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赚武承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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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胜仗，众臣心情舒畅。狄府客厅，座无虚席，熙熙攘攘。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众人推杯换盏春风满面。
席间，姚元之跃跃欲试地问道：“狄相国，大树须根刨尽，何时向来俊臣开刀？”
宋璟摩拳擦掌地附和道：“姚大人之言，正合吾意。来俊臣一除，万事大吉。”
见二人迫不及待的样子，张柬之笑了。他不禁反驳道：“万事大吉？怕是为时过早。傅游艺工于心计，作恶多端，他才是最大的酷吏。”
魏元忠虑事周全，高瞻远瞩。他连忙阻止道：“诸位大人不必太过着急。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酷吏要一个一个地除。又是来俊臣，又是傅游艺，贪心不足蛇吞象。如何吞得下？”
徐有功重复着狄仁杰的话，深谋远虑地讲道：“若要除掉来俊臣、傅游艺，仍得用狄相国的办法，先易后难，一个一个来。”
宋璟弄不清孰轻孰重，疑惑地问道：“狄相国，先易后难的道理下官懂了。来俊臣与傅游艺之间，何易何难？”
张柬之抢先开了口，他笑容可掬地讲道：“两者相比，先动来俊臣为宜。”
众人一齐嚷道：“如此甚好，那就先拿来俊臣开刀！”
狄仁杰高深莫测地讲道：“处治来俊臣也非容易？此人树大根深，若不费些力气，怕是难以凑效！”
众人信心百倍地喊道：“相国放心，既能扳倒周兴，就能扳倒来俊臣。人心齐，泰山移，众志成城，何难之有？”
狄仁杰力排众意地讲道：“依本相看来，除掉来俊臣，光靠吾等的力量怕是不行。”
宋璟哼了一声，不服气地问道：“吾等不行哪个行？相国异想天开，难道要武氏兄弟帮忙不成？”
狄仁杰顺水推舟答道：“宋大人所言极是。”
宋璟不过开句玩笑，谁料狄仁杰却当真了。宋璟困惑地问道：“狄相国，武氏兄弟处处与吾等作对，岂能为吾所用？”
狄仁杰解释道：“并非为吾等所用，而是洗涮他们自己。多年来，酷吏横行，腥风血雨。大凡重大的案子，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陛下态度一变，他们不洗涮自己怕是不行喽。”
姚元之轻蔑地一笑：“武承嗣精得像只猴子，岂能为吾等所用？”
狄仁杰点化道：“常言说，铁杵磨绣针，功到自然成。想方设法，让武氏兄弟主动上钩不成？”
徐有功盯着狄仁杰问道：“狄相国足智多谋，岂没办法？”
“办法倒是有。”
“不知是何法？”
狄仁杰眼睛一闭，漫不经心地讲道：“猴不上竿大敲锣。”
张柬之解释着狄仁杰的话，他开宗明意地讲道：“相国的意思是，吾等不妨编个圈子，让他们跳进去，为吾所用。”
徐有功反问道：“武氏兄弟与吾等积怨甚多，他们处处设防，小心戒备。岂能为吾所用？”
狄仁杰把道理引伸一步，中肯地分析道：“吾等的话他们当然心存戒备，有道是，中间无人事不成。”
宋璟眼睛一亮，豁然开朗道：“相国讲的有理。找个人从中撺辍，必然事半功倍。”
狄仁杰强调道：“一个中间人怕是不成，要找就寻两个人。有道是，谎言说够三遍，即可变成真理。”
张柬之附掌一击，喜不自禁地夸道：“狄相国果然高明，这一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下官服了！”
宋璟却闷闷不乐地问道：“一个中间人都不好找，何处去找两人？”
魏元忠灿然一笑道：“处处留心皆学问，下官倒看上了两个人。”
姚元之催促道：“魏相国，不知到底何人？”
魏元忠猜透了狄仁杰的心思，笑逐颜开地推荐道：“一个是崔融，他是来俊臣的邻居。另一个是李仙宗，他识天文，懂地理，看相、算命融会贯通。有此二人，必可大获全胜！”
张柬之伸出大姆指称赞道：“魏大人慧眼识珠，有此二人，大事成也。”
徐有功拍着狄仁杰的肩膀道：“如何穿针引线，就是相国你的事了。”
姚元之评价道：“狄相国机敏练达，妙计连环，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由他出马穿针引线，万无一失。”
狄仁杰不以为然地讲道：“老夫身为相国，百官之首，去办这件芝麻大的小事，岂不让人起疑？”
宋璟一阵彷徨，无不担心地问道：“相国再世孔明，机敏练达。你不出马，恐怕大事难成。”
狄仁杰瞄了一眼张柬之道：“至于穿针引线，本相倒是看上了一个人。”
众人一致问道：“不知何人？”
狄仁杰满脸堆笑道：“张大人柬之兄如何？”
众人欣然一揖道：“张大人，此事关系重大，拜托了！”
张柬之大义凛然地答应道：“为国除奸，社稷大事，千难万难，在所不辞。”
这一日正逢庙会。白马寺山门外人山人海，车水马龙。上香的，还愿的，一片熙攘。按照规定，寺院门前只允许卖香烛一类祭品。商人奸诈，善于变通。他们与白马寺主持达成协议，只要店铺门前，挂上“归依佛门”的小旗，便可出销售其它物品。白马寺庙会，是洛阳城外最大的庙会。万头攒动，商品繁茂。卖小吃的，卖家具的，卖衣服的，卖土特产品的比比皆是。也有说书的，唱曲的，玩杂耍的；甚至药市、粮市、牲畜市也来了。更稀奇的，一些外国人也来凑热闹，他们拿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到这里兜售。方圆数里的地方，吵吵嚷嚷闹成一片。
李仙宗上罢香从山门走出，迎面遇上了武承嗣。他双手一揖道：“魏王多日不见，幸会！”
武承嗣一见李仙宗，拱手一礼道：“李大人为佛祖上香，看来你吾同心啊。”
李仙宗郑重答道：“吾李门中人信奉佛祖，白马寺古刹宝寺，下官常来常往。魏王，你”他盯了武承嗣一眼，欲言又止。
武承嗣疑惑地问道：“李大人，有话不言是何道理？”
李仙宗转身而去，丢下一句话：“不讲也罢。”
武承嗣疑虑忡忡，一把拉住李仙宗问道：“李大人，人称你活神仙，应为本王指点迷津才是。话到嘴边，为何不言？”
李仙宗张了张嘴，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武承嗣催促道：“李大人，你倒是说呀。”
李仙宗迟疑了一阵，故意吊武承嗣的胃口。他慢腾腾地提醒道：“魏王，下官言语不周之处，且莫见怪。”
听了这话，武承嗣心里不住地打鼓。他想，近日来皇上态度大变，酷吏纷纷落马，自己是何下场？心中没数。这些人与吾来往颇多，皇上会不会想到这里，武承嗣不寒而栗。他拉住李仙宗央求道：“大人有话请讲，本王不怪。”
李仙宗疑虑忡忡地叹道：“你印堂发紫，目光呆滞，近日必有杀身之祸。”
武承嗣装出一副笑脸，双手一揖道：“谢李大人提醒。”
李仙宗转身走远，武承嗣心思不定地叫道：“管家！”
“王爷有何吩咐？”
武承嗣叹道：“启轿回府。”
管家不解地问道：“王爷，未曾入寺上香，如何打道回府？”
“不必多问，快回府。”
武承嗣回到府中，不免意乱心烦。想起李仙宗的话，不由战战兢兢。他正在院中踱着步子，这时，武三思迎面走来。
武三思问道：“大哥为何心神不宁？”
武承嗣颓然坐下，连连叹息道：“三弟有所不知，李仙宗言本王近日有杀身之祸。此话如同五雷轰顶，让人不寒而栗啊。”
武三思分析道：“李仙宗活神仙是也，测天测地测风雨，他的话不会有错。”
武承嗣烦躁地问道：“本王在想，祸从何来？”
武三思心有余悸地问道：“莫非......皇上？”
武承嗣略一思考，断然否定道：“皇上对吾等兄弟就是处罚，也是免职罢官，何致要人性命？”
武三思寻思道：“大哥说得不错，皇上对吾等再恨，不过骂一顿，不让当官了事。”
武承嗣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禁又问：“本王这就想不通了，并非皇上，究经何人？”
武三思肯定地答道：“若非皇上，定是狄仁杰之流。”
武承嗣点头答道：“是啊，吾等与他们积怨甚多，不是他们，还是哪个？”
武三思劝道：“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想个万全之策，以备急需，方是正理。”
武承嗣终于有了主意，他兴致勃勃道：“有了。”
“大哥有何高招？”
武承嗣得意地答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吾等得知了他们的策略，即可防备有术。”
武三思思前想后，不得要领。他询问道：“狄仁杰做事缜密，诡计多端。欲对他的策略了如指掌，实在不易啊。”
武承嗣狡黠地讲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请大哥教吾。”
“傅游艺在朝臣府中安插内线，探问内线，岂不就清楚了？”
“兄长大智，此计甚妙！”
武承嗣刻不容缓地吩咐道：“你去到傅府，让傅游艺招集内线会议。若有甚么消息，速速报知。”
武承嗣临渴而掘井，自然无果而归。他哪里知道，这是一厢情愿的事。在处理周兴事件中，傅游艺早把武承嗣看透。天到这般时候，岂能为武承嗣所用？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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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摩拳擦掌地附和道：“姚大人之言，正合吾意。来俊臣一除，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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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柬之抢先开了口，他笑容可掬地讲道：“两者相比，先动来俊臣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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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点化道：“常言说，铁杵磨绣针，功到自然成。想方设法，让武氏兄弟主动上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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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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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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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问道：“大哥为何心神不宁？”
武承嗣颓然坐下，连连叹息道：“三弟有所不知，李仙宗言本王近日有杀身之祸。此话如同五雷轰顶，让人不寒而栗啊。”
武三思分析道：“李仙宗活神仙是也，测天测地测风雨，他的话不会有错。”
武承嗣烦躁地问道：“本王在想，祸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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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寻思道：“大哥说得不错，皇上对吾等再恨，不过骂一顿，不让当官了事。”
武承嗣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禁又问：“本王这就想不通了，并非皇上，究经何人？”
武三思肯定地答道：“若非皇上，定是狄仁杰之流。”
武承嗣点头答道：“是啊，吾等与他们积怨甚多，不是他们，还是哪个？”
武三思劝道：“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想个万全之策，以备急需，方是正理。”
武承嗣终于有了主意，他兴致勃勃道：“有了。”
“大哥有何高招？”
武承嗣得意地答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吾等得知了他们的策略，即可防备有术。”
武三思思前想后，不得要领。他询问道：“狄仁杰做事缜密，诡计多端。欲对他的策略了如指掌，实在不易啊。”
武承嗣狡黠地讲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请大哥教吾。”
“傅游艺在朝臣府中安插内线，探问内线，岂不就清楚了？”
“兄长大智，此计甚妙！”
武承嗣刻不容缓地吩咐道：“你去到傅府，让傅游艺招集内线会议。若有甚么消息，速速报知。”
武承嗣临渴而掘井，自然无果而归。他哪里知道，这是一厢情愿的事。在处理周兴事件中，傅游艺早把武承嗣看透。天到这般时候，岂能为武承嗣所用？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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