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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白羽复娇容 情思凄凄簟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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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温柔地看着安成,安成却凝神静思,虽暂时不知那晚下劣毒的到底是谁,但那般相似的手段,耶律斜轸未必不会以为是白袍怪人所为,以他个性,势必当诛杀白袍怪人了,而一旦白袍怪人死,贤哥哥身边的危机却又解除了一个,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谜中之局。不多时,元俢便与钱惟演似乎要到了,安成便吩咐兰屏带白羽少女下去,兰屏与清瑶领命答应,元俢携钱惟演至安成与贤面前,介绍道:“希圣,这位是安成公主,本王的九皇妹,这位,乃高丽世子。”钱惟演不多言,当下恭敬行礼道:“希圣见过公主殿下,世子殿下。”贤微笑示意,安成笑道:“右神武将军不必多礼。”钱惟演见高丽世子仙人之神,而安成公主容色亦是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这两人站在一处,实在是仙境殊姿,只是想到安成公主曾经逼迫已经死去的大哥,到底心中是有愤怼情绪的,太宗虽以示恩宠淮海王府,封了父王与自己兄弟数人在朝为官,说到底自己父子不过已经是别人的笼中鸟,池中鱼罢了,这赵家人不就擅长做些小人勾当吗,夺他人嫁衣,再妄图甲天下而已的窃贼。安成察看钱惟演,这钱家七公子此前是怎样的人安成不了解,只知道少时便博学多才c文甲江南,但归宋后,到底与一般王勋贵胄不同,大宋皇族看待钱家且不议,潘家c曹家c李家c薛家等勋贵世家自然是瞧之不上,便是父皇所提拔上来的卢家c贾家c张家等只怕也是轻视的,这钱惟睿恭顺之态却得父皇所喜,目前来说,虽不是风生水起,却也是游刃有余了,竟不知何时与三哥哥颇为亲厚了,然内里只怕比之钱雅鱼c钱惟睿尚有不如。钱惟演行事与其父兄不同,内里愤懑仇对,表面却机巧敏变,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做派,安成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行事做派,实难得挑出错处来。这样的人,安成虽不喜却也不免佩服钱惟演了。

    府中女婢已经端了热茶c蜜饯银杏c蜜饯瓜条c蜜饯金枣c翠玉豆糕c栗子糕c双色豆糕c豆沙卷等前来,四人归坐,元俢道:“希圣,父皇封你为右神武将军,本王瞧你读书那样勤勉,你是要考文状元不成?”钱惟演道:“王爷说笑了,某不过休假闲时,想叨扰王爷罢了,知闻王爷藏书c名家画作颇多,希望有机会开开眼,向王爷讨教一二。”钱惟演这一番话说得元俢颇为高兴,豪气道:“你在临安编撰的《传芳集》本王看过,你的文辞,快别谦虚了,你既喜这些,隔日本王带你去秘阁,王府书院嘛,你想来就来,又有何难?”钱惟演赶紧致谢,元俢道:“希圣你飞白为一绝,却不知本王的九皇妹亦是个中高手,世子亦是名家之品,不知你三人谁人更胜一筹?”安成c贤还未回话,钱惟演已经作谦逊状:“王爷快别折杀在下,公主书法在大宋有二圣之称,飞白绝技更是得皇上及诸名家称赞,再闻世子名声,希圣岂敢攀峰?”安成笑道:“本宫瞧着三哥哥未必折杀钱公子,钱公子这二圣二字又岂不折杀了安成,三哥哥一向眼界不凡,钱公子也不可太过谦虚了。”钱惟演闻言连称不敢,只听安成又道:“昔日,本宫病重,公子大哥曾对安成有荐医之恩,也曾救过安成喜欢的婢女,安成不甚感激,上次本想亲自送别,却无奈有事错过,不知钱大公子可还要来京,好叫安成好设宴言谢?”元俢道:“安成不知,那钱惟睿已经去世了。”安成看元俢一眼,又看向钱惟演,惊讶道:“怎会如此,这也太过突然?”钱惟演神情悲伤,眼中似有激愤之光一闪而过,却还有不忍之言难以述说,只听钱惟演答道:“家兄一向病弱,家嫂去世已经要了他半条性命,许是路途颠簸,到临安两日便死了。”安成还想再探,元俢叹道:“钱大公子本是要辅助范大人的,倒是可惜。”钱惟演点头称是,隐忍下哀伤之意,又喝了杯茶,众人又叙些闲话,兰屏带着白羽少女在不远处玩耍,钱惟演奇怪少女装扮,元俢也不拿钱惟演当外人,当下便说了,钱惟演也称奇,又说:“若王爷c世子真救了,实在是一桩美事。”又不多时,钱惟演起身行礼作辞,爽朗道:“王爷,公主,世子,某下午还得去任上一趟,少不得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叨扰王爷。”元俢道:“好,我命人送你出去。”钱惟演也不虚套客气,点头答应,片刻便去了。

    元俢见安成一直盯着钱惟演离开,拉回安成问道:“安成可是好奇钱惟睿死因?”安成惊讶之情未去,想来三哥哥是知道的:“是啊。”元俢道:“钱惟睿是被毒杀身亡的,希圣刚才不好说,是怕我们疑心罢了。”安成奇怪:“疑心什么?”元俢道:“那钱惟睿在去临安任上,已经有不适症状,到了临安两日便死了。”安成一想钱惟演刚才神色,他不想明说是怕三哥哥与我起了嫌愤之心,去临安任上就已经有中毒之状,天下及吴越子民怕是以为是大宋之意,父皇之意呢,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天下之人谁人都可说得,钱家父子却说不得,不仅说不得,为讨好大宋与父皇,钱家父子为示臣服之心,还得与范汶大人一起延瞒这其中原因,以免父皇遭受天下非议,寒了吴越百姓的心,虽有这样的原因,但往回想,这不过是钱惟睿身后权思利弊罢了,又想起一同归去的姬玄静,便是钱惟睿此人,连见血封喉这样的天下最毒之药,他都能解,这次又到底是谁下的毒了,父皇重用钱家父子及诸臣,派钱惟睿前往临安,辅助范汶,却不必多此一举,妄遭非议,这太奇怪了:“那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吗?”元俢道:“范大人已将拿下,是吴越旧臣所为。”想是吴越不愿归宋的旧臣不忿,遂在归途中诛杀了钱惟睿,这也说得过去,安成摇头:“既是毒药,且是慢性,下毒时间又在到达临安之前,有这机会的,应该是在赴任队伍中,而此次前去,父皇派钱惟睿,虽说是恩视吴越,做给吴越百姓看的,范大人及诸将c文官只怕保护钱惟睿还来不及,是绝无可能敢违抗皇命的,若说吴越旧臣,此次前去接收吴越之地,父皇并无派吴越旧臣前往,这旧臣二字从何而来?”元俢听得大惊,皱眉道:“那安成的意思是,若无十足的把握,范大人怎会传出这样的消息,吴越旧臣归心不死,杀不了在汴京的淮海王父子,半途杀了钱惟睿,也不是不可能?”安成道:“哥哥莫不是忘了,别说现已归宋的淮海王与吴越旧臣没有这样的人c这样的胆识,饶是临安之地尚有这样的人,我大宋陈兵百万雄师在岸,封了吴越与外界联系,它不过是瓮中之鳖,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的,就算飞出来了,既忠于吴越之地,他们的国主已降,又有岂有毒杀钱惟睿这昔日世子之理,就算有这道理,想公然抗宋,怨恨误国的钱家,敢这样行事的胆识之人,何不大张旗鼓与我朝军士对抗,说不定还能负隅顽抗,也好叫世人知他心思,所以说,吴越旧臣应该是不会毒杀钱惟睿的,就算安成所思有疑略,那人怕也不会选择毒杀这样的手段吧?”元俢狐疑道:“难道是钱惟睿结了私仇?”安成见元俢疑心自己,觉得好气又好笑:“哥哥看我作甚,我若要他性命,他在京都之时便做了,何必让他半道上中了毒,好叫世人妄议大宋,疑心父皇圣意吗?”元俢恍然大悟:“那照你若说,下毒之人便是冲着拨弄吴越归心,冲着大宋来的了,这会是何人所为呢?”安成点头道:“怕是钱惟睿身边仆侍,机会更大。”元俢瞪大眼睛,喜道:“据密报来看,那下毒的崔氏父女,那崔氏确实是钱惟睿身边的婢女,范大人上言说是崔氏父女共谋下毒,你推测的全然不错。”安成心有隐忧,却没讲出,为什么是中毒而死呢,还是慢性毒杀,偏要留着钱惟睿性命到了临安,才让他完全死去,而钱惟睿与姬玄静乃医中圣手,为什么却不自解,安成问元俢:“哥哥可知钱惟睿到底身中何毒?”元侃便吩咐近臣去前殿书房将书信拿来与安成详看,安成看完书信及范汶附交的毒案附议,掩住惨白脸色,已经冷汗凌凌,钱惟睿一向有肺咳之症,崔氏在钱惟睿每日所饮的汤药之中加重了雷公藤的药量,且钱惟睿心有郁事,往日滴酒不沾竟一路狂饮不断,致使到临安的前一天已经心脉失常c口鼻出血c毛发脱落厉害,三日之后,也就是到得临安两日后,身亡。范汶处置崔氏父女等多人,朝廷嘱意不得声张,好好安葬钱惟睿,已令派钱家三子替其兄长前往吴越,元俢见安成失神,便道:“钱家兄妹之前害你,钱惟睿与其妻柳如月一向伉俪情深,却不料死后竟不得同眠。”安成不解:“这又是为何?”元俢道:“钱惟睿婢女姬氏盗了柳如月骨灰,不知所踪。”安成闻言,五味陈杂,钱惟睿一路倒遵守诺言,真的隐瞒了,他的心事便是这事吧,静姐姐怕是以为那是钱雅鱼的骨灰罢,还想着带那人南归呢。

    安成见贤不知何时已经去了远处,正闲看兰屏c清瑶与白羽少女玩耍。安成高声招呼兰屏前来:“兰屏,我难得出宫来,你不是喜欢白凡楼的吃食吗,去买些回来,你可先去行馆找柳姑娘,问她世子哥哥喜欢吃什么,反正柳姑娘晚些时候要来的,你去接她一起罢。”元俢拉着贤道:“我的好妹妹,你的世子哥哥就在这里,你何不亲自来问他喜欢吃什么,我府上吃食还比不了白矾楼的吗,再说,你们若喜欢白凡楼的吃食,将那里的厨子招来王府就是,何必亲自跑去?”安成被元俢打趣,脸便更白,笑道:“三哥哥府上的,妹妹早吃厌了。”吩咐兰屏快去,兰屏低声道:“回,回公主,奴婢,奴婢没带银钱出宫。”安成一怔,元俢已经哈哈大笑:“安成,你这婢女倒也实诚,有趣的很,你家公主没银子请客吃饭,今日少不得本王破费,清瑶,你随着前去,将那厨师请进府来吧。”二婢领命告退,安成想起淑妃早上关照早些回宫,到底怕被母妃责备顽皮晚归,但比起责备,更想看见贤哥哥啊,更想知道贤哥哥到底如何救这白羽少女啊,只是此前便是和三哥哥在一起时中毒生病,迟迟不回宫,母妃岂不担忧,当真两难全。到得傍晚时分,安成便缠着贤,要贤告知怎样救白羽少女,贤温柔笑答:“易容术的秘密不外传,晚些时候,公主可愿意帮我”安成到底好奇心盛,便应了,兰屏携了柳拓雨等归来,元俢命厨房早些准备晚饭,白矾楼厨师果然厨艺不凡:凤尾鱼翅c红梅珠香c宫保野兔c绣球乾贝c炒珍珠鸡c奶汁鱼片c挂炉山鸡c生烤狍肉c随上荷叶卷c珊瑚白菜c野鸭桃仁丁等无一不色香味俱全,吃得元俢连连称赞,要将借来的厨子留在王府,安成心中有事,吃了半碗莲子膳粥c半盘山珍蕨菜便饱了,元俢瞧天色渐晚,想起安成太晚归宫有些不妥,如突然记起一般:“哎呀,我竟忘了,安成,你吃完快些回宫,哥哥现在可不敢留你了。”安成有些犹豫:“可安成答应要帮贤哥哥忙的。”元俢笑道:“世子要帮忙,哥哥我已在此,你一个女孩子家能帮些什么,不是哥哥不留你,只是怕了父皇与你的母妃,今日热闹,你怕是不能瞧了。”安成闷哼一声,再不言语,饭毕,到底心中有事记挂,只得与贤依依作别,相邀明日再来。

    宫车行处,御道长街c直抵东华门,安成一路心思浮沉,直达自己宫里,傲雪正在园中与红霜晒画,见安成面有不悦之色,已进殿去,傲雪拉住兰屏问:“公主,这是什么?”兰屏摇头道:“我也不知。”便将今日之事说与傲雪,傲雪正猜测,已有侍婢来唤:“傲雪姐姐,公主让你进去呢。”傲雪进殿后,便瞧见安成端坐椅上,正自沉思,见傲雪行礼,便吩咐道:“那日钱府你收捡的物什可还在?”傲雪答道:“奴婢好好收捡着的,要去取来吗?”安成点头,然片刻紧张而归,安成问:“不见了。”傲雪慌张跪下:“奴婢一直好好收捡的,却不知被何人取了去,奴婢真的。”安成打断道:“行了,你先起来,明日我们去见见那人罢,我这几日竟在琢磨他那日进宫干嘛。”傲雪傻眼:“公主是说是耶律将军所为,可耶律将军怎么会知晓奴婢放在何处呢?”安成道:“钱惟睿死了,静姐姐带着柳如月骨灰南归,你道钱惟睿死因是何?”傲雪惊讶:“玄静姑娘竟然?”安成失笑:“但她却错了,算了,她这一辈子也不会知晓了,你说得对,耶律将军要什么东西,何必亲自来取,这宫里不是一直有他的人吗?”傲雪不解:“可是耶律将军那么做为什么呢?”安成摇头叹道:“不定是他,我不过是猜测,本不愿意再见他,明日少不得亲自去问问。”夜半,安成醒来,皓月当空,想到贤正自忙碌,救那白羽少女,可惜自己竟不在现场。

    翌日,安成本想先去见贤,又想贤哥哥辛苦整夜,许是正在安歇,便驱车去了辽使行馆,兰屏先进园中禀告,不多时,耶律斜轸便出来了,几日不见,倒好像清瘦了些,还一脸怒容,安成笑问:“耶律将军可好?”耶律斜轸想笑,这公主年纪不大,心思倒颇沉稳,自己正想见她,只是不知她那日:“公主那日可曾中毒?”安成淡笑,敛去几分不悦,换上诚恳之色,道:“多谢关心,安成那日伏醉,躲过一劫。”耶律斜轸点头道:“可有抓住下毒之人?”安成摇头笑道:“若不是耶律将军已杀了朱雀,那般使毒手段,我还以为那人又活过来了。”耶律斜轸皱眉:“你是说那人曾经害你?”安成道:“是啊。”耶律斜轸逼视安成:“有人害你,你怎能如此冷静?”安成苦笑:“不然能怎样呢?”耶律斜轸嘴角讪出一丝冷笑,道:“公主若抓住下毒之人,可否交与本王?”安成摇头:“那怕是不能,不过你放心,我也轻饶不了那人。”耶律斜轸想起一事:“你近日还有开心的事吧,本王听说钱家你厌恶的那人死了。”安成心中冷笑,面上却沉吟道:“是啊,三日,毒杀,你只是听说吗?”耶律斜轸震怒,脸色瞬间铁青:“你想说什么?”安成不打算绕圈子,便道:“那天晚上,你走得时候没带走过什么东西吧?”耶律斜轸寒气更盛,静谧的沉静仿佛暴风雨的前奏,笑容残忍冷如远东寒雪:“你丢了什么?”安成冷声道:“如果是其他人下毒,以钱惟睿之医能,必能自救,除非他是以人胁迫,不想活了,你送我这么大个礼,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呢?”耶律斜轸不耐烦,语气便生冷许多,安成听在耳中,也是毛骨悚然:“你记住了,我若想要杀人,必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区区吴越,本王没放在眼里,再者,你曾经说过吴越是你父皇的翁中之物,钱俶既已纳图归宋,本王也这么认为,本王与吴越,毫无干系。”安成点头道:“抱歉,我却看轻了你,只是不知却还有谁知晓我与钱惟睿夙愿。”耶律斜轸这两日未必没想过前去见安成,只是想到那天晚上有人计谋算计两人,终不愿意安成困扰,便是今日,安成不愿意进辽行馆,也愿意自行出来见面,而安成一番探问,实在叫耶律斜轸气闷,这公主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颇有些失望的意味在话语里:“你不信我,却尽信他人?”

    安成辞别耶律斜轸,兰屏回望耶律斜轸桥边背影,轻声道:“公主,奴婢瞧耶律将军,很是失望呢。”安成无暇顾及耶律斜轸怎么想,但如果不是他,却是谁呢?兰屏道:“奴婢瞧着,贤世子c耶律将军c慕容公子都对公主很好的样子。”安成道:“是吗,且去同文馆见贤哥哥罢。”

    慕容珏与慕容康伫立京郊一处山水幽美的林苑中,祭拜慕容嫣雨,慕容康怒发冲冠,血满双眼,怒声问慕容珏:“阿珏,嫣雨到底如何死因?”慕容珏拉着慕容康走出陵园,便道:“四哥,姐姐是跳湖自杀的。”慕容康怒道:“陈王府是这么说的?”慕容珏咬牙道:“开封府就是这么结案的,四哥,父亲让我们,算了。”慕容康怒不可遏,抓住慕容珏双肩,几乎要将慕容珏摇散了:“阿珏,大姐是我们慕容家的儿女,我们慕容家的人不能这么被欺负。”慕容珏流泪道:“四哥,姐姐身体一向不好,那段时间我在陈王府,姐姐被宸妃逼迫数年,那日又是一番大吵,宸妃一直说留不得了,留不得了,我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姐夫后来闭府断案,姐姐实是淹死的。”慕容康皱眉道:“大姐嫁给陈王元祐多年,他竟连妻子性命也庇护不了,怎配当嫣雨丈夫,从今以后,不准你再叫他姐夫。”慕容珏昨日还去陈王府看望过失神落魄的元祐,元祐骤失挚爱,一条性命去了大半,将自己困在王府中,已经多日没上朝了,初云公主昨日过府来看兄长,谈起慕容嫣雨与宸妃之事,一言不合,竟吵起来,元祐便不再理会初云公主,初云公主急得哭了,只道:“慕容嫣雨也不是我害的,你和母妃何故都想拿我出气,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不是父皇让我出宫来看你,让我在你和母妃之间,调和调和,我才懒得管你们,哥哥,你瞧瞧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哪里还像个王爷?”元祐听亲妹一顿教训,恍自大悟,便留初云公主与慕容珏吃饭,自行沐浴净仪,虽形容消瘦,到底精神了许多,两人宽慰,众婢服侍,才吃了半碗饭。慕容珏一向不喜宸妃,但元祐对家姐如何,慕容珏却看在眼里,心中看法自然与慕容康不同,只是此刻兄长正在气头上,却不好说这些话,只得道:“姐,陈王殿下昨日相送父亲与大哥,也自言对不起姐姐。”慕容康拉着妹妹在林苑中闲逛,突然指向皇城方向,决然道:“阿珏,你以后万不可嫁入皇家,那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慕容珏闻言,脸红,道:“四哥胡说,皇家可是想嫁就嫁的。”慕容康一愣:“也是,咱们慕容家再也别接这样的亲事。”慕容珏点头道:“以慕容家今时今日地位,也不是先皇在时可比,我们的祖父是太祖皇帝的异性兄弟,现在却,算了,所以,父亲才说我们万不可像以前,凡事须得小心谨慎。”慕容康道:“我省得的,慕容家总有一天会,到那时,哼。”慕容珏道:四哥可也别站错了队。”慕容康将慕容珏扶上马车,笑摸着慕容珏头道:“四哥自有计较,你别担心,对了,二哥与父亲这次可见面了?”慕容珏摇头道:“没,没有,二哥很少回府上,他提前告知了我,再加上父亲与大哥来去匆匆,他们没见上面。”慕容康掀开幕帘,打眼窗外繁华街景,恍惚道:“父亲与大哥的气,也不知道何时能消,阿珏,其实有时候,四哥在想,二哥不回这里,或许是一件好事,若是有可能,我也想跟随二哥去西域。”慕容恭投进慕容康怀里,抱住慕容康,哭道:“四哥走了,莫不是留下阿珏一个人了,不行不行。”慕容康宽慰慕容珏半刻,将慕容珏扶起,擦干妹妹脸上的泪痕,温和道:“四哥说笑呢,四哥不会走的,再说,这大宋的官儿,岂是说辞就能辞的。”慕容珏点头,想起慕容恭又沮丧起来:“四哥,母亲当年那样去世,父亲怎么才能原谅二哥呢?”慕容康握住慕容珏的手,倒想起那个红衣妖娆的女子来,安慰道:“这事便怪独孤伽灵,不过,咱们二哥那脾气,当年之事,只要他肯服软认个错,父亲未必不会原谅他,何必等这么多年呢,咱们虽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除去祖父,咱们慕容家,我最佩服二哥。”

    不多时,两人便回了慕容府,因见慕容夫人与内妇不在,便商量叫慕容恭回府一续,正门养鱼的青石水缸旁,一红衣女子正抱着一只猫在喝水,慕容珏咬牙道:“好啊,你的猫儿又来吃我的鱼了,灵姐你也太讨厌了,竟然还捉着它。”独孤伽灵直起婀娜腰身,殷殷笑道:“康弟回来了,真是好久不见,表姐想念得紧。”又对慕容珏抱怨道:“阿珏,你也太小气,鱼不就是养来吃的,我们白虎还没吃够呢。”慕容珏正要上前,慕容康拉住,哂笑道:“独孤伽灵,你不龟缩在你们独孤家那鬼都不住的破屋子里,跑来我们慕容府作甚?”独孤伽灵眼中怨毒一闪而逝,娇笑几声,哀怨缠绵道:“康弟如何这样说话,表姐没有家人,唯一母族舅舅慕容云德一家便是这里,不叫表姐投靠你们又去投靠谁呢?”说着竟掩袖而泣,说不出的妩媚风流,慕容康血气上涌,浑身燥热,恨不得立马上前去安慰这妖娆柔弱的女子一番,慕容珏顿住脚步,回头看慕容康神色,已知不妙,干笑道:“灵姐,你也别无的放矢罢,既说了是我家亲戚,这媚术怎可使在我四哥身上。”独孤伽灵坐在台阶上,娇笑掩口道:“阿珏,你不觉得,康弟,康弟这样,很好笑吗?”慕容珏见慕容康双眼通红,双拳紧握,浑身战栗,赶紧拉住叫道:“四哥,四哥你快醒醒,独孤,灵姐,灵姐你快住手。”独孤伽灵笑声更加魅惑入骨,一阵一阵传进慕容康心肺,慕容康觉得燥热难当,赶紧浑身的毛孔张开,血液逆流,仿佛要爆炸一般,慕容康血气冲冠,几近癫狂之态。

    “四弟,近来可好?”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慕容康肩头,慕容康直觉一股冷力灌入体内,回头瞧看,不是慕容恭却又是谁?半刻之后,独孤伽灵笑容方歇,慕容康也慢慢回过心神,衣服却已经湿了大半,瞧见慕容恭,兴奋异常:“二哥!”慕容恭点头示意,恍如才瞧见独孤伽灵一般,行了一个大礼,张口便道:“我道门口这半老妇人是谁,原来是段家弃妇,您来慕容府作甚?”独孤伽灵二旬左右,比慕容康尚小一岁,却被慕容恭一口一个老妇叫着,叫老姑娘也就罢了,他叫的是老妇,弃妇,而且还是段家弃妇,自己何时嫁给姓段的了,焉能不气得吐血,怒道:“慕容恭,你叫谁呢?”慕容恭一摊手:“不就是你了。”独孤伽灵气得浑身战栗:“你!”慕容恭道:“你瞧你这面容c其丑无比,身段嘛,哪怕任何一个男人来看,也是毫无可看之处,偏偏一把年纪,还学些皮毛媚术,迷惑他人,我瞧着,你该去城中酒肆勾栏向院里的老鸨歌伎们好好学习,你这,真是啧啧。”独孤伽灵一向自负美貌,便是慕容珏这样的一等美人也不瞧在眼里,却被慕容恭连番羞辱,说连老妇c勾栏女子尚且不如,焉能不气得吐血,怒道:“慕容恭,你想死吗?”慕容恭正要说当然不想,却听见猫的惨叫和独孤伽灵的叫声:“白虎,你!”独孤伽灵被慕容恭羞辱,怒火中烧狠掐了怀中的猫一把,白虎吃痛将独孤伽灵右手抓得鲜血直流,独孤伽灵慌忙将猫丢弃,白虎长叫一声,大摇大摆地在众人面前走过,独孤伽灵右手被白虎利爪抓了四道血痕,十分恐怖,慕容珏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慕容康拉住:“咱们进去吧,二哥。”慕容恭等慕容康二人进屋后,轻声道:“进来,我帮你包扎。”独孤伽灵将手藏于袖中,冷声道:“你又装什么好人?”慕容恭实在觉得这女人无可救药,将独孤伽灵甩在门外:“懒得理你。”

    屋内,慕容康正与慕容珏饮酒,慕容珏见慕容恭进来,递给他一只酒杯,三人端坐在案旁,慕容珏正吩咐府婢准备两位兄长爱吃的吃食,慕容恭与慕容康两人便对饮起来,三杯葡萄酒下去,慕容康终于问了自己关切的问题:“二哥,西域三国局势瞬息万变,你离开这么久不会?”慕容恭道:“没事,一切竟在掌握之中。”慕容珏气呼呼地坐下,不悦道:“我出去看了下,灵姐走了?”慕容康冷笑一声:“他们独孤家这一支早没在大宋了,她还回来干嘛?”慕容珏看着两位兄长道:“灵姐这人虽可恶,也怪可怜的。”慕容康喝一口酒道:“独孤伽灵此人行事有什么可怜的,独孤家当年怎么没有杀了她!”慕容恭斜睨了慕容康一眼,醉卧在旁,自顾喝酒,慕容珏道:“二哥,你和灵姐似乎仇怨更深了?”慕容恭并未放在心上,笑道:“什么仇什么怨呢?”慕容康想起刚才外殿之事,手不自觉地发抖,酒杯都将握不住,道:“但她的巫术却越加厉害了,今日差点将我。”慕容恭坐起,道:“她在南疆,别的本事没长进,巫惑之术倒学了十之八九。”慕容珏脑中面浮现当年血腥画面,舌头几乎在打战,艰难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当年被妖僧所误,为了那人要死要活,还害了二哥,现在,却要攀附大理段氏了。”慕容康道:“只怕也是凭蛇蝎美貌与媚术求尊位了。”慕容珏道:“二哥,我原以为她跟着你回来,是要与你争利,她那个性,怕也不会只安心做个后宫妇人罢?”慕容恭敲敲案面,笑道:“阿珏,这你却错了,女子总归该嫁人的,我想她过不了多久便会去大理,想是这么多年,她终于明白了,你也应该早些嫁人才好,你可有什么心上人啊?”慕容珏脸一红,谇道:“你倒来催我了,四哥都已成亲,就你还是个单汉,还催我咧。”慕容恭看了慕容康一眼,很是无辜:“莫不是我们阿珏没人喜欢?”慕容康吃了一块胡饼,接口道:“我瞧潘家的三公子倒似对阿珏有意,不过,柴郡主却好像也钦慕那位。”慕容恭见慕容珏脸全红了,却不做声地切袍肉,一时想不起来哪位,便道:“潘惟熙?”慕容康道:“不是,是惟吉。”慕容恭听得名字,转身对慕容珏道:“阿珏不能喜欢这人,更不能嫁他,潘家结亲,自有他们一套权衡抉择,父亲远在边关,两家未必都有此意,若将来潘家真有此意,四弟也得劝父亲退了。”慕容珏眼泪盈盈,将酒杯重重置于案上,闷声道:“你们且吃吧,我出去了。”便掩袖负气而去,慕容康不解,便道:“二哥为何这样说,虽说潘府得皇上器重,我慕容家到底有王爵之位,与潘府结亲未必辱没了他潘家,再者,二哥几年不回,其实他们已经相交有些时日了,还是潘府夫人亲自与母亲说的,虽未定亲,也说只待阿珏再大一些,郡主虽尊贵,阿珏也未必。”慕容恭不待慕容康说话,摇头道:“与柴郡主无关,柴郡主不会喜欢潘惟吉。”慕容康一愣,二哥如何这般肯定,汴京都传柴郡主有意潘惟吉,二哥久居西域,怎么会对汴京世家之事如此了解?慕容恭又道:“算了,这事潘府与父亲自有打算,许是我想多了吧。”

    慕容珏负气跑到后院,使鞭折损了很多花草仍不解气,父亲刚与大哥赴边关,昨日母亲应潘夫人之邀过府,便回来说,潘家现有意与秦王家结亲,只因萱宁王妃想将潘惟吉招与自己女儿,母亲叫自己断了这份心思,慕容珏颇为委屈,却无父兄为自己做主,在家的这两个哥哥,也只把自己一片真心当做酒饭之间的笑谈,潘惟吉自己说的将柴郡主当做妹妹一般,四哥一向不理家事,也只管浑说,又想到慕容恭说的不能喜欢,心中又气又伤心,蛇鞭乱舞,吓得周围仆婢战战兢兢,却越想越委屈,这家没有一个为自己考虑的,唯一心疼自己的姐姐偏偏去世了,哭道:“喜欢了又怎的,也收不回来了。”忽听得慕容恭道:“你喜欢别人,别人心思你可知道?”慕容珏回头,一鞭朝慕容恭连劈数下,慕容恭均变身躲过,慕容恭斥退众人,浑将慕容恭当作刚才解气的花草一般,招招毒辣c次次击中要害,慕容恭讨饶道:“好妹妹,我可是你亲哥啊,我与你四哥玩笑几句,你犯得着生这么大气?”慕容珏却更怒了:“让你们笑话我。”整个场地避无可避,慕容恭眼见鞭子要甩在自己脸上,环绕几圈,借力绕到身后,解释道:“哪里是笑话你呢,真没笑。”慕容珏侧肘一撞,将鞭扯出,又要开打,慕容恭跑远了些,作揖道:“妹妹,你好好听哥哥说几句行吗?”慕容珏一鞭甩出,慕容恭大叫:“你来真的啊,差点给你哥毁容了,你都说你哥都还没成亲呢?”慕容珏破涕为笑,收回蛇鞭,冷声道:“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好说的。”慕容恭拉着慕容珏手,笑问:“你先告诉我,你真喜欢那潘惟吉?”慕容珏抬眼瞧着兄长神色,竟是难得的正经严肃,便低声道:“之前他们与我说,我便应了,现在又说没那意思,我心里总不是个滋味。”慕容恭少见慕容珏扭扭捏捏c作害羞之态,这话回得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便道:“到底喜欢不喜欢,不喜欢正好。”慕容珏一跺脚,低头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应了一声,慕容恭无语:“你这是真的了?”慕容珏脸色更红,慕容恭长叹许久:“阿珏,这事,父亲不知道吧,你能喜欢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却都不能喜欢潘家三子。”

    安成听贤讲了白羽少女易容之物已除,现已经能够说话,元侃取名叫做“月娥。”现今便留在了襄王府,元侃颇为怜惜这孤女,赐了房间和名贵药材给她,叫她好好养伤,安成道:“月娥,莫不是月中仙子的意思,我竟未瞧见她真容,想来是个美人了?”贤闻言脸红,正色道:“应该是罢。”竟不愿意多谈,安成见贤看园中景致,贤身上淡淡的松香十分好闻,美如白玉的俊美容颜c纯净无暇的笑容,安成心中响起一个念头:“如若能一直和贤哥哥这样看景,看遍天下美景,就好了。”贤侧头看着安成,那样的笑容,仿佛春风一夜便使百花盛开,只听贤道:“贤有一个心愿,愿与公主看遍天下美景。”安成心内颇惊,贤哥哥竟与我心意相通,便没来由地心悸,尴尬不能接话,便低头道:“安成要回宫了,改日再见。”贤看着安成与侍婢离开,询问道:“公主可愿意?”安成在骤然之间改变对贤的看法,明确地知道从此以后,贤哥哥对于自己,便与别人不一样了,好像这个世上仿佛有人的心脉与自己连在了一起,母妃有父皇,自己从此以后也不再是一个人了,这样的感觉突兀又奇怪,毕竟,安成此前对于贤,感恩及好感多于其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对于贤身边的女子,安成总有一丝恼怒,但今天见到贤,那种突兀的感觉袭来,仿佛于层层迷雾之间重复c叠加c可以回避的情丝越来越重,贤哥哥,和别人是不同的,和大哥c三哥哥c四哥哥他们不一样,与云轩哥哥也不一样,贤哥哥是唯一的,安成搞不清楚自己心意,尚在犹豫,听贤声音,心头便有一股暖流经过,便想不能回头,但却不想让贤失望,便回道:“愿意。”匆匆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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