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狄武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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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碰了钉子，心里很不受用。下了轿，跌跌撞撞走进府门。在廊下，他稳住神喘了口气，又拿出王爷的架势，迈着方步进了客厅。
武三思迎面走来，关切地问道：“大哥，可见到狄仁杰？”
武承嗣垂头丧气地答道：“见是见到了，可话不投机呀。”
“他作何打算？”
“狄仁杰对此事好像并不在心。”
武三思一边搔头，一边烦躁不安道：“火烧眉毛了，他却心不在焉。这可如何是好？”
武承嗣搓着双手道：“三弟，事到如今，应该早作打算。”
武三思寻思道：“狄仁杰莫非嫌吾等礼义不周？”
武承嗣愤怒地吼道：“他处处摆谱，欲让本王就范，办不到！”
武三思解释道：“人在屋檐下，何能不低头？为了扳倒傅游艺，大哥应该放下架子，上门拜访狄仁杰，不然你吾危在旦夕。”
武承嗣长叹一声道：“唉，去又不愿去，不去还有甚么办法？”说着，他话头一转问道：“三弟，府中的内线可曾查明？”
武三思直截了当地答道：“周天喜，一点不假。”
“徐有功亲口所言？
“正是。“
武承嗣气急败坏地骂道：“妈妈的，竟敢监视吾等，活得不耐烦了。既是他不义，莫怪老子无情。”
酷吏末路，朝局大变，狄府热闹得像赶会，武府却门可罗雀。众朝臣有事没事来到狄府，讨论国事，谈天说地，自有一番乐趣。一日初夜，月亮刚从东山上升起，整个洛城沐浴在一片银晖中。狄府客厅座无虚席，笑声不断。
徐有功刚一进门，就得意洋洋地叫道：“今日武三思像三孙子，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跟老子打听武府的内线。”
狄仁杰开心地讲道：“下朝路上，武承嗣大跑小跑从后面撵来。原想与本相搭讪，老夫看他心意不诚，硬将他晾在半路上。”
魏元忠把准了武氏兄弟的脉博，附掌一击道：“狄相国料事如神，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张柬之会心地笑道：“这就对了。此事危及二人性命，如何不急？”
狄仁杰巡视着众人道：“还是那句话，猴不上竿大敲锣。如今徐大人锣也敲了，消息也透出了，万事俱备。依吾之见，武承嗣过府拜访，就在今日。”
宋璟偏偏不信，他疑惑地问道：“说狄相国睿智多才，下官相信。说他未卜先知，下官不信。此话有何根据？”
狄仁杰不愿正面回答宋璟，大手一挥道：“不出半个时辰，武承嗣必来无疑！”
狄仁杰话刚落音，管家进门一揖道：“相爷，魏王过府来拜。”
狄仁杰得意地笑道：“看看，本相说的不错吧？”
众人笑成一团，谁也说不清其中的道理。
听了管家的话，狄仁杰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神秘地对众人道：“尔等且到内室回避，管家有请魏王。”
管家出门不久，武承嗣慌里慌张地走进门。狄仁杰双手一揖道：“迎接魏王。”
武承嗣埋怨道：“相府有何急事，竟将本王晾在路上？岂有此理！”
狄仁杰淡淡一笑道：“魏王，本相失礼了，府中确有急事。”
武承嗣别有用心地讽刺道：“有事你讲啊，本王为你帮忙。”
狄仁杰冷笑一声：“区区小事，何敢劳驾魏王。”说罢，他盯着武承嗣，不阴不阳地笑着。
见狄仁杰发笑，武承嗣匪夷所思地问道：“狄相国，你笑本王无能？”
狄仁杰止住笑声，一脸严肃地讲道：“本相笑魏王待人不诚。”
“这就怪了，你在前面走，吾在后面撵。跑得本王大汗淋漓，却说吾待人不诚。不知是何道理？”
狄仁杰旁敲侧击地调侃道：“魏王明明过府有事，却说为本相帮忙。你帮吾来了？还是要吾为你帮忙？有话不仿直讲，何必兜圈子！”
武承嗣不怀好意地叹道：“相国圣目如炬，洞若观火，还真让你给说准了，本王有事求你。”
狄仁杰幽默地笑道：“魏王，你吾同朝奉君，应该赤诚相见。明明你想杀掉傅游艺，却借刀杀人。老夫不上你的当？本相心里有气，岂不将你晾在路上？”
武承嗣彻底服了，双手一揖道：“相国，本王错了。”
狄仁杰制止道：“不可。你是一王，吾是一臣。本相说你几句，不过出出胸中的闷气罢了。岂敢让魏王认错？”
武承嗣又是一揖道：“狄相国，本王求你了。”
“魏王不妨把话说到明处，本相岂有不帮之理？”
武承嗣又是一揖道：“本王欲除掉傅游艺，请相国助吾一臂之力。”
“魏王的意思是”
武承嗣叹道：“傅游艺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吾发动朝臣一齐发难，让皇上杀了这个狗奴才。”
狄仁杰不容置否地问道：“傅游艺聪明伶俐，深得皇上信任。若皇上不允呢？”
武承嗣奉承道：“本王过府求教来了，不必再饶圈子。相国有何高见？此时不讲，更待何时？”
狄仁杰深思熟虑地讲道：“皇上甚么个性，魏王岂能不知？以硬碰硬，必败无疑。仍是那句话，以柔克刚，方能凑效。”
“本王愚昧，愿闻其详。”
狄仁杰侃侃而谈：“皇上刚烈之人。吾等不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慢慢打动她。明日朝堂之上，闭口不提杀傅游艺之事，众臣一齐辞朝。皇上聪慧，岂能为了芝麻，丢掉西瓜？”
武承嗣寻思道：“辞朝的办法倒是不错，总得事出有因啊？”
狄仁杰郑重答道：“原因就在眼前，魏王为何视而不见？傅游艺的内线遍布洛城，朝臣心慌意乱，人人自危。为了保全性命，吾等回乡种田。”
武承嗣双手一击赞道：“如此甚好，届时让皇上女孩子自掂量，孰轻孰重？”
猴不上竿大敲锣，狄仁杰的锣一敲，武承嗣终于上当了。
狄仁杰夸赞道：“除了傅游艺，魏王大功一件，定能名彪史册，万代留芳。”
武承嗣谦虚道：“如何是本王的功劳？明明是相国计高一筹。”
狄仁杰不愿闲扯，当面下了逐客令：“魏王，天色不早。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武承嗣双手一揖道：“本王告辞。”
武承嗣刚出门，众人自内室涌出。魏元忠合手一击道：“相国神机妙算，大事成也！”
狄仁杰生气地嚷道：“哼，他武承嗣借刀杀人，老夫岂能上当。他把狄仁杰看成甚么人了？”
宋璟称赞道：“是啊，想杀傅游艺，就让他亲自去冒风险。皇上若是怪罪，就是武承嗣的责任！”
姚元之插话道：“诸位大人，不可怠慢。无论如何，除掉傅游艺总归是件好事。吾等岂能袖手旁观？”
狄仁杰不紧不慢地答道：“吾等不可袖手旁观，而要火上浇油。回府之后，连夜写好辞呈，准备明日在朝堂发难。”
众人答应着，高高兴兴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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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迎面走来，关切地问道：“大哥，可见到狄仁杰？”
武承嗣垂头丧气地答道：“见是见到了，可话不投机呀。”
“他作何打算？”
“狄仁杰对此事好像并不在心。”
武三思一边搔头，一边烦躁不安道：“火烧眉毛了，他却心不在焉。这可如何是好？”
武承嗣搓着双手道：“三弟，事到如今，应该早作打算。”
武三思寻思道：“狄仁杰莫非嫌吾等礼义不周？”
武承嗣愤怒地吼道：“他处处摆谱，欲让本王就范，办不到！”
武三思解释道：“人在屋檐下，何能不低头？为了扳倒傅游艺，大哥应该放下架子，上门拜访狄仁杰，不然你吾危在旦夕。”
武承嗣长叹一声道：“唉，去又不愿去，不去还有甚么办法？”说着，他话头一转问道：“三弟，府中的内线可曾查明？”
武三思直截了当地答道：“周天喜，一点不假。”
“徐有功亲口所言？
“正是。“
武承嗣气急败坏地骂道：“妈妈的，竟敢监视吾等，活得不耐烦了。既是他不义，莫怪老子无情。”
酷吏末路，朝局大变，狄府热闹得像赶会，武府却门可罗雀。众朝臣有事没事来到狄府，讨论国事，谈天说地，自有一番乐趣。一日初夜，月亮刚从东山上升起，整个洛城沐浴在一片银晖中。狄府客厅座无虚席，笑声不断。
徐有功刚一进门，就得意洋洋地叫道：“今日武三思像三孙子，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跟老子打听武府的内线。”
狄仁杰开心地讲道：“下朝路上，武承嗣大跑小跑从后面撵来。原想与本相搭讪，老夫看他心意不诚，硬将他晾在半路上。”
魏元忠把准了武氏兄弟的脉博，附掌一击道：“狄相国料事如神，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张柬之会心地笑道：“这就对了。此事危及二人性命，如何不急？”
狄仁杰巡视着众人道：“还是那句话，猴不上竿大敲锣。如今徐大人锣也敲了，消息也透出了，万事俱备。依吾之见，武承嗣过府拜访，就在今日。”
宋璟偏偏不信，他疑惑地问道：“说狄相国睿智多才，下官相信。说他未卜先知，下官不信。此话有何根据？”
狄仁杰不愿正面回答宋璟，大手一挥道：“不出半个时辰，武承嗣必来无疑！”
狄仁杰话刚落音，管家进门一揖道：“相爷，魏王过府来拜。”
狄仁杰得意地笑道：“看看，本相说的不错吧？”
众人笑成一团，谁也说不清其中的道理。
听了管家的话，狄仁杰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神秘地对众人道：“尔等且到内室回避，管家有请魏王。”
管家出门不久，武承嗣慌里慌张地走进门。狄仁杰双手一揖道：“迎接魏王。”
武承嗣埋怨道：“相府有何急事，竟将本王晾在路上？岂有此理！”
狄仁杰淡淡一笑道：“魏王，本相失礼了，府中确有急事。”
武承嗣别有用心地讽刺道：“有事你讲啊，本王为你帮忙。”
狄仁杰冷笑一声：“区区小事，何敢劳驾魏王。”说罢，他盯着武承嗣，不阴不阳地笑着。
见狄仁杰发笑，武承嗣匪夷所思地问道：“狄相国，你笑本王无能？”
狄仁杰止住笑声，一脸严肃地讲道：“本相笑魏王待人不诚。”
“这就怪了，你在前面走，吾在后面撵。跑得本王大汗淋漓，却说吾待人不诚。不知是何道理？”
狄仁杰旁敲侧击地调侃道：“魏王明明过府有事，却说为本相帮忙。你帮吾来了？还是要吾为你帮忙？有话不仿直讲，何必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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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幽默地笑道：“魏王，你吾同朝奉君，应该赤诚相见。明明你想杀掉傅游艺，却借刀杀人。老夫不上你的当？本相心里有气，岂不将你晾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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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制止道：“不可。你是一王，吾是一臣。本相说你几句，不过出出胸中的闷气罢了。岂敢让魏王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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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不妨把话说到明处，本相岂有不帮之理？”
武承嗣又是一揖道：“本王欲除掉傅游艺，请相国助吾一臂之力。”
“魏王的意思是”
武承嗣叹道：“傅游艺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吾发动朝臣一齐发难，让皇上杀了这个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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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双手一击赞道：“如此甚好，届时让皇上女孩子自掂量，孰轻孰重？”
猴不上竿大敲锣，狄仁杰的锣一敲，武承嗣终于上当了。
狄仁杰夸赞道：“除了傅游艺，魏王大功一件，定能名彪史册，万代留芳。”
武承嗣谦虚道：“如何是本王的功劳？明明是相国计高一筹。”
狄仁杰不愿闲扯，当面下了逐客令：“魏王，天色不早。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武承嗣双手一揖道：“本王告辞。”
武承嗣刚出门，众人自内室涌出。魏元忠合手一击道：“相国神机妙算，大事成也！”
狄仁杰生气地嚷道：“哼，他武承嗣借刀杀人，老夫岂能上当。他把狄仁杰看成甚么人了？”
宋璟称赞道：“是啊，想杀傅游艺，就让他亲自去冒风险。皇上若是怪罪，就是武承嗣的责任！”
姚元之插话道：“诸位大人，不可怠慢。无论如何，除掉傅游艺总归是件好事。吾等岂能袖手旁观？”
狄仁杰不紧不慢地答道：“吾等不可袖手旁观，而要火上浇油。回府之后，连夜写好辞呈，准备明日在朝堂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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