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朝万代几时尽，枯藤古木盼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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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技术先进程度的判断一直以来都是个难题，虽然收划所派人全权管理了物研所，但通过简化技术细节物研所的新技术常常能蒙混过关。但之前的教训告诉物研所一个深刻的道理，民心向背对于他们的存亡至关重要。新技术虽然时有推出，但面向群众的新产品都会经过所内长期大量的使用调整之后才进入市场。与以往打着黑科技的旗号进行宣传不同，而现在更多的是以美丽宜居为推广理念。巧的是这样的产品反而几乎不用大肆宣传就已进入千家万户，人们甚至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这样的时日持续了三十年，人们渐渐淡忘了物研所的存在，世间俨然一派安乐祥和的景象。
但是由于生产物资供应普遍充裕，生育率居高不下，人口持续攀升，人均寿命不断延长，几十代人同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人们将更多的时间用于娱乐消费，大量资本向娱乐消费业集中，金融市场发行的虚拟资本不计其数，不少过去行不通的利益链开始生根发芽，而实体经济却被丢在一旁无人问津。生产物资的价格不断上涨。人们已经不习惯回到原本工作的状态，互相抱着侥幸的心理拖延下去，甚至有些人们认为娱乐消费的世界可以满足他们的所有，只是换了个方式工作而已！
这种情况使得物研所的生活愈发窘迫，年轻的血液开始稀疏，能够供应其发展的资源也越来越显得吝啬。但社会出现的问题却比之前更加复杂，当下的技术理念慢慢开始招架不住。猝死于娱乐场所，被债务逼得走投无路，架着一具美丽外壳游荡在城市之间的人越来越多，公共设施年久失修，工程建设更是偷工减料，存在大量安全隐患，能够消费得起的是远看挺美的劣质半成品。
外表看似无比光鲜亮丽的人类景观实则危机四伏，暮气沉沉。花天酒地迷人眼，千杯散尽不知醉。
由于大量生产机器被废弃或无法运转，此时的物研所几乎成了整个世界生产物资的主要来源。整个世界都像个孩子在死皮赖脸毫无约束地向他索取，然而并没有多少人关心养育他们的人们的感受。
由于之前隐忍的处世方法，之前以李济天为首的阵营大都幸免于那次大清洗，现在都已成为物研所内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而当下的社会就像一支死亡之军兵临城下，却找不到一个看得见的敌人，这种情况放在任何时候都是最棘手的。就像当年的计划一样，李联合同事们开始用心栽培一些有志之士渗透金融市场核心，企图引导金融市场，整顿生产物资流动性。常年的稳定使收划所在物研所的监管队伍形同虚设，没人愿意从事这种繁复而没有多少回报的工作，大多沉浸在泛娱乐的极乐世界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李济天们的行动。这使得计划初期进展的尤为顺利，李安排的代表物研所意志的为了挽救危机的晚生们陆续成为了金融市场的核心人物。但世事难料，这些从小生活无忧，没有经历过动荡的年轻人在进入金融市场之后，发现物研所这帮人死板不知变通，大好的生活不享受而整天忙于技术工作这种苦差事，眼光狭隘。他们突然觉得之前在物研所吃了太多苦，这让他们更是大肆地挥霍，试图弥补不堪的过去，而早已把组织交给他们的使命抛在脑后。这使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社会愈发变本加厉，天堂与地狱在世间各个角落迅速转换。大量无法继续消费娱乐的人们失魂落魄地游走在大庭广众之间，似乎已经成为了大庭广众。各种死于体力不支或者新奇病症的实体遍地横陈，无人搭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腐败味道。
这是李济天万万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逐渐向好的前景换来的却是一落千丈的惨状。为了保证物研所内部的正常运行，李召集了所内所有成员商量对策。由于金融市场涣散，其能动用的武装力量名存实亡，也没有发动人民暴力革命的势头，而物研所内保存的大量设备能够在短时间内转换成大量武力输出，保护其生产的物资，这样岂不是给了物研所决定人民生死的权利。
经过几周反复地谈论论证，最后物研所决定推选李济天为带头人，实行“边界供应”计划。他们迅速成立强大的独立武装部队，首先将收划所在其设立的管理人员全部清除，并且同一时间将预先划入黑名单的所有游手好闲滥竽充数白拿好处的成员全部逐出，然后大举进军占领所有能源和原材料来源，并且占领所有预先规划好的空间，驱逐除了物研所及相关盟友以外的所有人员，建立“边界供应”圈。除了物资运输部队，物研所及相关盟友不得擅自离开“边界供应”圈，其他人员一律不准进入，否则格杀勿论。在这些初步计划执行逐渐稳妥之后，物研所开始规划物资分配方案。他们的基本思路是圈内根据定期完成任务情况兑换指定的物资供应，上不封顶；个体之间严禁交换赠与转移私有的生产物资；更先进的生产成果不能向生产水平低的方向传递；长期连续无法完成最低生产要求的成员将被逐出“边界供应”圈外；违反者一样格杀勿论。对外同样制定了能力可及的生产任务，完成者可以兑换相应的生产物资或者原材料。这样一来大量不想工作和没有劳动能力的人纷纷死于饥荒，自相残杀的现象也屡见不鲜，圈外到处是堆积如山的尸体，每天开出的不计其数的尸体分解车都在超负荷运转。而且还发现了不少美丽外壳的宿主其实早已驾鹤西行，这次他们是真的去了极乐世界！曾经灯红酒绿的场所变得破败不堪，这些全部被销毁分解为原材料向圈内运送。而有些人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向生活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完成了发放生产任务兑换到了赖以生存的物资。为了能够保证长时间的稳定，“边界供应”圈内根据生产力水平变化情况，精准控制出生率。所有教育资源圈内圈外完全共享，并且举办素质选拔考核，圈外人通过考核便可以进入圈内试验区，如果连续多次完成圈内相同的生产任务可以直接成为圈内成员。而且为圈内因不可控因素（当然包括自然老化）失去劳动能力的成员提供相应的供养保障体系，儿童有规定的基本物资保障，也有权参与生产拿到生产物资。
这样的时日一长，圈外不劳作的人慢慢灭绝，剩下一批通过劳动换取圈内补给维持生计的人。还有一些情况就显得有意思得多，有些人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开发一点原材料，制作一些最基本的生存工具，生存是他们的唯一追求，有些甚至衣不遮体，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当然自相残杀的现象还是时有发生。有心的人马上明白有两类人在这次计划中几乎全部消失，一是上了年纪没有生产能力的圈外人，其实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糟践生产资源，过着有规律的清闲生活；还有就是没有足够生存能力的圈外儿童，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社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都没有考虑在这次计划之中，也不知道是否是决策当局有意为之，反正没有给出相关安排，让他们自生自灭。还有一点也值得关注，就是可以发现“边界供应”圈基本分布并且覆盖了所有之前人口最密集的区域，两者吻合得让人惊讶。而原本人口相对稀疏的空间本身就没有多大规模的消费娱乐和金融的踪影，大都处在金融市场的边缘。这样看来这次变动更像是占领并重塑了之前人口密集区域的存在方式，把一些消耗远远大于生产的家伙剔除了出去。
新建立的秩序由于缺乏实践，总会出现一些问题。过于简单的生活让人们看不到生活的美好，没有娱乐的生活是人们无法接受的，但在圈内的娱乐消费是有精准控制的，不同生产力水平分区用于娱乐消费都有最高的限定比例。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人们不习惯被规划好的生产任务和生产方式，上报了大量新的生产任务请求批示。但相对于之前摇摇欲坠的社会而言，现阶段的情况还是非常被人看好的。人们对于自己付出换来的基本认同，投机取巧的行为在这里很难找到空隙。表面上人们之间的偏见也少了很多，更先进的生产队伍因为可以独自享有他人没有的生产成果而备受鼓舞。圈外也慢慢开始恢复了生机，不少人开始努力争取进入圈内的机会。而且完成对外发放的生产任务获得的生产物资也非常可观，完全满足他们对生活的要求。与圈外不同的是圈内对于生产物资转移的监管极为严格，不用说偷窃抢掠，私下以任何方式转移给他人一经发现性命难保，每天处死的罪犯就不在少数。就像没有一种材料具有绝对的刚性，人类社会亦是如此，不劳而获贪婪的想法从未断绝。因为物研所控制了几乎所有大型能源和原材料来源，其中就有不少人铤而走险打起来走私的主意，甚至还有私自承包与圈外直接交易的。而作为这次计划的带头人，李济天此事位高权重，当时一同参与的同事们都在圈内身担重任，管理着整个圈内世界的运转。由于根本不存在能够监管他们的机构，管理层随着时日开始显得怠慢，对于许多工作不闻不问，大量新的生产任务请求被搁置，这使许多对生活有新追求的人们非常不爽。而且管理层内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大的权利明争暗斗不可开交，对于整个圈内的发展不以为意。
这时一直没有崭露头角的周怀仁正值壮年，经历了金融市场的强势，物研所的危机，到金融市场的灭亡和当下新的世界格局，他认为圈内的僵局迟早会出现危机，而且从事技术工作多年的积累，使他开始有新的技术理念，而僵化的体制使他无法大展拳脚。由于之前一直没有参与物研所的重大事项，周怀仁显得势单力薄，他多次向管理层请示，适当开放圈内生产物资交易，不仅没有批准反而受到了警告。而客观上他也发现新的兑换体系没有现成可以参考的方案，开放交易很有可能回到之前振荡多次的老路上去，现在就处在这种既欢欣鼓舞但同时又焦灼难熬的状态之下，这种感受又是很少人体会过的。
总体来看，圈内圈外的生活基本风调雨顺。但以刚性结果导入的体系总是经不住时间的考验，即使此时的物研所早已没有外来的威胁，然而圈内生活的矛盾正在开始慢慢酝酿之中。由于对于指定的工作任务缺乏足够的核验标准，偷工减料的情况变得极其普遍，圈外的情况更是如此，而这些不合格的产品通过分配传递到了整个社会，看似与原本相同的生活设施，人们的生活质量实则大打折扣。人们纷纷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用自己不合格的产品换取优质的产品，然而这种情绪在哪里都是一样样的，结果产品的质量一路下滑。面对这种情况，当局也只能简单的划出最低合格线。如果合格线突然拉高，不满的情绪会变得非常强烈。在如此发达的时代，宽于律己严以待人的情况还是普遍的。而之前市场的运作至少能把一些劣质的产品逐渐淘汰掉，但在现行的简单流通的环境里要解决这个问题显得非常困难。
然而积极进取的人总是有的，希望过得比周围人好的想法也是普遍的，新的生产任务更新缓慢，满足不了他们对生活的向往。虽然有些人拥有一些少有的生产物资，但时日一长也失去了新鲜感，他们总是希望有更新的东西进入他们的生活。但就像任何时候都会有活得自在的人，对生活要求没有挑剔的人真是选对了时候，他们也不用对付不断更新带来的压力，而不用担心自己的劳动成果出现贬值。
对于那么多年都能沉得住气同时又才华横溢的人而言，周怀仁之后的表现应该会很惊艳。
自打周怀仁进入物研所以来，一直从事于物质分离传输技术的开发和利用，这在整个物研所里都已是非常复杂的项目了，当然在技术上物研所的人才是从来不匮乏的。有一大堆试图想把人类文明大举推进的年轻人，疯狂的执念是他们生存唯一的动力。而在这种僵化的体制下，他们的发展显得捉襟见肘，在许多时候显得不伦不类，受到的嘲讽已是家常便饭，常常陷入试图怀疑自己的焦虑之中。其中就有不少反抗体制的同志而被神秘地消失了。除了完成基本的生产任务，周怀仁依旧将大量剩下的精力投入技术的探索，而这些都是没有回报的。他希望首先能够分离出指定物体所有的氢元素并且转移富集到指定空间。几百年如一日无数次的探索都没能打开这扇渴望的大门，但周慢慢看清了其中蕴藏的规律和应该发展的方向。然而许多同事都不知道他从事的这项研究，与大多数人他闭口不谈他们不了解或者不感兴趣的事情，只有和一些从事一样复杂项目研究的同事讨论技术发展的问题和对人世的看法。这使得周不管身处何处都显得非常融洽。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周的能耐可见一斑。他谦和低调又自信笃定的品质吸引了一大批愿意追随他的伙伴，即使眼下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但他们冥冥之中觉得周怀仁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前所未有的改变。
晴空万里惹烟雨，莲出淤泥知境遇。
钢盔铁甲尽沙场，便衣小酌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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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时日持续了三十年，人们渐渐淡忘了物研所的存在，世间俨然一派安乐祥和的景象。
但是由于生产物资供应普遍充裕，生育率居高不下，人口持续攀升，人均寿命不断延长，几十代人同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人们将更多的时间用于娱乐消费，大量资本向娱乐消费业集中，金融市场发行的虚拟资本不计其数，不少过去行不通的利益链开始生根发芽，而实体经济却被丢在一旁无人问津。生产物资的价格不断上涨。人们已经不习惯回到原本工作的状态，互相抱着侥幸的心理拖延下去，甚至有些人们认为娱乐消费的世界可以满足他们的所有，只是换了个方式工作而已！
这种情况使得物研所的生活愈发窘迫，年轻的血液开始稀疏，能够供应其发展的资源也越来越显得吝啬。但社会出现的问题却比之前更加复杂，当下的技术理念慢慢开始招架不住。猝死于娱乐场所，被债务逼得走投无路，架着一具美丽外壳游荡在城市之间的人越来越多，公共设施年久失修，工程建设更是偷工减料，存在大量安全隐患，能够消费得起的是远看挺美的劣质半成品。
外表看似无比光鲜亮丽的人类景观实则危机四伏，暮气沉沉。花天酒地迷人眼，千杯散尽不知醉。
由于大量生产机器被废弃或无法运转，此时的物研所几乎成了整个世界生产物资的主要来源。整个世界都像个孩子在死皮赖脸毫无约束地向他索取，然而并没有多少人关心养育他们的人们的感受。
由于之前隐忍的处世方法，之前以李济天为首的阵营大都幸免于那次大清洗，现在都已成为物研所内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而当下的社会就像一支死亡之军兵临城下，却找不到一个看得见的敌人，这种情况放在任何时候都是最棘手的。就像当年的计划一样，李联合同事们开始用心栽培一些有志之士渗透金融市场核心，企图引导金融市场，整顿生产物资流动性。常年的稳定使收划所在物研所的监管队伍形同虚设，没人愿意从事这种繁复而没有多少回报的工作，大多沉浸在泛娱乐的极乐世界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李济天们的行动。这使得计划初期进展的尤为顺利，李安排的代表物研所意志的为了挽救危机的晚生们陆续成为了金融市场的核心人物。但世事难料，这些从小生活无忧，没有经历过动荡的年轻人在进入金融市场之后，发现物研所这帮人死板不知变通，大好的生活不享受而整天忙于技术工作这种苦差事，眼光狭隘。他们突然觉得之前在物研所吃了太多苦，这让他们更是大肆地挥霍，试图弥补不堪的过去，而早已把组织交给他们的使命抛在脑后。这使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社会愈发变本加厉，天堂与地狱在世间各个角落迅速转换。大量无法继续消费娱乐的人们失魂落魄地游走在大庭广众之间，似乎已经成为了大庭广众。各种死于体力不支或者新奇病症的实体遍地横陈，无人搭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腐败味道。
这是李济天万万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逐渐向好的前景换来的却是一落千丈的惨状。为了保证物研所内部的正常运行，李召集了所内所有成员商量对策。由于金融市场涣散，其能动用的武装力量名存实亡，也没有发动人民暴力革命的势头，而物研所内保存的大量设备能够在短时间内转换成大量武力输出，保护其生产的物资，这样岂不是给了物研所决定人民生死的权利。
经过几周反复地谈论论证，最后物研所决定推选李济天为带头人，实行“边界供应”计划。他们迅速成立强大的独立武装部队，首先将收划所在其设立的管理人员全部清除，并且同一时间将预先划入黑名单的所有游手好闲滥竽充数白拿好处的成员全部逐出，然后大举进军占领所有能源和原材料来源，并且占领所有预先规划好的空间，驱逐除了物研所及相关盟友以外的所有人员，建立“边界供应”圈。除了物资运输部队，物研所及相关盟友不得擅自离开“边界供应”圈，其他人员一律不准进入，否则格杀勿论。在这些初步计划执行逐渐稳妥之后，物研所开始规划物资分配方案。他们的基本思路是圈内根据定期完成任务情况兑换指定的物资供应，上不封顶；个体之间严禁交换赠与转移私有的生产物资；更先进的生产成果不能向生产水平低的方向传递；长期连续无法完成最低生产要求的成员将被逐出“边界供应”圈外；违反者一样格杀勿论。对外同样制定了能力可及的生产任务，完成者可以兑换相应的生产物资或者原材料。这样一来大量不想工作和没有劳动能力的人纷纷死于饥荒，自相残杀的现象也屡见不鲜，圈外到处是堆积如山的尸体，每天开出的不计其数的尸体分解车都在超负荷运转。而且还发现了不少美丽外壳的宿主其实早已驾鹤西行，这次他们是真的去了极乐世界！曾经灯红酒绿的场所变得破败不堪，这些全部被销毁分解为原材料向圈内运送。而有些人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向生活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完成了发放生产任务兑换到了赖以生存的物资。为了能够保证长时间的稳定，“边界供应”圈内根据生产力水平变化情况，精准控制出生率。所有教育资源圈内圈外完全共享，并且举办素质选拔考核，圈外人通过考核便可以进入圈内试验区，如果连续多次完成圈内相同的生产任务可以直接成为圈内成员。而且为圈内因不可控因素（当然包括自然老化）失去劳动能力的成员提供相应的供养保障体系，儿童有规定的基本物资保障，也有权参与生产拿到生产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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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积极进取的人总是有的，希望过得比周围人好的想法也是普遍的，新的生产任务更新缓慢，满足不了他们对生活的向往。虽然有些人拥有一些少有的生产物资，但时日一长也失去了新鲜感，他们总是希望有更新的东西进入他们的生活。但就像任何时候都会有活得自在的人，对生活要求没有挑剔的人真是选对了时候，他们也不用对付不断更新带来的压力，而不用担心自己的劳动成果出现贬值。
对于那么多年都能沉得住气同时又才华横溢的人而言，周怀仁之后的表现应该会很惊艳。
自打周怀仁进入物研所以来，一直从事于物质分离传输技术的开发和利用，这在整个物研所里都已是非常复杂的项目了，当然在技术上物研所的人才是从来不匮乏的。有一大堆试图想把人类文明大举推进的年轻人，疯狂的执念是他们生存唯一的动力。而在这种僵化的体制下，他们的发展显得捉襟见肘，在许多时候显得不伦不类，受到的嘲讽已是家常便饭，常常陷入试图怀疑自己的焦虑之中。其中就有不少反抗体制的同志而被神秘地消失了。除了完成基本的生产任务，周怀仁依旧将大量剩下的精力投入技术的探索，而这些都是没有回报的。他希望首先能够分离出指定物体所有的氢元素并且转移富集到指定空间。几百年如一日无数次的探索都没能打开这扇渴望的大门，但周慢慢看清了其中蕴藏的规律和应该发展的方向。然而许多同事都不知道他从事的这项研究，与大多数人他闭口不谈他们不了解或者不感兴趣的事情，只有和一些从事一样复杂项目研究的同事讨论技术发展的问题和对人世的看法。这使得周不管身处何处都显得非常融洽。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周的能耐可见一斑。他谦和低调又自信笃定的品质吸引了一大批愿意追随他的伙伴，即使眼下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但他们冥冥之中觉得周怀仁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前所未有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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