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宰相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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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季节,北风猎猎。秋风中,御花园层林尽染,蔚为状观。尤其那片红叶林,远远望去像一团火,耀眼睁光,十分引人。武则天与上官婉儿在园里走着,谁也不说话。武则天一边走,一边动着心思。她想,目前的宰相班子,明显不够干练,有的年纪老化,有的能力甚差。若不及时调整,势必影响大局。对人事调整,武则天喜欢搞平衡。她看上了两个人,一个是张柬之,另一个是傅游艺。准备考察之后,委以重用。
恰在这时,傅游艺急匆匆地走来。他跪在武则天面前,双手一揖道:“陛下,臣有本奏。”
武则天正在想心事,不愿他人打扰。她白了傅游艺一眼斥责道:“不在殿上奏本,缘何到此?”
武则天不阴不阳的态度,使傅游艺心里凉了半截。事到临头,不得不讲。他郑重奏道:“事关紧急,臣不得不来。”
“呈上来。”
傅游艺将那张公文递上。武则天看罢,一言不发,顺手将公文扔在地上,那公文在风中飘飘悠悠地去了,傅游艺大窘。
武则天不着边际地问道:“傅游艺,所任何职?”
傅游艺想,吾的黄门侍郎已被免去,莫非又要免去平章事?心情紧张,汗流如注。他战战兢兢地答道:“臣为凤阁鸾台平章事。”
武则天不经意地讲道:“婉儿拟旨,免去他的凤阁鸾台平章事,回到凤阁衙门做个给事中。”
“是。”
二人说罢,重新向前走去,把傅游艺一人晾在那里。傅游艺手足无措,局促不安。他万念俱焚,后悔万分。傅游艺想,何必多此一举,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哪里知道,武则天原本要提拔他。这一举动,反而一降再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上官婉儿察言观色地问道:“陛下,凤阁鸾台平章事本是副相,岂可说罢就罢?”
武则天歇斯底里地喝道:“此人心术不正,竟要狄仁杰下台。依着他的作法,朕不成了朝令夕改的昏君?”
“陛下英明!”
武则天向前走去,突然驻足不前。她突发奇想问道:“婉儿,姚元之哪里去了,如何老不见面?”
上官婉儿盯着武则天惊诧地答道:“姚大人回乡丁忧去了,是陛下恩准的,如何忘得一干二净?”
武则天憾慨道:“是啊,人老了,脑筋越发不济了。”
回到迎仙宫,已是初夜时分,武则天在灯下批阅奏章。抬头一看,小顺子站在案前。她一怔问道:“小顺子,速到宫外等候。张柬之进宫,宣他立即晋见!”
“遵旨。”
小顺子出门不久,张柬之进了宫。他跪下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喜不自禁招呼道:“爱卿平身,一旁坐下。”
“谢陛下。”
武则天扫了张柬之一眼,竟想不起召他何事?寻思良久,才慢条斯理地问道:“张爱卿啊,狄相国夸你有宰相之才。今日考你一考,看是否名副其实?”
张柬之神情凝重地答道:“陛下,狄相国夸奖微臣,是对臣的错爱,千万不可轻信。”
“不必多言,听朕问话。”
“是。”
武则天无不忧虑地问道:“如今的战事越打越大了。魏元忠在北面,娄师德在西面,两面受敌,情势危急。如何方能战而胜之?”
张柬之略思片刻,口若悬河地答道:“若要作战取胜,须得内部不乱。”
“如何方可做到内部不乱?”
“手握胜卷,方能内部不乱。”
武则天疑惑地问道:“张爱卿,如何绕起弯子来了。朕是问你,何能手握胜卷?”
张柬之入情入理地答道:“一是稳定朝局,二是练兵。”
武则天更加不解,她匪夷所思地问道:“为何练兵,难道前线兵马不够?”
张柬之高瞻远瞩地奏道:“陛下有所不知,如今契丹人在边界蠢蠢欲动,如若他们来犯,陛下还有多少兵马?”
张柬之的话,发人深省。武则天听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她一怔问道:“如此军情,武三思为何不报?”
张柬之早知武则天重亲情,不便讲武三思的坏话。他息事宁人地答道:“武大人是陛下的侄子,他的事臣不便多言。臣只是认为,练兵之事,关乎大局,是重中之重。”
武则天点头道:“爱卿所言甚是。你且退下,练兵之事,容朕三思。”
张柬之并没退下,又是一揖道:“陛下,臣的话尚未讲完。”
“你接着讲。”
张柬之胸怀坦荡地奏道:“臣要讲的是,一要稳定朝局,二要练兵。若顾此失彼,如何稳操胜卷?”
“你的意思是”
张柬之推心置腹地讲道:“稳定朝局不是一句空话。陛下要拿定主意,不可听信谗言。若今日抓了这个,明日抓了那个,朝中大臣哪还有心办差?人心一乱,稳定朝局岂不一句空话?”
武则天听了,大有醍醐灌顶之感。她兴奋地夸道:“狄仁杰高瞻远瞩,他的话至理名言。爱卿果然有宰相之才。朕累了,你且退下。”
张柬之出宫以后,武则天直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她突然发现,张柬之目光远大,胸怀大局,人才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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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傅游艺急匆匆地走来。他跪在武则天面前,双手一揖道:“陛下,臣有本奏。”
武则天正在想心事,不愿他人打扰。她白了傅游艺一眼斥责道:“不在殿上奏本,缘何到此?”
武则天不阴不阳的态度,使傅游艺心里凉了半截。事到临头,不得不讲。他郑重奏道:“事关紧急,臣不得不来。”
“呈上来。”
傅游艺将那张公文递上。武则天看罢,一言不发,顺手将公文扔在地上,那公文在风中飘飘悠悠地去了,傅游艺大窘。
武则天不着边际地问道:“傅游艺,所任何职?”
傅游艺想,吾的黄门侍郎已被免去,莫非又要免去平章事?心情紧张,汗流如注。他战战兢兢地答道:“臣为凤阁鸾台平章事。”
武则天不经意地讲道:“婉儿拟旨,免去他的凤阁鸾台平章事,回到凤阁衙门做个给事中。”
“是。”
二人说罢,重新向前走去,把傅游艺一人晾在那里。傅游艺手足无措,局促不安。他万念俱焚,后悔万分。傅游艺想,何必多此一举,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哪里知道,武则天原本要提拔他。这一举动,反而一降再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上官婉儿察言观色地问道:“陛下,凤阁鸾台平章事本是副相,岂可说罢就罢?”
武则天歇斯底里地喝道:“此人心术不正,竟要狄仁杰下台。依着他的作法,朕不成了朝令夕改的昏君?”
“陛下英明!”
武则天向前走去,突然驻足不前。她突发奇想问道:“婉儿,姚元之哪里去了,如何老不见面?”
上官婉儿盯着武则天惊诧地答道:“姚大人回乡丁忧去了,是陛下恩准的,如何忘得一干二净?”
武则天憾慨道:“是啊,人老了,脑筋越发不济了。”
回到迎仙宫,已是初夜时分,武则天在灯下批阅奏章。抬头一看,小顺子站在案前。她一怔问道:“小顺子,速到宫外等候。张柬之进宫,宣他立即晋见!”
“遵旨。”
小顺子出门不久,张柬之进了宫。他跪下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喜不自禁招呼道:“爱卿平身,一旁坐下。”
“谢陛下。”
武则天扫了张柬之一眼,竟想不起召他何事?寻思良久,才慢条斯理地问道:“张爱卿啊,狄相国夸你有宰相之才。今日考你一考,看是否名副其实?”
张柬之神情凝重地答道:“陛下,狄相国夸奖微臣,是对臣的错爱,千万不可轻信。”
“不必多言,听朕问话。”
“是。”
武则天无不忧虑地问道:“如今的战事越打越大了。魏元忠在北面,娄师德在西面,两面受敌,情势危急。如何方能战而胜之?”
张柬之略思片刻,口若悬河地答道:“若要作战取胜,须得内部不乱。”
“如何方可做到内部不乱?”
“手握胜卷,方能内部不乱。”
武则天疑惑地问道:“张爱卿,如何绕起弯子来了。朕是问你,何能手握胜卷?”
张柬之入情入理地答道:“一是稳定朝局,二是练兵。”
武则天更加不解,她匪夷所思地问道:“为何练兵,难道前线兵马不够?”
张柬之高瞻远瞩地奏道:“陛下有所不知,如今契丹人在边界蠢蠢欲动,如若他们来犯,陛下还有多少兵马?”
张柬之的话,发人深省。武则天听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她一怔问道:“如此军情,武三思为何不报?”
张柬之早知武则天重亲情,不便讲武三思的坏话。他息事宁人地答道:“武大人是陛下的侄子,他的事臣不便多言。臣只是认为,练兵之事,关乎大局,是重中之重。”
武则天点头道:“爱卿所言甚是。你且退下,练兵之事,容朕三思。”
张柬之并没退下,又是一揖道:“陛下,臣的话尚未讲完。”
“你接着讲。”
张柬之胸怀坦荡地奏道:“臣要讲的是,一要稳定朝局,二要练兵。若顾此失彼,如何稳操胜卷?”
“你的意思是”
张柬之推心置腹地讲道:“稳定朝局不是一句空话。陛下要拿定主意,不可听信谗言。若今日抓了这个,明日抓了那个,朝中大臣哪还有心办差?人心一乱,稳定朝局岂不一句空话?”
武则天听了,大有醍醐灌顶之感。她兴奋地夸道:“狄仁杰高瞻远瞩,他的话至理名言。爱卿果然有宰相之才。朕累了,你且退下。”
张柬之出宫以后,武则天直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她突然发现,张柬之目光远大,胸怀大局,人才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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