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问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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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元之、宋璟从洛阳出发，披星戴月，一路狂奔。几个时辰以后，顺利到达洛州。
子时已过，夜深人不静，狄府客厅里传出说话声。见到二人，狄仁杰并不觉得意外。他哈哈一笑，大发感慨：“一路辛苦，快快用茶。神皇穿错了一件衣服，惊动二位大人不顾山高路远深夜到此，实在令人感动啊！”
姚元之、宋璟听了，惊讶地大呼道：“如此说来，大人知道京城发生的事？”
狄仁杰颌首一笑道：“知道，知道。洛州离京城并不远，下官岂能不知？”
宋璟觉得狄仁杰话里有话，追根究底地问道：“狄大人，神皇是穿错了衣服，还是有意为之？若有意为之，岂不蓄谋篡朝？”
狄仁杰没正面回答宋璟。他撇下宋璟，瞄了姚元之一眼问道：“姚大人，依你之见呢？”
姚元之长叹一声，小心翼翼地答道：“依下官之见，神皇是有意为之。”
狄仁杰继续追问道：“何以为证？”
“证据嘛，下官说不出。不过，闻听人言，授图大典之前，神皇对大典时穿何衣服，征求过几个大臣的意见。”
狄仁杰回头又问宋璟道：“宋大人，以你之见呢？”
平日，宋璟对狄仁杰敬重有加。今日见他绕来绕去不愿接触正题，觉得倍加反感。他开门见山地答道：“狄大人，不必多问。吾等远道而来，为的是讨个说法。吾等若有主见，何必迢迢数十里，前来见你？”
狄仁杰听了，大笑不止。
宋璟一愣，竟不知下面问些甚么？他疑惑地问道：“狄大人，不知你为何发笑？难道下官讲得不对？”
狄仁杰一边徘徊，一边不紧不慢地讲道：“这是件关乎社稷的大事，下官并非神皇肚里的虫子，她如何想的，下官也不得而知。不知神皇是何想法，下官能有甚么说法？”
姚元之分析着朝中的局势道：“此事你不知，吾不知，在一起议议岂不知了？狄大人料事如神，朝中发生此等大事，城头失火，殃及鱼池。岂能坐视不管？”
狄仁杰眉头一锁道：“不管不行，管又如何管？”
听了狄仁杰的话，宋璟觉得十分纠结。往日在一艳情议起朝事，狄仁杰总是直截了当，对答如流。今日为何绕起圈子来？想到此，宋璟盯着狄仁杰吼道：“狄大人，你是朝中能臣，遇事总有办法。你若袖手旁观，岂不让大唐江山付之流水？”
狄仁杰不为宋璟的话所动，仍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他无奈地解释道：“并非不管，下官无能为力啊。”
宋璟更加愤怒了，他大吼一声道：“你若不管，下官就回朝起兵伐武。”
狄仁杰感到事关重大，心中一阵焦虑。他想，事到如今，不能不管。于是，他厉声问道：“宋大人，你说甚么？”
宋璟双眼一瞪，怒气不息地嚷道：“还是那句话，下官要起兵伐武！”
说到起兵，狄仁杰十分担心。他步步紧逼的问道：“吾来问你，起兵有几成胜算？徐敬业不是起兵了，李氏诸王不是也起兵了，结果如何？若是起兵，百姓生灵涂炭。你忍心连累天下百姓？”
姚元之、宋璟觉得狄仁杰讲的也有道理。可事到到如今，起兵不能起兵，办法没有办法，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二人相视一眼，一齐跪下恳求道：“大人，危难就在眼前，你就救救大唐吧！”
见二人跪下，狄仁杰并不惊慌。他神情坦然地叫道：“二位大人，快快请起，听下官把话说完。”
二人慢慢坐下，不安地注视着狄仁杰道：“大人请讲。”
狄仁杰多谋善断，岂能没有办法？不过，他的办法是后法制人，唯恐别人不能接受。因此，才迟迟不言。狄仁杰深思熟虑地分析道：“依下官看来，神皇身穿上衮冕，是有意为之。”
二人惊得一怔，痛心疾首地叫道：“啊，如此说来，大唐的江山社稷真的要完了？”
狄仁杰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讲道：“大唐社稷百世春秋，岂能说完就完？尔等静下心思，听老夫道来。”
“大人快讲。”
狄仁杰坐下，徐徐呷了一口茶水。他画龙点睛地讲道：“神皇是个有心人，她穿这样的衣服，是有意为之，这是为了投石问路。”
“不知问的甚么路？”
狄仁杰冷笑一声，故作深沉地讲道：“事到如今，岂有别的路？她欲面南称帝，又怕民心不稳。于是，顺便试探一下人心也是有的。”
宋璟把眼一瞥，咄咄逼人地问道：“狄大人，你前言不搭后语，却是为何？刚才还说大唐完不了，这不是要完了？”
狄仁杰颌首一笑，老调重谈：“还是那句话，大唐社稷百世春秋，完不了的。”
姚元之恍然大悟，一下看透了狄仁杰的心思。他豁然开朗道：“哦，下官知道了。她既是投石问路，问的定是朝臣和百姓的态度。”
狄仁杰一拍膝盖笑了，笑得脸上一片红云。他赞不绝口地夸道：“姚大人果然聪慧，一点就透。”
姚元之不为狄仁杰的赞扬所动，他盛气凌人地嚷道：“既是如此，绝不可让其野心得逞。不如联手发动朝臣上奏，反对神皇登基。”
狄仁杰脸上一冷，慌忙阻止道：“千万不可。”
“却是为何？”
狄仁杰一脸肃然，神态郑重。他一边饮茶，一边语重心长地讲道：“初日东升，磅礡而起，岂能阻挡它的上升？”
“不能啊。”
狄仁杰层层推进，步步深入，入情理地讲着道理：“既是不能，何必多此一举？下官敢肯定，朝臣之中，反对神皇登基者，不在少数，而在多数。若有人强行阻挡，必然引起战乱。到了那个时候，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百姓必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下官不忍心百姓遭难。故而出此下策。可以这么说，即是有人阻挡，也未必挡得住。”
姚元之不觉潸然泪下，他痛哭流涕地喊道：“吾等大唐故臣，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唐社稷付之流水？”
狄仁杰心里一恸，泪流满面。他神色凝重地叹道：“挡又挡不住，奈何？只能顺其自然。”
宋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狄仁杰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咆哮道：“狄仁杰，吾算看错人了。都说你是大唐名臣，下官看你浪得虚名，想不到堂堂正正的狄仁杰，竟然说出如此话来。你胆小怕事，无耻之尤！”
听了宋璟的话，姚元之也感到红脸。他愤慨地质问道：“狄仁杰，百年之后，下官看你如何去见先帝？”
二人剑拔弩张，一步步向狄仁杰逼来。话又讲得如此刺耳，使人难以接受。二人想，狄仁杰定会大喊大叫，愤恨不已。谁料狄仁杰一反常态，不喊不叫，不恼不闹。他慢腾腾地坐下，静静地饮茶。像一个人干活累了，想休息一下那样平静。
宋璟与姚元之对视一眼，谁也想不出对策。二人中，宋璟是个犟筋，姚元之倒是个机灵鬼。姚元之觉得，如此僵持下去并非办法。他面带愧疚之色，双手一揖道：“狄大人，吾等年轻、莽撞，不周全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狄仁杰只顾饮茶，并不急于答话。他沉思良久，这才慢悠悠地讲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嘛。吾老了，不中用了，尔等回去吧，下官不留尔等。回到朝中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干出成绩是尔等的，惹出祸来，也是尔等的。不过，老夫要奉劝一句。无论干好干赖，莫要招惹天下百姓！”说罢，他长叹一声，眼中闪着泪光。
二人见事情弄成僵局，不由思绪万千。若按自己的办法行事，后果不堪设想。万般无奈，二人跪下苦苦央求道：“狄大人，国事为重啊！”
狄仁杰心里一乐，决定将二人一军。他把话题叉开，平心静气地问道：“二位大人来此作甚？”
“请教大人来了。”
狄仁杰哈哈一笑，脸上现出不屑的表情。他不软不硬地斥责道：“下官的话，尔等不愿听，请教何来？”
二人一怔，面面相觑，无话可答。倒是姚元之机灵，他双手一揖道：“狄大人意犹未尽，请把话说完，吾等再回朝不迟。”
狄仁杰大发感慨：“为了对起先帝，方可如此。若不如此，不光对不起先帝，也对不起天下百姓。”
宋璟一跺脚，急步向前。他暴跳如雷地吼道：“狄仁杰，你你胡说八道，让武氏称帝，大唐江山付之流水，也算对起先帝？”
姚元之急忙劝道：“宋大人，狄大人话里有话。下官已听出端倪，让他往下说。”
狄仁杰不由一阵大恸，痛心疾首地叹道：“如此作为，有辱斯文，有辱礼法，下官不得已而为之啊。”
姚元之催促道：“狄大人，你接着讲啊。”
狄仁杰放下茶杯，慢腾腾地讲道：“还是重夏刚才的话题，夕阳西下，坠坠而去，岂能挽住它的落山？”
二人答道：“不能。”
狄仁杰话头一转，入情入理地讲道：“如今武氏称帝之势，犹如大江东去，波涛向前，只能顺其自然，让其自生自灭，方为上策。天意如此，岂能挡住？”
二人愤愤问道：“狄大人，如此说来，武氏登基，竟是天意？”
狄仁杰矜持地问道：“不是下官说它是天意，早有名言在先。前朝李淳风的八字缄言，尔等难道忘了？”
“可是‘唐三代后，女主武王’”？
“正是。“
二人刚才还是剑拔弩张，听了这话不由垂头丧气，齐声哀叹。
狄仁杰见二人如此模样，深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心平气和地安慰道：“不必悲伤，不必沮丧。届时，大唐还是大唐。“
二人听了，精神大振。慌忙一揖问道：“请大人明示。“
狄仁杰振振有词地讲道：“神皇称帝，天意所为，谁也难以阻挡。同样，她年衰力弱，总有退位的那一天。若武氏势弱，犹如太阳落山，亦不可挽回。届时，吾等可拥立先帝子嗣登上皇位，大唐岂不有救了？”
姚元之为之一惊。觉得周身热血奔涌，心跳加剧，兴奋得不知说甚好。他想不到狄仁杰有如此妙算。姚元之佩服地称赞道：“若按大人的做法，一可挽救大唐社稷，二可不使百姓遭难，岂不两全其美也？”
二人感激地跪下，发自内心地呼喊道：“大人挽救社稷之功，千秋万代永辉！”
狄仁杰一脸肃然，满目怒气。他冷静地叹道：“二位大人言重了，下官是不得已而为之，若能不遭人唾骂，就心满意足了。”
狄仁杰对武则天的态度，决定了武则天称帝的成败。有些史家认为，狄仁杰是武则天彻头彻尾的拥护者，事实并非如此。狄仁杰有此态度，有两个因素所决定：一是信奉天命；二是不愿百姓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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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已过，夜深人不静，狄府客厅里传出说话声。见到二人，狄仁杰并不觉得意外。他哈哈一笑，大发感慨：“一路辛苦，快快用茶。神皇穿错了一件衣服，惊动二位大人不顾山高路远深夜到此，实在令人感动啊！”
姚元之、宋璟听了，惊讶地大呼道：“如此说来，大人知道京城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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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觉得狄仁杰话里有话，追根究底地问道：“狄大人，神皇是穿错了衣服，还是有意为之？若有意为之，岂不蓄谋篡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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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嘛，下官说不出。不过，闻听人言，授图大典之前，神皇对大典时穿何衣服，征求过几个大臣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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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听了，大笑不止。
宋璟一愣，竟不知下面问些甚么？他疑惑地问道：“狄大人，不知你为何发笑？难道下官讲得不对？”
狄仁杰一边徘徊，一边不紧不慢地讲道：“这是件关乎社稷的大事，下官并非神皇肚里的虫子，她如何想的，下官也不得而知。不知神皇是何想法，下官能有甚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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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眉头一锁道：“不管不行，管又如何管？”
听了狄仁杰的话，宋璟觉得十分纠结。往日在一艳情议起朝事，狄仁杰总是直截了当，对答如流。今日为何绕起圈子来？想到此，宋璟盯着狄仁杰吼道：“狄大人，你是朝中能臣，遇事总有办法。你若袖手旁观，岂不让大唐江山付之流水？”
狄仁杰不为宋璟的话所动，仍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他无奈地解释道：“并非不管，下官无能为力啊。”
宋璟更加愤怒了，他大吼一声道：“你若不管，下官就回朝起兵伐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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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双眼一瞪，怒气不息地嚷道：“还是那句话，下官要起兵伐武！”
说到起兵，狄仁杰十分担心。他步步紧逼的问道：“吾来问你，起兵有几成胜算？徐敬业不是起兵了，李氏诸王不是也起兵了，结果如何？若是起兵，百姓生灵涂炭。你忍心连累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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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多谋善断，岂能没有办法？不过，他的办法是后法制人，唯恐别人不能接受。因此，才迟迟不言。狄仁杰深思熟虑地分析道：“依下官看来，神皇身穿上衮冕，是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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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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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问的甚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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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元之恍然大悟，一下看透了狄仁杰的心思。他豁然开朗道：“哦，下官知道了。她既是投石问路，问的定是朝臣和百姓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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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心里一恸，泪流满面。他神色凝重地叹道：“挡又挡不住，奈何？只能顺其自然。”
宋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狄仁杰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咆哮道：“狄仁杰，吾算看错人了。都说你是大唐名臣，下官看你浪得虚名，想不到堂堂正正的狄仁杰，竟然说出如此话来。你胆小怕事，无耻之尤！”
听了宋璟的话，姚元之也感到红脸。他愤慨地质问道：“狄仁杰，百年之后，下官看你如何去见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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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与姚元之对视一眼，谁也想不出对策。二人中，宋璟是个犟筋，姚元之倒是个机灵鬼。姚元之觉得，如此僵持下去并非办法。他面带愧疚之色，双手一揖道：“狄大人，吾等年轻、莽撞，不周全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狄仁杰只顾饮茶，并不急于答话。他沉思良久，这才慢悠悠地讲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嘛。吾老了，不中用了，尔等回去吧，下官不留尔等。回到朝中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干出成绩是尔等的，惹出祸来，也是尔等的。不过，老夫要奉劝一句。无论干好干赖，莫要招惹天下百姓！”说罢，他长叹一声，眼中闪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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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心里一乐，决定将二人一军。他把话题叉开，平心静气地问道：“二位大人来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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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怔，面面相觑，无话可答。倒是姚元之机灵，他双手一揖道：“狄大人意犹未尽，请把话说完，吾等再回朝不迟。”
狄仁杰大发感慨：“为了对起先帝，方可如此。若不如此，不光对不起先帝，也对不起天下百姓。”
宋璟一跺脚，急步向前。他暴跳如雷地吼道：“狄仁杰，你你胡说八道，让武氏称帝，大唐江山付之流水，也算对起先帝？”
姚元之急忙劝道：“宋大人，狄大人话里有话。下官已听出端倪，让他往下说。”
狄仁杰不由一阵大恸，痛心疾首地叹道：“如此作为，有辱斯文，有辱礼法，下官不得已而为之啊。”
姚元之催促道：“狄大人，你接着讲啊。”
狄仁杰放下茶杯，慢腾腾地讲道：“还是重夏刚才的话题，夕阳西下，坠坠而去，岂能挽住它的落山？”
二人答道：“不能。”
狄仁杰话头一转，入情入理地讲道：“如今武氏称帝之势，犹如大江东去，波涛向前，只能顺其自然，让其自生自灭，方为上策。天意如此，岂能挡住？”
二人愤愤问道：“狄大人，如此说来，武氏登基，竟是天意？”
狄仁杰矜持地问道：“不是下官说它是天意，早有名言在先。前朝李淳风的八字缄言，尔等难道忘了？”
“可是‘唐三代后，女主武王’”？
“正是。“
二人刚才还是剑拔弩张，听了这话不由垂头丧气，齐声哀叹。
狄仁杰见二人如此模样，深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心平气和地安慰道：“不必悲伤，不必沮丧。届时，大唐还是大唐。“
二人听了，精神大振。慌忙一揖问道：“请大人明示。“
狄仁杰振振有词地讲道：“神皇称帝，天意所为，谁也难以阻挡。同样，她年衰力弱，总有退位的那一天。若武氏势弱，犹如太阳落山，亦不可挽回。届时，吾等可拥立先帝子嗣登上皇位，大唐岂不有救了？”
姚元之为之一惊。觉得周身热血奔涌，心跳加剧，兴奋得不知说甚好。他想不到狄仁杰有如此妙算。姚元之佩服地称赞道：“若按大人的做法，一可挽救大唐社稷，二可不使百姓遭难，岂不两全其美也？”
二人感激地跪下，发自内心地呼喊道：“大人挽救社稷之功，千秋万代永辉！”
狄仁杰一脸肃然，满目怒气。他冷静地叹道：“二位大人言重了，下官是不得已而为之，若能不遭人唾骂，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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