对青梅竹马稍微（？）有些粗暴的降落方式，这一对男女的落地真可谓轻盈，甚至可说是优美的了。
不过，当一袭紧身黑衣的少女如猫一般在空中回转过360度几乎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地上，她立刻抬头仰天，中指朝上向着迅速消失的黑洞的方向，喊出了极其伤害方才优雅动作的话语。
“――靠！小样的不要让我发现这玩意是谁弄的，我[哔――]你妈[哔――]爆[哔哔――]！！”
一旁刚着地的赫尔听到这一劲爆的发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
好不容易保住了美男子的形象，赫尔首先阻止了水夜似乎意犹未尽的发言，然后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用极尽“温柔”的语调问道：“……小夜，这手势和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纯真猫妖少女眨巴眨巴大眼睛，老实地回答：“废旧仓库的阿黄呀。”
赫尔的嘴角不很明显地一抽。
（……那只常年盘踞不良少年地盘的从超级大肥猫吗？很好，下次被我看到小心你的猫皮！）
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纠正被带坏的宝贝徒弟啊！某妖泪想。
因为要争取时间，能速战速决是最好的了。可惜正当赫尔要开口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疑似敌人的声音打断了他。
【哎呀，欢迎欢迎，欢迎两位来到我的私人研究所。】
之所以说是“疑似”，那是因为说话人的声音中虽然带有难以察觉的敌意，但是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杀气。
那是一名高挑偏瘦的男子。狭长的眼睛透出平稳的碧绿色，尖削的脸部线条带着某种知性的感觉。要说的话，整个人比较书卷气，而身着醒目的白大褂、金边眼镜配上后梳的中长发的模样，则让他更有学究的味道。
面对没有答话、只是谨慎地站在原地的赫尔与水夜两人，男子毫不在意地抿了抿薄唇，自顾自地把话题接续下去。他把手向后一挥，示意出周围的模样，笑问：
【两位不用如此紧张呀，大可随意参观――还是，两位不满意这由我亲自设计的野外研究所？】
诚然，现在在两人眼前扩展开来的景色是如此的美丽，青葱碧绿、姹紫嫣红，宽广的湖泊荡漾着晶莹水色，蔚蓝的天空如暴雨过后般清澈迷人。然而，无论是赫尔还是水夜却都没有被这仿佛世外桃源一般的外表所迷惑。别说欣赏了，甚至从生理上感到了一股厌恶。
因为从这块土地之上，他们感受不到一点“活”的气息。
花鸟鱼虫，都没有任何生命的波动，只是默然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好像会活动的标本。与这块地方相比较起来，涉和杏所在的除了草一无所有的大草原说不定还好一些。
……造出这种地方的家伙，本质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有了结论，赫尔哔便决定不再与对面的人多纠缠。
“很感谢阁下的盛意，不过我们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赫尔是那种无论什么情况下说话都会保持“微笑”和“礼貌”的人，不过在那彬彬有礼的背后真实的态度是如何可就有待被说话者自己好好揣摩揣摩了。比如此时，客套过后也不等对方的回答，赫尔和水夜毫不犹豫地就转身往另一边大步走去。
然而眼前的通路却突地犹自模糊起来，空间产生了诡异的歪斜，蠕动着的迷离色彩硬生生阻住了两人的脚步。回过头，只见白袍男子笑得越发恣意。
【哎呀呀，两位客人要走的话我当然不会故意不放……】男子碧绿的眼睛透过反光的镜片看向了水夜同样碧绿的眼睛，后者心一颤，似乎警觉了什么似地略微弓起了身子。
【不过么，我这里有个孩子却很是想要见见这位猫妖少女呢……】
在赫尔疑惑的目光中，白袍男子一个侧身移开。在他的身后，一名少女忽地现出了身形。
――难以置信！
这恐怕就是看到少女第一眼时，两人纷乱的心绪所唯一能确定的心情了。
原因就在于，如果忽略头发长短以及黑色紧身衣款式的稍许不同，水夜和眼前的少女，简直就好像是在照镜子一般，完全一摸一样！
而相对于水夜的惊愕，少女却好像早就知道一般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白袍男子站在少女身边，好似非常宠爱地抚摸着少女的长发，视线却是一动不动地紧盯着被惊讶和疑惑团团围住的水夜，又说出了令她更加陷入迷雾之中的话语。
【让我来介绍我可爱的女儿，沐夜。――同时，也是你的双胞胎妹妹。】
＊＊＊＊＊＊＊＊＊＊＊＊＊＊＊＊＊＊
“女儿”！？“双胞胎妹妹”！！？
水夜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消化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话。有些无助地看向师父赫尔，却见俊美的青年也是紧缩了眉头，带着不解的疑惑和更多的怀疑审视着对方。
不过稍微令她心安的是，赫尔还是发现了她投过去的求助目光，并且回给了一个叫她保持冷静不要误中敌人圈套的眼神暗示。
看到水夜很快从慌乱无措中镇定下来，赫尔对自己徒弟果断的行动力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他重新看向白袍男子和他身边的少女，迅速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问道：【能否请问阁下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袍男子一双细长眼睛眯了起来，镜片后翠绿的色彩果然和水夜的如出一辙。
【我在说，水夜――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和这里的沐夜是一对双胞胎的姐妹；而我，冷夜，则是这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轰！！！
水夜的大脑某处好像遭到雷击一般的惊跳起来。顿时，小时候母亲常年在自己耳边细咛时对父亲美好的幻想、母亲被恶德妖魔使者杀害时对没能来救助的父亲的恨、还有前前后后曾经想象过无数遍与父亲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都一一从脑海深处鲜活地显现了出来――而且想都没有想到过的，她竟然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为什么母亲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呢？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水夜看着眼前与自己酷似的面容，想要冷静，却还是不由乱了心，思绪好像纷繁复杂的线团一般找不到头。
“阁下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赫尔的声音无疑给了几乎要淹没在迷茫之中的水夜一根救命稻草。
白袍男子依旧笑得成竹在胸：【是不是真正的亲人，她自己一定明白。血缘的联系，是怎么也切不断的。】
“没错”――水夜忽然发现。在白袍男子以及少女出现时，自己周身血液乃至心脏都不自觉地喘动紧缩，正因为这种讲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感，才让她无论如何都保持不了冷静。
看到水夜青白不定的神情，赫尔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
（看来竟然很有可能是真的了。可是，他们在这种时刻出现在水夜面前又是带有什么目的？……既然阻挡在我们前进的路上，说明他们应该也是月鬼族派来的敌人。难道是想要劝诱水夜倒戈？）
仿佛看穿了赫尔的想法，名为“冷夜”的白袍男子伸手将少女推上前两步，说道：【放心吧，我们不是来战斗或者劝降什么的。我一早就说过了，只是这个孩子很想要见见她的双胞胎姐姐而已……】神情和声音都表现出坦白和诚挚，甚至到了赫尔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对他所产生的厌恶感是否是什么地方出错了的地步。
沐夜少女似乎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然后才看向水夜，带着些许惊慌的脚步一点一点往前靠近。
时间似乎停止了。没有人说得出话，连呼吸都几乎梗在喉咙。空间里静得可怕，水夜的双耳之中却充满了越来越响亮的心脏的鼓噪。
（……妹妹……妹妹……我我我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两人相差还有一米左右。已经是可以清楚看到对方容颜、并且触手可及的距离了。
翠绿色的眼眸、墨绿色的发丝、白色的眼影，还有胸前褐色的角。
上天所造出的、鬼斧神工一般的相似。明明是初次见面，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从出生的那一刻……不，从出生的很久之前就已经相濡以沫。
“你……”水夜惊喜地睁大了雪亮的眼，有什么想要脱口而出。
然而在那一瞬间，她却仿佛看到了沐夜眼中透露出来的如血一般浓重的悲伤和痛苦。她仿佛听到了一句“对不起”，又或者纯粹是风的恶作剧，不真切的朦胧中，一把明晃晃带着杀意的匕首逼近了左眼。
――血色弥漫。
沐夜走近时，稍许的犹豫导致了赫尔不及救助。看到心爱的徒弟半边脸溢满了血泊，他感到心好像突然间掉进了冰水里，惊恐地想要赶到水夜的身边，却被后者一手阻拦。
水夜勉强稳住身形，抬起手臂擦去满脸的血流，同时带起妖力止住了大量的出血。
“你没事吗？”赫尔担忧地问。
水夜缓缓睁开眼睛，翠绿色眼眸完好无损。
“嗯，师父，我没事，只是眼皮上被划伤一点而已。”
刚才刀刃逼近时，身为猫妖本能的后退和敏捷的身手总算保住了左眼免于被毁的命运。可是其实水夜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在那种极近的距离之下，如果不是沐夜有手下留情，就算眼睛不会完全被毁，在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再睁得开的了。
白袍男子看到水夜没事人一般重新站了起来，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蒙上了一层明显的怒意。假面具已然揭下，向着退回到自己身前数步距离的少女低喝：【你在做什么啊，我不是叫你挖出她一颗眼睛的吗？】
【……对不起，父亲大人。】沐夜的声音显得恭恭敬敬，同时却透出冰冷，好像忠实的机械一般，丝毫感觉不出这竟然是女儿对于父亲的说话。
【哼，下次可不准再有这种失误了。】
【是，父亲大人。】
水夜定定地凝望着前方的两人，一言不发。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沐夜那双充满了悲痛的眼神又浮现在脑海，和现在机械一般空洞的眼神完全不同。
看看在金边眼镜后板着脸的自己所谓的“父亲”，再看看双手都紧握着匕首一动不动的沐夜，水夜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师父，拜托你，这场仗请无论如何让我一个人来。”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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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夜定定地凝望着前方的两人，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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