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初学 第三十四章 海上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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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里的五个人很快出来，他们顺着李承业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海平线上出现数艘船只的帆影，显然朝着这边驶来。
李承业说：“赶紧拉起锚，升帆。我来掌舵。”他径直来到船头的舵轮处。
骆子瑜跟着孙家两兄弟一起去拉绞盘起锚，另三人则去升帆，宋卯生则从前桅上直沿绳梯一直攀上了望台。
很快，帆起船动了。
李承业又对着骆子瑜高场子喊着：“二弟，快转帆向。风向地火明夷，船往正南乾，帆转风山渐。要快！”
骆子瑜应诺，余人则不明所以。李承业是用八八六十四卦方位指示风向船向和帆应转的方向。他和骆子瑜都精通易理，六十四卦方位对他们而不过只是基础，然而对于其他人而言，却有如说着天外之语，根本听不懂。
以前在朱远的船上，朱远也是如此让李承业掌帆的，六十四卦方位也只他二人明白。习惯上人们爱用东南西北来指示方向，但那只能指示八方，而用上六十四卦，便可以表达比较细微的方向变化了。随着朱远行船多年，李承业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去控帆。现在他同样用这种方式来对骆子瑜下令，也是出于习惯。
骆子瑜虽懂得六十四卦方位，也明白帆应转向何处，却不知如何转，看着帆下数纷繁复杂的绳索，他日无所适从，只得大声回应李承业：“大哥，要怎么拉帆绳？我不会。”
李承业早已心急如焚，大骂一声：“蠢材！”叫了他身旁的孙肃过去替他稳住舵，然后过来拉帆。骆子瑜趁机记牢了转帆用的那条粗绳。
骆子瑜还是第一次被李承业骂，心中不悦。想到后面还有官船追来，他也只得忍了。
吴学延和赵当阳依样画瓢，把后两桅帆转了过来，船如突然受了神力，只听嗖的一声，三帆一齐鼓胀起来，推着船向前飞驰。
骆子瑜接过李承业手里的帆绳，低声说：“大哥，对不起，我什么都不会。”
李承业也意识到刚才有些过火，叹了一声说：“慢慢来吧，第一次学控制大船，没那么容易的，熟悉了就好了。”
骆子瑜问：“如果风向变化，应该怎样转帆呢？”
李承业把另一根粗绳也交到骆子瑜手里，解释说：“你现在拉的这根绳，控制帆左转，另一根右转。风向变时，我会告诉你如何转向。好在你也懂卦象方位，说起来容易多了。”
“风向细微的变化呢，还有风大风小变化呢？我是不是要随着绳上的力道来控帆？”骆子瑜想起以前水叔教他的操帆方法。水叔说过，操帆最要紧的是靠感觉，当力道合适时，帆会自动引导人去改变加在帆绳上的力。他不知道在大船上是否也适用。
李承业不由赞叹一声：“对！是这样的。想不到你也知道不少。不过这是大船，和小船不一样。小船没有舵，全靠帆来掌控方向和平衡，大船不必如此。你大可以把帆绳拴在桅杆上，只有风向发生大的变化时才要重新拉过。不过，如果帆的位置不准确时，舵上就比较吃劲了，而且船体会倾斜，所以一直控制着帆会好一些。”
“嗯！”骆子瑜应了一声。得到大哥的肯定和赞许，骆子瑜心中升起无限信心，仿佛现在即使剩他一人在船上，也能把船控制得很好。刚才不悦情绪，立刻随风而散。
李承业回到船舵前，不再像刚才那般紧张了。既然船得以全速前进，他就有足够的信心甩掉官船的追击。
宋卯生在了望台看盯着官船，兴奋地朝李承业大声喊：“大哥，官船越来越远了！”
李承业也高声回应他：“好，就这样，继续向前！打海战我没输过，要比速度我更不会输给那些官兵。”
孙烈凑近骆子瑜问：“刚刚你和李兄都说些什么？什么钱，什么贱？”
“是乾坤的乾，还有风山渐，六十四卦象里的，说的是方向。”他还想继续解释，却发现这并不是三两句话说得清的，只得改口说，以后有空时我教你吧。现在，我先教你怎么把帆控稳了。
孙烈也不再问，马上接过帆绳便拉，险些把帆拉转了向。骆子瑜所处的位置是前桅，船前进时，这个桅杆上帆的作用最大。如果把它偏了，船马上会倾向一边或者突向转向。骆子瑜见状马上把帆拉回来。
此时帆仍没有对到正合适的位置上，船体马上发生倾斜，船上的人除了李承业本能地斜过身体仍能站稳，其余几人倒都向一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最惨的是宋卯生，他高处于桅杆，却从没真正找到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不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与风浪相搏的经历，谁也无法真正体会。
由一个新手来教另一个新手，结果只能是越教越糟，两人来回拉动帆绳，引得船体不停地晃来晃去，速度也慢下来。
李承业只得再次把舵交给孙肃，叮嘱他千万把稳舵，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随便转动，然后到后面来帮骆子瑜控帆。
然而，他刚离开舵，随着船体一次晃动，孙肃没有站稳，顺势向一边倒去，拉得舵盘一阵飞转。这一下，整条船突然倾斜着转过一个大弯来，追在船尾的官船转到了船侧，而船上所有人一齐摔倒。
宋卯生被飞甩起来，再也抓不住绳梯，从帆顶上直掉下来，落入海中。
众人马上慌了神。李承业赶紧回到舵盘处，把舵稳住，骆子瑜则去寻长杆救人。
宋卯生水性不错，他这种终日在码头边上混日子的小乞儿，闲来无事也会下海畅游一番，因此练出一身过人凫水本领，比之骆子瑜亦不逊色。他一落下海，马上从海面上探出了头，大声呼救。
骆子瑜在甲板上寻了一会，没有找到长杆，只有一根麻绳。他把麻绳一头扔下海去，叫宋卯生接住，可是宋卯生追不上船行进的速度，而且绳子的另一头在海面上漂来漂去，他无法抓住。
骆子瑜索性收回绳子，把绳头交给身旁的余成，然后抓着绳子另一头，纵身跳下海去。
宋卯生在海里见到骆子瑜收回绳子里，心中升起绝望之情，以为骆子瑜要放弃他了，没想到骆子瑜竟跳下海下，心下感激，信心倍增，马上提了一口气，用尽全力游向骆子瑜。骆子瑜也朝着宋卯生游去，可是船行速度快，手里的绳索拉得他不住后退，与宋卯生总差着一截距离。
船上余成一人拉着绳有些吃力，毕竟他仍晕着船，现在又猛颠了一阵，更是感到全身不适。幸好孙肃也过来帮忙，否则只怕他也要跟着骆子瑜落下海去。
李承业在前面掌着舵，并把船向转往正南，同时问后面：“怎样了？救到了吗？”
孙肃回答：“不行，船走得太快，小宋兄弟追不上。”又对着海里喊着：“宋兄弟，加把劲。都是我笨，害了你，你千万要追上来呀。”
孙烈此时代骆子瑜控着主帆，他不敢乱动，也不敢顾左右，只盯着帆，看在什么位置上帆鼓得最满，就朝着那个方向拉稳帆。后面控着中帆和后帆的吴赵两人，同样不敢妄动。
李承业回头看了看在后面渐渐追近的官船，略略叹了一口气，对三个控帆的人大喊一声：“先收帆，把船速缓下来，救了人再说。”他真是不想降帆，那样可能让一船人都险于险境。如果只有宋卯生一人在海里，他真有可能打算放弃他。现在骆子瑜也在海里，他不能放弃这个二弟。
帆降下一半，船速骤减。只听得孙肃兴奋地叫着：“抓住了，骆兄弟抓住宋兄弟了！”李承业马上下令升帆。只那么一慢，官船又近得一大截。
现在只要一回头，就可以清楚的数出，追击而来的官船一共四艘。看情形，他们誓要把这被夺的船重新夺回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李承业说：“赶紧拉起锚，升帆。我来掌舵。”他径直来到船头的舵轮处。
骆子瑜跟着孙家两兄弟一起去拉绞盘起锚，另三人则去升帆，宋卯生则从前桅上直沿绳梯一直攀上了望台。
很快，帆起船动了。
李承业又对着骆子瑜高场子喊着：“二弟，快转帆向。风向地火明夷，船往正南乾，帆转风山渐。要快！”
骆子瑜应诺，余人则不明所以。李承业是用八八六十四卦方位指示风向船向和帆应转的方向。他和骆子瑜都精通易理，六十四卦方位对他们而不过只是基础，然而对于其他人而言，却有如说着天外之语，根本听不懂。
以前在朱远的船上，朱远也是如此让李承业掌帆的，六十四卦方位也只他二人明白。习惯上人们爱用东南西北来指示方向，但那只能指示八方，而用上六十四卦，便可以表达比较细微的方向变化了。随着朱远行船多年，李承业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去控帆。现在他同样用这种方式来对骆子瑜下令，也是出于习惯。
骆子瑜虽懂得六十四卦方位，也明白帆应转向何处，却不知如何转，看着帆下数纷繁复杂的绳索，他日无所适从，只得大声回应李承业：“大哥，要怎么拉帆绳？我不会。”
李承业早已心急如焚，大骂一声：“蠢材！”叫了他身旁的孙肃过去替他稳住舵，然后过来拉帆。骆子瑜趁机记牢了转帆用的那条粗绳。
骆子瑜还是第一次被李承业骂，心中不悦。想到后面还有官船追来，他也只得忍了。
吴学延和赵当阳依样画瓢，把后两桅帆转了过来，船如突然受了神力，只听嗖的一声，三帆一齐鼓胀起来，推着船向前飞驰。
骆子瑜接过李承业手里的帆绳，低声说：“大哥，对不起，我什么都不会。”
李承业也意识到刚才有些过火，叹了一声说：“慢慢来吧，第一次学控制大船，没那么容易的，熟悉了就好了。”
骆子瑜问：“如果风向变化，应该怎样转帆呢？”
李承业把另一根粗绳也交到骆子瑜手里，解释说：“你现在拉的这根绳，控制帆左转，另一根右转。风向变时，我会告诉你如何转向。好在你也懂卦象方位，说起来容易多了。”
“风向细微的变化呢，还有风大风小变化呢？我是不是要随着绳上的力道来控帆？”骆子瑜想起以前水叔教他的操帆方法。水叔说过，操帆最要紧的是靠感觉，当力道合适时，帆会自动引导人去改变加在帆绳上的力。他不知道在大船上是否也适用。
李承业不由赞叹一声：“对！是这样的。想不到你也知道不少。不过这是大船，和小船不一样。小船没有舵，全靠帆来掌控方向和平衡，大船不必如此。你大可以把帆绳拴在桅杆上，只有风向发生大的变化时才要重新拉过。不过，如果帆的位置不准确时，舵上就比较吃劲了，而且船体会倾斜，所以一直控制着帆会好一些。”
“嗯！”骆子瑜应了一声。得到大哥的肯定和赞许，骆子瑜心中升起无限信心，仿佛现在即使剩他一人在船上，也能把船控制得很好。刚才不悦情绪，立刻随风而散。
李承业回到船舵前，不再像刚才那般紧张了。既然船得以全速前进，他就有足够的信心甩掉官船的追击。
宋卯生在了望台看盯着官船，兴奋地朝李承业大声喊：“大哥，官船越来越远了！”
李承业也高声回应他：“好，就这样，继续向前！打海战我没输过，要比速度我更不会输给那些官兵。”
孙烈凑近骆子瑜问：“刚刚你和李兄都说些什么？什么钱，什么贱？”
“是乾坤的乾，还有风山渐，六十四卦象里的，说的是方向。”他还想继续解释，却发现这并不是三两句话说得清的，只得改口说，以后有空时我教你吧。现在，我先教你怎么把帆控稳了。
孙烈也不再问，马上接过帆绳便拉，险些把帆拉转了向。骆子瑜所处的位置是前桅，船前进时，这个桅杆上帆的作用最大。如果把它偏了，船马上会倾向一边或者突向转向。骆子瑜见状马上把帆拉回来。
此时帆仍没有对到正合适的位置上，船体马上发生倾斜，船上的人除了李承业本能地斜过身体仍能站稳，其余几人倒都向一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最惨的是宋卯生，他高处于桅杆，却从没真正找到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不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与风浪相搏的经历，谁也无法真正体会。
由一个新手来教另一个新手，结果只能是越教越糟，两人来回拉动帆绳，引得船体不停地晃来晃去，速度也慢下来。
李承业只得再次把舵交给孙肃，叮嘱他千万把稳舵，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随便转动，然后到后面来帮骆子瑜控帆。
然而，他刚离开舵，随着船体一次晃动，孙肃没有站稳，顺势向一边倒去，拉得舵盘一阵飞转。这一下，整条船突然倾斜着转过一个大弯来，追在船尾的官船转到了船侧，而船上所有人一齐摔倒。
宋卯生被飞甩起来，再也抓不住绳梯，从帆顶上直掉下来，落入海中。
众人马上慌了神。李承业赶紧回到舵盘处，把舵稳住，骆子瑜则去寻长杆救人。
宋卯生水性不错，他这种终日在码头边上混日子的小乞儿，闲来无事也会下海畅游一番，因此练出一身过人凫水本领，比之骆子瑜亦不逊色。他一落下海，马上从海面上探出了头，大声呼救。
骆子瑜在甲板上寻了一会，没有找到长杆，只有一根麻绳。他把麻绳一头扔下海去，叫宋卯生接住，可是宋卯生追不上船行进的速度，而且绳子的另一头在海面上漂来漂去，他无法抓住。
骆子瑜索性收回绳子，把绳头交给身旁的余成，然后抓着绳子另一头，纵身跳下海去。
宋卯生在海里见到骆子瑜收回绳子里，心中升起绝望之情，以为骆子瑜要放弃他了，没想到骆子瑜竟跳下海下，心下感激，信心倍增，马上提了一口气，用尽全力游向骆子瑜。骆子瑜也朝着宋卯生游去，可是船行速度快，手里的绳索拉得他不住后退，与宋卯生总差着一截距离。
船上余成一人拉着绳有些吃力，毕竟他仍晕着船，现在又猛颠了一阵，更是感到全身不适。幸好孙肃也过来帮忙，否则只怕他也要跟着骆子瑜落下海去。
李承业在前面掌着舵，并把船向转往正南，同时问后面：“怎样了？救到了吗？”
孙肃回答：“不行，船走得太快，小宋兄弟追不上。”又对着海里喊着：“宋兄弟，加把劲。都是我笨，害了你，你千万要追上来呀。”
孙烈此时代骆子瑜控着主帆，他不敢乱动，也不敢顾左右，只盯着帆，看在什么位置上帆鼓得最满，就朝着那个方向拉稳帆。后面控着中帆和后帆的吴赵两人，同样不敢妄动。
李承业回头看了看在后面渐渐追近的官船，略略叹了一口气，对三个控帆的人大喊一声：“先收帆，把船速缓下来，救了人再说。”他真是不想降帆，那样可能让一船人都险于险境。如果只有宋卯生一人在海里，他真有可能打算放弃他。现在骆子瑜也在海里，他不能放弃这个二弟。
帆降下一半，船速骤减。只听得孙肃兴奋地叫着：“抓住了，骆兄弟抓住宋兄弟了！”李承业马上下令升帆。只那么一慢，官船又近得一大截。
现在只要一回头，就可以清楚的数出，追击而来的官船一共四艘。看情形，他们誓要把这被夺的船重新夺回去。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