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那么严肃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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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想要查出凶手，还得从在死人身上做文章开始”，我抱着这种理念，去了圭子生前就读的县立高中。不过尴尬的是，保安大哥觉得我形迹可疑，拒绝了我“就进去随便走走”的要求。而我又没有警察证，调查活动就被卡在了栅门外。正当我盘算着“干脆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翻墙进去得了”时，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当天傍晚，我在公寓门口等到了我想见的人。
“什么？叫我调查早春吗？”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工人的儿子抚摸着自己剃着短发的头皮。“只是她好像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对头，不知道可以调查些什么。”然后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虽然这么说，我会尽力帮你调查的。“
“那再好不过了。”我望着他重新扣上兜帽，走向公寓大门，在门前背对着我抬起两根手指作为道别，然后就渐渐消失在门后的阴影里了。
学校方面有这个叫大岛五良的小子帮忙，我的压力瞬间轻了不少。在接到他给我的报告之前，我总算可以自由地调查早春的家庭方面了。当晚我睡了个好觉，梦到我变成了一个高中生，还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吃完早餐后我动身前往早春圭子的家。根据双鸟的情报，她家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带。前面说过我住的地方在偏远的郊区，抵达市中心花了我半天的时间。圭子住在自己家开的小酒肆（就是那种有一个半弧形的柜台，柜台后面坐着穿着漂亮和服的妈妈桑的那种既卖酒，也买茶以及各种别的小吃的地方，日漫及日剧里经常出现）的里间。我到了那里时，店门前已经撂上了卷帘门，和左右的灯红酒绿搭配起来有种很凄凉的感觉。
我确定了店名没错之后，敲了敲撂下一半的卷帘门。良久，没人答应。我于是哈下腰，从卷帘门下面的空隙里钻进店内。屋里弥漫着刺鼻的酒气，没开灯，光线昏暗。我试探地走了几步，摸到了开关，打开灯，总算看清室内的状况了。半弧形柜台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酒瓶，地上也有很多。柜台后面披头散发地趴着的妇人手里还攥着倾倒的酒杯，酒液流得到处都是。看来早春夫人领到女儿的尸体后伤心得很彻底——毕竟这么多年来陪在她身边的只有自己的女儿。对早春家里的调查虽然很顺利，早春夫人酒醒后就一直很配合（虽然也是强打精神），但基本没什么收获。早春夫人的原话是“这孩子优秀的很，什么也不用我操心，不过她从来不对我讲学校里的事”。圭子的房间我也查看过了。除了窗户边上的指纹和脚印能表明那天晚上她是这样跑出门的，其他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我回到伸晃公寓后在门缝里找到了大岛留给我的调查报告。下面是报告的内容。
“如我之前所说，早春虽然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可是朋友很少，大概是性格很内向的缘故吧。她那几个朋友我都想办法见过了，不过她们显然并不了解早春，甚至连她家里的大体情况都不知道，只知道住得离学校很远。我知道这一点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瞒你说，我们年级有一半的男生对早春有好感，我也算一个。
虽然有些不顺利，但不要以为我的调查到此为止了，我是个很执着的人。我趁她班里的同学到操场上上体育课时装成学生会负责检查卫生的高年级学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她的教室。她的东西还没有被收走，都堆在教室后面的角落。你知道，那些很内向的女生大多都有记日记的习惯，我正是抱着这种想法去翻了她的课本和笔记。很遗憾，除了在纸张角落偶尔出现一些小的涂鸦之外，根本没有日记一类的东西。别急着失望，我还另有发现，不过不方便写到纸上，见面时再谈。
顺带一提，我翻书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回头一看，门外果然站着一位，把我吓了一跳。那是个女孩，胸前挂着“检查”的牌子。我胸前也有这个牌子，不过我是向一个高年级朋友借的。我猜学生会的人肯定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部门里到底有哪些人。所以我不但没有慌张，还冲那女生点了一下头。那女生果然没怀疑，笑了笑就去别的教室检查了。“
我再见到五良本人时吓了一大跳——他鼻青脸肿的，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在我再三询问下，他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那群狗东西！”他先骂了一句，“像疯子一样，完全不讲道理。”接着他指着自己的脸，“别看我被揍成这样，要是他们一个一个上的话，我能把他们的脸全都打开花。”
“到底怎么了？他们是指谁？”
“就是学校里几个公开表示追求圭子的小混混。他们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随便打人闹事，学校收了他们家里的钱，对他们的事就根本睁只眼闭只眼。”
听到这里我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示意大岛继续说下去。
“嗯！他们听说我最近在调查圭子的事，就在放学后把我堵在了楼梯口。他们叫我别多管闲事，我就问他们什么他妈叫多管闲事。我忍这帮家伙很久了，他们老是骚扰圭子，我早就想教训他们一通。我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不过我自己也伤得不轻。”他说着疼得咧咧嘴。
“总是骚扰圭子？这么说因为圭子不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而被他们恼羞成怒地杀掉也不是不可能。”
“不会。”五良摇摇头。“他们很尊重圭子，因为有一次他们的事闹得实在太大，被欺侮的学生的家长们一起聚集到学校抗议，要求学校开除他们，不然就把丑事传播出去。学校当然不当回事——丑闻一大把，多一个也不嫌多。不过他们的班主任东健伊态度很强硬，对学校说如果不开除他们自己就辞职。东健伊是全县有名的老师，学校当初花重金才挖到他。这个老师对学校来说特别重要，甚至可以说学校现在的成绩跟他有着直接关系。是圭子替他们向老师求情，老师才放过了他们。不然这群渣滓早就滚回家了。”
“哦？这么说来，早春和这个老师关系很好吗？”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大岛五良突然压低了声音，“我觉得这个东健伊，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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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我调查早春吗？”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工人的儿子抚摸着自己剃着短发的头皮。“只是她好像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对头，不知道可以调查些什么。”然后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虽然这么说，我会尽力帮你调查的。“
“那再好不过了。”我望着他重新扣上兜帽，走向公寓大门，在门前背对着我抬起两根手指作为道别，然后就渐渐消失在门后的阴影里了。
学校方面有这个叫大岛五良的小子帮忙，我的压力瞬间轻了不少。在接到他给我的报告之前，我总算可以自由地调查早春的家庭方面了。当晚我睡了个好觉，梦到我变成了一个高中生，还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吃完早餐后我动身前往早春圭子的家。根据双鸟的情报，她家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带。前面说过我住的地方在偏远的郊区，抵达市中心花了我半天的时间。圭子住在自己家开的小酒肆（就是那种有一个半弧形的柜台，柜台后面坐着穿着漂亮和服的妈妈桑的那种既卖酒，也买茶以及各种别的小吃的地方，日漫及日剧里经常出现）的里间。我到了那里时，店门前已经撂上了卷帘门，和左右的灯红酒绿搭配起来有种很凄凉的感觉。
我确定了店名没错之后，敲了敲撂下一半的卷帘门。良久，没人答应。我于是哈下腰，从卷帘门下面的空隙里钻进店内。屋里弥漫着刺鼻的酒气，没开灯，光线昏暗。我试探地走了几步，摸到了开关，打开灯，总算看清室内的状况了。半弧形柜台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酒瓶，地上也有很多。柜台后面披头散发地趴着的妇人手里还攥着倾倒的酒杯，酒液流得到处都是。看来早春夫人领到女儿的尸体后伤心得很彻底——毕竟这么多年来陪在她身边的只有自己的女儿。对早春家里的调查虽然很顺利，早春夫人酒醒后就一直很配合（虽然也是强打精神），但基本没什么收获。早春夫人的原话是“这孩子优秀的很，什么也不用我操心，不过她从来不对我讲学校里的事”。圭子的房间我也查看过了。除了窗户边上的指纹和脚印能表明那天晚上她是这样跑出门的，其他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我回到伸晃公寓后在门缝里找到了大岛留给我的调查报告。下面是报告的内容。
“如我之前所说，早春虽然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可是朋友很少，大概是性格很内向的缘故吧。她那几个朋友我都想办法见过了，不过她们显然并不了解早春，甚至连她家里的大体情况都不知道，只知道住得离学校很远。我知道这一点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瞒你说，我们年级有一半的男生对早春有好感，我也算一个。
虽然有些不顺利，但不要以为我的调查到此为止了，我是个很执着的人。我趁她班里的同学到操场上上体育课时装成学生会负责检查卫生的高年级学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她的教室。她的东西还没有被收走，都堆在教室后面的角落。你知道，那些很内向的女生大多都有记日记的习惯，我正是抱着这种想法去翻了她的课本和笔记。很遗憾，除了在纸张角落偶尔出现一些小的涂鸦之外，根本没有日记一类的东西。别急着失望，我还另有发现，不过不方便写到纸上，见面时再谈。
顺带一提，我翻书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回头一看，门外果然站着一位，把我吓了一跳。那是个女孩，胸前挂着“检查”的牌子。我胸前也有这个牌子，不过我是向一个高年级朋友借的。我猜学生会的人肯定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部门里到底有哪些人。所以我不但没有慌张，还冲那女生点了一下头。那女生果然没怀疑，笑了笑就去别的教室检查了。“
我再见到五良本人时吓了一大跳——他鼻青脸肿的，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在我再三询问下，他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那群狗东西！”他先骂了一句，“像疯子一样，完全不讲道理。”接着他指着自己的脸，“别看我被揍成这样，要是他们一个一个上的话，我能把他们的脸全都打开花。”
“到底怎么了？他们是指谁？”
“就是学校里几个公开表示追求圭子的小混混。他们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随便打人闹事，学校收了他们家里的钱，对他们的事就根本睁只眼闭只眼。”
听到这里我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示意大岛继续说下去。
“嗯！他们听说我最近在调查圭子的事，就在放学后把我堵在了楼梯口。他们叫我别多管闲事，我就问他们什么他妈叫多管闲事。我忍这帮家伙很久了，他们老是骚扰圭子，我早就想教训他们一通。我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不过我自己也伤得不轻。”他说着疼得咧咧嘴。
“总是骚扰圭子？这么说因为圭子不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而被他们恼羞成怒地杀掉也不是不可能。”
“不会。”五良摇摇头。“他们很尊重圭子，因为有一次他们的事闹得实在太大，被欺侮的学生的家长们一起聚集到学校抗议，要求学校开除他们，不然就把丑事传播出去。学校当然不当回事——丑闻一大把，多一个也不嫌多。不过他们的班主任东健伊态度很强硬，对学校说如果不开除他们自己就辞职。东健伊是全县有名的老师，学校当初花重金才挖到他。这个老师对学校来说特别重要，甚至可以说学校现在的成绩跟他有着直接关系。是圭子替他们向老师求情，老师才放过了他们。不然这群渣滓早就滚回家了。”
“哦？这么说来，早春和这个老师关系很好吗？”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大岛五良突然压低了声音，“我觉得这个东健伊，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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