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茫中前行 第六章 急诊一日 五 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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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浪返回抢救室，在电脑上书写麻醉及手术等同意书，丁主任与胸外科医生商议完毕，决定先给那名血气胸患者做个ct，原本想让赵浪再次护送，但在知道赵浪要送小女孩去手术室后便改由那名进修医生护送，毕竟这名血气胸患者做检查中可能发生的分险要比小女孩小的多。
“要不，做完ct直接送你们胸外？”
胸外科医生闻言连忙摇头:“那可不成，我们胸外满床，收不了。何况，我看这患者就算还有活动性出血，量也不大，闭式引流应该暂时足够了，不用急着胸腔镜下探查止血。做完ct，先你们这里留观吧。”
“老弟，加个床嘛。你也知道国庆节这急诊会是什么情况，留观室根本不够用。”
“丁主任啊，加床都满了，再加，塞哪儿？我也没办法啊。要不，先做完ct再说吧。我先回病房了，里面还有一大堆事，等ct出来，我会在那边看的，到时再跟你商议。”
丁主任眼见没办法直接将人转入胸外，也只能叹口气摇摇头:“那只能先这样。不过，我先说好，到时真要做胸腔镜，你可一定要把人接走，我这实在没办法抽人出来给他做了。”
“到时再说，到时再说。我先回去了。”胸外科医生笑着打了个哈哈，转身走人。
眼见胸外科医生离开，丁主任不满地低骂了一声:“靠。”
“丁老师，怎么发火了？”赵浪拿着打印出来的知情同意书，上去请他签字。
丁主任快速扫了几张同意书一眼，在病情知情同意书上的医生签字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其与手术及麻醉同意书依旧递还赵浪:“手术同意书让柳主任签，麻醉的，到时自由麻醉医生签。记得帮我让患者家属在这里写上知情同意及签名。唉，我发火是因为这明显已经是他们胸外的事，却还推给我。说什么到时再说，这患者摆明了迟早还是得行胸腔镜下探查止血，闭式引流下不太可能自行止住。他不收人进病房也就算了，估计是真没办法加床，但好歹也得答应到时接手做胸腔镜啊，我这这么忙，还让我找人再来给他做胸腔镜？国庆节我们急诊力量加强三倍，每个人都已经排的满满的了，除了上班的值班的就是值休的，难不成我还叫值休的过来做胸腔镜？急诊值班又不比病房，整晚都是忙得打仗一样，哪有精神继续做这胸腔镜！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想给自己省事么！”
对于丁主任的不满，赵浪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只能笑笑:“丁老师，那我先送人去手术室了。”
“好。记得快去快回。赵浪啊，可千万别被柳大主任给忽悠住，帮他做手术，我这可还等着你帮忙呢。”
“好的，丁老师。”赵浪笑着点头，随后由丁主任安排了一名护士一道推着抢救床去往手术室。
等送人到了手术室，柳一凡果真要赵浪留下一道手术。
赵浪有些为难:“柳老师，丁老师那里嘱咐我过，要我马上回去帮忙。”
“那里有啥好帮的。你没在急诊真正待过，现在还不是打杂？留下来手术吧。这可是高难度手术，我一人肯定不行，叫下面的医生不放心，让刘珂上吧，这小子今天值班，估计也忙的够呛，抽不出时间，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最合适。”
赵浪知道，以柳一凡科主任的身份，真要叫个一助，哪会找不到人，只不过，一来临时叫人过来，肯定耽误时间，二来，他这也是想给自己提供手术提高的机会。
赵浪对于参加这种手术也很是心动，而且他觉得有自己在手术台上，以自己的特殊能力，也能进一步减少出现手术意外的可能，只是急诊那边已经答应丁主任了，故而很是为难。
柳一凡看出了赵浪心底的为难，皱眉道:“赵小子，你别顾虑太多。丁主任那里我会打电话跟他好好说的，你留下吧。我这里现在少你不可。他那里你还只是苦力，没到少你运转不了的程度。”
赵浪摸摸鼻子笑道:“成。我也是真想上这手术。就准备回去后挨丁老师好好训一顿吧。”
“训一顿？他敢！”柳一凡瞪了瞪眼，随即展颜，“放心，他训不了你。我先打电话压他一下。想跟我柳一凡抢人，他现在可还不成。”
说完，柳一凡果真掏出电话开始同丁主任交涉，电话那端，丁主任是百般不情愿，可还是顶不住柳一凡的唇枪舌剑，只能放人。
看着柳一凡挂了电话，赵浪轻笑道:“柳老师，刚听您电话里这一番话，您的口才还真不是盖的。”
柳一凡转头瞅了瞅，眼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开了句玩笑:“我柳一凡真发起怒来，连院长都训，还搞不定他一个急诊副主任医师？”
“呃。”赵浪闻言一时愣住，他还是头一次听到一向以严厉著称的柳一凡这么开玩笑。
“好了，说笑归说笑，赶紧准备干活。时间宝贵。”柳一凡拍了拍赵浪肩膀，转身走向里面。
一边做术前准备，一边叫来小女孩父亲再次谈话，签字之后，麻醉工作便立马上去了，柳一凡拉了赵浪来到阅片台前，拿出小女孩的ct片子再次阅片。
“赵浪，这次是急诊手术，不可能像平常一样做好详尽的手术方案和意外备案，我先跟你说一下大概的手术方式……”
等具体方案解说完毕，柳一凡问赵浪:“怎么样，心里有底么？”
“绝对没问题。”
“好小子，有底气。”柳一凡笑着拍了赵浪一下，“走，洗手消毒。”
柳一凡主刀，赵浪一助，没有请二助，花了三个多小时，一台颈椎前路切开复位内固定植骨融合术顺利完成，期间并没有出现赵浪担忧的意外情况，他的后备特殊能力也没有用上。
赵浪跟着柳一凡走出手术室大门，在惶恐不安中煎熬了三个多小时的女孩父亲立时满脸焦灼地迎了上来。
“手术很成功。不过，手术是顺利完成了，可以后的恢复，还很难说。毕竟已经严重损伤了颈髓，再成功的急诊手术也只是避免了进一步的损害而已。以后，一半靠天意，一半靠系统的康复治疗了。至于后者，我们医院还做不到最好，我建议你等病情进一步稳定后，转去燕京。”
“去燕京？能完全恢复么？”女孩的父亲立马接口。
“这怎么可能。”柳一凡双眉紧皱，“我知道你身为父亲的祈望，可是，我还是得给你先泼盆冷水，期望不能过大。经过系统的康复治疗，上半身能适当的活动就已经是奇迹了。”
尽管术前已经经过谈话，女孩父亲早有了心里准备，但此刻听到柳一凡因真实而显得有些残酷的话语，他还是如中雷击，脸色瞬间如雪。
赵浪犹豫片刻，缓缓开口:“叔，我觉得你也不一定要急着送去燕京，这里的系统康复治疗虽然比不上燕京，但也有独到之处，而且针灸刺激等传统中医，对脊髓的康复也有不错的效果，我建议您可以在这里试试。”
柳一凡听到赵浪的建议，微微一愣，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医院这方面的系统康复治疗有什么独到之处，但听到赵浪提到针灸，猛然想起赵浪曾说过的在针灸方面的特长以及那次季漠瑞对他的评价，心底暗道，难道赵浪这小子是准备自己出手用针灸进行康复治疗？这靠谱么？说实话，柳一凡对中医虽不抵触，但身为顶尖的西医，对传统医学的真实效果还是有些持怀疑态度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赵浪，你先把患者送去icu，等情况稳定了，我们再谈进一步康复治疗的事。”柳一凡说完又转头看向女孩父亲，“你先去办下住院手续，你女儿术后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一段时间，等她颈髓功能有所恢复，彻底脱离呼吸机了，才能转去普通病房或是准备转院的事。”
赵浪点点头，没有多说，重新返回手术室，关门的刹那，听到了女孩父亲询问住院费用的事，柳一凡当即表示会为其先行开通绿色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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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做完ct直接送你们胸外？”
胸外科医生闻言连忙摇头:“那可不成，我们胸外满床，收不了。何况，我看这患者就算还有活动性出血，量也不大，闭式引流应该暂时足够了，不用急着胸腔镜下探查止血。做完ct，先你们这里留观吧。”
“老弟，加个床嘛。你也知道国庆节这急诊会是什么情况，留观室根本不够用。”
“丁主任啊，加床都满了，再加，塞哪儿？我也没办法啊。要不，先做完ct再说吧。我先回病房了，里面还有一大堆事，等ct出来，我会在那边看的，到时再跟你商议。”
丁主任眼见没办法直接将人转入胸外，也只能叹口气摇摇头:“那只能先这样。不过，我先说好，到时真要做胸腔镜，你可一定要把人接走，我这实在没办法抽人出来给他做了。”
“到时再说，到时再说。我先回去了。”胸外科医生笑着打了个哈哈，转身走人。
眼见胸外科医生离开，丁主任不满地低骂了一声:“靠。”
“丁老师，怎么发火了？”赵浪拿着打印出来的知情同意书，上去请他签字。
丁主任快速扫了几张同意书一眼，在病情知情同意书上的医生签字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其与手术及麻醉同意书依旧递还赵浪:“手术同意书让柳主任签，麻醉的，到时自由麻醉医生签。记得帮我让患者家属在这里写上知情同意及签名。唉，我发火是因为这明显已经是他们胸外的事，却还推给我。说什么到时再说，这患者摆明了迟早还是得行胸腔镜下探查止血，闭式引流下不太可能自行止住。他不收人进病房也就算了，估计是真没办法加床，但好歹也得答应到时接手做胸腔镜啊，我这这么忙，还让我找人再来给他做胸腔镜？国庆节我们急诊力量加强三倍，每个人都已经排的满满的了，除了上班的值班的就是值休的，难不成我还叫值休的过来做胸腔镜？急诊值班又不比病房，整晚都是忙得打仗一样，哪有精神继续做这胸腔镜！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想给自己省事么！”
对于丁主任的不满，赵浪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只能笑笑:“丁老师，那我先送人去手术室了。”
“好。记得快去快回。赵浪啊，可千万别被柳大主任给忽悠住，帮他做手术，我这可还等着你帮忙呢。”
“好的，丁老师。”赵浪笑着点头，随后由丁主任安排了一名护士一道推着抢救床去往手术室。
等送人到了手术室，柳一凡果真要赵浪留下一道手术。
赵浪有些为难:“柳老师，丁老师那里嘱咐我过，要我马上回去帮忙。”
“那里有啥好帮的。你没在急诊真正待过，现在还不是打杂？留下来手术吧。这可是高难度手术，我一人肯定不行，叫下面的医生不放心，让刘珂上吧，这小子今天值班，估计也忙的够呛，抽不出时间，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最合适。”
赵浪知道，以柳一凡科主任的身份，真要叫个一助，哪会找不到人，只不过，一来临时叫人过来，肯定耽误时间，二来，他这也是想给自己提供手术提高的机会。
赵浪对于参加这种手术也很是心动，而且他觉得有自己在手术台上，以自己的特殊能力，也能进一步减少出现手术意外的可能，只是急诊那边已经答应丁主任了，故而很是为难。
柳一凡看出了赵浪心底的为难，皱眉道:“赵小子，你别顾虑太多。丁主任那里我会打电话跟他好好说的，你留下吧。我这里现在少你不可。他那里你还只是苦力，没到少你运转不了的程度。”
赵浪摸摸鼻子笑道:“成。我也是真想上这手术。就准备回去后挨丁老师好好训一顿吧。”
“训一顿？他敢！”柳一凡瞪了瞪眼，随即展颜，“放心，他训不了你。我先打电话压他一下。想跟我柳一凡抢人，他现在可还不成。”
说完，柳一凡果真掏出电话开始同丁主任交涉，电话那端，丁主任是百般不情愿，可还是顶不住柳一凡的唇枪舌剑，只能放人。
看着柳一凡挂了电话，赵浪轻笑道:“柳老师，刚听您电话里这一番话，您的口才还真不是盖的。”
柳一凡转头瞅了瞅，眼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开了句玩笑:“我柳一凡真发起怒来，连院长都训，还搞不定他一个急诊副主任医师？”
“呃。”赵浪闻言一时愣住，他还是头一次听到一向以严厉著称的柳一凡这么开玩笑。
“好了，说笑归说笑，赶紧准备干活。时间宝贵。”柳一凡拍了拍赵浪肩膀，转身走向里面。
一边做术前准备，一边叫来小女孩父亲再次谈话，签字之后，麻醉工作便立马上去了，柳一凡拉了赵浪来到阅片台前，拿出小女孩的ct片子再次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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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有底气。”柳一凡笑着拍了赵浪一下，“走，洗手消毒。”
柳一凡主刀，赵浪一助，没有请二助，花了三个多小时，一台颈椎前路切开复位内固定植骨融合术顺利完成，期间并没有出现赵浪担忧的意外情况，他的后备特殊能力也没有用上。
赵浪跟着柳一凡走出手术室大门，在惶恐不安中煎熬了三个多小时的女孩父亲立时满脸焦灼地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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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燕京？能完全恢复么？”女孩的父亲立马接口。
“这怎么可能。”柳一凡双眉紧皱，“我知道你身为父亲的祈望，可是，我还是得给你先泼盆冷水，期望不能过大。经过系统的康复治疗，上半身能适当的活动就已经是奇迹了。”
尽管术前已经经过谈话，女孩父亲早有了心里准备，但此刻听到柳一凡因真实而显得有些残酷的话语，他还是如中雷击，脸色瞬间如雪。
赵浪犹豫片刻，缓缓开口:“叔，我觉得你也不一定要急着送去燕京，这里的系统康复治疗虽然比不上燕京，但也有独到之处，而且针灸刺激等传统中医，对脊髓的康复也有不错的效果，我建议您可以在这里试试。”
柳一凡听到赵浪的建议，微微一愣，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医院这方面的系统康复治疗有什么独到之处，但听到赵浪提到针灸，猛然想起赵浪曾说过的在针灸方面的特长以及那次季漠瑞对他的评价，心底暗道，难道赵浪这小子是准备自己出手用针灸进行康复治疗？这靠谱么？说实话，柳一凡对中医虽不抵触，但身为顶尖的西医，对传统医学的真实效果还是有些持怀疑态度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赵浪，你先把患者送去icu，等情况稳定了，我们再谈进一步康复治疗的事。”柳一凡说完又转头看向女孩父亲，“你先去办下住院手续，你女儿术后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一段时间，等她颈髓功能有所恢复，彻底脱离呼吸机了，才能转去普通病房或是准备转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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