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从未见过的样子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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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的丛林里，一点点声音都会显得格外清脆。
弗兰克尽力都踩在结实的树根上。几十年没有系统的军事训练，但是基本的潜行技能他不会丢掉。
一阵空气的摩擦声让他竖起了耳朵。弗兰克定了定神，马上朝着那个方向闪身过去突然那个人发起攻击。
但，让他惊讶的是，对方似乎很了解他，立即闪身稳稳地防御了下来。
“是我。”那个人突然开口。
“路易斯？”弗兰克松开了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为什么瞒着我劳伦斯的事？”路易斯突然反问道。
“本来是打算告诉你。但是凯瑟琳现在更需要你关注。”弗兰克顿了一下，“你也觉得他可能在这里，对吗？”
“我几乎都不相信我现在还能见到他。”路易斯兀自扫过一句话，便没再多说什么。
有一些回忆，并不适合一五一十讲出来。
“你在伦敦，”弗兰克有些凝重地问，“欧文的事，应该都有了解了吧？”
?“嗯。我在伦敦的主要任务就是收集信息——欧文想要克里斯特血脉家族的直系血脉，但这只是为了他的血脉价值而已。”路易斯说，“他知道他的混血血脉会给他带来永生的耻辱和排挤，所以他只能化劣势为优势——同时拥有两大贵族血脉家族的直系血脉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我的天呐，你居然还在维护他？”弗兰克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戏谑道，“不过确实是，你们两个”
?“你现在是克里斯特家族在这一块的部分领袖，”路易斯面无表情的岔开话题道，“还是注意着点自己的人身安全，既然有诺支就不要单独出来到这些地方。”
“时间比较紧迫，我只带了赫尔曼。”弗兰克瞥了眼手表，“狼族首领布雷尔卡特的长子梅森在这里，他说这里很可能刚刚出现了那个很可能就是劳伦斯的可疑吸血鬼。赫尔曼会在路口那么接应我，找到那个吸血鬼我们就撤。”
?“路口”路易斯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西北方向的那个长着一棵枯树的岔路口吗?”
?“嗯，那个地方便于行动”
?“不。”路易斯却突然拉过他道，“我刚刚就是从那边过来的，赫尔曼绝对不在那里！”
?弗兰克也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你先过去看一下情况。”他转过头说，“我们两个已经耽误太久了，那个可疑的吸血鬼不能丢掉。”
?“你刚才没懂我的意思吗？现在克里斯特家族每一个吸血鬼的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路易斯沉下了海蓝色的眸子，“爱德华家族现在又要直系血脉又要神秘咒语，他们很可能已经大规模潜入银雪杉城了。”
?弗兰克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只是被劳伦斯刺激得有些过于心急，略一斟酌，还是跟着路易斯两个人一起闪身到了西北方向的那个路口那边。
?平实的深灰色公路上确实没有任何人影。弗兰克走到那棵树下，隐约看得到一些流血的痕迹。
?“这是赫尔曼留下的吗？”路易斯也远远地走了过来。
?“不好说。这里的血迹至少有两个来源，而且其中一部分比较新鲜，另一部分则有些时间了。”弗兰克凭着气味和经验马上判断了出来，“不过仍然有可能是赫尔曼留下的，这附近再勘察一下。”
?“血液呈喷溅痕迹，伤到的应该是动脉，如果赫尔曼不在这里离开的话，按理说一路都会有血迹的。”路易斯很快得出了另一条重要信息，“他要么是被绑走了，要么是被整个甩出去的。”
?“如果是后者，你能够按这些痕迹尽快计算出他被甩出去的方向和距离吗？”弗兰克有些不安的抬头望向路易斯。
?他知道，路易斯这方面的技能比他强很多。
?路易斯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注视着那些血迹好久，又微微环顾了一些四周。
?空气像冻住了一样，没有一丝波动的样子。
?“有思绪了，应该是在那里。”须臾，路易斯终于得出了结果，朝着上山的一条小径闪身过去。弗兰克紧随其后。
?和山脚下差很多，山上的树林格外茂密，冷风拂过树叶，飒飒作响。
?赫尔曼所处的地方离那棵枯树并不远。隐约，一阵粗重的呼吸声已经汇入耳畔。
?路易斯第一个找准精确方向闪身过去。赫尔曼被一枝尖锐的树枝刺穿了胸腔，血流如注，锁骨下动脉的血液也不停从伤口一股一股地喷涌出来。
?“小心，那是狼人的爪伤。”弗兰克不失警惕地跟上来提醒道。
?路易斯迟疑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埋伏，才闪身上去把赫尔曼整个人从树枝上拽了下来。
?从方向和体位上来看，赫尔曼很可能是自己借力打力把自己的身子甩到这里的。
?“慢点，我先帮你止血。”因为自己穿的是衬衫，面料不怎么适合包扎，路易斯只能把赫尔曼身上的运动t恤脱了下来，暂时止住了他锁骨下动脉的伤口出血。
?弗兰克在一旁驻足凝听了片刻，却突然闪身到了另一条小径去。
?“弗兰克?”还没彻底缓过劲来的赫尔曼试图叫住他。
不出十秒钟，伴着几声惨叫声，弗兰克很快扛着几个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的狼人闪身了回来。
?“是罗斯山狼人，但是是尚未触发狼人诅咒、激活狼人基因的。”弗兰克静静地说，“真正袭击赫尔曼的那几个是已经触发诅咒的狼形狼人，也就应该是其他杂种狼人——已经离开了。”
?“赫尔曼想办法借力打力把自己甩到了这里，结果那几个真凶先走，留下几个和人类无异的狼人”路易斯喃喃着，“这不对啊——弗兰克，圆帽酒吧那边有可疑的吸血鬼的消息是梅森卡特告诉你的?”
?“不错。”
?“我们可能中了圈套了。”路易斯背着赫尔曼站起来，“带上人，赶紧撤。”
?“你指的人是指你背上的还是他肩上的呢？”
?忽然，一辆疾驰的越野车卷着沙石驶了过来。
?“梅森。”弗兰克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声音。
?“我是不是之前在酒吧没说清楚。”梅森走下车，“我是来确保族人的安全的——格蕾丝是，哪怕这些还没触发狼人诅咒的也是。”
?路易斯的目光也转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和同时下车的布雷尔交汇了一秒。
?两个人了眼中，都添增了一抹狐疑。
?
?（伦敦，e.d.会所）
“你联系德里克丹尼斯了吗，欧文？”
时间差不多，希瑟很快就出现在了会所的大门并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
“他拜访了另一个人，所以这里的事情暂时交给我处理。”欧文淡淡地说，“缇芬妮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真的没问题，我们还是赶紧施咒吧。”
“好的。”希瑟脱掉外套，道，“在复活安娜之前，希望你还有其他的计划。”
欧文怔了一下，没有多说话。
银雪杉城的局势，对于克里斯特家族，应该不会太乐观了。
“我真是喜欢死你这个什么事都没有般的表情了。”缇芬妮手里还拿着一支燃烧的短蜡烛，故作夸张地瞥了眼希瑟。
“换句话说，我只是让你看不到我在想什么而已。”希瑟仍然和缇芬妮保持着距离，“说吧，我需要做什么？”
“躺下，然后放松意识。”缇芬妮又取过一柄银匕首，“要知道那个印记是在你的身体里的——而且我不清楚它现在消退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我不希望你的身体和意识抵抗我。”
“我也希望我可以控制好它们，不是吗？”希瑟和缇芬妮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很快平躺在了平台上，自然地放松意识。
缇芬妮用银匕首轻轻划开了她的锁骨两侧，很快开始念咒。欧文和其他爱德华吸血鬼都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
缇芬妮的咒语和意识渐渐进入希瑟的身体，一开始，一切都如她所料；但是，正当缇芬妮准备深入时，却突然遭到了希瑟相当强烈的抵抗。
“放松，配合我。”缇芬妮的意识对希瑟道。
“到此为止了。”希瑟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个时候退出不觉得太假了吗？”缇芬妮有些匪夷所思。
“但你不能够再继续了。我摄入了马鞭草，欧文查尔斯的意念者天赋不会监视到这里的情况。”希瑟的意识并没有太多情绪，“抱歉了。”
“啊！”几乎是刹那间，缇芬妮的意识被强行推了出去；咒语自然也随之中断。她赶紧将双手撑在平台的边缘，身子才不至于顺着惯性倒下去。
“没事吧，缇芬妮？”欧文走上来问。
“印记没有我想象的清晰，”缇芬妮闭上眼按了按疼痛不已的额头，“而且她的意识里好像还有一股外来的力量在抵抗我，我没办法通过意识指引将咒语深入她的身体”
因为咒语的一些后遗作用，希瑟还没醒过来。在场也没有其他精通巫术的人，所有事情自然都只能以缇芬妮所说的为准。
虽然，在希瑟自己愿意配合的情况下，这么快遭到潜意识的强行抵抗，确实有些不真实的样子。
缇芬妮知道，希瑟宁可让事情出现这样的怀疑都不愿意让她继续深入她的身体，她的身体里必然藏着什么更重要的秘密。
“我需要额外祭品。”随即，她竟然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额外祭品？”
“对，要冲破那层抵抗继续深入，常规的祭品产生的巫术额度不够。”缇芬妮取过重新取过银匕首道，“我需要更多的巫术——你的血液拥有爱德华家族的直系血脉，欧文，所以我希望我可以用你的血献祭。”
“我拒绝。”欧文不假思索的拒绝让她吃了一惊，“我是混血血脉，恐怕不是很稳定。这里还有其他的爱德华吸血鬼，虽然不是直系，但是效果不会差太多——为了安娜，我相信他们当中会有人愿意奉献一下的。”
确实，德里克麾下的爱德华吸血鬼中，不少是安娜转化的吸血鬼；比起德里克，更多人心里甚至是更向着安娜的。
“我来吧。”果然，很快就有一个爱德华吸血鬼走了上来，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
缇芬妮心里不禁又多了一层疑惑，但是欧文已经把话说得干净彻底，她没有办法，只能就着这个吸血鬼的血液进行了献祭。
这一次，她不要再当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德里克。”
“会所为什么全面封闭了？”德里克刚刚回来，就看到一派全面戒严的景象。
“欧文谈好了女巫和希瑟小姐，已经在施咒了。”霍尔说，“因为你去见了林恩波顿，我们没来得及联系你。”
“带我进去。”老实说，进入自己的地盘还要像外人一样，让德里克有点不爽。
大厅里这时候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为了施咒准备的临时平台上一片凌乱，蜡烛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而此时，欧文扶着虚脱不堪的希瑟斜躺在沙发上休息，缇芬妮也狼狈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显然，缇芬妮使用的巫术已经超出了身体负荷，出现了七窍流血的表现。
“所以说，这算是——施咒失败了吗？”德里克轻轻蹙起眉。
“希瑟身体里的印记可能不太简单，女巫连意识都接触不到它。”欧文尽可能简单地解释道，“至少，额外的巫术额度只是加剧了巫术对女巫身体的超负荷。”
缇芬妮到现在还感觉到脑子仿佛快要炸了一样，胸腔和腹腔也都相当绞痛。她疼痛难耐地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斜着瞥了眼希瑟，发现她也正在以一种冷冰冰的眼神悄悄注视着自己。
“先送弗里斯小姐下去休息吧。”德里克静静地说。
霍尔走过去从欧文的臂弯里接过了希瑟，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似乎几天前在地下城的那一幕还映在脑海里。
“谢谢，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歇一会儿。”但是，到了单独房间，希瑟只是无力地轻轻欠了欠身，然后示意他先离开。
霍尔彬彬有礼地关好门，走了出去。
“叩”的一声，表示门已经关好。
希瑟马上从软沙发上站了起来，麻利地扎好有些凌乱的头发，确定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已经那个吸血鬼已经离开这个听力范围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摸出了藏在内夹层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希瑟？”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粗犷。
“你确定你在银雪杉城的工作做好了，劳伦斯？”希瑟问，“我已经打算部署下一步行动了。”
“当然，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和欧文查尔斯达成合作了——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劳伦斯淡淡地说，“你那边还好吧？”
“那个普莱斯考特女巫有问题，我必须马上处理；不过今天欧文查尔斯确实帮我反向对抗缇芬妮的潜意识了，看来你做的不错。”希瑟勾了勾嘴角，“欧文还让你做了什么吗？”
“把凯瑟琳贝斯特那个秘密女孩割出了路易斯克里斯特的范畴，”劳伦斯轻笑，“我保证他至少用他的天赋影响了凯瑟琳的潜意识不下于五次。”
“那是他的事，虽然也有可能是我的事。”希瑟仍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伦敦这边已经提早开始行动了。我需要你尽快分离诺曼分支和卡特狼族的关系，把银雪杉城的局势彻底打破。”
“好。我已经加快了——如果欧文没有其他的合作要求的话，我那个老战友应该很快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多谢，你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希瑟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在这个信任快要成为奢侈品的时期，她最重要的策略，就是不断更换合作同盟。
就像，血液更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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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丛林里，一点点声音都会显得格外清脆。
弗兰克尽力都踩在结实的树根上。几十年没有系统的军事训练，但是基本的潜行技能他不会丢掉。
一阵空气的摩擦声让他竖起了耳朵。弗兰克定了定神，马上朝着那个方向闪身过去突然那个人发起攻击。
但，让他惊讶的是，对方似乎很了解他，立即闪身稳稳地防御了下来。
“是我。”那个人突然开口。
“路易斯？”弗兰克松开了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为什么瞒着我劳伦斯的事？”路易斯突然反问道。
“本来是打算告诉你。但是凯瑟琳现在更需要你关注。”弗兰克顿了一下，“你也觉得他可能在这里，对吗？”
“我几乎都不相信我现在还能见到他。”路易斯兀自扫过一句话，便没再多说什么。
有一些回忆，并不适合一五一十讲出来。
“你在伦敦，”弗兰克有些凝重地问，“欧文的事，应该都有了解了吧？”
?“嗯。我在伦敦的主要任务就是收集信息——欧文想要克里斯特血脉家族的直系血脉，但这只是为了他的血脉价值而已。”路易斯说，“他知道他的混血血脉会给他带来永生的耻辱和排挤，所以他只能化劣势为优势——同时拥有两大贵族血脉家族的直系血脉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我的天呐，你居然还在维护他？”弗兰克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戏谑道，“不过确实是，你们两个”
?“你现在是克里斯特家族在这一块的部分领袖，”路易斯面无表情的岔开话题道，“还是注意着点自己的人身安全，既然有诺支就不要单独出来到这些地方。”
“时间比较紧迫，我只带了赫尔曼。”弗兰克瞥了眼手表，“狼族首领布雷尔卡特的长子梅森在这里，他说这里很可能刚刚出现了那个很可能就是劳伦斯的可疑吸血鬼。赫尔曼会在路口那么接应我，找到那个吸血鬼我们就撤。”
?“路口”路易斯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西北方向的那个长着一棵枯树的岔路口吗?”
?“嗯，那个地方便于行动”
?“不。”路易斯却突然拉过他道，“我刚刚就是从那边过来的，赫尔曼绝对不在那里！”
?弗兰克也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你先过去看一下情况。”他转过头说，“我们两个已经耽误太久了，那个可疑的吸血鬼不能丢掉。”
?“你刚才没懂我的意思吗？现在克里斯特家族每一个吸血鬼的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路易斯沉下了海蓝色的眸子，“爱德华家族现在又要直系血脉又要神秘咒语，他们很可能已经大规模潜入银雪杉城了。”
?弗兰克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只是被劳伦斯刺激得有些过于心急，略一斟酌，还是跟着路易斯两个人一起闪身到了西北方向的那个路口那边。
?平实的深灰色公路上确实没有任何人影。弗兰克走到那棵树下，隐约看得到一些流血的痕迹。
?“这是赫尔曼留下的吗？”路易斯也远远地走了过来。
?“不好说。这里的血迹至少有两个来源，而且其中一部分比较新鲜，另一部分则有些时间了。”弗兰克凭着气味和经验马上判断了出来，“不过仍然有可能是赫尔曼留下的，这附近再勘察一下。”
?“血液呈喷溅痕迹，伤到的应该是动脉，如果赫尔曼不在这里离开的话，按理说一路都会有血迹的。”路易斯很快得出了另一条重要信息，“他要么是被绑走了，要么是被整个甩出去的。”
?“如果是后者，你能够按这些痕迹尽快计算出他被甩出去的方向和距离吗？”弗兰克有些不安的抬头望向路易斯。
?他知道，路易斯这方面的技能比他强很多。
?路易斯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注视着那些血迹好久，又微微环顾了一些四周。
?空气像冻住了一样，没有一丝波动的样子。
?“有思绪了，应该是在那里。”须臾，路易斯终于得出了结果，朝着上山的一条小径闪身过去。弗兰克紧随其后。
?和山脚下差很多，山上的树林格外茂密，冷风拂过树叶，飒飒作响。
?赫尔曼所处的地方离那棵枯树并不远。隐约，一阵粗重的呼吸声已经汇入耳畔。
?路易斯第一个找准精确方向闪身过去。赫尔曼被一枝尖锐的树枝刺穿了胸腔，血流如注，锁骨下动脉的血液也不停从伤口一股一股地喷涌出来。
?“小心，那是狼人的爪伤。”弗兰克不失警惕地跟上来提醒道。
?路易斯迟疑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埋伏，才闪身上去把赫尔曼整个人从树枝上拽了下来。
?从方向和体位上来看，赫尔曼很可能是自己借力打力把自己的身子甩到这里的。
?“慢点，我先帮你止血。”因为自己穿的是衬衫，面料不怎么适合包扎，路易斯只能把赫尔曼身上的运动t恤脱了下来，暂时止住了他锁骨下动脉的伤口出血。
?弗兰克在一旁驻足凝听了片刻，却突然闪身到了另一条小径去。
?“弗兰克?”还没彻底缓过劲来的赫尔曼试图叫住他。
不出十秒钟，伴着几声惨叫声，弗兰克很快扛着几个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的狼人闪身了回来。
?“是罗斯山狼人，但是是尚未触发狼人诅咒、激活狼人基因的。”弗兰克静静地说，“真正袭击赫尔曼的那几个是已经触发诅咒的狼形狼人，也就应该是其他杂种狼人——已经离开了。”
?“赫尔曼想办法借力打力把自己甩到了这里，结果那几个真凶先走，留下几个和人类无异的狼人”路易斯喃喃着，“这不对啊——弗兰克，圆帽酒吧那边有可疑的吸血鬼的消息是梅森卡特告诉你的?”
?“不错。”
?“我们可能中了圈套了。”路易斯背着赫尔曼站起来，“带上人，赶紧撤。”
?“你指的人是指你背上的还是他肩上的呢？”
?忽然，一辆疾驰的越野车卷着沙石驶了过来。
?“梅森。”弗兰克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声音。
?“我是不是之前在酒吧没说清楚。”梅森走下车，“我是来确保族人的安全的——格蕾丝是，哪怕这些还没触发狼人诅咒的也是。”
?路易斯的目光也转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和同时下车的布雷尔交汇了一秒。
?两个人了眼中，都添增了一抹狐疑。
?
?（伦敦，e.d.会所）
“你联系德里克丹尼斯了吗，欧文？”
时间差不多，希瑟很快就出现在了会所的大门并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
“他拜访了另一个人，所以这里的事情暂时交给我处理。”欧文淡淡地说，“缇芬妮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真的没问题，我们还是赶紧施咒吧。”
“好的。”希瑟脱掉外套，道，“在复活安娜之前，希望你还有其他的计划。”
欧文怔了一下，没有多说话。
银雪杉城的局势，对于克里斯特家族，应该不会太乐观了。
“我真是喜欢死你这个什么事都没有般的表情了。”缇芬妮手里还拿着一支燃烧的短蜡烛，故作夸张地瞥了眼希瑟。
“换句话说，我只是让你看不到我在想什么而已。”希瑟仍然和缇芬妮保持着距离，“说吧，我需要做什么？”
“躺下，然后放松意识。”缇芬妮又取过一柄银匕首，“要知道那个印记是在你的身体里的——而且我不清楚它现在消退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我不希望你的身体和意识抵抗我。”
“我也希望我可以控制好它们，不是吗？”希瑟和缇芬妮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很快平躺在了平台上，自然地放松意识。
缇芬妮用银匕首轻轻划开了她的锁骨两侧，很快开始念咒。欧文和其他爱德华吸血鬼都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
缇芬妮的咒语和意识渐渐进入希瑟的身体，一开始，一切都如她所料；但是，正当缇芬妮准备深入时，却突然遭到了希瑟相当强烈的抵抗。
“放松，配合我。”缇芬妮的意识对希瑟道。
“到此为止了。”希瑟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个时候退出不觉得太假了吗？”缇芬妮有些匪夷所思。
“但你不能够再继续了。我摄入了马鞭草，欧文查尔斯的意念者天赋不会监视到这里的情况。”希瑟的意识并没有太多情绪，“抱歉了。”
“啊！”几乎是刹那间，缇芬妮的意识被强行推了出去；咒语自然也随之中断。她赶紧将双手撑在平台的边缘，身子才不至于顺着惯性倒下去。
“没事吧，缇芬妮？”欧文走上来问。
“印记没有我想象的清晰，”缇芬妮闭上眼按了按疼痛不已的额头，“而且她的意识里好像还有一股外来的力量在抵抗我，我没办法通过意识指引将咒语深入她的身体”
因为咒语的一些后遗作用，希瑟还没醒过来。在场也没有其他精通巫术的人，所有事情自然都只能以缇芬妮所说的为准。
虽然，在希瑟自己愿意配合的情况下，这么快遭到潜意识的强行抵抗，确实有些不真实的样子。
缇芬妮知道，希瑟宁可让事情出现这样的怀疑都不愿意让她继续深入她的身体，她的身体里必然藏着什么更重要的秘密。
“我需要额外祭品。”随即，她竟然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额外祭品？”
“对，要冲破那层抵抗继续深入，常规的祭品产生的巫术额度不够。”缇芬妮取过重新取过银匕首道，“我需要更多的巫术——你的血液拥有爱德华家族的直系血脉，欧文，所以我希望我可以用你的血献祭。”
“我拒绝。”欧文不假思索的拒绝让她吃了一惊，“我是混血血脉，恐怕不是很稳定。这里还有其他的爱德华吸血鬼，虽然不是直系，但是效果不会差太多——为了安娜，我相信他们当中会有人愿意奉献一下的。”
确实，德里克麾下的爱德华吸血鬼中，不少是安娜转化的吸血鬼；比起德里克，更多人心里甚至是更向着安娜的。
“我来吧。”果然，很快就有一个爱德华吸血鬼走了上来，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
缇芬妮心里不禁又多了一层疑惑，但是欧文已经把话说得干净彻底，她没有办法，只能就着这个吸血鬼的血液进行了献祭。
这一次，她不要再当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德里克。”
“会所为什么全面封闭了？”德里克刚刚回来，就看到一派全面戒严的景象。
“欧文谈好了女巫和希瑟小姐，已经在施咒了。”霍尔说，“因为你去见了林恩波顿，我们没来得及联系你。”
“带我进去。”老实说，进入自己的地盘还要像外人一样，让德里克有点不爽。
大厅里这时候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为了施咒准备的临时平台上一片凌乱，蜡烛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而此时，欧文扶着虚脱不堪的希瑟斜躺在沙发上休息，缇芬妮也狼狈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显然，缇芬妮使用的巫术已经超出了身体负荷，出现了七窍流血的表现。
“所以说，这算是——施咒失败了吗？”德里克轻轻蹙起眉。
“希瑟身体里的印记可能不太简单，女巫连意识都接触不到它。”欧文尽可能简单地解释道，“至少，额外的巫术额度只是加剧了巫术对女巫身体的超负荷。”
缇芬妮到现在还感觉到脑子仿佛快要炸了一样，胸腔和腹腔也都相当绞痛。她疼痛难耐地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斜着瞥了眼希瑟，发现她也正在以一种冷冰冰的眼神悄悄注视着自己。
“先送弗里斯小姐下去休息吧。”德里克静静地说。
霍尔走过去从欧文的臂弯里接过了希瑟，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似乎几天前在地下城的那一幕还映在脑海里。
“谢谢，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歇一会儿。”但是，到了单独房间，希瑟只是无力地轻轻欠了欠身，然后示意他先离开。
霍尔彬彬有礼地关好门，走了出去。
“叩”的一声，表示门已经关好。
希瑟马上从软沙发上站了起来，麻利地扎好有些凌乱的头发，确定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已经那个吸血鬼已经离开这个听力范围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摸出了藏在内夹层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希瑟？”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粗犷。
“你确定你在银雪杉城的工作做好了，劳伦斯？”希瑟问，“我已经打算部署下一步行动了。”
“当然，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和欧文查尔斯达成合作了——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劳伦斯淡淡地说，“你那边还好吧？”
“那个普莱斯考特女巫有问题，我必须马上处理；不过今天欧文查尔斯确实帮我反向对抗缇芬妮的潜意识了，看来你做的不错。”希瑟勾了勾嘴角，“欧文还让你做了什么吗？”
“把凯瑟琳贝斯特那个秘密女孩割出了路易斯克里斯特的范畴，”劳伦斯轻笑，“我保证他至少用他的天赋影响了凯瑟琳的潜意识不下于五次。”
“那是他的事，虽然也有可能是我的事。”希瑟仍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伦敦这边已经提早开始行动了。我需要你尽快分离诺曼分支和卡特狼族的关系，把银雪杉城的局势彻底打破。”
“好。我已经加快了——如果欧文没有其他的合作要求的话，我那个老战友应该很快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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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信任快要成为奢侈品的时期，她最重要的策略，就是不断更换合作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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