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一语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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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爱怎么地怎么地吧，招揽人才的事情，还是我阿铨亲自来好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带着军马进城。
虽然吕布想要对付江南公子，可阿铨还在想办法对付他呢！
一个忘记长大脑的武夫，在前线杀敌也就罢了，参与研究国家大事，他比董卓也强不到哪里去。
可以说，历史上西凉军叛乱，王允负有主要责任，而吕布就是直接责任人。
当下，阿铨让林康迅速招集韩当、魏延、张翔等人开会：“我军奉旨入京，可王司徒却不肯让我们进城，怎么办？”
诸将登时都怒了：“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城？平常家里来了客人还要招待呢，何况我们是他们请来的？”
“那大伙说我们该怎么办？”
“回去！朝中这帮大臣都是混蛋，公子咱们回去得了！”韩当性如烈火，早就怒了。
“这就回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魏延眯着一双细眼，冷笑道，“二公子，若按小人的意思，开他几个庄堡，他们就老实了。”
此语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可是魏延却并不在意。
嗯，这个魏延，行事不拘一格，无所顾忌，是个人才，但使用时得小心不要伤了自己的手。
“魏延，此事便由你来办。记住，只取粮草，不许杀人。就说朝庭不让进城，我们只能就地征拨军用物资。”
“没问题，请二公子放心，魏延心中早有计划。”
“林康，你先打探一下百里内的大小庄园，都有哪些背景，我们要制造麻烦，不是制造敌人，无论是王允恼了，还是吕布杀出来，我都唯你是问。”
林康苦着脸：“二公子，这又要闹，又怕出问题，还不如不闹！”
“笨！看看哪些大人是在王允身边能说上话的，但又不是能做决策的，不就成了？闹得要小，但要见效！别坏了咱们江南的名声，影响了兄长那边招揽贤才的大计。”
其实，说难也不难，司徒府里的椽属们，谁家在这附近，去找上门，说江南公子军队远路而来，司徒大人不让进城，不给物资，没有办法，只得先到府上借用。
不强取，打白条，到时归还。
可是这种白条，谁又敢上门来讨债？
除非是疯了。
接着在路上设卡，收保护费，豫州军来保护长安，结果不让进城，不给钱粮，没有办法，只好收点钱财应急。
不交，可以，别过去。
路上的商人们肯定不干了。
于是，一波又一波的可怜债主进入长安找当官的亲人：“不行啊，想办法和司徒大人说说，江南人马因为进不了城，得不到物资，到处借钱错粮呢，咱们家三屯粮食，都给借空了，快点让他们进城，给他们发粮吧，要不然，咱们全家都得饿肚子了。”
这样一来，这些椽属们都去找王允：“司徒大人啊，人家江南公子不远千里来道长安，奉诏而至，您不让入城，不给粮草，他们在外面闹腾呢。长安才经大乱，可经不得再闹啊。”
“闹？他们杀人了？”
“没有，他们到处借粮设卡，而且说是司徒大人不给军响，所以无奈之下只得借粮征税，这是在败坏大人您的名声啊。”
都闹得满城风雨，可王允那却依然没有动静，真沉得住气。
难不成真的一生气，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长安城中，一波波的祭祀之礼开始了。
王允在高调地给讨董之时死去的大臣们开追悼会。
他亲写祭文，在金殿上为这些英灵大哭。
他哭前太尉，卫尉张温，此人参与刺董密谋，因过去得罪过董卓，在密谋期间，被董卓找了个借口，绑到闹市乱棒打死。
他哭前司空荀爽，此人是他的支柱，却早早病逝。
他哭越骑校尉伍孚，此人冒死执行刺董任务，失败后宁死不屈。
他哭议郎何颙，此人参与伍孚刺董一事，失败后被捕，死于狱中。
但这所有痛哭都只有一个目的，他要凝聚人心，要清算西凉军的罪恶。
西凉军危险了。
蔡邕危险了
阿铨也危险了。
一个可怕的消息传开来，王允调那位被李傕、郭汜打败的大汉第二名将朱隽回京。
小道消息说，他将接收豫州军团！
如果这是真的，阿铨怎么办？
圣旨一下，豫州军只怕立时就散。
可是，阿铨还能怎么办？
敢抗旨么？
王允，好本事！
这一刻，阿铨心中微微有些后悔。
是不是近两年太顺了，所以误判了形势？
是不是跟四弟马斌说的那样:没有了潘洪和江南这一大势在后面支持，阿铨在外面就会寸步难行？
盛夏入夜，暑气渐消。
时有山风徐徐吹过，营帐之中，旗帜飘舞，耳边传来渭水流淌的声音。
闪烁繁星，映衬着银盘似的明月，低压在苍穹下，遍地银辉泻如水银。
进不了长安，救不了蔡mm的老爹，手下兵马还随时有被吞并的危险，由于这一桩桩心事，压得阿铨怎么都睡不着，于是索性披衣而起，在营中缓缓度着步散着心。
踏着那遍地水银，如醉行于波涛之上，心头凛凛生寒，一时间，竟然肌肤微微起栗。
天不寒人心自寒！
月光中悄然而立的亲卫们见统领现身，纷纷躬身施礼。
阿铨不出一语，缓步而行，心中却如潮起伏，如履薄冰。
这一次长安之行，做得真的对吗？
王允要收拾豫州军，吕布要收拾江南公子。
他们不知道，若没有之前的斩李诛郭，他二人早就一死一走，此时长安城早就血流成河了！
可他们的确是不知道，这些毕竟已经随着阿铨的出手改变成为不可能发生的历史了。
阿铨一时间心乱如麻。
是对？
是错？
离开了兄长与其他兄弟的全力支持，以微弱之军马来平定这既将分崩之势。
面对着可能到来的煌煌圣命，该如何应对？
又该如何下好这一盘分不清对手的棋？
正在思忖之间，忽然听到风中送来阵阵琮琮的琴韵，与这月光星韵渭水流波相应和，如花落水面、风舞竹前一般，让人神为之一清，魂为之一定。
阿铨不由得一愣，不由自主的循声走去。
琴音清越，渐渐清晰，渐渐明亮。
那声音仿佛漂着落花的小溪蜿蜒而下，叮叮咚咚地顺过溪石，激起无数晶莹水珠。
一定是蔡琰蔡mm？
她何以弹起这样一支曲子？
阿铨不识古曲，但这曲内音弦分明含着开解舒缓之意。
似乎有一只轻柔之手，在缓缓打开听者心门。
前面一排香帐，正是蔡mm的住处。
阿铨停下脚步，在帐前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终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向那营帐走去。
“可是蔡小师妹在抚琴？”
帐外侍卫见是阿铨，忙施礼道：“见过二公子，正是我家主人抚琴。”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阿铨求见。”
忽听帐中琴音一停，一个翠衣女婢走了出来，盈盈一礼说道：“主人请公子入帐。”
阿铨点头，缓步进帐。
只听那琴音幽幽雅雅，淡淡然然，如梦如幻。
帐帘挑起，帘幕低垂，一缕清香，纷芳着瑶琴古篆。
一阵微风轻轻吹来，白纱的遮幔律动有如春水不绝。
纱幔之后，一烛摇曳。
淡淡灯光之下，蔡琰一袭紫衣，盘膝而坐，犹如一朵峭壁兰花，浑不沾半点凡尘之色。
一时间，心静了，气平了。
群星山头，瑶台月下，天上人间，只此一女。
她因何谪落红尘，受此无穷苦难？
这刹那，阿铨的心凝住了，气定住了，一时间只静静地望着她，生不起半分色念，只有淡淡地欣赏，欣赏这不似人间的女子。
她的身前，横置着一具瑶琴——灯光下看得分明，那琴一端呈黑色，正是那传说中的焦尾之琴！
当初蔡邕独自孤行于逆旅之中，听得店中有人烧桐木，于是从火场中抢它出来，制成此琴。
此天下之名琴也！
她与齐桓公的“号钟”，楚庄公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并称于世。
只是，枯桐何幸，得蔡小妹寄托心思？
蔡mm低垂眉睫，信手拨弄，白皙的素手比琴上的玉制琴轸还要玲珑剔透。
她似乎刚沐浴后不久，头发微湿，乌黑的秀发收成一束，拢到贲起的左胸前来，她着一袭洁净的兰紫袍子，衣衫轻柔，虽然肥大，但是紧贴在胸前衣袍起伏褶皱中隐隐现出胸前娇美的峰壑，大袖卷上几卷，玉一般的皓腕随着琴韵轻柔地翻动。
平素的她，冷漠淡然，面罩紫纱，不与人言，根本看不出这曾是一个名动天下的天之骄女，一个琴艺大家，一个诗画高手。
可是，今夜，此时。
正在抚琴的她，却有着如新月清辉一样的夺目。
她神情间看不出是悲是喜，却始终从容淡定。
薄幔透明，隔在两人之间，但这只是给遮帘的美人增加了些许朦胧感。
一袭毫无装饰的轻衣，竟显得柔媚可人，不可方物。
然而如此的娇美，她的气质仍是高高在上的。
腹有诗书气自华，在这个时代，所有女子的气质都及不上她一半。
那是集天地山川的灵秀之气！
阿铨静静而立，心神只随着她的一弹一拨而动，一时间竟似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
弹至gao潮处，只见蔡mm素手在琴上一划而下，嘎然而止，抬头同阿铨一笑，虽隔纱帐，这一笑却如玉树花雪，乍然而迸，令人肌骨为之寒。
阿铨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长长一揖，笑道：“蔡小妹绝技，天下无双。”
蔡mm在薄幔内还礼：“阿铨师兄客气了，小技不足挂齿。”
她略一停，摆手道：“你们下去。”
阿铨这才注意到她身后暗影处贴壁站着两个女仆，静静的一动不动。
其实就算她们不是在暗处，甚至穿着华丽衣服站在蔡琰身边，只怕以适才之情形，阿铨也无法注意到她们的存在。
等两名女仆退下，蔡mm隔着轻纱，用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秋水明眸注视着阿铨，说道：“铨哥似有心事。”
阿铨缓缓的在一张几案后坐下，以手扶额，叹了口气：“操心的事情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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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最重要的，是带着军马进城。
虽然吕布想要对付江南公子，可阿铨还在想办法对付他呢！
一个忘记长大脑的武夫，在前线杀敌也就罢了，参与研究国家大事，他比董卓也强不到哪里去。
可以说，历史上西凉军叛乱，王允负有主要责任，而吕布就是直接责任人。
当下，阿铨让林康迅速招集韩当、魏延、张翔等人开会：“我军奉旨入京，可王司徒却不肯让我们进城，怎么办？”
诸将登时都怒了：“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城？平常家里来了客人还要招待呢，何况我们是他们请来的？”
“那大伙说我们该怎么办？”
“回去！朝中这帮大臣都是混蛋，公子咱们回去得了！”韩当性如烈火，早就怒了。
“这就回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魏延眯着一双细眼，冷笑道，“二公子，若按小人的意思，开他几个庄堡，他们就老实了。”
此语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可是魏延却并不在意。
嗯，这个魏延，行事不拘一格，无所顾忌，是个人才，但使用时得小心不要伤了自己的手。
“魏延，此事便由你来办。记住，只取粮草，不许杀人。就说朝庭不让进城，我们只能就地征拨军用物资。”
“没问题，请二公子放心，魏延心中早有计划。”
“林康，你先打探一下百里内的大小庄园，都有哪些背景，我们要制造麻烦，不是制造敌人，无论是王允恼了，还是吕布杀出来，我都唯你是问。”
林康苦着脸：“二公子，这又要闹，又怕出问题，还不如不闹！”
“笨！看看哪些大人是在王允身边能说上话的，但又不是能做决策的，不就成了？闹得要小，但要见效！别坏了咱们江南的名声，影响了兄长那边招揽贤才的大计。”
其实，说难也不难，司徒府里的椽属们，谁家在这附近，去找上门，说江南公子军队远路而来，司徒大人不让进城，不给物资，没有办法，只得先到府上借用。
不强取，打白条，到时归还。
可是这种白条，谁又敢上门来讨债？
除非是疯了。
接着在路上设卡，收保护费，豫州军来保护长安，结果不让进城，不给钱粮，没有办法，只好收点钱财应急。
不交，可以，别过去。
路上的商人们肯定不干了。
于是，一波又一波的可怜债主进入长安找当官的亲人：“不行啊，想办法和司徒大人说说，江南人马因为进不了城，得不到物资，到处借钱错粮呢，咱们家三屯粮食，都给借空了，快点让他们进城，给他们发粮吧，要不然，咱们全家都得饿肚子了。”
这样一来，这些椽属们都去找王允：“司徒大人啊，人家江南公子不远千里来道长安，奉诏而至，您不让入城，不给粮草，他们在外面闹腾呢。长安才经大乱，可经不得再闹啊。”
“闹？他们杀人了？”
“没有，他们到处借粮设卡，而且说是司徒大人不给军响，所以无奈之下只得借粮征税，这是在败坏大人您的名声啊。”
都闹得满城风雨，可王允那却依然没有动静，真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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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长安城中，一波波的祭祀之礼开始了。
王允在高调地给讨董之时死去的大臣们开追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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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前太尉，卫尉张温，此人参与刺董密谋，因过去得罪过董卓，在密谋期间，被董卓找了个借口，绑到闹市乱棒打死。
他哭前司空荀爽，此人是他的支柱，却早早病逝。
他哭越骑校尉伍孚，此人冒死执行刺董任务，失败后宁死不屈。
他哭议郎何颙，此人参与伍孚刺董一事，失败后被捕，死于狱中。
但这所有痛哭都只有一个目的，他要凝聚人心，要清算西凉军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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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那遍地水银，如醉行于波涛之上，心头凛凛生寒，一时间，竟然肌肤微微起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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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铨不出一语，缓步而行，心中却如潮起伏，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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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的确是不知道，这些毕竟已经随着阿铨的出手改变成为不可能发生的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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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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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该如何下好这一盘分不清对手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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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以弹起这样一支曲子？
阿铨不识古曲，但这曲内音弦分明含着开解舒缓之意。
似乎有一只轻柔之手，在缓缓打开听者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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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侍卫见是阿铨，忙施礼道：“见过二公子，正是我家主人抚琴。”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阿铨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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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刹那，阿铨的心凝住了，气定住了，一时间只静静地望着她，生不起半分色念，只有淡淡地欣赏，欣赏这不似人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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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天下之名琴也！
她与齐桓公的“号钟”，楚庄公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并称于世。
只是，枯桐何幸，得蔡小妹寄托心思？
蔡mm低垂眉睫，信手拨弄，白皙的素手比琴上的玉制琴轸还要玲珑剔透。
她似乎刚沐浴后不久，头发微湿，乌黑的秀发收成一束，拢到贲起的左胸前来，她着一袭洁净的兰紫袍子，衣衫轻柔，虽然肥大，但是紧贴在胸前衣袍起伏褶皱中隐隐现出胸前娇美的峰壑，大袖卷上几卷，玉一般的皓腕随着琴韵轻柔地翻动。
平素的她，冷漠淡然，面罩紫纱，不与人言，根本看不出这曾是一个名动天下的天之骄女，一个琴艺大家，一个诗画高手。
可是，今夜，此时。
正在抚琴的她，却有着如新月清辉一样的夺目。
她神情间看不出是悲是喜，却始终从容淡定。
薄幔透明，隔在两人之间，但这只是给遮帘的美人增加了些许朦胧感。
一袭毫无装饰的轻衣，竟显得柔媚可人，不可方物。
然而如此的娇美，她的气质仍是高高在上的。
腹有诗书气自华，在这个时代，所有女子的气质都及不上她一半。
那是集天地山川的灵秀之气！
阿铨静静而立，心神只随着她的一弹一拨而动，一时间竟似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
弹至gao潮处，只见蔡mm素手在琴上一划而下，嘎然而止，抬头同阿铨一笑，虽隔纱帐，这一笑却如玉树花雪，乍然而迸，令人肌骨为之寒。
阿铨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长长一揖，笑道：“蔡小妹绝技，天下无双。”
蔡mm在薄幔内还礼：“阿铨师兄客气了，小技不足挂齿。”
她略一停，摆手道：“你们下去。”
阿铨这才注意到她身后暗影处贴壁站着两个女仆，静静的一动不动。
其实就算她们不是在暗处，甚至穿着华丽衣服站在蔡琰身边，只怕以适才之情形，阿铨也无法注意到她们的存在。
等两名女仆退下，蔡mm隔着轻纱，用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秋水明眸注视着阿铨，说道：“铨哥似有心事。”
阿铨缓缓的在一张几案后坐下，以手扶额，叹了口气：“操心的事情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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