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朋友、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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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来说，选择与同伙一起行动才是最方便稳妥的办法，那样的话，只要串通证词说有人多开了一枪就行了，但是对于于江宁，审讯员更倾向于将他当做是王智想要陷害的对象之一。
“什么意思？”于江宁问。
“你说你看到了王智开枪，但王智的子弹并没有少；你说王智的通讯器出了故障，可我们从现场所找到的通讯器却一切正常。”审讯员淡然的描述道。
“他的通讯器没坏？”于江宁很是震惊。
审讯员点点头：“没坏，不过比较奇怪的是，通讯器是在路当中发现的，就像是故意想被发现一样。”
见于江宁一言不发，审讯员继续说道：“说真的，要不是你自始至终都没开一枪，交枪时你的弹夹也满满当当，不说确认，至少嫌疑会比现在大很多，而且可能也很难解释清楚。”
“可是他救了我。”于江宁抬头说道。
“救了你？”审讯员不解。
“爆炸发生的时候，是他把我拖了回来，护在了身下。”
“嗯......”审讯员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过来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起身和于江宁说道：“今天就先到这结束吧，你可以回去了，警局这边......我会和你们局长交涉，放你几天假，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不过不要离家太远，有新的情况我们会再和你联系，好吗？”
于江宁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但走到门口，却又停住脚步回头说道：“这位......同志。”
“什么事？你说。”审讯员回应道。
“能不能......再把膛线痕什么的再检测一次，我还是不太相信......嗯......”
说着说着，于江宁突然笑了起来。
是不相信他会杀人，还是不相信他会借此陷害自己？
“明白。”审讯员朝他点点头。
......
在那之后，于江宁在家“休息”了好长时间，这段时间里于江宁虽说不需要......或者说不能够去警局，但他还是在网上了解到了不少和这案件有关的消息。
案件发生三个月之后，子弹啊同伙啊什么的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可受害者家属却已经失去了耐心，质疑警察办案不力，甚至有意包庇罪犯，开始频繁地到警察局要说法，开始在网上发帖，找各种媒体，有些不负责任的公众号什么的已经开始恶意造谣，说什么‘杀人的警察是xx领导的亲戚’，导致一群“正义之士”吃饱了撑的天天在网上骂警局、骂政府、甚至开始谴责国家体制，还有几个傻小子跑到警局去抗议，严重影响了正常秩序。
过了半个月，王智主动承认是自己误将受害者当成恐怖分子，并开枪将其射杀。
又半个月后，法院判决，王智犯过失致人死亡罪，考虑到王智有自首情节，决定从轻处罚，最终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并赔偿受害者家属死亡赔偿金、丧葬费等共计二十万元。
......
6月26日上午，南区监狱，会见室
于江宁和王智，分别坐在玻璃窗的两侧。
两人见面已许久，但于江宁却一直保持着沉默。
“你到底来干嘛的啊兄弟？”王智笑着说，“一句话不说......时间可马上就到了。”
“究竟怎么回事？”于江宁问。
他一直在思考，面对一个审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他该如何旁敲侧击，如何从字里行间套他的话，可结果却是直接问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认罪书里都有写啊，没看吗？”王智问。
“看了，可是我不信。”于江宁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呵～”王智突然笑了一声。
王智在认罪书里解释了发生的一切：
在发现那名女性恐怖分子时，王智并没来得及开枪，而是不慎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垃圾桶发出的声音被于江宁误以为了枪声，也吓到了那恐怖分子。而那通讯器“突然失灵”，也是因为王智因为爆炸而过度紧张而按错了按钮。再然后，他看到受害者跑了过去，误以为是恐怖分子，于是便追上去开枪打死
“是不是枪声，我还能分辨得出，所以，那颗子弹是哪来的？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于江宁问。
“不信这个啊”王智挠挠头，“这我真解释不清楚。”
“有什么解释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可我什么都没做。”王智抬头看着他，很无奈，也很坦然。
于江宁又沉默了，王智会对他说些什么，他预想了很多情况，可这招釜底抽薪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那你倒是解释清楚，受害者是怎么死的。”于江宁有些生气。
“我制不了冷还不让说冰箱有问题了？”王智反问。
“子弹在人脑子里！”于江宁一拳锤在桌上，“你什么都没做，难不成是凭空出现的吗？！”
王智深吸一口气，“真的可能。”
“呵！”于江宁嘲笑一声站起，转过身，但又略一停顿。
平复了心情之后，于江宁再次开口说道：“你妹妹托我告诉你，她高考成绩出了，558，比一本线高30，大学准备去q市，离家近......我也被调去q市了，下礼拜走。”
“不管到哪，小心所有人，小心所有事，哪怕是朋友，哪怕是证据。”王智平静地嘱咐道。
之后，两人各自离去。
......
1月20日，星期五，大寒，小雪
q市，理工大学校门口。
今天是本学期教学计划的最后一天，在结束了上午的考试之后，全校的学生们就可以全部离校回家了。
为了能把握这次商机，不少出租车早早地就已经守在学校门外，把马路靠近校门的一侧几乎完全堵死。
没地停车的于江宁，只好把自己的车停在了校门的正对面。
他依旧是一名人民警察，并没有转行成出租司机，不过他也确实也是来接人的，来接王智的妹妹——王慧，和他一道回家。
来q市两年多，每次年前，他都会去王智家看望下他父母，不过今年要比往常早些，因为他前俩月买了辆小车，就想着开车送王慧回家，还能顺带去他家看看。
刚和王慧通过电话，她说才刚考完试，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估计还得有一会儿。
得知这消息之后，于江宁干脆把车熄了火，下车靠着车门站着。
为了驱寒，他点着支烟，叼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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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于江宁问。
“你说你看到了王智开枪，但王智的子弹并没有少；你说王智的通讯器出了故障，可我们从现场所找到的通讯器却一切正常。”审讯员淡然的描述道。
“他的通讯器没坏？”于江宁很是震惊。
审讯员点点头：“没坏，不过比较奇怪的是，通讯器是在路当中发现的，就像是故意想被发现一样。”
见于江宁一言不发，审讯员继续说道：“说真的，要不是你自始至终都没开一枪，交枪时你的弹夹也满满当当，不说确认，至少嫌疑会比现在大很多，而且可能也很难解释清楚。”
“可是他救了我。”于江宁抬头说道。
“救了你？”审讯员不解。
“爆炸发生的时候，是他把我拖了回来，护在了身下。”
“嗯......”审讯员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过来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起身和于江宁说道：“今天就先到这结束吧，你可以回去了，警局这边......我会和你们局长交涉，放你几天假，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不过不要离家太远，有新的情况我们会再和你联系，好吗？”
于江宁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但走到门口，却又停住脚步回头说道：“这位......同志。”
“什么事？你说。”审讯员回应道。
“能不能......再把膛线痕什么的再检测一次，我还是不太相信......嗯......”
说着说着，于江宁突然笑了起来。
是不相信他会杀人，还是不相信他会借此陷害自己？
“明白。”审讯员朝他点点头。
......
在那之后，于江宁在家“休息”了好长时间，这段时间里于江宁虽说不需要......或者说不能够去警局，但他还是在网上了解到了不少和这案件有关的消息。
案件发生三个月之后，子弹啊同伙啊什么的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可受害者家属却已经失去了耐心，质疑警察办案不力，甚至有意包庇罪犯，开始频繁地到警察局要说法，开始在网上发帖，找各种媒体，有些不负责任的公众号什么的已经开始恶意造谣，说什么‘杀人的警察是xx领导的亲戚’，导致一群“正义之士”吃饱了撑的天天在网上骂警局、骂政府、甚至开始谴责国家体制，还有几个傻小子跑到警局去抗议，严重影响了正常秩序。
过了半个月，王智主动承认是自己误将受害者当成恐怖分子，并开枪将其射杀。
又半个月后，法院判决，王智犯过失致人死亡罪，考虑到王智有自首情节，决定从轻处罚，最终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并赔偿受害者家属死亡赔偿金、丧葬费等共计二十万元。
......
6月26日上午，南区监狱，会见室
于江宁和王智，分别坐在玻璃窗的两侧。
两人见面已许久，但于江宁却一直保持着沉默。
“你到底来干嘛的啊兄弟？”王智笑着说，“一句话不说......时间可马上就到了。”
“究竟怎么回事？”于江宁问。
他一直在思考，面对一个审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他该如何旁敲侧击，如何从字里行间套他的话，可结果却是直接问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认罪书里都有写啊，没看吗？”王智问。
“看了，可是我不信。”于江宁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呵～”王智突然笑了一声。
王智在认罪书里解释了发生的一切：
在发现那名女性恐怖分子时，王智并没来得及开枪，而是不慎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垃圾桶发出的声音被于江宁误以为了枪声，也吓到了那恐怖分子。而那通讯器“突然失灵”，也是因为王智因为爆炸而过度紧张而按错了按钮。再然后，他看到受害者跑了过去，误以为是恐怖分子，于是便追上去开枪打死
“是不是枪声，我还能分辨得出，所以，那颗子弹是哪来的？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于江宁问。
“不信这个啊”王智挠挠头，“这我真解释不清楚。”
“有什么解释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可我什么都没做。”王智抬头看着他，很无奈，也很坦然。
于江宁又沉默了，王智会对他说些什么，他预想了很多情况，可这招釜底抽薪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那你倒是解释清楚，受害者是怎么死的。”于江宁有些生气。
“我制不了冷还不让说冰箱有问题了？”王智反问。
“子弹在人脑子里！”于江宁一拳锤在桌上，“你什么都没做，难不成是凭空出现的吗？！”
王智深吸一口气，“真的可能。”
“呵！”于江宁嘲笑一声站起，转过身，但又略一停顿。
平复了心情之后，于江宁再次开口说道：“你妹妹托我告诉你，她高考成绩出了，558，比一本线高30，大学准备去q市，离家近......我也被调去q市了，下礼拜走。”
“不管到哪，小心所有人，小心所有事，哪怕是朋友，哪怕是证据。”王智平静地嘱咐道。
之后，两人各自离去。
......
1月20日，星期五，大寒，小雪
q市，理工大学校门口。
今天是本学期教学计划的最后一天，在结束了上午的考试之后，全校的学生们就可以全部离校回家了。
为了能把握这次商机，不少出租车早早地就已经守在学校门外，把马路靠近校门的一侧几乎完全堵死。
没地停车的于江宁，只好把自己的车停在了校门的正对面。
他依旧是一名人民警察，并没有转行成出租司机，不过他也确实也是来接人的，来接王智的妹妹——王慧，和他一道回家。
来q市两年多，每次年前，他都会去王智家看望下他父母，不过今年要比往常早些，因为他前俩月买了辆小车，就想着开车送王慧回家，还能顺带去他家看看。
刚和王慧通过电话，她说才刚考完试，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估计还得有一会儿。
得知这消息之后，于江宁干脆把车熄了火，下车靠着车门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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