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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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毛毛细雨无声无息地下着，冷风吹来，让人又寒又栗。唐平接到皇上诏令，顶风冒雨进了迎仙宫。宫里静悄悄的，武则天在灯下看书。唐平一边叩拜，一边拉长声音唱道：“臣唐平参见陛下。”
武则天抬头一看，春风满面叫道：“唐爱卿，快快请起，一旁坐下。”
唐平深施一礼问道：“夜深人静的，召臣何事？”
武则天嫣然一笑：“朕这里有个舞蹈高手，身轻如燕，步伐敏捷，让你一开眼界如何？”
在舞蹈界，唐平被称为舞蹈皇后。在她面前，武则天从没夸过别人。唐平一怔问道：“舞蹈中还有比臣强的？看来天外有天啊！”
上官婉儿插话道：“唐平姐姐，此人才艺双绝，世上无双。”
唐平见皇上与上官婉儿一致赞赏，不禁叫道：“陛下，如此高人，不妨让臣一睹为快。”
武则天击掌之后，二张走来。张昌宗吹笛，张易之舞蹈。唐平一时技痒，便与张易之共舞。二人配合默契，如鱼得水。唐平欲试张易之舞技，一声歌起：“哇来喂！”将舞蹈引向载歌载舞的境界。二人先跳突厥舞蹈，后来转向波斯舞蹈。张易之没跳过波斯舞，渐渐技生。最后，终于停下脚步。
唐平见对手失败，一阵兴奋。她拍着张易之的肩头问道：“小娃娃，感觉如何？”
张易之惊得双眼发直，他佩服地一揖道：“看来天外有天，请大姐教吾。”
武则天走过来帮张易之解围道：“唐爱卿，你跳的波斯舞蹈，难怪他跟不上。”
唐平盛气凌人地讲道：“若臣跳新罗舞蹈、倭国舞蹈，怕他就更跟不上啰！”
“啊，你竟然会那么多？”
唐平自负地调侃着：“陛下，莫要小看臣妾。吾连会带不会的有十几套呢！”
武则天赞不绝口地夸道：“别人不会的你全会，当然无愧于舞王了。”
唐平推辞道：“臣妾不敢当。陛下让臣妾跳跳唱唱，召之即来。若让臣妾为王，就不敢造次了。”
武则天讥讽道：“这是舞王，何必害怕？”
唐平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讲道：“凡是王，与臣妾皆无缘。陛下，你就饶了臣妾吧！”
武则天双目一轩挖苦道：“当王就那么可怕，朕岂不也是王？”
唐平随口奉承道：“区区小臣，何敢与陛下相提并论？陛下雄才大略，以女儿之身登上帝位，举世无双啊。”
武则天微微一笑道：“不愿当王也就罢了，何必吹得朕晕头转向？”
上官婉儿把眼睛一翻道：“陛下，请唐平是跳舞的，如何说起话没完没了？”
“是啊，朕如何把正事给忘了？吹奏上来。”
张昌宗吹笛，武则天、张易之、唐平、上官婉儿四人共舞。正玩到兴头上，沈南璆进了门，他一言不发，看得如痴如呆。
武则天跳累了，坐在一旁休息。沈南璆走过来奉承道：“陛下，你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跳跳舞，唱唱歌，神仙过的日子。长此以往必定延年益寿，长命百年。”
武则天白了沈太医一眼讽刺道：“以为离了你的独木桥，朕就不走道了？”
沈南璆羞愧地答道：“岂敢！臣是在祝福陛下。”
武则天赞不绝口地评论道：“为朕保健，你也是功臣，是你把朕引向这条幸福大道的。”
沈南璆并不言语，只是暗自发笑。
武则天讲罢，又加入到舞蹈的队伍中。四人群舞，越跳越精神。张易之恳求道：“好姐姐，与你再舞一曲如何？”
唐平没停舞步，挥手答道：“不必拘束，一起来呀。”
张易之的无理行为，武则天看在眼里。她嘻嘻一笑调侃道：“小娃娃，胆子不小。竟敢对她无礼？”
张易之羞得满脸通红，他对唐平一揖道：“姐姐看去身轻如燕，竟有如此神力。在下佩服！”
武则天耻笑道：“小娃娃，可知她是何人？”
“小的不知？”
武则天指着唐平介绍道：“别看她身材窈窕，姿色诱人，发起火来是要杀人的。”
“啊，她敢杀人？”
武则天严肃地教训道：“她是大周国的女将军唐平。两军阵上，叱咤风去，所向披靡，岂不杀人？”
“啊，她唇红齿白，窈窕动人。谁料竟然是个将军？不可思意！”
武则天夸夸其谈道：“她在两军阵前，取敌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尔等不可造次。”
张易之垂道而立，再也不敢望唐平一眼。
有了张昌宗、张易之，武则天欢娱无比。一日，武承嗣、武三思、杨再思、苏味道在客厅议事，院里突然传来“皇上驾到！”
出了客厅，见武则天带着上官婉儿、小顺子、张昌宗、张易之进门。众人跪下高呼道：“臣迎接陛下。”
武则天不经意地招呼道：“起来吧，今日无事，跟尔等乐一乐。”
武承嗣不解地问道：“陛下欲乐甚么？”
“跳舞啊。”
“吾等不善此道，如何博得陛下一乐？”
“来，歌舞上来！”
一刹时，张昌宗吹笛，张易之舞蹈，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苏味道伸着大姆指赞道：“佩服，想不到一个男子竟有如此绝技。”
杨再思看得神魂颠倒，他走近上官婉儿问道：“此人身轻如燕，步履敏捷，旷世绝无！上官大人，此是何方高人？”
上官婉儿嘲讽道：“甚么高人？这位是六郎张昌宗，那位是五郎张易之。”
武三思夸道：“六郎唇红齿白，眉青目秀，荷花一般皎洁。”
杨再思为了升迁，挖空心思巴结武则天。他嫌武三思说得不够到位，抱拳一揖道：“梁王错了。”
“何错之有？”
杨再思竭尽趋炎附势之能事，用心纠正道：“并非六郎像荷花，而是荷花像六郎，岂非如此？”
武三思随声附和道：“杨大人才高八斗，讲得恰如其分。”
武则天向众人望去，一个个如痴如醉，宛若木桩。她笑容可掬地问道：“易之跳得如何？”
众人一致夸道：“天下罕见，堪称一流。”
杨再思慌忙奉承道：“有此二人伴在陛下左右，陛下定能笑口常开，益寿延年。”
武则天一语定论道：“此言不谬也！”
因为箭射皇上的事，酷吏闻风而动，京城里抓人甚多，大牢人满为患。周公庙、上清宫、祖师庙、三官庙全都住着犯人。一日夜里，来俊臣与傅游艺巡夜碰在一起，又谈起了这件事。
来俊臣问道：“不知哪个如此大胆，竟敢向皇上放箭？”
傅游艺嘻嘻一笑，老谋深算地答道：“这一箭放得好啊。”
来俊臣吓得魂不附体，他神情紧张地问道：“傅大人此言不妥，皇上几乎毙命，你竟然叫好？”
傅游艺毫不在意地解释道：“因为这一箭，皇上在朝堂上大发其威，再没人敢对吾等说三道四了。如今想抓谁就抓谁，如此不好？”
来俊臣佩服傅游艺能言善辩，他嘿嘿一笑道：“傅大人这么一讲，下官倒是明白了。”
傅游艺叹息道：“只是人手太少，累得人没明没黑的。如此以来，吾等如何撑得下去？”
来俊臣胸有成竹地答道：“大人要人，不妨一开金口。”
“如此说来，你手下有人？”
“当然。”
傅游艺眼前一亮问道：“都是甚么人，不妨说来听听。”
来俊臣沾沾自喜地介绍道：“万国俊是个要官不要命的家伙，来了必定管用。”
“只要听话，可让他来。”
来俊臣又道：“丘神勣，大人可曾认识？”
傅游艺迫不及待地夸道：“这是个心狠手辢的将军。他阴险毒辣，杀人不眨眼，再合适不过。”
来俊臣大包大揽地讲道：“大人想要甚么人，尽管开口。”
徐有功削职为民，周兴又被贬到北海，傅游艺成了独当一边的诸侯。他毫不犹豫地答道：“如此甚好，将他们统统招来，本相量材使用。”
“是。”
御花园里，风清气爽。张易之正在观花，杨再思笑眯眯地走来。此人善于走门子，臭觉甚灵。薛怀义得宠时，他借水行舟，捞得不少好处。如今见二张在武则天面前红得发紫，千方百计接近二人。来到张易之身边，杨再思跪下一揖道：“张大人，下官这厢有礼了。”
张易之扶起杨再思问道：“杨大人，小的入宫以来，皇上尚未封官，如何称吾大人？”
杨再思投其所好道：“下官不过早叫了几日，张大人深得皇上信任，定可平步青云。”
杨再思善于奉承，这一点甚对张易之的脾气。他发自内心地夸道：“杨大人口若悬河，谈吐不凡。自从见了大人，在下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杨再思高兴得不知东西南北，慌忙奉承道：“英雄所见略同，在吾心里，你早是下官的朋友了。”
“朋友？”
杨再思卖弄道：“朋友二字，十分讲究。”
“愿闻其详？”
杨再思挖空心思分析道：“你在宫里，岂能离开外面朋友的帮助？吾在朝中，也离不开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啊。”
二人一拍即合，谈得十分投机。张易之点头道：“杨大人的话乃至理名言，说到吾心里去了。”
杨再思央求道：“既然你吾心照不宣，下面的话，何须再讲。”
张易之大包大揽地答道：“皇上面前有吾在，你尽管放心好了。”
二人相视一笑，十分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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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抬头一看，春风满面叫道：“唐爱卿，快快请起，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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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竟然会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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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朕如何把正事给忘了？吹奏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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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赞不绝口地评论道：“为朕保健，你也是功臣，是你把朕引向这条幸福大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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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讲罢，又加入到舞蹈的队伍中。四人群舞，越跳越精神。张易之恳求道：“好姐姐，与你再舞一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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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知？”
武则天指着唐平介绍道：“别看她身材窈窕，姿色诱人，发起火来是要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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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张昌宗、张易之，武则天欢娱无比。一日，武承嗣、武三思、杨再思、苏味道在客厅议事，院里突然传来“皇上驾到！”
出了客厅，见武则天带着上官婉儿、小顺子、张昌宗、张易之进门。众人跪下高呼道：“臣迎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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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啊。”
“吾等不善此道，如何博得陛下一乐？”
“来，歌舞上来！”
一刹时，张昌宗吹笛，张易之舞蹈，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苏味道伸着大姆指赞道：“佩服，想不到一个男子竟有如此绝技。”
杨再思看得神魂颠倒，他走近上官婉儿问道：“此人身轻如燕，步履敏捷，旷世绝无！上官大人，此是何方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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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夸道：“六郎唇红齿白，眉青目秀，荷花一般皎洁。”
杨再思为了升迁，挖空心思巴结武则天。他嫌武三思说得不够到位，抱拳一揖道：“梁王错了。”
“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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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向众人望去，一个个如痴如醉，宛若木桩。她笑容可掬地问道：“易之跳得如何？”
众人一致夸道：“天下罕见，堪称一流。”
杨再思慌忙奉承道：“有此二人伴在陛下左右，陛下定能笑口常开，益寿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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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箭射皇上的事，酷吏闻风而动，京城里抓人甚多，大牢人满为患。周公庙、上清宫、祖师庙、三官庙全都住着犯人。一日夜里，来俊臣与傅游艺巡夜碰在一起，又谈起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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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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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御花园里，风清气爽。张易之正在观花，杨再思笑眯眯地走来。此人善于走门子，臭觉甚灵。薛怀义得宠时，他借水行舟，捞得不少好处。如今见二张在武则天面前红得发紫，千方百计接近二人。来到张易之身边，杨再思跪下一揖道：“张大人，下官这厢有礼了。”
张易之扶起杨再思问道：“杨大人，小的入宫以来，皇上尚未封官，如何称吾大人？”
杨再思投其所好道：“下官不过早叫了几日，张大人深得皇上信任，定可平步青云。”
杨再思善于奉承，这一点甚对张易之的脾气。他发自内心地夸道：“杨大人口若悬河，谈吐不凡。自从见了大人，在下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杨再思高兴得不知东西南北，慌忙奉承道：“英雄所见略同，在吾心里，你早是下官的朋友了。”
“朋友？”
杨再思卖弄道：“朋友二字，十分讲究。”
“愿闻其详？”
杨再思挖空心思分析道：“你在宫里，岂能离开外面朋友的帮助？吾在朝中，也离不开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啊。”
二人一拍即合，谈得十分投机。张易之点头道：“杨大人的话乃至理名言，说到吾心里去了。”
杨再思央求道：“既然你吾心照不宣，下面的话，何须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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