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侯思止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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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行人如梭，车水马龙。眼看日上三竿，一个店铺仍旧关着门。店铺的门面不大，门前垃圾处处，墙上画得乱七八糟。门上方钉一块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卖大饼。这时，一老妪蹒蹒跚跚来到门前。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手敲门。老妪喊道：“儿啊，生意还做不做了？别人的大饼都卖完了，你还在睡懒觉，快起来吧！”
门开了，侯思止睡眼惺忪地走出来。他一边着揉眼睛，一边问道：“娘，还叫不叫人睡了，这么早嚷甚么？”
老妪用拐棍捣着地面愤愤训斥道：“快晌午了，还不愿起床。不知要睡到甚么时候？你爹死得早，老娘就靠你了。人家做生意起早搭黑的，你倒好，晌午了还不起来！”
侯思止生气地吼道：“别嚷嚷了。这生意不行，一天挣不了仨核桃俩枣。吾不打算干了。”
老妪怒气冲冲地问道：“儿呀，不做生意做甚么，总不能让老娘喝西北风吧？”
侯思止异想天开地答道：“吾想当官，做生意起早搭黑的不化算，太累人了。”
老妪以为儿子病了，伸手要摸儿子的额头，却被侯思止挡住。老妪战战兢兢地问道：“儿啊，发烧了，八成又在说梦话？”
侯思止反驳道：“大白天的，岂能说梦话？朝廷要毛遂自荐，吾把自己荐上去了。”
老妪急得直拍大腿，她歇斯底里地斥责道：“这不是没事找事，你是当官的料吗？可别把性命搭进去！”
母子正在对话，两个公人来到门前。一公人油腔滑调地问道：“这里有个叫侯思止的，不知住在何处？”
见到公人，侯思止收敛了许多。他毕恭毕敬地答道：“小的便是侯思之。”
公人挥手嚷道：“不必罗嗦，随吾等进宫！”
侯思止得意地笑道：“母亲，孩儿没胡说吧？这是宫里的人，儿要当官了！”
老妪吓得手脚无措，嚎啕大哭道：“哎呀，吾的天呐！”
迎仙宫里，武则天正在批阅奏章，侯思止匆匆进了门。他慌忙跪下一揖道：“小的给皇上叩头。”
武则天扫了一眼面前的人，见他二十多岁的样子，衣服上片片油渍，浑身散发着油香味。她讨厌地问道：“你是侯思止？”
“小的便是。”
武则天停下手中的笔，打量着这个人。只见他苗条的身材，乌黑的头发，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聪明中透着一丝狡黠。虽说穿着破旧，模样倒也周正。武则天看了一眼，便喜欢上这人。
武则天问道：“你毛遂自荐，想当官？”
侯思止答道：“想，想当官，连做梦都想。”
武则天觉得好玩，决定考察一番。她高深莫测地问道：“想当官就当官，那不乱套了？朝廷的官并非好当，当官要有当官的本事，一要有德，二要有才，不知你有何本事？”
听了武则天的问话，侯思之不免有些失望。他以实答道：“小的就是想当官，也没甚本事。”
武则天气嘟嘟地吼道：“没本事当的甚么官？退下！”
侯思止虽说没见过世面，却有一股胆气。他不卑不亢地一揖道：“小的虽说没甚本事，也是个清白之人。来俊臣身为牢犯，就能当官。小的不比他强？”
武则天心里一动，觉得此人讲的也有道理。她想，看看他的文章，再作决断。武则天伸手要道：“你的文章拿来朕看。”
闻皇上要看文章，侯思止不由一怔。他想，自己哪会写文章？侯思止虽说出身贫贱，大字不识几个，却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面对皇上，面不改色，气不发喘。侯思止狡黠地笑道：“甚么文章？小的不识几个字，从来不写文章。”
武则天惊讶了。她盯了侯思止一眼，恨咄咄地问道：“甚么？你不识字，不会写文章。那可如何当官？”
侯思止听了，不觉好笑。
武则天感到被人戏弄了，怒不可遏地嚷道：“无耻小人，为何发笑？”
面对皇帝的冲天大怒，侯思止并不惊慌。他入情入理地解释道：“皇上不必发火。虽说小的不识字，可有一颗忠心。吾家有只狗，也不识字。可它忠于职守，专逮贼人。难道小的还不如一条狗？”
武则天转怒为喜，忍俊不住附掌大笑。她觉得此人真逗，说不定会有些用处？
侯思止见皇上不再生气，继续追问道：“皇上耻笑吾，小的说得不对？”
武则天忍住笑声道：“话粗理不粗，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此甚好，朕就收下你这条狗。为大周朝廷逮贼人如何？”
侯思止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他追根求底地问道：“皇上，让小的当甚官？”
武则天寻思良久道：“监察御史，八品官。”
侯思止止不住一阵高兴。虽说八品官小了些，总比卖大饼强。他常听老人们说：“大小是个官儿，强似卖水烟儿。”想到这里，侯思止感激地一揖道：“谢皇上。”
侯思止正在得意，武则天又发话了。她郑重其事地讲道：“侯思止，朕有言在先，你当的却是试官。”
侯思止不懂武则天的意思？也从没听说过试官。他不解地问道：“试官，何谓试官？”
武则天解释道：“就是说，你的官当得好，就一直当下去。若不合格，朕要收回这顶乌纱帽。”
侯思止虽说有些不高兴，但觉得机不可失。他是个赌徒，经常出入赌场。赌场靠的是运气，说不定官场靠的也是运气。于是，候思止决定赌一把，他满口答应道：“皇上务必放心。小的一定当好！”
从此以后，侯思之进入仕途。他一身流气，好吃懒做。当官之后，一步登天，仍然恶习不改。侯思之贪色敛财，效发来俊臣，最后陷入酷吏的泥坑中不能自拔。此是后话。
武则天从平民中选拔官吏，开一代吏制改革的先河。此项改革有成功也有失败，李仙宗便是成功的例子，侯思之属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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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侯思止睡眼惺忪地走出来。他一边着揉眼睛，一边问道：“娘，还叫不叫人睡了，这么早嚷甚么？”
老妪用拐棍捣着地面愤愤训斥道：“快晌午了，还不愿起床。不知要睡到甚么时候？你爹死得早，老娘就靠你了。人家做生意起早搭黑的，你倒好，晌午了还不起来！”
侯思止生气地吼道：“别嚷嚷了。这生意不行，一天挣不了仨核桃俩枣。吾不打算干了。”
老妪怒气冲冲地问道：“儿呀，不做生意做甚么，总不能让老娘喝西北风吧？”
侯思止异想天开地答道：“吾想当官，做生意起早搭黑的不化算，太累人了。”
老妪以为儿子病了，伸手要摸儿子的额头，却被侯思止挡住。老妪战战兢兢地问道：“儿啊，发烧了，八成又在说梦话？”
侯思止反驳道：“大白天的，岂能说梦话？朝廷要毛遂自荐，吾把自己荐上去了。”
老妪急得直拍大腿，她歇斯底里地斥责道：“这不是没事找事，你是当官的料吗？可别把性命搭进去！”
母子正在对话，两个公人来到门前。一公人油腔滑调地问道：“这里有个叫侯思止的，不知住在何处？”
见到公人，侯思止收敛了许多。他毕恭毕敬地答道：“小的便是侯思之。”
公人挥手嚷道：“不必罗嗦，随吾等进宫！”
侯思止得意地笑道：“母亲，孩儿没胡说吧？这是宫里的人，儿要当官了！”
老妪吓得手脚无措，嚎啕大哭道：“哎呀，吾的天呐！”
迎仙宫里，武则天正在批阅奏章，侯思止匆匆进了门。他慌忙跪下一揖道：“小的给皇上叩头。”
武则天扫了一眼面前的人，见他二十多岁的样子，衣服上片片油渍，浑身散发着油香味。她讨厌地问道：“你是侯思止？”
“小的便是。”
武则天停下手中的笔，打量着这个人。只见他苗条的身材，乌黑的头发，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聪明中透着一丝狡黠。虽说穿着破旧，模样倒也周正。武则天看了一眼，便喜欢上这人。
武则天问道：“你毛遂自荐，想当官？”
侯思止答道：“想，想当官，连做梦都想。”
武则天觉得好玩，决定考察一番。她高深莫测地问道：“想当官就当官，那不乱套了？朝廷的官并非好当，当官要有当官的本事，一要有德，二要有才，不知你有何本事？”
听了武则天的问话，侯思之不免有些失望。他以实答道：“小的就是想当官，也没甚本事。”
武则天气嘟嘟地吼道：“没本事当的甚么官？退下！”
侯思止虽说没见过世面，却有一股胆气。他不卑不亢地一揖道：“小的虽说没甚本事，也是个清白之人。来俊臣身为牢犯，就能当官。小的不比他强？”
武则天心里一动，觉得此人讲的也有道理。她想，看看他的文章，再作决断。武则天伸手要道：“你的文章拿来朕看。”
闻皇上要看文章，侯思止不由一怔。他想，自己哪会写文章？侯思止虽说出身贫贱，大字不识几个，却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面对皇上，面不改色，气不发喘。侯思止狡黠地笑道：“甚么文章？小的不识几个字，从来不写文章。”
武则天惊讶了。她盯了侯思止一眼，恨咄咄地问道：“甚么？你不识字，不会写文章。那可如何当官？”
侯思止听了，不觉好笑。
武则天感到被人戏弄了，怒不可遏地嚷道：“无耻小人，为何发笑？”
面对皇帝的冲天大怒，侯思止并不惊慌。他入情入理地解释道：“皇上不必发火。虽说小的不识字，可有一颗忠心。吾家有只狗，也不识字。可它忠于职守，专逮贼人。难道小的还不如一条狗？”
武则天转怒为喜，忍俊不住附掌大笑。她觉得此人真逗，说不定会有些用处？
侯思止见皇上不再生气，继续追问道：“皇上耻笑吾，小的说得不对？”
武则天忍住笑声道：“话粗理不粗，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此甚好，朕就收下你这条狗。为大周朝廷逮贼人如何？”
侯思止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他追根求底地问道：“皇上，让小的当甚官？”
武则天寻思良久道：“监察御史，八品官。”
侯思止止不住一阵高兴。虽说八品官小了些，总比卖大饼强。他常听老人们说：“大小是个官儿，强似卖水烟儿。”想到这里，侯思止感激地一揖道：“谢皇上。”
侯思止正在得意，武则天又发话了。她郑重其事地讲道：“侯思止，朕有言在先，你当的却是试官。”
侯思止不懂武则天的意思？也从没听说过试官。他不解地问道：“试官，何谓试官？”
武则天解释道：“就是说，你的官当得好，就一直当下去。若不合格，朕要收回这顶乌纱帽。”
侯思止虽说有些不高兴，但觉得机不可失。他是个赌徒，经常出入赌场。赌场靠的是运气，说不定官场靠的也是运气。于是，候思止决定赌一把，他满口答应道：“皇上务必放心。小的一定当好！”
从此以后，侯思之进入仕途。他一身流气，好吃懒做。当官之后，一步登天，仍然恶习不改。侯思之贪色敛财，效发来俊臣，最后陷入酷吏的泥坑中不能自拔。此是后话。
武则天从平民中选拔官吏，开一代吏制改革的先河。此项改革有成功也有失败，李仙宗便是成功的例子，侯思之属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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