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皇上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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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太阳落入一片云霞中。农人有句谚语，叫做今天日落云，明天雨泼盆。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乌云东移，天昏地暗，有一种下雨的感觉。程老汉背着柴禾，一边走，一边念叨：“眼看要下雨了，民意在神都吃住无着，这可如何是好？”
说话不及，民意迎面走来。他接过那捆柴禾道：“爷爷，吾来背。”
程老汉将柴禾放在孙子肩上，不经意地问道：“何时回来的？”
民意少气没力地答道：“刚刚到家，见你不在，心想，肯定下地去了。于是便接你来了。”
程老汉想起告状的事，不放心地问道：“如此说来，状子交给徐大人了？”
民意叹息道：“没有的事。徐大人到外地公干，尚未还都。眼看天将下雨，吾就先回来安置一下。”
想到石头的死，程老汉悲愤地嚷道：“为石头报仇是件大事。徐大人没在京城，就再等几日。为何要回来？”
民意望着爷爷一脸沧桑的样子，不安地叹道：“你一人在家，孙儿不放心。将你的生活安置停当，再去不迟。”
程老汉没再说话，只是叹息道：“唉！”
一日无事，武则天、唐平、上官婉儿、太平来到平乐观散心。几个人漫无边际地走着，忽然见程老汉在街上卖柴。于是，就走过去搭讪。
武则天打着招呼：“老人家，日子过得还好吧？”
程老汉见了武则天，如同看见救星，他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皇上，石头死的冤呐，你要为他作主啊！”
武则天感到迷茫，接二连三地问道：“石头？可是跟你到京城买粮的小伙子？他死了，如何死的？”
程老汉哽咽道：“为修建天枢，武三思下乡抢铜抢铁。因为砸坏了铁锅，二人争执不下。武三思的士兵将他杀死了。”
武则天一听大怒，变脸缩腮地嚷道：“竟有此事？人命关天，何不及早禀朕所知？”
“宫门森严，天颜难见呀。”
“见不到朕也是实情，岂不还有铜匦？”
听到“铜匦”二字，程老汉摇头叹道：“铜匦靠不住啊，状子投进去几个月了，竟然石沉大海。”
武则天心火上涌，直逼喉咙。她大叫一声：“气死朕也！”说罢，身子一晃昏死过去。
上官婉儿一见大惊，急忙扶住武则天叫道：“陛下，陛下！”
太平哭喊道：“母亲，母亲！”
程老汉自责地抽打着自己的脸，他悔恨交加地哭泣道：“都怨小民不好，把皇上气成这样！”
唐平急急叫道：“快找郎中，为陛下看病。”
“是。”
几个人说罢，将武则天抬下。
一个朝会的日子，武则天怒气冲冲地走进紫宸殿。她一脸铁青，两眼喷火。众臣跪下就要山呼，武则天用手一摆阻止道：“起来吧，不必了！”
刘知几一揖奏道：“陛下，不可，这是国家的礼制。”
武则天见刘知几又来纠缠，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这个书呆子，只知礼制，不知法制。退下！”
刘知几又是一揖问道：“陛下甚么意思？”
武则天训斥道：“甚么意思都不懂，只知钻牛角尖。如今百姓饭都吃不上，你仍在讲礼制。岂有此理！”
刘知几仍是不懂，半信半疑地问道：“陛下，如今风调雨顺，年年大丰，家家仓满屯溜。百姓岂能无饭吃？”
武则天滔滔不绝地质问道：“百姓要做饭，没有菜刀；百姓要耕田，没有犁杖，天下百姓如何生活？”
东窗事发，武三思忧心如焚。他想，皇上冲着自己来的，应该躲一躲。于是，慌忙退入后队。
刘知几仍在五里雾中，喋喋不休地问道：“臣确实糊涂，百姓的菜刀、犁杖何处去了？”
武则天怒气不息地斥责道：“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何知道百姓的疾苦？”
“陛下，臣真的不明白。”
“够了，休得啰嗦！你且退下。”
“是。”
武则天向台下望去，却见不到武三思的影子。她雷庭大怒地吼道：“武三思何在？”
武三思上天无路，战战兢兢地答道：“臣在。”他猥猥琐琐地来到殿台下。武则天问道：“是你杀了石头？”
武三思不敢正面回答，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疑惑地问道：“石头是哪个？臣并不识得此人。”
武则天一拍龙案道：“事实如此，铁证如山，你装甚么糊涂？”
武三思想，当面承认，必死无疑。他信誓旦旦地奏道：“陛下，你言铁证如山，不知人证哪里，物证哪里？”
武则天声嘶力竭地嚷道：“圣人云：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民心不稳，社稷动摇。你竟敢拿百姓的生活开玩笑，是可忍孰不可忍！哪个不让百姓过日子，朕就罢了他的官，让他不得安宁！婉儿还不宣旨？”
上官婉儿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武三思为建天枢，盘剥百姓，鱼肉乡里，动摇大周社稷，罢去冬官侍郎之职。百姓因国家受难，朕心不忍，京都一带，免去三年赋税，以作补偿。钦此！”
众臣欢呼道：“陛下英明！”
罢了武三思，武则天仍旧余怒未消。她气急败坏地嚷道：“武三思，你可知罪？”
武三思一怔答道：“臣罪该万死！”
武则天愤怒之极，以手击案。不料右手击空，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她指着武三思喝道：“退下，朕不愿见到你！”
“是。”
想起百姓的苦难，武则天潸然泪下。她失声叫道：“李昭德。”
李昭德上前一步答道：“陛下，臣在。”
武则天斩钉截铁地命令道：“看到天枢，朕便想起受苦受难的神都百姓。明日你率领修建明堂的全班人马，务必将天枢拆除！”
李昭德于心不忍，岔开话头奏道：“陛下，明堂业已建好，请陛下前往察看。”
武则天一意孤行地吼道：“不，你先拆了天枢，朕再视察明堂不迟！”
见皇上正在盛怒之间，李昭德不情愿地答道：“臣遵旨。”
皇上盛怒之时，别人不言尚可，宰相不言便是失职。娄师德一揖劝道：“天枢建成不易，如若拆除，实在可惜，请陛下三思！”
众人一齐喊道：“请陛下三思！”
见众臣劝阻，武则天泣不成声地叹道：“看见天枢，朕就想起惨死的石头，于心不安呐！”
李敬玄趁机羞辱武三思，他别有用心地奏道：“陛下若于心不安，可让武三思到石头坟上赔罪。”
众人嚷道：“臣附议！”
武则天痛苦地答道：“准奏，散朝去吧！”
“臣遵旨。”
众臣就要散朝，一位将军风风火火地闯进大殿。他跪在地上喊道：“陛下，王孝杰将军的三百里加急！”
武则天精神一振道：“呈上来。”
武则天看罢书信，喜形于色道：“大喜啊大喜，此乃狄仁杰、李昭德之功啊。”
李昭德洋洋得意地问道：“陛下，何事大喜？”
武则天扬着手里的书信道：“突厥可汗来信，向吾大周国称臣。”
众人欢呼：“陛下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刚才还是热泪盈眶，一眨眼变得喜形于色。她兴高采烈地叫道：“上官婉儿，拟旨。”
上官婉儿答道：“是。”
武则天唱道：“封默啜为左卫大将军，归国公。”
“遵旨。”
众人高呼：“陛下英明！”
武则天庄重地叫道：“武承嗣。”
武承嗣一揖答道：“臣在。”
武则天喜眯眯地宣布道：“你代朕前往突厥，面见默啜。带去粮草二十万石，慰藉突厥臣民，并交割大将军、归国公官方印信。”
武承嗣一揖道：“臣遵旨。”
武则天手舞足蹈，侃侃而谈：“说起突厥归降，尚有一段佳话，这段佳话叫作狄仁杰智斗突厥王。”
众人出于好奇，纷纷翘首问道：“陛下，这件事一定很妙趣横生，不妨说来听听。”
武则天故意卖着关子：“明日朕在太初宫设宴，为狄仁杰、李昭德庆功，届时，让他们自己讲。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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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汉将柴禾放在孙子肩上，不经意地问道：“何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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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汉想起告状的事，不放心地问道：“如此说来，状子交给徐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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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石头的死，程老汉悲愤地嚷道：“为石头报仇是件大事。徐大人没在京城，就再等几日。为何要回来？”
民意望着爷爷一脸沧桑的样子，不安地叹道：“你一人在家，孙儿不放心。将你的生活安置停当，再去不迟。”
程老汉没再说话，只是叹息道：“唉！”
一日无事，武则天、唐平、上官婉儿、太平来到平乐观散心。几个人漫无边际地走着，忽然见程老汉在街上卖柴。于是，就走过去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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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汉见了武则天，如同看见救星，他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皇上，石头死的冤呐，你要为他作主啊！”
武则天感到迷茫，接二连三地问道：“石头？可是跟你到京城买粮的小伙子？他死了，如何死的？”
程老汉哽咽道：“为修建天枢，武三思下乡抢铜抢铁。因为砸坏了铁锅，二人争执不下。武三思的士兵将他杀死了。”
武则天一听大怒，变脸缩腮地嚷道：“竟有此事？人命关天，何不及早禀朕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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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到朕也是实情，岂不还有铜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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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心火上涌，直逼喉咙。她大叫一声：“气死朕也！”说罢，身子一晃昏死过去。
上官婉儿一见大惊，急忙扶住武则天叫道：“陛下，陛下！”
太平哭喊道：“母亲，母亲！”
程老汉自责地抽打着自己的脸，他悔恨交加地哭泣道：“都怨小民不好，把皇上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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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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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训斥道：“甚么意思都不懂，只知钻牛角尖。如今百姓饭都吃不上，你仍在讲礼制。岂有此理！”
刘知几仍是不懂，半信半疑地问道：“陛下，如今风调雨顺，年年大丰，家家仓满屯溜。百姓岂能无饭吃？”
武则天滔滔不绝地质问道：“百姓要做饭，没有菜刀；百姓要耕田，没有犁杖，天下百姓如何生活？”
东窗事发，武三思忧心如焚。他想，皇上冲着自己来的，应该躲一躲。于是，慌忙退入后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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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怒气不息地斥责道：“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何知道百姓的疾苦？”
“陛下，臣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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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武则天向台下望去，却见不到武三思的影子。她雷庭大怒地吼道：“武三思何在？”
武三思上天无路，战战兢兢地答道：“臣在。”他猥猥琐琐地来到殿台下。武则天问道：“是你杀了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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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武三思，武则天仍旧余怒未消。她气急败坏地嚷道：“武三思，你可知罪？”
武三思一怔答道：“臣罪该万死！”
武则天愤怒之极，以手击案。不料右手击空，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她指着武三思喝道：“退下，朕不愿见到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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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上正在盛怒之间，李昭德不情愿地答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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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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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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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庄重地叫道：“武承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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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喜眯眯地宣布道：“你代朕前往突厥，面见默啜。带去粮草二十万石，慰藉突厥臣民，并交割大将军、归国公官方印信。”
武承嗣一揖道：“臣遵旨。”
武则天手舞足蹈，侃侃而谈：“说起突厥归降，尚有一段佳话，这段佳话叫作狄仁杰智斗突厥王。”
众人出于好奇，纷纷翘首问道：“陛下，这件事一定很妙趣横生，不妨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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