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悟剑未名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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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悟剑未名湖
时间一天天过去，亦言从小喜剑，这四年下来，亦言也将[北行剑]悟懂了几分，至于十字吊坠中的东西，亦言也了解得七七八八。
这个世界的修仙者有六大境界，分别是通识境c苍生境c星门c地门c玄门c神门。而每个境界又分为六个小境界，大境界的差距，自然不用说，但在这个世界每个小境界的差距也是巨大的。比如甲是通识境一阶，乙是通识境二阶，则一般来说乙体内的灵力足足是甲体内的数倍。至于人体内灵力的强度，也是跟人的境界有直接的关系。当然这两种数值也受到功法强度的影响，显然是你修炼的功法越厉害，体内的灵力便越多，灵力强度也越高。
亦言日日习练，在剑法的招式上有了很多自己的领悟。燕北行留下来的北行剑法他也学的差不多了。但亦言却不敢说自己是真的学会了，总感觉自己的招式中还差了些实质的东西，无法触发剑势之间真正的威力。
“再来！”清晨的山头上，两个年轻人正在缠斗不休。一人用刀一人用剑，但二人的招式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打斗那么简单。
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这场战斗，或许不够惊天动地，若干年之后，两个人的那一场绝世战争世人代代相传。
亦言用的是桃木剑，实力不够之前他自然不敢动用燕北行那把金色仙剑。而莫厄归用的则是一把木制的大刀，虽然刀法还有侍精进，但绝不笨拙。
“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吗？”亦言心中暗叹。以亦言的见识，莫厄归的刀法虽然不如亦言剑法精妙，可是莫厄归的力量却比亦言大上不小。
莫厄归在这四年时间里，力量的增长，出奇的迅速。上次进入山林深处，遇到的飞猿都生生被莫厄归撕成两半。飞猿可是妖兽，亦言不相信普通人能做到这一点。以亦言的见识，莫厄归已经开始修炼功法了！也正是这个原因，莫厄归的体内也开始有灵力滋生，随之而来的，莫厄归的身体强度也在一天天的增强。亦言和莫厄归天天打斗，对修仙也有所了解的亦言，自然也清楚莫厄归身体上的变化。
自己从小的伙伴，原来早就开始修炼，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莫厄归不说，不与亦言交流修仙的有关事情，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亦言不怪他，也相信他。
二人又是一番打斗，二人虽然从小是好友，但下手也是毫不留情。或许是二人各有心事的原因，打斗完毕，累了，二人一起坐在树荫下，却都沉默无语。
“亦言，”莫厄归率先打破了平静，“我有件事情跟你说。”
“嗯？”亦言心口一颤，“你说。”
莫厄归站起来，很认真地看着亦言。“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幻想成为神仙的梦想吗？此刻，你眼前就有这么一个机会！”
兄弟，你终于要跟我说了吗？亦言很平静的听着。
“昨天我爹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消息。”莫厄归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师父一直劝诫自己，不要让亦言卷入其中。修仙路漫漫，何处求其所？外面的世界远远比这一个小小的村庄凶险多了。亦言走出去，或许就回不来了。而莫厄归自己和亦言不同，亦言修炼资质一般，而莫厄归确是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用师傅的话说，莫厄旧可以在修仙路上走得很远，但亦言不能。
但是，想到二人从小的梦想，想到亦言十分一流的剑术。昨天晚上，莫厄归听到身为村长的父亲带回来这么一个消息之后，莫厄归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亦言。
兄弟啊，你要努力，或许我能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和你才见面呢？
“水寒宗，一个修仙的宗门，要招聘一批新人。”莫厄归仔细地观察着亦言，想看看他的反应。
亦言没什么反应，很平静，平静得令人发指。“好啊，那我就去试试。”沉默良久，亦言回答。“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亦言看着莫厄归，很认真的问。
莫厄归怔怔地，没有说话。
好吧，既然你不说，那我们便各自保密吧。亦言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你也去吗？”亦言转身问莫厄归。
“不，我不去了。”莫厄归看着亦言，总觉得亦言的眼中多了一些什么。
“哦。”亦言很平淡的回答道。转过身，亦言朝山下走去。
我终究是要出去看看的。亦言望着脚下的村庄和远处的未名湖，想要将这故乡的场景，深深地印入脑海。现在不多看几眼，以后就再难看到了。
至于莫厄归，亦言反倒没有那么留恋。
既然二人走上了相同的路，那么就总有相聚的那一天。
水寒宗招收的这一批新人，并不单单是招收弟子。这批新人之中，天赋异禀的，会成为水寒宗弟子，还那些天赋一般的，则会成为水寒宗的杂役。所以这些年轻人进入水寒宗是不需要考核的，因为其中的大部分人都会成为杂役。可是即便是知道会这样，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把自己的子女送到修仙的宗门去。为什么？因为即便是仙人的杂役，也比这些普通人的身份高贵许多。这其中的理由，自然不需要多说。
等等！水寒宗！亦言一怔，仿佛从记忆中搜寻到了什么。师父临走前说的不就是让自己找什么水寒？“看来这水寒宗，我是一定要去了。”
一夜难眠。毕竟明天就要走了，亦言趴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啪！”好像有瓦罐碎了。
亦言，翻过身，想要继续睡下去。
“啪！啪！啪！”又是三声瓦罐破碎的声音，在这个原本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亦言有些恼火，起身想要看看是谁在搞事情。
亦言推开房门，却看到牛姥姥房间的灯还在亮着。“姥姥，您在干嘛呢？”亦言轻声问道。
，，，，，，
没有人回答。
夜色如水，时间陷入淤泥般停滞，一种不详的预感骤然在心中升起。“姥姥？”亦言又唤了声。
还是没有人回答。
夜，愈发安静了。连原本瓦罐破碎的声音也了无踪迹。
亦言心念一动，金色仙剑握在手中。
破门而入！
屋内，借着油灯微弱的光芒，牛姥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鲜红的血液从脖颈流出，淌在地上宛如一朵妖艳的花。牛姥姥死不瞑目，手中仍然抓着给亦言的没有织完的衣裳。亦言有些颤抖，将手放在牛姥姥的鼻子上。
牛姥姥已经没有呼吸了。
亦言的手紧紧握着金色仙剑，踩着地上破碎的瓦罐，想要故作沉着，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亦言走到了屋外。屋外很安静。不，应该说整个莫家村都很安静。村里没有一丝光亮，只能清晰的听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亦言的心里“咯噔”一下，更加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拿着昏暗的油灯，亦言在不停地颤抖，一种巨大的恐慌将太压迫着。村头的铁匠死了，尸体躺在熔炉旁，有一半都已经烧焦了。隔壁的莫寡妇死了，怀中还抱着丈夫给她的绣花鞋。全村的人都死了，除了亦言。至于莫厄归，亦言没有在他家中找到尸体，不知去向何处，也不知是死是活。
就在这一个不知名的黑夜，不知道凶手是谁，只听到瓦罐破碎的声音，全村人就这么死了。亦言揉了揉眼睛，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多希望这就是一个梦啊？习惜不是。
亦言有疑惑，也有恐怖。可惜他现在孤身一人，无人询问。亦言昂头对着天空，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脸上的表情忽而狰狞忽而沮丧。无助，悲伤，恐惧，仇恨如同潮水一般将13岁的他淹没。亦言回到房间，牛姥姥仍然睁着眼睛躺在如花般盛开的血泊之中。亦言的手有些颤抖，他伸手触摸着地上的血迹，已经凉了，但这鲜血曾经热过。他从来没想过牛姥姥会死，以至于这一天来临时，他才发现是那么的悲伤。亦言伸出手，轻轻地替牛姥姥合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应该下一场雨，因为这样，才能冲刷她的眼泪，洗去所有罪恶。
这当然不是普通人所为。亦言很清楚。可他又不知道，这些修炼的人，出于什么目的要屠杀村民，又为什么偏偏放过了他。
亦言四处游荡，他流不出眼泪，因为心乱如麻。亦言想要报仇，他四处寻找杀人犯留下来的痕迹，却一无所获。仿佛就是一阵风刮过，整个村的人就都死了。死的梦幻，却也分外悲伤。
他手中的灯火逐渐灰暗，一抬头，看着这无边无际的黑夜。巨大的空虚，如同巨兽将他吞没。
亦言走到村头。风很大，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吹的眼泪不剩下痕迹。亦言提起金色仙剑，用力的刺在村头的老柳树上，却只能留下浅浅的划痕。
只恨自己不够强大，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提不起半点报仇的来。不是因为不够仇恨，也不是因为他太懦弱，还是明明知道自己报不了仇。
就像是高山挡在你面前，而你却奈何不了它的感觉。
亦言安葬了牛姥姥，埋葬了村里所有的人。他离开了村庄，带走了一柄桃木剑，一本已经被翻到很破的书，还有牛姥姥没有织完的粗布衣裳。亦言登上了每天和莫厄归打斗的山，走过每日打猎走过的路，淌过抓过无数鳄龟的未名湖，，，还有很多很多，值得留恋的地方。
边走，剑边舞动。
这次，亦言舞的不是金色仙剑，而是从小到大，亦言一直随身携带的已经破旧却仍然熠熠生辉的那把桃木剑。剑的走势没有什么规律可循，但亦言却真的能感受到剑势中的威力。
风在耳边呼啸，汗在指间蒸发。亦言这剑，舞的是过去的十三年，永远不忘的十三年！
天空遥远的东方吐出鱼肚白的那一刻，亦言在未名湖畔站立，然后收剑。
但剑中呼啸而出的剑气却如同疾掠的火，没有丝毫停顿，打在了湖畔的巨石之上。
一副剑刻的画卷，骇然刻在巨石中央！
这一剑，是十三年！
画中，有两个斗武的少年，有白发且蹒跚的老人，一汪无边无际的湖水，还有一道摧毁一切的雷霆。
“此剑，名为思故乡！”亦言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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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亦言从小喜剑，这四年下来，亦言也将[北行剑]悟懂了几分，至于十字吊坠中的东西，亦言也了解得七七八八。
这个世界的修仙者有六大境界，分别是通识境c苍生境c星门c地门c玄门c神门。而每个境界又分为六个小境界，大境界的差距，自然不用说，但在这个世界每个小境界的差距也是巨大的。比如甲是通识境一阶，乙是通识境二阶，则一般来说乙体内的灵力足足是甲体内的数倍。至于人体内灵力的强度，也是跟人的境界有直接的关系。当然这两种数值也受到功法强度的影响，显然是你修炼的功法越厉害，体内的灵力便越多，灵力强度也越高。
亦言日日习练，在剑法的招式上有了很多自己的领悟。燕北行留下来的北行剑法他也学的差不多了。但亦言却不敢说自己是真的学会了，总感觉自己的招式中还差了些实质的东西，无法触发剑势之间真正的威力。
“再来！”清晨的山头上，两个年轻人正在缠斗不休。一人用刀一人用剑，但二人的招式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打斗那么简单。
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这场战斗，或许不够惊天动地，若干年之后，两个人的那一场绝世战争世人代代相传。
亦言用的是桃木剑，实力不够之前他自然不敢动用燕北行那把金色仙剑。而莫厄归用的则是一把木制的大刀，虽然刀法还有侍精进，但绝不笨拙。
“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吗？”亦言心中暗叹。以亦言的见识，莫厄归的刀法虽然不如亦言剑法精妙，可是莫厄归的力量却比亦言大上不小。
莫厄归在这四年时间里，力量的增长，出奇的迅速。上次进入山林深处，遇到的飞猿都生生被莫厄归撕成两半。飞猿可是妖兽，亦言不相信普通人能做到这一点。以亦言的见识，莫厄归已经开始修炼功法了！也正是这个原因，莫厄归的体内也开始有灵力滋生，随之而来的，莫厄归的身体强度也在一天天的增强。亦言和莫厄归天天打斗，对修仙也有所了解的亦言，自然也清楚莫厄归身体上的变化。
自己从小的伙伴，原来早就开始修炼，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莫厄归不说，不与亦言交流修仙的有关事情，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亦言不怪他，也相信他。
二人又是一番打斗，二人虽然从小是好友，但下手也是毫不留情。或许是二人各有心事的原因，打斗完毕，累了，二人一起坐在树荫下，却都沉默无语。
“亦言，”莫厄归率先打破了平静，“我有件事情跟你说。”
“嗯？”亦言心口一颤，“你说。”
莫厄归站起来，很认真地看着亦言。“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幻想成为神仙的梦想吗？此刻，你眼前就有这么一个机会！”
兄弟，你终于要跟我说了吗？亦言很平静的听着。
“昨天我爹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消息。”莫厄归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师父一直劝诫自己，不要让亦言卷入其中。修仙路漫漫，何处求其所？外面的世界远远比这一个小小的村庄凶险多了。亦言走出去，或许就回不来了。而莫厄归自己和亦言不同，亦言修炼资质一般，而莫厄归确是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用师傅的话说，莫厄旧可以在修仙路上走得很远，但亦言不能。
但是，想到二人从小的梦想，想到亦言十分一流的剑术。昨天晚上，莫厄归听到身为村长的父亲带回来这么一个消息之后，莫厄归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亦言。
兄弟啊，你要努力，或许我能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和你才见面呢？
“水寒宗，一个修仙的宗门，要招聘一批新人。”莫厄归仔细地观察着亦言，想看看他的反应。
亦言没什么反应，很平静，平静得令人发指。“好啊，那我就去试试。”沉默良久，亦言回答。“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亦言看着莫厄归，很认真的问。
莫厄归怔怔地，没有说话。
好吧，既然你不说，那我们便各自保密吧。亦言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你也去吗？”亦言转身问莫厄归。
“不，我不去了。”莫厄归看着亦言，总觉得亦言的眼中多了一些什么。
“哦。”亦言很平淡的回答道。转过身，亦言朝山下走去。
我终究是要出去看看的。亦言望着脚下的村庄和远处的未名湖，想要将这故乡的场景，深深地印入脑海。现在不多看几眼，以后就再难看到了。
至于莫厄归，亦言反倒没有那么留恋。
既然二人走上了相同的路，那么就总有相聚的那一天。
水寒宗招收的这一批新人，并不单单是招收弟子。这批新人之中，天赋异禀的，会成为水寒宗弟子，还那些天赋一般的，则会成为水寒宗的杂役。所以这些年轻人进入水寒宗是不需要考核的，因为其中的大部分人都会成为杂役。可是即便是知道会这样，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把自己的子女送到修仙的宗门去。为什么？因为即便是仙人的杂役，也比这些普通人的身份高贵许多。这其中的理由，自然不需要多说。
等等！水寒宗！亦言一怔，仿佛从记忆中搜寻到了什么。师父临走前说的不就是让自己找什么水寒？“看来这水寒宗，我是一定要去了。”
一夜难眠。毕竟明天就要走了，亦言趴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啪！”好像有瓦罐碎了。
亦言，翻过身，想要继续睡下去。
“啪！啪！啪！”又是三声瓦罐破碎的声音，在这个原本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亦言有些恼火，起身想要看看是谁在搞事情。
亦言推开房门，却看到牛姥姥房间的灯还在亮着。“姥姥，您在干嘛呢？”亦言轻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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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时间陷入淤泥般停滞，一种不详的预感骤然在心中升起。“姥姥？”亦言又唤了声。
还是没有人回答。
夜，愈发安静了。连原本瓦罐破碎的声音也了无踪迹。
亦言心念一动，金色仙剑握在手中。
破门而入！
屋内，借着油灯微弱的光芒，牛姥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鲜红的血液从脖颈流出，淌在地上宛如一朵妖艳的花。牛姥姥死不瞑目，手中仍然抓着给亦言的没有织完的衣裳。亦言有些颤抖，将手放在牛姥姥的鼻子上。
牛姥姥已经没有呼吸了。
亦言的手紧紧握着金色仙剑，踩着地上破碎的瓦罐，想要故作沉着，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亦言走到了屋外。屋外很安静。不，应该说整个莫家村都很安静。村里没有一丝光亮，只能清晰的听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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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个不知名的黑夜，不知道凶手是谁，只听到瓦罐破碎的声音，全村人就这么死了。亦言揉了揉眼睛，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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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言有疑惑，也有恐怖。可惜他现在孤身一人，无人询问。亦言昂头对着天空，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脸上的表情忽而狰狞忽而沮丧。无助，悲伤，恐惧，仇恨如同潮水一般将13岁的他淹没。亦言回到房间，牛姥姥仍然睁着眼睛躺在如花般盛开的血泊之中。亦言的手有些颤抖，他伸手触摸着地上的血迹，已经凉了，但这鲜血曾经热过。他从来没想过牛姥姥会死，以至于这一天来临时，他才发现是那么的悲伤。亦言伸出手，轻轻地替牛姥姥合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应该下一场雨，因为这样，才能冲刷她的眼泪，洗去所有罪恶。
这当然不是普通人所为。亦言很清楚。可他又不知道，这些修炼的人，出于什么目的要屠杀村民，又为什么偏偏放过了他。
亦言四处游荡，他流不出眼泪，因为心乱如麻。亦言想要报仇，他四处寻找杀人犯留下来的痕迹，却一无所获。仿佛就是一阵风刮过，整个村的人就都死了。死的梦幻，却也分外悲伤。
他手中的灯火逐渐灰暗，一抬头，看着这无边无际的黑夜。巨大的空虚，如同巨兽将他吞没。
亦言走到村头。风很大，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吹的眼泪不剩下痕迹。亦言提起金色仙剑，用力的刺在村头的老柳树上，却只能留下浅浅的划痕。
只恨自己不够强大，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提不起半点报仇的来。不是因为不够仇恨，也不是因为他太懦弱，还是明明知道自己报不了仇。
就像是高山挡在你面前，而你却奈何不了它的感觉。
亦言安葬了牛姥姥，埋葬了村里所有的人。他离开了村庄，带走了一柄桃木剑，一本已经被翻到很破的书，还有牛姥姥没有织完的粗布衣裳。亦言登上了每天和莫厄归打斗的山，走过每日打猎走过的路，淌过抓过无数鳄龟的未名湖，，，还有很多很多，值得留恋的地方。
边走，剑边舞动。
这次，亦言舞的不是金色仙剑，而是从小到大，亦言一直随身携带的已经破旧却仍然熠熠生辉的那把桃木剑。剑的走势没有什么规律可循，但亦言却真的能感受到剑势中的威力。
风在耳边呼啸，汗在指间蒸发。亦言这剑，舞的是过去的十三年，永远不忘的十三年！
天空遥远的东方吐出鱼肚白的那一刻，亦言在未名湖畔站立，然后收剑。
但剑中呼啸而出的剑气却如同疾掠的火，没有丝毫停顿，打在了湖畔的巨石之上。
一副剑刻的画卷，骇然刻在巨石中央！
这一剑，是十三年！
画中，有两个斗武的少年，有白发且蹒跚的老人，一汪无边无际的湖水，还有一道摧毁一切的雷霆。
“此剑，名为思故乡！”亦言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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