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冉闵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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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戈华面带难色,心道:这邺宫寺可不比寻常地界,且不说石氏各君王对此寺敬重有加,单是这法雅我就敌他不过啊!
英三看着戈华这神色心中顿时知他心思,便出言劝道:
“将军可是在担心寺中武僧难以对付?”
戈华抬头望了眼英三并未回答。英三见状又道:
“邺宫寺虽深受石氏皇族拥戴,但现下石氏衰败,冉将军大有取而代之之势,现‘杀胡令’既出,他们寺中竟敢窝藏大批胡人,况且寺中僧众还有小半也是胡人,将军上山擒拿胡人乃是上受诏令,他们若敢反抗岂不是和冉将军作对。”
戈华听得此言心中大喜,当下带上英三众人又召集属下各部兵士共八百余人浩浩荡荡向着邺宫寺而去。
邺宫寺山门外,戈华遣六百步骑兵将山门重重围住,又命两百弓箭手后方待命。自己独马上前喊话。寺中道安,法雅见来者不善,除派一百余人保护胡人外,带着寺中余下武僧一千余人集结在山门内,为避免矛盾激化,道安,法雅只带了十人出得寺中山门答话。
道安见到众人,轻诵一声佛号,双手合十行礼道:
“不知将军上山有何要事,竟如此兴师动众。”
戈华早年在张府时就见过道安,法雅两人,张豺都对他们礼待有加,见到两人出来,心中似有恐惧,但想着自己是奉命剿贼,谅他们也不敢违令。便强作镇定答道:
“道安大师,今冉将军有令,叫我等匡扶汉室,诛杀胡狗。听闻贵寺有藏有胡人,还烦请道安大师将他们交出来。”
法雅听言,心道:果然是来者不善。
“将军,寺中是有胡人,但都是逃难流民,而且都是老弱妇孺,还请将军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道安又行礼说到。
“大胆,竟敢公然违抗冉大将军之令窝藏胡人,如若再不交出胡人,我上报上将军定将你邺宫寺踏为平地。”戈华见道安无交人的意思,当即就搬出冉将军想逼他就范。
“无耻小辈,竟敢在此口出狂言。”法雅心中怒起,深知此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既然终究会有一战,不如先发制人拿下这首将再说,心想至此,当即提步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戈华见法雅朝自己攻来,心中大惊。只道是道安,法雅会惧于冉大将军威名交出胡人,哪想得这法雅如此强横,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戈华深知非法雅敌手,当即就命令手下放箭,自己勒马往后退去。这边几十名弓箭手羽箭齐发,山门前的十名僧人因猝不及防,有三人顿时中箭倒地,血流不止。法雅见状,更是大怒,纵身一跃,避开箭矢,跳至弓箭手旁,双掌齐出,如夹带雷霆之势,数掌就将十几名弓箭手击倒在地,疼叫不止。其余兵士见状,全都围了上来。法雅见戈华退之将士身后,心想:只能擒得此人才能逼他等离开。当即纵身跃起,直奔他而去。众兵士见法雅杀来,手持盾牌相叠,将戈华护在身后,长戟从盾牌缝隙中齐向法雅刺去。法雅侧身跳至一旁躲开长戟,运起内劲一掌劈下,那刺向他的十来根长戟竟被全数劈断。法雅气劲下沉,变掌为拳,朝着跟前的几面盾牌狠狠击出数拳,只见被他拳头所击的那几面盾牌碎裂,持盾之人全倒飞出去。法雅借势一跳,伸手向戈华左肩扣去,戈华见法雅攻到,躲无可躲当下长戟横扫,直扫向法雅腰身。法雅见来其来势凶猛,戟身带得风声呼呼作响,当即在空中一个翻身,躲过了这一击,左手转向戈华持戟之手的尺泽穴扣去。戈华一招刚出,还未收招,右手肘部已传来剧痛,兵器也被夺走,法雅在扣住他右臂之际,右脚同出,一脚正印戈华胸前。一声闷响,戈华像只断线风筝从马上跌落,口中大吐鲜血,浑身动弹不得,面如死灰。众士兵见主将倒地被擒,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乱动。法雅手持夺过的长戟,指着倒地的戈华一扫众人大声喝道:
“胡人虽残暴,但尔等也不应残杀本寺中这毫无抵抗之力的老弱妇孺,我邺宫寺只要还有一个僧人,都将誓死保护他们。”法雅又望着重伤的戈华,手中长戟一掠,大喝道:“你退不退兵?”
戈华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又受此重伤,听此一问,立即答道:“退,退,马上退!”
于是,众兵士抬着重伤的戈华急忙退下山去。
道安与法雅抬着受伤之人进得寺中,与明悟等人施药救治后。法雅道:“师兄,他等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卷土重来。”
道安长叹一声道:“师父之言师弟可还记得?没想到竟来得如此之快。”
法雅听闻,顿时想起师父临终之言,不由得面带忧色望着道安说道:
“师兄,我们真的要”
“师弟,生死攸关,岂可犹豫。明心,明智,明慧快去各殿召集众人到大殿广场集合。”道安朝着身旁一小僧说到。
中军大帐内,武德王冉闵端坐帐中,右将军法饶双膝跪地立于桌前。听得法饶之言冉闵大怒道:
“我只道是神僧佛图澄声望影响太大才未为难于邺宫寺,他们竟敢如此大胆,私藏胡人也就罢了,还敢公然反抗打伤我将士。来呀,传令三军集合。”
冉闵于是亲点一万大军,带着左右将军直扑邺宫寺而去。左将军王泰数劝无果,无奈跟着大军一同前往。
大殿广场,道安,法雅拿出了寺中所有钱粮正在分发给众人,准备按照师父临终之言遣散寺众。忽闻得一小僧报告山下有大军杀来,且已到山脚。当即便安排明悟带一百僧众保护胡人从后山撤退,自己带着寺中上千僧人准备前往迎战。明悟心中实不愿离开,但看着两位师兄为了这苦难胡人不惜冒死相拼,自己心中纵有万千不舍也只得带着众人离去。心道:只要胡人安全离去大军应该不会为难寺众。
明悟带着众人直奔后山,哪料刚出后院寺门未远,便遇上大批士兵,还未靠近,对方箭矢如雨,护寺武僧和流民当即上十人中箭而亡。明悟见去路被堵,胡人中又多妇孺,毫无战斗力,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于是带着众人且战且退又回到寺中。道安,法雅见明悟带着众人退回寺中,心知寺外已全部被围。当即合为一处,将胡人护在众人中间。
“嗖嗖嗖”
众人还惊魂未定,但见寺院正门外箭矢如漫天飞雪,遮天蔽日而来。
“快,大家快进大殿躲避。”法雅大叫一声,当即带着明悟等武僧抡起木棍,挡在众人身前。
“唰唰唰”
众人闪躲不及,当即僧众胡人十几人中箭倒地,死去的十有八九。众人退至大殿后,法雅又带着十几人将受伤未死的人救回大殿中。顿时大殿中流民哭喊,哀嚎声一片。
卫乔一扫大殿众人,又看向大殿广场中箭而亡的僧人,朝着胡人大声道:
“各位族人,我们就算出得了这邺宫寺,也出不了这邺城。邺宫寺收容之情我们已无以为报,既然天要灭我族类,早晚都是一死,岂能再连累各位高僧为我等枉死。”
说罢,卫乔又单膝跪地,向着道安,法雅抱拳行礼道:
“承蒙两位大师不弃收留我等,今遭此大劫,实不能再连累贵寺,烦请大师将我等交了出去吧!”
“是啊,大师,他们要的是我们的命,不能再连累你们了。”
“是啊,乡亲们,不能再连累各位高僧了!”
人群中声音此起彼伏,众人都站起身来附言道。阿秀扶着她母亲,看着明悟也一脸决然的表情。
“诸位施主,想先师举七十九岁高龄自西域东进传法,一生立下宏愿普度众生,我等深受师恩岂能为求活命弃诸位不顾,今日就算一死,也不过是舍了这身皮囊,岂能舍我佛法,弃我正道。”道安快步上前扶起卫乔,凝望着众人,凛然道。
“大师,我等迟早都是一死,何苦为我们送了性命。若大师再不应允,我卫乔就自刎于殿前。”卫乔生性善良又为人豪气,见寺中僧人为了保护自己等胡人死伤众多,心中不忍。言罢,他拔出手中长剑横于脖颈,决然的望着道安,法雅众人。
“爹爹!”
阿秀疾步上前一把抱住父亲,泪流满面望着众胡人说道:
“爹爹说得对,我们难逃一死,不能再连累邺宫寺高僧,我们一起出去吧!”
说罢,卫秀红着眼眶深深的望了明悟一眼,扶着母亲与父亲一同带头往外走去。其余胡人见此也三三两两跟上前去,顿时人群中妇孺哭声一片。
“不可。”
明悟追上前去,拦在阿秀身前大声道。
“诸位留步,听我一言。”
忽然殿前一声大吼,声音浑厚,殿前各人皆被这此声震得耳中疼痛,皆转过头来望着一旁大吼的法雅。
“当日佛祖投身饲虎,只为求得虎不因饥饿食其幼子,虽胡汉有异,但众生平等,今尔等三百余人,我等岂能眼睁睁看着诸位上前受死。
全寺武僧听令,想你等虽胡汉各异,身投空门却亲如一家,今率尔等抗暴扶弱,只为倾我佛法,度我世人。虽一死又有何憾。”
听得此言,大殿武僧全朝着法雅看了一眼又朝着身旁师兄弟对望一眼。接着都举起棍棒大声道:
“虽一死又有何憾,虽一死又有何憾”
言罢,法雅手握长枪,带着全寺武僧便冲了出去。明悟带着一百来人护着众人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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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可是在担心寺中武僧难以对付?”
戈华抬头望了眼英三并未回答。英三见状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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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宫寺山门外,戈华遣六百步骑兵将山门重重围住,又命两百弓箭手后方待命。自己独马上前喊话。寺中道安,法雅见来者不善,除派一百余人保护胡人外,带着寺中余下武僧一千余人集结在山门内,为避免矛盾激化,道安,法雅只带了十人出得寺中山门答话。
道安见到众人,轻诵一声佛号,双手合十行礼道:
“不知将军上山有何要事,竟如此兴师动众。”
戈华早年在张府时就见过道安,法雅两人,张豺都对他们礼待有加,见到两人出来,心中似有恐惧,但想着自己是奉命剿贼,谅他们也不敢违令。便强作镇定答道:
“道安大师,今冉将军有令,叫我等匡扶汉室,诛杀胡狗。听闻贵寺有藏有胡人,还烦请道安大师将他们交出来。”
法雅听言,心道:果然是来者不善。
“将军,寺中是有胡人,但都是逃难流民,而且都是老弱妇孺,还请将军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道安又行礼说到。
“大胆,竟敢公然违抗冉大将军之令窝藏胡人,如若再不交出胡人,我上报上将军定将你邺宫寺踏为平地。”戈华见道安无交人的意思,当即就搬出冉将军想逼他就范。
“无耻小辈,竟敢在此口出狂言。”法雅心中怒起,深知此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既然终究会有一战,不如先发制人拿下这首将再说,心想至此,当即提步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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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华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又受此重伤,听此一问,立即答道:“退,退,马上退!”
于是,众兵士抬着重伤的戈华急忙退下山去。
道安与法雅抬着受伤之人进得寺中,与明悟等人施药救治后。法雅道:“师兄,他等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卷土重来。”
道安长叹一声道:“师父之言师弟可还记得?没想到竟来得如此之快。”
法雅听闻,顿时想起师父临终之言,不由得面带忧色望着道安说道:
“师兄,我们真的要”
“师弟,生死攸关,岂可犹豫。明心,明智,明慧快去各殿召集众人到大殿广场集合。”道安朝着身旁一小僧说到。
中军大帐内,武德王冉闵端坐帐中,右将军法饶双膝跪地立于桌前。听得法饶之言冉闵大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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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说得对,我们难逃一死,不能再连累邺宫寺高僧,我们一起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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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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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留步,听我一言。”
忽然殿前一声大吼,声音浑厚,殿前各人皆被这此声震得耳中疼痛,皆转过头来望着一旁大吼的法雅。
“当日佛祖投身饲虎,只为求得虎不因饥饿食其幼子,虽胡汉有异,但众生平等,今尔等三百余人,我等岂能眼睁睁看着诸位上前受死。
全寺武僧听令,想你等虽胡汉各异,身投空门却亲如一家,今率尔等抗暴扶弱,只为倾我佛法,度我世人。虽一死又有何憾。”
听得此言,大殿武僧全朝着法雅看了一眼又朝着身旁师兄弟对望一眼。接着都举起棍棒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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