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试图掩盖真相的人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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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到凯瑟琳的时候，她刚刚再一次被抽取了血样。
“他们都告诉你了？”路易斯问。显然，他原先仍不打算让凯瑟琳知道这件事情。
“目前没有什么不良症状，也不用想太多吧。”凯瑟琳耸耸肩，“说不定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
“欧文在英格兰出事了。”路易斯突然说道。
凯瑟琳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才发现雪莉正向这边走来。
“我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再折回去调查一下欧文失踪的事情，”雪莉顿了一下，“你的判断是对的，波琳的记忆也出现了问题，应该是外来因素导致的。”
“波琳教授？”凯瑟琳有点吃惊。
“你打算和弗兰克谈谈这件事吗？”雪莉并没有怎么理会她，只是轻轻蹙起眉，“我觉得这件事和他逃不了干系”
“我不打算；你现在的身份比较方便和他交流，你可以试试。”路易斯仍然拒绝了和弗兰克谈话，“上午我恐怕不能去上课了。凯瑟琳你自己先过去吧。encequiconcernelemessageoenenangleterre， vientdecharlotte，j'aiunpeudetempsat'envoiel'enregistrementd'appel。”
“volontiers。”雪莉知道她现在也很难动摇他自己的意思，转头走开了。
他现在这么不在乎欧文，真的只是因为家族的缘故吗
*
（唐纳斯中学）
蓝罂粟的事情还没解决，罗德尼也还没有下落，加上刚刚在米尔斯大厦得知的坏消息，凯瑟琳感觉这一天糟糕透了。
她本来想先找到桑迪，但是，先映入眼帘的确实另外一个金发的身影。
“罗德尼——太棒了你没事！”凯瑟琳惊喜不已。
“小点声，”罗德尼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到一边，“路易斯在哪儿？”
“他今天不来上课。”凯瑟琳说，“什么事么？”
“今天早上欧文查尔斯突然给我发短信，”罗德尼忧心忡忡地说，“说事态紧急，让我赶紧先到希瑟弗里斯家附近看看，还给我了详细地址。”
“欧文”凯瑟琳马上想到了刚才路易和雪莉的对话，“那你去了吗？”
“对，希瑟弗里斯并不在家，但是，”罗德尼极力压低了声音，“我在弗里斯家外面看到了一具尸体。”
“尸体？”凯瑟琳吓了一跳。
她也没心思上课了，连忙跟着罗德尼一路跑步到那边。一具穿着银杉医院的护士制服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弗里斯家外廊的内侧。尸体还没腐烂；因为外廊的护栏爬满了植物，加上视角的原因，过往的行人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四周没有什么痕迹，尸体应该是死后弄到这里的。”罗德尼蹲下来道，“我对她有印象，好像叫阿曼达麦尔逊，是之前指控查尔斯医生的那个护士。”
“指控查尔斯医生？”凯瑟琳对这件事浑然不知。
“之前查尔斯医生被指控了谋杀她的前任助理安娜，但是后来因为其他原因又被释放了，目前案件还在调查。”罗德尼又低下头，“我还没报警，但这件事肯定和它有关系的。”
“那欧文为什么会叫你”凯瑟琳说了一半，忽然怔一下。
“等一下，这个伤口，”她也蹲下身去，“怎么会跟我的一模一样？”
“你也受伤了吗？”罗德尼抬头问。
“对，而且位置和伤痕都和她一模一样。”凯瑟琳轻轻捂住了胸口的伤，“罗德尼欧文，是事先打电话通知你的？”
“很早，他应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不方便所以叫我过来看看”
“别动！”
突然，身后一声严肃的喊声打断了他们。
凯瑟琳转过身，后面居然是专案组的警员；贾森伊诺站在最前面，阴森森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
“抱歉，伊诺先生，我只是”凯瑟琳张开口刚要说什么，警员身后的一个人影却让她一下子说不下去。
昨天下午，她戴着面具。可，无论如何，凯瑟琳都记得她。
那个在世纪会所挟持她的女人，正微笑着站在专案组警员后面。
*
（罗斯山）
现代的狼人并不像以前一样都在生活荒郊野岭中，而是大多和人类一样正常生活，除了满月时会聚集到山上变身，哪怕没有触发诅咒过的族人一般也要到场。
罗斯山的狼族在山上有一幢很大的独特山庄作为族群聚集地。山庄的结构很开放，没有城市别墅那么豪华，也比布雷尔的城郊山庄大得多，但却有种说不出的狂野的气派。
因为法拉利不好开上山，所以路易斯将车子停在山脚下之后，决定独自循着气味闪身到那里。
但是，毕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狼族，要想找到族群的常住聚集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布雷尔到底还是没有跑完六个小时就回到了狼族，也就是山庄。梅森从后面看着他，终于第一次有了些狼的感觉。
不过让布雷尔惊奇的是，因为梅森，其他狼人虽然还是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但真的没有人再轻举妄动。
“史蒂芬可能还要点时间才会过来，”梅森一边给自己倒啤酒一边说，“你想好你的决定了吗，布雷尔？”
布雷尔听见了他说话，但还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不予搭理。
他感到很不自在。就像一个被人轻视的人仗着有权势的人罩着在其他人当中享受着“不一样”的待遇。
尤其是史蒂芬，狼族首领，但是从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这次史蒂芬的长子梅森明显只是目的性地帮他撑腰，布雷尔认为，史蒂芬的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山庄后面还有狼人在切磋身手，以往布雷尔都只是熟视无睹的；但这一次，却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大概触发了诅咒，整个人真的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吧。
“想试试？”正喝着啤酒的梅森看出了他的思绪。
“也许是个好主意。”布雷尔还有些兴致，索性脱掉了外套，大步走过去。
山庄后面的狼人看到了他，眼中都闪过一丝轻蔑之色，纷纷有意无意地避开。
“怎么又愣住了？”梅森马上走过来化解了尴尬，“想和我试试吗？”
“多有指教。”布雷尔立即作出格斗准备。
梅森放下了酒杯，有些漫不经心地走上前去，然后却突然来了个大跳，一下子占据了那个最有利的位置。布雷尔马上格挡，但还来不及反击，就立刻被梅森击翻了重心。
“看起来你作为人形的战斗力还有待提升。”梅森欠了欠身，然后转身端过酒杯继续开始喝酒。
布雷尔轻捷地跳了起来，虽然被轻松击败，但兴致似乎更加上来了。
“但触发了诅咒之后小子还是有变化的。”突然，一个仍带着傲慢的声音却一下子打破了布雷尔的所有兴致。
不用回头也知道，史蒂芬那个让他讨厌无比的家伙来了。
不过还是得承认，毕竟是首领，史蒂芬随时都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压得低低的黑色浓眉也给他平添了一股男人的成熟气息。
“关于上次的狼群冲突事件梅森应该已经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了吧？”史蒂芬问。
“当然。”梅森勾了勾嘴角。
山庄里的其他狼人也不约而同的聚拢了过来。布雷尔知道，所有人都在等待自己的表态。
“毕竟法布吉里欧也确实做过许多违反规矩的行为，”史蒂芬平静地说，“我可以很确定他和这件冲突事件逃不了干系。”
净瞎扯！布雷尔在心里咒骂着；但表面上，整个神情还是相当凝重。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裁决。在根本是子虚乌有的罪名下，在朋友和自己当中抉择。
布雷尔暗暗攥紧了双拳，但仍然一言不发。
那晚在城郊山庄后仓库的暗格发现的附子草，一边一边地抽打着他的心。
“某个狼族法庭是不是开庭了呢？”忽然，外面传进来一个轻笑的声音，“不过，似乎少了一位重要人员吧——尊敬的法官先生？”
“吸血鬼！”史蒂芬马上带着狼人折到到山庄门口。山庄前面的空地上，路易斯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两只手分别掐着法布吉里欧和格蕾丝的脖子。
“人质要挟的规矩我也不多说了。”路易斯的海蓝色瞳眸不紧不慢地扫视了一下人群，“谁，打算要邀请我进去呢？”
史蒂芬没有多说话。但是所有狼人已经不动声色地凭借熟悉的山庄的构造作出了防御。
“说到做到，两只小狼还给你们了。”受邀进入山庄后，路易斯淡淡地将两个狼人松了开来，“虽然现在是白昼，里面那些杂种小狼也没办法变身——我对你们狼族的事也不感兴趣。我只是来向你们询问一些关于植物草药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向爱德华血脉家族询问吗？”史蒂芬的身高并不比路易斯低，但仍只是面无表情地平视着他。
路易斯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有些不巧的是，我熟识的唯一一个活着的爱德华家族的吸血鬼现在不在银雪杉城。”他随意地找了一张沙发优雅地坐下来，“但又另一位爱德华家族的吸血鬼却谈到那种植物草药和罗斯山的狼族有关，最起码我需要确定一下这条消息是否属实。”
“狼人的身体修复能力较强，平常最多也只是用一些植物草药不假。”史蒂芬说，“但是你这样空着手问，你要让我们从何谈起。”
“不用紧张。我会提供一些信息。”路易斯轻轻扬起嘴角，“第一，银雪杉城里一位应该是外来的、惯用镀银锥子的女巫在使用；第二，爱德华家族知情——我刚才说过了；第三，诺曼底生物医学研究集团对此还没有结果；第四，它被爱德华家族的吸血鬼称呼为‘毒药’，所以应该是对人体有害的。我知道还是很模糊，但你有思绪了吗？”
“有已发现的中毒者吗？”梅森问。
“有，我的女友，凯瑟琳贝斯特。”路易斯瞥了一眼昨天下午出现在世纪会所的那三个狼人，“布雷尔，法布吉里欧，还有这位小姐应该叫——哦，对了，格蕾丝，昨天在世纪会所也看见了，那个带着银灰色面具的女巫将喂了那种毒的镀银锥子刺入了凯瑟琳的胸口；女巫自己也受伤了。她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凯瑟琳目前并没有什么异常症状，所以推断这种植物草药对人体的影响应该需要一段时间。”
狼人沉寂了一会儿。尤其是史蒂芬。
“布雷尔，你不是和特雷西‘合作’过一段时间么？”路易斯微微眯起蓝眸，“怎么，她没告诉过你一些关于那个面具女巫或者其他相关的消息？”
“你要是觉得她是一个会向合作伙伴透露这些消息的人就错了。”布雷尔并不想看他。
史蒂芬的神色似乎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了下去。不过路易斯还是捕捉到了这一个细节。
果然，狼族里，有蹊跷。
“这样吧，我们先来做一个交易。”他决定开始添加压力，“先问一下，这个狼族里，一个罪犯的身价是多少？”
这句话立即在狼人中激起不小的波澜。史蒂芬紧紧盯着他的目光：“为什么问这个？”
“噢，我虽然不想弗兰克那么喜欢参与狼人的‘政事’，但是对狼人的特别社会结构还是有所了解的。没记错的话，违反了原始规矩的‘罪犯’在这个社会结构里的地位很特殊。”路易斯确定这没问题，又继续下去道，“恕我冒犯，只是拜着完美的听力所赐，我刚才听到了你们似乎在裁决一起狼族冲突事件的‘罪犯’——布雷尔，或法布吉里欧是吧？我打算买下其中被裁决为罪犯的那一个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所以，可以给我结果和价格了吗？”
“路易斯克里斯特，你还能再阴险一点么？”布雷尔气得发抖。
这是狼族很古老的规矩之一，因为不通人情所以现在基本上没有人再提了。天知道这个活了快一个世纪的吸血鬼从哪里知道的这个。
“所料不错的话，就算我不提这项交易，我离开后这个裁决还是一样要进行的吧？”路易斯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就我听到的情况——选择权是在你的不是吗，布雷尔？”
梅森似乎意识到了有好戏要上演，不禁饶有兴趣起来。“布雷尔是可以决定责任的比例的，并不是说这件事的全部责任都在某个人身上。”他不着痕迹地掠过一句话。
布雷尔颤了一下。
如果他和法布吉里欧分别承担一半的罪责，他们当中任意一个人落入路易斯手中的几率有可能减小吗
“也许我应该提前去查一下我常用的银行账户里还有多少余额。”路易斯不失时机地看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气氛立即变得一触即发。
布雷尔感觉得到，所有的目光都在聚集向这里。抬起头，却无意间和法布吉里欧的视线交汇了一秒。
那一秒，他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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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凯瑟琳的时候，她刚刚再一次被抽取了血样。
“他们都告诉你了？”路易斯问。显然，他原先仍不打算让凯瑟琳知道这件事情。
“目前没有什么不良症状，也不用想太多吧。”凯瑟琳耸耸肩，“说不定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
“欧文在英格兰出事了。”路易斯突然说道。
凯瑟琳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才发现雪莉正向这边走来。
“我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再折回去调查一下欧文失踪的事情，”雪莉顿了一下，“你的判断是对的，波琳的记忆也出现了问题，应该是外来因素导致的。”
“波琳教授？”凯瑟琳有点吃惊。
“你打算和弗兰克谈谈这件事吗？”雪莉并没有怎么理会她，只是轻轻蹙起眉，“我觉得这件事和他逃不了干系”
“我不打算；你现在的身份比较方便和他交流，你可以试试。”路易斯仍然拒绝了和弗兰克谈话，“上午我恐怕不能去上课了。凯瑟琳你自己先过去吧。encequiconcernelemessageoenenangleterre， vientdecharlotte，j'aiunpeudetempsat'envoiel'enregistrementd'appel。”
“volontiers。”雪莉知道她现在也很难动摇他自己的意思，转头走开了。
他现在这么不在乎欧文，真的只是因为家族的缘故吗
*
（唐纳斯中学）
蓝罂粟的事情还没解决，罗德尼也还没有下落，加上刚刚在米尔斯大厦得知的坏消息，凯瑟琳感觉这一天糟糕透了。
她本来想先找到桑迪，但是，先映入眼帘的确实另外一个金发的身影。
“罗德尼——太棒了你没事！”凯瑟琳惊喜不已。
“小点声，”罗德尼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到一边，“路易斯在哪儿？”
“他今天不来上课。”凯瑟琳说，“什么事么？”
“今天早上欧文查尔斯突然给我发短信，”罗德尼忧心忡忡地说，“说事态紧急，让我赶紧先到希瑟弗里斯家附近看看，还给我了详细地址。”
“欧文”凯瑟琳马上想到了刚才路易和雪莉的对话，“那你去了吗？”
“对，希瑟弗里斯并不在家，但是，”罗德尼极力压低了声音，“我在弗里斯家外面看到了一具尸体。”
“尸体？”凯瑟琳吓了一跳。
她也没心思上课了，连忙跟着罗德尼一路跑步到那边。一具穿着银杉医院的护士制服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弗里斯家外廊的内侧。尸体还没腐烂；因为外廊的护栏爬满了植物，加上视角的原因，过往的行人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四周没有什么痕迹，尸体应该是死后弄到这里的。”罗德尼蹲下来道，“我对她有印象，好像叫阿曼达麦尔逊，是之前指控查尔斯医生的那个护士。”
“指控查尔斯医生？”凯瑟琳对这件事浑然不知。
“之前查尔斯医生被指控了谋杀她的前任助理安娜，但是后来因为其他原因又被释放了，目前案件还在调查。”罗德尼又低下头，“我还没报警，但这件事肯定和它有关系的。”
“那欧文为什么会叫你”凯瑟琳说了一半，忽然怔一下。
“等一下，这个伤口，”她也蹲下身去，“怎么会跟我的一模一样？”
“你也受伤了吗？”罗德尼抬头问。
“对，而且位置和伤痕都和她一模一样。”凯瑟琳轻轻捂住了胸口的伤，“罗德尼欧文，是事先打电话通知你的？”
“很早，他应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不方便所以叫我过来看看”
“别动！”
突然，身后一声严肃的喊声打断了他们。
凯瑟琳转过身，后面居然是专案组的警员；贾森伊诺站在最前面，阴森森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
“抱歉，伊诺先生，我只是”凯瑟琳张开口刚要说什么，警员身后的一个人影却让她一下子说不下去。
昨天下午，她戴着面具。可，无论如何，凯瑟琳都记得她。
那个在世纪会所挟持她的女人，正微笑着站在专案组警员后面。
*
（罗斯山）
现代的狼人并不像以前一样都在生活荒郊野岭中，而是大多和人类一样正常生活，除了满月时会聚集到山上变身，哪怕没有触发诅咒过的族人一般也要到场。
罗斯山的狼族在山上有一幢很大的独特山庄作为族群聚集地。山庄的结构很开放，没有城市别墅那么豪华，也比布雷尔的城郊山庄大得多，但却有种说不出的狂野的气派。
因为法拉利不好开上山，所以路易斯将车子停在山脚下之后，决定独自循着气味闪身到那里。
但是，毕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狼族，要想找到族群的常住聚集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布雷尔到底还是没有跑完六个小时就回到了狼族，也就是山庄。梅森从后面看着他，终于第一次有了些狼的感觉。
不过让布雷尔惊奇的是，因为梅森，其他狼人虽然还是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但真的没有人再轻举妄动。
“史蒂芬可能还要点时间才会过来，”梅森一边给自己倒啤酒一边说，“你想好你的决定了吗，布雷尔？”
布雷尔听见了他说话，但还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不予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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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史蒂芬，狼族首领，但是从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这次史蒂芬的长子梅森明显只是目的性地帮他撑腰，布雷尔认为，史蒂芬的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山庄后面还有狼人在切磋身手，以往布雷尔都只是熟视无睹的；但这一次，却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大概触发了诅咒，整个人真的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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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个好主意。”布雷尔还有些兴致，索性脱掉了外套，大步走过去。
山庄后面的狼人看到了他，眼中都闪过一丝轻蔑之色，纷纷有意无意地避开。
“怎么又愣住了？”梅森马上走过来化解了尴尬，“想和我试试吗？”
“多有指教。”布雷尔立即作出格斗准备。
梅森放下了酒杯，有些漫不经心地走上前去，然后却突然来了个大跳，一下子占据了那个最有利的位置。布雷尔马上格挡，但还来不及反击，就立刻被梅森击翻了重心。
“看起来你作为人形的战斗力还有待提升。”梅森欠了欠身，然后转身端过酒杯继续开始喝酒。
布雷尔轻捷地跳了起来，虽然被轻松击败，但兴致似乎更加上来了。
“但触发了诅咒之后小子还是有变化的。”突然，一个仍带着傲慢的声音却一下子打破了布雷尔的所有兴致。
不用回头也知道，史蒂芬那个让他讨厌无比的家伙来了。
不过还是得承认，毕竟是首领，史蒂芬随时都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压得低低的黑色浓眉也给他平添了一股男人的成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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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残忍的裁决。在根本是子虚乌有的罪名下，在朋友和自己当中抉择。
布雷尔暗暗攥紧了双拳，但仍然一言不发。
那晚在城郊山庄后仓库的暗格发现的附子草，一边一边地抽打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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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向爱德华血脉家族询问吗？”史蒂芬的身高并不比路易斯低，但仍只是面无表情地平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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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的身体修复能力较强，平常最多也只是用一些植物草药不假。”史蒂芬说，“但是你这样空着手问，你要让我们从何谈起。”
“不用紧张。我会提供一些信息。”路易斯轻轻扬起嘴角，“第一，银雪杉城里一位应该是外来的、惯用镀银锥子的女巫在使用；第二，爱德华家族知情——我刚才说过了；第三，诺曼底生物医学研究集团对此还没有结果；第四，它被爱德华家族的吸血鬼称呼为‘毒药’，所以应该是对人体有害的。我知道还是很模糊，但你有思绪了吗？”
“有已发现的中毒者吗？”梅森问。
“有，我的女友，凯瑟琳贝斯特。”路易斯瞥了一眼昨天下午出现在世纪会所的那三个狼人，“布雷尔，法布吉里欧，还有这位小姐应该叫——哦，对了，格蕾丝，昨天在世纪会所也看见了，那个带着银灰色面具的女巫将喂了那种毒的镀银锥子刺入了凯瑟琳的胸口；女巫自己也受伤了。她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凯瑟琳目前并没有什么异常症状，所以推断这种植物草药对人体的影响应该需要一段时间。”
狼人沉寂了一会儿。尤其是史蒂芬。
“布雷尔，你不是和特雷西‘合作’过一段时间么？”路易斯微微眯起蓝眸，“怎么，她没告诉过你一些关于那个面具女巫或者其他相关的消息？”
“你要是觉得她是一个会向合作伙伴透露这些消息的人就错了。”布雷尔并不想看他。
史蒂芬的神色似乎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了下去。不过路易斯还是捕捉到了这一个细节。
果然，狼族里，有蹊跷。
“这样吧，我们先来做一个交易。”他决定开始添加压力，“先问一下，这个狼族里，一个罪犯的身价是多少？”
这句话立即在狼人中激起不小的波澜。史蒂芬紧紧盯着他的目光：“为什么问这个？”
“噢，我虽然不想弗兰克那么喜欢参与狼人的‘政事’，但是对狼人的特别社会结构还是有所了解的。没记错的话，违反了原始规矩的‘罪犯’在这个社会结构里的地位很特殊。”路易斯确定这没问题，又继续下去道，“恕我冒犯，只是拜着完美的听力所赐，我刚才听到了你们似乎在裁决一起狼族冲突事件的‘罪犯’——布雷尔，或法布吉里欧是吧？我打算买下其中被裁决为罪犯的那一个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所以，可以给我结果和价格了吗？”
“路易斯克里斯特，你还能再阴险一点么？”布雷尔气得发抖。
这是狼族很古老的规矩之一，因为不通人情所以现在基本上没有人再提了。天知道这个活了快一个世纪的吸血鬼从哪里知道的这个。
“所料不错的话，就算我不提这项交易，我离开后这个裁决还是一样要进行的吧？”路易斯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就我听到的情况——选择权是在你的不是吗，布雷尔？”
梅森似乎意识到了有好戏要上演，不禁饶有兴趣起来。“布雷尔是可以决定责任的比例的，并不是说这件事的全部责任都在某个人身上。”他不着痕迹地掠过一句话。
布雷尔颤了一下。
如果他和法布吉里欧分别承担一半的罪责，他们当中任意一个人落入路易斯手中的几率有可能减小吗
“也许我应该提前去查一下我常用的银行账户里还有多少余额。”路易斯不失时机地看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气氛立即变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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