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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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扣着兜帽，忧心忡忡地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昨晚秦黛给我的药我到底还是没吃，以至于又被卷入到那个奇怪的杀人事件中。
优秀教师东健伊——现在看来没那么优秀，起码在生活作风方面。大岛五良在翻看早春的书本时发现了夹在数学课本里的纸筏，仔细辨别上面的文字后确认就是东老师的笔迹。
隐约雷鸣
阴霾天空
即使天无雨
我亦留此地
好吧我随便写的，因为大岛把原句给忘了。总之就是那种情意绵绵的绯句。而从圭子把纸筏仔细收藏这点来看，这位少女恐怕对自己的老师同样心存向往。
我昏昏沉沉地走着，靠着身体记忆走到了电车站点。随着人流上车时，我脑子里还琢磨着这件事。
本来这个案子有好几个疑点，东健伊的出现却完美地解释了它们。早春的家在市中心，可是案发地点却远在郊区。死亡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左右，如果假设早春是从家里徒步走到公园，那至少需要花费四五个小时，倒推回去从家里出发的时间就起码得是七八点钟。而这个时候早春应该刚刚乘校车回到家里。那时正是晚餐时间，店里还有很多客人。根据早春夫人所说，圭子帮妈妈照应客人直到店里打烊，那个时候再出门已经来不及了。那么圭子去公园时必然乘坐了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而她的钱包和手机都放在卧室里，所以不可能坐计程车。既然不是计程车，那只能是私家车。谁会在半夜开着私家车把圭子从家里带走呢？现在想来这个人多半就是东健伊。他与圭子两人虽是师生关系，却暗地里相好，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
不过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就出现了：是东健伊杀了圭子吗？如果是，又是为什么呢？如果不是，凶手又是怎么下手的呢？这一切只有等调查了东健伊之后才能清楚。如果说昨晚我对梦境的感觉是有一点点留恋的话，现在的感觉就是难舍难分。如果此刻有人叫我停止调查的话，还不如叫我明天就去高考算了。
电车上一如既往的拥挤。我下意识地挪动脚步，以防被挤下车去。挤了半天总算站稳了脚跟，我一手把着扶手，一手插袋，开始闭目养神。
身边有种种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太美妙了，以致于我微微侧头。
正当我忘乎所以地闭眼轻嗅时，腰间突然一痛，感觉身体里像有老鼠夹“啪”地一声夹住了我的肾。
难道我肾衰竭了吗！平日里放纵的代价终于还是找回来了吗
我抬手扶腰，不想却摸到了一只手，骨骼玲珑，手感细腻那种。
不过此刻这只美妙的手正紧绷着，死死地钳住我的腰。我赶紧睁开眼，从侧面看到一头披散长卷发，看着很顺滑，香味的来源大概就是这里了。就算是疑似被骚扰，也还是面不改色地站在人群里，还做出了相应的反击，这位小姐的反应很奇怪啊
不过，绵延的痛感越来越清晰了，还是先解决这件事为好吧。
“小姐，我们之间好像有些误会我刚刚有些睡昏头，然后你用的香水又莫名其妙地很吸呃哼哼哼！！”突如其来的力道好像要强迫我闭嘴一般。
“嗯，我知道，无意识的动物本能嘛，”
很平缓的声线，听着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说话间侧过脸来，我才算是看清楚这位小姐的全貌。非常平静的表情，不，应该说是没有表情，意外地和声音很搭。肤色比常人白，像中国的瓷器，应该不常出门，却又好像对骚扰司空见惯的样子。
“这也是我的本能，如果是先生你，应该能很好理解的，是吧，这位看起来很熟练的先生？”她抬头看我的时候，眨眼的动作放慢，明明还是没什么表情变动，竟看起来有几分天真。
话落，腰间一松。
我陪笑脸。
她撇开视线，不再说话。我兀自呆了呆，便也转回头去。本想继续闭目养神，却没了心情，那奇特的淡香持续**着我的嗅觉神经。我压制着某种冲动，小心地与她保持距离，免得再被攻击。
在我要下车的前一站，一直在我把着扶手的右手旁边的手忽然松开。只听见一声不知和谁说的，听不出语气的：
“走咯。”
我拧过头去看她渐渐隐入人群的背影，有种“这女的我以后肯定还会碰到”的奇怪预感。
在校门口碰到了罗争，他大咧咧地推搡着我的肩膀，朝气蓬勃地说道：
“周和啊周和，一大早的还是这么没精神啊！”
我一面随着推搡夸张地摇晃身体，一面腹诽：这种事换了谁精神得起来啊
不过说起来我本身并不是很困。应该说是根本不困。我的大脑也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原因大概是做梦时用的是平常用不到的那部分脑细胞吧，好像谁说过普通人的大脑利用度只有百分之几来着？虽然明知道如此，还是下意识地对持续清醒有些抗拒，心理上有种要透支的感觉。
一整天都昏天黑地的，可算是挨到了放学的时间，学校里顿时空荡荡的。我昏昏沉沉地瞎逛，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心理咨询室门口。
要进去吗我举起的要敲门的手停滞在半空。还是别了吧？再问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家已经把药给我了。
我转身欲走，刚迈步就听得身后“嗑哒”一声。
“来都来了，进来陪我聊聊啊？”
柔和的声线，缠住了我的脚踝，心里好像有什么重物终于放下了一般。
今天的玩具是长着鸟嘴的小猪。我把它侧躺放在一个沙坑里，慢慢地用亮黑的细沙将它埋葬。
“真抱歉啊，推理这种事我完全不在行的。”
我望着她，忽然伸手挑拨了几下她没编的那侧头发。
她眨了眨眼睛。
我向后靠去，拽下头上的兜帽沿遮住脸。
“没关系。你听我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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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教师东健伊——现在看来没那么优秀，起码在生活作风方面。大岛五良在翻看早春的书本时发现了夹在数学课本里的纸筏，仔细辨别上面的文字后确认就是东老师的笔迹。
隐约雷鸣
阴霾天空
即使天无雨
我亦留此地
好吧我随便写的，因为大岛把原句给忘了。总之就是那种情意绵绵的绯句。而从圭子把纸筏仔细收藏这点来看，这位少女恐怕对自己的老师同样心存向往。
我昏昏沉沉地走着，靠着身体记忆走到了电车站点。随着人流上车时，我脑子里还琢磨着这件事。
本来这个案子有好几个疑点，东健伊的出现却完美地解释了它们。早春的家在市中心，可是案发地点却远在郊区。死亡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左右，如果假设早春是从家里徒步走到公园，那至少需要花费四五个小时，倒推回去从家里出发的时间就起码得是七八点钟。而这个时候早春应该刚刚乘校车回到家里。那时正是晚餐时间，店里还有很多客人。根据早春夫人所说，圭子帮妈妈照应客人直到店里打烊，那个时候再出门已经来不及了。那么圭子去公园时必然乘坐了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而她的钱包和手机都放在卧室里，所以不可能坐计程车。既然不是计程车，那只能是私家车。谁会在半夜开着私家车把圭子从家里带走呢？现在想来这个人多半就是东健伊。他与圭子两人虽是师生关系，却暗地里相好，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
不过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就出现了：是东健伊杀了圭子吗？如果是，又是为什么呢？如果不是，凶手又是怎么下手的呢？这一切只有等调查了东健伊之后才能清楚。如果说昨晚我对梦境的感觉是有一点点留恋的话，现在的感觉就是难舍难分。如果此刻有人叫我停止调查的话，还不如叫我明天就去高考算了。
电车上一如既往的拥挤。我下意识地挪动脚步，以防被挤下车去。挤了半天总算站稳了脚跟，我一手把着扶手，一手插袋，开始闭目养神。
身边有种种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太美妙了，以致于我微微侧头。
正当我忘乎所以地闭眼轻嗅时，腰间突然一痛，感觉身体里像有老鼠夹“啪”地一声夹住了我的肾。
难道我肾衰竭了吗！平日里放纵的代价终于还是找回来了吗
我抬手扶腰，不想却摸到了一只手，骨骼玲珑，手感细腻那种。
不过此刻这只美妙的手正紧绷着，死死地钳住我的腰。我赶紧睁开眼，从侧面看到一头披散长卷发，看着很顺滑，香味的来源大概就是这里了。就算是疑似被骚扰，也还是面不改色地站在人群里，还做出了相应的反击，这位小姐的反应很奇怪啊
不过，绵延的痛感越来越清晰了，还是先解决这件事为好吧。
“小姐，我们之间好像有些误会我刚刚有些睡昏头，然后你用的香水又莫名其妙地很吸呃哼哼哼！！”突如其来的力道好像要强迫我闭嘴一般。
“嗯，我知道，无意识的动物本能嘛，”
很平缓的声线，听着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说话间侧过脸来，我才算是看清楚这位小姐的全貌。非常平静的表情，不，应该说是没有表情，意外地和声音很搭。肤色比常人白，像中国的瓷器，应该不常出门，却又好像对骚扰司空见惯的样子。
“这也是我的本能，如果是先生你，应该能很好理解的，是吧，这位看起来很熟练的先生？”她抬头看我的时候，眨眼的动作放慢，明明还是没什么表情变动，竟看起来有几分天真。
话落，腰间一松。
我陪笑脸。
她撇开视线，不再说话。我兀自呆了呆，便也转回头去。本想继续闭目养神，却没了心情，那奇特的淡香持续**着我的嗅觉神经。我压制着某种冲动，小心地与她保持距离，免得再被攻击。
在我要下车的前一站，一直在我把着扶手的右手旁边的手忽然松开。只听见一声不知和谁说的，听不出语气的：
“走咯。”
我拧过头去看她渐渐隐入人群的背影，有种“这女的我以后肯定还会碰到”的奇怪预感。
在校门口碰到了罗争，他大咧咧地推搡着我的肩膀，朝气蓬勃地说道：
“周和啊周和，一大早的还是这么没精神啊！”
我一面随着推搡夸张地摇晃身体，一面腹诽：这种事换了谁精神得起来啊
不过说起来我本身并不是很困。应该说是根本不困。我的大脑也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原因大概是做梦时用的是平常用不到的那部分脑细胞吧，好像谁说过普通人的大脑利用度只有百分之几来着？虽然明知道如此，还是下意识地对持续清醒有些抗拒，心理上有种要透支的感觉。
一整天都昏天黑地的，可算是挨到了放学的时间，学校里顿时空荡荡的。我昏昏沉沉地瞎逛，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心理咨询室门口。
要进去吗我举起的要敲门的手停滞在半空。还是别了吧？再问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家已经把药给我了。
我转身欲走，刚迈步就听得身后“嗑哒”一声。
“来都来了，进来陪我聊聊啊？”
柔和的声线，缠住了我的脚踝，心里好像有什么重物终于放下了一般。
今天的玩具是长着鸟嘴的小猪。我把它侧躺放在一个沙坑里，慢慢地用亮黑的细沙将它埋葬。
“真抱歉啊，推理这种事我完全不在行的。”
我望着她，忽然伸手挑拨了几下她没编的那侧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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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后靠去，拽下头上的兜帽沿遮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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