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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官复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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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有几位脾气古怪的大臣,总爱往一块凑。他们谈不拢就吵,吵罢就散。过一段时日,照凑不误。近日来,朝臣议论中心是太后代政。吵来吵去,莫衷一是。一日夜里,几个人聚在魏府客厅。不知不觉,又议论起这件事。

    狄仁杰心事稍定,长出了一口气道:“一场风波总算过去,太后上朝理事,大唐就平安无事了。”

    李昭德看不惯有违祖制的事,当然反对狄仁杰的说法。他愤愤嚷道:“狄大人,并非下官挑你的毛病,你的话不合大理。常言说,朝中无可一日无君,太后临朝并非长久之计,皇上总归是皇上。”

    刘祎之双手一击,激动地称赞道:“李大人讲得不错,临朝问政是皇上的事,太后为何老不放手,难道她有甚想法?”

    徐有功也赞同这个观点,不禁对刘祎之夸道:“刘相国言之有理,皇上就是皇上,太后就是太后,临朝问政是皇上的事,太后不可潛越。”

    狄仁杰当然不服,决定将徐有功一军。他四处巡视着问道:“空谈国事,于民无益。裴相国早就提出过这个问题,岂能解决得了?如若不然,徐大人不仿一试。明日让皇上临朝,请太后下朝?”

    这是个敏感的问题,徐有功如何不知?他心有余悸地答道:“狄大人,就别看下官的笑话了。吾不行,实在不行。”

    狄仁杰转脸又问:“李大人,你呢?”

    李德昭连连推辞道:“下官没那么傻,那是出力不讨好的事。裴相国比下官的本事大得多,他碰了一鼻子灰,吾岂能重蹈覆辙?”

    见众人不敢出面说服太后,狄仁杰乐了。他得意地讲道:“欲让皇上临朝,总得想个办法,若没有合适的办法,不必提及此事,若要提就是裴相国的下场。下官倒是觉得,哪个临朝,并非大事。请问太后代政,有何不妥?”

    狄仁杰虽然机智,也有办错事的时候。这些话岂能当着裴炎讲?听了狄仁杰的话,裴炎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样子十分难堪。

    见众人谈不拢,魏元忠叹道:“就事而言,让太后下朝,皇上临政行不通。可下官还是觉得皇上坐朝才是正理。”

    狄仁杰力排众议:“莫论是男是女,要论治国安邦的本领。李显不也当过皇上?他倒是男人,为何废了?”

    李昭德怒气冲冲地吼道:“这人不行,要德无德,要才无才,不是当皇上的料。”

    徐有功随声附和道:“若让他继续临朝,必然天下大乱。”

    狄仁杰把目光对准魏元忠,有的放矢地问道:“如今的皇上呢?”

    魏元忠畏首畏尾地答道:“当今圣上,下官怎敢妄议?”

    狄仁杰一边踱步,一边推心置腹地讲道:“今日是几个朋友聚会,有甚讲甚,为了国事,为了百姓,当官的应该为民请命。连句话都不敢讲,要吾等这些当官的做甚?”

    李昭德一捋胳膊嚷道:“下官是大炮,尔等不敢说,下官来说。”

    狄仁杰赞扬道:“李大人快人快语,不妨讲来。”

    李昭德忧国忧民地叹道:“以下官的看法,如今的皇上是画画的料,处理朝事,一窍不通。让他临朝处事,大唐危也。”

    徐有功见李昭德大胆陈词,也来了勇气。他直截了当地嚷道:“是啊,皇上是朝廷的主心骨,遇事要拿出办法来。只知写写画画,岂不误事?”

    狄仁杰进一步引深道理:“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就是好皇上。甚么李家江山,武家天下,争议这个有多大意思?”

    裴炎终于憋不住了,气势汹汹地问道:“狄仁杰,本相看你心术不正。为何总为武则天开脱?”

    在天皇让位与武则天的那次朝上,狄仁杰与裴炎有过一番争执。自此之后,狄仁杰处处让着裴炎。不料,裴炎怀恨在心,时常与他作对。今日又把矛头对准他。狄仁杰觉得十分无奈,争论下去,要开罪裴炎,闭口不言,误国误民。权衡利弊,狄仁杰决定驳斥裴炎。他心平气和地分析道:“下官并非为太后开脱,而是为天下百姓说话。若朝中大乱,战端再起,倒霉的不仍是百姓?再说了,太后临朝,仍是李家天下,若换人执政,惹得天怒人怨,农人揭杆造反,到时候是谁家天下,还说不定呢!依下官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天下百姓求个安稳,方为上策。”

    魏元忠听了,大发感慨:“当皇上要有德有威,就拿修建洛河大桥来说,那一日,下官一眼看出图样是李大人的手笔。太后冰雪聪明,岂看不出?”

    魏元忠旧事重提,惹恼了李昭德。他破口大骂道:“奶奶的,李敬玄少德无才,就会玩女人,竟敢欺骗老子!”

    徐有功心里一动,打起顺风旗。他哈哈一笑道:“是啊,太后明知是李大人的手笔,还当面批评李大人。李大人心里有气,却不敢言。这是为甚?”

    狄仁杰把道理逐步升华,他高屋建瓴地讲道:“这就叫有德有威,德威并重。当皇上,这是最重要的一条。有了这一条,朝堂才能不乱,天下方可太平。”

    魏元忠见狄仁杰讲得入情入理,钦佩地夸道:“狄大人一言,下官醍醐灌顶。如今看来,吾等并非李家的官,也非武家的官,而是老百姓的官。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吾等的官就作到家了。”

    李昭德击掌称赞道:“高论,实在是高论!听了二位的高论,下官茅塞顿开,受益非浅!”

    见众人想通了,狄仁杰不由一乐。但有一点,仍觉得讲得不透彻。裴炎身为相国,不可使其难堪。于是,狄仁杰八面玲珑地补充道:“裴相国的话,至理名言,这是正名思想所致。吾等为儒家弟子,读的又是圣贤之书,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根深蒂固。因此,裴相国讲的尽在情理之中。话又说回来,他讲的不错,下官有错?非也。归根到底这是两个思想体系,一个是正名思想,一个是为民思想。作为朝廷命官,仅有一种思想不行,须二者兼而有之。”

    裴炎本来对狄仁杰耿耿于怀,见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心里一乐,就原谅了他。

    徐有功忧心如焚讲道:“今日议得不错。能把道理想开,就是进步。不过,作起来就难了。”

    众人一齐答道:“是啊。”

    见裴炎不开口,众人一怔。狄仁杰知道,他对这番道理仍耿耿于怀。

    第二天,便是朝会的日子。紫宸殿里,肃然一片。众人往殿台上一看,仍坐着武则天一人,因此,山呼的声音参差不齐。武则天听出众臣的不满情绪,笑吟吟地来到殿台前。她感慨道:“诸位爱卿,皇上不在,依哀家看来就不必山呼了。”

    刘知几身为太史令,熟知礼仪,当然反对。他斩钉截铁地奏道:“太后,无论皇上在与不在,山呼不可免。”

    “却是为何?”

    刘知几一揖奏道:“这一是众臣对皇上的的尊重,二是朝廷的制度。”

    武则天高兴地问道:“如此说来,仍要山呼?”

    众人跪下高呼:“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众人入彀,武则天微微一笑道:“众爱卿平身,有一番道理,哀家要讲明白。”

    “太后请讲。”

    武则天委婉地讲道:“今日坐朝,哀家感慨万千。先帝去了,把大位传给李显。吾年纪大了,也愿过几年清闲的日子。孰料李显玩忽朝政,要把江山让给别人,哀家岂能容他?”

    众人怒气不息地喊道:“不可!”

    武则天动了感情,热泪盈眶地叹道:“如今李旦为帝,只想写写画画,不愿上朝。他今日到哀家宫里哭,明日托人说项。无奈吾才答应,平日由哀家代政,重大节日由他出面主持。如此答复,哀家有错?”

    众人一揖道:“太后英明!”

    武则天心绪难平地问道:“哀家英明甚么?有一人倒是格外英明。他干练多才,远见卓识。比李显有修养,比李旦有才干,不若将皇位传给此人如何?”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皆不敢语。

    武则天心胸狭窄,嫉恶如仇。对于挑衅皇权的人,绝不轻饶。于是,她若无其事地讲道:“有人讲女人临朝不合祖制,哀家也有如此看法。今日推荐的人一是男人,二是有才,如此可行?”

    李昭德是个炮筒子,别人不敢问的他敢问,别人不敢说的他敢说。李昭德向前一步问道:“太后,此人要当皇上,总得让人知道他是哪个?”

    武则天用手一指道:“裴炎如何?”

    众人慌忙喊道:“不可,不可!”

    裴炎如同五雷轰顶,吓得魂不附体。摇摇欲坠,勉强支撑着身体。他想,若此时没有明确的态度,必死无疑。裴炎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由大恸:“太后,你就杀了臣吧!”

    武则天戏弄道:“紫宸殿是朝会的地方,动辄就杀人,哪个还敢讲话?哀家思之再三,大唐江山后继无人。为国荐才,情通理顺。你面南称帝,为国效力,缘何不可?”

    裴炎见武则天不依不挠,吓得六神无主。他连忙叩头道:“臣无地自容,生不如死,太后,快杀了臣吧?”

    见裴炎如此尴尬,武则天仍不放手。她继续挑逗道:“如此说来,你不愿皇袍加身,面南称帝?”

    裴炎痛心疾首地保证:“皇天在上,臣对天起誓。忠心体国,效力大唐,若有非份之想,天打雷劈!”

    武则天胜利了,她笑容可掬地答道:“如此甚好。不必起誓,仍为中书令如何?”

    “谢太后。”

    武则天脸上泛起一层笑意,在殿台上徘徊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李敬玄。”

    李敬玄上前一步答道:“臣在。”

    “洛阳桥修得如何?”

    李敬玄急于复职,总想表现一番,今日是绝好的机会。他爽快地答道:“太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知何意?”

    李敬玄望着武则天一揖奏道:“臣有个请求,请太后允准。”

    “请讲?”

    李敬玄奉承道:“太后的书法,声名远播。臣恳请太后为大桥题名,桥上刻就你的墨宝,万世流芳,岂不一件快事?”

    武则天高兴地问道:“如此说来,洛阳桥已修好,只差一个名字?”

    “正是。”

    武则天乐得眉飞色舞,注视着台下叫道:“诸位爱卿。”

    “臣在。”

    “洛阳桥已修好,尔等随哀家到桥上一观可好?”

    “臣愿前往。”

    武则天挥手道:“散朝,洛阳桥去者!”

    洛河上架起一座石桥,从远处看像条长龙,威风凛凛地横跨在河面上。从近处看,桥面宽阔、平坦,富丽堂皇。汉白玉桥栏上雕刻着两排石狮,活灵活现,形态各异。武则天率朝臣来到河边,一齐向桥上望着。

    武则天指着大桥,深有感触地夸道:“洛水宽阔,自古无桥,此桥建成,可谓洛水第一桥。况且,大桥建得既大气壮观。何不上去看看!”

    众臣随武则天在桥上走着,桥栏的中间,镶一块硕大的石板,上面空空如也。武则天指着石板问道:“李爱卿,可是在这上面写字?”

    “正是。”

    “笔墨侍候!”

    小顺子端来笔墨,武则天援笔在手,略一思考,挥笔写下“天津桥”三个字。虽是任意挥洒,却写得龙飞凤舞。众臣看了,一齐叫好。

    写罢,武则天叫道:“上官婉儿何在?”

    “臣在。”

    武则天矜持地叫道:“替哀家拟旨,恢复李敬玄的工部尚书之职。”

    “是。”

    李敬玄跪地大呼:“谢太后!”

    观罢大桥,众人往回走去。这时,徐有功尾随而来,不解其意地问道:“太后,臣有一事不明,请教诲。”

    “有话请讲。”

    徐有功嗫嚅道:“本是洛阳桥,为何起名天津桥?”

    武则天有意卖弄,把不得有人来问。她反客为主地问道:“徐爱卿啊,哀家问你,像吐番、新罗、天竺一些国家称大唐为何国?”

    徐有功不知何意?但太后提问,一口答出,也颇有风光。他饶有兴致地答道:“蕞尔小国称吾大唐为天国。”

    武则天津津乐道地讲着:“既然大唐为天国,此桥为何不能叫天津桥?津者渡口是也,虽说有了桥,仍是渡口嘛!”

    徐有功拍拍脑袋,终于想通了。他恍然大悟地叫道:“哦——臣明白了。”

    从天津桥走下,武则天远远望见一卖瓜老汉。这老汉坐在地上吆喝道:“西瓜,西瓜,平乐沙瓤西瓜!”

    武则天有些口干舌躁,快步来到摊前道:“来个西瓜。”

    上官婉儿拉拉武则天的衣服,小声劝道:“太后,宫里有西瓜,这里的不干净。”

    上官婉儿误会了武则天的意思。武则天见了农人,总想畅谈一番,以便了解农人生计。见上官婉儿打岔,她生气地嚷道:“不必多言,来,一起坐下。”

    上官婉儿问道:“多少钱一斤?”

    老汉一笑答道:“一个钱一个,不论斤。”

    上官婉儿惊叫道:“好便宜啊。”

    老汉憨厚地笑着:“自己地里种的,收一个算一个。”

    武则天一边吃瓜,一边与老汉搭讪:“老人家,哪个村子的?”

    “平乐观的。”

    武则天略一思考,继续问道:“平乐观属于河南县吧?”

    “正是。”

    “河南县今年收成如何?”

    老汉笑眯了眼,兴高采烈地答道:“原来那一带收成不行,如今县令率大伙修了一条水渠。现在好了,旱涝保收。”

    听到修渠的事,武则天来了兴趣。她好奇地问道:“河南县令不知哪个?”

    “宋璟,宋大人。”

    “如此说来,他是个好官?”

    老汉喜忧参半地叹道:“这人好是好,就是脾气太烈,不出工就要打板子,小的就挨过他的板子。”

    武则天暗自笑道:“看来当官不易,人家修渠,你得了人家的好处。仍说人家的不是?”

    老汉心有余悸地答道:“老太太,不可胡言。小的可没说人家不好,让人家听见,又要挨板子?!”

    武则天一边笑,一边安慰道:“老人家,不用怕,老身言而有信,定然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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