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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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铨不由大喜，放声大笑起来，连着叫了三个好字：“好好好！只要老先生能来江南，先记机伯大功一件。”一直没留意，想不到，兄长把州学办得如此之好，简直比阿铨想象的还要好，大公子潘洪这样的人，应该当教育部长的。当州牧，简直是屈才。阿铨一时都动了去州学看一看的心思。
伊籍才走，阳安公主的长子伏德就到了。这是贵客，慢待不得。阿铨亲自迎接。
伏德这小子，什么时候见到他都是那么干净整洁，好象才从澡堂中出来似的。他举止从容，颇有大家公子之风，简直比阿铨做得还好，这让阿铨很不痛快。
阿铨一向认为，贵家公子，江南公子这样的就是极致了，凡是比阿铨还象贵家公子的，都是变.态，有伪娘心理——当然阿铨只敢在心里想想，如果说出来，会遭到天下百分之九十八的贵家公子的痛扁。
“阿铨贤弟，恭喜恭喜啊。”
“多谢多谢，德操（伏德字德操）兄远来辛苦，快请入内。”
伏德代表阳安长公主而来，王允去位，长公主出力颇多，长公主代表了长安皇室宗族势力，她对阿铨和蔡文姬有所偏爱，是江南系的强力支持者，虽然曾经因为宗室领兵是否合适动摇过，但一则她本身也是宗室，二则大公子潘洪的长安之行完全打消了长安地下的那些议论。
同时，伏德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是南军统领光禄勋杨彪的亲信，是阿铨在南军的同事。
长安城共有南北二军，眼下北军由董承统领，董承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他的一切念头就是往上爬。眼下他成了持金吾，又开始想得到更大的权力，在他身后，还有着西凉军中一些不满现状，迫不急待想着再次掌权的中下层军官的身影，于是就不可避免的与杨彪发生了冲突。杨彪可是曾经做过太尉的人，代表着杨阀的士人，他的家族四世四公，仅次于汝南袁氏，又岂是好对付的，眼下长安城中董承和杨彪的斗争也是越来越激烈，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其实，阿铨一向认为这种局面是最好的，只有出现了对手，朝堂上才能保持一定的平衡。而这种争斗会让朝局平稳，不出大的改变。对于朝庭，阿铨虽然是一力扶保的，但是先决条件是不要影响阿铨对手下的掌控。既然是一面大旗，就应该挂在辕门外，阿铨帅帐内的事情，可不想让他们来管。
伏德给阿铨带来了长公主夫妇的礼品，大大小小三十六件，其中最精致的是一对蓝田美玉雕琢的玉鸳鸯，一看就是皇室的珍品，两鸟并头交颈，亲密无间，不但玉质绝佳，而且雕刻精细，刀法平滑，不见斧凿的痕迹。
伏德同时还带来了阿铨的顶头上司杨彪的礼品，这就简单的多了，只是杨老头家里挺有钱的，可是送礼太小气，只是文房四宝，其中的江南纸还阿铨是送给他的。
“杨老大现在如何，董承是不是让他很头疼啊？”背后，阿铨们都叫杨彪为杨老大。
“头疼？杨老大那是当过太尉的人，在乎小小的董承？杨老大是没有心思和董承斗，不然的话，三个董承加起来也不是杨老大的对手。”伏德看起来对杨彪还是很佩服的。也难怪，杨彪简直就是政坛的不倒翁，灵帝用他，献帝用他，董卓也离不开他，不是三公就是九卿，从来没有真正失去过权力，也从来没有谁把他当成真正的敌人，小小董承，自然不在话下。
“听说，朱隽入朝了？”
“是的，朱老头被任命为司隶校尉，天子有意让他引兵东征。”伏德回答道。
“东征？”阿铨不由吃了一惊，长安的小天子啊，你才吃上几天饱饭，又吃饱没事做搞的哪门子征东？就算朱老头是个忠心耿耿的大汉名将，可是他眼下两手空空，你让他打谁去？
“天子的意思，是让他为各路统帅，以并州王允、吕布，江南四大公子，加上袁术和公孙瓒等各路军队分兵四路攻打袁绍，消灭这个朝庭的叛逆。”
“这是谁给小天子出的主意？可立斩此人！”阿铨很生气，才稳定下来的朝局，给这人全都破坏了。
袁绍眼下实力那个强大就别说了，并州、江南、袁术三股势力之间勾心斗角，别再打起来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联合。小天子要强行以弱御强，说不定到时会引起各路诸侯强烈反应，到时朱隽仁兄可就难做了。
“呃，阿铨老兄，我可当什么也没有听见，不过铨兄，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这是小天子自己的主意。”
这让阿铨无话可说了。看来阿铨原来在宫中对小天子讲过的一些道理，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似乎觉得，眼下长安朝庭又已恢复了昔日他们家汉武帝爷爷时候的雄风，可以号令天下了！他怎么就不想想，打仗难道不用花钱？长安朝庭没有钱，连自己都养活不起，凭什么让手下各路诸侯跟着他去打仗？
这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才送走伏德，阿铨就看到了王粲摇摇摆摆的进来了。
阿铨这位兄长的二师兄虽然作风有些飘浮，没有什么治世之才，而且长得也极是丑陋，但是却颇有文名，诗赋什么的写起来简直和吃饭睡觉打豆豆似的如家常便饭。在这一点上，阿铨如果不盗后世的诗文，肯定远远比不上他。而盗诗文的事，阿铨除了在小吕蒙身上显摆下，平常却还不怎么敢做出来，怕影响直接以后的文学历史的发展。所以，阿铨从来不和他比背东西或者写诗赋。相比之下，元节老师的这三个弟子，荀攸最有谋略，王粲最有才华，潘洪最有实权，阿铨是潘洪的二弟，与荀攸相像，却与王粲合得来，当真是一件怪事。
“小师弟，恭喜啊。”王粲笑着，略一走近，就悄声道，“见到你那两位弟弟了么？”
阿铨知道，他说的自然不是阿铨的小弟弟阿西。
他说的是大公子潘洪在长安的那一房。
早在阿铨入长安之前，王粲就曾和阿铨说起过一个地址。阿铨让人去查过，发现那竟是兄长在洛阳的一个妾室，兄长原来长年居住在洛阳，有个妾室也是正常的。她是董卓之乱时被迫迁到长安的，居住与王粲很近。她有三个孩子，长女也有十五岁了，没有名字，两个男孩儿，大的一个叫潘毅，小的一个叫潘睿，都拜了王粲为师。对于当时的阿铨来说，长安城步步危机，根本没有认亲的余地。而且阿铨并不知道兄长对他们的态度，所以并没有与他们相见，只是这一次兄长去长安，阿铨就告诉了兄长这件事。记得兄长当时沉默了一下，问阿铨道：“你觉得我当如何？”阿铨道：“我认为大哥怎么样都应该接他们回来，江南，才是他们的家。”
于是，江南大公子潘洪就接他们回来了。
说起来，接他们回来这件事上。阿铨有些私心，因为阿铨一直在担心着柴氏，虽然她眼下对阿铨没有任何的危害，而且阿铨也觉得她不可能给阿铨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甚至更多的人和阿铨争位子？算了，阿铨可不认为有谁能夺走阿铨的位置。而且潘洪百年之后怎么传位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先说好了，你这两个弟弟，我可是很关心的，特别是你那个小弟弟潘睿，和我可是很投缘的，不许欺负，不然的话，我和你没完。”
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兄长的师兄，阿铨嗤之以鼻：“哼。”
王粲乐地哈哈的。
“王粲师兄。你不会是看上我那个小妹子了吧？”
此语一出，王粲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一张丑脸显得颇有几分尴尬。不会吧，还真让阿铨猜对了。那个小妹子阿铨看过了，江南潘家的人，样子自然是没得挑，走到哪里都是人尖子。那小丫头虽然才十五，但是脸盘儿身段儿都出来了。如风扶柳，似花照水，美得不得了。而且再过一年就算年方二八，算成年可以嫁人了。论身份，虽然是庶出，但是征南将军、扬州牧、江南侯的女儿，嫁什么样的人都不算高攀。王粲是名门望族，但是想要当阿铨的妹夫，只怕兄长潘洪这一关还不好过。
阿铨笑笑不再说什么，却拉着他一起去州学。
早就想来州学了，只是这一年来戎马倥偬，实在不得闲暇，连水镜先生和庞德公都失了拜望。
州学就建在西湖边上，占地四十余亩，南北长五百米，主体部东西宽五十余米，东西各附一跨院，建筑排列有序，前殿后学，中轴线明显，计划里建造大成坊、文明坊、大成殿、启圣宫、名宦祠、乡贤祠等大小房室百余间，不过眼下只建成了大成殿和书院。
朱红地大门之外，蔡邕新题地“江南州学”四字石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蔡邕是天下第一流的书法家，这四个字用了心思，写得神完气足，笔笔如刀，结构工整，气度雍荣。
听说阿铨来了，水镜先生竟然亲自迎出了二门，叫阿铨道：“二公子亲来州学，当真是一件幸事。”水镜先生和庞德公都是极清高的人物，就算是大公子潘洪来了，他们也不一定就如何的恭候。不过水镜先生对阿铨总是高看一眼，原因很好笑，他入江南时，两人在路上相遇，阿铨送了他一件袍子。他和人谈起阿铨时候，总是说“江南二公子对我有赠袍之德”如何如何，弄得蒯越等人总和阿铨开玩笑，说“二公子那件袍子是天下间最值钱的袍子了。”
庞德公是庞统的叔父，比水镜先生还要年长十余岁，相貌丑陋，与庞统很象。他生性淡泊，不喜官位钱帛，总是说别人留子孙以富贵，我留子孙以平安。这种人，要按王允的说法，就该一刀砍了，省得他总是装出清高的样子带坏了官场风气。王允，想学姜太公治齐地方法来治天下，事实证明，在汉末这个时代，是根本行不通的。
阿铨们先到大成殿。这是州学的主体，绿瓦兽吻，飞檐斗拱，气势雄伟，庄严肃穆，大成殿内供奉大成至圣先师子牌位。殿内设有一排楹柱，孔子塑像一尊，孟轲、曾参、颜回、孔仍塑像各一尊，端木赐、冉雍、宰予等12贤人塑像各一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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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籍才走，阳安公主的长子伏德就到了。这是贵客，慢待不得。阿铨亲自迎接。
伏德这小子，什么时候见到他都是那么干净整洁，好象才从澡堂中出来似的。他举止从容，颇有大家公子之风，简直比阿铨做得还好，这让阿铨很不痛快。
阿铨一向认为，贵家公子，江南公子这样的就是极致了，凡是比阿铨还象贵家公子的，都是变.态，有伪娘心理——当然阿铨只敢在心里想想，如果说出来，会遭到天下百分之九十八的贵家公子的痛扁。
“阿铨贤弟，恭喜恭喜啊。”
“多谢多谢，德操（伏德字德操）兄远来辛苦，快请入内。”
伏德代表阳安长公主而来，王允去位，长公主出力颇多，长公主代表了长安皇室宗族势力，她对阿铨和蔡文姬有所偏爱，是江南系的强力支持者，虽然曾经因为宗室领兵是否合适动摇过，但一则她本身也是宗室，二则大公子潘洪的长安之行完全打消了长安地下的那些议论。
同时，伏德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是南军统领光禄勋杨彪的亲信，是阿铨在南军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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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德给阿铨带来了长公主夫妇的礼品，大大小小三十六件，其中最精致的是一对蓝田美玉雕琢的玉鸳鸯，一看就是皇室的珍品，两鸟并头交颈，亲密无间，不但玉质绝佳，而且雕刻精细，刀法平滑，不见斧凿的痕迹。
伏德同时还带来了阿铨的顶头上司杨彪的礼品，这就简单的多了，只是杨老头家里挺有钱的，可是送礼太小气，只是文房四宝，其中的江南纸还阿铨是送给他的。
“杨老大现在如何，董承是不是让他很头疼啊？”背后，阿铨们都叫杨彪为杨老大。
“头疼？杨老大那是当过太尉的人，在乎小小的董承？杨老大是没有心思和董承斗，不然的话，三个董承加起来也不是杨老大的对手。”伏德看起来对杨彪还是很佩服的。也难怪，杨彪简直就是政坛的不倒翁，灵帝用他，献帝用他，董卓也离不开他，不是三公就是九卿，从来没有真正失去过权力，也从来没有谁把他当成真正的敌人，小小董承，自然不在话下。
“听说，朱隽入朝了？”
“是的，朱老头被任命为司隶校尉，天子有意让他引兵东征。”伏德回答道。
“东征？”阿铨不由吃了一惊，长安的小天子啊，你才吃上几天饱饭，又吃饱没事做搞的哪门子征东？就算朱老头是个忠心耿耿的大汉名将，可是他眼下两手空空，你让他打谁去？
“天子的意思，是让他为各路统帅，以并州王允、吕布，江南四大公子，加上袁术和公孙瓒等各路军队分兵四路攻打袁绍，消灭这个朝庭的叛逆。”
“这是谁给小天子出的主意？可立斩此人！”阿铨很生气，才稳定下来的朝局，给这人全都破坏了。
袁绍眼下实力那个强大就别说了，并州、江南、袁术三股势力之间勾心斗角，别再打起来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联合。小天子要强行以弱御强，说不定到时会引起各路诸侯强烈反应，到时朱隽仁兄可就难做了。
“呃，阿铨老兄，我可当什么也没有听见，不过铨兄，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这是小天子自己的主意。”
这让阿铨无话可说了。看来阿铨原来在宫中对小天子讲过的一些道理，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似乎觉得，眼下长安朝庭又已恢复了昔日他们家汉武帝爷爷时候的雄风，可以号令天下了！他怎么就不想想，打仗难道不用花钱？长安朝庭没有钱，连自己都养活不起，凭什么让手下各路诸侯跟着他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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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铨这位兄长的二师兄虽然作风有些飘浮，没有什么治世之才，而且长得也极是丑陋，但是却颇有文名，诗赋什么的写起来简直和吃饭睡觉打豆豆似的如家常便饭。在这一点上，阿铨如果不盗后世的诗文，肯定远远比不上他。而盗诗文的事，阿铨除了在小吕蒙身上显摆下，平常却还不怎么敢做出来，怕影响直接以后的文学历史的发展。所以，阿铨从来不和他比背东西或者写诗赋。相比之下，元节老师的这三个弟子，荀攸最有谋略，王粲最有才华，潘洪最有实权，阿铨是潘洪的二弟，与荀攸相像，却与王粲合得来，当真是一件怪事。
“小师弟，恭喜啊。”王粲笑着，略一走近，就悄声道，“见到你那两位弟弟了么？”
阿铨知道，他说的自然不是阿铨的小弟弟阿西。
他说的是大公子潘洪在长安的那一房。
早在阿铨入长安之前，王粲就曾和阿铨说起过一个地址。阿铨让人去查过，发现那竟是兄长在洛阳的一个妾室，兄长原来长年居住在洛阳，有个妾室也是正常的。她是董卓之乱时被迫迁到长安的，居住与王粲很近。她有三个孩子，长女也有十五岁了，没有名字，两个男孩儿，大的一个叫潘毅，小的一个叫潘睿，都拜了王粲为师。对于当时的阿铨来说，长安城步步危机，根本没有认亲的余地。而且阿铨并不知道兄长对他们的态度，所以并没有与他们相见，只是这一次兄长去长安，阿铨就告诉了兄长这件事。记得兄长当时沉默了一下，问阿铨道：“你觉得我当如何？”阿铨道：“我认为大哥怎么样都应该接他们回来，江南，才是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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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接他们回来这件事上。阿铨有些私心，因为阿铨一直在担心着柴氏，虽然她眼下对阿铨没有任何的危害，而且阿铨也觉得她不可能给阿铨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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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阿铨来了，水镜先生竟然亲自迎出了二门，叫阿铨道：“二公子亲来州学，当真是一件幸事。”水镜先生和庞德公都是极清高的人物，就算是大公子潘洪来了，他们也不一定就如何的恭候。不过水镜先生对阿铨总是高看一眼，原因很好笑，他入江南时，两人在路上相遇，阿铨送了他一件袍子。他和人谈起阿铨时候，总是说“江南二公子对我有赠袍之德”如何如何，弄得蒯越等人总和阿铨开玩笑，说“二公子那件袍子是天下间最值钱的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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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铨们先到大成殿。这是州学的主体，绿瓦兽吻，飞檐斗拱，气势雄伟，庄严肃穆，大成殿内供奉大成至圣先师子牌位。殿内设有一排楹柱，孔子塑像一尊，孟轲、曾参、颜回、孔仍塑像各一尊，端木赐、冉雍、宰予等12贤人塑像各一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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