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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玉关踏雪,音尘别后却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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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粉雕痕,仙云醉阴,无人野水荒径,古石埋香,金沙锁骨连环。皇城不恨吹横笛,恨晓风万里关山。耶律斜轸慵懒地笑笑,意味不明。从玉关踏雪而来,耶律斜轸的眼里有那座宫墙,那里有人会牵动自己的心绪,玉关之外的前事,踏上心头,她的眼眸,纯净清澈,不染尘埃,只是那倾城惊艳的美丽公主,不似凡人!西门牧雪取笑地看着萧挞揽道:“我们还以为萧大哥真的喜欢上了安成公主了呢?”萧挞揽脸色困窘不已,自己之前到底说了哪些疯话竟让北院大王也笑了,西门牧雪自是笑个不住,耶律斜轸嘴角笑意消失,问起一个让西门牧雪不快的话头:“祈晋呢?”萧挞揽站起身来,回道:“属下无能,没能找到他。”耶律斜轸没说话,冷意泛滥,淡淡说道:“杀了他。”萧挞揽领命答应,西门牧雪听这冷漠阴寒的声音,几乎要将裙角扯烂,心下悲痛,祈晋,是定安国王子,他都不用顾忌的吗,也对,天下又有谁会让耶律斜轸有所顾忌,自己的朋友,如果是普通人也还罢了,偏偏是乌玄明之子,即使从未参与聚众抗辽之事,这样一个身份,耶律斜轸岂会放过,自己云游天下行医的朋友并不能选择是什么人,又有什么错呢?

    安成听贤讲了很多趣事,近日来的烦闷心情倒真的好了好多,贤一直等到太医确定安成无恙才离开,高常到底太过夸张,公主已度过危险时期,现在的病情,太医院的院使是能控制的,便是高常自己,也并非不能控制,而一定要来请教自己,不过,贤心里还是很感激高常的。安成笑看贤离开,心头念着贤的话,体内有矢心草,这又是谁对自己下毒呢,安成一路思考,一抬头,初云公主和澈儿等正过来,安成叫了声四皇姐,初云公主不咸不淡地问了安成的病情,便走了,安成自是没放在心上,四皇姐见我这般不悦,许是不想我醒来罢,忽听澈儿的声音:“世子早走了!”安成心惊,四皇姐莫非是想来见世子的吗,也对,四皇姐和贤世子在宫中宴会上早已认识,父皇说贤世子此番来向我国请亲,大哥哥说父皇有意的是兴平,照四皇姐现在的样子,莫非!安成突然顿住,心中突然浮现贤清风淡雅的笑容,觉得呼吸越发急促,暗道,幸亏没让四皇姐看见高丽世子救助自己,她的善妒,自己可不想多分精力应付,齐王叔和萱宁王妃怎么会舍得将兴平作为和亲人选远嫁高丽,若父皇中意兴平,齐王叔应该也不会轻易答应罢,安成正纳闷发呆,声旁有人出声:“病好了,又在这里吹风?”安成回头,却是德严:“四哥哥!”德俨一身白衣,让安成一时恍惚,好像那世子,只是四哥哥清贵雅致,没高丽世子洒脱物外,显得更入世亲和而已,安成笑道:“四哥哥怎么不声不响地站在身后,想吓唬我?”德俨瞅着安成笑,拿扇子敲安成的头:“是你想的太入神,我去你宫里,傲雪她们说你不在!”安成偏头躲过,暗想一阵,拉着德严撒娇道:“我被母妃整日关在宫里养病,快闷死了,四哥哥,求求你,带我出去透透气吧,我不会乱跑,就去你府上!”德俨一怔,立马答应:“好,我正要出宫,晚上我送你回来就是。”安成喜不自胜,路上,安成向德俨说起自己生病之前的事,希望去听雪楼看看,德俨自是知道安成的打算,也知道她的疑虑,不会去问德昭皇兄,德俨道:“这事慢慢来,你不要急,有一件事我觉得颇为奇怪,你醒来的时候,钱雅鱼正好死去,而且你不知道的是,之前听雪楼刺杀三皇兄的人就是钱雅鱼。”安成吃惊:“你是说当日听雪楼大开杀戒的是钱雅鱼,当日我只记得我去了后院,这是三哥告诉我的,其余的,我一无所知。那么,如果是钱雅鱼和她的同伴所为,又是为什么呢,我和雅鱼一向并无仇怨。”德严素不喜钱雅鱼:“她一向是个疯子,只是她如今听说已死,这个结局,也算是应该,只可惜你白受这无妄之灾。”安成没有深究,以前也听过德昭皇兄与这钱家小姐的事,只是不知道自己当真是受了无妄之灾吗,会不会当初还有别的图谋?德俨用手指弹安成的额头,笑道:“谁说钱雅鱼害你了,只是说不定她这事与对你下毒的人有关联,发生在一处罢了。”安成苦笑:“说来说去,我还是不知道害我之人是谁。”德俨安慰安成:“德昭皇兄亦说钱雅鱼死前对于在听雪楼大开杀戒的事供认不讳,却独不认害你的事。”安成一手捂着疼痛的额头,又看德俨洒脱从容,不再是之前的四哥哥,他终于放下有关皇宫的一切,不再桀骜不羁,心中欣慰:“只是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

    耶律斜轸看着人群中少女的笑颜,脸色微变,嘴角不经意地向上扬起,她,终于大好了吗,真是好事!她是大宋皇帝最疼爱的女儿,身份尊贵,只是她到底不同于恃宠而骄的公主,耶律斜轸看着安成与身旁男子言笑晏晏,心情终于轻松许多,她病好了却好像不见得有多高兴啊,眼里有太多自己看不透的东西,自己到底从来不曾了解过她呢,对于这件与她有关的案子,她会怎么知道对她下毒的人是谁,耶律斜轸颇为好奇,身旁随从耳语几句,让耶律斜轸的脸色更加阴寒,嘴角玩味的笑魅惑苍生,崔昊天救了祈晋,怎么,高丽世子也想插手这件事?

    贤思考崔昊天的话,此番与世子同时来宋土的还有大辽北院大王耶律斜轸,只是不知何故,此人从未公开露面,而由他帐下悍将萧挞揽出面接洽与大宋贸易实务,贤早闻耶律斜轸名声,此人素以行兵用将鬼神莫测闻名天下,乃大辽最强硬名将的代表人物,作风强悍c迅速,高丽年轻将领中罕有与其并肩者,而且不难确定之前秦朗由萧挞揽救走,那么背后属意的也是这位北院大王才对,正思虑际,崔昊天进来禀告:“世子,有人要见你。”贤转过身来,只见一位清逸青年站在面前,脸上难掩落塌苍桑,心生悲悯,询道:“你是祈公子?”祈晋挤出一丝笑点点头,贤既已确定祈晋的身份,当下决定救下此人,祈晋突然跪倒:“请世子救我同伴!”贤一惊,赶紧扶住,皱眉道:“你还有同伴?”祈晋点头,贤见祈晋右手上鲜血淋淋,便让柳拓雨去拿药箱,和祈晋在窗边坐下,定安国一直处在耶律斜轸的军事包围之中,靺鞨余众约有几万人,是渤海旧民抗辽的中心,而这位定安国王子,一直悬壶济世,云游域外,贤道:“你的同伴是怎么来的大宋?”祈晋难掩悲痛,道:“他们和女真人结伴,突破大辽军事防线,走海路来的!”贤始料未及,高丽近年收留了不少渤海难民,而不愿远离故土的少数英雄豪杰如烈万华c祁晋父亲乌玄明等人依然聚众抗辽,渤海靺鞨旧民在耶律斜轸的军事打击下,有亡国灭种的危险。原来他们企图通过女真人与大宋取得联系,崔昊天心中犯难,只听祈晋痛苦道:“我们想向宋称臣,只是这太过艰难,恐怕他们早已遭遇不测!”贤心惊,虽未见过耶律斜轸,但此人以毁灭城池和灭绝人族堆砌赫赫战功,霸气残忍,如今得知了渤海人的意图,岂有放过之礼,祈晋的担忧没错,贤正欲说话,祈晋突然起身对贤和崔昊天行一大礼,道:“世子,崔将军,烦请二位再帮忙一次,祈某感激不尽,在下的几位朋友早已保定必死之心,若他们没死,请崔将军杀了他们!”说最后一句话时,祈晋的声音明显在颤抖,贤向崔昊天点点头,吩咐道:“崔将军,你去吧!”祈晋赶紧向贤致谢,却被贤拉住,贤道:“祈公子先在行馆住下,你同伴的事交给在下来办!”祈晋再次致谢,贤让柳拓雨安排祈晋休息,柳拓雨心下难言,他早已不问朝中事物,隐居仙山,此番却领父命前来大宋,是他自己的决定还是?

    安成始终感觉背后有一道冷厉的目光寻着自己,回头看去却不见人,对于自身不确定的危险安成心中莫名的压抑,傲雪和兰屏所说自己昏迷期间凤栖苑的神秘人物,还有麒麟香,安成与德俨回王府时,遇见一个白衣书生,那样清朗坚毅的眉目,奇俊挺拔的身躯,仿佛能撑起天与地的力量,安成心下暗叹:“此人是谁?”安成一直看着那少年,粗布白衣,而那人也盯着安成,丝毫不畏安成气势,只待那人离开,德俨笑道:“你看着他做什么?”安成摇头,微笑道:“我们走吧!”德俨不言语,静静地走在王府外的街道上,德俨用上好的糕点和茶招待自己妹妹,却不急着去听雪楼,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安成微笑道:“哥哥是要给我引见什么人吗?”德俨呷了一口茶,笑道:“果然聪明!”接着道:“听雪楼的薇雅姑娘,妹妹知道吗?”安成摇头,德俨继续道:“但她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就是她发现了钱雅鱼的藏身之处,德昭皇兄他们才能顺利破案。”安成便坐着等,过了不久,一位妙龄女子进来了,雪颜玉容,姿容上佳,雅闲有礼,安成观之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薇雅向德俨和自己行了礼,德俨微微点头,安成回礼道:“薇雅姑娘与牧雪姑娘的关系如何?”薇雅眉间闪过一丝错愕与惊慌,为眼前少女气势所摄,德俨道:“这位是九公主。”薇雅赶紧又见礼,心道原来这倾国少女便是皇上最疼爱的安成公主,安成道:“薇雅姑娘不必拘于礼数!”薇雅淡然道:“薇雅与牧雪姑娘同为舞姬,关系和睦!”安成道:“姑娘可知那位牧雪姑娘姓什么?”薇雅道:“西门牧雪,本为靺鞨人,大约三年前由渤海旧地流落到大宋。”安成点点头,含笑道:“姑娘可知西门牧雪住在何处?”薇雅不敢判断这公主问话的目的,有些惋惜不能回答她的话:“西门牧雪并未在听雪楼挂牌,她也一向不与谁来往,公主恕罪,薇雅并不知道。”安成向德俨点点头,低头思虑,继续道:“听说安岳王能活捉听雪楼的刺客,薇雅姑娘帮了大忙?”薇雅看一眼德俨,继续道:“薇雅并未帮安岳王什么,只是那晚薇雅的臆症发作,半夜起来,碰巧见到了而已,岂敢居功。”德严喝了一口茶:“你之前说的白袍怪人是怎么回事?”薇雅遂回忆道:“当时,薇雅被一白袍怪人所摄,差点丧命,是安岳王查案时救了薇雅!”安成心道,这姑娘与四哥哥关系匪浅,这几句话句句不离向他解释为何会结识德昭皇兄,一座小小的听雪楼到底还有怎样的秘密,而,等等白袍怪人,安成脑海中炸疼,郝然出现清冷月色下,有人捂住自己半边脸,那人,到底是谁!遂奇道:“白袍怪人,他为什么会杀你?”薇雅摇摇头,向安成解释:“薇雅当时以为他就是听雪楼的刺客,但后来想,并不是,也不知当时为何要杀我。”安成看着德俨说不出话来:“这事,德昭皇兄知道吗,此人可有钱雅鱼有什么关联没有,与听雪楼的案子有关联没有?”德严摇头:“薇雅告诉过德昭皇兄这事。”安成奇怪,德昭皇兄为什么放任白袍怪人的疑点,而让雅鱼背负所有杀戮,心口闷痛又发作,不自觉地拿着贤送的香囊在手中,德俨关切道:“你没事罢,皇妹?”安成斜靠在椅上,半响方恢复过来,微笑道:“没事。”智能化中对于未知前事更加着急,薇雅在旁,烹茶顺气照顾安成,安成微笑言谢,德严c薇雅闻安成香囊,均感觉神清气爽,皆好奇:“这是什么香?”安成道:“高丽世子所送,安成也不知是什么香木,只是每当心神不宁c疼痛难忍之时,闻之便有奇效,能解缓痛苦。”德严道:“想不到高丽世子确有异能,他日定要请教请教。”薇雅忽然道:“薇雅想起,当时白袍怪人要谋害时,闻到过一种香,后来曹将军说那叫做麒麟香!”安成c德俨俱是一惊,安成仿佛又闻到那奇异的香味,不自觉地将香木往鼻尖凑了凑,仿佛记起了什么,笑道:“薇雅姑娘今日可是帮了我大忙,安成不知如何言谢?”薇雅没想到眼前的少女完全无视公主身份与自己坦诚相交,心中感慨万分,安成褪下一只碧玉手镯,递给薇雅,嫣然笑道:“我与姑娘第一天相识,却感觉很喜欢姑娘,将此手镯送予姑娘,姑娘可得收下!”薇雅推辞道:“公主这礼物太贵重,薇雅不能收。”安成笑着看德俨,只听德俨道:“你收下吧!”薇雅只得收下并致谢,而后德严便让其退下了。安成笑问:“四哥哥在听雪楼的朋友,便是这位吗?”德俨点头道:“听雪楼歌姬名满汴京,往来之人非富即贵,薇雅弹琴很好,我喜欢听,安成,你不知道,听雪楼不是普通的酒楼,实在是个探听消息c监听朝臣的好地方,秦王叔c德昭皇兄在这里有耳目,三皇兄,你以为他为什么喜欢去那里,更何况,也许早在之前,连外族人也知道听雪楼不一般,这次经过你的事,父皇布置了更多的暗卫都安插进去了。”安成却不说话,更加印证了听雪楼案件尚有疑点之说,惨淡笑道:“便是向西门牧雪一样的外族人吗,或者还有辽人c高丽人?”德俨摇头:“世子是个君子,这些事情本就是秘闻,他怎么会知晓。”安成请求:“四哥哥可否帮我查一个人?”德俨略一思索:“是西门牧雪吗,好,我答应你!”

    安成回凤栖宫的时候,傲雪c兰屏都围上来,安成出宫一趟,心情确实大好,傲雪见安成拿着百合的花瓣玩,颜色微变,道:“公主哪里去了,奴婢与兰屏听见内侍来报,说公主又犯病了,太医们在替公主诊治,奴婢们前去,公主又不见了!”安成微笑不语,道:“高丽世子救了我,你们别担心。”傲雪c兰屏皆惊,明白后也不多问,安成突然抬眼道:“你们都下去吧。”待屋内只剩下傲雪c兰屏c浣月时,安成便道:“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事,你们一一说来告诉我。”傲雪c兰屏c浣月皆奇怪,公主今日怎么这般奇怪,浣月道:“公主想知道什么?”安成微笑道:“刚刚我玩那花,傲雪你的脸色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傲雪犹豫之际,兰屏已经说道:“公主深喑花道,那花对公主气喘病症不利!”安成点点头:“你说得对。”将百合花瓣放于桌上,继续把玩着芝草,喟笑道:“我知母妃心思,不想我费心劳神,三哥哥自有他的难处,不能多讲,可是,这件事不弄清楚,我心里实在是不甘。”兰屏道:“奴婢们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公主好了。”有了兰屏c傲雪等人的叙述,再加上之前德昌所言,安成算是理清了些许大概,只是那最重要的部分全不能前去问德昭皇兄,看来,只得慢慢来寻查。安成忽听外间红霜的声音:“公主,李妃娘娘谴绫纱看公主来了!”安成喜悦道:“看茶招呼着!”见三个人都担忧地看着自己,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安成出外间来,绫纱赶紧行礼,安成微笑道:“起来吧,难为李妃娘娘惦记着安成,你回去帮我谢谢娘娘!”绫纱点头答应,道:“公主无恙,真是好事。”安成看着净瓶里的插花,笑对绫纱道:“绫纱,我有一件事请教你,你对香可有研究?”绫纱也不谦虚,点点头,对于此前凤栖苑出现的麒麟香,绫纱也有疑问,凭公主与高常得交情,为什么不问他呢,安成的笑容纯净清澈,空灵洒脱,绫纱忍不住也笑了,但在听完绫纱对麒麟香的解释后,安成更是直接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断,只是更加疑惑自己对昏迷期间见到的那个年轻男子的印象,安成大胆向绫纱求证:“你们独孤家族可有找回记忆的方法吗,我昏迷多日,醒来之后,却独对那件事完全没有印象,高常跟我说,是心累所致,亦或是受过什么刺激,自己不愿意想起,可我觉得不是这样。”绫纱道:“公主所中之毒有曼陀罗,此物于人记忆力有损,或因为此因,高丽世子医术高明,公主亦是他所救,何不求问于他?”安成心道,她似乎与难言之隐不肯告知我,抑或是有她的立场,直接道:“世子医术我知晓的,非因为毒药,我怀疑自己是中了某种巫术,被人抹去了对那件事的记忆,你之前过来照顾我,我知你也是懂医术的。”绫纱心内震惊,面不改色,她果然聪敏,早猜中我不愿意说,想来她不愿意问高常,也是顾忌高常与李妃娘娘的关系,而对于我,她只是当朋友而我却,绫纱突然一笑:“奴婢替公主看看!”安成点头,突然感觉绫纱眼光突然变冷厉,对自己摄魂夺魄,自己突然不能动弹,这是怎样的迹象,仿佛一道火光直穿入自己内心,恍然一个女子走进自己的内心,安成处在半清醒状态,正恍惚际却突然又似被抽离了魂魄被还原地清醒了,绫纱伏在桌上,竟然脸色惨白,大口喘息,安成大惊,关切道:“绫纱,绫纱,你没事吧?”绫纱挣扎着抬起头,无奈笑道:“奴婢帮不了公主!”安成伤心惊讶之余,不免追问:“这是什么巫术?”绫纱只得道:“萨满巫法!”安成后悔道自己何苦逼她,只听绫纱趴在桌上,幽然道:“此巫术,渤海西门一族最为擅长!”安成顿住,渤海西门,西门牧雪,这一定有什么联系!赶紧将香囊凑到绫纱鼻息下,绫纱闻着异香,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竟渐渐有了血色,安成心道,现如今,只等四哥哥找到西门牧雪再作打算。绫纱心道安成公主果然心思缜密,不找高丽世子也有她的考虑,为她的母妃,不找高常,为的是李妃娘娘,而找自己帮助,是因为相信自己,只听安成的声音十分悲伤:“我真不知道如何谢你!”

    兰屏站在内室,一动不动,因为安成公主根本不打算说话,就这么站到二更天,屋外傲雪c浣月更本未打算来服侍公主休息,兰屏累了一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虽然猜测公主定是要问近日凤栖苑的事,但是公主到底不是常人,心智沉稳到人会怀疑她的年龄,安成便忍不住笑起来:“想睡觉了?”兰屏赶紧跪下:“奴婢不敢!”安成走下来将兰屏扶起,兰屏掌心一凉,一个冷战击便全身,睡意全无,安成盯着兰屏的肚子,道:“我听母妃说你不愿意出宫?”兰屏跪下行礼:“公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奴婢此生愿意常伴公主左右,以图报答,不愿意出宫。”安成早已拉住兰屏:“之前答应过你出来后带你见你妹妹,等我安排个时候,带你去见她。”兰屏欣喜万分,赶紧谢恩,安成复问:“你在景怡宫的时候,她们是怎么为难你的?”兰屏颇为云淡风轻:“四公主说要接去奴婢的面皮,乱棍打死,不过最后没能罢了。”安成想起初云公主,嗤笑:“本宫这皇姐,若得罪了她,一向喜欢生割剥人这样的刑罚,父皇多次约束也不管用,她未必敢的,不过,日后你躲着她就是了。”忽又记起一事:“我昏迷期间好像有陌生人喂我吃东西,刚才你说有异族人曾进来看我,连傲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信你?”此番话让兰屏回忆道:“有两次,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第一次,奴婢和傲雪姐姐已经报告了淑妃娘娘,后来皇上才派了曹将军到凤栖苑,第二次,奴婢们被迷晕了,奴婢比傲雪姐姐c浣月醒来的早,恍惚看见,好像是位异族人,但却不不知还喂公主东西了!”安成沉寂了一下,道:“你说是异族人?”兰屏努力回忆,但是还是想不起来,只得道:“奴婢也没看清,但那人很高。”安成道:“你可看清了,我这宫里一向不太平,你可愿意继续待下去,或许,我可以放你出宫,和你的妹妹团聚。”兰屏摇头道:“奴婢愿意跟着公主,相信,妹妹也会理解的。”安成点头道:“你早些休息吧,她们怕是早休息了!”兰屏赶紧道:“奴婢服侍公主歇寝!”安成禁声道:“不用,你休息吧,我今晚怕是睡不着了!”兰屏看着安成离开,来到床边,拿出床下暗箱里的面具,捏在手中,一直坐到天亮,自己从今以后,终于不用戴着面具做人了。

    安成一早就在书房里画画,想将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男子画下来,只是安成是用手指画,窗外朝雨未斜,安成早上吃的是淑妃送过来的玉麸粥,口齿留香,一直画到朝阳初升,从琴房的天窗望出去,是一副水墨渲染的画面,安成不时吃些花瓣,只是画上的男子或阴冷惊艳,或英武逼人,倒是让安成头昏脑胀,门口出现一个明皇的声音,安成惊喜地奔过去,藏起手中的画:“父皇!”安成心下奇怪,王继恩怎么没跟着,抬眼一看,原来就立在窗外,太宗笑道:“在做些什么,也不好好养病!”安成道:“女儿的病早好了!”太宗道:“那也不该如此早起劳累,真是不让朕和你母妃省心!”安成呆愣半响,笑道:“父皇怎么能生女儿气呢,父皇来看安成,安成的病便好了!”太宗拍拍爱女肩背:“父皇还要上朝,不与你多说了,记得按时吃药。”安成问太宗:“父皇,等安成病好了,可以出宫玩吗?”太宗脸色微变,哈哈大笑:“你母妃关着你养病,你又发闷了?”安成连连点头,太宗转言温劝道:“你身子还未全好,先养好病再说,实在无聊了,叫永乐c兴平来陪你说话。”安成只得答应:“好。”太宗将安成抱在怀中,安抚道:“父皇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别叫你母妃担心,等过些时候再说,好吗,对了,贤世子,你还没见过吧?”安成来不及说话,太宗已吩咐道:“他救你性命,今日父皇宫中设宴,他以一国世子身份救你,今日专因为你设答谢宴,你可别淘气,要好好谢人家的救命之恩!”安成只得点头,想起那香囊救了绫纱,那香囊那样贵重,想来对于他,也是极重要珍贵的东西吧,害自己的人,还不知道是谁,但救自己的人,自己的确应该好好感谢,安成想起初见贤世子,他欠着自己东西,而现在呢,自己却欠他许多,安成将听雪楼的事暂时放下,想到贤世子,心中竟然升起一种让自己惊诧的温暖,就像现在这般,太宗道:“父皇先走了,可别太累了!”安成呆愣之际点点头,本想问父皇是否决定以兴平宗室女的身份远嫁高丽,但话到嘴边,压了下去,眼望窗外,高常说自己变了,比几年前的躁动不安,安静了不少,安成笑起来,躁动不安,哪敢呢,那是自己不存在的状态吧,自己虽为公主,但为了替自己母妃挣下一份后宫不可忽视的权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八岁的时候,劝慰失宠的母妃的话,人不可能永远在高位,安成助你得到你想要的荣耀,但母妃要知足,那哪里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说的话,想来,自己长在皇宫的这几年,渐渐地在宸妃眼前显山露水,让她把自己视为眼中钉,她做梦也想不到,她最憎恨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带给了她一世的梦魇吧,初云皇姐,自己从未怕她,几年前,还在襄王府,她们母女要害四皇兄,自己故意倒了那碗毒药,但当时,德妃并不领情,安成想起自己在听雪楼被人下毒倒下的时候,虽瞧不见下毒之人的面目,但那时内心的牵挂,只是怕不能再见母妃,所以,几年前,自己在了解了世外高人高常的医术后,救下他再辗转让他进宫为太医,实为母妃和自己保证安全,现在的自己,对于毒药,虽不能说有人端着碗就能辨认出来,但这宫中有谁要害自己,却也不容易,那个下毒之人的道行很深呢,有时候想想的确很累吧,自己不能像永乐皇姐那样做到对世俗毫无牵挂,兰屏的身份和脾性并不好拿捏,自己仍决定要将她留下,只为让那些人安心罢了,安成不知不觉走到了翾禾宫,淑妃一时惊诧,淑妃贴身侍婢清河赶忙将自己扶进去,淑妃拉住安成坐下,关切地要去请太医,安成打住,笑道:“母妃,我没事,清河下去吧,安成有话要同母妃讲。”清河退出门外,安成看见桌子上的一支珠花,问道:“这是谁的?”淑妃叹道:“这是你父皇之前赏的,倒记得,那死去的昭仪原也有一支。”安成眉间微蹙,淑妃奇怪关切道:“安成,你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安成摇摇头:“母妃不必惊慌,女儿没事,只是这尹昭仪之前怎么死的?”淑妃欲言又止,遂将前事说了:“她早就找好替死鬼了,倒是心狠,活活打断内监的腿说是尹昭仪对下人刻薄,引身边内监报复。”安成道:“李妃与她已不大穆了?”淑妃摇头:“咱们与李妃不亲近,怎知别人怎么想的,因尹昭仪那件案子,你父皇对宸妃生了厌,说要将六宫管理之权交与李妃,李妃以年轻无经验为由推脱了,只协管尚仪c尚服两局,现在两人面上颇好呢。”安成想起负责翾禾宫此片区域安全的宫廷护卫长已换了人,叫周中天,与四皇兄c二皇兄交情匪浅,原来宸妃趁自己昏睡期间,已经暗中将自己亲信安插到翾禾宫,安成想起此前在北门偶见此人与人赌钱,爱财气窄,便宽慰淑妃:“母妃不用担心,此事必有隐忧,且看别人有何动静!”淑妃点头,不愿安成劳累,清河端来好吃的糕点,安成闻院中笛声,哀婉悲切,疑惑道:“是何人在吹奏?”淑妃道:“教坊在演练呢?”安成寻声望去,远处水榭处烟波浩渺,尚有几个女子在起舞,丝竹之声,不觉于耳,让人以为是在仙界,安成瞧见那其中一个美丽妖娆的女子,问淑妃:“母妃,那人是谁?”淑妃望过去,辨认后道:“花弄影!”安成瞧见那舞姿,恍然想起听雪楼的西门牧雪,顾盼之间,怎么会那么神似,第一舞姬,西门牧雪,渤海亡国之人,薇雅的话,安成看着那幽媚的身影,淡淡地笑了。

    贤世子和崔昊天坐在殿下,对面是齐王廷美c德昭,次之是德崇c德昌c德明c德俨,曹彬c薛居正c潘美c卢多逊等重臣,还有一众南国降臣在列,对面是辽国特使萧挞揽c耶律虎骨,辽国c高丽两国本是敌国世仇,崔昊天和萧挞揽交过几次手,互相知道对方的实力,几乎就没看过对方几眼,太宗道:“高丽世子c辽国特使远道而来,朕决定几日后举行春郊涉猎,两国来使可有意参加?”贤微允回礼道:“臣等愿意加入,一瞻圣朝皇上和王子c勇士风姿!”太宗喟笑点头,道:“世子不必过谦,朕早听闻世子和崔将军在高丽的事迹,都乃盖世猛将,但,不知大辽使者可愿加入!”萧挞揽凝眉成线,行礼道:“臣等也愿加入!”太宗甚为满意,萧挞揽猛喝一杯酒,将满腔怒火压了下去,而后太宗在宫中设钓鱼宴,萧挞揽本无意参加,斜靠在假山上,近旁宫嫔贵妃皇女,满是人群的笑容,正欲请退,怒道:“告诉他们的皇帝,萧某告退了。”耶律虎骨欲劝,但想到这群宋人对辽使的态度,愤慨道:“这种宴会,不参加也罢,不会听说大宋皇帝原本是打算今日谢高丽世子的,安成公主可是高丽世子救的。”萧挞揽眼中怒火渐熄,回头看去,却没看见安成,心道,这大宋公主以倾国之姿倾倒世人,只是这少女千万别再与大王有任何瓜葛,但想来,她也许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吧!突然眼前闪过一双纯净清澈的眼睛,一个绯衣身影闯入自己眼帘,那略带探究的好奇让萧挞揽心如鹿撞,原来是她,真的是她,她没事!萧挞揽自卑顿生,不敢再敢看安成,不禁笑了笑,那少女也冲自己笑笑,萧挞揽心头一震,压抑道:“怎么还会想她,难道毒还未清!”只是她在对自己笑啊,萧挞揽再瞧安成时,她正过桥,那少女绯衣翩跹,衣诀飘飘,不似凡尘之人,萧挞揽的眼光移不开眼,想到这美丽公主中的毒是解了,但自己的这心毒谁来解!安成看见太宗在座,高兴道:“父皇!”贤被清越的声音吸引,心头泛起涟漪,抬头,绯衣少女美丽轻灵的身影落在茶杯中,太宗道:“安成快过来!”安成见德明正欲走,偏头道:“二哥哥,怎么安成来了就走?”德明一刮安成鼻头道:“哥哥待会找你玩!”安成高兴道:“好!”太宗道:“你二哥哥家中有事,先回去了!”安成想起刚才德明脸色惨白,便猜测是他的王妃慕容嫣雨也许犯病了,能让德明皇兄牵动心绪的人,除了慕容家的大小姐,天下还有谁呢!初云公主眼睛一直不离贤,只是碍于宫闱规矩不便上前交谈,只听太宗道:“你大病初愈,过来挨着父皇坐!”初云公主盛怒难熄,恨不得将少女美丽的脸庞撕成两半,突然被身边的清逸身影吸引,曹云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安成走过的方向,初云公主脸一红,气道:“看谁呢,眼睛眨也不眨?”曹云轩回头见初云公主又气又急,好像要哭出来,对她刚刚说的话更是不解,遂问道:“公主,说什么?”初云公主凤眼微怒,盯着曹云轩惊艳俊朗的脸,说不出话来,暗道,这世上的人是怎么啦,一个个都被她灌了迷魂汤了?太宗宴饮群臣,一内侍慌忙来找萧挞揽和耶律虎骨,道:“原来两位辽使大人在这里,皇上还以为两位去哪里了呢?”萧挞揽嘴角冷笑,遂道:“皇上今日繁忙,我等今日就告退了,烦请公公告诉一声。”那内侍颇为为难,耶律虎骨道:“既是如此,萧大人暂且回去,我去告请皇帝陛下!”萧挞揽发现安成好像正盯着自己,低下了头,点头答应。

    太宗看着贤正在饮茶,道:“世子救小女性命,朕不知如何感谢,小女近日病愈,实在应该亲自感谢世子!”贤赶紧道:“皇上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这是臣身为医者应该做的!”安成闻言,略微思索,端着茶来至贤面前,一步一回头,差一点跌倒,贤慌忙站起,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安成歪着头看着贤,贤被盯得脸红,安成差点笑出来,安成嫣然笑道:“安成谢世子救命之恩!”贤淡笑回应,正欲喝茶,少女靠近了些,轻柔入耳:“你脸怎么又红了?”贤惊诧,再看安成,眼中笑意甚浓,太宗c宸妃c淑妃看着安成举动,俱是不解,太宗道:“安成,你与世子说些什么?”安成笑道:“回父皇,安成想与世子结成兄妹,所以问世子哥哥可否愿意?”太宗惊喜万分,贤世子对于请亲一事不甚急促,与安成结为兄妹,有助于巩固两国邦交,遂道:“好!不知世子可否愿意?”贤愣住半响,她的心意当真是难测,兄妹,这是自己从没想过的事情,与大宋公主结为兄妹,而且还是她,为什么,她的提议,自己听来如此心痛,连呼吸都没有了,她当真是不知世事还是,贤暗下低眉,安成纯净清澈的大眼睛几乎要滴下泪来,为什么不快些答应啊,贤终于缓缓道:“好!”太宗在身后道:“如此甚好!”周围俱是亲王大臣的祝贺声:“恭贺皇上,恭喜世子c公主!”安成递过茶去:“贤哥哥请喝茶!”贤见少女微嗔的眼睛,将茶接过来喝了,温柔道:“你的病可好些了?”安成点点头,回道:“好些了!”只听贤温柔的劝慰声:“病要好好养,不可多想,不能郁结于心!”安成几乎不可置信,为什么他可看出自己一直不曾放下,他怎么这么快就能洞察我的心思,安成看着贤清朗平静的眼眸,几乎沦陷,那样的波澜不惊,那样能包容一切俗世的眼眸,是因为他久经沙场历练的结果吗?安成淡笑抬脚离开,贤几乎要倒下去,崔昊天正要扶,贤轻声示意:“我没事。”看着安成渐渐轻快的步子离自己越来越远,贤觉得自己渐渐迷失心智,看着安成的背影,笑了!

    耶律斜轸听完萧挞揽的话,嘴角笑意未散,道:“吩咐徐素来见我!”萧挞揽赶紧答应:“是,属下这就去!”身后传来一声冷策骨髓的质问:“你是不是爱上那公主了?”萧挞揽惊诧顿住,回头道:“萧挞揽不敢!”耶律斜轸眼角寒意泛滥,嘴角邪异狂放:“为什么不敢?”萧挞揽心中冷哼一声,回道:“我自是不配爱她,连看她一眼也不配!”耶律斜轸眼神变幻莫测,有盛怒,有惊异,有被平静外表藏匿的慵懒霸气,还有一丝一闪即过的安定,冰冷吩咐:“把她从你的心中除去,你该知道你的身份!”萧挞揽顿步,心内讪笑,自己都不知道对那公主的情感是什么,可对她移不开眼的何止自己一个人,北院大王,若能逃脱,自己当然无话可说:“属下,遵命!”

    安成站在窗前,想着自己白天见到的那契丹人,兰屏已经站在身后:“公主!”,安成问道:“你确定那个契丹人就是这个辽国特使?”兰屏点点头,安成淡然点头,一抬头,傲雪出现在门口:“傲雪,你回来了?”傲雪向安成行礼后,安成便急着问:“西门牧雪,可找到了?”傲雪道:“回公主,地方找到了,但奴婢并未见到人,四皇子和奴婢一起前去的,那地方远在城郊,颇为隐蔽,那叫西门牧雪的女子,甚为机警,与其他教坊歌姬很不一样,她从不见陌生人!”安成沉吟道:“好神秘的女子,看来我得出宫一趟!”傲雪c兰屏疑惑不解,安成笑意盈盈,门外红霜道:“公主,清河姐姐说淑妃娘娘让你过翾禾宫一趟!”安成沉默片刻,道:“兰屏,得辛苦你跑一趟了,你见到四哥哥,就说安成想知道西门牧雪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如果有需要,还得请四哥哥府上的漂亮姐姐帮忙!”兰屏怔茫,安成笑道:“你去吧,四哥哥会明白我的意思的!”兰屏点头答应,心中却疑惑不解,听雪楼的薇雅是他的棋子,怎么会被四皇子所用,沉步走出庭院!傲雪不解:“公主怎么派兰屏出去,四皇子不是说薇雅来历也颇复杂吗?”安成笑道:“她是谁的人我心中虽不十分确定但,四哥哥想必是有数的,她如果还想留在四哥哥身边,查人这种小事定会好好照办,你不必担忧。”安成道:“我们去翾禾宫,母妃真的有事找我!”安成到翾禾宫的时候,淑妃端坐在内室,将刘运所开补药方子和药材交与傲雪:“这些都是母妃检查过了的,方子也是你舅舅亲自送过来的,必没问题,你近日可瘦了,这些,可都得吃完。”安成只得答应,想到母妃现在担忧太过,万事都不放心,事事都要亲自过手,实在很是辛苦,便一一答应,与傲雪回宫途经御花园,便驻足不走,傲雪道:“公主,咱们就不过去了罢?”安成笑道:“不忙,四皇姐在前面,我们也去园里逛逛!”安成轻语嫣笑,与傲雪玩笑,初云公主看着少女的笑靥,恨不得抓烂,澈儿道:“九公主病好像大好了,看起来气色不错呢!”初云公主恨道:“是吗,这可得多亏高丽世子的功劳啊!”安成拿着一大把百合花,正巧李妃和绫纱经过,李妃见安成天真浪漫,笑道:“安成,你有气喘,须得离这些花花草草远些!”安成便向李妃行礼,转头看着正走过来的初云公主,待她走近了,低头扯着花瓣,不解道:“安成瞧着这花挺好看的啊,之前,我生病时,四皇姐送安成好多呢,这花不好吗?”初云公主脸色瞬间惨白,李妃道:“初云公主想必不通药理,小姑娘爱花是天性。”安成点点头,初云公主赶紧道:“我,我并不知道是这样,这花,对你不好!”安成笑将手中的花送与初云公主:“这花送给姐姐,我知四皇姐一定不知道这花对安成的病不好,是吗?”初云公主瞥见李妃厌弃之色,讪讪道:“是,是啊。”却已心知安成话语及回赠鲜花的含义,若自己再如此,她必不会放过,怎么,威胁自己吗!

    西门牧雪冲门而入,只有萧挞揽一人,奇道:“大王呢?”萧挞揽仿佛没听见,并未说话,一直瞅着西门牧雪看,西门牧雪脸上泛红,转过头看着窗外,忽然被墙上的美人画卷吸引住,屏住了呼吸:“这画是?”萧挞揽道:“画中人,你不觉得很像某个人吗?”西门牧雪点点头,沉吟道:“可真是位聪明的公主啊,这么快就猜到西门牧雪和听雪楼的事有关。”萧挞揽大惊,门口耶律斜轸已经进来,一身汉人打扮,青色长衫,高大挺拔的身躯将门口的日光挡在了外面,垂下一片阴影,魅惑世人的优雅微笑,打扮得颇有些翩翩浊世佳公子,但眉宇间淡淡的杀气c混合着杀戮的苍白微笑,西门牧雪不忍再看耶律斜轸,全体大辽女人的劫数,耶律斜轸,你应该是天下苍生的劫数才对,沉思间,耶律斜轸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慵懒霸气,冷漠的声音传来:“你刚刚说什么?”西门牧雪心头一颤,低声道:“有人已经对我的身份起疑,派人能调查我,我想可能是安成公主。”耶律斜轸笑容散去,淡淡眉宇间杀意毕现,并未说话,西门牧雪继续道:“花姐姐说在掬霞坊外看见的是大宋四皇子赵德俨。”耶律斜轸终于动了一下,问道:“她调查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你的摄魂之术无人能解吗?”西门牧雪心中微怒,解释道:“不,管用,可是碰到了高丽世子的玄香木。”耶律斜轸神色瞬间冷硬,高丽世子,贤!千古风流人物,王世子,耶律斜轸的微笑杀意十足,萧挞揽忍不住插话:“若是公主还好说,宋主在听雪楼现在已经安插了暗卫,怕不只是做监视朝臣之用,咱们南宫的汉人女子细作,已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至于公主的事,我们并未做伤害她的事啊!”西门牧雪道:“我已经不去听雪楼了,大王,你当初到底为何要牧雪抹去安成公主那段记忆?”耶律斜轸并没有回答,唇边一抹微笑绽开,优雅深重,那眼底俊朗微笑掩盖不了的对杀戮的渴望,大辽布置那么久的细作密谍,已经被宋主连根拔起了,至于安成公主,耶律斜轸很坦诚地对自己说,耶律斜轸,你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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