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篇 第二十八章 溪瀑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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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在这里有别的亲属吗？」
「我们…是同学……我没有别的亲人，所以就住在这里了……」
「……虽然现在已经不禁止婚前同居，但你们也太年轻了。而且两个人都是无亲无故…唉……不过，我不记得你曾经登录过这间房子的住户。」
「她的确不是，我向来是用临时认证的。」
「临时认证？你们这样一起住多久了？」
「大概……怎么也得半年多了吧……」
「……半年都没办么？算了…既然是这样，估计你刚才的举动并不是想要真正伤害她。」
「那当然，毕竟她是我的女朋友。」
「你这边呢？如果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更危险的话，就趁现在说。」
「嗯…我没关系的……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好吧…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我还是会和学校说让你接受处分的。」
「嗯，没弄出大事来就已经十分感谢您了。」
「如果你今天有意来向我吐露真言，还请随时到我那里做客。」
语毕，挥手示意了下其他人，一边锤着腰一边走出家门。
那身上的光环仍旧耀眼，我将视线移开，并不打算去接受这份事实。
玄关被重重扣上，随即一声嘀嗒，绝对结界再次被张开。
「你把枪藏起来了，是么？」
许久之后，我终于打破这份沉默。
「哎？啊……嗯……」
可儿的神情还十分惊慌，泪滴依旧挂在她脸上，那两道殷红的伤痕也衬得她更加苍白。
想必对这样一个花季少女来说，这脸上的东西所带来的更多是精神上的创伤。
也许她看到镜中的自己，便会放声哭出来吧，女人就是这样……
而我上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问那把枪，我实在是人渣。
「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你脸上的伤……」
「嗯，没关系的……你没被抓走就好……」
「不会留下疤痕吧？」
「应该不会吧……已经止住血了…不用担心…呜……」
说着，一股涌下的泪水渗入那细长的伤口之中。
我紧紧抱住她，那娇小的身体发出阵阵颤抖，间歇的呜咽声刺入我心，罪恶感简直让我无地自容。
单纯的可儿是无辜的，我却不断伤害她……
「你还有昨天晚上的记忆吗？」
当呜咽转为抽泣，我认为自己不得不搞清楚她的一切。
「昨晚…不，没有印象……一定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吧…都让你成这个样子……」
「不记得…么……果然……你可能被什么法术附身了。」
「？附身？我昨天做了什么吗？」
「这么问吧，你知道这把枪的来历吗？」
「啊…对、对啊……为什么？咦？我似乎觉得必须要拿好这把枪，就算是你也不能给……但到底是怎么来的？」
「即使是我也不能给……这又是强加进入的感情么……」
「那个…是不是这些都是我造成的？会闹出案子也好，被官爷发现也好……」
可儿用迷离的眼神环视着四周，这番凌乱的景象让她无法释怀。
她确实很像那种把所有错误都归为自责的女人，然而对于这样的她我只有无尽的保护欲。
「和你没有关系的，你不必自责，我一定会把那控制你我的人找到……」
「？你也被控制了吗？」
「至少是被灌输了不属于我的记忆……或者说，被强制送到了如此既定的事实中……」
「啊…你也是这样么……我一直觉得……啊…不、没什么……」
「怎么了吗？说出来吧，总是自己一个人承受着也不是办法。」
「我…我觉得自己记不得是如何与你开始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你过上这种生活，只是一醒来就觉得，我应该和你在一起一般……」
「原来，你也是一样……」
我心中仿佛忽然被挖出一个洞，寂寞空虚的感觉不断缠绕在那丧失掉另一半的心口。
在心底我竟然还期盼着这段恋情属实，如此我们便能相互分享更多的感受，不至于像现在般只是顾虑着不要给对方带来麻烦……
我孤独了六年，不知道可儿遇到我之前又一个人生活过多久。
那些我经历过的艰难的日子、被别人欺负的屈辱和无奈，想必她也曾努力度过。
现在这番自怨的性格也应该是这种环境所就。
不同的只是，我将之表现为对自己所拥有的事物之坚执，而她却表现为对自我意识的过度菲薄。
寂寞压迫的情绪所体现出来的不同形式罢了，根本来讲我们仍旧是同出一辙。
而我，作为相似的存在，却在继续伤害她……
「式，即使这份记忆是虚构的也好，我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
难道这也是我所期盼的事情么……
在心中悄悄渴望着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忘掉历史构成的痛苦，平凡地上学、恋爱、工作……
最关键的是，我其实是惧怕着一个人的孤独？我难道渴望着有个人能总在我身边？
是啊，看来我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当早晨起来看到身边有一张熟睡的脸，这将是多么令人安心的事情啊……
人和人恋爱的开始有着无数种形式，如此增加一种又有什么不妥？
我所追求的，无非是这份相互的关怀，只是一个结果罢了。
其间坎坷的过程，难道就不能简单地跳过么……
「所以…不要与他们再有瓜葛了……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
手机铃声响起，即便不用去看也知道那是歌姬的指示。
这声响铃如常般把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每次都想要感叹一下那到来的时机。
我刚想要翻开来看，可儿便双手按住，静静摇着头。
「既然如此的话，就不要再看这些邮件了……」
「没关系的，这个人应该不会伤害我们。」
「不…但是……她和这些事情有关吧？」
「嗯，而且似乎还认识附身于你的人，大概。」
「那就更不要再与她联系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恢复正常的样子吗？」
「我想…但是……控制我的人大概只是想要利用我们罢了，只要我们不再与那些可怕的人在一起，也拒绝一切和她也好她的敌人也好的联系，想必她也会有一天放弃对我的支配的……」
「怎么可能！这要花多久的时间？还要重复多少次类似昨晚的事情？」
「…对不起……果然昨晚的我……」
「啊！不，我不该责怪你的，不是你的责任。我只是觉得斩草除根才能真正解决问题，至少让我先看清她们双方的想法，再来定夺……」
「不要…歌姬不在你的身边，却对你的行动了如指掌，说不定你也是被她不知不觉间操控过的！不然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你本身是温柔善良的人不是吗？又怎么会用刀子……」
可儿沉下了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我深深皱眉，开始回忆可儿昨天先后被附身的过程。
「你怎么知道歌姬这个名字的？你不是说对昨晚的事情都没有印象吗？」
「咦？啊，那个，昨晚子夜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封邮件啊……」
第一封邮件吗？那时的可儿确实还算正常，但是……
「你只看过那一封邮件？」
「嗯，对……」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她不在我身边？她很有可能是个在大街上尾随我们很久的家伙，而且仅凭那一封邮件，你又怎么知道她对我行动了如指掌？」
「啊…这是……因为……」
我紧皱的眉头压迫着眼球，泪腺忽然被一阵刺激洗礼，酸痛得让我咬紧牙关。
「那个…我有的时候，能看到你心中所想的事情……」
「……果然是，这样么……」
「？怎、怎么了么……」
「现在的你，仍旧是恶魔……」
「哎？」
「还是说…善良的可儿，根本就不存在……一切…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
「式…你在说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
我不禁大笑，因为我终于理解了事实真相。
现在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一种伪装罢了。
强硬的方法似乎已经行不通，她开始打算利用我的恻隐之心指导行动……
真正的可儿根本不会知道歌姬的事情，而那所谓读心术的谎言也如刚才的我一般幼稚。
不，那「真正的可儿」也只是一番假象罢了。
恶魔只是打算用不同的手段来迷惑我的精神，控制我的思维。
我于是成功地陷入了这份圈套中，在想弄清现在的她到底是谁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被恶魔牵着鼻子走了，就如刚才一样……
也许强加于我的不仅只是我们在一起的记忆，就连这份存在、我们共同在一个班里两年什么的也都是幻觉罢了。
真正的可儿又怎会不想脱离被附体的命运，如此自怨的性格又怎会不想早些脱离苦海？
何况是作为我的女朋友，难道想继续重复昨晚的事情来伤害对方么……
不，我仍旧在矛盾，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可儿、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可儿！
我一把抽回右手，肩头的疼痛再次震撼我的神经，而她的身体被拉向前，踉跄了两三步才站定。
――果然世界上的一切人都会背叛我……
恶魔，杀手，孩子，老人，女朋友，以及那邮件彼端的另一个支配者……
也包括那妄图抓住幸福的自己，都背叛了我。
我如同小丑一般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却还总以为自己仍具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你走吧，不要再扰乱我的生活了……」
「式，你冷静一些……是我啊！现在的我是正常的……」
「少废话！即使如此，我也没必要再让你留下！既然你也承认我们的记忆都是虚构的，那也就没有恋人的这层关系了，我不想惹来风言风语，你将来也会有你自己的生活！」
「但、但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啊…一个人的生活毕竟……」
「哼！谁又会和恶魔住在一起！」
可儿的眼睛随着闪烁瞪圆，脸侧已经干涸的红线又迎来了两行汁露。
但我不会被这虚饰的泪花欺骗，我十分明白眼前这个人的实态，绝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家伙。
马上她就要露出凶态，我倒是应该借机想想怎么抵御即将到来的敌人。
对了…如果有那把银色的武器……
「可儿！把枪交出来！」
还没落下话音，我已经抓住她左手手臂，那枪应声落地。
「…可恶，竟然……」
瞬间那眼神恢复了恶魔的状态，但随即可儿生生吐出一口血来，身体顺势滑到了我怀中。
――那份苍色，就如那秋日的白菊般娇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我们…是同学……我没有别的亲人，所以就住在这里了……」
「……虽然现在已经不禁止婚前同居，但你们也太年轻了。而且两个人都是无亲无故…唉……不过，我不记得你曾经登录过这间房子的住户。」
「她的确不是，我向来是用临时认证的。」
「临时认证？你们这样一起住多久了？」
「大概……怎么也得半年多了吧……」
「……半年都没办么？算了…既然是这样，估计你刚才的举动并不是想要真正伤害她。」
「那当然，毕竟她是我的女朋友。」
「你这边呢？如果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更危险的话，就趁现在说。」
「嗯…我没关系的……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好吧…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我还是会和学校说让你接受处分的。」
「嗯，没弄出大事来就已经十分感谢您了。」
「如果你今天有意来向我吐露真言，还请随时到我那里做客。」
语毕，挥手示意了下其他人，一边锤着腰一边走出家门。
那身上的光环仍旧耀眼，我将视线移开，并不打算去接受这份事实。
玄关被重重扣上，随即一声嘀嗒，绝对结界再次被张开。
「你把枪藏起来了，是么？」
许久之后，我终于打破这份沉默。
「哎？啊……嗯……」
可儿的神情还十分惊慌，泪滴依旧挂在她脸上，那两道殷红的伤痕也衬得她更加苍白。
想必对这样一个花季少女来说，这脸上的东西所带来的更多是精神上的创伤。
也许她看到镜中的自己，便会放声哭出来吧，女人就是这样……
而我上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问那把枪，我实在是人渣。
「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你脸上的伤……」
「嗯，没关系的……你没被抓走就好……」
「不会留下疤痕吧？」
「应该不会吧……已经止住血了…不用担心…呜……」
说着，一股涌下的泪水渗入那细长的伤口之中。
我紧紧抱住她，那娇小的身体发出阵阵颤抖，间歇的呜咽声刺入我心，罪恶感简直让我无地自容。
单纯的可儿是无辜的，我却不断伤害她……
「你还有昨天晚上的记忆吗？」
当呜咽转为抽泣，我认为自己不得不搞清楚她的一切。
「昨晚…不，没有印象……一定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吧…都让你成这个样子……」
「不记得…么……果然……你可能被什么法术附身了。」
「？附身？我昨天做了什么吗？」
「这么问吧，你知道这把枪的来历吗？」
「啊…对、对啊……为什么？咦？我似乎觉得必须要拿好这把枪，就算是你也不能给……但到底是怎么来的？」
「即使是我也不能给……这又是强加进入的感情么……」
「那个…是不是这些都是我造成的？会闹出案子也好，被官爷发现也好……」
可儿用迷离的眼神环视着四周，这番凌乱的景象让她无法释怀。
她确实很像那种把所有错误都归为自责的女人，然而对于这样的她我只有无尽的保护欲。
「和你没有关系的，你不必自责，我一定会把那控制你我的人找到……」
「？你也被控制了吗？」
「至少是被灌输了不属于我的记忆……或者说，被强制送到了如此既定的事实中……」
「啊…你也是这样么……我一直觉得……啊…不、没什么……」
「怎么了吗？说出来吧，总是自己一个人承受着也不是办法。」
「我…我觉得自己记不得是如何与你开始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你过上这种生活，只是一醒来就觉得，我应该和你在一起一般……」
「原来，你也是一样……」
我心中仿佛忽然被挖出一个洞，寂寞空虚的感觉不断缠绕在那丧失掉另一半的心口。
在心底我竟然还期盼着这段恋情属实，如此我们便能相互分享更多的感受，不至于像现在般只是顾虑着不要给对方带来麻烦……
我孤独了六年，不知道可儿遇到我之前又一个人生活过多久。
那些我经历过的艰难的日子、被别人欺负的屈辱和无奈，想必她也曾努力度过。
现在这番自怨的性格也应该是这种环境所就。
不同的只是，我将之表现为对自己所拥有的事物之坚执，而她却表现为对自我意识的过度菲薄。
寂寞压迫的情绪所体现出来的不同形式罢了，根本来讲我们仍旧是同出一辙。
而我，作为相似的存在，却在继续伤害她……
「式，即使这份记忆是虚构的也好，我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
难道这也是我所期盼的事情么……
在心中悄悄渴望着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忘掉历史构成的痛苦，平凡地上学、恋爱、工作……
最关键的是，我其实是惧怕着一个人的孤独？我难道渴望着有个人能总在我身边？
是啊，看来我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当早晨起来看到身边有一张熟睡的脸，这将是多么令人安心的事情啊……
人和人恋爱的开始有着无数种形式，如此增加一种又有什么不妥？
我所追求的，无非是这份相互的关怀，只是一个结果罢了。
其间坎坷的过程，难道就不能简单地跳过么……
「所以…不要与他们再有瓜葛了……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
手机铃声响起，即便不用去看也知道那是歌姬的指示。
这声响铃如常般把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每次都想要感叹一下那到来的时机。
我刚想要翻开来看，可儿便双手按住，静静摇着头。
「既然如此的话，就不要再看这些邮件了……」
「没关系的，这个人应该不会伤害我们。」
「不…但是……她和这些事情有关吧？」
「嗯，而且似乎还认识附身于你的人，大概。」
「那就更不要再与她联系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恢复正常的样子吗？」
「我想…但是……控制我的人大概只是想要利用我们罢了，只要我们不再与那些可怕的人在一起，也拒绝一切和她也好她的敌人也好的联系，想必她也会有一天放弃对我的支配的……」
「怎么可能！这要花多久的时间？还要重复多少次类似昨晚的事情？」
「…对不起……果然昨晚的我……」
「啊！不，我不该责怪你的，不是你的责任。我只是觉得斩草除根才能真正解决问题，至少让我先看清她们双方的想法，再来定夺……」
「不要…歌姬不在你的身边，却对你的行动了如指掌，说不定你也是被她不知不觉间操控过的！不然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你本身是温柔善良的人不是吗？又怎么会用刀子……」
可儿沉下了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我深深皱眉，开始回忆可儿昨天先后被附身的过程。
「你怎么知道歌姬这个名字的？你不是说对昨晚的事情都没有印象吗？」
「咦？啊，那个，昨晚子夜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封邮件啊……」
第一封邮件吗？那时的可儿确实还算正常，但是……
「你只看过那一封邮件？」
「嗯，对……」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她不在我身边？她很有可能是个在大街上尾随我们很久的家伙，而且仅凭那一封邮件，你又怎么知道她对我行动了如指掌？」
「啊…这是……因为……」
我紧皱的眉头压迫着眼球，泪腺忽然被一阵刺激洗礼，酸痛得让我咬紧牙关。
「那个…我有的时候，能看到你心中所想的事情……」
「……果然是，这样么……」
「？怎、怎么了么……」
「现在的你，仍旧是恶魔……」
「哎？」
「还是说…善良的可儿，根本就不存在……一切…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
「式…你在说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
我不禁大笑，因为我终于理解了事实真相。
现在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一种伪装罢了。
强硬的方法似乎已经行不通，她开始打算利用我的恻隐之心指导行动……
真正的可儿根本不会知道歌姬的事情，而那所谓读心术的谎言也如刚才的我一般幼稚。
不，那「真正的可儿」也只是一番假象罢了。
恶魔只是打算用不同的手段来迷惑我的精神，控制我的思维。
我于是成功地陷入了这份圈套中，在想弄清现在的她到底是谁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被恶魔牵着鼻子走了，就如刚才一样……
也许强加于我的不仅只是我们在一起的记忆，就连这份存在、我们共同在一个班里两年什么的也都是幻觉罢了。
真正的可儿又怎会不想脱离被附体的命运，如此自怨的性格又怎会不想早些脱离苦海？
何况是作为我的女朋友，难道想继续重复昨晚的事情来伤害对方么……
不，我仍旧在矛盾，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可儿、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可儿！
我一把抽回右手，肩头的疼痛再次震撼我的神经，而她的身体被拉向前，踉跄了两三步才站定。
――果然世界上的一切人都会背叛我……
恶魔，杀手，孩子，老人，女朋友，以及那邮件彼端的另一个支配者……
也包括那妄图抓住幸福的自己，都背叛了我。
我如同小丑一般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却还总以为自己仍具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你走吧，不要再扰乱我的生活了……」
「式，你冷静一些……是我啊！现在的我是正常的……」
「少废话！即使如此，我也没必要再让你留下！既然你也承认我们的记忆都是虚构的，那也就没有恋人的这层关系了，我不想惹来风言风语，你将来也会有你自己的生活！」
「但、但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啊…一个人的生活毕竟……」
「哼！谁又会和恶魔住在一起！」
可儿的眼睛随着闪烁瞪圆，脸侧已经干涸的红线又迎来了两行汁露。
但我不会被这虚饰的泪花欺骗，我十分明白眼前这个人的实态，绝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家伙。
马上她就要露出凶态，我倒是应该借机想想怎么抵御即将到来的敌人。
对了…如果有那把银色的武器……
「可儿！把枪交出来！」
还没落下话音，我已经抓住她左手手臂，那枪应声落地。
「…可恶，竟然……」
瞬间那眼神恢复了恶魔的状态，但随即可儿生生吐出一口血来，身体顺势滑到了我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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