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咎有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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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戌时，仍不见二位妃子回宫。李旦在宫外走来走去，心里火烧火燎一般。他想，此时二人不回，定遭不测。李旦垂头丧气地回到青羊宫，几个孩子围上来哭得凄凄惨惨。
三郎拉着李旦哭喊声道：“父亲，吾要母亲。”
众儿女扑在李旦怀里七嘴八舌地嚷道：“父亲，母亲何处去了？”
李旦一边叹息，一边解释道：“唉，尔等母亲此时不归，怕是回不来了。”
三郎泣不成声地问道：“母亲为何不回？”
李旦潸然泪下。为何不回，如何对儿女讲？他双手一击，欲言又止。
众儿女推着李旦问道：“父亲，天黑了，快接母亲回宫啊！”
儿女们的提问，李旦不便正面回答。他一味安慰道：“天色不早，尔等还是休息去吧。”
众儿女哭喊道：“不嘛，应该等母亲回宫，再安歇才是！”
李旦明知二位妃子再难回宫，他心如刀铰地叹道：“尔等暂且休息，吾替尔等寻找母亲可好？”说罢，他迈步就要出门。
众儿女拉住李旦嚷道：“父亲，定把母亲找回！”
李旦浑身乏力，全身的骨头好似散了架。他刚一迈步，竟然气喘吁吁。
夜深人不静，打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李旦躺在床上，睡意全无。朦胧中，一阵香气袭来，接着一个女人上了床。
李旦惊魂未定地问道：“你你是何人？”
韦团儿恬不知耻地答道：“上了你的床，岂是外人？奴家是你新选的妃子韦团儿。”
李旦疑惑地问道：“你是新选的妃子？”
“正是。”
“可有皇上的诏书？”
“有的，有的。”
“拿来吾看。”
李旦点上灯，疑惑地盯着韦团儿。韦团儿一口将灯吹熄，格格笑个不停。李旦失魂落魄地问道：“韦团儿，你欲何为？”
韦团儿冷嘲热讽道：“好糊涂的皇嗣啊。一个少女上了你的床，想干甚么，岂用再问？”
李旦气得说不出话来，怒气冲冲地嚷道：“你你”
韦团儿一把抓住李旦，嗲声嗲气地叫道：“夫君，快来。奴家心急如焚，你就称了奴家心意吧。今日吾是你的皇妃，明日便是你的皇后。”
李旦一把推开韦团儿，对着宫外喝道：“安金藏何在？”
“小的来也。”一语末了，安金藏带着几个乐工冲进门来。
李旦又羞又怒地吼道：“韦团儿私闯寝宫，欲行非礼。拖了出去！”
安金藏和众乐工将韦团儿拖下床，推推搡搡向门外而去。
安金藏一边推，一边气咻咻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给吾滚！”
韦团儿一边挣扎，一边嚷道：“尔等放肆。奴家是明日的皇妃，吾要杀了尔等！”
几个乐工把韦团儿推出宫门，虎视眈眈地站在门口。韦团儿欲进不能，欲走不忍。僵持良久，她长叹一声狼狈而去。
过了子时，韦团儿没精打采地回到住地。她披头散发，衣服烂缕。米雪儿一见明知故问道：“好姐姐，这是怎么了？”
韦团儿并不答言，只是疯狂地大笑。
米雪儿见韦团儿这般模样，便知事情原委。她虚心假意地问道：“姐姐，你疯疯颠颠的，莫非病了？”
韦团儿颠狂道：“米雪儿，吾来问你，岂不是少男少女，烈火干柴？他如何不要奴家？”
米雪儿故作吃惊地问道：“姐姐，你好大的胆子。如此说来，你到皇嗣那里去了？”
“甚么皇嗣？是李旦！”
“这就是姐姐的不是了。”
韦团儿欲火中烧，仍不愿回头。她聒不知耻地质问道：“奴家欲当皇妃，有何不是？”
米雪儿表面劝解，骨子里煽风点火。她嗔怪道：“姐姐呀，男女之事，要两情相悦，方可水到渠成。皇嗣刚刚失去妃子，痛心不已。这时前往，岂非自寻倒霉？”
韦团儿此时方寸已乱，那还顾得循序渐进。她发自内心地表白道：“姐姐心急如焚，恨不得将李旦抱在怀里。”
“急有何用？男女之事应该掌握火候。火候不到，一事无成。”
韦团儿丧心病狂地喝道：“李旦与吾已撕破面皮，奴家不能再等了。你去告诉他，再不答应姐姐，两个妃子便是他的下场。”
韦团儿让米雪儿劝说李旦，米雪儿当然不愿，她盼着韦团儿身败名裂。米雪儿数落道：“姐姐好不知理。这是甚么事，岂能让妹妹前往？”
韦团儿陪着笑脸劝道：“好妹妹，为了姐姐，你就去吧。姐姐求你了！”
米雪儿有意看韦团儿笑话，脸色一冷嚷道：“此事明知不可，何必要去？”
韦团儿一怔问道：“你一向对姐姐言听计从，今日为何一反常态？”
米雪儿反唇相讥道：“让吾这鸡蛋往石头上碰，如何能去？”
韦团儿狂叫道：“你若不去，奴家就让李旦生不如死！”
米雪儿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假腥腥地劝道：“吾看你是疯了，连皇嗣也敢碰？”
韦团儿一蹦三尺高，歇斯底里地吼道：“姐姐就是疯了，疯得甚么也不顾。”她一摔手，大步出了门。
韦团儿恨透李旦，决心报一箭之仇。不过，她故伎重演，让武则天看出了破绽。
一日清晨，武则天与上官婉儿在宫院散步。韦团儿急匆匆地从后面撵来，她跪在武则天面前，老调重弹道：“陛下，小的发现有人厌胜。”
武则天杀了二位妃子，已觉证据不足。今日韦团儿故技重演，使她生疑。武则天不热不冷地问道：“何人所为？”
“皇嗣所为。”
武则天听了，并不相信。她诧异地问道：“旦儿一向本份，何能厌胜？”
韦团儿火上浇油地鼓动道：“小的在想，陛下拘了两个妃子。他怀恨在心，故而出此下策。”
武则天见韦团儿言词凿凿，不禁又问：“不知埋在何处？”
韦团儿答道：“陛下，随吾来。”说罢，她带着武则天来到一片草地，武则天发现这里有新土，像有人动过手脚。
韦团儿指着新土道：“陛下，埋在此处。”
武则天心存疑惑，决定亲自处理此案。她回头叫道：“来人！”
田归道带着几个羽林军急急跑来。他一揖问道：“陛下何事？”
武则天指着脚下的新土道：“给朕挖开。”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挖着，没过多久，从地下挖出一个小木人，上面写着武则天的名字，身上扎着许多钢针。
武则天仔细辨认，仍然不敢确定。她对上官婉儿问道：“婉儿，可是皇嗣的笔迹？”
上官婉儿聪明过人，一眼就看出破绽。她微微一笑道：“皇嗣笔锋娟秀、飘逸，这显然不是。“
“不知何人所书？”
上官婉儿盯了韦团儿一眼，一针见血道：“依臣看来，倒像韦团儿的笔迹。”
韦团儿气急败坏地怒斥道：“上官婉儿，你好大的胆子！陛下杀了你爷爷，你心怀不满，却来蒙蔽圣聪。”
正在这时，米雪儿缓缓走来。她奉了傅游艺的旨意，出面指证韦团儿。米雪儿近前深施一礼道：“陛下，此乃韦团儿所为，小的便是人证。”
韦团儿冲天大怒，奋力向米雪儿扑来。她丧心病狂地嚷道：“小蹄子，竟敢坏吾的好事，奴家与你拼了！”
武则天双眉一轩道：“田归道，此案已水落石出。还不动手？”
田归道一剑剌去，韦团儿倒在地上，血流如注。韦团儿死到临头，仍不甘心。接二连三说着甚么，只是声音太小，没人听清。
武则天愤愤嚷道：“原来是小人做祟，婉儿！”
“臣在。”
武则天心有所悟地吩咐道：“刘妃、窦妃必是冤枉的。传旨来俊臣，立即释放二人！”
上官婉儿悲痛不已地叹道：“陛下，怕是晚了。”
武则天不敢想下去，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说是”
上官婉儿哭得涕泪四流，不断哽咽道：“陛下，二人归天去了。”
武则天悔恨而泣道：“可怜的儿媳啊！”她刚哭了一声，嘎然而止。武则天四处望去，有人探头探脑。此事与她有染，武则天怕引起非议。于是，匆匆向迎仙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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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拉着李旦哭喊声道：“父亲，吾要母亲。”
众儿女扑在李旦怀里七嘴八舌地嚷道：“父亲，母亲何处去了？”
李旦一边叹息，一边解释道：“唉，尔等母亲此时不归，怕是回不来了。”
三郎泣不成声地问道：“母亲为何不回？”
李旦潸然泪下。为何不回，如何对儿女讲？他双手一击，欲言又止。
众儿女推着李旦问道：“父亲，天黑了，快接母亲回宫啊！”
儿女们的提问，李旦不便正面回答。他一味安慰道：“天色不早，尔等还是休息去吧。”
众儿女哭喊道：“不嘛，应该等母亲回宫，再安歇才是！”
李旦明知二位妃子再难回宫，他心如刀铰地叹道：“尔等暂且休息，吾替尔等寻找母亲可好？”说罢，他迈步就要出门。
众儿女拉住李旦嚷道：“父亲，定把母亲找回！”
李旦浑身乏力，全身的骨头好似散了架。他刚一迈步，竟然气喘吁吁。
夜深人不静，打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李旦躺在床上，睡意全无。朦胧中，一阵香气袭来，接着一个女人上了床。
李旦惊魂未定地问道：“你你是何人？”
韦团儿恬不知耻地答道：“上了你的床，岂是外人？奴家是你新选的妃子韦团儿。”
李旦疑惑地问道：“你是新选的妃子？”
“正是。”
“可有皇上的诏书？”
“有的，有的。”
“拿来吾看。”
李旦点上灯，疑惑地盯着韦团儿。韦团儿一口将灯吹熄，格格笑个不停。李旦失魂落魄地问道：“韦团儿，你欲何为？”
韦团儿冷嘲热讽道：“好糊涂的皇嗣啊。一个少女上了你的床，想干甚么，岂用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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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团儿一把抓住李旦，嗲声嗲气地叫道：“夫君，快来。奴家心急如焚，你就称了奴家心意吧。今日吾是你的皇妃，明日便是你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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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乐工把韦团儿推出宫门，虎视眈眈地站在门口。韦团儿欲进不能，欲走不忍。僵持良久，她长叹一声狼狈而去。
过了子时，韦团儿没精打采地回到住地。她披头散发，衣服烂缕。米雪儿一见明知故问道：“好姐姐，这是怎么了？”
韦团儿并不答言，只是疯狂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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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团儿颠狂道：“米雪儿，吾来问你，岂不是少男少女，烈火干柴？他如何不要奴家？”
米雪儿故作吃惊地问道：“姐姐，你好大的胆子。如此说来，你到皇嗣那里去了？”
“甚么皇嗣？是李旦！”
“这就是姐姐的不是了。”
韦团儿欲火中烧，仍不愿回头。她聒不知耻地质问道：“奴家欲当皇妃，有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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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听了，并不相信。她诧异地问道：“旦儿一向本份，何能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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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团儿答道：“陛下，随吾来。”说罢，她带着武则天来到一片草地，武则天发现这里有新土，像有人动过手脚。
韦团儿指着新土道：“陛下，埋在此处。”
武则天心存疑惑，决定亲自处理此案。她回头叫道：“来人！”
田归道带着几个羽林军急急跑来。他一揖问道：“陛下何事？”
武则天指着脚下的新土道：“给朕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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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仔细辨认，仍然不敢确定。她对上官婉儿问道：“婉儿，可是皇嗣的笔迹？”
上官婉儿聪明过人，一眼就看出破绽。她微微一笑道：“皇嗣笔锋娟秀、飘逸，这显然不是。“
“不知何人所书？”
上官婉儿盯了韦团儿一眼，一针见血道：“依臣看来，倒像韦团儿的笔迹。”
韦团儿气急败坏地怒斥道：“上官婉儿，你好大的胆子！陛下杀了你爷爷，你心怀不满，却来蒙蔽圣聪。”
正在这时，米雪儿缓缓走来。她奉了傅游艺的旨意，出面指证韦团儿。米雪儿近前深施一礼道：“陛下，此乃韦团儿所为，小的便是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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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双眉一轩道：“田归道，此案已水落石出。还不动手？”
田归道一剑剌去，韦团儿倒在地上，血流如注。韦团儿死到临头，仍不甘心。接二连三说着甚么，只是声音太小，没人听清。
武则天愤愤嚷道：“原来是小人做祟，婉儿！”
“臣在。”
武则天心有所悟地吩咐道：“刘妃、窦妃必是冤枉的。传旨来俊臣，立即释放二人！”
上官婉儿悲痛不已地叹道：“陛下，怕是晚了。”
武则天不敢想下去，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说是”
上官婉儿哭得涕泪四流，不断哽咽道：“陛下，二人归天去了。”
武则天悔恨而泣道：“可怜的儿媳啊！”她刚哭了一声，嘎然而止。武则天四处望去，有人探头探脑。此事与她有染，武则天怕引起非议。于是，匆匆向迎仙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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