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饿死鬼生前事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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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时间回到过去，在前清嘉庆年间。
正直中国北方热河一带冬雪飘扬、天寒地冻的季节。此时是农闲时，农间小路上本应显有路人出行，可是今年不同往年，小路上每天都会稀稀拉拉地走过一些逃难的难民，他们踩着积雪，一个个蹒跚踌躇，精神恍惚，眼神里尽是无助与迷茫。偶尔有几个难民忍受不住饥饿与寒冷，倒在路边永远睡去。
这一天，难民中出现了一个足月的孕妇，她挺着大肚子，摇摇晃晃地走几步路，便捂着肚子停一停，然后再走几步路，再停下来捂捂肚子，不时费力地将身上仅有的一件薄被往自己肚子上裹一裹，显然是腹中不适，又担心腹中的胎儿受凉。她走走停停了一段路，突然腹中阵痛不止，于是停下来低着头紧咬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划过鬓角的发梢，滴进雪地里，在雪面上打出了几个小洞。她渐感阵痛难忍，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探出去，想挪几步去扶住路旁的柳树，不料双腿酸软，力不从心，瘫倒在路上。
这样冷的天，但凡倒在路上的难民，都逃不开被冻死的结局。当她那绝望的眼神划过天空的瞬间，前生的一幕幕映入眼前。突然，天降火蛇，将路旁离她最近的柳树一口吞没。浓烈的火焰呈针尖状直冲天际，并未向周围蔓延，余热的范围刚好覆盖过倒地的孕妇，融化烤干了她身边的雪水。她感觉身上温暖了许多，希望的种子再次在她心底发芽，不多时，她耗尽全部体力产下一女婴，安然离世。
火蛇的降临惊动了当地地仙。地仙幻化作人形，埋葬了女子，立起一座无名墓碑，而后捡回女婴，取名萦雪，意为有雪萦绕，而后一纸仙符焚烧上天，领了天命，在二十里外的五家寨安了家，将萦雪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精心抚养，对她疼爱有加，如掌上至宝。
萦雪五岁那年，有一天突然问地仙：“爹，别人都有娘，我怎么没有？”
“傻丫头，你也有娘，只不过你娘在你出生后就去了另一个地方，她也是迫不得已。”地仙安慰她说。
“什么是'迫不得已'？”萦雪又问。
“'迫不得已'就是她也不想丢下雪儿去另一个地方，可是不能不去。”
“那她去什么地方了？”萦雪追问着。
地仙抱起萦雪：“走，爹带你去看娘。”
他们来到当年地仙埋葬女子的地方，地仙指着墓碑说：“雪儿，她就是你娘。”
“我娘已经死了吗？”
“鬼丫头，知道的还挺多。”地仙刮了刮萦雪的鼻子，又说：“你娘没有死，她是天上的仙女，可是她与人间的缘分已尽，所以重新回到天上了，只留下一副躯壳在人间。”
“我娘在天上想我吗？”
“她当然想你了，因为你是她的女儿呀。”
“那我娘叫什么名字呢？”
“她叫蔚婉仙子。”
萦雪九岁那年，一场急症让她昏迷不行。昏昏沉沉间，她好像飞到了九霄云外，一切那样真实，又那样虚幻。云层那端，一个仙女正踏着婀娜的步伐向她跑来。
“娘？娘～”萦雪本能地喊着。
仙女跑到萦雪面前，蹲下身一把将萦雪紧紧搂在怀里，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不禁失声痛哭。
“你就是我娘蔚婉仙子吗？”萦雪问道，她感觉到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温暖，是那样亲切，那样幸福。
“我是！我就是你娘！呜呜～”蔚婉仙子哭着说，双臂抱得更紧了。
“娘！我想你！”萦雪也抱住蔚婉仙子，“别人都说是我是没娘的野孩子，可是我不信，因为爹说娘你是天上的仙女，住在天上。”
“雪儿真懂事。是娘对不起你，把你独自留在人间。”蔚婉仙子哭得更厉害了。
“娘你别哭了，雪儿这不是好好的嘛，他们想有一个仙女娘还有不来呢。”萦雪放开抱着蔚婉仙子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
“可是娘更想做一个凡人，能随时随地陪着你，看着你长大。”
“娘你看，雪儿已经长大了。”萦雪后撤两步，转了一圈。
蔚婉仙子上下仔细打量着萦雪，笑着抹去眼泪说：“是长大了，我的雪儿已经是大姑娘了。”
萦雪又抱住蔚婉仙子：“娘，你不能去看我，那我可以经常来看你吗？”
蔚婉仙子又流出了眼泪，抚摸着萦雪的头发，伤心地说：“雪儿，娘今后可能再也不能和你见面了。”
“为什么？雪儿不要，雪儿要经常和娘在一起！”萦雪抬起头，用她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蔚婉仙子，希望看到她肯定的答复。
蔚婉仙子捂住抽泣的口鼻，把头扭向一侧，不忍心直视萦雪的眼睛，呜咽着说：“不是娘不想和你在一起，娘试过，可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娘也改变不了。”
萦雪“哇”一声大哭起来，她不明白什么是命中注定，“命”这个字对于她来讲确实太抽象了。
蔚婉仙子强忍住悲伤的眼泪，看着萦雪的眼睛说：“雪儿，你听娘讲，今后不论遇到任何困境、受到任何伤害，你都不能放弃生命！只要熬过十八岁，你就自由了。”
萦雪缓缓清醒，眼角还汤着泪水。她看见地仙正坐在床头边，神色紧张地看着自己。“爹，我梦见娘了，娘说让我不要放弃生命。”
“那不是梦，那就是你娘。”地仙抚了抚她的额头，“你娘对你说的话千万别忘。”
七年后，萦雪一十六岁。
一日，地仙梦中接到诏令，要他速速赶往天庭复命。
地仙不敢违抗天命，将萦雪叫到眼前，语重心长地说：“天命难违，爹必须要走了，就像你娘一样，这是爹的命。你也有你的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好是坏，这就是命。”说罢抛下一具躯壳，仙体出窍，归天复命去了。
“爹～爹～”萦雪只道地仙死于非命，连哭了九天九夜。第十日夜里，萦雪家中失盗，地仙遗留下的全部银两被窃贼一扫而空，隔夜，家中又突然失火，大火借着风势吞没了全部房屋，地仙的躯壳也被烧得只剩下一架酥脆的骨灰。无依无靠的萦雪不得不经邻居介绍，卖身给同村的赵财主家做了丫鬟，用卖身换来的散碎银子将地仙的骨灰仔细安葬。
命运就是如此弄人，从小姐到丫鬟，也只是一夜之间的转折。仅仅如此也就罢了，谁知那赵财主是个人面兽心的色徒，早在地仙尚未归天时，他便已对萦雪起了色心。地仙归天后，赵财主几夜未合眼，开始算计着如何霸占萦雪。他先派遣打手偷走萦雪家的银两、烧了她家的房子，以此断了她的财源和后路，又买通她的邻居，利用她的孝心骗她卖身葬父。当萦雪入府做丫鬟当夜，赵财主便将萦雪拖入内室，像禽兽一样强行玷污了她。自此之后，萦雪白天为仆，晚上为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日以泪洗面，悲惨度日。她几次试图逃跑，都被赵财主的打手劫了回来，扔给赵财主暴打玩虐到晕厥，生不如死，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没忘记七年前蔚婉仙子的叮嘱，尽管她不知道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次年，萦雪一十七岁。
北方大旱，万里平原颗粒无收，饿殍随处可见。
赵财主虽有万贯家财，可是贪心不足，他看准了时机，要借着天灾高价出售囤积在地库里的存粮，狠发一笔横财。存粮毕竟有限，于是赵财主令家中打手打跑了多余的下人，以节省可以换钱的口粮，又将玩腻的萦雪卖给青楼，赚了一笔银子。
可怜萦雪刚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穴。
“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萦雪站在那里，神色呆滞，一声不吭，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听赵爷说，你很会装可怜，咱们秀月楼最不缺的就是会装可怜的女人。不过赵爷卖来的女人向来不会错，希望你不是例外。你可以叫我杨妈妈，今后大家相处得好了，妈妈我少不了要多照顾照顾你，把你捧红，让你不缺吃不缺穿，还能挣不少银子。相处得不好，妈妈我也有的是办法和你相处好。听懂了吗？”
萦雪依旧没有回答。
“听不懂没关系，一会儿你就懂了。小四儿，先给她尝点儿甜头。”杨妈妈示意小四儿。
“得嘞，瞧好吧您。”小四儿是秀月楼的总龟奴，他从袖筒里取出一个小布卷，打开后里面藏着十几根细针，奸笑着对萦雪说：“针可是个好东西，从皮肤里'噌'地一下扎进肉里，那叫一个疼，扎完最多留个针眼，再过几天连针眼也没了，绝对不会影响客人欣赏身体。嘿嘿，你想不想试一试啊？”
萦雪紧盯住小四儿手里的针，心中害怕极了。她颤颤巍巍地退着步，直到被另外两个龟奴挡住退路，压住她的双臂，拖回到杨妈妈面前。
“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杨妈妈又问了一遍。
萦雪挣扎着，依旧不肯说一句话。
小四儿抽出一根针，毫不犹豫地扎进萦雪的肩头。
萦雪惨叫一声，她想哭，但是泪水早已经流干在赵财主家。此刻的她，要么选择妥协，做一个风尘女子，要么选择抗拒，继续忍受痛苦与折磨。她虽然恐惧，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抗拒。被扎了二十几针后，萦雪疼得晕了过去，小四儿一盆冰水浇醒了她，而后当众扒光她的衣服，和其余两个龟奴在她绝望的哀嚎声中轮番凌辱了她。
几经摧残，萦雪再也坚持不住了，她的精神已经崩溃，蔚婉仙子的叮嘱也被她彻底抛在脑后。不得已，她选择绝食而死，年仅十七。萦雪死亡当夜，正值血月当头，那时怨气正盛，戾气正强，再加上她生前的悲惨遭遇，最终化为戾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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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中国北方热河一带冬雪飘扬、天寒地冻的季节。此时是农闲时，农间小路上本应显有路人出行，可是今年不同往年，小路上每天都会稀稀拉拉地走过一些逃难的难民，他们踩着积雪，一个个蹒跚踌躇，精神恍惚，眼神里尽是无助与迷茫。偶尔有几个难民忍受不住饥饿与寒冷，倒在路边永远睡去。
这一天，难民中出现了一个足月的孕妇，她挺着大肚子，摇摇晃晃地走几步路，便捂着肚子停一停，然后再走几步路，再停下来捂捂肚子，不时费力地将身上仅有的一件薄被往自己肚子上裹一裹，显然是腹中不适，又担心腹中的胎儿受凉。她走走停停了一段路，突然腹中阵痛不止，于是停下来低着头紧咬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划过鬓角的发梢，滴进雪地里，在雪面上打出了几个小洞。她渐感阵痛难忍，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探出去，想挪几步去扶住路旁的柳树，不料双腿酸软，力不从心，瘫倒在路上。
这样冷的天，但凡倒在路上的难民，都逃不开被冻死的结局。当她那绝望的眼神划过天空的瞬间，前生的一幕幕映入眼前。突然，天降火蛇，将路旁离她最近的柳树一口吞没。浓烈的火焰呈针尖状直冲天际，并未向周围蔓延，余热的范围刚好覆盖过倒地的孕妇，融化烤干了她身边的雪水。她感觉身上温暖了许多，希望的种子再次在她心底发芽，不多时，她耗尽全部体力产下一女婴，安然离世。
火蛇的降临惊动了当地地仙。地仙幻化作人形，埋葬了女子，立起一座无名墓碑，而后捡回女婴，取名萦雪，意为有雪萦绕，而后一纸仙符焚烧上天，领了天命，在二十里外的五家寨安了家，将萦雪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精心抚养，对她疼爱有加，如掌上至宝。
萦雪五岁那年，有一天突然问地仙：“爹，别人都有娘，我怎么没有？”
“傻丫头，你也有娘，只不过你娘在你出生后就去了另一个地方，她也是迫不得已。”地仙安慰她说。
“什么是'迫不得已'？”萦雪又问。
“'迫不得已'就是她也不想丢下雪儿去另一个地方，可是不能不去。”
“那她去什么地方了？”萦雪追问着。
地仙抱起萦雪：“走，爹带你去看娘。”
他们来到当年地仙埋葬女子的地方，地仙指着墓碑说：“雪儿，她就是你娘。”
“我娘已经死了吗？”
“鬼丫头，知道的还挺多。”地仙刮了刮萦雪的鼻子，又说：“你娘没有死，她是天上的仙女，可是她与人间的缘分已尽，所以重新回到天上了，只留下一副躯壳在人间。”
“我娘在天上想我吗？”
“她当然想你了，因为你是她的女儿呀。”
“那我娘叫什么名字呢？”
“她叫蔚婉仙子。”
萦雪九岁那年，一场急症让她昏迷不行。昏昏沉沉间，她好像飞到了九霄云外，一切那样真实，又那样虚幻。云层那端，一个仙女正踏着婀娜的步伐向她跑来。
“娘？娘～”萦雪本能地喊着。
仙女跑到萦雪面前，蹲下身一把将萦雪紧紧搂在怀里，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不禁失声痛哭。
“你就是我娘蔚婉仙子吗？”萦雪问道，她感觉到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温暖，是那样亲切，那样幸福。
“我是！我就是你娘！呜呜～”蔚婉仙子哭着说，双臂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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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真懂事。是娘对不起你，把你独自留在人间。”蔚婉仙子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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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看，雪儿已经长大了。”萦雪后撤两步，转了一圈。
蔚婉仙子上下仔细打量着萦雪，笑着抹去眼泪说：“是长大了，我的雪儿已经是大姑娘了。”
萦雪又抱住蔚婉仙子：“娘，你不能去看我，那我可以经常来看你吗？”
蔚婉仙子又流出了眼泪，抚摸着萦雪的头发，伤心地说：“雪儿，娘今后可能再也不能和你见面了。”
“为什么？雪儿不要，雪儿要经常和娘在一起！”萦雪抬起头，用她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蔚婉仙子，希望看到她肯定的答复。
蔚婉仙子捂住抽泣的口鼻，把头扭向一侧，不忍心直视萦雪的眼睛，呜咽着说：“不是娘不想和你在一起，娘试过，可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娘也改变不了。”
萦雪“哇”一声大哭起来，她不明白什么是命中注定，“命”这个字对于她来讲确实太抽象了。
蔚婉仙子强忍住悲伤的眼泪，看着萦雪的眼睛说：“雪儿，你听娘讲，今后不论遇到任何困境、受到任何伤害，你都不能放弃生命！只要熬过十八岁，你就自由了。”
萦雪缓缓清醒，眼角还汤着泪水。她看见地仙正坐在床头边，神色紧张地看着自己。“爹，我梦见娘了，娘说让我不要放弃生命。”
“那不是梦，那就是你娘。”地仙抚了抚她的额头，“你娘对你说的话千万别忘。”
七年后，萦雪一十六岁。
一日，地仙梦中接到诏令，要他速速赶往天庭复命。
地仙不敢违抗天命，将萦雪叫到眼前，语重心长地说：“天命难违，爹必须要走了，就像你娘一样，这是爹的命。你也有你的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好是坏，这就是命。”说罢抛下一具躯壳，仙体出窍，归天复命去了。
“爹～爹～”萦雪只道地仙死于非命，连哭了九天九夜。第十日夜里，萦雪家中失盗，地仙遗留下的全部银两被窃贼一扫而空，隔夜，家中又突然失火，大火借着风势吞没了全部房屋，地仙的躯壳也被烧得只剩下一架酥脆的骨灰。无依无靠的萦雪不得不经邻居介绍，卖身给同村的赵财主家做了丫鬟，用卖身换来的散碎银子将地仙的骨灰仔细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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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财主虽有万贯家财，可是贪心不足，他看准了时机，要借着天灾高价出售囤积在地库里的存粮，狠发一笔横财。存粮毕竟有限，于是赵财主令家中打手打跑了多余的下人，以节省可以换钱的口粮，又将玩腻的萦雪卖给青楼，赚了一笔银子。
可怜萦雪刚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穴。
“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萦雪站在那里，神色呆滞，一声不吭，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听赵爷说，你很会装可怜，咱们秀月楼最不缺的就是会装可怜的女人。不过赵爷卖来的女人向来不会错，希望你不是例外。你可以叫我杨妈妈，今后大家相处得好了，妈妈我少不了要多照顾照顾你，把你捧红，让你不缺吃不缺穿，还能挣不少银子。相处得不好，妈妈我也有的是办法和你相处好。听懂了吗？”
萦雪依旧没有回答。
“听不懂没关系，一会儿你就懂了。小四儿，先给她尝点儿甜头。”杨妈妈示意小四儿。
“得嘞，瞧好吧您。”小四儿是秀月楼的总龟奴，他从袖筒里取出一个小布卷，打开后里面藏着十几根细针，奸笑着对萦雪说：“针可是个好东西，从皮肤里'噌'地一下扎进肉里，那叫一个疼，扎完最多留个针眼，再过几天连针眼也没了，绝对不会影响客人欣赏身体。嘿嘿，你想不想试一试啊？”
萦雪紧盯住小四儿手里的针，心中害怕极了。她颤颤巍巍地退着步，直到被另外两个龟奴挡住退路，压住她的双臂，拖回到杨妈妈面前。
“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杨妈妈又问了一遍。
萦雪挣扎着，依旧不肯说一句话。
小四儿抽出一根针，毫不犹豫地扎进萦雪的肩头。
萦雪惨叫一声，她想哭，但是泪水早已经流干在赵财主家。此刻的她，要么选择妥协，做一个风尘女子，要么选择抗拒，继续忍受痛苦与折磨。她虽然恐惧，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抗拒。被扎了二十几针后，萦雪疼得晕了过去，小四儿一盆冰水浇醒了她，而后当众扒光她的衣服，和其余两个龟奴在她绝望的哀嚎声中轮番凌辱了她。
几经摧残，萦雪再也坚持不住了，她的精神已经崩溃，蔚婉仙子的叮嘱也被她彻底抛在脑后。不得已，她选择绝食而死，年仅十七。萦雪死亡当夜，正值血月当头，那时怨气正盛，戾气正强，再加上她生前的悲惨遭遇，最终化为戾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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