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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顾盼莫谁知,所思兮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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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挞揽离开榄山,驰行古道,欲回行馆,身后尾随那人终于不再隐随,却消失不见。途径长亭,听有男子声道:“阿灵,你去陈王府做何?”女子怒道:“歇完还要赶路,无事,小聪,你快点吃。”萧挞揽无意听人闲话,便自行过,忽听孩童拍掌声,箭弩声争鸣,穿林而来,萧挞揽辨来向俯身避过,回头望去,此地除了河对岸一片松林,并无避物,却不见人影,怒从心起,勒马回身,独孤明聪笑道:“傻子,你是要回去吗?”萧挞揽回头,见是一孩童,笑了,独孤伽灵赶紧捂住独孤明聪口,媚笑:“小子顽皮多嘴,莫见怪。”萧挞揽点头:“我不打算回去。”独孤伽灵莫明:“喔。”

    萧挞揽见独孤明聪与常人不同,白发红眼,帷帽白衣,笑容诡异,便下马入亭,独孤伽灵c宋梁已起身,知萧挞揽动了杀气,独孤伽灵挡住:“看您不是宋人,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见萧挞揽没有说话,笑道:“可否借箭一看?”也不管萧挞揽同意与否,从其手中抽出,看罢奉上:“这箭弩出自骁骑尉军营,给你。”萧挞揽颇奇:“你一个普通女子,如何识得军营标识?”独孤明聪在旁道:“灵姐,你也多嘴,他汉话标准,未必不识,何必呢?”萧挞揽扼死独孤明聪咽喉,将之提起,宋梁欲拔剑,被独孤伽灵拦住,只听得独孤明聪口腔牙碎之声,片刻便鲜血自口边长流:“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独孤明聪奋力挣扎,却无一丝还手之力:“你这辽狗,放开我,小爷,一定让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宋梁如何忍得,拔剑便刺向萧挞揽胸口,还未近身,只见萧挞揽左掌一推,宋梁竟被弹开几米,摊坐地上:“是吗?”独孤明聪已奄奄一息,犹自挣扎,瞳孔越来越红,似两处血涡将人吸住,萧挞揽暗叫有古怪,将独孤明聪摔出亭外道旁树下。

    正欲离开,宋梁提剑缠斗,萧挞揽忽感脖子一阵剧痛,转目视去,见道上白马上一妙龄美貌少女使长鞭袭来,正是慕容珏,萧挞揽提防不及,这才着了,三人苦斗,长剑翻飞c龙蛇滚舞,萧挞揽见少女出手狠辣,九节鞭使得颇得力,不觉好奇:“你是谁,我可得罪了你?”慕容珏轻轻一笑:“没得罪怎的,瞧你不顺眼罢了。”鞭子使得更快更狠,心中已经微急,这人身法是牢不可破的城墙,几十招下来,竟沾不得他毫发,本以为是个猛夫粗人,功夫是也无章法可言,但其格斗简单c刚猛c霸道,原来是在陪自己玩玩,宋梁也算禁卫中的好手,却被此人逼得大汗淋漓,已知是抵不过这人了,果然,迅猛斗击欲断其手腕,萧挞揽微抿嘴唇,已然不耐烦,右肘逼伤宋梁,撞在亭柱上,长鞭已被缠在指尖,挑眉不语,慕容珏大怒,使力欲夺却纹丝不动,便近身使掌劈去,萧挞揽使掌逼退,独孤伽灵叫道:“阿珏小心,不要苦斗!”慕容珏震惊,只觉得面前之人身形越来越高大,恍惚立于天地之间,闭眼叫声死了,然掌声未近,已被震飞数步之外,慕容珏抚着心口,骂道:“你这辽人到底是谁?”萧挞揽无语:“不知道我是谁,你便要打我?”慕容珏气得说不出话来,独孤伽灵扶住慕容珏:“阿珏,你没事罢?”慕容珏又气又急,想起追来此地的目的:“灵姐,四哥是不是你害的,快随我回去救四哥。”

    独孤伽灵脸微红,也未否认:“我随你去,他会放过我?”慕容珏急道:“你们一向不睦,他不过多说了几句,你也犯不着对他使毒啊!”独孤伽灵没有申辩,转身掏出药丸交与慕容珏,将咒语告知,给了一粒药丸,嘱其在两足的小指尽处,各灸三针,那东西便出来了,慕容珏狐疑:“这么好解,你没骗我了?”独孤伽灵将独孤明聪抱上马车,怒道:“不是为你面子,你们慕容家的死绝了,我也不救,我便走了,你自保重。”慕容珏看着马车远去,心中复杂之情难言,忍着剧痛,上马回城。萧挞揽尾随其后,见慕容珏在马上东倒西歪,心中略觉不忍,欲追之,忽听有人高声道:“阿珏!”一匹青骢宝马疾驰而过,尘沙飞扬,已将那摇摇欲坠的少女扶住。慕容珏恍惚之际觉得被人抱住,睁眼视之,似是潘惟吉,不由得挣扎:“是你?”潘惟吉点头,急道:“是我,阿珏,你会没事的,我带你去治伤。”慕容珏剧痛难忍之际,抓住其衣袖摇头:“我没事,是内伤,那人无意伤我,修养数日便好,要,要回去救四哥。”潘惟吉低头,慕容珏已晕睡过去,回头望去,道上车舆笙旗不绝,似乎是襄王也归了,催马快进城门。

    兰屏c傲雪c红霜皆不知为何安成生谁人的气,以致于不思茶饭,不久淑妃来看,安成方有笑脸。淑妃哄安成吃了饭,安成便靠在淑妃怀里撒娇,想到白日耶律斜轸之举,心中真是恨得咬牙切齿,淑妃扶起女儿:“听永乐说,你今日又差点受伤?”安成不想是永乐所说,便嘻哈应对,说自己无事,淑妃虽心安安成无事,仍十分忧虑,更多震怒:“可查清了是何人所为?”安成摇头:“女儿也不知,辽使说是个带晋阳口音的女子。”淑妃大惊:“是北汉的人?”安成点头,淑妃道:“朝堂之事,母妃不懂,可为什么牵涉了你?”安成亦不想提起,遂将白日之猜测隐晦说了,淑妃方知晓其中缘故,安成解释曹云轩已将榄山围困,只想淑妃心安,淑妃搂住安成:“别老出宫了,母妃不放心。”安成便点头,又道:“女儿总要将那人找出来才是。”淑妃知其脾性,只得任之,等安成睡后,方回宫。

    翌日,初云公主在御花园瞧见安成,不由得厌恶:“她近日在做什么?”澈儿赶紧回话:“九公主近日多往藩学院学藩语。”初云公主想起宸妃近日劝言,冷笑讥讽:“与人学舌有甚用,自甘下贱,她近日倒多得意。”周围仆婢皆不敢直言。

    安成数日不出宫,欲放松心境,多与田凝之c阎文妤等女官在昭文馆听讲,偶去国子学各种比试当评判,国子学为历朝专供官吏子孙学习儒家经艺之地,下设太学c四门学c书学c算学c律学五院,其中以只招收进士c明经两学科的太学院和四门学院人数最多,除太学外四院,只收年龄十四至十九的少男少女。儒经共九部,分大中小三经,诸学子至少需择两部修习,其礼c乐c射c御c书c数六艺,为必修。太学院今所收学生数百,皆为本朝皇亲国戚或三品以上官吏子孙,四门学人数过千,皆为在京七品以上官吏子孙,太宗重文,国子学仍收庶人中未满十五的优秀俊才,经当朝贤者名仕举荐后,初可进四门院。学内设有旬考c岁考c毕业考,四门学院历试成绩拔优者,择入太学院;反之,太学院历差者,则转入四门院。满四年毕业考试成绩优异者,经师者c学院考核,可由国子监祭酒选学子三十名直接参加科举殿试。

    这日,旬试开榜,钱惟演刚入国子学月余,便拔得头筹,一时颇有盛名,连父皇亦曾在宫宴中点名表扬,安成素不喜此人,文采虽盛,却并无文人风骨,陈微柔枉死,灵堂之上,安成亲派傲雪前去送行,那女子死得太过冤屈。幽居数日,决定去安岳王府,当然在这之前,得去见萧挞揽,萧挞揽自车旁向安成回话:“那女子模样不甚清楚,实在对不住,公主!”安成听罢,点头:“多谢,那本宫先回了。”萧挞揽道:“公主出外,最好多带些禁卫。”安成遂笑:“该来的总要来的,无事。”车马行了几条街,欲过长桥,兰屏不由得皱眉:“公主,那辽人已跟了咱们许久了。”安成挑帘望之,那人终于快马赶来,在马上向安成行礼,禁卫拔剑欲击,安成拂止,萧千月有些为难,仍向安成道:“公主,在下无别的意思,追来只是想问,可知丁姑娘下落?”安成便知那日阿离未被不相干之人撞见,遂问:“你找阿离有何事?”这话,萧千月可不好回答,支吾半天,蹦出一句:“我就想问她一句,她可是心仪那姓丁的。”

    安成知是丁浪,摇头:“应该不是,阿离在南越是有婚约的。”萧千月本欲再问,车马已行,只得作罢,兰屏不解:“公主,您何必与这人说那么多?”安成心不在焉:“是吗?”

    萧繁隐于人群中,一直与车马同行,禁卫林立,几番试探,都被逼退,终无无下手时机,只得作罢。狂奔榄山,恨声长啸,王命难违,禁卫围困榄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扶摇亦或者已死!

    德昭招呼安成吃糕点,自行饮茶:“陈微柔冤死,只是那地方,先皇生前已有旨,此后不得进入,安成,皇兄定会将她揪出。”安成言谢:“多谢皇兄,安成总归无事,也不急。”德昭一笑:“你再耐心等几日。”安成点头,却见德昭始终愁眉不展,德昭言无事,留安成吃中饭,两人闲聊诸事,忽有人来报:“王爷,西宫崔公公来了。”德昭起身:“快请。”白眉公公进门,便向两人行了礼,免之,德昭问:“公公来,为何事?”崔公公走得急促,擦汗道:“王爷,皇姨昨日未归,娘娘今早得知,十分着急,特来请你帮寻。”德昭c安成皆惊,细问:“公公细细说来,皇姨具体何时失踪的?”崔公公向门外招呼:“阎姑娘与老奴一起来的,快来跟王爷回话。”阎文璟方进,神色焦急伤心,向德昭c安成行了个礼:“皇姨昨日晌午与我分别,我,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德昭问:“你们有谈些什么,她可有透露会去哪里?”阎文璟偷偷看一眼安成,才答道:“我们也没特别闲聊,就聊起那日榄山宴会,皇姨说,她好像见过行踪诡异的女子,不知,不知是不是谋害公主的那人,但我,我不知她去了哪里啊。”

    德昭点头:“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罢,崔公公,你回去禀告,母后,说德昭定寻回皇姨,请她切勿担心。”崔公公行礼回宫,阎文璟知宋缈云失踪,担心得一夜未睡,双眼似核桃一般肿痛,不由得问德昭:“王爷,缈云,皇,皇姨她会没事罢。”德昭知事态严重,命王府仆从送阎文璟回府,便欲亲去榄山一趟,安成请成行,德昭不同意,安成道:“皇兄,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起因与我有关,我一定要去。”德昭只得作罢,两人来自榄山,遥望丽妃陵墓,招来曹云轩问:“云轩,那几人还是没招?”曹云轩向两人行了礼,道:“皆断舌自尽。”德昭又问:“皇姨没有来过吧?”曹云轩奇怪:“皇姨,来这里作甚?”安成不知事情进展如何,曹云轩指着陵墓山头,与德昭道:“他们蜷藏那里,王爷,如今我们若何?”竟有隐逼之意,德昭眉头跳动,安成便知其心内斗争十分激烈,三人于江边伫立,安成上前一步:“云轩哥哥,有没有船?”德昭心知安成不欲自己为难,扶住安成双肩,吩咐曹云轩:“去吧,定要将那人抓住。”曹云轩领命,便命禁卫坐船向墓陵山头行去。

    扶摇与红衣男子伫立山头,看着山下成队的禁卫涌来,不禁恼怒着急:“他们来了?”红衣男子微笑,扶摇欲下山:“他们来一个,我宰一个。”红衣男子轻笑:“别吹了,普通人也够你杀呢,逃命要紧。”扶摇气结,追上去:“哎,你到底是干嘛的?”红衣男子没有回答,扶摇道:“说来也奇怪,他们明知我在这里,却不攻上来。”红衣男子接道:“那当然并不是因为怕你。”扶摇:“这我当然知道,要你说,话说,你躲在这山上这么多日,又是要干什么?”红衣男子止步,斜睨远方,不知在想什么,一曲过后,红衣男子沉沉睡去,扶摇看醉卧石上的男子一点也不着急,山脚雾气弥漫,山下禁士亦死伤无数,禁卫向曹云轩禀告:“曹大人,山下瘴气密布,全是毒蛇c蜘蛛等邪物,兄弟们不及提防,已死伤无数。”曹云轩望向山巅,偶有鸟雀飞出,亲见几位被抬上船的禁卫七孔微出血,不一会儿便眼神涣散,继而瘫痪窒息而死,咬牙道:“让兄弟们暂且停下,抬回去解毒。”

    “是!”禁卫领命前去调度,曹云轩命船向山脚行去,自水中捞起一条死蛇,全身墨色,长约六尺,头长而窄c犹如棺材,近旁禁卫道:“属下曾在南边作战,见过此物,常以鼠类喂食,并不会主动攻击人,应是有人操纵。”曹云轩想起那竹笛之声,中气十足,实在不是个受伤的女子,那么,还有谁呢!

    德昭c安成见了抬上岸来的受伤c死亡禁卫,皆大惊失色,忙命禁卫去请医师前来。安成查看毒势及顺水而来的蛇尸,十分担忧:“寻常蛇毒解药怕是不能解,此乃爪哇岛之物,不是中土所有,不过片刻功夫,便让人丧命,实在太过危险,你们且让曹大人停下,切勿让禁卫们为此白丢性命。”禁卫答道:“曹大人已让停了。”安成点头,德昭望山已怒:“安成你说这不是中土之物,那可有治法?”安成不敢断言,低声摇头:“我不能写方子,只有刚才吹笛之人才会有解药。”德昭胸口起伏,向安成确认:“你是说?”安成点头,德昭皱眉,忽又眼前一亮:“那可有法子破了那笛声?”丁浪不知何时也来了,听罢,与安成道:“也不用,这附近有个山村是卖蛇獴的,专吃毒蛇,买来便是。”安成忙道:“那可有解药?”丁浪摇头:“你见识广闻,不是已说了只有驱蛇之人才有?”安成遂罢,问丁浪:“你怎会来了这里?”丁浪与德昭行了一礼:“听有禁卫说,王爷在找皇姨,特来告知,皇姨在榄山别业。”德昭大松一口气,笑道:“她怎会又去了那里?”丁浪以扇叩头:“皇姨有位朋友现住在那里,皇姨陪着,昨日来的。”德昭低声吩咐近身禁卫回王府,与安成道:“安成,此地颇危险,你在这里,皇兄不放心,你不若前去别业安歇,顺便告知皇姨一声,最好回西宫一趟。”

    安成便与丁浪离开,问:“皇姨的什么朋友住在那里?”丁浪道:“是个夷女,叫做艾丽娜儿,宴会那日,为辽人所伤,丁姑娘一直照顾。”安成道:“那日来的辽人只有耶律韩隐c萧挞揽,萧繁,是谁?”丁浪接道:“听她所述,该是萧繁,对了,云铮也来了。”安成奇怪:“铮哥哥?”到了榄山别业,宋缈云便出来相见,听安成言罢,恍然大悟:“我倒忘了告知姐姐了,累她担心,只是艾丽娜儿伤未好,得借借安成你的地方了。”安成道:“阿离会好好照顾。”宋缈云瞬间有些不适,直问安成:“丁姑娘是你的朋友?”安成点头:“阿离说与云姨你有误会?”宋缈云不想多谈,毕竟亲眼所见,应是丁浪慕那女子无疑了,自己也不应该迁怒于她,想起一事,道:“也算不得什么误会,对了,安岳王可抓到了那日的凶手?”安成摇头,宋缈云语焉不详c颇有些恼怒:“那陈微柔死于那人之手,实在冤枉,我总得先去见安岳王一次,真是麻烦。”安成试探问:“陈家姑娘不是死于伤我那人之手?”宋缈云惊讶:“怎么会,我亲见吴今道与陈微柔激烈争执,后来你们问案,吴今道又仓促离开,再说,害你那人一直被曹诩困于椒崖,陈微柔却死于荆梅岭,怎会是那人,我曾见过那人,当时便觉得那人不似辽人,这消息可有用,不与你多说,我得先去告知安岳王。”

    安成不知吴今道是谁:“十分有用,多谢云姨。”别了宋缈云,欲去见丁阿离,见云铮过来,便让傲雪先去,云铮十分关怀:“安成,有人欲伤你,可知为何?”安成便与云铮同行至八仙馆,指着墙上那画:“那年,我曾伤一人,若是萧繁,便是寻隙报复,那女子,我却未知了。”云铮道:“你可记得那萧繁是什么样子,那女子是否与这萧繁有关?”安成摇头:“人是什么样子不太记得,只记得他说过,会寻我报仇,让我记着他的名字,他又特送来一幅画,辽国萧使说那人是北汉口音。”云铮不免一奇:“北汉与辽两国本为叔侄联盟,那女子怕不是一般人。”安成倒未想到这一层,丁浪寻来有事,安成便去见阿离,丁阿离正吩咐阿斯c阿悄熬药,见安成来了,喜道:“公主,你来了!”安成携着丁阿离进屋:“你救了什么人?”艾丽娜儿面色苍白,欲起身向安成行礼:“艾丽娜儿,见过公主殿下。”安成拂止:“不必多礼,你是皇姨朋友,伤可无大碍?”丁阿离道:“胸口中了一掌,怕要躺许久呢。”安成安慰艾丽娜儿:“有云铮哥哥在,不碍事的,好生调养便是。”艾丽娜儿十分感激:“多谢公主。”安成坐下道:“你在这里受伤,也有本宫的过失,为何人所伤?”艾丽娜儿眼神一黯:“那日在山中,襄王与曹大人封了山道,有个辽人行踪诡秘,欲去椒崖,我一时好奇,便跟了去,后来被发现,这才给伤的,叫什么,我也不知,不过,我能认出他。”阿斯端药来,安成便陷入沉思。

    扶摇见禁卫已经攻上来,红衣男子仍在睡,急不可怠:“喂!快走罢,他们要找的不是你。”红衣男子倦怠起身,觑着扶摇:“你有晋阳口音,北汉人?”扶摇一愣,欲离开:“多事。”红衣男子道:“你有晋阳c幽州口音,是辽人还是北汉人?”扶摇眸子越发晶莹,拂袖如风,袖口冷箭已射了出去,与红衣男子厮杀开来。红衣男子边躲边道:“不过随口问一句,至于动手吗?”扶摇想到此人终归救过自己,虽不知其来历,到底陪自己在这山林中躲了这数日,怒道:“他们已经搜上来了,你还不走?”红衣男子道:“你呢,不走?”扶摇急得跺脚:“往哪里走?”红衣男子挽起扶摇:“跟我来。”然两人寻遍四处,只见从各个方向扑上来的禁卫,并没有出路,红衣男子拉住扶摇便往陵墓方向奔去,已有禁卫发现二人踪迹,林中雨箭急促,红衣男子与扶摇避开禁卫,鹞子般冲飞上天,扶摇紧抓红衣男子,远眺不远处岸边的诸人,惊讶红衣男子惊人武功:“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红衣男子轻笑,携着扶摇飞离榄山,德昭c曹云轩远望着那红影在林间翩跹飘飞,直至消失,曹云轩急下令,命禁卫追捕。

    翌日,曹云轩来见安成:“并未追击到那人,辽人那边也无动静。”安成想到兰屏那日说在人群中见到萧繁,低头:“跟他们没关系,对了,陈微柔之死,可有了结果?”曹云轩道:“那吴今道虽身份低微,却出于许国公主府,安岳王已断案,陈姑娘之死得以昭雪。”安成点头,只听曹云轩道:“那人轻功实在厉害,我们那么多禁卫竟然没追上。”安成没有说话,不久曹云轩方别离开。兰屏在旁忽然道:“或许他们并未离开那座墓寺。”安成惊惑:“如何这样说?”兰屏道:“奴婢也是猜的,只觉得世上应该没有那样的轻功才对。”傲雪端茶上来:“或许是幻术?”安成轻笑:“那人,总会出来的。”傲雪c兰屏对视:“公主,你终于笑了?”安成奇怪:“我近日冷着脸吗?”兰屏道:“自那日画宴后,公主便没有笑了。”安成不由得想起那日耶律斜轸之举动,眉霜又重,看得傲雪c兰屏担忧:“公主,你怎么了?”安成便道:“得去藩学院听课,你们与我同去。”傲雪c兰屏领命答应,互低声轻语:“公主想学高丽语,何不直接与世子学习呢。”安成沉思别事,并未听到,经御花园,偶听一人声,正是元修:“你的礼物你父亲已交与我,真是深得我心。”言语间颇有嘲讽之意,只听一女子声:“奴婢还有事,襄王若没有别的事,便告辞了。”竟是田凝之的声音。云修冷笑:“我要成婚了。”田凝之微笑:“恭喜殿下。”元修怒道:“你除了恭喜,便也没别的。”田凝之仍是和气不解:“本该恭贺殿下,潘家贵女是殿下佳配。”元修压抑怒火:“很好。”田凝之望着元修身影,恭敬出声:“殿下慢走。”

    黄昏时分,元份来看安成,顺口说起,那日画宴过后,潘家小姐曾见过三哥一面。安成惊讶:“他们现在还能见面,与礼不合罢?”元份轻笑:“那潘家小姐与三哥吵了一架,后来听府中管事说潘小姐要三哥将一个什么婢女赶走。”安成没有多问,笑道:“看来咱们未来的王妃嫂子脾气不好喔。”元份亦笑,安成:“最近,父皇常见四哥你?”元份心思复杂,面上轻松:“父皇嘱我好好读书。”安成放下一枚黑棋:“西汉时期,武帝c昭帝c宣帝庙堂筹谋四十九年,方能连乌孙,计败匈奴,哥哥稍怠。”元份眉羽轻耸:“只能在你这里,才敢放松片刻,还得你安慰。”安成微笑:“四哥常来便是。”元份因前德妃所累,大哥c二哥c三哥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封王,难怪郁闷。

    扶摇与红衣男子作别:“你,你真是盗墓的?”红衣男子出口哨,顾盼莫谁知,邂逅承清尘,丰奢形貌摄人。不久即有灰衣人前来:“公子,咱们今日该动身了。”红衣男子无视扶摇审视目光:“不急。”那灰衣人面色一变:“可是?”接触到红衣男子眼色,打着颤抖回禀:“是!”扶摇跟在其身后,想了很久,才道:“你这回救我,我可不想欠谁人情,喂,你叫做什么,日后,我定回报于你。”红衣男子觑眼打量扶摇,哂笑:“你怎么回报我?”扶摇低头不语,红衣男子凑近扶摇:“你嫁人没有?”扶摇一呆:“没有,你问这个做甚?”红衣男子似乎颇为高兴:“那你不如跟我吧。”扶摇惊讶,尽管不知眼前之人真实身份,但此人,遂笑:“你要娶我?”红衣男子应了一声:“反正我们都互相看过了彼此的身。”话未说完,已被扶摇打了一巴掌,气得大叫:“你敢打我?”扶摇想起有天晚上出林子散步,恰遇这人在河中净浴,偏又被他瞧见,真是可恶:“你胡说什么?”红衣男子又恢复戏谑本性,倒不将扶摇这一巴掌放在心上:“你长这么丑,本我还不愿意娶呢。”扶摇自小便生得粉雕玉琢,长大后更是美艳无双,从未将世间女子容色放在眼里,听红衣男子说自己长得丑,十分不悦:“我丑?”红衣男子终于不再理会扶摇,消失在林中雾色中,扶摇失神片刻,亦决定离开。

    兰屏见安成仍在看书:“公主,天色已晚,对眼睛不好,别看了,早些安歇罢。”安成点头:“好罢。”兰屏:“曹大人在宫外安排了禁卫监视着辽行馆,公主不必担心,那女子死了最好,不死终会去找他们的。”安成遂笑:“你倒知道我在想什么。”兰屏低头:“奴婢不敢。”

    萧挞揽拍拍萧繁肩膀:“安成公主明日要见你,在这里。”萧繁诧异:“她,要见我?”萧挞揽并不太清楚两人之间过节,然今日安成亲派婢女傲雪前来请自己帮忙约见萧繁,便回忆起萧繁曾经讲过的一些片段来:“你负责北汉诸务便是在你那年受伤之后,你与公主,到底有何过节?”萧繁眸色瞬间阴寒:“我是因为什么被贬去北汉的,你也知道。”萧挞揽点头,如果是因为任务失败那件事的话,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但到底有些不信:“那年,公主才几岁,许是误伤。”萧繁冷笑,不置可否:“你和大王又知道她几件事,你不是说她设计把韩德让费心安插的钉子连根拔起,连老巢也端了?”萧挞揽叹气:“这不是她做的,她身居深宫,能做什么?”萧繁:“咱们的皇后姑姑还长居深宫呢,妨碍她运筹帷幄c决断天下事吗?”萧挞揽:“公主年纪和太子倒是一辈,怎拿来与皇后比?”萧繁冷哼一声:“我当年也只当她是小女孩,程德玄便是得她一言提醒,将当年的密谍全部铲除,所以,这次并不意外。”萧挞揽岔开话题:“我当日只当你开玩笑,你故意送那副画让公主知道,意欲何为,不过,我劝你,不要为一己私仇,伤害公主,别说大王知道了,你会是什么后果,我也不会放过你。”萧繁哂笑:“知道是大王的心上人,我怎还敢动,你不是喜欢西门牧雪的吗,提起公主,你激动什么?”萧挞揽扶着胸口,并未回答萧繁的问题,只是不知道自己痛的时候,她会不会也有这样心悸的感觉?

    德昭在书房静坐,独孤玄c宋朗c慕容康皆在。慕容康道:“王爷,你蛰居多年,如今局势,您还不肯承认吗?”德昭揉着眉骨,似乎有些疲倦:“你们看到了什么?”众人面面相觑,慕容康上前一步,躬身回复:“王爷,以后您会越来越艰难的,如今朝堂之上,已经摆明了要动齐王了,您,还远吗?”德昭望向窗外玄月,沉默片刻:“不会,暂时不会。”众人听闻德昭“暂时不会”四字,眼中均露出惊讶之色,独孤玄跪道:“皇上在朝中布局已好,却不知咱们的隐棋,其原来幕府成员程羽c贾琰c陈从信c张平等人都已进入朝廷担任要职,但,还有很多人,咱们是可以争取的,那卢多逊近年行事张扬,以为得皇上器重,实不知都是棋子,这次齐王若论罪,他下场只怕不好。”慕容康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只怕不易。”德昭睁眼:“王叔不会有事,你们下去罢。”众人皆不信,见德昭疲惫,便领命退下。

    德昭闭眼休憩了片刻,脑中浮现已故母后生前音容笑貌,既然又是死去父皇,心思骤然不受控制地变乱,门被推开,婢女端来参茶,请示德昭:“王爷,王妃说夜已深,您该安歇了。”德昭:“请王妃先歇息罢,本王还要些时候。”婢女只得退下,德昭翻开将案上一封书信,自太宗登基,便罢黜了父皇在世时的一批元老宿将如赵普c向拱c高怀德c冯继业和张美等,将他们调到京师附近做官,以便于控制,在他们被罢黜了那时候,并非没有人向自己投桃,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德芳来信说在兴元府一切安好,却亦亲问齐王叔之事,德昭将信纸在烛火上来回烤,现出一排小字:“或以天下私之子”,将信烧了,回复德芳的信上只有数字:“王叔安好。”遂关了门,进了偏殿安歇。

    婢女向慕容珏道:“姑娘,该吃药了,潘公子又送补品来了。”慕容珏:“他在哪里?”婢女道:“四少爷不让让潘公子进府,现已回去了,他说请姑娘好好养伤。”慕容珏将手中鲜花丢开,颇有些不悦:“他到底救了四哥性命,算了,母亲与四嫂可出去了?”婢女称是,慕容珏自言道:“既回去了,那咱们也出去走走罢。”自被萧挞揽所伤,心中实在郁闷难平,那辽人到底是谁,再给自己遇到,定要讨回来,只是四哥还未找出那人,真是可恼!忽听婢女道:“咦,那不是九公主的宫车?”慕容珏抬头,果见御道上停着的宫车,傲雪c兰屏扶着戴帷帽的安成下来,见慕容珏在:“咦,你在这里?”慕容珏赶紧行礼:“见过公主。”安成点头:“今日本也打算过后去看你的,听说你受伤了,可好些了?”慕容珏:“多谢公主关心,已差不多好了。”两人相伴而行,慕容珏想起一事:“二哥有封信给公主,今日不想遇到公主,没带着。”安成颇喜,急道:“他在那边局势可还好?”慕容珏:“很好。”安成觉得近日,总算有件喜事:“那便好了,总算安心了。”不知不觉已行至行馆门前,慕容珏不知安成来此作何,安成:“我想与他回信,待会儿可能得去你府上叨扰,阿珏,我来此见人,不若,你与我我一起罢?”慕容珏答应,两人进了行馆,萧挞揽已在楼下迎接:“公主!”慕容珏吃惊,怒意顿生:“是你!”安成奇怪:“阿珏,你与萧使认识?”萧挞揽亦没想到会再遇到慕容珏,想起那日伤了这英气少女,躬身致歉:“那日伤姑娘实非心中所愿,在下深感抱歉,姑娘可好了?”慕容珏闷声不说话,萧挞揽自怀中取出一瓶药丸,递与慕容珏:“这是辽国的疗伤圣药,姑娘内服七日,便可见疗效。”慕容珏见萧挞揽态度诚恳,怒也不是,接也不是:“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萧挞揽含笑,向安成道:“公主,请!”慕容珏见安成一脸茫然,低头片刻:“何人好大的脸面,竟要公主亲自去见他吗?”待到了三楼,安成与慕容珏道:“阿珏,你在此等我片刻。”慕容珏觉得不安:“公主一个人进去?”安成摇头:“兰屏,与我一起。”

    萧挞揽躬身作请,与慕容珏c傲雪同在外间,萧挞揽自见安成,心便一直抽搐,此刻支持不住,便自坐下,早已冷汗如雨:“姑娘请自便。”慕容珏冷哼一声,与傲雪闲聊,再进来时,萧挞揽面色苍白,双目灼红,双手颤抖,目如厉鬼,十分可怖:“你,你没事罢?”萧挞揽痛苦地抱住头部,嘴唇顷刻间全无血色,慕容珏觉得害怕,退后几步,差点撞上在门口陪侍的傲雪:“慕容姑娘,你怎么了?”慕容珏定了定神:“没,没事。”鼓足勇气回外间时,萧挞揽已晕睡在案旁,倒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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