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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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娄师德与新郎、新娘坐在首席。武则天郑重嘱咐道：“甘草，姚爱卿交给你了。要让他衣食无忧，穿着入时，不可给大周朝廷丢脸啊。”
甘草脸上泛起一片红云，羞涩地答道：“是。”
武则天仍然放心不下，进一步叮嘱道：“此是家事，也是朝事。若做不到，朕要治罪的。”
甘草嫣然一笑：“陛下放心，元之是你的臣子，也是奴家的如意郎君。他衣食无着，奴家岂不寒心？”
娄师德安慰道：“夫妻贴心，甘草知热知冷。陛下应该放心才是！”
众人正在说笑，武三思走过来。他端起酒杯道：“陛下，今日姚大人喜结连理，臣借酒献佛，侄子敬你一杯！”
一见武三思，武则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抓起酒杯掷在地上，毫不留情地吼道：“朕岂能饮你的酒，退下！”
武三思慌忙跪下，他迷茫地问道：“侄儿何错之有？请姑母明示。”
武则天怒气冲天地训斥道：“你打着修建天枢的名义，四处鱼肉乡里，搜刮百姓。朕恨不得食尔之肉，侵尔之皮！”
武三思先是一惊，接着失口否认。他装腔作势地喊道：“侄儿冤枉，断无此事！”
武则天怒气不息地喝道：“是有是无，暂且不论，不能因为此事，搅乱人家的婚宴。不日之后，朕派员彻查。若有此事，让你不得好死！”
武三思吓得魂飞天外，表面仍是一硬到底。他理直气壮地答道：“是有是无，听凭姑母发落。”
尽管武则天不愿搅乱姚元之的婚宴，婚宴仍被搅乱了。众人见皇上冲天大怒，悄悄离了宴会厅。一场婚宴，不欢而散。
七月二日说到便到了，这一日，李敬玄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受用。今日是朝拜主官的日子，是拜还是不拜，他仍没拿定主意。一进衙门，李敬玄见属官们正在说笑。李敬玄脸色一冷，悻悻而坐。众人见主官脸色不对，缄口不语。
李敬玄用目光扫视着众人喝道：“今日何日？”
属官a答道：“回大人，七月初二。”
李敬玄又问：“初二何日？”
众人一揖答道：“今日是朝拜主官的日子。”
李敬玄横目冷对地哼了一声道：“既是朝拜主官的日子，为何不拜？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是。”
武三思冷笑一声道：“李大人，本王也要拜你？”
李敬玄看也不看武三思，故作不知地问道：“你是何人？”
“吾乃梁王武三思。”
李敬玄脑子一转，回答得十分巧妙。他呵呵一笑道：“梁王武三思不拜，冬官侍郎武三思必拜。”
武三思从没把李敬玄放在眼里，见他如此作大，歇斯底里地吼道：“李敬玄，你目中无人，胆大包天！”
李敬玄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地解释道：“每月初二是属下朝拜主官的日子。此乃朝廷制度，藐视朝廷制度便是犯罪。为了维护朝廷的尊严，下官就胆大一回。来人，武三思既然不拜，叉了出去！”
衙役们欲看武三思笑话，擦拳摩掌地答道：“是！”
衙役就要去拉武三思，冬官主事进了门。他一揖禀道：“大人，宋璟宋大人来访。”
“今日朝拜主官，他来何事？”
主事瞄了武三思一眼，旁敲侧击地答道：“御史中丞，岂有何事？定是监督朝拜主官来的。”
李敬玄精神一抖道：“有请宋大人。”
主事出门之后，李敬玄瞪了武三思一眼道：“武三思听了，你若不拜，下官将你的恶迹晓于宋大人，让他依律治罪。”
武三思并不服气，气势汹汹地问道：“吾来问你，本王有何恶迹？”
李敬玄轻蔑地嚷道：“你四乡逼收铜铁，巧夺豪取，杀人灭口，恶迹斑斑，罪行罄竹难书！”
若在平时，李敬玄难以降服这个魔头。他身为皇亲，桀骜不驯，且有一身武艺。今日就大不相同了，前日皇上对他大加训斥，今日李敬玄又老调重谈。况且有宋璟监督朝拜，不得不防啊。武三思一惊道：“这个”
这时，宋璟大摇大摆地进了门。李敬玄见了，慌忙迎接。他双手一揖道：“下官迎接宋大人。”
宋璟也不答言，厉声问道：“闻冬官衙门藐视朝廷法度，不拜主官。果有其事？”
李敬玄头脑倒也灵活，他婉转地答道：“朝拜尚未开始，有与没有，还在两可之间。今日由大人监拜，有或没有，岂不一目了然？”
宋璟看出李敬玄在演戏，当面质问道：“天色不早，还不朝拜，拖拖沓沓，更待何时？”
李敬玄向主事递个眼神，主事心领神会地唱道：“主官入座。”
李敬玄大品品地坐入正位，他瞄了武三思一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主事唱道：“参拜主官，跪——”
宋璟大吼一声制止道：“打住！“
李敬玄不解其意地问道：“宋大人，下官倒要请教。朝拜主官，乃朝廷制度，为何要停下？”
宋璟四色不放地嚷道：“朝拜主官，应依官序而队。冬官侍郎落在后面，成何体统？”
李敬玄傲慢地叫道：“武三思，落在后面是何道理？到前面就位。”
武三思无奈，只好规规矩矩地站在队首。他本想闹腾一番，因宋璟在场，不由胆寒。
宋璟喝道：“重来。”
主事唱道：“主官入座。”
李敬玄坐入正位。
主事唱道：“参拜主官，跪——”
众人跪下。
主事唱道：“大礼参拜。”
众人三拜九叩作得一丝不苟。
主事唱道：“请主官训示！”
李敬玄扫视着众人，一本正经地训道：“起来吧。下官是个粗人，只知朝廷制度，不知人情世故。凡没参拜的，罚半年的俸禄。”
“是。”
李敬玄哼了一声，进一步强调道：“散衙之后各执其事，认真办差！”
“是。”
众人散去，大堂内只剩下李敬玄与宋璟二人。宋璟幽默地**道：“李大人威风啊，梁王武三思都给你下跪了。”
李敬玄皮笑肉不笑地调侃道：“多亏中丞大人来得及时。你若不来，就不一定拜成。”
二人相视一眼，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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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脸上泛起一片红云，羞涩地答道：“是。”
武则天仍然放心不下，进一步叮嘱道：“此是家事，也是朝事。若做不到，朕要治罪的。”
甘草嫣然一笑：“陛下放心，元之是你的臣子，也是奴家的如意郎君。他衣食无着，奴家岂不寒心？”
娄师德安慰道：“夫妻贴心，甘草知热知冷。陛下应该放心才是！”
众人正在说笑，武三思走过来。他端起酒杯道：“陛下，今日姚大人喜结连理，臣借酒献佛，侄子敬你一杯！”
一见武三思，武则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抓起酒杯掷在地上，毫不留情地吼道：“朕岂能饮你的酒，退下！”
武三思慌忙跪下，他迷茫地问道：“侄儿何错之有？请姑母明示。”
武则天怒气冲天地训斥道：“你打着修建天枢的名义，四处鱼肉乡里，搜刮百姓。朕恨不得食尔之肉，侵尔之皮！”
武三思先是一惊，接着失口否认。他装腔作势地喊道：“侄儿冤枉，断无此事！”
武则天怒气不息地喝道：“是有是无，暂且不论，不能因为此事，搅乱人家的婚宴。不日之后，朕派员彻查。若有此事，让你不得好死！”
武三思吓得魂飞天外，表面仍是一硬到底。他理直气壮地答道：“是有是无，听凭姑母发落。”
尽管武则天不愿搅乱姚元之的婚宴，婚宴仍被搅乱了。众人见皇上冲天大怒，悄悄离了宴会厅。一场婚宴，不欢而散。
七月二日说到便到了，这一日，李敬玄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受用。今日是朝拜主官的日子，是拜还是不拜，他仍没拿定主意。一进衙门，李敬玄见属官们正在说笑。李敬玄脸色一冷，悻悻而坐。众人见主官脸色不对，缄口不语。
李敬玄用目光扫视着众人喝道：“今日何日？”
属官a答道：“回大人，七月初二。”
李敬玄又问：“初二何日？”
众人一揖答道：“今日是朝拜主官的日子。”
李敬玄横目冷对地哼了一声道：“既是朝拜主官的日子，为何不拜？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是。”
武三思冷笑一声道：“李大人，本王也要拜你？”
李敬玄看也不看武三思，故作不知地问道：“你是何人？”
“吾乃梁王武三思。”
李敬玄脑子一转，回答得十分巧妙。他呵呵一笑道：“梁王武三思不拜，冬官侍郎武三思必拜。”
武三思从没把李敬玄放在眼里，见他如此作大，歇斯底里地吼道：“李敬玄，你目中无人，胆大包天！”
李敬玄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地解释道：“每月初二是属下朝拜主官的日子。此乃朝廷制度，藐视朝廷制度便是犯罪。为了维护朝廷的尊严，下官就胆大一回。来人，武三思既然不拜，叉了出去！”
衙役们欲看武三思笑话，擦拳摩掌地答道：“是！”
衙役就要去拉武三思，冬官主事进了门。他一揖禀道：“大人，宋璟宋大人来访。”
“今日朝拜主官，他来何事？”
主事瞄了武三思一眼，旁敲侧击地答道：“御史中丞，岂有何事？定是监督朝拜主官来的。”
李敬玄精神一抖道：“有请宋大人。”
主事出门之后，李敬玄瞪了武三思一眼道：“武三思听了，你若不拜，下官将你的恶迹晓于宋大人，让他依律治罪。”
武三思并不服气，气势汹汹地问道：“吾来问你，本王有何恶迹？”
李敬玄轻蔑地嚷道：“你四乡逼收铜铁，巧夺豪取，杀人灭口，恶迹斑斑，罪行罄竹难书！”
若在平时，李敬玄难以降服这个魔头。他身为皇亲，桀骜不驯，且有一身武艺。今日就大不相同了，前日皇上对他大加训斥，今日李敬玄又老调重谈。况且有宋璟监督朝拜，不得不防啊。武三思一惊道：“这个”
这时，宋璟大摇大摆地进了门。李敬玄见了，慌忙迎接。他双手一揖道：“下官迎接宋大人。”
宋璟也不答言，厉声问道：“闻冬官衙门藐视朝廷法度，不拜主官。果有其事？”
李敬玄头脑倒也灵活，他婉转地答道：“朝拜尚未开始，有与没有，还在两可之间。今日由大人监拜，有或没有，岂不一目了然？”
宋璟看出李敬玄在演戏，当面质问道：“天色不早，还不朝拜，拖拖沓沓，更待何时？”
李敬玄向主事递个眼神，主事心领神会地唱道：“主官入座。”
李敬玄大品品地坐入正位，他瞄了武三思一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主事唱道：“参拜主官，跪——”
宋璟大吼一声制止道：“打住！“
李敬玄不解其意地问道：“宋大人，下官倒要请教。朝拜主官，乃朝廷制度，为何要停下？”
宋璟四色不放地嚷道：“朝拜主官，应依官序而队。冬官侍郎落在后面，成何体统？”
李敬玄傲慢地叫道：“武三思，落在后面是何道理？到前面就位。”
武三思无奈，只好规规矩矩地站在队首。他本想闹腾一番，因宋璟在场，不由胆寒。
宋璟喝道：“重来。”
主事唱道：“主官入座。”
李敬玄坐入正位。
主事唱道：“参拜主官，跪——”
众人跪下。
主事唱道：“大礼参拜。”
众人三拜九叩作得一丝不苟。
主事唱道：“请主官训示！”
李敬玄扫视着众人，一本正经地训道：“起来吧。下官是个粗人，只知朝廷制度，不知人情世故。凡没参拜的，罚半年的俸禄。”
“是。”
李敬玄哼了一声，进一步强调道：“散衙之后各执其事，认真办差！”
“是。”
众人散去，大堂内只剩下李敬玄与宋璟二人。宋璟幽默地**道：“李大人威风啊，梁王武三思都给你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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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视一眼，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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