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强迫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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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做什么。——l.k.”
*
（英国，伦敦）
伦敦这几天都相当晴朗，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很干净，很空灵。
“嘿，我觉得，快天亮了，你这样直接去e.d.会所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夏洛特还是尝试着拦住路易斯，“事实上，我认为凯瑟琳可能这时候更需要你一点。”
“伦敦对于雪莉来讲就是深渊，我不可能把她单独留在这儿。我要走的话一定会带着她。”路易斯瞥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再和一个人类多费口舌，“这样吧，你先帮忙准备一下回去的行程，我把雪莉带出来之后马上走。”
“你真的能够把雪莉安全带出来——做到全身而退吗？”夏洛特摇了摇头，“好吧，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现在在伦敦只能靠你们，不然我根本连回去都回不去。”
“我知道你有心但无力的紧迫感，但是你现在确实并没有什么优势。”路易斯索性将她按在了墙上，“或许你就不大应该不听我的劝告多管闲事地跑到伦敦来，明白吗？我说了欧文不会有事，你不相信；所以，现在就当做一个惩罚吧——看看会到什么时候？”
“把不能出手改变的顾虑当做精神惩罚，你也想得出来。”夏洛特说，“你自己也没有保证吧？不然你为什么也要到伦敦来？”
路易斯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如果你愿意，我想说，”夏洛特确定他现在听得进去，才继续开口道，“欧文到伦敦也有几天了，如果他真的有麻烦，他不会毫无准备。如果你现在能找到准备，胜算总是会更大一些。”
“而你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随意进入私人房屋。”路易斯知道了她接下来想说什么，“走吧，到查尔斯家去转一转，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雪莉查到了查尔斯家的地址，路易斯自然也不会例外。
私自进入别人家里是一种很卑劣的行为，但事情迫在眉睫，路易斯不在乎这些。
查尔斯家只是欧文平常的一幢私人房屋，不像城市别墅一样具有家族的魔法效应。而且一个更加突出的好处是他的主人是吸血鬼，严格来讲主人已死，自然也不需要进屋邀请。路易斯没有钥匙，只能简单粗暴地把门锁一拳砸下来了。
查尔斯家的门锁也不是随随便便的，要是直接踹门，估计锁还在门就直接毁成两半了。
路易斯稍一权衡，还是选择了经济损失比较小的方式。
“看来希瑟弗里斯果真已经搬到查尔斯家了呢。”他同样也毫不费劲地嗅出了浓重的人类气味。
桌子和柜子上散着不少笔记和其他书籍，但怪异的是，居然没有什么医学方面的东西。
“是希瑟的”夏洛特也很快认出了一些自己的好友的私人物品。
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查尔斯家里基本上见不到医学书籍真是一件蹊跷的事。”路易斯在桌上的书本和笔记中有条不紊地翻找，终于有了线索，“这边着重标记着一个地址，‘伦敦西区203号，林恩波顿’，是指什么，患者家的地址？”
夏洛特走过来翻了一下。“不对啊，这是一本笔记，关于一种特殊试剂的临床效果。”她蹙起眉，“好像还和血缘关系有一定联系但，这应该不是查尔斯医生的字迹”
但是，怎么可能是希瑟
“那应该就是安娜查尔斯了。”路易斯沉下了眸子，“这个家伙开始钻研她姐姐的笔记了吗？”
“安娜，她不是只是一个护士吗？”
“你太天真了，查尔斯家族那时候是英国最有名望的医学世家，只是后来逐渐‘销声匿迹’了。安娜只是更偏好和病人更多接触和了解的护士职业而已——她要是当医生，她的专业水准银杉医院任何一个医生都比不了。”路易斯一边继续翻看那本并不怎么看得懂的笔记，一边道，“但是，欧文这一次来伦敦来得这么匆忙，他优先研究的笔记，肯定有它的特殊之处。”
“你算去拜访这个人吗？”夏洛特问。
“也许应该是，我了解欧文，欧文钻研它不一定是为了这种试剂，有可能是为了安娜研究这种试剂时的目的或者起因等相关信息。”路易斯无奈还是没办法看懂太多具体内容，蹙了蹙眉，有些尴尬地放下了那个本子，“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了吧？”
“短时间内，确实只能这样了。”夏洛特知道他的意思，耸了耸肩，“要不，你去拜访那个林恩波顿，我留在这里再帮你看看，有其他线索就打电话给你？”
“不。爱德华家族发过来的照片上，雪莉身后露出了另一个人一小部分的身影，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拍进去的，但我能确定那是欧文。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希瑟是不在这里，我也不了解她的行踪，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路易斯转头说，“而且，我需要你帮忙。”
“帮忙什么？”夏洛特跟了上去。
“一会儿天亮了，我可以对男性使用精神控制。如果我敲开了那户叫波顿的门，我需要你帮我把那个男人从屋子里拽出来。”他淡淡地说，“你的力气不一定比他大，所以你动作要快，把他拽出来就好，其他交给我。”
夏洛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路易斯只能在白天对男性使用精神控制。
*
（西区，波顿家）
“叮——咚——”
天已经蒙蒙亮了。路易斯用路人试验过了，他的精神控制的能力已经打开。
门很快就开了。但是，让夏洛特和路易斯吃了一惊的是，开门的居然是一个小男孩。
“请问有什么事吗？”柯利弗德问，眼睛还有些睡眼惺松的样子。
两个人不知道，为了照顾米娅，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
“原谅我的冒昧拜访，”路易斯顿了一下，“请问林恩波顿先生在吗？”
“他不在，如果有什么口信，我可以帮忙转达。”尽管如此，柯利弗德还是礼貌地说道。
路易斯怔了一下，气氛似乎有些僵硬。
大清早的都没有在家里，显然也是一夜未归，还留下一个孩子——简直是凯瑟琳的情况的翻版。
夏洛特赶紧不动声色地捅了一下路易斯的胳膊。
如果是一个男人就算了；这样一个小男孩，她真的要那样强迫他吗
路易斯沉默了一下，然后还是投过去了一个冰冷的眼神。
柯利弗德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着痕迹地把手从门框上拿了下来，但还是保持着礼貌：“如果不好让我知道的话我会帮忙转告林恩你们来过的噢！”
“抱歉了，小家伙。”夏洛特沉下脸，把他整个人拽了出来。柯利弗德猝不及防地怔了一下，随即马上被路易斯稳稳地逮住：“不要乱动，也不要乱喊。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欧文查尔斯吗？”
“知道，银杉医院的医生，安娜的弟弟。”柯利弗德如实地说，“和我们关系不错。”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前天早上。”
前天早上，刚好就是欧文刚刚抵达伦敦的时候。路易斯心里更加笃定了。
“他做了什么？”路易斯接着问。
“他让我去购置马鞭草。”柯利弗德的回答让两个人都大吃一惊。
路易斯是来了伦敦之后才知道德里克已经控制了全城的马鞭草了。现在，欧文无异于打开了一个极大的缺口。
“欧文可能会把植物草药藏在家里的某个暗格，我再回去看看吧。”夏洛特马上说。
“听着，先生，”柯利弗德像是意识到这两个人的行动的决定权在这个男人手里，连忙开口道，“我知道那些马鞭草在哪里，我可以帮助你，但是，你也得帮我。”
“你还会谈条件呢？”夏洛特将目光投向他。
但路易斯却意识到了另一件事；几秒后，他松开了柯利弗德：“不要太相信他，他没有被催眠，说的不一定是实话。”
柯利弗德仍然谨慎地打量着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男人，一直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但这不是进一步说明了他确实有马鞭草吗？”夏洛特问，“这已经足够了吧，不是吗？”
“说你的条件吧，小鬼。”路易斯自己也心知肚明，只是瞥了一眼那个男孩。
“是这样，其实我是知道欧文在和一些很危险的人打交道的，虽然我也不清楚。”柯利弗德说，“虽然他经常帮助我们，但是我需要明确这一点。我姐姐因为一些残疾还不知道这些，我不希望查尔斯医生再靠近她。”
“你这番话还真挺出乎我的意料的。”路易斯顿了一下，“你希望我做什么？万一我比和欧文打交道的那些人更危险呢？”
“我听得出来你的立场和他有所不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让欧文尽早离开伦敦。”柯利弗德的神情已经俨然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我姐姐现在到了最难熬的几年，除了陪她，我必须不让她受到太多不良影响。”
路易斯并没有对这些姐弟之间的事情太上心。“可以啊，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他估计很快就回美国了。”他耸了耸肩，“马鞭草给我吧。但是，如果你自作聪明造成了一些其他的后果，我不负责。”
“谢谢。”柯利弗德欠了欠身，马上跑了进去。房间里面传出一个女孩有些疑惑的声音，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可怜的柯利弗德还不知道，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姐姐早已经作了怎样的决定。
他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已经是怎样的引火烧身。
*
（银雪杉城，城市别墅）
雨水还在冲淋这这座华美的建筑，却安静了不少。
赫尔曼仍然执着地守在门口，集中着十二分的注意力聆听这里面的动静。
凯瑟琳似乎又醒过来了一阵子，缓慢朝里面走去了，然后再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她还是这样固步自封吗？”须臾，一辆保时捷开了过来，弗兰克降下车窗，问。
“至少她知道自己一出来就不可能再脱离我们的控制了。”赫尔曼说，“大门关上后是自动锁上的，从外面没有钥匙打不开，我没有办法催眠其他人类进去把凯瑟琳带出来。”
城市别墅是克里斯特家族直系血脉的标志之一，拥有着特别的魔法效应，即时主人只能是吸血鬼，一个死去的人，但其他吸血鬼也一样需要邀请才能进入。
“路易斯走之前把城市别墅的钥匙交给她就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吸血鬼的伤害。但他估计没有想到凯瑟琳居然在一夜之间知道了所有他欺骗她的事情。”弗兰克熄灭引擎，走了下来，“我不知道这算自作自受还是什么。但是现在，至少他让凯瑟琳是安全的。”
“那现在要和她就这样耗着吗？”赫尔曼问。
“只有这个办法了。城市别墅里除了酒水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类食物；如果切断电源还有中断所有信号应该进展会更快一些。”弗兰克瞥了眼手机，“不过我已经通知路易斯了，他应该会尽早赶回来。”
“坦白讲，我觉得不会。”赫尔曼抿着唇摇了摇头，“凯瑟琳只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他的任何‘女朋友’对他而言都不及雪莉来得重要。”
“伊薇特的意外已经过去了。这一次不会的，相信我就好了。”弗兰克淡淡地递给他一份地图，“我需要麻烦你一下，到地图上指定的那个地方去，接一个人。”
“这是，”赫尔曼展开了地图，“罗斯山的区域地图？”
“罗斯山后面地形非常复杂，目前还没有电子地图，这张是我用之前得到的老版军事地图加上之后的实地考察改制的，会更准确一些。”弗兰克说，“现在雨很大，小心一点，那里有一个峡谷，不要走得太深。”
“你到底要我去接谁？”赫尔曼收好地图后，问。
“一个新生吸血鬼，法布吉里欧。”弗兰克似乎并不想过多地提及这个话题，“我会守在这里，你不要着急，其他的诺支吸血鬼我已经联系好了，不会有事。”
“好吧。”赫尔曼很快离开了。弗兰克安安静静地站在城市别墅唯一的出口外面，脸上看不到什么神色。
作为一个前军官，他有着很好的耐力，知道蛰伏和坚守的重要性。
不久前的劳伦斯，弗兰克还是让他离开了。爱德华家族遣他过来明显是为了将凯瑟琳从路易斯身边扯开；至于凯瑟琳身上到底绑了多少秘密，恐怕连路易斯都不清楚。
几乎是一刹那，弗兰克突然想到一件致命的事——
自己交给凯瑟琳的那份e.j.贝斯特的工作情况记录，有没有可能还在城市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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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伦敦这几天都相当晴朗，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很干净，很空灵。
“嘿，我觉得，快天亮了，你这样直接去e.d.会所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夏洛特还是尝试着拦住路易斯，“事实上，我认为凯瑟琳可能这时候更需要你一点。”
“伦敦对于雪莉来讲就是深渊，我不可能把她单独留在这儿。我要走的话一定会带着她。”路易斯瞥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再和一个人类多费口舌，“这样吧，你先帮忙准备一下回去的行程，我把雪莉带出来之后马上走。”
“你真的能够把雪莉安全带出来——做到全身而退吗？”夏洛特摇了摇头，“好吧，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现在在伦敦只能靠你们，不然我根本连回去都回不去。”
“我知道你有心但无力的紧迫感，但是你现在确实并没有什么优势。”路易斯索性将她按在了墙上，“或许你就不大应该不听我的劝告多管闲事地跑到伦敦来，明白吗？我说了欧文不会有事，你不相信；所以，现在就当做一个惩罚吧——看看会到什么时候？”
“把不能出手改变的顾虑当做精神惩罚，你也想得出来。”夏洛特说，“你自己也没有保证吧？不然你为什么也要到伦敦来？”
路易斯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如果你愿意，我想说，”夏洛特确定他现在听得进去，才继续开口道，“欧文到伦敦也有几天了，如果他真的有麻烦，他不会毫无准备。如果你现在能找到准备，胜算总是会更大一些。”
“而你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随意进入私人房屋。”路易斯知道了她接下来想说什么，“走吧，到查尔斯家去转一转，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雪莉查到了查尔斯家的地址，路易斯自然也不会例外。
私自进入别人家里是一种很卑劣的行为，但事情迫在眉睫，路易斯不在乎这些。
查尔斯家只是欧文平常的一幢私人房屋，不像城市别墅一样具有家族的魔法效应。而且一个更加突出的好处是他的主人是吸血鬼，严格来讲主人已死，自然也不需要进屋邀请。路易斯没有钥匙，只能简单粗暴地把门锁一拳砸下来了。
查尔斯家的门锁也不是随随便便的，要是直接踹门，估计锁还在门就直接毁成两半了。
路易斯稍一权衡，还是选择了经济损失比较小的方式。
“看来希瑟弗里斯果真已经搬到查尔斯家了呢。”他同样也毫不费劲地嗅出了浓重的人类气味。
桌子和柜子上散着不少笔记和其他书籍，但怪异的是，居然没有什么医学方面的东西。
“是希瑟的”夏洛特也很快认出了一些自己的好友的私人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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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尔斯家里基本上见不到医学书籍真是一件蹊跷的事。”路易斯在桌上的书本和笔记中有条不紊地翻找，终于有了线索，“这边着重标记着一个地址，‘伦敦西区203号，林恩波顿’，是指什么，患者家的地址？”
夏洛特走过来翻了一下。“不对啊，这是一本笔记，关于一种特殊试剂的临床效果。”她蹙起眉，“好像还和血缘关系有一定联系但，这应该不是查尔斯医生的字迹”
但是，怎么可能是希瑟
“那应该就是安娜查尔斯了。”路易斯沉下了眸子，“这个家伙开始钻研她姐姐的笔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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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天真了，查尔斯家族那时候是英国最有名望的医学世家，只是后来逐渐‘销声匿迹’了。安娜只是更偏好和病人更多接触和了解的护士职业而已——她要是当医生，她的专业水准银杉医院任何一个医生都比不了。”路易斯一边继续翻看那本并不怎么看得懂的笔记，一边道，“但是，欧文这一次来伦敦来得这么匆忙，他优先研究的笔记，肯定有它的特殊之处。”
“你算去拜访这个人吗？”夏洛特问。
“也许应该是，我了解欧文，欧文钻研它不一定是为了这种试剂，有可能是为了安娜研究这种试剂时的目的或者起因等相关信息。”路易斯无奈还是没办法看懂太多具体内容，蹙了蹙眉，有些尴尬地放下了那个本子，“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了吧？”
“短时间内，确实只能这样了。”夏洛特知道他的意思，耸了耸肩，“要不，你去拜访那个林恩波顿，我留在这里再帮你看看，有其他线索就打电话给你？”
“不。爱德华家族发过来的照片上，雪莉身后露出了另一个人一小部分的身影，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拍进去的，但我能确定那是欧文。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希瑟是不在这里，我也不了解她的行踪，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路易斯转头说，“而且，我需要你帮忙。”
“帮忙什么？”夏洛特跟了上去。
“一会儿天亮了，我可以对男性使用精神控制。如果我敲开了那户叫波顿的门，我需要你帮我把那个男人从屋子里拽出来。”他淡淡地说，“你的力气不一定比他大，所以你动作要快，把他拽出来就好，其他交给我。”
夏洛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路易斯只能在白天对男性使用精神控制。
*
（西区，波顿家）
“叮——咚——”
天已经蒙蒙亮了。路易斯用路人试验过了，他的精神控制的能力已经打开。
门很快就开了。但是，让夏洛特和路易斯吃了一惊的是，开门的居然是一个小男孩。
“请问有什么事吗？”柯利弗德问，眼睛还有些睡眼惺松的样子。
两个人不知道，为了照顾米娅，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
“原谅我的冒昧拜访，”路易斯顿了一下，“请问林恩波顿先生在吗？”
“他不在，如果有什么口信，我可以帮忙转达。”尽管如此，柯利弗德还是礼貌地说道。
路易斯怔了一下，气氛似乎有些僵硬。
大清早的都没有在家里，显然也是一夜未归，还留下一个孩子——简直是凯瑟琳的情况的翻版。
夏洛特赶紧不动声色地捅了一下路易斯的胳膊。
如果是一个男人就算了；这样一个小男孩，她真的要那样强迫他吗
路易斯沉默了一下，然后还是投过去了一个冰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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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银杉医院的医生，安娜的弟弟。”柯利弗德如实地说，“和我们关系不错。”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前天早上。”
前天早上，刚好就是欧文刚刚抵达伦敦的时候。路易斯心里更加笃定了。
“他做了什么？”路易斯接着问。
“他让我去购置马鞭草。”柯利弗德的回答让两个人都大吃一惊。
路易斯是来了伦敦之后才知道德里克已经控制了全城的马鞭草了。现在，欧文无异于打开了一个极大的缺口。
“欧文可能会把植物草药藏在家里的某个暗格，我再回去看看吧。”夏洛特马上说。
“听着，先生，”柯利弗德像是意识到这两个人的行动的决定权在这个男人手里，连忙开口道，“我知道那些马鞭草在哪里，我可以帮助你，但是，你也得帮我。”
“你还会谈条件呢？”夏洛特将目光投向他。
但路易斯却意识到了另一件事；几秒后，他松开了柯利弗德：“不要太相信他，他没有被催眠，说的不一定是实话。”
柯利弗德仍然谨慎地打量着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男人，一直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但这不是进一步说明了他确实有马鞭草吗？”夏洛特问，“这已经足够了吧，不是吗？”
“说你的条件吧，小鬼。”路易斯自己也心知肚明，只是瞥了一眼那个男孩。
“是这样，其实我是知道欧文在和一些很危险的人打交道的，虽然我也不清楚。”柯利弗德说，“虽然他经常帮助我们，但是我需要明确这一点。我姐姐因为一些残疾还不知道这些，我不希望查尔斯医生再靠近她。”
“你这番话还真挺出乎我的意料的。”路易斯顿了一下，“你希望我做什么？万一我比和欧文打交道的那些人更危险呢？”
“我听得出来你的立场和他有所不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让欧文尽早离开伦敦。”柯利弗德的神情已经俨然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我姐姐现在到了最难熬的几年，除了陪她，我必须不让她受到太多不良影响。”
路易斯并没有对这些姐弟之间的事情太上心。“可以啊，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他估计很快就回美国了。”他耸了耸肩，“马鞭草给我吧。但是，如果你自作聪明造成了一些其他的后果，我不负责。”
“谢谢。”柯利弗德欠了欠身，马上跑了进去。房间里面传出一个女孩有些疑惑的声音，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可怜的柯利弗德还不知道，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姐姐早已经作了怎样的决定。
他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已经是怎样的引火烧身。
*
（银雪杉城，城市别墅）
雨水还在冲淋这这座华美的建筑，却安静了不少。
赫尔曼仍然执着地守在门口，集中着十二分的注意力聆听这里面的动静。
凯瑟琳似乎又醒过来了一阵子，缓慢朝里面走去了，然后再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她还是这样固步自封吗？”须臾，一辆保时捷开了过来，弗兰克降下车窗，问。
“至少她知道自己一出来就不可能再脱离我们的控制了。”赫尔曼说，“大门关上后是自动锁上的，从外面没有钥匙打不开，我没有办法催眠其他人类进去把凯瑟琳带出来。”
城市别墅是克里斯特家族直系血脉的标志之一，拥有着特别的魔法效应，即时主人只能是吸血鬼，一个死去的人，但其他吸血鬼也一样需要邀请才能进入。
“路易斯走之前把城市别墅的钥匙交给她就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吸血鬼的伤害。但他估计没有想到凯瑟琳居然在一夜之间知道了所有他欺骗她的事情。”弗兰克熄灭引擎，走了下来，“我不知道这算自作自受还是什么。但是现在，至少他让凯瑟琳是安全的。”
“那现在要和她就这样耗着吗？”赫尔曼问。
“只有这个办法了。城市别墅里除了酒水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类食物；如果切断电源还有中断所有信号应该进展会更快一些。”弗兰克瞥了眼手机，“不过我已经通知路易斯了，他应该会尽早赶回来。”
“坦白讲，我觉得不会。”赫尔曼抿着唇摇了摇头，“凯瑟琳只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他的任何‘女朋友’对他而言都不及雪莉来得重要。”
“伊薇特的意外已经过去了。这一次不会的，相信我就好了。”弗兰克淡淡地递给他一份地图，“我需要麻烦你一下，到地图上指定的那个地方去，接一个人。”
“这是，”赫尔曼展开了地图，“罗斯山的区域地图？”
“罗斯山后面地形非常复杂，目前还没有电子地图，这张是我用之前得到的老版军事地图加上之后的实地考察改制的，会更准确一些。”弗兰克说，“现在雨很大，小心一点，那里有一个峡谷，不要走得太深。”
“你到底要我去接谁？”赫尔曼收好地图后，问。
“一个新生吸血鬼，法布吉里欧。”弗兰克似乎并不想过多地提及这个话题，“我会守在这里，你不要着急，其他的诺支吸血鬼我已经联系好了，不会有事。”
“好吧。”赫尔曼很快离开了。弗兰克安安静静地站在城市别墅唯一的出口外面，脸上看不到什么神色。
作为一个前军官，他有着很好的耐力，知道蛰伏和坚守的重要性。
不久前的劳伦斯，弗兰克还是让他离开了。爱德华家族遣他过来明显是为了将凯瑟琳从路易斯身边扯开；至于凯瑟琳身上到底绑了多少秘密，恐怕连路易斯都不清楚。
几乎是一刹那，弗兰克突然想到一件致命的事——
自己交给凯瑟琳的那份e.j.贝斯特的工作情况记录，有没有可能还在城市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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