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饿死鬼身后事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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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萦雪最恨的人莫过于赵财主那个禽兽，她带着深深的怨恨找到赵财主时，发现他正在对另一名无辜女子施暴。怨怒的萦雪飞扑过去，一把掐住赵财主的脖子，把他高高举起，像钢钉一样将他死死按在墙上，用她惊悚怨愤的眼神狠狠盯住他的眼睛。人本来看不见鬼，可是为了让赵财主死得明白，萦雪故意显露出鬼身。那赵财主正玩的起劲儿，突然咽喉一紧被按在墙上，先是吃了一惊，当看到萦雪眼神时，他突然变得分外惊恐，发疯一样踢拽挣扎，想脱离萦雪的控制，恨不得变成一缕细风从萦雪指间溜走，可是任凭他怎么挣扎，始终无法挣脱。萦雪嘴角扬起，阴森森一笑，手上加大了力气。赵财主双手扣住脖颈，脸憋得通红，两只脚像临死的青蛙一样蹬了几下，颈椎“嘎嘣”一声，头一歪，断气身亡。
赵财主一死，萦雪的怨气消了大半，她转身飘回到秀月楼，看见杨妈妈叉着腰，正气呼呼地和小四儿指挥另外两个龟奴将自己的尸体埋进后花园的土坑里。
只听杨妈妈嘴里骂着：“呸！姓赵的老东西可真是个奸商，就这货色还好意思往我这儿送，白白花了我那么多银子，下次见了他非把银子要回来不可。”
小四儿说：“其实这小丫头姿色还不错，可惜脾气有点儿犟，不过我就喜欢这口，可惜了。杨妈妈您也是，说什么关几天养养伤就没问题了，也不说找个人看着。”
杨妈妈白了小四儿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她不吃不喝的宁可饿死也不接客。小四儿，我劝你一句，你要是喜欢她，就钻土里和她一起埋了得了。”
小四儿嬉皮笑脸地说：“别呀，把我埋了谁伺候您哪？”
“换了谁都可以伺候她呀。”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传进四个人的耳朵里。
“谁？”小四儿警觉地问道。四人同时环顾周围，并不见有人。
“是我呀！”话音刚落，突然从土坑里伸出两只长长的女子的手臂，小四儿猝不及防，肩头被紧紧抓住，眨眼间被拉进土坑中，没了踪影。
其余三人大惊失措，转身跑远，躲在假山中间。
过了好大一阵，花园中安安静静，没有响声。杨妈妈哆哆嗦嗦的探出头，左顾右看，并不见任何异常。她使劲踹了两脚蜷缩在身后的龟奴，骂道：“两个废物，平时就知道玩女人，关键时候屁用没有。”她大着胆走出假山，两个龟奴一前一后，缩头探脑的跟了出来。
“刚才看清楚怎么回事儿了吗？”杨妈妈问。
“好像看清了”两个龟奴左顾右盼，很紧张害怕的样子。
“什么叫好像？”杨妈妈装做不紧张的样子。
“四头儿好像被两只手抓进坑里了，好好像就是刚才被咱们埋掉的那个小丫头的手。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嘛！难难道有鬼？”
“什么咱们咱们的，我可没动手埋人。丫头啊丫头，妈妈我自始至终都没碰你一下，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可别找错了人，回去我就给你烧好多的纸钱，你可千万记住我的好。”杨妈妈其实比谁都害怕，她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你们去把土坑刨开，看看小四儿在不在里面。”
两个龟奴战战兢兢地拾起锹镐，口中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往外铲着土。铲了多时，突然又有一只手破土而出，一张一合，好像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二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见有手伸出，扔下锹搞转身就跑。
“跑什么跑，两个废物，没看见那是小四儿的手吗？还不快去把他给我拉出来！”杨妈妈一眼瞧见那只手上带的翡翠扳指，认出是小四儿的手。
两个龟奴松了口气，这才回过头，一拖一拽地把个四头儿从土坑里揪扯出来。只见小四儿的胸口和腹部遍布着一根根的细针，口中塞满了沙土，他有苦喊不出，但是单从他惊恐的眼神和扭曲的身体，就可以体会他有多么恐惧和痛苦。他们匆忙把土坑重新填好，慌慌张张地搀着小四儿回了楼上。
如果说赵财主是推萦雪进火坑的人，那么眼前这四个恶棍则是火上浇油的人。萦雪一样恨极了他们，但是她并没有像杀死赵财主一样杀死他们，而是选择了折磨他们、恐吓他们、摧残他们，要让他们感受到同自己在死亡前一样的恐惧、痛苦、绝望和崩溃，直到他们撑不住的时候，再要他们自行了断。
萦雪跟着四人回到屋中，这间屋子正是他们当时凌辱摧残萦雪的地方。
小四儿侧身躺在地上，一口口吐干净口中的泥土。
“小四儿，你怎么样了？”杨妈妈焦心地问。
“我不知道！有鬼！救我！”小四儿害怕地左右环顾，看见屋中除了杨妈妈和两个龟奴，再无旁人，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下心神，渐渐镇定下来。他想要坐起来，突然感觉疼痛难忍，这才发现扎在身上的一根根细针，“他妈的是谁这么没有人性，竟然拿针扎我！快帮我把针拔了呀倒是！”他喊着，却并不曾想过自己是否有过人性。
“好，我帮你拔。”萦雪用她充满着哀怨的声音说。
“又是谁？又是谁！”小四儿紧张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他知道屋子里只有四个人，根本不敢想象耳边会传出第五个人的声音，而且这说话声离自己那么近，好像就在眼前。另外三人也吓得不轻，抬腿就往门外跑，谁料房门就像灌了铁水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开。
“还是我呀！”萦雪说着，双手握住小四儿胸口的十几根针，一把拔起。
“啊”小四儿惨叫一声，“别拔别拔！”他眼看着十几根针漂浮在空气中晃呀晃，时而离自己远些，时而离自己近些，致使他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重，下意识地尽量后仰。
“可是已经拔了，那再还给你吧。”萦雪手起针落，狠狠扎进小四儿的肩头。
“啊～求求你别扎了！”
“真烦人，扎都扎了，那就再拔了吧。”萦雪抡起双手，也不顾小四儿如何撕心裂肺地惨叫，“噌噌噌”几下拔光了小四儿身上所有的细针。
小四儿的胸口和腹部立时变得又青又肿，每一个针眼都往出渗着鲜血，浸湿了身前的黑色衣衫。
“你说得对，针的确是个好东西，别看留了这么多针眼，过几天也就没了。反正早晚也是好，不如再多扎几针玩玩。”萦雪说。
小四儿看着那一堆堆晃晃悠悠的悬在眼前的细针，连连摇头，苦苦哀求。
这时，楼外响起一阵公鸡打鸣声，萦雪阴冷一笑说：“明天再来找你们玩。”然后丢下手中细针，飘飘而去。
第二日晚，天布薄云，萦雪再次回到秀月楼，只见楼前楼后灯火通明，门窗屋梁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黄符纸，前院以太极图铺地，环其四周设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门，卦门正中摆一香案，其上供奉着太上老君的牌位，牌前祭奉有虎头、鹿头、羊头，头前放着一个硕大的香炉，香炉两旁有照妖镜一面、罗盘一个、桃木剑一柄、圣水一碗、鸡血一碗，红烛两支和黄符纸数张。香案前站着一个长胡子老道，他手捻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插入香炉。“这是要抓我呀。”萦雪暗想，飞身坐在房檐上静静观看。
杨妈妈拿着手帕，一扭一扭地走近香案，媚声媚气地问：“张道长，您看那女鬼今夜会来吗？瞧您这架势，别给她吓跑了。”
张道长捋捋长胡，假模假样地问：“那女鬼为何要来此处？可是有什么冤情吗？”
“诶呦，瞧您说的，哪有什么冤情，绝对没有！”杨妈妈摆出一脸被冤枉的样子。
“衙门可有派官差来过？”张道长又问。
“嘿嘿，如果真有冤情，那差官不就早来了吗？”杨妈妈陪着笑，悄悄塞给张道长一张银票，“何况咱们都是在江湖里混的，能少给官府惹麻烦就尽量少惹。”压低声音又说：“道观的香火钱我另给，您只要把那女鬼抓住就行。”
张道长点点头，双手扶扶三炷香，顺势将银票滑进袖口。
这时薄云散去，映出满月，香案上罗盘的指针忽然逆时而转，正指向萦雪所在方位。张道长推开杨妈妈，右手捻起一张符纸，以圣水浸湿，再念动口诀，那符纸忽然放出蓝色的火焰，在他手中瞬间燃成一撮灰烬，而后向桃木剑上一撒，提剑染血，同时左手拾起照妖镜，借镜中反射的月光向萦雪照去。
萦雪感觉眼前一晃，鬼身显露无疑。她知道自己在这老道面前无处遁形，于是不藏也不躲，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盯着老道的一举一动。
“女鬼，还不束手就擒？”张道长恶狠狠地说。
“人杀人你不管，鬼报仇你却要管，你还真是偏心啊。”萦雪讥讽道。
“你既已是鬼，便应回你的阴界，阳界的事自有阳界来管。”张道长理直气壮。
“谁来管？你？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收恶人钱财，替恶人消灾罢了。教训我？还嫌你的脸不够大吗？可真应了那句话：恶人当道，鸡飞狗跳，你是鸡还是狗呀？”
萦雪一句接一句，把个张道长说得面红耳赤。他明白刚才接钱一事定被女鬼看在了眼里，不然她也不会说出“收恶人钱财，替恶人消灾罢了”这样的话，暗想此事若从女鬼口中传出，于自己的名声不利。只见他用剑指向萦雪，大吼一声：“呔！好言相劝不听，就别怪贫道下手不留情了！”说罢丢出桃木剑，直插萦雪咽喉。
萦雪见桃木剑来势甚快，急忙飞身躲避开，骂道：“呸！臭不要脸！那么大一张银票都揣进袖子里了，还好意思自称'贫道'，你应该自称'富道'才对。”
张道长气得牙龈都咬出血了。他两手并拢，掐诀念咒，一柄桃木剑围着萦雪上下翻飞，剑剑都指向她的咽喉。萦雪也有些害怕了，她不敢怠慢，全精力躲避桃木剑。一来二去十几个回合，萦雪看准时机，随手抄起一片砖瓦向桃木剑打去。也怪那桃木剑不争气，剑心早已经腐烂，被瓦片一击，当时就断为两节，掉落在张道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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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财主一死，萦雪的怨气消了大半，她转身飘回到秀月楼，看见杨妈妈叉着腰，正气呼呼地和小四儿指挥另外两个龟奴将自己的尸体埋进后花园的土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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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儿说：“其实这小丫头姿色还不错，可惜脾气有点儿犟，不过我就喜欢这口，可惜了。杨妈妈您也是，说什么关几天养养伤就没问题了，也不说找个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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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小四儿警觉地问道。四人同时环顾周围，并不见有人。
“是我呀！”话音刚落，突然从土坑里伸出两只长长的女子的手臂，小四儿猝不及防，肩头被紧紧抓住，眨眼间被拉进土坑中，没了踪影。
其余三人大惊失措，转身跑远，躲在假山中间。
过了好大一阵，花园中安安静静，没有响声。杨妈妈哆哆嗦嗦的探出头，左顾右看，并不见任何异常。她使劲踹了两脚蜷缩在身后的龟奴，骂道：“两个废物，平时就知道玩女人，关键时候屁用没有。”她大着胆走出假山，两个龟奴一前一后，缩头探脑的跟了出来。
“刚才看清楚怎么回事儿了吗？”杨妈妈问。
“好像看清了”两个龟奴左顾右盼，很紧张害怕的样子。
“什么叫好像？”杨妈妈装做不紧张的样子。
“四头儿好像被两只手抓进坑里了，好好像就是刚才被咱们埋掉的那个小丫头的手。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嘛！难难道有鬼？”
“什么咱们咱们的，我可没动手埋人。丫头啊丫头，妈妈我自始至终都没碰你一下，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可别找错了人，回去我就给你烧好多的纸钱，你可千万记住我的好。”杨妈妈其实比谁都害怕，她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你们去把土坑刨开，看看小四儿在不在里面。”
两个龟奴战战兢兢地拾起锹镐，口中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往外铲着土。铲了多时，突然又有一只手破土而出，一张一合，好像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二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见有手伸出，扔下锹搞转身就跑。
“跑什么跑，两个废物，没看见那是小四儿的手吗？还不快去把他给我拉出来！”杨妈妈一眼瞧见那只手上带的翡翠扳指，认出是小四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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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雪跟着四人回到屋中，这间屋子正是他们当时凌辱摧残萦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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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儿，你怎么样了？”杨妈妈焦心地问。
“我不知道！有鬼！救我！”小四儿害怕地左右环顾，看见屋中除了杨妈妈和两个龟奴，再无旁人，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下心神，渐渐镇定下来。他想要坐起来，突然感觉疼痛难忍，这才发现扎在身上的一根根细针，“他妈的是谁这么没有人性，竟然拿针扎我！快帮我把针拔了呀倒是！”他喊着，却并不曾想过自己是否有过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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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谁？又是谁！”小四儿紧张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他知道屋子里只有四个人，根本不敢想象耳边会传出第五个人的声音，而且这说话声离自己那么近，好像就在眼前。另外三人也吓得不轻，抬腿就往门外跑，谁料房门就像灌了铁水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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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四儿惨叫一声，“别拔别拔！”他眼看着十几根针漂浮在空气中晃呀晃，时而离自己远些，时而离自己近些，致使他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重，下意识地尽量后仰。
“可是已经拔了，那再还给你吧。”萦雪手起针落，狠狠扎进小四儿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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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烦人，扎都扎了，那就再拔了吧。”萦雪抡起双手，也不顾小四儿如何撕心裂肺地惨叫，“噌噌噌”几下拔光了小四儿身上所有的细针。
小四儿的胸口和腹部立时变得又青又肿，每一个针眼都往出渗着鲜血，浸湿了身前的黑色衣衫。
“你说得对，针的确是个好东西，别看留了这么多针眼，过几天也就没了。反正早晚也是好，不如再多扎几针玩玩。”萦雪说。
小四儿看着那一堆堆晃晃悠悠的悬在眼前的细针，连连摇头，苦苦哀求。
这时，楼外响起一阵公鸡打鸣声，萦雪阴冷一笑说：“明天再来找你们玩。”然后丢下手中细针，飘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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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雪感觉眼前一晃，鬼身显露无疑。她知道自己在这老道面前无处遁形，于是不藏也不躲，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盯着老道的一举一动。
“女鬼，还不束手就擒？”张道长恶狠狠地说。
“人杀人你不管，鬼报仇你却要管，你还真是偏心啊。”萦雪讥讽道。
“你既已是鬼，便应回你的阴界，阳界的事自有阳界来管。”张道长理直气壮。
“谁来管？你？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收恶人钱财，替恶人消灾罢了。教训我？还嫌你的脸不够大吗？可真应了那句话：恶人当道，鸡飞狗跳，你是鸡还是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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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雪见桃木剑来势甚快，急忙飞身躲避开，骂道：“呸！臭不要脸！那么大一张银票都揣进袖子里了，还好意思自称'贫道'，你应该自称'富道'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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