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返朝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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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在山道上走着，张易之一脸怒气地追上来。他怒气不息地叫道：“昌宗，崔融这小子狂妄之极。”
张昌宗不着边际地问道：“崔融一向本份，如何敢惹五哥生气？”
张易之骂道：“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敢偷改老子的诗。”
张昌宗火上浇油地嚷道：“放肆，他目中无人，这还得了！找皇上告他去。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易之拉了张昌宗道：“昌宗，随吾一起去见皇上。”
诗会结束后，佳作刻上洞壁。做完这件事，武则天和上官婉儿一身轻松。这一日，二人观罢日出归来，在小河边散步。这时，二张怒气冲冲地追来。
二人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本想自己走走，不愿别人打扰。见二张来此，十分不悦。她面带愠色地问道：“尔等何事？”
张昌宗愤愤嚷道：“崔融太放肆了，竟敢欺侮五哥。陛下要为易之主持公道啊！”
武则天郑重问道：“五郎，到底何事？”
“他胆大包天，竟偷改臣的诗。”
武则天一听乐了，她诙谐地问道：“你的诗如何写的？他又如何改的？”
张易之嚷道：“臣的最后一句是，“山中日暮幽岩下，冷然香吹花落云。”他将臣的云字改成了深字。”
张昌宗加油添醋地喝道：“崔融如解此欺人，陛下应该罢去他的官职！”
武则天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为了给一个人出气，就要罢去一位大臣。大周的官就那么不值钱？”
张易之哭闹道：“陛下，他侮辱人格，往后吾如何见人？臣咽不下这口气。”
武则天闪了上官婉儿一眼道：“既是咽不下这口气，自然有人给你出气。朕来问你，诗会总裁哪个？”
张易之扫了上官婉儿一眼答道：“上官大人。”
武则天招呼道：“婉儿，既然你是总裁，就来评评这个理。”
上官婉儿不愿当面办张易之的难堪，巧妙地答道：“臣是诗会总裁，只能评诗，不愿评理，评理是陛下的事。”
武则天只好答应道：“如此甚好，那就评评崔融改得如何？”
上官婉儿断然判道：“臣以为一字之换，为诗作增光不少。若易之不服，就该受罚。”
武则天严肃地问道：“如何好法，你对二人仔细说来。”
上官婉儿凝思片刻问道：“张大人，下官记得诗中第五句有一个云字，好像是‘青鸟白云王母使。’”
张易之眼睛一亮答道：“上官大人好记性，正是如此。”
上官婉儿不温不火地斥责道：“这就怨不得崔大人了，你最后一句中又有一个云字，这就非改不可。可知其原因？”
“下官不知，请大人不吝赐教。”
上官婉儿解释道：“诗词中忌讳一字多用，用得多了，让人乏味。况且，这个云字用在结尾，平仄不合。”
“知道了。”
上官婉儿软中带硬地讽刺道：“因此说来，张大人不该埋怨崔大人，应该感谢人家才是。”
武则天厉声训斥道：“尔等的诗是跟人家学的，师父就不能改个字？你反目成仇，这叫欺师灭祖！”
张易之吓得哆嗦，连忙一揖道：“臣不敢。”
武则天继续训斥道：“刚刚学会写诗，就来告师父。岂非过河拆桥？你如此不义，往后谁敢教你？”
二人吓坏了，赶紧一揖道：“是。”
武则天越讲越怒，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无知小儿，不可理喻，还不退下！“
二人走远，武则天对上官婉儿幽默地调侃道：“大周朝有两个滑头，老滑头狄仁杰。婉儿，不知小滑头哪个？”
上官婉儿明知武则天在讽刺自己，却反驳道：“陛下错了，臣如何滑头？”
武则天一针见血地讲道：“你不愿得罪张易之，结果不还是把人家得罪了？”
上官婉儿绕个弯子反驳道：“臣既然把人得罪了，就并非滑头。这么以来，朝中只有一个滑头喽！”
二人相视一眼，会心地笑了。
小河边有片草地，长得十分茂盛，足有一人多深，密密麻麻的。狄仁杰、张柬之、姚元之、宋璟、徐有功往草里一坐，外面竟看不出一丝痕迹。
想起朝事，狄仁杰忧心如焚。他巡视着众人问道：“来此时日不少，也该返朝了。”
张柬之忧虑地答道：“陛下一直驻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万一朝中有事，如何是好？”
宋璟开门见山地嚷道：“明日下官便在陛下面前奏本，请她早日回京。”
狄仁杰眼睛一转道：“宋大人奏本，不如姚大人奏本？”
“却是为何？”
张柬之插话道：“宋大人难道没看出？皇上最听姚大人的。”
姚元之见这么多人将他的军，只好答应道：“如此甚好，明日下官奏本。”
徐有功寻思道：“宋大人奏本，也无可非议。在皇上面前奏本，讲的人少了不济事，还是多多为善。”
张柬之发动道：“如此甚好，明日咱们一齐上奏。”
见相国开口，众人一致响应。
次日，又是一个艳阳天。三阳宫外的林子里，武则天正在乘凉，身旁放着几把空椅子。这时，狄仁杰、张柬之、徐有功、姚元之、宋璟一起来到这里。
众人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瞄了众人一眼，拍着椅子道：“来，坐下说话。”
狄仁杰随口讲道：“陛下，咱们君臣来此的时日不短了。”
武则天阴沉着脸问道：“如何，想家了？”
狄仁杰微微一笑道：“想家倒也未必。臣只是想，国事为重，应该早日回朝办差才是。”
武则天笑骂道：“你这老东西，糊涂了不是？这里凉爽宜人，有何事不能办的，为何急于回朝？”
狄仁杰入情入理地辩解道：“臣是国老。大周国老，应该为国办差。住在这里，无所事事的，不是办法。”
张柬之一揖道：“臣恳求陛下还朝！”
徐有功一揖道：“臣恳求陛下还朝！”
宋璟一揖道：“臣也恳求陛下还朝！”
武则天反感地嚷道：“又来了不是？尔等这些人呐，就没姚爱卿明白。朕、国老、相国、大臣都在这里，甚事照办不误，为何返朝？”说到这里，她闪了姚元之一眼问道：“是否如此？姚爱卿。”
姚元之站起一揖道：“陛下，臣不以为然。”
武则天一愣问道：“甚么，你也要求返朝？”
姚元之又是一揖道：“正是，臣请求陛下还朝。”
武则天闷闷不乐地叹道：“唉，当皇上不易啊。当不了家，仍得听从别人的驱使。有何意思？”她巡视着众臣又问：“尔等要求返朝，总得说出点理由吧？”
姚元之郑重奏道：“陛下，这里距神都一百多里的路程，隔山隔水，交通不便。若大雨肆行，桥塌路断，此时朝中有事，君臣不能及时还朝。岂不误了大事？”
武则天强词夺理地喝道：“有李仙宗在，还怕下雨？”
张柬之反驳道：“陛下，李仙宗只能测风测雨，岂能阻止刮风下雨？”
狄仁杰重复道：“陛下，臣说句公道话，来此时日不短。朝事丛杂，是该回朝了。”
武则天埋怨道：“既然尔等主意已定，那就还朝。十日之后成行如何？”
张柬之担心地一揖道：“天有不测风云，还是及早还朝的好。”
武则天瞥了狄仁杰一眼问道：“国老意下如何？”
“还是早日回朝的好啊。”
武则天无奈道：“国老，你来定个时日。”
狄仁杰试探地问道：“三日之后成行如何？”
武则天不高兴地望了上官婉儿一眼道：“婉儿拟旨，三日之后还朝，命人做好成行的准备。”
上官婉儿瞥了众人一眼，得意地答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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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不着边际地问道：“崔融一向本份，如何敢惹五哥生气？”
张易之骂道：“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敢偷改老子的诗。”
张昌宗火上浇油地嚷道：“放肆，他目中无人，这还得了！找皇上告他去。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易之拉了张昌宗道：“昌宗，随吾一起去见皇上。”
诗会结束后，佳作刻上洞壁。做完这件事，武则天和上官婉儿一身轻松。这一日，二人观罢日出归来，在小河边散步。这时，二张怒气冲冲地追来。
二人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本想自己走走，不愿别人打扰。见二张来此，十分不悦。她面带愠色地问道：“尔等何事？”
张昌宗愤愤嚷道：“崔融太放肆了，竟敢欺侮五哥。陛下要为易之主持公道啊！”
武则天郑重问道：“五郎，到底何事？”
“他胆大包天，竟偷改臣的诗。”
武则天一听乐了，她诙谐地问道：“你的诗如何写的？他又如何改的？”
张易之嚷道：“臣的最后一句是，“山中日暮幽岩下，冷然香吹花落云。”他将臣的云字改成了深字。”
张昌宗加油添醋地喝道：“崔融如解此欺人，陛下应该罢去他的官职！”
武则天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为了给一个人出气，就要罢去一位大臣。大周的官就那么不值钱？”
张易之哭闹道：“陛下，他侮辱人格，往后吾如何见人？臣咽不下这口气。”
武则天闪了上官婉儿一眼道：“既是咽不下这口气，自然有人给你出气。朕来问你，诗会总裁哪个？”
张易之扫了上官婉儿一眼答道：“上官大人。”
武则天招呼道：“婉儿，既然你是总裁，就来评评这个理。”
上官婉儿不愿当面办张易之的难堪，巧妙地答道：“臣是诗会总裁，只能评诗，不愿评理，评理是陛下的事。”
武则天只好答应道：“如此甚好，那就评评崔融改得如何？”
上官婉儿断然判道：“臣以为一字之换，为诗作增光不少。若易之不服，就该受罚。”
武则天严肃地问道：“如何好法，你对二人仔细说来。”
上官婉儿凝思片刻问道：“张大人，下官记得诗中第五句有一个云字，好像是‘青鸟白云王母使。’”
张易之眼睛一亮答道：“上官大人好记性，正是如此。”
上官婉儿不温不火地斥责道：“这就怨不得崔大人了，你最后一句中又有一个云字，这就非改不可。可知其原因？”
“下官不知，请大人不吝赐教。”
上官婉儿解释道：“诗词中忌讳一字多用，用得多了，让人乏味。况且，这个云字用在结尾，平仄不合。”
“知道了。”
上官婉儿软中带硬地讽刺道：“因此说来，张大人不该埋怨崔大人，应该感谢人家才是。”
武则天厉声训斥道：“尔等的诗是跟人家学的，师父就不能改个字？你反目成仇，这叫欺师灭祖！”
张易之吓得哆嗦，连忙一揖道：“臣不敢。”
武则天继续训斥道：“刚刚学会写诗，就来告师父。岂非过河拆桥？你如此不义，往后谁敢教你？”
二人吓坏了，赶紧一揖道：“是。”
武则天越讲越怒，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无知小儿，不可理喻，还不退下！“
二人走远，武则天对上官婉儿幽默地调侃道：“大周朝有两个滑头，老滑头狄仁杰。婉儿，不知小滑头哪个？”
上官婉儿明知武则天在讽刺自己，却反驳道：“陛下错了，臣如何滑头？”
武则天一针见血地讲道：“你不愿得罪张易之，结果不还是把人家得罪了？”
上官婉儿绕个弯子反驳道：“臣既然把人得罪了，就并非滑头。这么以来，朝中只有一个滑头喽！”
二人相视一眼，会心地笑了。
小河边有片草地，长得十分茂盛，足有一人多深，密密麻麻的。狄仁杰、张柬之、姚元之、宋璟、徐有功往草里一坐，外面竟看不出一丝痕迹。
想起朝事，狄仁杰忧心如焚。他巡视着众人问道：“来此时日不少，也该返朝了。”
张柬之忧虑地答道：“陛下一直驻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万一朝中有事，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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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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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功寻思道：“宋大人奏本，也无可非议。在皇上面前奏本，讲的人少了不济事，还是多多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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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入情入理地辩解道：“臣是国老。大周国老，应该为国办差。住在这里，无所事事的，不是办法。”
张柬之一揖道：“臣恳求陛下还朝！”
徐有功一揖道：“臣恳求陛下还朝！”
宋璟一揖道：“臣也恳求陛下还朝！”
武则天反感地嚷道：“又来了不是？尔等这些人呐，就没姚爱卿明白。朕、国老、相国、大臣都在这里，甚事照办不误，为何返朝？”说到这里，她闪了姚元之一眼问道：“是否如此？姚爱卿。”
姚元之站起一揖道：“陛下，臣不以为然。”
武则天一愣问道：“甚么，你也要求返朝？”
姚元之又是一揖道：“正是，臣请求陛下还朝。”
武则天闷闷不乐地叹道：“唉，当皇上不易啊。当不了家，仍得听从别人的驱使。有何意思？”她巡视着众臣又问：“尔等要求返朝，总得说出点理由吧？”
姚元之郑重奏道：“陛下，这里距神都一百多里的路程，隔山隔水，交通不便。若大雨肆行，桥塌路断，此时朝中有事，君臣不能及时还朝。岂不误了大事？”
武则天强词夺理地喝道：“有李仙宗在，还怕下雨？”
张柬之反驳道：“陛下，李仙宗只能测风测雨，岂能阻止刮风下雨？”
狄仁杰重复道：“陛下，臣说句公道话，来此时日不短。朝事丛杂，是该回朝了。”
武则天埋怨道：“既然尔等主意已定，那就还朝。十日之后成行如何？”
张柬之担心地一揖道：“天有不测风云，还是及早还朝的好。”
武则天瞥了狄仁杰一眼问道：“国老意下如何？”
“还是早日回朝的好啊。”
武则天无奈道：“国老，你来定个时日。”
狄仁杰试探地问道：“三日之后成行如何？”
武则天不高兴地望了上官婉儿一眼道：“婉儿拟旨，三日之后还朝，命人做好成行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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